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有机农业的不可持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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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7月11日 亨利·米勒与理查德·柯尼特

谈到转基因食品的观点比较新颖

“可持续性”已成为21世纪流行词之一。越来越多的大学开设关于“可持续性”的课程甚至专业，许多大公司也成立了同“可持续性”相关的庞大部门。今年4月，许多在农业／食品行业具代表性的跨国公司，参加了美国最大零售商沃尔玛公司在其阿肯色州总部举行的“可持续产品博览会”（Sustainable Product Expo）。
但是，与许多感觉良好但模糊不清的概念一样，“可持续性”包含了相当多似是而非的成分。比如，农业可持续性往往与有机农业挂钩，而有机农业的支持者称之为用“可持续性”方法，养活迅速膨胀的世界人口。但“可持续性”究竟是什么意思？它与生产食品的有机方式有什么关系？
有机运动宣称其方式具有可持续性，但这是值得怀疑的。比如，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如果根据作物在生长季节的需要，通过灌溉系统施用化肥，地下水的污染风险可以显著降低；而有机农业是依靠堆肥，堆肥的施用也不与作物的需求配合。此外，尽管堆肥被誉为“绿色”方式，却会产生大量温室气体（也通常是作物致病菌的来源）。
研究还发现：“依靠固体有机物质的集约有机农业，比如在播种前在土壤中加入粪堆肥，会让大量被过滤的硝酸盐渗入”地下水。提高地下水硝酸盐浓度，绝非可持续性的特征，尤其是考虑到许多世界最适耕农业区，正饱受干旱侵扰。
有机食品生产的“可持续性”，远不如许多常规形式农业的一个根本原因，是有机农场尽管有可能小规模地与一定的当地条件完美契合，但其单位土地和用水所生产的食品数量要低得多。有机农业的产量，通常比传统农业低20%至50%——因此给农地带来各种压力，特别是水的使用。
英国一项2012年发表的元分析（meta-analysis），指出了一些有机农业更为显著的弊端。比如，该分析发现“有机系统单位产量的氨排放量、氮流失量和一氧化二氮排放量都较高”，而其“单位产量的土地使用量、富营养化效应以及酸化效应”也较大。
有机农业的低产量可以说是难以避免的，因为它拒绝使用各种先进方法和技术。有机方法意味着除虫手段十分有限，难以满足峰值肥料需求，也排除了转基因作物。如果有机生产规模大幅扩大，其低产量将加大把更多土地转作农地，和饲养更多动物来取得堆肥的压力，更不用说水供应会更吃紧了——这些都会对可持续性构成挑战。
有机生产的另一个局限性，是它与强化土地质量的最佳办法背道而驰——尽量减少对土壤的扰动（如犁和耕），并使用遮盖作物。这样的农业系统有许多环境方面的好处，特别是减少土地侵蚀，和减少化肥和杀虫剂的流失。有机农业的确也往往会种植遮盖作物，但由于不使用高效除草剂，只能依靠翻耕（甚至劳动密集型的手工除草）来控制莠草。
与此同时，有机农业生产商其实也使用杀虫剂和杀菌剂来保护作物，尽管“绿色神话”坚持说没有这回事。在种植和处理有机作物的过程中，一般会使用20多种化学物质（大部分包含铜和硫）——都是在美国有机产品认证条例允许范围内。
长期来看，有机农业最不含逻辑、最不可持续的部分，也许就是把“转基因”作物排除在外——而且是那些使用最精确技术、后果最可预料的转基因作物。除了野莓和野生蘑菇，几乎所有欧洲和北美洲食谱上的水果、蔬菜和谷物，都经过某些技术处理，进行了基因改良——一般是让种子接受辐射照射或杂交配种，从而把基因从一个物种转移到另一物种。
仅仅因为它们经过现代高科技处理，而将它们排除在有机农业外毫无道理。这不仅让农民无法获得改良的种子，也让有机产品消费者无法获得营养经过改良的食品，如含更多Omega-3脂肪酸的食用油。
近几十年来，常规农业已变得比以往更环保和可持续。但这反映的是农民、作物育种家和农业公司的科学研究和老派技术创新的结果，而不是对现代杀虫剂、杀菌剂、基因工程和“工业农业”的不理性反对。

作者Henry I. Miller是医生兼分子生物学家、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生物技术办公室创始主管，现为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科学哲学与公共政策研究员；Richard Cornett是位于加州的非盈利农业贸易组织西部作物健康协会公共关系主管。

英文原题：The Unsustainability of Organic Farming
版权所有: Project Syndicate,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