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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草蜢 于 2015-4-25 07:50 编辑 ' u( C! C$ } ]$ @+ @)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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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丛林中的龙和晚明的一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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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1632年， 中国人是如何到达遥远的，现今印度东北部的曼尼普尔邦的呢？0 B) T( V0 R3 e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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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要从张献忠屠川说起。$ {) A. h v A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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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蜢， 你穿越了！* `7 c$ {: H* w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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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俺是穿越到上个世纪80年代， 此时。蚱蜢的父母已经都去了美国。 + E# q+ s: S4 `$ i% c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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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不在家， 蚂蚱成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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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7 i3 @& K) ^4 h6 ~2 m5 J当然还有比俺大4岁的姐姐。 但她那高中少女时代跟俺这小P孩的生活完全是两个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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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C9 X7 i/ ]9 }& j/ n3 a. a" J蚂蚱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开始阅读父母在家中积累的书籍。. F$ L9 i$ d0 J& Z
" l0 |/ d+ O1 E! n其中一本书是为张献忠辩护的， 当时农民起义完全就是当做和TG的革命运动一样对待的， 所谓张献忠屠川六万万当然必须是万恶的统治阶级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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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提到， 四川自从明万历年间开始， 就经历了明王朝对西南土司的战争， 明末农民战争， 清军与大西军的战争，以及吴三桂和清军的战争， 几十年不断的战乱。' T- G1 t' L9 v
" @/ i2 [% }6 `% E, r: `当时，俺小学的数学还是学了的， 也知道六万万从数字上是不可能的。 因为四川在1982年的人口普查中才一亿人口， 怎么会早在现代医学普及的三百年前达到六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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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 Z, |1 ?' L% o但四川在清初荒芜也是确实存在的。, o7 x/ S. d1 _6 h#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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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人都熟悉湖广填四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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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蜢外婆（草蜢叫婆婆）家族王氏是重庆沙坪坝区的大家族。 据说王氏先祖就起源于当年湖广填四川时来到重庆的两个王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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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汉学家彭慕兰在其著作《大分流：中国、欧洲与现代世界经济的形成》中提到， 从哥伦布在1492年在美洲着陆到1800年的300年中， 总共移民到整个南北美洲的移民统计有 一百万欧洲白人， 八百万非洲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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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8 D1 l) m* V5 l8 [+ a0 |而与此对比的是， 从康熙到乾隆这一百年间， 有四百万以上的移民进入四川。 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移民运动。; r. i# A, l7 n( b;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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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20多年以后， 蚱蜢在大洋彼岸用另外一种语言读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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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蚂蚱对当年（80年代）读书影响比较深的是对明末西南土司战争的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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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印象中，所谓西南土司战争只发生在帝国的边缘， 至少是云贵高原的边缘， 对重庆来说，是很遥远的。) b t$ {6 t#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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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20多年以后，进入了互联网时代，已经太平洋东岸扎根的草蜢才偶然发现， + s" R6 T' L3 C" m g%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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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原来明末西南土司战争就发生在重庆！！！) d- M( v3 k# p0 X' [+ x"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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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明末的西南“奢安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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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4 J, A, K- R( t% C- B就像“安史之乱”一样， “奢安之乱”也是由两个人命名的， 明末四川永宁（今四川泸州江安合江一带）土司奢崇明、和贵州水西（今贵州黔西北地区一带）土司安邦彦。4 X+ Q* v5 J0 y6 f9 A$ l1 O
) K% ~3 E* i' a) R自汉以降， 中原政府一直都是对西南进行羁縻政策。 著名的诸葛孔明南征也是执行的“南抚夷越”的方针。 “若留外人，则当留兵，兵留则无所食，一不易也“， 只要当地部族首领承认汉（蜀）帝国的领导地位，帝国亦委任当地首领官职的方式承认他们的统治合法性。$ _: R$ p+ E. d! p3 ^
! b! G) k* D5 O b" u水西（今贵州黔西北地区一带）的安氏是贵州历史十分长久的地方政权。 据说安氏的先祖罗济在三国蜀汉时期曾助诸葛亮平南中，“积粮通道，佐丞相擒孟获”，后被封为罗甸国王。历经唐宋元明，都及时地纳土袭爵，因此一直维持其在水西的统治。按这个说法来算，水西土司延续了在当地1370多年之久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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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e1 f3 r! @+ d3 G! k4 _蒙古征服大理后， 在地方仍然是以羁縻政策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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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也继承了元的土司制度。$ x- I* _& x/ g, z# @' }
9 L& r) G: p! r" S1 l* ]$ s而明帝国要进入云南， 消灭盘踞在云南的元梁王政权，就必须通过水西土司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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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8 b2 L" e为神马说现代中国的西南边疆是在蒙元时期定型的呢？ 因为蒙古征服了大理国， 明帝国就必须征服云南。 因为尽管元顺帝从大都出走，云南的梁王把匝剌瓦尔密还在坚持奉北方的元朝为正朔，继续用大元的年号，元顺帝的至正，元顺帝的太子，北元皇帝元昭宗的年号宣光。 现在云南还在不断出土宣光纪年的文物。而且元梁王每年遣使去漠北觐见北元皇帝，执臣节如故。6 c& i- K: |" R! [!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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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朱明帝国一定要征服云南，就像日后俺大清一定要征服盘踞台湾的郑氏政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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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q& u* w/ A: H而在进军云南途中的水西土司是当地根深蒂固的一个大势力。此时的水西土司是霭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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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霭翠之地，必以十万众方可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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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g6 g+ Y8 U; L正在这个历史的节骨眼上， 元末明初的水西土司统治大权正好是落在了一个年青女子的身上。水西土司霭翠逝世，其妻奢香代袭贵州宣慰使职，年仅二十岁。1 A% g* I0 S* |3 L- M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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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贵州宣慰同知——水东大土司宋钦同样逝世，其妻刘淑贞代袭宣慰同知。贵州的行政大权落在了两个年轻的女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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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3 M* |- G+ r1 \+ N7 w$ T按正史记载， 奢香积极配合了明军，修复驿站，修桥架梁， 贡马万匹、毡万领，牛羊万以及军需若干， 积极支持解放军进藏， 啊， 不， 明军进驻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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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史之外， 贵州民间却广泛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 x" \3 |% M8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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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著名的“裸挞奢香”( q) k& }( J; F) x% @' A/ N! y7 [
# }$ h1 h7 s2 A4 ~& y) ?谷应泰在清初修订的《明史纪事本末》中收集了这个故事：" I6 i( {2 `, V. u$ b
) P( C0 f( ]# z" |+ M$ U7 K! t及霭翠死，妻奢香代立，宋钦死，妻刘氏代立。刘氏多智术。时马烨以都督镇守其地，政尚威严，欲尽灭诸罗，代以流官，乃以事裸挞奢香，欲激怒诸罗为兵端。诸罗果愤怒，欲反。刘氏闻止之，为走愬京师。上召问，令入宫见高皇后。复令折简招奢香至，询故，上曰：‘汝诚苦马都督，吾为汝除之，然何以报我？’奢香叩头曰：‘愿世世戢诸罗，令不敢为乱。’上曰：‘此汝常职，何云报也！’奢香曰：‘贵州东北有间道，可通四川，梗塞未治，愿刊山通道，以给驿使往来。’上许之。谓高皇后曰：‘吾知马烨忠无他肠，然何惜一人，不以安一方也。乃’召烨，数其罪，斩之，遣奢香等归。诸罗大感服，为除赤水、乌撤道，立龙场九驿，达蜀。后安氏即霭翠后也。
2 q7 Q* G( }5 G9 ~' n蚱蜢又查了一下《明史‧卷三百一十六·列传第二百四·贵州土司》，发现其中居然记载了同样的故事：" x' f' ? `+ n. ^% Z- }' q
. D, @5 B4 A; r5 {4 Y自蜀汉时，济火从诸葛亮南征有功，封罗甸国王。后五十六代为宋普贵，传至元阿画，世有土于水西宣慰司。霭翠，其裔也，后为安氏。洪武初，同宣慰宋蒙古歹来归，赐名钦，俱令领原职世袭。及设布政使司，而宣慰司如故。安氏领水西，宋氏领水东。八番降者，皆令世其职。六年诏霭翠位各宣慰之上。霭翠每年贡方物与马，帝赐锦绮钞币有加。十四年，宋钦死，妻刘淑贞随其子诚入朝，赐米三十石、钞三百锭、衣三袭。时霭翠亦死，妻奢香代袭。都督马晔欲尽灭诸罗，代以流官，故以事挞香，激为兵端。诸罗果怒，欲反。刘淑贞闻止之，为走醖京师。帝既召问，命淑贞归，招香，赐以绮钞。十七年，奢香率所属来朝，并诉晔激变状，且愿效力开西鄙，世世保境。帝悦，赐香锦绮、珠翠、如竟冠、金环、袭衣，而召晔还，罪之。香遂开偏桥、水东，以达乌蒙、乌撒及容山、草塘诸境，立龙场九驿。二十年，香进马二十三匹，每岁定输赋三万石。子安的袭，贡马谢恩。帝曰：「安的居水西，最为诚恪。」命礼部厚赏其使。二十五年，的来朝，赐三品服并袭衣金带、白金三百两、钞五十锭。香复遣其子妇奢助及其部长来贡马六十六匹，诏赐香银四百两，锦绮钞币有差。自是每岁贡献不绝，报施之隆，亦非他土司所敢望也。二十九年，香死，朝廷遣使祭之，的贡马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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蚱蜢认为《明史‧卷三百一十六·列传第二百四·贵州土司》和《明史纪事本末》记载的叙述方式完全一致。 应该是前者纳取了后者的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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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a2 T5 m' B+ x0 x' q8 t2011年，CCTV还上演以此为题材的电视剧《奢香夫人》， 宁静主演奢香夫人。' d' f, v! r; M2 j- d7 u3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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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H. {& f3 a对不起， 俺没有找到“裸挞“的剧照， 只有几张宁静的照片，自己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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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_% n. \1 z7 u. u: X但故事本身，俺认为是不可信的， - S. c' x/ y; N* B. t+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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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个都督敢公开扣押并裸挞当时贵州的最高女统治者宣慰使奢香，考虑到当时水西土司在当地的势力， 这不是“欲尽灭诸罗，代以流官，乃以事裸挞奢香，欲激怒诸罗为兵端”的问题， 这是明摆了不想活命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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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o! v% v8 q. T在历史上敌我悬殊的千军万马之中， 成功生擒对方大酋的， 俺只想到了一例。5 A" Y5 p) u$ [7 ^. k' Y# n
6 ]0 ^( s7 y* S4 Z5 V9 R西班牙征服者Pizzaro在Cajamarca小城中摆下空城计，设下埋伏，充分利用了地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对赴鸿门宴的印加皇帝Atahuallpa的几千人的印加贵族和大臣随从的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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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草蜢看到最早的“裸挞“记载来自于清初， 此时水西的权力结构，以及和（俺大清）中央政府的势力对比已经相对元末明初有天壤之别 （这个俺后面来讲）。 蚂蚱认为这个故事真实反应的其实是明末清初，水西土司和中央政府- O6 p4 X; s8 L }4 v2 a
之间的微妙关系。 当然这正是草蜢要讲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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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奢香夫人在贵州境内建立”龙场九驿“，成为明代通往云南的两条驿道之一， 是确有其事。9 J" e3 H/ W3 q7 Z ?$ A# p1 I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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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诗为证， 吴国纶的《奢香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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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u: A+ |( X7 j) G c+ e我闻水西奢香氏,奉诏曾谒高皇宫。承恩一诺九驿通,凿山穿木开蒙茸,至今承平二百载,牂牁僰道犹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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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奢香夫人的名字是”奢香“ 正是和明末“奢安之乱”的”奢“相对应。4 b* n* ]! x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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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香夫人正是永宁宣抚司宣抚使禄照之妹。换句话说水西永宁两家是世代联姻的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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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Q' J% z0 o; b. ~3 i明天启元年（1621年）， 也就是彻底改变辽东战略格局的萨尔浒之战发生之后的第三年， 明帝国政府命令水西、永宁二土司征兵赴辽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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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C. ?; `6 z) B! K, `" J6 _永宁宣抚司奢崇明调集兵马两万至重庆。8 l! r" _5 y) e) M: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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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记载中扯皮的地方了， 因为一说是朝廷征兵， 一说是奢崇明自调兵马赴援， 两个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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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用《明史紀事本末》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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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A' d: X+ x/ z. W時以邊事急，徵四方兵，崇明遂上疏請提兵三萬赴援，遣其將樊龍、樊虎以兵至重慶。四川巡撫徐可求點核，汰其老弱發餉，餉復弗繼，龍等遂鼓眾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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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明政府拒不发放军饷军粮，并扣除饷银。四川巡抚徐可求又指责奢崇明所调之兵大都老弱病残，毫无战斗力，要求遣回永宁重新征调。然后奢崇明的部将樊龍就反了。樊龍一马当先，骑马操槊，把四川巡撫徐可求当场刺死。+ V) J2 m& g' _1 C0 J9 W3 \9 V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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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_% y# K6 X3 r7 v8 h樊龍的部下也一擁而上，在场一系列巴蜀官员，道臣孫好古、駱日升、李繼周，知府章文炳，同知王世科、熊嗣先，推官王三宅，知縣段高選，總兵黃守魁、王守忠，參將萬金、王登爵等全部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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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昌同知董盡倫得到兵变的消息后，马上领兵进城， 结果中了埋伏，全军覆没，身死殉国。$ _& p5 L( u$ W3 L# G, Z% z/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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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兵科臣明時舉、臺臣李達、通判王天運负伤跳墙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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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土司的数千军队，列队站满了江岸。惊慌遍布了重庆城、 城内与城外的永宁叛军在混乱中里应外合，一鼓作气拿下了川东重镇重庆。8 O. L' ^- |2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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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和成都自古以来都是巴蜀最重要的城市。 在元末明初， 重庆更是明玉珍建立的大夏政权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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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W* a/ u' l, q% F @奢崇明（这个名字太绝了）一下就占领了重庆， 并四处出兵， 控制了川东出川的主要通道， 切断了四川与帝国东部的联系。 “全蜀震動。”， ; P0 V& W4 h6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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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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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Q% g( O u4 i. x+ B: a《明史紀事本末》开头还说：( R. y4 a3 ~.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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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性陰鷙，佯為恭順，凡有徵調，罔不應命，人漸狎之。子奢寅，有逆志，負韰惈，招納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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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z6 o3 u! L有点奢崇明早有预谋的意思， 那这个”上疏請提兵三萬赴援“ 就是计划好了夺取重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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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史紀事本末》又提到了四川巡撫徐扣除饷银的事情， 接下来描写土司秦良玉家族的时候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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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m8 M% U( X. ^石砫宣撫司掌印女官秦良玉勤王。秦氏世為宣撫司，良玉兄秦邦屏、邦翰援遼力戰死。弟秦民屏重傷突圍出，得歸。
0 z9 V( K/ o7 r3 [泰昌元年（1620年）秦良玉之兄秦邦屏率三千白杆兵赴辽东，于浑河之战中战死。张鹤鸣评此战：“浑河血战，首功数千，实石砫、酉阳二土司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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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f- @5 \8 H1 g2 c顺便八一个维基对浑河之战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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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S+ @) H$ x! C, A浑河之战，是指1621年的一场明朝军队和后金军队发生的战役。! _# a1 n C) T, F" \9 B- H4 ]5 \
% ` r q, x7 x4 K+ \6 L# U天启元年(1621年)沈阳被后金攻占的时，一支由川浙兵组成的援辽大军在总兵童仲揆、陈策等率领下，推进到浑河，欲与沈阳城内的明兵对后金兵进行夹击。7 ]2 e3 o- y/ W# x* t9 X1 ^
$ H2 l( j# s* o/ d$ K0 V听说城已被占，陈策下令还师。游击周敦吉等一再请战，诸将激动地说：“我辈不能救沈，在此三年何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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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明兵分为两营，周敦吉与副总兵四川石柱都司佥书秦邦屏先渡河，在桥北立营；童仲揆、陈策及副将戚金、参将张明世统浙兵三千在桥南立营。在秦邦屏结营尚未完成时，后金骑兵四面攻击。四川明军无所畏惧地迎战，先败白旗，又败黄旗，击斩落马两三千人[2]，擒后金一参将、二游击[3]，川兵营甚坚，后金多次进攻无果。八旗劲旅“死于枪弩者数千人”，努尔哈赤急以“后军往助”[4]。”李永芳得明军炮手，亲释其缚，人赏千金，即用以攻川兵，无不立碎者。” 经过激烈交锋，川军终于饥饿疲劳，难以支持，全部被歼灭。周敦吉、秦邦屏及参将吴文杰、守备雷安民等皆力战而死。[6]周世禄从西北逸出，邓起龙、袁见龙夺桥西奔，带领残军俱走入浙营，继续坚持作战。浙兵布阵于浑河五里之外，列置战车枪炮，掘壕安营，用秫秸为栅，外涂泥巴。后金兵消灭江北川兵，迅速渡河把浙兵包围数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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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1 `8 w: H# O4 n. w总兵朱万良、姜弼率领三千余援兵，行至白塔铺，观望不战。遣兵一千为哨探，遭遇到后金的将领雅松。雅松望风而逃，明兵放枪紧追，直追到后金左翼四旗兵营前。努尔哈赤得到报告，气愤至极。在后金兵向浙兵营围攻万分危急的情况下，明总兵李秉诚、朱万良、姜弼始进前一战，遇阻击先后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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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兵得以集中兵力攻浙兵营，明总兵陈策、童仲揆、张明世、戚金等将领沉着应战，积极布阵，誓后金兵决一死战。明军以火器射击，杀伤相枕。火药用尽，两军便开始短兵相接。战斗极为激烈。“大清兵尽锐攻浙营。营中用火器，多杀伤。火药尽，短兵接，遂大溃。策先战死，仲揆将奔，金止之，乃还兵鬬。力尽矢竭，挥刀杀十七人。大清兵万矢齐发，仲揆与金、名世及都司袁见龙、邓起龙等并死焉。” 后金前后损失雅巴海、布哈、孙扎钦、巴彦、雅木布里、西尔泰、郎格、敦布达哈、木布、禄汪格等战将。- e" k0 _3 G1 G! N s) v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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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评说：自奴酋发难，我兵望风先逃，未闻有婴其锋者。独此战，以万余人当虏数万，杀数千人。虽力屈而死，至今凛凛有生气。当时亡归残卒，有至辽阳以首功献按臣张铨者，铨命照例给赏。卒痛哭阶前，不愿领赏，但愿为主将报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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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明帝国征发西南的土司官兵前往辽东战场是事实。7 J* A5 C' k" d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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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抄一个张万东(吉林大学文学院）发表的《朝鲜史料视阈下的明代西南石砫土司》的内容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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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史料对石砫女土司秦良玉生卒年的记载不一，经过比对朝鲜文献可知秦良玉生于万历十二年，卒于顺治五年，享寿65岁;大约明代开始马氏土司就开始构建先祖汉人身份，以掩盖自身的"蛮夷"身份标签。但在构建马氏土司先世世系之时没有注意到时序合理性问题，致使出现较大漏洞，入清以后，土司后人调整了石砫土司先祖的世系排列，从而使之"合理化";石砫土兵参与援辽征调，抵达通州的准确时间为万历四十八年五月，从四川行军至通州的时间约为5个月;在石砫土兵之中，存在为数不少的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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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以后， 乾隆帝统治下的俺大清又将居住在黑龙江流域的索伦（达斡尔、鄂温克、鄂伦春）官兵从冰天雪域调到缅甸的热带丛林战场， 当然那是另外一贴了。。。。' H% \- l. Z% H% h
6 |5 q" i/ ^5 L但不管是不是奢崇明事先就有预谋，还是这是一场扣饷引发的兵变， 但后果都是一样的， 永宁土司反了。9 ?' E# b# ]*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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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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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I4 r1 r3 d& H8 u因为本来明朝廷是指望调动西南土司军队援辽的， 但现在一个重要的土司反了， 帝国政府发现自己在西南反而没有军队了。/ m1 {# _; y9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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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遵义的道臣李仙品、參將萬金因为支援辽东已经带兵去了重庆， 而萬金在重庆城中被乱军杀死。，遵义城中守備空虛。4 `/ M* u, ?" f3 C- w" i
8 A4 Y% S, S: q# r7 m/ `# m奢崇明的部将樊龍在重庆起兵反明以后， 奢崇明和他儿子奢寅就带军来到了遵义。遵义署府通判逃跑。+ ?6 n# `' q; m9 ^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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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趁势进占遵义， 纳溪， 泸州，江安等城。 興文知县張振德在城破之后， 和妻子一起放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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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9 T5 j6 u! U7 W$ S! G賊遂據重慶，分兵一扼夔州水口，一踞綦江、遵義，一踞瀘州，一截川西棧道，全蜀震動。
; R( B! u( d3 B K叛军进攻合江， 合州和江津的知州翁登彥、知縣周禮嘉悉力捍禦，”破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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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U3 X! j1 h8 ~+ [: F在防守空虚的四川内地， 叛军势如破竹，占据重庆，攻合江，破泸州，陷遵义（今贵州省），建国号“大梁”，设丞相、五府等官。尔后，奢崇明、奢寅率军数万分道向成都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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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4-25 07:3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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