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克钱伯斯小传（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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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克钱伯斯小传（十三）

8月16日，希斯再次来到HUAC作证。此前的几天，尼克松不分昼夜地紧张工作，调查钱伯斯和希斯的证词。他还加强了同Father Cronin的联系。由于过去16年都是民主党占据白宫，出现间谍丑闻的话帐肯定得算在民主党身上，杜鲁门虽然制定了忠诚审查的制度，但对用司法手段对付共产党间谍并不热心，他的司法部还没对任何共产党间谍提出过起诉。在希斯问题上，尽管此前联邦调查局给他发了不少报告说有不少证据表明希斯确实有问题，但8月5日希斯作证后不久，杜鲁门就在记者招待会上对其公开支持。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历来都对反共很积极，看到从行政部门反共不顺利，就改为从立法部门入手。尼克松在HUAC的表现给他印象很深，这时就通过Cronin将很多机密材料泄露给了尼克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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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松还找到了New York Herald Tribune驻华盛顿的主任Bert Andrews。Herald Tribune在当时是同纽约时报旗鼓相当的大报，立场偏向于共和党。Andrews获得过普利策奖，也是加利福尼亚人，尼克松一走入政坛，其能力就给他留下深刻印象，预言尼克松将来会入主白宫，可惜他没能活到那一天。Andrews读完钱伯斯的证词，同样认为这里有太多的细节，不可能是编造出来的。两个人达成协议，尼克松向Andrews泄露HUAC的内部消息。而Andrews则帮尼克松把关，检查证词证据的可信度。对尼克松来说，这个协议能够帮助他控制希斯问题调查过程消息的发布，保证出成果的时候，功劳会算在自己身上。接下来的几天，随着钱伯斯一部分证词的泄漏，公共舆论慢慢地在向对希斯不利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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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s4 c) s) }  |( w+ T" ]8 R同往常不同，8月16日听证会的提问完全是由尼克松主导。在一开始，希斯还是坚守8月5日证词的阵地。他不认识钱伯斯，也不认识卡尔。他还抱怨HUAC对他的对待不公平。他听说钱伯斯8月3日公开作证之前，私下在HUAC做过证。John McDowell承认是有这么回事，但辩解说那只有两分钟，钱伯斯只提到了他的名字和职业，他们并不知道他在公开作证时会说什么。Eddie Hebert这时插话说，希斯和钱伯斯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在说谎，钱伯斯是时代的主编，年薪3万美元。为了诬蔑希斯就抛弃掉这一切他觉得是不可思议。

（同我在第11章的叙述对比一下的话，McDowell的回答是明显的谎话。这一事件的参与人，希斯、钱伯斯和HUAC的议员到目前为止，都说了谎话。对希斯来说不幸的是，现在只有他的谎言正在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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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尼克松递给他两张钱伯斯照片的时候，希斯出现了动摇，“其实这张脸看上去有点熟。我希望能跟钱伯斯见个面。”，他然后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但没交给尼克松看“1933年至1934年的时候，我把家里的一间屋子出租给这个人，但是他不叫钱伯斯，也不叫卡尔。”

“那时你住在哪里呢？”尼克松问道。

希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如果把这个细节透露出来，被报纸刊登出来的话，钱伯斯就会说他在那个地址见过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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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问题之后，希斯又改变了决定，在没有人追问的情况下，自己就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而且还带有一大堆的细节。“这个人叫George Crosley，是个作家”，他的头发金黄，声音很低，结了婚而且有一个小孩，家里挺穷。他和希斯是1933年的夏天见的面，Crosley要搬到华盛顿，此时希斯一家正要搬家，以前房子的租房协议还剩着几个月，就转租给了Crosley。那时Crosley家的家具还没运到，希斯就邀请他一家在自己的新家里住了好几天。尼克松让希斯描述一下Crosley夫妇。希斯说，Crosley的妻子皮肤很黑，Crosley本人挺矮，但是不胖，所以他觉得和照片上的人不象。希斯印象很深的是Crosley的牙齿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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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pling这时询问Crosley开什么车，希斯回答说，自己当时有一辆福特旧车不好脱手，这时就一并送给了Crosley。听到这里尼克松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就把福特车送给了Crosley？”

; i: e( m6 a/ l: z“是的”，希斯回答说，他按原房租将房子转租给了Crosley，外加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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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 i2 }9 ]% t“你就把车给了他？”Stripling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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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的回答还是肯定的，但是他不记得是否将车的文件也一并转到钱伯斯的名下。Stripling又询问希斯的新车是什么，希斯回答是辆Plymouth sedan。

希斯接下来说，他后来对当时的慷慨挺后悔，Crosley拿了他的车，还一直拖欠房租。他一直许诺卖了文章就还希斯的帐，但是希斯记忆里从他那儿一共收了不到20美元。1935年的时候，两个人就断绝了一切联系。直到这天早上坐火车来到听证会的路上，希斯才想起有这么个人。但他还是不能确定这个George Crosley就是钱伯斯。

接下来尼克松询问钱伯斯提供的其它细节。希斯夫妇的昵称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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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是Hill或者是Hilly，他的妻子Priscilla的昵称是Pross或Pros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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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30年代的时候在哪度假呢？”

- W( s' U' S  k/ N3 |) I在马里兰的东海岸。

! e5 [( s6 S! U2 N. J; R7 f他们家有什么宠物呢？

有一条英国小猎犬，叫Jenny。当他们度假的时候，就把它放到附近一家兽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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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h: U+ k8 `3 \* s# e: z希斯的业余爱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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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W1 l- C& B) R0 D他喜欢打网球，他还是个业余的鸟类学者。

9 U  r& Q. [- ?John McDowell本人也很喜欢观察鸟，这时就问道，“你见到过蓝翅黄森莺吗？”

希斯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很兴奋地回答说他在Potomac河边见到过。接下来绘声绘色地描绘这种罕见的鸟有多么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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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x0 z/ `+ `# v# ]尼克松这时在尽力掩饰住自己的兴奋。钱伯斯证词提供的细节有一些错误。希斯的身高超过6英尺，而不是5英尺9英寸，希斯妻子的昵称是Prossy，而不是Dilly，但是在绝大多数的问题上，钱伯斯都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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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w" u3 W. F5 Y在听证会的结尾，尼克松问希斯是否愿意接受测谎试验，希斯回答说他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听证会结束以后，委员会和希斯商定9天后，也就是8月25日，希斯将和钱伯斯同时来到HUAC作证。希斯表示他很高兴能同钱伯斯面对面。但是他担心他的证词很快就会泄露给媒体。尼克松，Thomas和Hebert都斩钉截铁地发誓这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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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N0 G5 \2 Y- J- ], g当天晚上，尼克松和Stripling在尼克松的办公室里讨论目前的形势。尼克松的看法是希斯在压力下，方寸已经有些乱，现在应该趁热打铁。但是他对下一次听证会要在9天之后有很大担忧。这么长的准备时间，希斯可能会把谎编得更圆，更不容易找到漏洞。最终尼克松决定把钱伯斯和希斯的对质改到第二天，也就是8月17日，打希斯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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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K9 f+ H6 `! f2 ?; `$ I7 {& _; U补充一点。1937年尼克松从杜克法学院毕业的时候，向FBI 的洛杉矶分支申请过工作，结果不仅没有成功，连个拒绝的回复都没有。Rick Perlstein在他的尼克松传记Nixonland里，猜测部分原因是申请表上有个问题是列出目前在政府工作的亲戚的姓名，尼克松家里挺穷，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只能填None。11年后，胡佛在反共的活动中依赖尼克松，向他泄露机密材料，也有些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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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p. t# U4 T) t6 b  F尼克松1952年成为副总统后，还特别查询过当年的申请为什么连个回复都没有。FBI找出当年的档案，发现尼克松不论笔试还是口试都是名列前茅。最后他们的调查结果是，尼克松当时已经被录用，但是不知为何，录用通知没有发出去。不知尼克松本人的看法如何，我觉得这个解释不太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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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停留的叶子 发表于 2014-6-6 00:53
帮你汇个总。

5 h7 Y( f% l/ E  W惠特克钱伯斯小传 (一)

多谢。我这篇文章的材料主要来自Sam Tanenhaus那本书，可以说就是那本书的简缩版。你要是想看有血有肉的完整版的话，我大力推荐Tanenhaus的书。

- l) U2 A9 m! H过两天，我说不定写篇文章，聊一下Jane Austen小说里贵族，绅士的收入和财富，比如Darcy年收入1万英镑，到底是多么大的一笔钱，那个题目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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