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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按说美国要华为今日跪,华为应该不敢拖到明天。中兴不是跪了吗?但华为就是不跪。诚然,“25%”禁运已经很没品了,“零美国”禁运则是彻底无底线了,很没有超级大国的样子。眼下,美国又做了两件更加没有超级大国样子的事情:1、容许美国公司参加有华为在场的5G标准制定;2、对英国容许华为建立研究中心表示关切。. R# r$ R3 Q* s4 f; B' V
: _ _- _5 H7 E" |1 g) [5G成了美国的心病了。5G的威力不仅在于通信和娱乐,更在于深度、广泛的万物互联。在信息时代,信息的处理当然重要,但信息的入网和流通是信息得到处理的前提,5G打破了局域网和广域网的界限,并且具有海量连接和低时延、高数据率的特点,将成为信息入网和流通的物理基础,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在5G时代,华为占据了绝对的领导地位,这使得美国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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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不是睡过了头,才让华为占了先的。这正是开始时美国从上到下的错觉,这样的话,只要适当打压,迫使华为不至于跑得过快过远,美国醒过来后,自然就重夺领导权了。但不是这么回事。美国突然发现,美国在5G事务上几乎成了局外人了,在关键的5G标准上几乎要一点发言权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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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标准不是一拍脑袋就产生出来的。首先需要根据历史经验和对未来的展望,提出足够先进的要求,然后要根据技术和制造能力的现实,使得要求能够实现。否则,凭空制定出来的技术标准是没有生命力的。3 _) E2 D& u1 L+ [$ y: {' v*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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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移动通信在4G时代取得爆发性发展,这样的使用经验和改进思路是中国的移动、联通、电信等服务商的大量5G专利的基础,也是提出有意义的要求的基础。华为在4G时代成为世界最大通信设备制造商,在5G基本技术和制造方面的领先也是水到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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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美国差不多是主动放弃了5G领导权的。美国依然是科技超级大国,但美国的发展模式最终导致了这个必然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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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曾经是从科研到制造到应用全面领先的,但为了更高的利润,美国制造业不断向高端移动,向核心技术移动。这是成功的策略,通过控制核心技术而控制整个供应链,产品研发、制造、营销、服务的辛劳和风险由盟国的下游厂家负担,美国则集中在利润最高的高端,实际上成为食利者。就这样,美国通过科技和经济的杠杆化,调动盟国的力量,赢得对苏联的科技和经济竞争,甚至在军事方面也是这样。" }* f% ^& n) _, l
0 ]) H% }9 L, U( D" W/ @& E, e& [7 m) d4 u但这个策略的成功是有条件的。首先是杠杆比不能太高,太高就失控了;其次是不能出现另一个太阳,否则行星的围绕就乱套了。在5G技术上,美国不仅已经杠杆比太高,而且错失了支点。更重要的是,出现了华为和背后的中国。4 X- {" Y% \# K, {' n% m7 j
" R9 Z- x4 c5 e) |;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美国对华为构筑冷战铁幕,不仅没有把华为围困在里面,反倒把自己隔离到主流之外了。5G正在起步,中国和华为在5G技术和生产、部署方面的领导地位决定了中国和华为对5G标准的主导地位。美国不能忍受被甩下5G战车,只能转而力图不被5G战车甩下,这是美国改主意、容许美国公司参加注定有华为在场的5G技术标准制定过程的基本原因。3 L( t0 k. a5 l/ {3 f: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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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ICT制造业,美国现在依然掌握大量核心技术,不管是ASML到ARM到台积电,对华为的禁运从25%美国成份降低到10%再降低到0%,这显示的是不断加高的杠杆比。当杠杆比已经低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而美国禁运危及盟国公司的经营健康和长远发展的时候,去美国化成为必然的选择。如果连关键技术标准也被排除在外,美国就在信息经济的硬件环境方面丢掉一大片关键阵地了。4 k9 b/ `: l+ l" ~. e* \* C1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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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技术前沿被甩下战车,这是美国很不习惯的事情,但这也在成为新的现实,5G不是唯一一个。在光电方面也是一样。新冠疫情中,核酸检测的快速研发和部署则揭示了美国在生物科技方面也在滑坡,新冠疫苗具有21世纪空间竞赛级的重要性,美国在一开始也是卯足了劲要抢在中国前面,现在看来,中国有很大概率赢得了这一场竞赛,至少是在第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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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引出了美国对华为的剑桥研究中心的关切。华为从来不闭关自锁,更以数量很大的海内外精英加盟华为而自豪。华为在美国也有研究中心,但作为在美国注册的公司,华为美国被禁止向母公司输送研究成果,这样的霸道行径在英国就行不通了,英国并没有牙口和动力禁止华为,否则早等不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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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对大规模引入华为肯定是出于美国的压力,也与对华为对英国电信安全的隐忧有关,虽然捕风捉影,但毕竟在理论上有这个可能。华为剑桥研究中心不是技术服务中心,不可能危害英国的电信安全,没有理由禁止。华为剑桥研究中心也为英国的科技和数学(简称STEM)人才提供了少有的工作和发挥才华的机会。% c( B \+ N& |& s4 s
0 E9 ~: h. {% m/ h英国的科技教育不比从前了,但依然具有世界顶级实力。另一方面,英国的去工业化比美国还彻底,已经提供不了多少像样的STEM工作机会,华为剑桥研究中心的吸引力不言而喻。但华为剑桥研究中心的吸引力半径不止剑桥,也会对整个欧美的STEM人才形成强大的吸引力,去工业化导致STEM人才怀才不遇的国家不止英国。对欧美STEM人才来说,移居英国的门槛比移居中国要低得多。- |8 [: M+ R5 E
# E) C. x$ }9 [9 f; n h这对美国是比金融流失还要大的威胁。欧美投资流入中国已经够美国头痛了,脑力资源也流入中国,那必将加速美国霸权根基的流失。但美国能拿华为怎么办呢?美国能拿中国怎么办呢?7 A0 T) X) P4 D# O9 W- a4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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