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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5是一个姗姗来迟的故事。洛克希德在2001年10月就赢得F-35竞标,F-35A首飞在2006年12月,速度不慢。但全速生产决定在几天前的3月12日刚刚由负责军购的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威廉·勒普兰特签署,比预定时间(已经比原计划大大推迟了)推迟了4年,离首飞整整17年,离洛克希德赢得竞标差不多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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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速生产决定也称“里程碑C”。多年来,洛克希德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里程碑C”。洛克希德坚持说,只有全速生产,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规模经济的优势,把F-35的成本降到最低。军方立场正好相反,只有把成本降到足够低,才可全速生产。不过“里程碑C”最大的障碍是试飞。边设计边生产边试飞边使用的F-35直到现在,才完成了全部规定试飞项目,并在所有主要方面达标。7 F. Z8 N* B7 u7 t3 K"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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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美国空军拒收新生产的F-35A,因为Block 4软件尚未完成,所以全新的F-35A下线就封存。2 i \ w8 \4 L# M
% m1 K+ L a2 v! c: TF-35是高度软件化的战斗机。Block 1软件基本上只有试飞价值,能把飞机飞起来。Block 2开始,可以试验各种系统和武器了,其实也没有作战价值。Block 3具备最初的作战能力,这也是原始设计中要求达到的IOC级功能,但还是达不到全规格的FOC,尤其是在武器和系统深度功能解锁方面。Block 4才实现全功能。+ q1 V% i" o+ e* ]" u,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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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5是第一架在设计时就整合前视红外(EOTS)的美国战斗机,用于空战、对敌攻击、侦察、目标指引等;F-35更是第一架将全向光电与头盔显示相结合(DAS)的战斗机,飞行员的视野不再受到机体和机翼的遮挡。但EOTS和DAS的全功能只有Block 4才解锁。Block 4还把过去23年里没有打完的补丁统统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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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控制技术风险,避免“设计规格攀升”,F-35研制时规定了严格的性能要求,包括软件。在达到“里程碑C”之前,不得随意增加新功能,哪怕垂手可得。历史上在设计、试飞阶段情不自禁地添加新功能,最后带来意外风险和影响进度,这样的教训太多了。所以F-35从一开始就规定死了:不许改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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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l1 O0 k9 I6 X9 J9 z问题是,整个计划拖得太长,20年前提出的技术要求、基于的技术基础现在早都过时了,好些东西不改都不行了。确实,第一批下线的F-35A的机载IT架构已经严重老化,失去升级价值,尽管机龄不高,也只能转入训练用,从第一线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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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i& n. ~% ~ v N软件的可升级性好得多,新下线的F-35从IT架构到电脑算力也都跟上了,但还是要软件研制和测试完成。F-35的各种硬件问题曾经是关注的焦点,现在这些问题基本解决了,主要问题转入外人不易看到的软件。洛克希德正在加班加点,但进度远远达不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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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5已经累计生产超过1000架,实际上依然未达到目标状态,使得美国空军很犯难。3 G) A6 V) i) }( |5 c$ I: l
1 S1 C; T2 j8 m5 D& x* H1 }: s一方面,Block 4软件才真正算达到FOC;另一方面,美国空军要是现在不趁着还有钱,赶紧多造F-35,往后可能想要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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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军费开支依然遥遥领先地世界第一,但还是赶不上花钱的需要。由于预算封顶,2025年美国国防预算比要求的降低100亿美元,迫使美国空军削减战斗机采购数量。比如说,83架F-35A降低到70架,24架F-15EX降低到18架。这还是可接受的数量,但进一步削减未必不可能。除了长盛不衰的预算压力,特朗普上任的前景也使得预算走势高度不确定。还有美国陆军挤压自己军费、填补乌克兰军援缺口的先例,弄的美国空军只有“珍视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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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P. H" O7 ^8 \; K% W9 ]现在正好是中国战斗机数量继续强势增长的时候。' R4 Q' B: M! F$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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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估计,歼-20的数量如果还没有超过F-22的话,在2024年内也将超过。还有说法,根据2022年珠海航展上歼-20的机号,当时已有至少200架歼-20交付使用。歼-35可能也快要投产。此外,中国的歼-16、歼-10C也在大量交付中。据报道,中国“三剑客”的数量已经超过1800架,在数量上足以压制亚太的美国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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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I; r6 f8 t; ~" B# }1 Q中国三剑客技术先进,机龄很低,在和平时期,特别有利于仗着“年轻力壮”,在极限摩擦中折腾美国战斗机。" U* Z& r ?. ]6 @& u+ g; g
* a4 B' }* H* x. D6 H, g- d& `相比之下,美国战斗机在数量上已经吃亏,亚太现有11个战斗机中队,需要至少13个战斗机中队。F-15、F-16战斗机技术陈旧、机龄很高,不能太折腾。F-35A的速度和机动性一般,强项是隐身和态势感知。中美战斗机态势感知的实际差距是保密的,知道的不会说,能说的不知道,多猜无益。但F-35A毕竟机龄低,不怕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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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费增长乏力而三军都在狮子大开口的现在,美国空军必须抓住每一架F-35A,哪怕下线就封存。; Z- i2 P2 d8 K- {; U6 S! X+ L+ o
9 F( c& z$ I3 F6 D; u0 Y, kF-35A也将是P-51以来第一架在推出时没有代差级技术优势的美国战斗机。23年前洛克希德赢得JSF竞标时,F-35是先进的。但美国的拖沓和中国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F-35终于全速量产时,已经对主要对手缺乏决定性优势,对歼-20则是显著劣势。但在可预见的将来,这是美国空军最现实的先进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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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5、F-16在问世时可谓石破天惊,技术上碾压,数量上迅速形成决定性战斗机,但这已经是回忆了。F-35揭示的是全新但是暧昧的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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