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沉宝 于 2021-8-13 02:00 编辑 K8 L1 G1 S. Y, g& P5 g l$ _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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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说明一下,本篇至多算扔一块砖头,肯定有许多不严谨的地方,不能保证每处都言而有据。另外,文中难免夹杂一些个人观点,请大家抱着批判的态度阅读。8 y" h' C1 c4 P' ^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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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社长工作的地方爆了。比较震撼人心的是,有3位已经完成疫苗接种的也感染了新冠。这不仅仅让普通人大吃一惊,其实也超出了包括CDC在内的很多医学专家几个月前的预期。另一方面,截止到目前为止,各种疫苗(包括mRNA和国内的灭活疫苗),在防止重症,降低死亡率方面表现依然良好。面对着这种巨大的反差,本文试图给出一种可能的解释。 3 t% h) ^ h! r5 R , o( U! {1 a* E' e* N首先,我们简要回顾一下疫苗的基础——人体获得性免疫。获得性免疫可粗略分为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两种,大致过程如图所示:! [4 I$ q; u7 E, ^( p
# T5 S1 W& ]0 C$ F& ^. D3 z但这种跨界的事,效率往往打折扣。举例来说,迄今为止透过粘膜局部免疫系统获得全身性免疫,成功的疫苗只有一个,即脊髓灰质炎口服疫苗(口腔黏膜途径)。对于新冠,有人研究过辉瑞疫苗诱导的IgG和IgA的水平,结果发现IgA比IgG要低很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IgA的衰减速度也明显快于IgG。尽管如此,目前主力新冠疫苗的研发和评估依然是以全身性免疫为基础展开的。这是因为开发疫苗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免疫诱导途径、疫苗载体、佐剂、剂量与耐受问题等等,都需要大量的先期研究与积累。在新冠突至,急需疫苗的时刻,选择相对成熟得多的全身性免疫模型作为疫苗的出发点自然是一种合理的考虑。但这并不是说由此而排斥黏膜免疫疫苗的研制,事实上包括陈薇将军在内的很多科研人员都在为此而努力。如果有人以为鼻吸式疫苗只是给那些害怕打针的人提供一个接种的选择,那就未免有些图样图森破了。另外,粘膜疫苗也存在与全身性免疫疫苗联合使用的可能性。有人做过研究,肌肉注射乙肝病毒表面抗原(HBsAg)只能诱导血液中抗原特异性IgG抗体反应和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反应,而不能诱导黏膜特异性IgA的产生,但经鼻加强免疫后,不仅能明显提高血中抗原特异性IgG抗体反应和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反应,而且诱导了黏膜特异性IgA的产生。反之,先用鼻内免疫进行第一次免疫,再用肌肉注射进行加强免疫,也诱导小鼠体内产生了全身性免疫应答并加强了黏膜免疫反应。由此认为对新冠病毒也有类似的效应,因该是一个合理的推断。' S' N% S" ^0 p @.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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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谈几个关于疫苗的迷思:5 K/ n& L. X# Y) O
# w4 P3 R* B2 o' i9 t第一,灭活疫苗不如mRNA疫苗有效。这是事实,但是两者之间的差异并没有像一些纸面指标显示的那么大。如果只看接种后血中抗体的数值,似乎两种疫苗的效力有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差异。但是在现实世界中,根据在Delta变种出现之前的资料汇总,两者在真实人群中的保护力差距大概也就十几个百分点,远没有那么夸张。而且,这种差距还包含了起始设计思想不同的人为因素。我们知道在给定的科学技术水平下,疫苗的安全性与免疫效率之间存在一种trade-off。某一个剂量下的疫苗可能不足以让年老体弱和免疫力低下的人产生足够的抗体,而同时足以让另一些免疫系统比较敏感的人产生副作用了。在个体医疗尚还遥远的今天,研发人员只能通过大量的试验寻找一个平衡点,然后以此作为标准施用于全部接种人群。这个点如果选的偏高,那么疫苗的保护力相对就强,同时副作用也会大一些,反之亦然。很多西方国家其它抗疫措施几乎接近全部失效,存在天文数字的感染人口,对他们来说疫苗必然要激进一些,力求更有力地控制疫情。而在中国,迄今为止全国各地只有零星感染者,绝大部分是健康人,他们打疫苗要的是锦上添花,对副作用的容忍度比西方要低很多。根据国家卫健委消息,截止8月8日国内新冠疫苗接种超过17亿剂次。设想一下,如果所用疫苗的副作用提高百万分之一,那么将会增加多少位受害者?那种让疫苗副作用死亡人数与新冠患病死亡人数跑入同一个数量级的,全世界除了台湾恐怕再无其二。不同疫苗的剂量是不一样的,科兴是每针600 SU,约合3μg,而辉瑞的注射量是30μg,Moderna 100μg。虽然不同疫苗之间不好简单地横向比较,但这种数量级上的差异即使是外行人也可以感受到谁更保守,谁更激进。 6 j* U# i1 r6 g! P, L6 u5 H r5 I/ T9 E: t. j)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