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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完老炮,最后一段 六爷在冰面上挣扎着孤独冲锋的踉跄,伴随着密集的鼓点,让人眼眶湿润。脑子里一下想起阿汤哥当年《最后的武士》,那段武士们最后面对机关枪的决死冲锋!旧时代的辉煌人物面对新时代,用自己生命去祭奠自己逝去的辉煌,什么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在老炮儿身上看到的就是大丈夫的范儿!为什么人物让冯导演绎的如此饱满,为什么让人共鸣,因为这样的大丈夫在生活中缺失。这是书上的人,来自于草根的侠士,看着六爷、闷三,脑子里面出来的居然是“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是《史记》里面的游侠。
打开电视是满眼的娘炮,小男人,伪娘,然后是女人的宫斗,现在流行的是乖宝宝,草根们已经沦落为宅男宅女,面对一块块屏幕自娱自乐。
在这满眼的阴柔中,有这么一抹亮色,怎么不让人对老炮们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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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导演绎的六爷是反英雄的形象,鲜活是因为你能从他身上看到很多人的影子,这点想来想去也就冯导能演了。准确的说六爷是建国后成长的起来的城市草根-胡同串子,就是《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马小军们成长的年代。马小军们和闷三儿都是大院子弟,冯导自己也是大院子弟。大院子弟和胡同串子在68年之后是对立面,是建国后的新贵和老北京草根的对立,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当年茬架拔份斗的是个面!影片里面,六爷一直讲究,一直讲有理有面。就是那个传承多少代的规矩,用大话说就是凡事讲理.影片最后的镜头不知道是导演安排的还是冯导自己安排的,剃头、把珍藏多年的将校呢军大衣拿出来,日本武士刀,再向亡妻上香,这种仪式性的东西只有这帮50多,60多老炮知道。
文革后68年大武斗时候,大院子弟出来显摆身份的就是军大衣,尤以将校呢军大衣为贵,说明父兄辈是上过抗美援朝的,武器里面的日本武士刀,说明是父辈缴获的,打过日本人,那是多辉煌,扎眼的存在,一个是杀伤力强大,也是象征,可以说武士刀当年就是“雷神”托尔手里面的锤子,那是象征,当年的拔份的敢拿这个说明霸气不怕人抢!所以六爷珍重的拿出来,说明了自己当年的辉煌。按理说,冯导自己是大院子弟,和六爷代表的胡同串子人生际遇不同,各种价值观也不同,所以冯导演绎的是自己的尊敬,对那一代人的尊敬。
在改革开放之后,当年的大院子弟和胡同串子各奔东西,新一代权贵的规则也以资本和权力的合流确定新时代的规矩,新规矩下面,老一代人生际遇各有不同,有卖煎饼的、有混的人模狗样的(洋火儿),但是新一代的草根在这种权钱为核心的体系中,没有了父辈的傲气,他们只敢以泡官二代的妞、划富二代的车来泄愤,出了事情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靠父亲来平事儿。
插一段,2008年还是2009年,有一段对冯导的采访,说到贫富分化和仇富的话题,冯导有一句话,印象深刻。自家别墅车库里面放一辆桑塔纳,以后有事时候那车能带您去机场。
影片表达的那种底层人的感觉就是,贫贱不能移,六爷平灯罩的事儿,最后帮灯罩要一个嘴巴就是典型的中国式思维,整人先正己,然后也不是无原则曲己蜂人而是要找回面子-尊严。影片开头和结尾呼应的对问路的不待见,就是讲究一个礼。对于底层的人,作为权贵不要肆意碾压,这是基础,冯导借六爷,大概当年武斗见过,所以对于底层人蕴藏的那种力量是敬畏的,闷三亮家伙和带人砸修理厂那两段,说白了就是,到了碾压底线,忍无可忍的状态下,一旦拼流血,底层人是悍不畏死的,对就是匹夫之勇,忘记这种力量,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坟。恰恰在贫富差距极大的现在,这也算冯导借闷三和六爷给的一个提醒。另外的一个意向就是大户人家圈养的鸵鸟,六爷本来活在自己世界里面,就是一个鸵鸟。
回到影片,里面几场架精彩不见血,六爷出手就是漂亮,圈锁随身带,典型的街头实战混混,好用,第一次是锁喉开吉普的,第二次是面对十几个人袭击随身抽出反击,气场强大,“威武不能屈”
这个时代是资本时代,当年的那套在钱面前啥都不是,所以小飞可以靠钱把一帮恶少拢在一起,事情也是法拉利的一道划痕,在法拉利的面前,嘲笑老炮儿的不识时务,六爷掏的2000块钱换来的是全场少年的不屑,后来灯罩自己去补漆把事情搞更大,赔偿的钱也从10万到车价的一半。在这个状态下,六爷面对小飞,第一次是小飞用大灯闪,第二次是手电筒删,第三次是用喇叭喊,总之就是亮瞎你的狗眼的意思。
当然影片的讲述是小飞心里的侠客梦,一本《小李飞刀》,一句六爷我信你,书上的人。表达的是敬意,最后那段满含泪花也就不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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