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白色恐怖》

猫元帅

) g4 r& f6 ~  K) D+ L6 G    在当今大陆，看到“白色恐怖”几个字做标题的，基本上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台湾人写的关于两蒋戒严时期的那些事儿。传统意义上的“白色恐怖”现在没什么人提了。
    所以，我刚看到《走出白色恐怖》这个书名，就以为是写的对两蒋戒严时期的反思。
) p' j9 H( }) T; C% ]% x" M5 t    然而不是。
    这本书是台湾女作家孙康宜写的关于她父亲、母亲、她家的朋友以及她自己到台湾之后所经历的种种不幸。
孙康宜祖籍天津，1944年生于北京，台湾东海大学外文系毕业，后进入台湾大学攻读美国文学。1968年到美国留学，先后获图书馆学、英国文学、东亚研究等硕士学位，1978年获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博士学位。曾任普林斯顿大学葛斯德东方图书馆馆长，现任耶鲁大学东亚语言文学系教授和东亚研究所主任。她在1946年随同父母和弟弟到了台湾。1950年，他的父亲被逮捕，原因是受了她的大舅陈本江的牵连。陈本江是台湾“鹿窟事件”的主角。军警找不到陈本江，就抓了他的父亲，并且判刑十年。她的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们逃到高雄亲戚家。从此，母亲靠开裁缝铺赚钱，把她们兄妹三人养大。1960年他父亲出狱，但是在“白色恐怖”之下，生活仍然很艰难。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她把父母接到美国，一家人才有了幸福的感觉。
    我觉得这本书写得好，是因为孙康宜写得很平和。没有大陆“伤痕文学”那种叽叽歪歪，也没有“反思文学”的那种忿恨之气。全书娓娓道来，把一家人在历史大潮中的沉浮与感受平白无华的陈述出来，让读者通过自己的思考，来体会台湾四十年戒严带来的伤痛与无奈。
孙康宜的父亲因为大舅陈本江“民主革命联盟”的牵连被判十年徒刑。她留在大陆的叔叔却因为“台湾关系”被打成右派、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挨批挨斗差点自杀。历史就是这样的讽刺，在动荡的历史大潮面前，个人的命运往往是无法自控的。
( |9 W5 L: Y2 x- F) T+ Y    作者的父亲是天津人，母亲是台湾人，两人在东京留学的时候认识，后来天津结婚，定居北京。1946年到台湾后，旋即陷入了“省籍困境”，在台湾人眼里算外省人，但是在外省人眼里又算台湾人。所以在二二八之前的台湾人暴动中，担心因为讲北京话被当成外省人杀掉。而在国军登陆以后，又担心因为台湾口音被当成台湾人而杀掉。而作者本人，在上学的时候先是因为“你是外省人，为什么讲台湾国语？”而被本省人嘲笑。后来又因为台湾口音被外省人当作“番薯人”。在这种“两面不是人”的困境中，作者只好埋头于英语的学习，逐渐走上了英文写作的道路。我原来知道台湾的省籍纠纷，但是没想到这种本省人和外省人的隔阂与对立，产生时间这么早，裂痕这么深。我想，台湾人现在不但有本省人和外省人的分裂，还有中国人和台湾人的分裂。本省人反对外省人，但是发现自己和外省人都被外人看作台湾人。而台湾人自称中国人，却又面临着新中国的挤压。随着国际社会对新中国的逐渐接受，台湾人又做不成中国人，又变回了台湾人。台湾和台湾人，七十年来就一直处于这种身份认同危机之中，逐渐逐渐的迷失了自己。
    我对台湾人身份迷茫的认识，首先来自于1979年中美建交之后，台湾人的强烈反应。当时蒋经国发表演讲，指责美国盟友的背叛。台湾社会也有人上街游行抗议。在我这个大陆人看来，颇为有趣。因为从我们的角度，中美建交是早晚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台湾不过就是蒋政权的残余势力而已，在法理上早就不能作为一个国家来看待了，更不能作为中国的代表了。所以台湾人对中美建交的抵触与反抗，在我们看来完全没有意义。但是从台湾的角度来说，可能这次中美建交，彻底打醒了台湾人的“中国人迷梦”。他们发现自己再也做不成中国人了，出门在外，除了手中的护照还写着“ROC”，所到之处都被贴上“Taiwan”的标签，“台湾人”是他们能找到的唯一认同了。所以之后台独势力越发膨胀，连蒋经国都打压不下去。我倒是不相信现在有些人说的蒋经国刻意扶植台独的说法，只不过他希望通过“本土化”来延续“中华民国”政权的努力，被台独势力给利用了。两蒋政权的“拒统”与“台独”是两个概念。“拒统”是国共内战的遗留，是中国国内两个政权的斗争。而“台独”是要割裂台湾与中国的血脉联系，把“台湾”作为与中国、朝鲜、越南、日本并列的文化概念之一。所以台独是分裂势力。所以对两蒋还可以谈，但是对台独是不能谈的。
1 p/ o) B8 C+ i3 f7 \    台湾现代史其实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话题。一方面两蒋父子独裁、四十年戒严，“白色恐怖”横行（有趣的是，这个白色恐怖是台湾人自己说的）。另一方面，台湾搭上了美国的快车，成为了亚洲四小龙之一（更有趣的是，亚洲四小龙的高峰期，台湾是两蒋父子独裁、戒严。韩国是军人独裁、戒严。新加坡是李光耀事实独裁。香港是港督独裁，而且还是个外国人）。期间的种种文化、政治变迁，颇有研究的趣味。而台湾人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优越感，居然整天把“民主”挂在嘴边，来教训大陆。你们其实是在给“民主”抹黑丢脸知道不？

小米粒

还是猫帅有闲情
社会博弈史

红茶冰

别说老猫作为爱坛两大萌宠之一，我是赞赏有加的

鳕鱼邪恶

四小龙是美国人赏的，跟当地人素质有关，但与其是否民主或啥制度无关。

石工

这篇《蒋经国，“台毒”的摩西！？》是根据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员吴启讷先生文章改写的，把蒋经国和台独的关系说得非常透彻。
, w2 U. X9 ~& [8 Y$ r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66157
9 M7 i7 u0 b; d. A: Z( q
% v% Q$ m3 G' e. _* a6 s可以补充一句：蒋经国是台独的摩西，美国是台独的上帝。

南京老萝卜

在我看来，台湾的“白色恐怖”比我们的“红色恐怖”程度上要差得远了，掐指一算至少差一倍。
" ~7 Y& Y; V# _, A; j! n" W" K* ?
, J9 u. ]& k- s# h/ a. S& |: h  J我曾经以为美国的“麦卡锡迫害”是多么残酷。过去我们批判文革的时候，人们常常拿“麦卡锡”陪绑，说我们有文革，美国有麦卡锡，都一样。后来看了介绍麦卡锡时代的文章才知道，麦卡锡的程度和中国文革比起来，差了两个数量级。

猫元帅

鳕鱼邪恶 发表于 2019-2-28 06:50
四小龙是美国人赏的，跟当地人素质有关，但与其是否民主或啥制度无关。

( W; T% G2 ^1 W6 G/ H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独裁体制效率高，干扰少。但是腐败严重。韩国、日本、台湾都存在很严重的腐败。香港在廉政公署之前也很腐败，但是香港毕竟是英国的地盘，英国人管的严一点。新加坡不了解。

海天

石工 发表于 2019-2-28 11:50
+ B$ ?+ a& ^6 r, u这篇《蒋经国，“台毒”的摩西！？》是根据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员吴启讷先生文章改写的，把蒋 ...

6 J0 c6 m! H% O! p/ w嘿嘿，看了这篇以后，原来不是李摩西，而是蒋摩西？

0 t6 b2 R+ E, G, n0 y9 r李算约书亚？陈，马，蔡呢？
: n+ D- X1 _  q2 Y! h. Y
这里有个地方说不清啊：如果说废除“万年国代”是走向胎毒重要一步的话，
) b" @! Z! R5 S- r那这是九零年野百合学运的几大诉求之一；“自动退职”，那也是八九年初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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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除刑法一百条是更靠后的事。

不过，说李登辉前期政策和蒋经国后期有一定继承性，这个相当赞成。

8 a# @9 z& w7 B5 N/ G1 s& a) R

鳕鱼邪恶

猫元帅 发表于 2019-3-1 02:23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独裁体制效率高，干扰少。但是腐败严重。韩国、日本、台湾都存在很严重的腐败。香 ...

0 x% d, D7 q  x( h- S你是说，美国特意挑选独裁政权栽培成四小龙？

猫元帅

南京老萝卜 发表于 2019-3-1 01:31
% E: S; Q" ^' S; A! E" [  D" `在我看来，台湾的“白色恐怖”比我们的“红色恐怖”程度上要差得远了，掐指一算至少差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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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以为美 ...

麦卡锡时间短，但是对美国的影响很深。而且美国有美国的玩儿法。虽然不搞抄家、批斗，但是只要被扣上“共产主义同情者及帮助者”的帽子，起码就没人敢雇用你了。没有收入你就等着家破人亡吧。而且，到了能够逼迫查理卓别林离开美国，能够让爱因斯坦说不想在美国当科学家的程度，能说差得远吗？美国人搞起政治迫害来，比中国人拿手多了。远的不说，光看911之后那些消失的记者就知道了。另外，你还可以看一看关于联邦调查局长胡佛的书。

至于台湾的白色恐怖。首先大陆和台湾面积、人口相差太大，所以大陆的激烈程度肯定比台湾大。另外，文革主要是乱，颠覆性的乱。而台湾正相反，是军警特务的严密控制。比如《走出白色恐怖》这本书作者的父亲，就是半夜被突然抓走的，然后第二天被抄了家。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六个月后才收到他父亲的信，说是被判刑十年，没有理由。按照当时逮捕他父亲的人后来的说法，“他知道我父亲是无辜的，只是因为父亲被捕后当面顶撞他，才被判十年”。再比如作者的小学老师，就是因为对作者一家比较好，就收到匿名信，说“你和孙家有来往，调查局正在调查中，你赶快去自首，免受皮肉之苦”。之后“每隔一两个星期，就有警察半夜来敲（作者老师家）门，以查户口为名，鞋也不脱就上床翻被”。后来终归是被叫到警察局“很严肃的问他口供，并以‘坐飞机’刑求’”。作者父亲后来在绿岛坐牢，记录到“半夜常听见有人陆续叫喊某某号、某某人，接着只见一个个年轻人被推出去枪毙，几乎全是台大学生”。作者父亲出狱后，每隔两三天就有警察半夜来“查户口”，“拿着手电筒不断的乱照，又到处翻箱倒柜地搜查”。时间长了，搞的邻居都不敢和他们家说话。当时每个学校和机关，都有“安全组”或保防秘书，要按时把所有员工的情况向上级治安单位报告。


这里有个记录：“根据法务部向立法院所提之一份报告的资料显示，戒严时期，军事法庭受理的政治案件29,407件，无辜受难者约14万人。然而，据司法院透露，政治案件约6、7万件，如以每案平均三人计算，受军事审判的政治受难人，应当在 20万人以上，他们就是“白色恐怖”的牺牲者。（魏廷朝1997，2）1951年8月，陈诚在一次讲话中称台湾人口已近800万，以20万政治受难者计算，每40人中即有1名政治受难者。注意这些人都是上过法庭的。


你可以查一下“澎湖七一三事件”、“四六事件”。当时著名考古学家张光直当时也被逮捕，他的父亲张我军就很担心，就是因为“四六事件”中有中学生被判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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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n, c# j* h( B; r) h8 z最后，引用作者母亲带作者去探监的时候，雇的三轮车夫的话：“你们还算幸运的，这年头能保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猫元帅

鳕鱼邪恶 发表于 2019-3-1 03:56
* M5 H- A6 m9 i# t, e7 B& p8 }9 l你是说，美国特意挑选独裁政权栽培成四小龙？

2 X% [% _# X9 v为了围堵中国，美国在第一岛链布了一条线啊。
8 P) N7 [  ]5 ]3 q- D! @( w
% m" d5 B$ a  d  R  n  w" a- B% i韩国、日本、台湾、菲律宾的马科斯政权、印尼的苏哈托政权、在越南扶植南越但是失败了、在柬埔寨扶植朗诺政权后来也失败了、在泰国扶植銮披汶政权、缅甸的尼温政权。

! A: x, R1 O& W0 n$ m7 u6 w不是美国特意挑选独裁政权，而是美国控制下的政权都是独裁的。

猫元帅

石工 发表于 2019-3-1 00:50
, b  h- z2 n1 s/ l. s这篇《蒋经国，“台毒”的摩西！？》是根据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员吴启讷先生文章改写的，把蒋 ...

- s4 X" J3 l! d& D, g1 c这个我持不同看法。但是懒得打字了。转一个金一南的视频。里面对小蒋和李登辉的关系可以看一下
金一南 台湾问题的严峻性_哔哩哔哩 (゜-゜)つロ 干杯~-bilibili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 ... 7853324421723930830

Dracula

猫元帅 发表于 2019-3-1 04:58
  e, K( e$ J+ q4 f- k3 ]2 `- K麦卡锡时间短，但是对美国的影响很深。而且美国有美国的玩儿法。虽然不搞抄家、批斗，但是只要被扣上“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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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J3 A% c$ m6 g关于麦卡锡主义时代的书我读过不少。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忠诚审查（其实类似于中国的政审）被牵扯进去被审查的人数的人数不少，但最终丢工作的并不多，联邦公务员丢工作的总共只有350个。而且这里面有不少真的是共产党员包括共产党间谍，确实对国家安全造成威胁，丢工作不冤。关于忠诚审查时的心酸故事我专门读过一本书，是个左派写的，基本上就是对麦卡锡主义的控诉。但是也没有象你说的家破人亡那么惨的，都还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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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比如很有名的，被麦卡锡直接攻击的John Service（中文名字是谢伟思），他在国务院负责中国事务，1944年经过他的努力，美国政府同中共建立了联系，他还到过延安，同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会见过。1945年因为Ameraisa事件，他被怀疑是共产党间谍。他是不是真的是间谍这件事争了几十年，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但由此他在国务院的仕途升职受到影响。直到1951年，参议员麦卡锡向他直接开火，说象他这种共产党间谍还能在国务院继续工作下去，太不像话了。在巨大压力下，国务卿Dean Acheson （艾奇逊）将他解职。但是John Service也不是象你说的，顶着被麦卡锡定下的共产党间谍的帽子就没人敢雇他，家破人亡，饿死街头了。很快他就在纽约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找到一份经理的工作。他一边工作，还一边打官司，就他被国务院解职这件事向法院上诉。1957年，最高法院判他胜诉，艾奇逊当年将他解职违反了国务院的规定。他又重回国务院工作，1962年退休。

其他的忠诚审查的受害者也都差不多。生活肯定是受到很大的负面影响，但也不是就家破人亡了。还有象好莱坞也有黑名单，40年代末到50年代初期，一些编剧还有演员被怀疑是共产党员上了黑名单。但是他们也有办法，用朋友的名字来卖剧本，也是能过，（Woody Allen有部电影The Front，用喜剧的方式来写这个时代，挺不错）。1957年以后，美国政治气候变化，他们又都公开回到好莱坞了。而且好莱坞一直都是偏左，他们上过黑名单这件事到现在都被认为是badge of honor。另外也不是被指控为共产党间谍就一定会丢工作，很有名的象麦卡锡特别攻击，在参议院听证会和麦卡锡多次交锋的Owen Lattimore，在Johns Hopkins University教授的位子做的稳稳的，一点不用担心。还有象奥本海默，丢了security clearance，但在普林斯顿还是一样当院长，过的很好。

; @+ @2 a4 \/ g1 v9 l再就是你提到的卓别林，你说到被美国政府逼得离开美国，好像他受了多么大迫害是的。但其实卓别林是英国人，21岁的时候随着剧团演出的时候才第一次到美国。他从来没加入过美国国籍，因此根本就不是美国人。他也不是给迫害走的，而是他1952年的时候，他去伦敦参加他的电影Limelight的首映式，离开纽约的第二天，美国政府吊销了他的签证，让他回不来了。这样他就选择定居瑞士。卓别林家财万贯，不回美国就不回美国，在瑞士一样过的很好。而爱因斯坦就是FBI调查过他的背景，类似于中国的政审，要这就是政治迫害的话，那在中国大多数人都是在遭受政治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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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老萝卜

) L7 O) y; d$ J: T

猫元帅 发表于 2019-3-1 04:58
麦卡锡时间短，但是对美国的影响很深。而且美国有美国的玩儿法。虽然不搞抄家、批斗，但是只要被扣上“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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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看了一下，台湾从49年戒严，到88年解除，因为“政治原因”，一共处决了4千到5千人。这里面有800多是冤杀的，属于死于非命。其他三千多四千人，包括我们知道的共产党地下党员朱枫，我还看到有流落到台湾的山东的一个校长，到台湾后到处上访，和当局起了很大冲突，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也枪毙了。这些应该是说按和平时期的标准，不该被枪毙的，但是在“戒严”时期就被镇压了。还有还有一个数字，不知道准不准，说是为了解放台湾，共产党派了大概1500地下党员随着撤退大军进入台湾，就是蔡孝乾这批，蔡是台湾党组织的头。他们在台湾之初，就是55年之前，非常活跃，有小股武装，也袭击杀死了国军，这个即使按现在标准，也难逃极刑，这批地下党被国民党抓住枪毙的人数是1016人，应该包括朱枫。台湾统计的“受难者”，还包括很多知识分子，知识界的左派，还有过去民进党这批人，关在绿岛。台独是后来出现的。到了70年代初，国民党在台湾已经度过了最初的危机，随着两岸进入持久和平状态，因为政治原因被枪毙以及迫害致死的情形就非常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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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政治迫害”，如果按大陆可以类比的话，应该算是镇压反革命，反右，以及四清之类的运动，就是在政治上的两手，一是政权初建时期的肉体消灭，二是比较长期的消除异端思想。文革这种做法是大陆独有的，台湾好像没有类似的东西。

假如我们只从被政权杀掉的人来算，台湾是5000人，我知道这边的镇压反革命，最小的估计是70+万，100多倍。反右死亡人数，粗粗找一下没找到，估计也不会少。大陆这边只有比对岸下手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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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R$ ~4 Y3 R3 i) _* G) o* \另外一个，你说的“台湾是压得紧，我们这里是乱”，我也不认为是这样。你的“乱”并不意味着像民国时期一样放任，没人管，而是更加压抑。我告诉你一个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吧，已经到70年代中期，那会儿毛还在世，我们院子里经常有野猫出没，小孩子嘛，没事追着猫玩，边追边喊“打猫”，“打猫”。就这引来了派出所调查。大人小孩，个个去谈话，折腾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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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g' ^: F# ?麦卡锡就不说了，伯爵在上面说得很清楚了。我记得伯爵原来还说过，美共的一个书记，被当局判了5年刑，他一直和当局打官司，只坐了三年多牢就给放出来了，5年徒刑在麦卡锡时代就算是顶格的迫害了。我看到的回忆文章说，光一个清华大学，文革期间就死了50多人，包括被打死的，以及自杀的教职员工和学生。我觉得麦卡锡和我们的政治运动没法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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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元帅

南京老萝卜 发表于 2019-3-1 07:47
我大概看了一下，台湾从49年戒严，到88年解除，因为“政治原因”，一共处决了4千到5千人。这里面有800多 ...

“镇压反革命”在中国现代史上是一个单独的运动。专指1950年12月至1951年10月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的清查和镇压反革命分子的政治运动。具体内容网上可以查。这其中不光是有间谍、特务，还有国军残余势力、反动会道门和土匪。比如著名的一贯道就是在这次运动中被镇压的。湘西剿匪、广西剿匪也是算在这次运动里面的。你说的“被政权杀掉”的70万这个数字，我查了半天都是指这次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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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镇压反革命运动在1954年就结束了，和文革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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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D; ^" v7 e( E; G再说，台湾戒严期间以共谍名义乱杀人，又不是大陆人说的，是台湾人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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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t9 B2 k( S* h( g  ~9 i# t这个事，基本上是个屁股问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 M5 _3 C2 B* ]- [; N美国是爱护卓别林，所以才吊销了他的签证。被台湾当局枪毙的烟台联合中学的学生也是真匪谍。就这样吧。

Dracula

Dracula 发表于 2019-3-1 07:22
关于麦卡锡主义时代的书我读过不少。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忠诚审查（其实类似于中国的政审）被牵扯进去被 ...

想起来再补充一句。1954年，希斯（Alger Hiss）从监狱被释放。他不仅仅是被指控，而是经过法庭审判，被陪审团一致认定的共产党间谍。就是这样实打实的共产党间谍从监狱里出来后，也是一样能找到工作，是一家文具公司的推销员，过的也还行。1957年他还出了一本书，为自己辩护，认为自己的是冤案。不要说文革反右时期，就是今天的中国我估计间谍犯为自己翻案的书也是不会被允许出版的。1962年美国中期选举，前副总统（未来的总统）尼克松竞选加利福尼亚州长失利，尼克松是希斯的死敌。当年就是尼克松当众议员的时候穷追猛打，希斯才被挖出是共产党间谍进的监狱。选举后第二天，希斯被请到了ABC电视台的新闻节目当嘉宾评论，希斯在电视上是兴高采烈，象过年一样特别的庆祝，加利福尼亚选民终于替他出了口恶气。类似的情况，不要说是文革反右，就是今天的中国我估计也是不可能允许发生的。
  t0 t! L$ X  \  S9 Q$ p% r
7 e' c9 {( n) ~# ~8 s1 z. j8 d; M
. i# z% b; m! z0 b4 a另外我在网上找到一张John Service在延安和中共领导人的合影，也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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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jyd

不会仅“因为“台湾关系”被打成右派、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的。
( Z% _6 [, @- W! z我大伯和叔叔都在台湾，我叔叔还是参加无线电训练班去的台湾，六十年代曾驻外，估计与特务机关有牵连。
, d* ?) b+ j, _) s5 U我父亲就没当右派和什么分子，文革开始前还是党员发展对象，因文革而作罢

南京老萝卜

njyd 发表于 2019-3-1 20:44
不会仅“因为“台湾关系”被打成右派、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的。
4 y0 L4 V& L% T( i. U" R我大伯和叔叔都在台湾，我叔叔还是参加 ...

这倒是的。我一个同班同学，他父亲兄弟三人，一个在台湾，另一个死在雨花台。他们家没有受什么冲击。
# p5 P$ @2 F9 F& }4 u
; Z2 |% k3 W) T' A1 t我的感觉，受到冲击的，是一部分大知识分子，以及官僚阶层，越往上受冲击越大，我是说比例越大，人数不一定超过一半，但影响力大。他们是文革后声音最响的人。但即便一类人受到冲击，其顶层因为直接受到毛周的保护，却不是那么惨。

南京老萝卜

猫元帅 发表于 2019-3-1 14:48
“镇压反革命”在中国现代史上是一个单独的运动。专指1950年12月至1951年10月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的清查和 ...

& J% i( [% a5 c  o/ x我不是说和文革有什么关系。
2 L8 [7 R8 q, p% g2 y" j9 i我看你原文的意思，把台湾的戒严和中国的文革，美国的麦卡锡一起对比，甚至认为台湾的戒严比大陆还要残酷。从我的感觉看，不是这么回事。
% Q, U' E& b& @- F. b
8 ]9 h" R5 B/ c. {& H大陆前面的镇压反革命，反右，四清等运动，是从一开始的肉体消灭到思想控制，可以和台湾的戒严相比。就这阶段来说，台湾也不如大陆残酷。台湾将近40年的戒严，其杀人比例要远小于这边只有几年的镇反，再加上大陆后来的各种运动，再加上台湾没有的文革，那大陆的前30年要超过台湾的戒严很多。

  d: D" Z: C4 b$ }7 M3 U我这里并不是说台湾一切都是正当的。台湾人确实是说以共谍罪乱杀人，台湾当局也确实是以共谍罪乱杀人。但是这并不表示这边就是菩萨。这边下手比对岸要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