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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蒙朋友指点，看到印尼民航当局对狮航610的调查报告。没有看全，很多一般性的东西也没有多少营养，主要看了看几张FDR的记录图表。FDR是Flight Data Recorder，飞行数据记录仪，把关键飞机数据记录下来已供事故调查用的，是两个黑盒子中的一个。狮航610的座舱语音记录仪（CVR）一直没找到，所以FDR就是最主要的飞行记录了。" q) |# _( j' P9 {5 i6 {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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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R: W! i% R3 g这是出事前的F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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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b, [* s这是发动机和其他数据* d+ d3 o* H& {$ ?+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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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e3 h9 R8 |7 u z$ S这是出事前一次飞行的FDR
1 h/ b! F, y' C- N0 P可以看到，对于出事飞行：
1 x6 s7 S9 t3 y1、左右空速稳定，所以不应该有空速管冻结问题，否则空速显示应该是时不时尖锐下跌，甚至一路坐底( ~1 @6 K& L- o) G1 P3 d) c
2、自动驾驶仪始终没有启用，这是对的，飞行员在没有达到稳定飞行前，本就不该启用自动驾驶仪
2 }/ x3 N% y) l+ |3、左操纵杆震动提示（sticker shaker left）除了短暂一段时间，起飞后一直在警告，意味着系统认为有失速危险，但右操纵杆没有这个问题
) K! s' S/ [: ?4、手动配平（蓝线，这是飞行员的动作）除了一开始少数几次压低，后面都在拼命拉起
5 E% q2 D' J$ [9 G3 t; C& a5、自动配平（红线，这是MCAS了）一开始就很活跃，但前段以拉起为主，到后来就是拼命压低了，最终“打败”了飞行员，造成惨剧
, _. ^% N. S; \( S6、平尾（深蓝线）在后半段一直在飞行员和MCAS之间无所适从，上上下下
6 q: v$ N& V9 @( S7、左右迎角从一开始就有大偏差，起飞后偏差实际上略微缩小，但还是很大，一直稳定，没有太异常的读数。这可能是维修问题，在地面就没有做到左右迎角传感器清零、对准
- }$ U. x! @% }: v5 ~8、左右空速、高度读数都略有差异，说明简单依赖双重冗余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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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A- H# _( L$ T对比前一次飞行：- U" ?, D; z1 D
1、左右迎角读数在地面也有偏差，但小得多，起飞后明显增大* A# L" o# a( T. G2 @& W* |" j5 U
2、sticker shaker left一直在警示% J# _' _, a# K! e& P
3、副驾驶的自动驾驶仪短暂接通，后来取消，正驾驶的自动驾驶仪一直没有接通，所以大体是全程手动飞行3 [; A0 M5 t6 U: Y: b# h
4、手动配平和MCAS在起飞段也互相斗争了一段，但后来不斗了，与迎角降低直接关联
# e& s; J9 i* b1 u' q) l5、迎角极限不知道是固定数值，还是按照空速计算出来的计算值 O, O+ k+ Y" `. h C% K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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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测：
3 S( K# @; L' ?: g前一次飞行中，左右迎角失配出现稍晚，手动与MCAS打架正打着，飞机已经接近巡航高度了，改平后左迎角读数正好低于阈值，MCAS不再作怪。万幸。7 ^' k# A- f2 g% N
' s. _. ]- E# I% Z8 }2 |, j
出事这一次飞行中，左迎角传感器的读数在地面就高，MCAS离地不久就开始作怪，没等到巡航高度改平，已经在拉锯战中“打败”飞行员，机毁人亡。
! d. s9 d T& y. p( F; X" A9 p3 Z0 O8 R \
评论：
% a* [9 ], D6 c% @7 L: R左迎角传感器这样重要，波音为什么不在起飞前把左右迎角传感器偏差、归零作为permissive，不达标不准起飞呢？这是系统里很容易做到的。工业上大型设备的启动都有permissive（容许启动条件），不通过的话，再按启动按钮也没用。不知道这是否会成为波音补丁的一部分，还是依赖地勤和飞行员的check listing（检查清单）？5 ^+ g. f- R* V; |0 I5 _) [8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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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18 00:05: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