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2018-9-23 20: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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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号* h0 Y( F* ~+ U7 C1 h* E, t2 @/ F0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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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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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都送到集中营去。”赫尔穆特•缪勒中尉卷了用颤抖的手卷了一根俄国马合烟,点着,下了这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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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s( F5 j; O2 d0 g. m两分钟以前,他们攻下了斯大林格勒的这个公寓楼——如果没有地图,根本看不出这里是什么公寓楼不公寓楼的。事实上,这个楼居然还能有个楼的框架,已经是一个奇迹了。然而,就在这个四面透风的废墟里,居然还有俄国兵在战斗……7 Q/ ?# |- y' j' o) J$ r
8 C. V# y L' Z8 D6 u4 [$ k- Z如果只是在战斗,在斯大林格勒这个疯狂的地方,倒也不奇怪。这个废墟的特点在于,这里面藏着一门迫击炮,而且打得出奇的准,即使和最出色的德国军士比也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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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0 g! I. M: Z9 N“真不是人类打的仗啊!”旁边另一个老少尉凑过来,借了火也点了根烟。“像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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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赫尔穆特是新来的,这个少尉倒是老人儿,因此更加镇定不说,很多事情其实是他来拿主意,仿佛他才是连队的指挥官。“别忘了甄别政治委员和犹太人。——把他们直接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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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穆特尚未发话,一个士兵跑了起来:“报告中尉,在俘虏中发现了一个平民,怎么处理?”大概怕他们不重视,又加了一句:“他……有点不一样。” l8 C) Q* R9 S$ ^
" Q5 X1 a. h0 C. ~% U两人一起转过头去,看到了这个特殊的俘虏。% H0 l4 D8 w1 \# [: \- r
: V" O. u2 Y! V, S2 I/ e) b虽然人和衣服都已经被硝烟熏得不成样子,如果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看出,这个又高又瘦的俘虏穿的是一套不合身的工人的衣服,两个德国士兵在他旁边,正在研究一个奇怪的东西——这东西显然是在他的文件包里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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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走过去两步,去瞧那个新鲜东西了,但是赫尔穆特则继续打量这个高个子,总觉得这个一直坦然和自己对视的家伙……确实哪儿不一样。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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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9 Z+ R0 ?这时候,军士长走过来对中尉说:“刚才问了俘虏说,他们迫击炮打得准,很大程度上靠这个大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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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加上他一起处理。”两步之外的少尉接了话茬,“不穿军装作战的,不算战俘,怎么都无妨。”& e" r" o! H6 r
! f" N* T# ?* i5 F赫尔穆特皱了皱眉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x; B1 X$ _5 q. q( b7 M. @
6 |) Z8 r3 _' J4 Q少尉扭过头来,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显然他明白这个‘他们’指的是谁:“战场上大家都一样,中尉先生。”说完一挥手,几个德国士兵将他和其他被甄别出来的人带到一起,准备带走找地方“解决”。6 r1 r3 e% ?3 {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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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和中尉对视的大个子仿佛预感到了一切,因此非常坦然的走了过去。不过走了两步后,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中尉说:“1945年5月9日——希望你能活到这一天,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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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e! V! g6 o7 l( c赫尔穆特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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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W0 \' m$ n这次少尉头也没抬:“别理他,疯子一个。” g' E% Z9 J5 ~- N; y
. |( u l- m; m“嗯,是啊……他是干什么的?调查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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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a$ a8 j' @2 l“俘虏说他自称拖拉机厂的工人,但是这些“同志”们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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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e+ n6 J, e F/ N“确实不像。——所以,身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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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所以别想了,中尉。现在,这种人像草原上的耗子一样多。”说完,少尉把那个奇怪的东西递给他,然后使劲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扔掉烟头。9 ~% G; m: _# C1 r; L# [
( J8 O; Y, k& B' d7 U- r7 |( H赫尔穆特也扔掉烟头,接过这个东西,发现它比信纸小一些,大概七八毫米厚,一面是灰黑色的,外面一圈白色,还有个按钮;翻过来一面是纯白,中间画着一个银色的苹果。“他就是用这个东西算迫击炮的。”少尉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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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6 M% a2 \. ^ u( U“怎么算?”# k* a% J9 A;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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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俘虏说这玩意两天前就不能用了——怎么说的?哦对,没电了,他们的发电机也坏了。而且除了他没别人能明白怎么回事儿。真遗憾啊,不然可以研究一下的。”% ^3 W) G0 [( X4 j- W1 I% c4 Y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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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奇怪的人,奇怪的东西和奇怪的话。”中尉试着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忘掉这个奇怪的人。) l' a( @6 \3 E6 i
4 M7 i% t( Q% |/ B6 \“他……到底是谁……怎么知道……”60年后,赫尔穆特•缪勒离开人世。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句没人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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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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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s) \% F& _ u《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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