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子民──闲谈英国人（1997）

楚天

英女王登基60周年了。回想一下同她也算有一面之缘。把这篇旧文拿出来晒晒。

女王的子民──闲谈英国人

若论对人类的贡献大小，世界上的所有民族都算上，我以为没有谁能盖得过英国人。不错，远有咱炎黄子孙发明了指南、造纸、火药；近有老美发明了电能、飞机、电脑；但是英国──那个开车几个小时就能贯穿南北的岛国，却创造了一整套的近代科学、工业和议会民主体系！　除了上帝造人和燧人氏取火，你还能举出比这更重大的“发明”吗？本人在英国泡了几年，却终究还是没能看出来，这些女王的子民究竟比其他民族多了哪根筋，居然就在人类历史上兴起这么大的风浪来。

早就读过一个笑话，从每个民族找出两男一女三个人，分别流放在孤岛上，过一个月再看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法国人、西班牙人、俄罗斯人表现各不相同自不必说；来到英国人的岛上，竟发现那三位女士先生仍旧各坐一隅。一打听，其中一位抱怨说：先生，你忘记适当地为我们介绍一下了。

到了英国果然发现，无论在食堂餐桌上，还是在火车旅途中，英国人极少主动找你搭话。我这人脸皮薄，好奇心却重，免不了觉得憋闷。后来交了些朋友，便试图问个究竟。兰杰先生解释说，在多数英国人眼里东方人神秘得很，他们不知道怎么同你打交道，怕冒犯了便索性不理。这听上去有点道理，可为何英国人之间也很少主动呢？朋友阿丽森告诉我，英国人从小受的教育是不鼓励感情外露的，在陌生人面前过份流露情绪尤其被认为是不礼貌的。另外他们也很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私人情况。在公共场合即使碰到了感觉可以信任的交谈对象，也还是担心谈话内容会被周围的人“overheard”。

但若是据此认为英国人言谈拘谨刻板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要论语言的风趣幽默，英国人实在是一绝，几乎没有嘴皮子不利落的。长途汽车上座位满了，司机会指着他自己的位子说：抱歉，这是唯一的空位了。我的同伴说了句：真困，我必须（have to）睡一觉。旁边一位老者马上一本正经地纠正：“No, you don't HAVE TO”。老板乔治要他的学生帮忙干点事，布置完了不忘“幽它一默”：这件事不在学位要求里面，你们干不干都行。我去办理延长签证，归途中在伦敦碰巧看见女王。回来和导师戴维提起，他故作惊讶：是吗？原来女王也需要办签证。

有几天英国天气奇热，电视天气预报里便加上一行废话：“Nothing we can do about it. Nothing you can do either”。温布尔登网球赛期间，梅杰在保守党内选举中获胜，转播球赛的主持人播送了一串某人赢某人的消息后，仿佛漫不经心地添一句：“John Major won his”，让人忍俊不禁。

英国的天气怕是同英国的王室一样的著名。早听说英国人见面谈天气，出门必带伞。我发现前一句果然不假，每日数变的天气真的是英国人从不厌倦的话题。后一句则已过时，大概是因为车的普及，也是由于天气常变，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伞也不会淋成落汤鸡。导师戴维每天骑车上下班，问他下雨怎么办，他若无其事：那就淋湿呗。对英国人批评英国天气会被视为老生常谈，而谁要是说一句喜欢英国的天气准会引起英国人的兴趣，认为你有独到见解或是有sense of humour。话说回来，英国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常年湿润的气候也真的没什么不好，不仅滋养了从苏格兰到英格兰漫山遍野四季常青的绿茵地，也造就了英国女孩子秀美的肌肤和体形，与北美大陆从景到人一色的粗旷风格截然两样。

转了十几个国家，发现还是英国最有资格号称礼仪之邦。对咱们搞“五讲四美”提倡的那些礼貌词汇，英国人几乎是从不离口的。有些礼貌细节与其它西方国家差不多，如避免打断别人说话，避免穿过别人视线，等等。进出门时前面的人要为后来的掌门，这在其它西方国家也可以见到，而在英国几乎没有例外的，就好像有这么条法律似的。常常见到后边的人还在五米开外，前边的人就把着门等候，于是后边的赶紧加快脚步。我觉得这体现了一种时刻为他人提供方便的心态，绝非小事。英国人说“谢”字的频率显然也最高。有时你为连续几个人把门让路，就会接连听到“Thanks”，“Cheers”，“Ta”几种不同的“谢”法。初访英国的人，若听到英国人称你为“love”，不要自作多情，他大概对谁都如此称呼。

有人说英国人待人冷淡，但我觉得他们不过是不象某些老中老美那样跟你“自来熟”。要论与人为善，英国人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记得刚到英国不久，有一次我去买长途汽车票。我自己事先没计划好，想顺便多去几个地方又想省钱省时间，所以三番五次来回改主意。每改一次售票小姐都按我的要求查出并写下相应的换车地点、时间和票价。这要在国内恐怕早把我打出去了，可这位可敬的小姐脸上始终带着笑，还不时地插科打诨逗你乐。还有一次，我停车一小时刚过了两分钟，停车场门卫递过电脑打出的账单，我正沮丧不得不付两小时钱了，可他一脸宽厚地说：签个字，我只收你一小时的钱。我这边千恩万谢，他则得意地笑笑：寄我一张圣诞卡就行啦！

人说天堂里的警察是英国人（另一句是“地狱里的厨师是英国人”），我看此说可信。那些呢称“bobby”的英国警察真的个个都象谦谦君子。马路上常见成双成对的男女巡警，只带话机不带武器，给人一种亲切感。难怪新年夜狂欢时，向警察送“free kiss”的人最多，把警察帽子都挤掉了。在英国开车三年，两次因违章被警察拿住，均获宽大处理“教育释放”。

二战中面对纳粹狂轰滥炸，英国百姓仍然排着队进防空洞。这种纪律性当然是在平时就养成的。邮局里许多窗口，但永远只有一条队伍，队伍头离窗口清清爽爽一米多远。周末晚上等候进入夜总会的队伍可以排出上百米，那些身着超短裙之类室内装的少女少男们耐心地伫立在寒风里，等候按防火要求控制人数的门卫放他们进场。参加游泳俱乐部活动，在管理员安排好游泳设施前，大家就在游泳池边坐成一排静静等候。有时候英国人循规蹈矩得有点“迂”，剧院里很多好位置空着，但即使开演以后也没人挪动，这可便宜了我和我的法国同伴。一场“基度山伯爵”六个小时，我们俩在全景剧场里坐遍了前后上下各种角度。

守纪律的深一层含义是合作精神。同咱中国人的聚会上大人磕瓜子小孩满场串一片“生动活泼”大异其趣的是，英国人聚会时台上台下配合默契，或静或狂全场呼应。我曾凑趣去学交谊舞，跳交谊舞最怕到场男女人数太不平衡，没想到主持人有办法，隔一阵就随机地“勒令”几个人下场把舞伴让给别人，被点到的人哪怕是带着情侣来的也乖乖从命。

虽然还是５０国英联邦的盟主，虽然还是西方第二军事强国，今日英国的地位比起当年“日不落帝国”来一落何止千丈。英国老百姓对此口头上泰然处之，心里（我猜测）怕不尽然。我问到的人都声称对大英帝国时代决不怀念，但在具体问题上却不时流露出一丝半缕的帝国心态。比如有几位先生曾对我谈起他们不赞成英国在欧洲一体化方面走的过远，更怀念当年与散布全球的英联邦国家的紧密联系和“自由贸易”。经常有人问及香港回归后的前景，在官冕堂皇的关心背后，不难觉察到一种酸溜溜的心态。某些人的历史知识真不算差，知道香港１５０年前几乎是个荒岛，还知道香港岛当年是被永久割让而不是象新界那样被租借的。对于这种发问，我总是尽量给一个较“personal”的回答，告诉他们我认为中国政府决不会傻到去损坏一个如此繁荣而重要的经济，英式的经济和司法体系会被大致沿用下去，汽车仍然会靠左行！　如果对方真有兴致，我还会提醒一下，使英国得到香港的那场战争叫什么名字。蒂姆是位对中国人极友好的朋友，但说到香港回归也似有无限感慨，他认为香港是英中两种文化结合的成功典范，而九七之后这种结合怕是要终止了。我在表示理解之外，也请他理解中国人民在百年屈辱之后的民族情结。那天我和他之间发生了我们数年友谊中唯一一次争执。

英国与近邻法国在民族性上相映成趣。有一次我问法国人，你们只服一年兵役军队怎么能有战斗力。旁边的英国人马丁趁机挖苦说：“哪里用得着他们战斗，出了事自有我们英国人出来收场。法国人只会宣战，然后……”他做了个举手投降的手势。法国姑娘娜塔丽故作不依不饶：你伤害了我的法兰西自尊心！看看你们国家当年到处侵略如今已经垂死了。野蛮的英国人烧死了我们的圣女贞德……我也帮腔：还烧了我们的圆明园。马丁一见遭到夹攻索性耍赖：我们英国又湿又冷，我们就是喜欢点火……

相对来说英国人不很“爱国”，从没听过英国人象法国人或是加拿大人那样声称自己国家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倒是听到过有人直言不喜欢自己的国家。但这并不妨碍英国人在国家利益面临威胁时团结一致奋不顾身，远如不列颠之战，近有福克兰群岛。这是一个“曾经沧海”的民族，也是一个有着贵族气质的国度。据说培养一个真正的贵族需要三代人。英国作为世界上的“贵族”国家已有三百年。暴发户的矫情与虚荣早已成为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平常心态、务实精神、宽容风度，当然也有一些惰性。

我在青少年时代迁徙数省，本来就没有确定的家乡观念。客居英国仅５年竟滋生了一种类似第二（或第三第四）故乡的感觉。尽管出于实际原因，我没有选择移民英国，但在感情上，我没法不怀念湖区峰区威尔士那秀美宜人的景色，怀念乡村pub里那种醇厚久远的气氛，怀念字正腔圆不播广告的ＢＢＣ电视，甚至怀念英国公路上明白醒目的路标……

走进邮局欲给在英格兰的朋友寄一张卡，只听中年营业员一声感叹：England! What a nice place to send a card!

我还他一个会心的微笑。

(1997年写于加国安省密西沙加）

老杨

怪不的 只要英国佬呆长了地方 都不太平 原来如此 “我们英国又湿又冷，我们就是喜欢点火…… ”

晨枫

英国要在几个小时里南北对穿可是不容易呀，这开车速度得多少？

燕庐敕

晨枫 发表于 2012-6-7 10:58
英国要在几个小时里南北对穿可是不容易呀，这开车速度得多少？

可以坐中国进口的高铁嘛。这不是正在聊着吗？

楚天

晨枫 发表于 2012-6-6 21:58
英国要在几个小时里南北对穿可是不容易呀，这开车速度得多少？

你一说我也嘀咕了。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从我当时所在的城市出发，往南3小时可过伦敦，往北3小时可到爱丁堡，再加上两个方向到海边剩下的距离，好象当时估算过，8小时就可以穿越了。为了严格一点，刚才Google了一下，从Portsmouth到Inverness，要10小时34分钟。这当然是依据标准限速70迈，在英国的朋友可以证实，那里开80或90迈是比较普通的。下次我重贴时改成10小时穿越南北吧。

九合诸侯

你哄鬼呢？欧洲的一整套科学文化、政治制度是欧洲人的共同财富。没有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就不会有理性、科学的发扬光大。没有法国人在物理、数学、启蒙运动上的建树，英国连牛顿也不会诞生。别的不说，在一战前，科学著作里有几本是英文的？别跟我提牛顿，艾萨克爵士的书是用拉丁文写的。也别和我提科学技术，在近代改变世界的发明里，只有火车是英国人最先发明的，连蒸汽机都不是（瓦特发明的是安全蒸汽机）。也别和我扯什么工业体系，成熟的公司制度和银行体系是荷兰人发明的，现代会计制度是意大利人的发明，采用机器大生产的企业几乎同时出现在欧洲。卡特尔、托拉斯、康采因这些垄断形式分别是法国、美国、德国的创新。至于民主体系，英国人都把它称之为笑话，在宪章运动之前，英国的议会是没有民主的。有的是“贵族共和”，就是美国人天天批评的那种寡头政治。你在英国没看出来英国人多了哪根筋就对了，脱离了整个欧洲大环境，比如把英国放到明清时代的亚洲来，英国充其量也就是日本那样的岛夷。
任何大学的教材，哪怕是英国的教材也不会抹杀其他国家的功绩。英国的理工科教材会告诉你那些伟大公式是哪国人发明的，英国的法律教材也不会忘了告诉你现行的国际商法其实是荷兰商法，英国的会计教材会表明最早的复式记账法是帕西欧利发明的。如果你把发的帖子内容告诉一个英国人，一个没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会感叹：我居然不知道英国居然如此伟大，一个受过较好教育而且比较严肃的人会说：好啦，笑话讲完了，可以谈正事了吗？

楚天

九合诸侯 发表于 2012-6-10 02:33
你哄鬼呢？欧洲的一整套科学文化、政治制度是欧洲人的共同财富。没有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就不会有理性、科学 ...

你说的有些是史实，有些是观点。谢谢参与。

文中一句话英国 “创造了一整套的近代科学、工业和议会民主体系”，引来你的批评。如果把这里 “一整套的” 理解成 “全部的” ，那么你的上述辩驳很有意义。不过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近代科学、工业和议会民主体系”一句话中含三件事，它们各自都有一个很长很丰富的发展过程。很多国家都有贡献。但是它们最根本的里程碑，即第一次形成完整持续的 “体系”，都发生在英国：

牛顿的系列发现建立了近代物理学的基础。
从珍妮机、瓦特蒸汽机开始的工业革命，使机器工业取代手工作坊，比欧洲其它国家早大半个世纪。
英国光荣革命确认议会权利超过君主，而法国大革命的开始还要再过一个世纪。

这几件基本史实无法否认。其它许多事包括你说的那些可作为知识补充。至于英国人的自嘲，我也很熟悉。

假如十八

九合诸侯 发表于 2012-6-10 15:33
你哄鬼呢？欧洲的一整套科学文化、政治制度是欧洲人的共同财富。没有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就不会有理性、科学 ...

别的都挺好，就第一句太陡了。。。

燕庐敕

假如十八 发表于 2012-6-10 22:24
别的都挺好，就第一句太陡了。。。

是啊，把上帝从神坛上拉下来的也是一个英国人。

天地一沙鸥

老杨 发表于 2012-6-7 10:57
怪不的 只要英国佬呆长了地方 都不太平 原来如此 “我们英国又湿又冷，我们就是喜欢点火…… ” ...

哈哈！高！

肖邦

极少搭话我不认同，我也在UK呆了5年多了。作为男性独身出游出行聚会时也能遇到不少本地人搭话。

有一本书叫做《英国人的言行潜规则》（中文译名）说的很透彻，推荐。

抱朴仙人

英国对现代体育运动的贡献大概也最大。多少项目都是英国人发明的呀，特别是球类运动。

巴巴爸爸

肖邦 发表于 2012-6-10 23:03
极少搭话我不认同，我也在UK呆了5年多了。作为男性独身出游出行聚会时也能遇到不少本地人搭话。

有一本书 ...

watching the english. 非常好玩的一本书，当年我一看就放不下了，记得凯特说：英国是非主流文化的发祥地（这里的非主流不是咱们90后那种），但非主流渐渐都成为主流文化的一部分，而真正永远的非主流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英国女王。笑死我了

马克西姆

喜欢点火。呵呵。

张声语

天气嘛。。。罗素不是说了，英国的天气引发出了最强烈滴殖民冲动

秀美肌肤和体型滴女孩子？这边女生都胖得那叫一个忧国忧民，脸上那叫一个皮肤粗糙。。。我来以后发觉自己立马显得轻了一个重量级。。。

张声语

抱朴仙人 发表于 2012-6-10 23:03
英国对现代体育运动的贡献大概也最大。多少项目都是英国人发明的呀，特别是球类运动。 ...

我们贱桥有块草坪是现代足球滴发源出，现代足球的球门宽度是根据该草坪上两棵树之间的距离来确定滴。。。于是我问老师，到底是哪两棵树。。。答曰，已经不知道了。。。

张声语

楚天 发表于 2012-6-10 18:37
你说的有些是史实，有些是观点。谢谢参与。

文中一句话英国 “创造了一整套的近代科学、工业和议会民主 ...

差不多距离滴树太多！！！

九合诸侯

楚天 发表于 2012-6-10 18:37
你说的有些是史实，有些是观点。谢谢参与。

文中一句话英国 “创造了一整套的近代科学、工业和议会民主 ...

近代科学包含了什么？无非是物理、化学、数学这些。在这些领域英国人的贡献不可否认，但是仔细分析下这个阶段物理学家、化学家特别是数学家的国籍会发现，法国人占了极大份额。把物理、化学、数学的零碎知识组织起来使之系统化的恰恰是法国人，在数学和化学领域法国几乎一统江湖。英国人曾经对莱布尼兹作缺席审判，坚决反对法国的数学体系，然后搞出自己的数学体系，可惜代价就是英国的数学长期落后于法国，连俄国都比不上。
近代民主体系又是什么？没有普选权，特别是没有民权你谈什么近代民主制度？一个在十九世纪初都有农妇因为偷窃贵族的苹果而被绞死的国家，一个在十九世纪初还有贵族老爷拿枪朝拾柴火农民开火的国家怎么配谈民主？一个到现在都没有成文宪法，一个在美国独立后和法国大革命之后才朝一般的有产者开放的政体，怎么好意思自吹建立了近代民主体系。议会权力大于君主就是近代民主啊，那么波兰这一票东欧国家的议会权力比英国大多了，怎么没人说波兰建立了近代民主制度？在19世纪宪章运动之前，英国的历史学家一般认为英国根本就是一个贵族共和国。一个在法国大革命之后迫于巨大压力缓慢地下放一点权利，开始慢慢改善人权，在1884年才开始普选（当然不是现代意义的普选）的贵族共和国，怎么就成了近代民主体系的建立者？按照这个逻辑，俄罗斯联邦也可以这样自吹，反正只比英国晚了100多年而已。英国和美国在普选权上也只不过差了一百多年。
英国人真正伟大的地方是对科学的实用态度，一项科学理论在英国人这里比欧洲其他地方更容易转化成现实的生产力。因此说英国人建立了工业体系才是名至实归，蒸汽机、珍妮机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此外，在和法国的长期争霸战中，被英国残暴的法律整治出英国良民功不可没。在圈地运动中被剥夺了一切的英国农夫，居然没有法国那样的民变，严刑峻法功不可没。有了这些宁可远走他乡也不敢冒犯法律尊严的英国子民，英国焉能不胜。

毛斯拉

看看这个说的英国靠谱嘛？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0099914/

少林门人

毛斯拉 发表于 2012-6-15 23:53
看看这个说的英国靠谱嘛？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0099914/

大部分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