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总理新人笑,总统旧人哭& m- N$ B2 o2 S!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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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希龄与毛彦文虽然年龄相差很大,总是你情我愿结合的,所以前总理家的新人,当然是笑着来的;周围的反应也是喜庆的,媒体方面虽调侃不少,毕竟没多少恶意,抓住机会搞好收视率而已。不过,有一位前总统的旧人,却触景生情,悲从中来。 ) H1 {/ |" _% D u- p+ A. {& Z1 U. O. {6 j
嗯?前总理的彩旗,曾经飘扬去总统府不成? 6 |" l8 n; c& o2 b1 X! a6 U& i" w" R* h, d- I2 t+ q
哪里哪里,熊总理只是家里的红旗倒一面换一面而已;再说了,就是想飘彩旗,也没理由去招惹大总统不是? 5 z1 D) {5 V0 ]# U# L- R! D* r" x% n$ O9 g2 u9 z( L
那么,前总理结婚,怎么就会扯上前大总统家了呢?是那一位大总统呢? $ D k A+ Z: t# I# T 7 U: {5 E' F0 g黎元洪黎大总统。确切地讲,熊希龄任总理时,黎元洪是副总统,后来他当总统时,熊早已下台了,不过黎大总统对熊前总理还是挺客气的,找些不关痛痒的高位让他坐坐。事实上,黎大总统自己,也有些不关痛痒,至少有人是这样看他的。谁啊?先是段总理,后是曹巡阅使。所以黎元洪两次当大总统,两次受北洋强人为难,均以非常狼狈的方式下台。8 Z) Q% R- Z, R, n- `' f
6 S L m3 P4 q# D" _4 G7 M这也难怪,黎元洪本来就是外人,当然指挥不动北洋系;他能坐上副总统、大总统之位,都是因为武昌起义的缘故。当然现在说起这事来,往往要把重点放在“床下都督”的故事上;有人更促狭一点,说起义军赶去找黎元洪出面当都督时,他正跟其姨太太危某在床上……然后被吓到床下……' b3 A) _# Q$ C9 x3 l! V% ]5 C
- r/ G7 ^8 g. _2 t+ l g其实都是戏说了,特别是“床上床下”版;危某当时还没有赎身成为黎元洪的姨太太;退一步讲,那天黎元洪真去红灯区逛,外面这么大动静,他一个军人,还能麻木到不动窝?那么,在家中躲到床下去,有没有呢?按黎家孩子的辩白,也是没有的。当然谁家的老爸谁家疼,不妨多听几家看看,按当时亲历者的回忆,起义者因黎元洪一贯对革命同情,在军中威信又高,所以想推选他出来主持新政府,为此专门派了他的同乡去劝说;黎元洪开始的推脱是有的,起义者软硬兼施也是有的,但“躲在床下”则子虚乌有。 ( Y' ^/ @' Y% c1 }/ e" A 0 o7 z& r9 T A0 E8 W z而且黎元洪出来当都督后,任事还是认真的,借助他原在军中和社会上的声誉,革命政府才能在较短的时间内稳定局势。可见他的地位也不白来。事实上黎元洪的胆子并不小,袁世凯想做皇帝那会儿,对黎副总统争取甚烈,总理以下百官到副总统府搞人海战术,要黎元洪接受袁世凯封的亲王爵位;警卫黎元洪的军警接着上演武戏,高声喧哗谩骂;但黎元洪软硬不吃;他的幕僚们在危机中曾开会商议对策,有一派出于对黎元洪安全的考虑,建议软化一些,但被黎元洪本人否决了。 ; g" v) N* z4 r, ]( h0 I% {2 s( O0 ~6 X. g, b f
不过他也有迷恋权位的一面,特别是他最后一次当大总统,明明直系不怀好意才捧他上台,他偏偏就答应去趟这一趟浑水,最后只好逃出北京。谁知专列又在天津西郊被直军截停。曹锟不就是想自己当总统吗,又去追黎元洪干嘛?不是追他啦,是追总统的大印。可是军警上车也一样拿不到印,这时候外国人都来围观了,直军不好直接动手,就干脆把专列围在车站,断水断食,一整天耗下来,总算逼出实话来:原来大印也不在车上,由大总统的姨太太危某带着另走一路,到东交民巷躲起来了。两边于是达成交易,姨太太交印,直军放大总统回天津寓所。 ) x) @2 {. u- `' a; w 8 N6 n5 x3 R* D* R& j这也就是黎元洪政治生涯的终结了,五年后他在天津家中去世。黎元洪身后,姨太太危某不甘寂寞,喜欢上了一个绸缎庄的伙计,就想着活动活动;黎家的孩子们知道后可不干了,姨太太被扫地出门,两边并为财产问题闹上了法院。对了,这些孩子都是正房的,按旧规矩,没孩子的姨太太,想自己另找生活,谈何财产呢?可是世界在变,野百合也有春天,危某最后还是获得一大笔钱,但天津是住不下去了,就去了青岛,后来开了一个绸缎庄,伙计成了老板,过几年正式上户口,排排场场地成了大总统旧人的新郎官。9 y; x3 F4 |( t+ Q, X
& Z! q; f4 E2 @5 \8 y' {) l可是就是这个派场给他们带来了麻烦,那时青岛的父母官,在黎元洪当副总统、总统时,曾任海军部和参谋本部的科长,黎本人也是海军出身的,加上两人又是同乡,所以后来让他担任自己的私人代表,负责跟奉系联络,从此奠定他在东北军的地位。市长大人既然跟黎大总统有这一层关系,看着危某拿着大总统的遗产做绸缎庄老板娘,还要大鸣大放,眼里就冒出火来,终于找出一个错处,不仅关了绸缎庄,还把危某赶出青岛。/ t2 Y. ]% B; K6 b% s#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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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希龄结婚那会儿,危某正在西子湖畔兜兜转转,想找一家庵堂了此残生呢,一听上海慕尔堂的钟声(熊希龄与毛彦文在上海慕尔堂举办婚礼),危某不禁悲怒交集,投书报纸控诉社会的不公,一时倒也有不少人同情她的遭遇。其实危某故事的背后,未必完全是女权问题,但那时社会上对男、女性在婚姻中的权利地位,有非常不平等的看法,则是不争的,危某找熊希龄结婚来当对照物,向舆论要说法,可见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 ^) V! O6 R6 h1 n; x+ D4 `' V0 k m) X'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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