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林雅舍】惺惺相惜聊罗隐

龙血树

https://mp.weixin.qq.com/s/H0FnrmkCJQII8TSF4MN_vA  原文发布在@山菊 姐姐的微刊上。

惺惺相惜聊罗隐

. u/ S6 M0 F/ g- M前几日我有所意气消沉时，被论坛友人以罗隐诗句相劝。悬想罗大诗人非凡事迹，令人破颜。

5 t* o9 p7 \% C9 ^1 K世人都有自尊心，世人也重颜值。罗隐诗名昭著，偏偏在这两方面存在严重短板：貌丑，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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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 P1 X9 W4 ^! Q丑到什么程度呢？连思春少女的熊熊爱情火焰都可以轻易扑灭。事见《旧五代史》，宰相郑畋的女儿捧着罗隐诗篇“讽诵不已”——世家望族的荥阳郑氏出了十位唐朝宰相，郑畋是其中之一。他请罗隐到家，让女儿有机会偷窥意中人。郑家女儿的网络暗恋奔现，“垂帘而窥之，自是绝不咏其诗” 。可见罗隐颜值的杀伤力。再前推一步，假如此事不巧为罗隐得知，那羞愤也是可以想见的，必会为其狂傲度再次加点。若论此事之处置，郑宰相俗与不俗之间，可以见仁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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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颜值不能让人赏心悦目，按说态度让人如沐春风才好弥补，但罗隐不是常人，反而格外傲破天际。据《五代史补》：“罗隐在科场，恃才傲物，尤为公卿所恶，故六举不第”。屡次不第后，他把原名罗横改为罗隐。罗隐还有这样的诗句：“但是秕糠微细物，等闲抬举到青云。”把高位之人讽为“秕糠”，被“秕糠”了的公卿，如果决定成全罗隐 “不秕糠”，想来不是令人意外的事。

7 h2 i' o( B& E% K- R  q若论诗才，罗大诗人再高妙，比得过潦倒而逝的诗仙李白和诗圣杜甫么？思路旷达可以使人心平气和。但是罗隐没有这么想，狂傲之下，他因怀才不遇而愤愤不平，创作出一系列令后人共鸣的或怀才不遇或讥讽时世的名句：
  o$ e2 ?9 [  G& V4 O8 y/ R. V1 v“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 w* [( b% a1 S' J0 R“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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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 x+ o, m6 K. a- i2 j  r虽有此等怀才不遇的名句传世，事实上，罗隐后来的运气极好——他遇到了当代科学大神钱学森的先祖吴越王钱镠（liú ）。钱镠相传相貌极丑，险些因此在出生之际就被亲爹灭掉。万幸祖母怜悯相救，留下一命，所以小名叫做“婆留” 。镠与留同音，因而以镠做大名。 钱镠字具美（一说巨美），可以猜测这样的字是因相貌而起。

! x# D6 C  c$ v1 I同是因貌丑而遭受俗人的俗见，从心理学角度推测，钱镠对于罗隐的态度有两种较大的可能：或者惺惺相惜，或者因难以面对而激烈排斥。钱镠既然具难得的雄才大略，对罗隐惺惺相惜的可能性颇大，史实也确实如此。因此，能够遇到类似颜值的钱镠，是貌寝的罗隐的大幸。可能因为懂得，钱王也不去计较他的自傲。罗隐成为钱王幕僚，狂傲不改，晚年颇为得志。（旁注：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褒赞钱王，欧阳修却在《新五代史》中贬斥。按古书的记载，此中的缘由有趣。）

相较之下诗仙诗圣都没有罗隐这般侥幸的际遇。类似地还可以参照诗祖屈原的生平：尽管出身王族，也被罢黜不用，眼睁睁看着母都郢城破，悲绝而死。论罗隐的官运，足可傲视三位万古诗坛巅峰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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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与绝大多数人相比，罗隐的才华毋庸置疑，这一点不仅表现在诗集中，从《谗书》等著作也可以看出。还有一点格外令人欣赏的是，罗隐对于女性的看法不似腐儒。他在诗作中明白为西施和杨妃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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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7 [# E% `& Q3 r# s&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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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f" @, m% \4 t, Q! \“马嵬山色翠依依，又见銮舆幸蜀归。泉下阿蛮应有语，这回休更怨杨妃”。

诗中见识凌越千年之时代，未被时见洗脑。对照如今比比皆是的、深信不疑富国的一切皆为灯塔的人士，思想独立性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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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3 y0 z* a. W/ S1 ]7 Y( f0 ]* s思想独立，批判性强，诗句风格又倾向于平白实话，以此可以推断罗隐应该是理科人才，有科研才能。再翻看他的大量存世诗作，我突然也如钱王一般感觉惺惺相惜：因为罗隐诗风偏向求实与论理，虽时有好句，但艺术韵味稀薄——水准自是比我高妙许多，短板却是一路的。去寻看历来诗话，前人之评鉴印证了我的感受。诗话对罗隐有很多誉扬，但是也有批评甚至严厉批评，后者虽然片面，却也切中其弊：“伤乱情多，时见言旨，第词无蓄意，风格告衰”（语出《三唐诗品》）。中正的品评出自《唐音审体》：“今体诗气雄调响，罕与为匹。然唐人蕴藉婉约之风，至昭谏而尽；宋人浅露叫嚣之习，至昭谏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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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罗隐的机遇作一首浅露叫嚣的七绝：
7 V: K! \& x4 s3 L恃才罗隐傲山丘，
/ }4 }7 F- ?$ P9 H幸得钱王重识谋。
: e5 P8 `) E2 I9 I7 B# q5 s# S若与红尘共浮躁，
纵逢际会亦难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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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2 K) ]% ~% j" I: ^龙血树记于20180525

Delrio

映像最深刻的还是这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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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b6 t: M7 X! P/ }莫恨雕笼翠羽残， 江南地暖陇西寒。
: `5 A  p7 S! k9 f, }7 [: d劝君不用分明语， 语得分明出转难。

龙血树

Delrio 发表于 2018-5-27 16:50
映像最深刻的还是这一首

3 T  s) f8 G4 h7 s莫恨雕笼翠羽残， 江南地暖陇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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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以前也聊过这一首。

罗隐非常擅长发现黑暗面。我觉得他是走鲁迅路线的。

xiejin77

呵呵，老实说，拿罗隐的诗来鼓励自己委实不太容易。这一点龙师可要小心了。

俺之前写过的罗隐唐诗论情之罗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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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W) X  S2 H罗隐一生五十岁之前仕途坎坷，之后委身割据的钱镠才算是过上了安稳日子。但是，这个对于罗隐自己来说他已经是退而求其次。所以从他自己来说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成功者。所以尽是些愤激，狂傲的言语。这一点和鲁迅先生大大不同。最好不要把二人相提并论。
5 E6 v7 a# G: ~6 m+ g下面这个史料足可以说明罗隐的不甘与忠正。
梁既簒唐，欲以虚爵糜强藩。进武肃王吴越两国，且以谏议大夫召隐。隐不行，请举兵讨梁。曰：王唐臣，义当称戈北向。纵无成功，犹可退保杭越自为东帝。奈何交臂事贼，为终古羞乎。王始以隐不遇于唐，有觖望心。及闻其言，虽不能用而心窃义之。王待隐日隆。时西湖日纳鱼数斤，号使宅鱼。会王召隐题磻溪垂钓圗，隐借诗寓意遽蠲其征。

真正把握罗隐的思想，要看的不是或者说不能全是他的诗。而应该是他的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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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7 p8 [' e3 p/ u( |) u6 i8 ]" t- T再分享几则罗隐的小故事，写文章时的边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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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 }) O5 J罗隐初游京师，不遇，归谒钱武肃，辟为钱唐令，寻掌书记。时初授镇海军节度，命沈崧草谢表，盛称浙西繁盛，成以示隐，隐曰：“是自贾征索也，请更之。”乃极言兵火凋弊，有“天寒而麋鹿来游，日暮而牛羊不下”之语，廷臣见之，曰：“此罗隐词也。”（世传隐能诗，多语谶，人唯恐得其恶言。乃此词极言兵火凋弊，无乃大不祥耶？可一笑）又《贺昭宗更名晔表》曰：“左则姬昌半字，右则虞舜全文。”京师称为诸镇第一。
4 j% F% R  v- V" M3 j  m写罗隐文采。

6 P# r* M6 ~' A) Z2 B. R- F. g7 H罗隐不第
2 F3 \; F$ b% A" f. a6 D沈嵩与罗隐从事浙西幕下。主帅出妙妓，众以嫦娥誉之。嵩曰：“嫦娥甚陋，安可及？”帅惊曰：“书记识嫦娥乎？”曰：“嵩两度到月宫折桂，何为不识？”
或云：嵩此言，盖讥隐之不第也。又，江南李氏尝遣使聘越。越人问；“见罗隐给事否？”使人云：“不识，亦不闻名。”越人云：“四海闻有罗江东，何拙之甚！”使人云：“只为榜上无名。”子犹曰：我爱心中锦，人尊榜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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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 p8 e4 r. E* S6 W隐为文章，多气力而性傲睨。常值韦贻范于舟次，素昧生平。隐直呼舟子曰：是何朝官，我脚间夹笔可敌得数軰。贻范惭恨，卒以此沮之。又作诗文及谑语，常渉刺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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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依淮南高骈，隐讥之。夏饮于海风亭云曰：青蝇被扇扇离席。隐遽曰：白泽遭钉钉在门。隐在浙幕，沈崧得新榜示隐，隐题其末曰：覇陵老将无功业，犹忆当时夜猎归。又昭宗欲以甲科处隐，有大臣举隐华清宫诗云：也知道徳胜尧舜，争柰杨妃解笑何。其事遂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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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k, u) Q. R  D先是隐适魏，谒邺王罗绍威。将入境，先寓书叙家世，以绍威为从子。行莫府吏皆怒，曰：隐一布衣，而侄视大王可乎。绍威素重士，且曰：隐名振天下，王公大人多为所薄。今惠然肯顾，得为从子幸矣。遂拥斾郊迎，执礼甚恭。隐亦不让，比行，赠钱百万仍以书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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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随便找一首罗隐的诗吧，看看其中的不平之气。
- z2 Y. @$ g; L1 j7 Y西京崇德里居
进乏梯媒退又难，强随豪贵殢长安。风从昨夜吹银汉，泪拟何门落玉盘。
抛掷红尘应有恨，思量仙桂也无端。锦鳞赪尾平生事，却被闲人把钓竿。

龙血树

xiejin77 发表于 2018-5-27 22:43
) y/ ^6 `; t  z) m. l3 d- z呵呵，老实说，拿罗隐的诗来鼓励自己委实不太容易。这一点龙师可要小心了。

/ E# ]- a3 U8 y, J俺之前写过的罗隐唐诗论情之罗 ...

非常感谢长篇回复与指点， 学习了

略做回复：
, |7 |& @" b1 a1. 罗隐诗和鼓励无关。文中意指我的风格与他有相似之处，但我不喜这种风格，只会尽量不学他。大概谢师误会了。（现在， 呵呵这个词， 已经很被人忌讳，谢师如果不想表示鄙视不屑，尽量避免吧）
2. 一个人狂傲了，不管怎样都会不满的。文中并没有说他自己满意，而是从外人角度说他运气足够好。文中也说他“狂傲不改” 。
* I( t( m4 A  _1 [! p/ e3. 关于鲁迅先生，我没有在文章中提，而是闲谈中说。闲谈也并非相提并论，而是专指尖锐地针砭时弊的特点。我是极端敬重鲁迅先生的，还请不要误会。
4. 罗隐的《谗书》我略翻过。观点论述非常直白，尖锐，且不在意是否全面，如同现代学术研究风格，因此我说他是理科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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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ejin77

龙血树 发表于 2018-5-27 23:16
非常感谢长篇回复与指点， 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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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Z" g& h8 G2 E1 L略做回复：

0 \- h, \7 P4 g4 O4 w" h2 o* Y不好意思，措辞不当，龙师宽恕则个。

呵呵是俺的习惯用语，一般用于插嘴。以后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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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要意思是罗隐其实是一个典型的文人，而看人变化几十年，导致了自己的心态逐渐失衡；勉强接受了钱镠的地方政权邀请。但骨子里还是向往着在中央的朝廷里庙堂显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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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 u2 ?( y8 F: a说老实话，我从高中开始读唐诗，便大爱罗隐。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七律多，颇能翻出新意；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罗隐的这种阴阳怪气的性格颇和少年人的脾胃。但是几十年后人到中年，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句话主席也曾经专门引过。以他老人家的斗争性格都能出此喟叹，可见人将病，天知否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说细想起来，人还是得认命的吧，

* I2 z* [3 \0 d: h7 u4 W; ~& P  q我想以鲁迅先生的分类评价起罗隐来，也只能是想做奴隶而不得的又一个例子罢了。
, e5 z0 e" O, {罗隐的谗书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写就，很快便名满天下。这个也许就是龙师说的，理科生读文艺，总是能一针见血，直指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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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t: J; F+ N2 G, `6 A+ ~龙师能写罗隐，是俺的一大荣幸。也算是有同好了吧。

龙血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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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ejin77 发表于 2018-5-28 08:59
7 y4 A6 z' P) p9 _$ q6 l( b: X- J7 E不好意思，措辞不当，龙师宽恕则个。

; {; y% ^& F1 C3 f呵呵是俺的习惯用语，一般用于插嘴。以后一定注意。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罗隐这句名言更与其他不同，可以写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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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D4 h, K! t) j罗隐我原不了解，年轻时更加偏好苏辛。这一篇是临时查了一些资料，目标倾向于自娱与娱人，很可能太浮躁。从谢师资料和文章中得益很多，再次感谢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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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G2 v- |. q谈一谈傲，罗隐之傲出于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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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B( [' a! Z就目前所看到的记载加以综合，我得到如下结论：丑虽然使罗隐更加缺乏机会，却不致命。但是倨傲使他树敌太多，哪怕有人欣赏， 比如皇帝唐昭宗想录用他，也被大臣阻挡。

4 l& J8 w$ `$ b7 \9 r- P! f8 G' u罗隐的傲，自然是先天与后天共同的作用，但他先天因素可能比他人多。罗隐的后天机遇，并不比其他人差。比如宋初出身贫寒的王禹称，虽然聪明，幼年却苦无学习机会，更加难以得到做人传承。罗隐应该是出身大族，“江东三罗”都是同族， 而且他“龆年夙慧”， 说明早期求学没有困境，修心养性的书籍是有机会涉猎的。 有机会接触大量文字，可以修心养性，何以仍然狂傲？那说明是先天倾向。

再做一个参照。钱镠后人钱学森表面也是很傲的。但是钱的傲是由于没有常识，他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天资太高，也不理解别人为什么不懂，不曾想到自己与世人不可以使用同一个标准。钱学森表现傲， 实则内心并不倨傲。 别人来请教，钱甚至不知道让人坐下，回答也毫不客气。但是一旦被人指出态度不对，钱学森立刻改正。罗隐是内心倨傲， 自我太重，这样子就做出很多傲慢之语：“是何朝官，我脚间夹笔可敌得数軰”。这种话，钱学森的思维里，恐怕是想都想不到的。钱曾说的是： “如果你们真的理解了，那就不会有麻烦”——钱的说法，侧重在对方还没有理解（其实还是善意），而不是自己比对方如何。

2 a2 u) b  K; F; t- y4 r2 i- K都是天资聪明，智力碾压众人，无意中就容易让人觉得傲慢。日后能否收敛，端看“自我”的程度，我觉得罗隐的自我太重，因此哪怕研究道家思想，依然终生狂傲不改。从《谗书》可见，罗隐理论性强。理论性强则容易犀利与批判，也导致主观和片面。这也是我惺惺相惜的地方：主观就容易看不到其他可能，包括他人的优点和社会的积极因素，批判性强会使人不舒服。然而关键仍然在于“自我”的程度， 论理论性，钱学森更是远超众人，但是因为不自我，他的批判性和主观性就会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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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0 L7 Q0 ~/ f% S, r9 w4 o# c关于情：

! |( `7 _. _7 a+ t- Z罗隐很可能情重，情重容易义愤。重情听起来不错，实则也是自我太重，情生智隔，导致不理性的行为，对于仕途不利。谢师写过的元稹可以做反例，擅长利用情为自己铺路，可以利用的情，自然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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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理解正确，谢师的论罗隐文中阐述，夫妻情感是罗隐的救赎，我觉得很有见地。罗隐的性格，只有温柔若水的（习惯被鄙视被欺压的）女性才能够包容。女性的才学也不在罗隐的比较范畴内，因此不会狂傲以对。同样，他对于男女的见识，会使女方也感到尊重，如同知遇之恩，更能够对罗隐倾心相待。因此可以拥有良好亲密的两性关系，这很可能也是远超于时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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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men

龙血树 发表于 2018-5-28 13:18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罗隐这句名言更与其他不同，可以写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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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P# n( u; O; p5 n: k5 n% D自傲一般是为了掩盖自卑。
与其让你轻视我不如我先轻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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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2 r! j) W, w/ ^关于男女感情，现在一般把“陌上花开”解释为爱情。

龙血树

hotmen 发表于 2018-5-29 00:06
自傲一般是为了掩盖自卑。
; e0 C/ v0 C" J; a+ U) N& \与其让你轻视我不如我先轻视你。

+ _3 @+ x1 X& S1 U& h! K3 t& d然也，自卑自傲经常一体。

' K* W" \  j/ J" ]0 H钱镠一句陌上花开，两千年的文人就没有能够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