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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海军正在下饺子,新舰下水简直扑通扑通连着响。这在一定程度上纠正了中国海军主战舰艇数量少、技术水平低的问题。054A和052D在继续建造,055也下水在即,056更是争先恐后地下水。不过,中国海军对陆打击还是显著的短板,而这短板并不应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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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a0 @7 K: J% T- S3 W! Y空军是用来制空的,陆军是用来打陆战的,海军是用来制海的,这没有问题。但时至今日,空军担负对地打击任务,主要作战飞机都具有对地对海打击能力,这已经成为不言自明的惯例。陆军在传统上就有防空和岸防任务,现在防空从野战防空和国土防空扩大到反导,而岸防任务由过去的岸炮发展到岸舰导弹,现在进一步发展到弹道导弹打航母和火箭炮打军舰了。当然,各国对于各种武器平台的归属不同的划分,在中国,国土防空是划归空军的,弹道导弹打航母是划归火箭军的,岸舰导弹是划归海军的,但这不影响以地制空、以地制海的性质。但中国海军对于对陆攻击还是很欠缺。除了担任战略打击的弹道导弹核潜艇,新型的093攻击核潜艇和052D驱逐舰可能具有发射巡航导弹的能力,其他的就只有依靠舰炮了。+ y0 V E- x/ D
; k7 U' M5 j& a除了抵近海岸射击,舰炮对岸上目标的打击能力有限。除了老式的051、4艘“现代”级和少量052D有还算适合对陆轰击的130炮外,大量战舰只有100毫米或者76毫米舰炮,对陆轰击威力不足,射程更是不足。051的130炮只有弹丸威力还行,射程也严重不足,但那还可以用时代因素搪塞过去,大量新锐战舰缺乏对陆攻击能力,这是不应该的。* B! u M! r5 T6 S$ b1 {
4 ?& ?0 O5 X+ _$ P& ^+ B3 t海军的主要任务是制海,但现代军事力量越来越形成一体,海陆空不分,跨界作战。空军和陆军已经跨界了,海军也要跨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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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v( g2 i$ G: h美国海军是跨界作战的范例。航母之所以强大,不仅因为具有强大的制海能力,还因为具有强大的对陆打击能力。从二战到越战,航母机群是对陆打击的重要部分。从海湾战争开始,巡航导弹成为又一个海上对陆打击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潜艇、战舰发射的巡航导弹甚至在航母机群之前,成为第一波打击的主力。但叙利亚战争开始了海上对陆打击的新篇章,而且这新篇章来自意想不到的方向:俄罗斯。% s8 |1 ]9 a4 c( P5 Z9 e; {
& m5 W. p# B" Y& _0 h/ ?/ @在几次行动中,俄罗斯从里海的水面舰艇上发射巡航导弹,准确地击中了叙利亚境内的目标。这一行动的重要性被很多人所忽视,包括军事观察界。2 p4 w4 G9 E/ o2 }& b6 B! a8 m
1 x' o; R/ z5 W1 Q+ w" o9 T潜艇发射巡航导弹可以从鱼雷管发射,也可以从专用的垂发管发射。美国“洛杉矶”级核潜艇最早是用鱼雷管发射“战斧”巡航导弹的,英国“特拉法尔加”级也是一样。用鱼雷管发射可以节约专用的发射装置,但占用鱼雷管和鱼雷的携弹量。鱼雷是潜艇攻防的基本武器,设计携带量是以基本任务为参照而制定的,多带巡航导弹必定影响潜艇的基本任务,这就走歧路了。后期“洛杉矶”级加装专用的垂发管,专用于猎潜的“海狼”级取消垂发管,多用途的“弗吉尼亚”级恢复垂发管,基型具有12个垂发管。改进型的Block IV加长艇体,插入VPM模块,四个大桶内每桶7个垂发管,共可携带28枚。加上基型的12枚,就是很可观的40枚巡航导弹的携带量了。2 G- [% e4 y- B; ^5 M( G
H5 u0 n1 l6 w/ F9 v, t水面战舰中,美国海军已经大体统一到“伯克”级和少量“提康德罗加”级,“佩里”级护卫舰已经全部退役。因此,基本水面战舰都具备“宙斯盾”系统,具有96-120枚携弹量,其中一部分可以用于巡航导弹。在较小的ESSM可以一桶四弹装载之后,部分垂发管转为携带ESSM,用于近防任务,更多垂发管闲置出来,可用于携带巡航导弹。一艘航母加上2-4艘“宙斯盾”战舰和1-2艘核潜艇,巡航导弹踹门、挖眼,飞机砸锅、拆屋,合成的打击力是十分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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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U& f* K" q8 s6 A( m但不管是苏联还是俄罗斯时代,这种豪华战力十分欠缺,与中国海军的现状不乏相似。苏联海军有专用的“奥斯卡”级巡航导弹核潜艇,但这是反舰专用的,事实上是反航母专用的。在“亚森”级出现之前,苏联和俄罗斯没有潜射巡航导弹能力。理论上也可以用鱼雷管发射,但火控系统不相容,而且“克拉布”巡航导弹要到2012年才开始使用。苏联的水面战舰垂发系统更是专用的,一个导弹型号一种垂发系统,没有通用垂发系统,直到现在的“鲁道特”系统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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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结束后,俄罗斯海军陷入冰封状态,舰船状态一塌糊涂,海上对陆打击能力根本谈不上。在普京时代恢复舰船建造之后,还是只能集中在中小舰艇,最大量建造的是“暴风”级(Buyan class)及其改进“暴风M”级,后者尤其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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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L- g' M/ A+ D不管以什么标准,这都是很小、很不起眼的大型导弹艇,连护卫舰都谈不上,加大的“暴风M”的满载排水量也只有950吨。采用两台柴油机推进,最大航速26节(“暴风”稍高,达到28节),续航力2500海里,自持力10天。在俄罗斯海军,这级导弹艇用于里海舰队和波罗的海舰队。里海是内陆海,波罗的海除了丹麦的日德兰海峡,也差不多可以算内陆海了,自然只需要小型舰艇。但“暴风M”级的火力与吨位简直不成比例。2 R' W& ~1 b' }, e
, I) h, |$ B/ j9 @- l0 J( W“暴风M”级具有一门100毫米主炮,两门30毫米AK630六管加特林炮,最重要的是,具有两座4联装垂发装置,可以发射“克拉布”巡航导弹或者P-800“玛瑙”超音速反舰导弹,“克拉布”也有反舰型号。这就使得不到1000吨的小型战舰也具有了战略打击能力,这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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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航导弹以超低空高亚音速突防。在海湾战争年代,这还很难拦截,但现在拦截手段多了,要成功突防不能靠硬冲,要靠突然,延迟被发现很重要,这就要靠路径规划。这个道路和战斗轰炸机超低空突防是一样的。巡航导弹射程远,可以通过曲折迂回达成突然性,但更重要的是要可以从灵活机动的隐蔽阵位发射。轰炸机和潜艇发射的巡航导弹最大的优点正在于此,可以从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发射巡航导弹,增加突防的突然性。大型战舰的位置容易暴露,小型战舰就比较隐蔽分散,只是除了“暴风M”,世界上还没有用大型导弹艇发射陆攻巡航导弹的,一般这个吨位携带“鱼叉”反舰导弹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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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z' P7 J+ t' G" O由于垂发的通用性和出海的短期性,“暴风M”并没有过度丧失海战性能,反正可以经常回港补充,但这对中国是一个有益的启示。中国除了05D、054A外,还在大量建造056轻型护卫舰。056的吨位比“暴风M”还大至少50%,但除了76毫米主炮,没有陆攻能力,设计的时候也根本没有要求这个能力。这太可惜了。- O/ } B' {; i! A; t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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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4 n: ?6 h“暴风M”(上)与056(下)$ E* l! _3 ~2 N+ ^7 m( h) l8 E#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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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U( P4 r2 J“暴风M”(上)与056(下); x0 h7 c t$ b2 _
6 o2 R! H6 `) Q5 [/ g; l) p! v, j显然,056是比“暴风M”更均衡的战舰,具有搭载直升机(尽管只是平台,不是机库)的能力对提高056的战力十分重要。但同样显然的是,只要适当安排,056是有条件像“暴风M”一样安排2x4通用垂发的,现有的2x2“鹰击83”可以取消。当然,烟囱位置要后移,但这在设计时适当考虑是做的到的,必要的话可以加长舰体,制造空间。, ]# ~. k/ x+ }; a1 q( H. ?& G9 o
" [- ~$ C) K$ |, q' ~056应该加装的通用垂发应该是052D那样的,长度过高可以考虑上端高于甲板。这样对重心不利,对适航性不利,但通过减摇鳍等措施是可以弥补的。但通用垂发的好处就太大了。这不仅可以容纳各种反舰(鹰击83)、反潜(长缨5)、陆攻导弹(长剑10),甚至可以容纳防空导弹(DK-10A,PL12中程空空导弹改装,ESSM),连后甲板的FL3000N防空导弹都可以取消。这样,垂发装在后甲板都可以,不必加长舰体或移动烟囱了。9 |$ P6 B4 ]7 y M p$ y! ^. i
4 }. W" K$ @' _- S0 R' l+ c2x4还是比较紧张,可以装载两枚长缨5、四枚鹰击83、2x4枚DK10A,如果能扩大到3x4甚至4x4,威力就倍增了,但可能超过了承载能力,对适航性损害太大。2 w7 Q8 b3 _8 @; _
& t! }5 I5 y) G( V+ {/ i8 ?即使2x4,在任务需要的时候,可以减少装载长缨5和鹰击83,装载长剑5。不要小看少量巡航导弹的作用,这是用来踹门和挖眼的,不是用来砸锅、拆屋的。中国已有至少27艘056,预计总数可达50-60艘,加起来的总威力是很可观的。这还只是056。054A改装的条件要好得多,052B和C、051B和051C更是不用多说。如果现有的大量常规动力潜艇也加装巡航导弹发射能力,甚至插入垂发管段,总的陆攻能力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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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需要那么多海基陆攻能力吗?肯定的。中国的主要威胁来自东南沿海,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只有直捣冲绳、菲律宾乃至第二岛链的美国基地,才能有效遏制美国的攻势。靠陆基的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是不够的,这正是中国大力发展轰-6K的原因。但轰-6K也是不够的,这正是中国海军需要补齐陆攻短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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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v; g/ @2 r, D i056和常规潜艇作为陆攻平台有生存力问题吗?在高烈度战争情况下,所有平台都有生存力问题,但也都有发挥战力的空间。056的单舰防空能力较弱,常规潜艇一旦被发现,容易被敌方反潜飞机和舰艇追剿。但轰-6K何尝不是一样呢?战术就是干这个用的。只要战术得当,这些平台都有巨大的发挥余地。海洋很大,中国的海空力量也在发展,没有人在单挑敌人,而且垂发巡航导弹的上升段到改平、下降只有很短时间、较低高度,只要不在敌人监视的眼皮底下公然发射,并没有必定被发现、追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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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z+ W/ `7 b8 C6 w更重要的是,通用垂发创造了网络作战的空间。通用垂发可以容纳和发射本舰并不具备制导能力的重型导弹,如海红旗16甚至海红旗9、鹰击18。在舰外网络火控的制导下,部署在有利位置的舰艇发射导弹,也就是所谓的A导B射,不仅可以从意外方向打击敌人,还可以补足防御网看得见、打不着的漏洞。往更远的地方说,中国的海基力量不仅要担起陆攻重任,还要兼任国土防空的海上段。防空网越是远离被保护目标越好,越是逼近敌人的发射平台越好,这就是海上国土防空的用武之地。当然,这不是把舰艇固定在海上某一个位置,充当防空导弹营,而是在机动中兼任。过去有单一舰艇无法容纳太多指挥、探测、发射能力的问题,现在可以由战场网络补上指挥控制短板,该是在海上补上通用发射平台短板的时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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