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换过N个学校,可是能记得起来的同桌却只有那一年的。
那是小学五年级的事,本来应该只有四个班的,但那年却从各班中随机抽取了数人组成五班。我也被分到五班了。
小学里同学都是男女生同桌的,但我那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把另一个女生分到我旁边成为了我的同桌,我们也因此成为班里唯一的女生同桌。当然很激动喽,下课聊天结伴肯定是少不了的,上课的时候也没少说话,班主任很生气,没过多久就把我们分开了。但也就这短短的几个月,却让我俩成为了好朋友。
接着就是小学毕业,中学,各自随父母搬家转学。我们就写信,是纸上的信,要贴邮票的。每次收到信,我都会两眼发光满脸兴奋地读着,然后迅速地回信。就这样,通信往来整整十年。在这十年里,其实彼此家里都装了电话,我们也都知道对方家的号码,可从来都没有打过,仍然只是写着信。直到那一年的春节,我们这才通了分别后的第一个电话。也就在那之后,我们不再写信,只是打电话了。
我们见过两次,一次是我去成都玩,住在她家里。后来是她去北京做体检,准备移民。再接着,她就出国了。后来就是忙,我更是换过两次工作的城市。渐渐地我们失去了联系。
直到今年一月底,我忽然灵机一动,抓着正好在线上的苹果,问他能不能搜索在美的国人。苹果二话不说,问清楚姓名等细节后,居然在十分钟内告诉我找到了!又帮着我给她打通电话,确认就是她!毫不犹豫一个越洋电话打过去,说不尽的话......
当年的所有信件,我至今都完好地保存着。
另一个印象深刻的同桌是个男同学,就是上面说的女同桌和我换座位后,班主任安排的新同桌。他是班里男生的头儿,从小学到高中毕业永远的副班长。他也是唯一一个和我始终是一个班级的小学+中学同学。
我和他有时关系很好,比如非常热络地换邮票;有时则会打架。打得最狠的一次是他把我的一本新书居然给扔水桶里了,那本书可是亲戚大老远给我寄过来的。大怒,立刻抢过他的书包就往窗户外面扔----我们的教室在三楼哎,这要扔下去可就真是天女散花了----还好他的一个死党坐在窗口,抬手一个标准拦网动作,及时救下书包。我正气乎乎地准备再找家伙动手,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老师来了!”,得,只好彼此收兵了。不过,第二天我们又和好了。
我转学后最初和他并没有联系。但过了大约三四年吧,某个初夏的中午,我走出食堂,看到外面一棵大树郁郁葱葱,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听见树丛深处,有个声音仿佛来自云端,在喊我的名字“哎,某某某”,一时恍惚,那不是他的声音吗?!当天下午我就给他写了封信。
他早已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样恢复联系的,但在我心里,这一直就是天意,神奇的天意。
大约十年后,他到了上海工作,于是,我们在分别数年后再次见面,居然没有丝毫陌生感,就象是仅仅隔了一个周末不曾见面。
现在他是我们同学里上海分舵的“主席”,时不时地发起个活动搞个聚会什么的,当然我也少不了和他碰碰杯,也经常把彼此的“陈年旧账”翻出来在一众同学面前“清算”一下;也曾出谋划策建议他情人节、结婚日该送什么礼物给老婆,甚至还和其它的兄弟们一起帮他瞒老婆帮他藏小金库。
常常在想,人和人之间,真的是有缘份一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