|
4 @: ~& h3 O/ w+ t4 C; C+ {% I+ M3 T! a' D4 h8 X8 B
“如此顽强的斗志和无畏的牺牲,理应得到一个更好的结局。虽然法国的陆军多年以来战无不胜,海军捷报频传的日子依然遥遥无期。”
@$ c/ m- u5 W! ~& `( h, K4 j$ ^
--- 法西联合舰队司令维耶纳夫(1805年)
Y( w; L& ?" C; q$ l# e8 p
2 c( x1 c2 {& B. r2 b" k x2 s" O+ A
1805年10月21日凌晨,东方的天空迟迟不现鱼肚白,仿佛黎明女神不忍心开启这可怕的一天。英国舰队在黑暗中秩序井然地掉头,缓慢向北行驶。右舷十五海里以外,法国、西班牙联合舰队正驶向东南,隔一会儿便有两颗蓝色信号弹升上天空为舰队导航,东方的海平线于是闪现无数蓝幽幽的船帆,如同魅影一般转眼即逝。
* z- z d7 K( N) ?# P: [! A {9 s0 C2 K9 w7 a
英国旗舰“胜利号”上一片静默,只闻船身和桅杆的吱吱作响,以及巨幅船帆哗啦啦的扇动声。甲板上只有竭力保持航向的舵手和几个值勤的哨兵,其他的人都在船舱里沉睡。胜利号上的663名官兵来自十五个国家,其中绝大多数并非自愿入伍,而是被强征上舰。他们毫无人身自由,极少有机会请假上岸,辛苦劳作如同奴役,军纪森严动辄挨鞭,饮食恶劣无异于猪的饲料,船舱拥挤潮湿,空气污浊,流行各种传染病。用现代的标准来衡量皇家海军的待遇,很难想象这样的士兵能够迸发如此强劲的战斗力。
k& l+ F7 D$ q2 Q* a4 L3 m9 {4 W1 B2 K* F
清晨五点半,胜利号上响起尖利的起床号声,排水量3,500吨的战列舰如同苏醒的巨人,顿时喧闹起来。六百余水手官兵收起吊床,塞进舱顶的网兜里,然后奔向各自的岗位。东方黑沉沉的天际终于凸显一块灰白,如同水渍一般迅速扩张,很快将夜幕侵蚀殆尽。天刚蒙蒙亮,一个瘦小的身影便出现在胜利号后船楼顶,在场的官兵立刻恭敬地退到一旁。此人正是英国舰队司令纳尔逊中将。这时法西联合舰队的帆影隐约现于东方的海平面上。纳尔逊惊讶地发现,法西联合舰队并没有按照惯例组成战列线,而是扎成一堆,完全看不出阵型来。六点正,纳尔逊下令升起第72号令旗,指挥麾下各舰以胜利号和皇家宗主号为首排列两路纵队;六点二十六分,纳尔逊下令升起第13号令旗,准备战斗;六点四十六分,纳尔逊下令两路纵队掉头向东,直趋法西联合舰队。0 }, O: D7 u5 @' {7 A. `, C
' W2 O# v! Q# w6 j8 i( `& ~
七点正,法西联合舰队开始掉头,后队变前队向北行驶,显然企图逃回西班牙加迪兹港。然而此时风平浪静,法西舰队水手短缺,航海技能拙劣,足足花了两个多钟头才全部掉转船头。纳尔逊远远望见法西舰队乱成一团,知道敌人已经没有可能逃避一场决战,满意地回到自己的船舱,静默祷告,并将下面的祷告词记录在日志上:
) r! V' m- B$ X/ Y
. Y2 H4 Q0 b, b T+ M“乞求我信仰的上帝,赐予我的祖国和整个欧洲一次伟大而光辉的胜利;乞求不要有任何的失措使胜利蒙上阴影;乞求胜利之后英国舰队体现出卓著的仁慈和宽宏精神。至於我自己,我将生命承诺给创造我的上帝,乞求他保佑我精忠报国的努力。我个人的命运,以及我为之奋斗的正义事业的命运,今天都交与上帝决定。阿门,阿门,阿门。”
# t2 x, @5 w) V( l; f
2 B" G' O& v! [3 G6 @5 W七点四十分,一轮红日蓬勃而出。士官巴德科克多年以后回忆道:“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看上去湿漉漉雾蒙蒙,仿佛在对那些命中注定看不到日落的勇士们含泪微笑。”英国舰队少数经历过残酷海战的老兵竭力掩盖内心深处的焦虑和不安,大多数官兵士气高昂,积极求战。长年累月的枯燥巡航、无休无止的战术操练磨砺着皇家海军官兵的神经,他们无不渴望感受海战的刺激,获得能量的施放,虽然他们当中有不少人的生命将在今天画上句号,而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很多将无法承受血肉横飞的恐怖场面而精神失常,不得不在疯人院度过余生。大英帝国的海外贸易、政治和金融体系、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文化和价值观等等,都构建在这些人的肩上。无论宪政理论还是自由理念,最终都取决于皇家海军官兵决一死战的果敢和无所畏惧的勇气。- ~, S' {" _) J R ]
# c; f d2 G6 t# T0 ]十一点五十分,以胜利号为首的英国舰队驶进法西联合舰队的大炮射程,立刻有八、九艘法、西战舰向胜利号舷炮齐发,以矫正射角。数百颗炮弹落在胜利号周围,激起无数道浪柱。胜利号就在这些此起彼伏的浪柱中穿行,慢慢向法西联合舰队逼近。
! T7 k% O6 M$ z, _6 e! J: S- Z- j- B f; ~& K
|
评分
-
查看全部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