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与经济学
热度 17已有 1231 次阅读2017-5-22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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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 文学
今天在网上无意中看到一篇<a href="http://finance.sina.com.cn/zl/china/2017-05-22/zl-ifyfkqiv6639036.shtml" target="_blank">《林毅夫:1988年以前,我也信仰西方经济学》</a>,是他任教30周年庆祝会上的演讲词。没有看全,对于其中他提到1988年那段事情,引发一点感想。<div><br></div><div>据林毅夫自称,1988年他那时信西方经济学理论,却发现不符合中国国情,然后嘛他当然有所转变。其实,这件事,他认识到1988年见解有局限,并不意味着他后来的认识就一定对。当然,这里并非针对林毅夫个人。前段时间林与张维迎颇有一些争论,事关中国的产业政策。林未必完全正确,张也未必全然可取。关键是什么?关键是林、张都是经济学家。经济学家是什么先不讲,不是什么倒很清楚,经济学家不是企业家,不是政府官员,经济学家只是理论到理论,这必然意味着,经济学家的认识有很大的局限性。</div><div><br></div><div>要说谁最懂经济?一定是直接从事经济活动的人。实践出真知。所以企业家是最有可能懂经济的。实际上,所谓经济学家,不过是研究企业家的活动,并给予理论总结的学者而已。这就象文学批评家是研究作家的活动并给予理论总结的学者而已。所以,所谓经济学家,实际上相当于对经济活动的解释者、鉴赏者、批评者、理论总结者,他们绝对不是经济活动的指导者,这就象文学批评家不是文学创作的指导者一样。所以经济学家,实际上应称作经济评论家。</div><div><br></div><div>经济学和文学类似,不属于物理、化学那样的自然科学,也不属于数学那样的形式科学。经济学家和文学批评家的见解,不可不听,但绝对不可全信。两者都是对过去某一段时间和某一个地区经济学/文学活动的理论总结,带有时效性和区域性,带有理论家个人的偏见。如果说,一个原发地区的理论家对当地的经济/文学活动还可能有比较恰当的总结,那么外来理论的可靠性就很值得谨慎怀疑了。这在中国经济发展中可见一斑,在中国革命中也广为人知。</div><div><br></div><div>中国当今的经济学家不过是经济评论家,是中国经济发展成功的鉴赏者,不成功时的批评者,反正不是什么指导者。经济发展,交给连办个企业都没办过,连个城市都没执掌过的人去指导,这是很开玩笑的事。编一个程序,打一张桌子,这种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去做一遍,就会知道从设想到实现存在多大的距离。从没干过实事、从没下过基层的人不能当领导。当然,这里也并非反对理论价值。理论也需要随时调整,以适应现实变化,不仅中国如此,美国的经济政策还不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包打天下的经济学理论,就象没有什么包打天下的文学理论一样。</div><div><br></div><div>当年刘勰《文心雕龙》一出,那叫一个“体大虑周”,后人谈到此书都这么说,实际上呢,体大是不错,但根本就不虑周。比如,这么一大本书,居然没提到陶渊明。陶渊明在南齐刘勰那里不算什么突出的文学家,南梁萧统是最早欣赏陶渊明的,但也有所保留,欣赏的程度也是有限的,后来钟嵘《诗品》只给陶诗排了个“中品”。陶渊明现在这么出名,也只是因为宋代朱熹、苏轼这样的大人物鼎力推崇,后人才开始重视、欣赏的。诗歌鉴赏实际上是一个极其具有挑战性的活动,我们今天只所以能够搬弄种种词藻评头论足,只不过因为千百年来古人的智慧和见识的积累所致。象刘勰这样的大批评家,其认识水平是有很大的局限性,这首先是因为他处于一定的时代当中,他是文学批评大师不错,但他生得太早,注定说错说漏,任何人都有他的时代局限性;其次,这是因为他是一个文学理论家而非文学创作家。杜甫,诗人,诗圣,也曾写过《戏为六绝句》这样的文学批评诗,就表现出高出常人的远见卓识和文学先锋性,这在相当程度上就是因为他自己本身是一个文学上的创作者,而非旁观的批评者。</div><div><br></div><div>文学和经济学的比较,有两个结论:牵涉到社会与人文学科的理论,常常带有很大的时代局限性,不管是谁提出的,别迷信任何人,特别是经济学家和文学批评家这种类型的;任何一个领域,总是从事于第一线的人最敏感,他们发表的信息常常最有价值。</div><div><br></div><div>这个时代,一方面有价值的信息太少,另一方面无价值的信息太多。面对信息,怎样取舍,是个大问题啊。</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