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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K歌之王
A君一直是我心目中的K歌之王,虽然其他两位兄弟也是极具实力的唱将,但他的声音中似乎能够承载着更多的负荷。
记得某个晚上,A在B女 和我等一干相关路人面前,一曲《想和你去吹吹风》之后,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宁静。不知道她听完会是怎样的感受,我只是恍惚地在想,人为什么要歌唱?那是因为 没有其他的方式,能够那样地直抵人心。在情感无法单纯地用语言荷载与表达的时候,它冲破了文字本身的束缚,将语言表达为比语言更多的东西。
当然,这一切都是白费,因为那只是一首歌,它不能承载,更无法实现。
让人念念不忘的,也许只是那些在荷尔蒙强化下的希望与绝望,曾经有那样的冲击力,不仅仅震撼着自己,也曾经激荡过我这样的相关路人。或者说,在围观者看来,因为无法做到,所以一直铭记。
只是,今天,8、9年之后,你还在那样歌唱吗?
Part2:在KTV说爱你
日本人发明了卡拉ok,中国人比他们更加狂热地消费着这一娱乐方式,大江南北,男女老少。
一个月前,在家乡的KTV走廊里走过时,旁边的女孩跟我说,KTV的走廊是个恐怖的地方。也许大家感受的恐怖不同,但对于这个词本身,我深有同感。
那些地方大多是灰黑色的基底色调,其上流动着一些彩度极高的色斑,那些色斑在地板和墙壁上不间断地旋转着,模糊了空间的三维感知,混淆了黑夜与白天的时间体验。
让这里更加悚然的,是那些不小心打开的门中,传递出来的,撕心裂肺的歌唱。
这一切有如地狱中的单行道,赶紧往前逃离吧,不然你的耳边就一直充斥着绝望而痛苦的嘶喊,迷乱地交织,而且久久不息地在身前身后回响。
进入包厢后就好多了,至少身边的人是熟悉的,就算是地狱,一个熟悉的地狱,总没那么恐怖。关上门,以为从原有的生活约束下解脱出来,在一个钢筋水泥盒子里,从金属盒子中选出别人早已制作好的歌曲,等待,拿起话筒,对着墙壁与空气,开始模仿想象中的歌星们的声音与动作……
我们为什么歌唱?如同爱情的某种理解一样(爱情的对象是我们爱情理解的投射物),因为其中某首歌,正好满足了你的某种情感需求,也许是几句歌词,也许是一段旋律,也许仅仅是歌唱这种方式本身,在这里面找到了满足我们需求的东西,某种我们的想象。
这是一种个体想象中的对象投射到工业化实体上的一个消费过程。
就像城市生活的很多方面一样,分工,专业化,KTV给人们准备了批量生活的情感安慰,你所需要的,是寻找自己的消费偏好,在分门别类的感情体系里面,找到自己的位置。
所以在KTV说爱你,也许是一件过于廉价的事情。
那 些黯淡的空气里,那些歌词中蕴含了太多预制的深情,深情到成为溢出的虚幻,你的感受,借尸还魂般地被表达,那些表达如同世上大部分事物一样,对于自己来说 荡气回肠,然而却只能在空气中孤独地回响,直到被墙壁、地板、家具、酒瓶和人体完全吸收,尸骨无存地迎接下一波震荡……
Part3:何处安放?
工业化其实只是手段,它背后的过程是社会化,是告诉每个人,“应该”是什么。
曾有人略带生气的反问我,我们的感情是社会塑造的吗?我们不是天性地去追逐爱情吗?
社会化只是我们生长的必须,但不是事情的全部,我曾经向我的学生们絮絮叨叨地说着,解构与建构的人生,将社会赋予我们的东西理解,破坏,再重新按照自己的理解组织。
但是这一过程不是必须的,而且很困难。社会是个太过强大的对象,特别是在中国这样相对西方的个人化、更注重集体性的地方,个体既没有制度上的保护,又没有文化上的栖身之处,个体很难具有与社会对抗的力量。对我个人来说,这种无力感常常转化为愤怒。
所以,每次听到MTV般的对白,总有一种打人的冲动。
例如某天,离开之后,收到这样的短信后,怒了,于是在激动的心情中辗转反侧,深夜里发了几条N长八长的短信过去。第二天,收到对方凄婉缠绵的回复:“你的短信说了些什么啊?都是乱码……”。非FML无以形容……
其实那只是一种过于自我的不安全感,担心被大多数人泯灭自我的不安全感,那些歌词中无法找到我感情的投射,或者有,但是我恐惧其中的个体的泯灭感,所以拼命地回避它。
也许这就是“矫情”,社会化是个体融入社会的有效途径,社会化是一种多样的社会化,而且其中也预留了个人的空间。
但就正如lefebvre所说的空间的均质化与个体分散化的需求的冲突一样,社会与个体之间有某种内在的不可调和,这样的矛盾是根本性的,只不过在一部分人那里,被呈现为更加明显的形态。
MTV里面,有多少美好的词汇啊,几乎可以成为一种信仰,爱情、幸福、思念、寂寞、流浪……那几乎成了我们思维的唯一模式,那些词语,到底意味着什么?爱情、友情、事业、家庭,这些闪闪发光的词汇,我们去一一实践的时候,到底是因为理解,还是因为无意识的顺从?
昨天看《up in the air》,里面试图对于婚姻提出一些追问,最终却滑于表面,或者说,将其轻轻地归结于人性的弱点,远不如《第七封印》之类,野蛮而狂热地追问,至死不休。
有些人也许只是喜欢那个调调而已。
其实MTV只是一个象征,个人的身份同样是如此,而且更加彻底。
你是什么样的人,社会早就提供好了形形色色的模板。从你的基本条件、进入方式、进入后的行为对象、评价标准、预期的后果,一切的一切都是社会化的。你当然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扮演这个角色,但是一如前述,个人在社会化的力量面前应该如何自处?
就拿所谓大学教师来说,领着微薄的薪水,只能以作项目维生。对于职位上升的考核,绝对的科研优先导向,逼着你在量化的考核中,不断地生产学术产品。至于最根本的教学,其考核弱到几近虚无,而且几乎没有正向的激励存在。
这是制度层面的张力,而站在讲台上的个体,当你以个体面对群体时,又将如何自处?
你讲什么?你怎么讲?你真的明白你所讲的东西吗?你相信你自己所讲的是正确的吗?你以为下学生能够理解你想讲的是什么吗?你认为你有资格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吗?你能够为你造成的影响负责吗?
你所扮演的教师角色,能够体现社会所规定的教师角色吗?
你所扮演的教师角色,能够体现你所理解的教师角色吗?
……
你所扮演的教师角色,是真的教师角色吗?
这个所谓教师角色,真的是你吗?
记得里卡尔(不知此人是谁)读完昆德拉的小说后,将人们的理想形容为牧歌,他认为有两种牧歌,集体的,个人的。当你喜欢集体的牧歌,那么恭喜了,人生那将是一段美好的旅途。
那么,个人的牧歌呢?何处安放?
gordon: 中国的问题在于个人力量太过薄弱,他们需要一个强政府保护他们。
还得等待人口减少才行。
其实很多时候你不再感到压力,不是问题变简单了,而是你变强大了,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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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等待人口减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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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rdon: 英国议会1628年给国王查尔斯一世的权利请愿书(Petition of Right)里有这么一段话:“您的臣民继承了这个自由的权利,并非来自于一个抽象的‘人权’,而是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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