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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世界第一大出口国,第二大进口国;美国是世界第一大进口国,第二大出口国。中美进出口总量难分上下,但中国增势比美国更强。与此同时,美元在世界贸易结算中占绝对主导地位,根据SWIFT数据,世界贸易结算中,美元占48%,人民币只有1.5%,比澳元多一点,比瑞士法郎还低,占世界第7位。欧元、英镑、日元、加元也都排在人民币前面。% v f" T% B) f$ L8 O
* B% T3 i! W H2 v# _7 b中国有CIPS跨境支付系统,但CIPS的大部分业务还是最终经由SWIFT,CIPS只是接口。5 e$ W: K1 r6 c7 u8 X6 z
: c$ V" K' z3 l- g显然,人民币作为硬通货的地位与中国外贸在世界上的地位严重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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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9 S$ J) v! Z这里面有中国的原因。长期以来,中国外贸主要用美元(然后是欧元)结算。不仅进口用美元支付,出口结算也用美元。这是缺外汇年代留下的后遗症。另一方面,美元作为国际结算货币,有完整的体系和便利的流程,用起来顺手,形成路径依赖不奇怪。作为支付手段,路径依赖很重要。中国人喜欢用微信支付或者支付宝,国际上喜欢用信用卡,说不上优劣,但大家都挑顺手的用,习惯成自然。 y3 D! m7 i8 m# V;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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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美元武器化是严重威胁。在特朗普时代,中国已经感受到这样的威胁。乌克兰战争爆发后,美国把武器化的美元投入实战,俄罗斯经济尽管进行了大量堡垒化,还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闷棍。种种“想不到”都发生了,叫苦已经晚了。0 I; i3 T+ E3 Z$ P J3 O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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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然看在眼里,人民币国际化具有了新的急迫性。但看看SWIFT数据,沮丧之心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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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j M2 U5 S( k0 ~6 `然而,国际化的货币具有三重职能:" s y" j o/ Q. |0 }
% `! ^* G- d/ ^; d1、贸易结算 i& @9 a) M& }; j! q
) Q! P7 X: I3 B8 h. N2、外汇储备3 t) V$ ~. `7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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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投资和金融运作1 X/ F& b9 ?" W2 {, l% d5 e
' B9 p' C9 ]! ^" v! ?每年世界货币结算总量大约120万亿美元,其中货物结算占22万亿美元。也就是说,只有18.3%的结算是用于实物外贸,其他都是金融和投资,都是资本流动,包括各种债券的倒买倒卖、黄金和货币交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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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l( O. C7 d不需要用外汇就能进口货物当然是一个便利。但现在中国外汇储备充裕,进出口所需要的汇兑毫无障碍。用人民币也好,用美元也好,只是换一个记账方式而已,除了兑换成本,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人民币国际化的一大功能是外贸堡垒化,在美国动用SWIFT大法的时候,避开美元结算,保持外贸足够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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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俄罗斯有足够的外汇储备,但被欧美冻结后,很是狼狈。中国不能重犯一样的错误。( u9 [: Z) t- H+ G+ T' 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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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世界银行数据,中国外贸总量约占世界15%。简单化地用22万亿世界货物贸易总量计算,约合3.3万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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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q& L2 n& V1 D据新华社报道,2021年底,中国央行与外国央行的货币互换已经达到4万亿人民币的价值,约合5600亿美元。如果中国央行和外国央行互换的人民币得到充分利用,这相当于17%的中国外贸可用人民币结算。由于互换的货币是可循环使用的,实际上用人民币结算的潜力可能高达40-50%。当然,由于中国的大额顺差,货币互换只有双边进出口交集部份比较适合,不可能覆盖全部。但这已经是可观的一大块了。% p7 _* x; d% p3 N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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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PS也有20%业务不走SWIFT,而是独立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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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i( N: ~1 H9 q! t8 Y当然,有这么大的互换货币数量不等于都用起来了。实际使用率的数据缺乏,但理论容量已经在那里了。这就是说,堡垒化正在隐约成型。& U' F4 }* m. R R0 I* h. \
* `" ]) K: q: }, e) A0 P; ~- G7 _人民币作为各国外汇储备的数量尚少,这也是中国的问题。中国常年顺差,货币的总体流向是通往中国,即使中国大量使用人民币结算,人民币依然难以流出。中国并不想以贸易逆差的方式使得人民币流向世界各国,只要有可能,中国永远制造业立国,强调出口,这与人民币大量流入各国央行作为外储是相悖的,也是通过货币互换都难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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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也不愿放开资本项目下的兑换。作为投资和金融运作的货币,开放资本项目是必须的。但这也把人民币暴露于国际金融大鳄的面前。必须说,至少就现在而言,中国对打败美国军事侵略的信心远远大于打败美国金融狙击的信心。金融立国也不是中国之道。更加具体的数据可以披露:英镑、瑞士法郎在国际结算中主要用于金融,而不是货物贸易,这不是人民币想涉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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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9 B& k( S; C7 e从这个角度来说,人民币国际化说不定已经达到了最主要的目的:贸易堡垒化。在SWIFT里的占比不是中国追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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