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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大赛] 九号作品:小提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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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8-9-23 20:26
  • 签到天数: 265 天

    [LV.8]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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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21 05:39:3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李禾平 于 2013-9-20 21:52 编辑 2 v, c9 ?, U$ P( f# ]0 f. v9 n

    * P  z& {5 U0 k: N: v. U* K& @                                                                       
    1 K3 S4 P  e: F4 M5 U% S. j                                                                 小提托0 M9 D! ^) w8 F9 V4 G( M) i3 Q
    % o1 ]$ Q& e' ]" Q! L- {
    ! K# A! b! ]2 Q; L4 i
    “你哭什么啊?”他满心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表姐莉莉,自从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症后,最受刺激的不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兄弟,反而是这位自小就跟母亲亲密无间的表姐莉莉。6 c' o# t# W3 ], W

    . y; u4 c& r5 u& x+ ^听到他的话,莉莉不仅没有止哭,反而捂着嘴抽泣得越发厉害了。让她哭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是一个索尼的电子镜框,现在正面朝下搁在母亲的床头柜上。他记得莉莉刚刚把它送来的时候,自己也顺手把玩了一番:很精巧的小相框,每隔十几秒就会换一副照片,上面大多是莉莉和母亲的合影,他自己的面孔偶尔也会出现,但是表情总是不自然的,透着一股疏离。$ }1 h$ m7 @9 F6 l; {6 r
    * N! u& ]; t" j) u
    母亲一直想要个女儿的。" b4 K* N: b, q: H0 L! l

    + Y/ a3 `/ |5 k( x9 K8 Z$ n不过老年痴呆症发展到这一步,母亲已经基本上不认识人了,在床头摆着个电子相框,里面不时闪过似曾相识的面孔,而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就是老太太最终把它面朝下搁着的缘故吧。
    , S/ Z4 A; K" Y5 [, X( O) W- Z. d% L5 S. ^! g) ]
    莉莉最终还是流着泪走了,他觉得很不以为然,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当年海明威好像还写过一个短篇,好像是因纽特人迁徙,把部落里的老人抛弃,父与子最后那段含蓄坚强的对话……这样的刚强,只有男人才做得到吧。* c2 r. N2 @$ N- {4 r

    . h9 O7 `: U/ n0 j1 ~他去客厅找到正在看报的父亲,“我今天正好有空,可以陪她两个小时,你随便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5 y$ G! e6 n6 h- O) m7 l
    4 P5 \& x- j0 Z; Q7 f父亲抿抿嘴唇,想了想,“那我去睡他一觉。”说完抬脚就往楼下的客房走,仿佛唯恐慢了一步,儿子就会反悔一般。
    3 b7 g+ [' k0 R) o. g; w7 U& F+ w5 f
    : k5 V( I( f1 a$ h医生说,照顾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需要一个超人。这是真的,母亲虽然不哭不闹,但经常会半夜起来满屋子溜达,偶尔烧上一壶开水,然后忘得彻彻底底的。父亲平常陪在她身边,一根弦总是绷着的。
    8 G7 P8 X# a4 }. {) E4 {3 Z/ ~* j6 p. {7 Z
    他走回主卧,母亲静静地坐在扶手椅上,手里捏着一只袜子捻来捻去,他试图跟她说话,每次换来的只是她静静的一瞥,然后眼光和思绪就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 H' [- O) Q$ E( s: v- c) x5 e
    2 q2 F( ]  _% `" l3 n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有些吵人。6 i& t! s) e/ N$ t+ r
    1 i- B+ h/ i0 u4 X* @' g  d
    他站起身来,伸手“天气好的很,我们出去走走吧?”
    . F7 E6 Z( ]  ~. H3 S
    9 S7 w- Y9 ?& i: G) f4 i, I6 e半响,母亲的手犹犹豫豫地握住他的手站起来,两人缓缓地下楼,出屋,身后传来父亲的响亮鼾声。$ N) B' t9 h9 a6 {' ~
    + \2 z5 V6 x" g- i' r7 L
    天气的确不错呢,初秋的阳光温煦地照在身上,只有偶尔刮来的小风带着几分凉意,他虽然没有扭头看母亲的脸,依然能觉得她的心情还是满愉悦的。
    . m& p- v: m# b9 I8 K& R0 E* {  M" s
    老太太不认人了,但还是有喜怒哀乐。- {- k+ |+ E; Q- ?: q) S
    9 h1 `# i- K! R7 j" A$ C
    母子两缓缓地走出社区,他突然脚下一绊,一低头才发现鞋带开了。看看自己的大肚皮,他叹了一口气,最近郁闷,不忌口,于是裤腰又紧了许多,加上自己的膝盖当年玩儿冰球的时候受过伤,系鞋带蹲不下去很费劲的。
    / t. f3 ~4 u# M  V) r- C: l' o
    2 _7 O* ]- _6 V+ q他缓缓地跪下,再勉强把一条腿到前面,腰紧得喘不过气来,等系完鞋带,估计自己的脸和脖子都呈猪肝色了。吃力地扶着膝盖站起来,再喘上几口气,他带着自嘲的语气对身边说,“妈妈,我也老了哦。”7 E1 _  ?, _8 W6 v

    ) L/ ^$ c, z% t8 U" _# q身边只有空气,老太太不知所踪。% O6 r( D5 E4 F

    8 h7 z  C% D) [" `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快步向前走了一个街区,没有找到。再掉头往回,依然没有找到。站在路口,四面八方地看了几圈,眼前开始眩晕,胃里一阵一阵地往上翻。出门散步都能把母亲给弄丢了啊!要不要报警,要不要跟身边的人求救?' q) [$ b5 P6 ^5 r
    5 g; _, T  \: a. g1 e" ?* q
    他心里各种念头纷沓至来,脑袋依然不受控制地到处乱转,眼神突然定格在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母亲站在一个垃圾箱旁边,手里拿了不知道谁遗弃的一角披萨饼正犹犹豫豫地往嘴边递。& n2 {5 _( h( N% B3 I% b2 G: y

    4 W, J, j/ X: s+ X3 z他狂奔过去,一把抢过披萨,母亲惊叫了一声,望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戒惧。
    . k) C. Q4 ?9 [+ D2 ^1 r4 }6 R  ^* B9 W# V4 j% n, _# C2 b2 t
    他尽量地把自己的声音放温柔,结果发出的声音生涩而颤抖,“妈妈,是我啊,还记得我是谁么?”9 {/ ?4 L; [( W! y9 \- K* Q

    " {7 h  N* @* r" X' _+ l7 {+ ]老太太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慢慢柔和下来,“记得呀,你是,你是我的小提托……”6 c( h4 o' _) F5 ^' y. i
    * f" n* _7 c3 A/ B8 W2 j/ M. c
    小提托,西班牙语里就是小鸭子的意思。他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无数记忆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U1 M6 e% D& R* u' O  `! b2 D

    7 n2 S: _9 Y9 i年轻时的妈妈,弯着腰拉着蹒跚学步的自己。/ [, g) f7 |% z* Y6 }- Q
    & A7 r* \5 m2 d1 I( \
    还有中年的妈妈,老年的妈妈,高兴的妈妈,悲伤的妈妈,生气的妈妈,忧郁的妈妈……这些零零总总的记忆,掺合着他积蓄许久的各种情感,仿佛飓风掀起的怒潮,把他辛辛苦苦筑起的心防一下子就拍得粉碎。
    9 q$ X8 O1 M6 w! ~0 p4 Y
    : ^7 l3 T- \% o: z- a于是这位年过不惑的,崇拜海明威的某硬汉,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抱着自己的老母亲,失声痛哭起来。8 Q/ \7 _( H* K0 O, v& ~9 l$ O

    2 M' Q, r5 O! b2 ?) E  G# i是日,云淡风轻,火红的枫树叶子落在地上,无数行人走过,脚步或急或缓。
    " K6 ^$ z7 f! K  h5 T5 k
    $ o  _2 W. O% o一如往昔。- e5 a5 O$ V" y& k6 F* E" v, r0 U
    * ]( F+ B3 B. f" |
    《完》

    评分

    参与人数 15爱元 +102 收起 理由
    爱菊轩 + 10 精彩
    煮酒正熟 + 10
    张王 + 10 谢谢!有你,爱坛更精彩
    一无所之 + 4 谢谢!有你,爱坛更精彩
    老爷王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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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8-9-23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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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合体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3-9-21 05:39:4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禾平 于 2013-9-20 21:41 编辑
    % H% [0 H* k7 Z! |' w0 K" K2 J- X1 C% A# ?. p5 W
    短评:) Y3 w/ z% i4 U8 F
    ' H# q8 y6 ]: ?, g: b1 \
    老吾老,幼吾幼。% b; Y( o( h+ B$ \7 I
    7 m% ^) i; \  x3 r4 ?( E/ {' P8 ]
    / e& @; X( w' A# ~
    =======================
    ( }6 c% W2 [, s0 M: E
    - Y: i, j5 u9 x  f7 r) k$ k6 g7 M" G" O* i9 @' T% M% ?' s
    前5名跟帖者,将获得5爱元的奖励。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18-4-8 04:01
  • 签到天数: 1 天

    [LV.1]炼气

    板凳
    发表于 2013-9-21 05:43: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飞烟 于 2013-9-20 15:44 编辑 ( E  \  W+ e/ S0 ~( j

    ) C% l# [4 ?1 |3 v沙发!!!!!!!!!
    - e$ R5 O; }' g1 k# |: L# [2 U
    这个怎么没编号?

    点评

    看完了,这篇写得很棒,情节紧凑,情景交融,感人。  发表于 2013-9-21 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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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与人数 1爱元 +5 收起 理由
    李禾平 + 5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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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2-4-16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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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分神

    地板
    发表于 2013-9-21 05:45:4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水风 于 2013-9-21 05:49 编辑 * k  J7 ~; a( H" M* T, v! e' _- d  ?
    ! ?" h& V* f8 R. Y
    第几名?
    % K( u5 @  ^2 j' Z' K5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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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与人数 1爱元 +5 收起 理由
    李禾平 + 5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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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6-3-11 07:43
  • 签到天数: 1 天

    [LV.1]炼气

    5#
    发表于 2013-9-21 05:46:00 | 只看该作者
    第几号?

    评分

    参与人数 1爱元 +5 收起 理由
    李禾平 + 5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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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24-5-28 05:49
  • 签到天数: 2243 天

    [LV.Master]无

    6#
    发表于 2013-9-21 05:51:25 | 只看该作者
    阿姨开始井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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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与人数 1爱元 +5 收起 理由
    李禾平 + 5 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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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9-12-3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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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大乘

    7#
    发表于 2013-9-21 05:52:2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即晴 于 2013-9-21 07:28 编辑 ' ]6 S# c; e% d* z
    & q4 S0 R6 F" V# t0 J' l
    是前5吗?

    评分

    参与人数 1爱元 +5 收起 理由
    李禾平 + 5 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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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2-16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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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大乘

    8#
    发表于 2013-9-21 05:53: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雪个 于 2013-9-20 13:55 编辑 1 V9 Y5 s. {- U# x4 S2 O# j

    2 U% s3 ?; V1 p感人。。。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9-4-30 09:21
  • 签到天数: 327 天

    [LV.8]合体

    9#
    发表于 2013-9-21 05:56:54 | 只看该作者
    小小说质量越来越高了。这篇感人。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9-12-3 00:05
  • 签到天数: 1333 天

    [LV.10]大乘

    10#
    发表于 2013-9-21 05:57:1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即晴 于 2013-9-21 06:03 编辑 ; u+ b) F6 ^* o3 g
    ! h! W3 ?+ P% U- A* b8 ^
    写得非常感人,不过情节有照抄sex and the city的嫌疑, Miranda的岳母也是得了老年痴呆,也是在街上的垃圾箱里翻比萨饼吃。! r, ]2 @, ], H4 F+ n4 n
    & t: _& q; a& C$ Y
    其实俺是嫉妒写这么好!

    点评

    唉,你就不要提了好吧,上班时发的贴,怎么也想不起女方的mother-in-law怎么说,然后开车回家路上突然想起就是婆婆嘛,本来想偷偷再改掉的。。。  发表于 2013-9-21 07:26
    大夫姐姐,Miranda哪来的岳母?是婆婆吧。  发表于 2013-9-21 07:10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6-3-11 07:43
  • 签到天数: 1 天

    [LV.1]炼气

    11#
    发表于 2013-9-21 06:01:10 | 只看该作者
    难过的不是病着的那一个,而是站在眼前,你都不能认出的这一个。) ^$ ^& U2 a% x* r, J) g- R

    9 O3 I  i5 e4 {# N感动。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5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1888 天

    [LV.Master]无

    12#
    发表于 2013-9-21 06:04:1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喜欢就捧捧场 于 2013-9-20 18:31 编辑
    3 T! m3 x; H4 w1 Z
    5 Y. ?* E( c) E哇哇哇哇哇哇
    6 t0 L5 O# o( c, ~3 ^$ ]. O& b
    ; `! u6 g; Y$ ?7 H! ^# R5 d! Z没有抢到,楼上各位都好强大!

    该用户从未签到

    13#
    发表于 2013-9-21 06:05:21 | 只看该作者
    这是小五姐的节奏!愿意赌100爱元

    点评

    俺财迷,俺不赌,不过俺也觉得是小五的手笔。  发表于 2013-9-21 07:27

    该用户从未签到

    14#
    发表于 2013-9-21 06:21:44 | 只看该作者
    好死不如赖活。活着就好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8-12-23 03:44
  • 签到天数: 210 天

    [LV.7]分神

    15#
    发表于 2013-9-21 06:22:03 | 只看该作者
    虽然母子情深的文章太多,但这篇依然是戳泪点的好文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19-6-16 23:34
  • 签到天数: 1277 天

    [LV.10]大乘

    16#
    发表于 2013-9-21 06:22:34 | 只看该作者
    抢抢抢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0-3-23 00:29
  • 签到天数: 134 天

    [LV.7]分神

    17#
    发表于 2013-9-21 06:25:44 | 只看该作者
    九号作品的作者,叶子要抱上一抱。
    ' a- `+ B% ?4 F# R' ?, n
    9 t2 ~9 @& W" v/ I0 Z( f: M猝不及防的一击。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2-4-16 03:01
  • 签到天数: 192 天

    [LV.7]分神

    18#
    发表于 2013-9-21 06:28:18 | 只看该作者
    又是一个催泪弹。5 W6 G; z' a/ w' N1 x

    4 S& L6 S$ ^2 C; B% E: S: }妖道的外婆最后就是老年痴呆。家人谁也不认得了。我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在外婆家甚至比在父母家都要自在。但这个题材,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去写在文中。因为太痛了。
    8 K5 G( p6 J6 v# g' I* A, {3 D3 l4 s! s- J8 X
    我总是在问自己,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我现在告诉你们,不是也无风雨也无晴,而是痛到想都不愿意再想起。' |8 [1 k9 U0 e$ F; [# T

    3 d) m0 ?0 U5 }& x6 f& {4 T# q5 Q3 t很遗憾的,这篇,没有抓住精髓。对于一个有着这样病人的家庭,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病人什么都不记的,四处闯祸的烦恼,也不是亲人们的悲痛,而是一种麻木中的无奈。是数着日子的,明知道没有希望的等待。曾经有过种种会康复的幻想,都在麻木中渐渐的失去了。在外婆身旁,我看尽了人生冷暖,看透了人情悲凉。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无奈中,我去国离乡,从此再不相见。
    $ l/ Y$ V2 ]0 V2 Q; ]; m7 \! X' o1 e/ S& W, m
    我记忆最深的,是舅舅本人,她早已经不认识了。但外婆在我离国前最后一次看她,在我最后打开门 要离开的时候,外婆叫着舅舅的小名,说,你要早回来。我知道她是在跟我说,因为我长得跟舅舅年轻时候最像。但实际上,她还是在跟自己的儿子说。当一切都已经记不得的时候,她的心中,还始终记挂着儿子。; M  r  W) s6 Q. L" D5 X; B0 _
    & `5 h4 d+ y7 a+ s1 ]7 R
    所以,这篇文章最后的结尾,有些荒谬和不合情理。如果说提托的母亲认出了提托在系鞋带的身影,我不会吃惊。但当记忆逐渐消退的时候,最先消失的是长大后的记忆,所以外婆认不得后来的舅舅,却始终认识我。其实是认得年轻时候的舅舅。或者说小时候的舅舅。
    7 j7 ?: V8 T9 u8 D0 Q
    4 \" o! _: _- D! `! B妈妈告诉我,外婆最后的日子里,总喜欢拿一个袜子绷子,因为她还记得,自己的儿子穿袜子太费,需要时时缝补。。。$ m# |2 w% Q3 |/ w

    % U0 Y, z' ]0 S! a; u. G让她为了保留记忆中最宝贵的那些时光片段,去最顽强的跟疾病做斗争的,大概就是母爱吧。5 L% ?2 A# j! u* C  A# G+ `
    2 K( _9 {. z6 |, q
    对不起,这篇我读得实在是太激动了,语无伦次。如果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尚请作者和和平大叔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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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与人数 2爱元 +4 收起 理由
    老爷王 + 2
    云淡风轻 + 2 谢谢分享!有很多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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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17-9-30 21:47
  • 签到天数: 322 天

    [LV.8]合体

    19#
    发表于 2013-9-21 06:33:21 | 只看该作者

    RE: 九号作品:小提托

    前面的铺垫如溪水,后面的渲染如潮水,令人猝不及防,震撼不已。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16-3-18 02:38
  • 签到天数: 7 天

    [LV.3]辟谷

    20#
    发表于 2013-9-21 06:53:46 | 只看该作者
    這篇感人。 % O1 c' `- X8 {" R% K# Y, W
    - ^* n  C6 E  G7 t& C5 r- w
    一般男性是被教導要像鋼鐵般的堅強,不輕易流露情感,我的外公也是有這樣的症狀,出了門就完全忘了自己在做什麼,自個ㄦ回不了家的,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兩個女兒陪伴他最多,兒子在最後喪禮上才把感情釋放了出來。
    6 u) g' {) q4 n- _6 a! s
    7 X$ S9 y  X* k我想作者也有另一層提醒吧,對在我們生命裡最重要的,"現在" 就是最好付出的時刻。
    6 G% z' ~5 Z3 m! b, ^, J8 |/ `: g0 h. J
    ' z2 u. d  E& z: Q; Z( k
    ! J" ]8 \/ e) J, G;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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