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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谈教员时,我们在谈些什么![]()
李子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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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辽阔, 人间烟火, 无一是你, 无一不是你。
01
1937年,毛泽东在延安抗大当起了教员。 他教的课叫“新哲学”,听众十分踊跃。 每天,在明亮的太阳下,窑洞前的土场上,一群衣着土气、面黄肌瘦的“土包子”,坐在小木凳上,听一个身材高大、脸膛黢黑的人,操着湖南口音讲哲学课。 那画面太美。 上面的人讲得兴致勃勃,下面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笑声,掌声此起彼伏,课堂气氛十分活跃,以至于大家常常忘记时间,导致拖堂,误了午餐热乎乎的小米饭。 此情此景,在今天的大学校园里也不多见了。 能把晦涩难懂的哲学课讲得出神入化,是需要做充足准备的。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没有现成的教材,教员就自己编。 每天晚上,教员都会在煤油灯下,埋头伏案,编写第二天的教学内容。 由于夜以继日,没黑没白,加上煤油灯的烟熏火燎,他的脸更黑了。 警卫员贺清华看不下去了: “您白天忙,晚上也忙。您看您的脸,都成包公了。” “讲课,写文章,很开森的好伐!” 好吧,您赢了。 经过几个月的笔耕不辍,教员的桌上堆起了厚厚的讲稿。 后来经总政治部整理,教员再删选,凝聚了两篇旷世奇文——《实践论》和《矛盾论》。 堪称教员的“屠龙刀”和“倚天剑”。 《实践论》言简意赅,主要讲了四个方面的问题: 经验论;唯理论;实践论;发现新世界。 文章篇幅不长,内容丰富,能够找到西方和中国经典哲学的影子,足见教员理论知识之丰厚。 其中“发现新世界”,为教员的原创和升华。 他说认识世界,不仅仅是“解释世界”,也不仅仅是马克思所说的“改造世界”,我们还要发现和面对一个新世界,走前人从未走过的路。 用今天商界里时髦的话来说,“解释世界”和“改造世界”,是存量思维。而“发现新世界”,是增量思维。 教员的思维很超前。 《矛盾论》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篇。 上学的时候我们都学过这篇文章,当时的我似懂非懂,只记住了“矛盾无处不在,无所不在”。 我毕业以后,换了几个行业,遇见了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 一次偶然之中再读《矛盾论》。读完之后,我一拍大腿,教员真高人也,常凯申输得不冤! “年少不懂毛泽东,懂时人已非少年”,我揉着红肿的大腿,感慨万分。 法国哲学家路易·阿尔都塞,在看完这两篇著作后认为,毛泽东把人类的思想,推向了新的高度。 从著书立言的角度来说,教员是全人类的教员。
02 教员之所以是教员,除了因为教育了同志,还因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就像一盏明灯。 1929年,由于敌人的封锁,革命根据地风雨飘摇,一股绝望的情绪在红军中蔓延。 对前途悲观的人中,包括时任红四军一纵司令员,未来的开国元帅——林彪。 12月底,林彪给教员写了一封新年贺词。 虽然是新年贺词,信的内容却体现了一个字——丧。 丧得透不过气。 信中弥漫着对红军前途的迷茫和悲观,甚至抛出了一个萦绕在许多人心中的疑问——“红旗到底能打多久”。 满满的负能量,非常符合林彪阴郁的气质。 几天后,教员给林彪回信: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如果说林彪的信,就是一个字——丧。那么教员的回信,也是一个字——燃。 来看信的结尾: “马克思主义者不是算命先生,未来的发展和变化,只应该也只能说出个大的方向,不应该也不可能机械地规定时日。但我所说的中国革命高潮快要到来,决不是如有些人所谓“有到来之可能”那样完全没有行动意义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种空的东西。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 每当我在生活中遭遇挫折,几乎放弃的时候,我都会重温这封信,想象一下教员当时所处的恶劣环境。 这环境令未来的大元帅林彪都怀疑人生,我们的教员却矢志不移,对未来有饱满的激情,必胜的信心。 教员对革命前途的乐观,绝非盲目,是建立在理性客观的分析之上。 在信中,他就像庖丁解牛一样,详细分析了国内外形势,敌我双方的优势和劣势对比,红军面临的机会和威胁。 就像一个商学院的资深教授,在为一家企业做SWOT战略分析。 逻辑清晰,丝丝入扣,最后得出结论: 中国,布满了干柴,很快就会燃成烈火。 革命高潮,很快会要到来! 对于每个普通人来说,一生里总会遇到至暗时刻。这时候特别希望有一盏明灯,能够照亮前面的路。 教员就是那盏明灯。 在中国革命生死攸关之际,正是由于教员这盏灯在,给迷茫中的党和红军,驱散了黑暗,驱除了恐惧。 指引中国革命走出困境,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封载入人类史册的信。 1962年,厄瓜多尔“人民行动运动”领袖阿劳霍,紧握教员的双手,谈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是我们斗争的指南!”
03
教员是一盏灯,还体现在全民抗战时期。 面对中日双方悬殊的实力对比,一些人笃定地认为中日一战,中国必亡。 因此诞生了一批“亡国论”公知,以及带路党。 即便是一些爱国志士,对战争的前景也充满了悲观。 随着战局的发展,北平、天津、太原、上海、南京、武汉等城市相继陷落,悲观的情绪甚嚣尘上。 为了统一思想,鼓舞士气,教员决定写一本书。将中国过去10个月的抗战经验,进行阶段性的总结和展望。 1938年的一天,教员将自己关在窑洞里,整整七天,埋头写作。陪伴他的只有稀饭、咸菜,劣质的卷烟。 到了第八天,窑洞的门打开,一身疲惫的教员终于出来了,还带着他的新作——《论持久战》。 冯玉祥将军得到了这本书,如获至宝,立即印刷了3000册,分送国民党同仁。 白崇禧送了一本给常凯申,据说他聚精会神地看了良久。 这一次,教员不止是八路军的明灯,他更是全中国人民的明灯。 就像漫漫长夜里,黑暗无尽,突然一盏明灯升起,给了无数爱国志士以希望和勇气。 我在之前一篇写德国的文章里,形容宰相俾斯麦对于德国人来说,是“天不生俾斯麦,则万古如长夜”。 下面有人留言: 天不生教员,则万古如长夜。 代表了无数中国人的心声。 众所周知,教员虽然是中共一大代表,中共创始人之一,但他的地位一直处于边缘。在1927年的八七会议,他的排名仅仅是第十一名。 在江西创办革命根据地时期,他也是起起落落,曾经被党内警告,被剥夺军权,甚至被开除党籍。 长征之前,他被排除在党的集体核心之外,以至于红军快转移的时候,差点忘了通知他。 他没有读过大学,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也没有背景和靠山,但就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范生,通过一次又一次实践,证明了自己。 “久经考验”。 教员是最配得上这个词语的人。 他在党和军队中的地位和威望,是众望所归,是大浪淘沙,是历史选择的结果。 1956年,日本前海军航空兵司令官远藤三郎,来到北京见到了教员。 此前,远藤一直苦苦思索,为什么工业国日本,用了足足八年,都不能打败农业国中国? 直到一天晚上,他读到了教员的《论持久战》。 像我一样,他也把大腿拍肿了。 “觉悟就在那一夜之间。” 在那一刻,这个日本将军才终于明白,当初日本的战略是什么,以及日本为什么一定会失败。 他从书中领悟了“东方价值”,并不是像日本一样,受到强者的欺凌,转身抽刀向更弱者。 真正的“东方价值”,是抵抗强权,为永久和平而战。 为了表达对教员的崇拜,远藤三郎将祖传的一把宝刀赠与教员。 宝刀出自14世纪镰仓时代的“国匠大师”米国光,是远藤11岁进入日本少年军校时,他的外公送给他的传家宝。 宝刀赠英雄,不啻为生平快意之事。
04
当我们在谈教员的时候,我们到底在谈什么? 一万个人的心里,有一万个答案。 教员是神吗? 有人说他不是。 那如何理解那些不可思议的反败为胜,那些空前绝后的力挽狂澜。 手握一手烂牌,却打出了眼花缭乱的逆风翻盘。让中国,这个西方列强眼中的“老大帝国”、“东亚病夫”,在夹缝中愣是破土而出,短短几十年,长成参天大树,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有人说他是。 但他又太真实,太无华。 他太扎根自己所热爱的这片热土,太贴近自己所热爱的人民了。 他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当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他笑得合不拢嘴。 当亲人离去,当战友离去,他痛彻心扉,欲哭无泪。 曾几何时,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会开枪,不会打仗,走过无数的弯路、错路,掉进过这样、那样的坑。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所有曾经读过的书,都不会白读。 所有曾经走过的路,都不会白走。 他终于在不断地学习和实践中找到了真理。 这个真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代表人民”。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真正动力。” 很少有人能理解到这一层面。 李世民从隋朝灭亡的教训中领悟到,“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此为初心,开创大唐盛世。 教员比李世民更胜一筹,他把党和军队锻造为中华民族核心利益的代表。 这就好比把自己化为了水,融入人民的大海。 由此而立于不败之地。 难怪教员在《沁园春·雪》中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也只会弯弓射雕这样的奇技淫巧。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民心所向,才是真的势不可挡。 正是建立在这样精确的认知之上,教员才能够在暗夜迷雾中,敏锐地观察到了中华大地发生的一切。 表面戚风惨雨,下面潜流涌动,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正在孕育,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 到处都是干柴,正缺少他的星星之火。 正是建立在这样精确的认知之上,教员看清了世界人民热爱和平、反对霸权的潮流。 才能在大国博弈之间,纵横捭阖,为一穷二白的新中国,拼搏出了一个完整的主权,一个现代化工业国的坚实基础。 正是建立在这样精确的认知之上,教员终其一生,呕心沥血,以超人的智慧和意志力,为中国争取了几十年的和平期。 直到今天,我们还沐浴在他的恩泽雨露下,享受着和平的红利。 因此,我们不吝于给他各种世俗的头衔,伟大的思想家,革命家,哲学家,政治家,军事家,诗人,书法家,尽管这并非他所追求。 在我们的心里,他最亲切的称谓,还是人民的“教员”。 他永远是那个, 带领我们, 发现新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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