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
发表于 2015-4-24 08:14:53
山菊 发表于 2015-4-24 05:10
第三篇 高级
如果说中级阶段所要解决的是“像诗”问题的话,那么高级阶段所要解决的就是“像好诗”问题了 ...
看了'高级',觉得自己这辈子就不该到这个阶段。境界在我看来,和其它,如这两天说的撞韵,都是一样的概念,知道了好,刻意了就不好了。人们在读惯了某种境界后,或像作者所说的风格后,对不同的作品就有了偏见。另外,今人大多不理解格律诗中的各种概念为什么要那样,例如,撞韵为什么不好?只有知道撞韵的效果才能真正理解。但是多数人不过是听了个概念,便忙着说出来以显老道。所以可以说有些人知道的多,但懂的不多。就算世人皆知的孤平吧,有谁能说为什么不好?有谁能说撞韵为什么不好?
所以我看写诗还是要句句承转自然,意境和谐一致,吟咏朗朗上口就好。
仁
发表于 2015-4-24 08:21:56
山菊 发表于 2015-4-23 05:20
饶节这首七绝想写什么呢?非常简单,想写居处的幽僻,这从第一句的“松下柴门闭绿苔”已可见端倪(当然 ...
也许十四桥不是说十四孔桥,而是十四条桥,因为有十四条松陵路,所以说过尽。如果只是一个桥,何必说尽呢?
平沙落雁
发表于 2015-4-24 08:49:51
山菊 发表于 2015-4-24 05:10
第三篇 高级
如果说中级阶段所要解决的是“像诗”问题的话,那么高级阶段所要解决的就是“像好诗”问题了 ...
他举的那个所谓华贵的栗子,干嘛不用李义山的《紫府仙人》?
紫府仙人号宝灯,云浆未饮结成冰。
如何雪月交光夜,更在瑶台十二层。
山菊
发表于 2015-4-26 03:46:11
那么,怎么才能写得有境界呢?
在论述这个问题前有必要再次重温什克洛夫斯基的名言:“艺术旨在把对事物的感觉依照感受而不是依照众所周知的事实传授给人们。”对这种话,我是百读不厌,读一百遍仍觉得没有真正领会。再来一遍:“艺术旨在把对事物的感觉依照感受而不是依照众所周知的事实艺术地传授给人们。”怎么样,过瘾吧?这句话就是一本书,不,一本书也写不完。下面我稍稍地用这句话来解释曹唐的一首《小游仙诗》诗。
玄洲草木不知黄,甲子初开浩劫长。无限万年年少女,手攀红树满残阳。
这首诗说不上多好,只能说还看得下去,不至于污人眼目。能到这一步,全靠“手攀红树满残阳”这个特写镜头。想象这一句是“长生不老少年郎”会是什么效果?不忍卒读,几乎成了游仙诗中的“老干体”,可知这一景语的力量!
景语属于“意象-图式”,是我们最常见的一种认知模式,也最容易被我们所理解。早在概念形成之前,人类就有了关于事物的这种心里印迹。写诗读诗,最早学会和感觉到的也是这种“意象-图式”。“意象-图式”具有直观、简洁、整体性特点,是文学特别是诗歌最重要的表意手段,它恰好符合“把对事物的感觉”“依照感受”“艺术地传授给人们”这一要求。常听说文学要形象思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写七绝实在找不到好的结句,不妨偷奸耍滑,用景语来结尾,好的景语结句能够把诗的品质至少提升一个档次。
九日驱驰一日闲,寻君不遇又空还。怪来诗思清人骨,门对寒流雪满山。(韦应物)
昔年曾伴玉真游,每到仙宫即是秋。曼倩不归花落尽,满丛烟露月当楼。(温庭筠)
采菱歌怨木兰舟,送客魂销百尺楼。还似洛妃乘雾去,碧天无际水长流。(冷朝阳)
应有所感悟了吧?你可以到结句时才用景语,也可以从第三句开始铺垫,渐入景语,效果都不错。当然,这景语须得吻合全诗情调,顺承前面意思而来,不能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韦应物这首诗如果继续说理,不用“门对寒流雪满山”,将是恶诗,全靠结句挽救了全诗。温庭筠、冷朝阳这两首诗都用景语制造了一种不尽的情思,让你说不清道不明,但又能真切的感到,余味无穷。
最厉害的是这种景语结句:
相逢之处花茸茸,石壁攒峰千万重。他日期君何处好,寒流石上一株松。(卢仝)
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真合在瑶池。还应有恨无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陆龟蒙)
北郭清溪一带流,红桥风物眼中秋,绿杨城郭是扬州。(王士祯)
不可小看“寒流石上一株松”,你不信试试,看看能否只用七个字就活脱画出这种清寒高古的精神画面?陆龟蒙这首更不用说了,写白莲花写绝了,后人都得束手,就像王维写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从此再也没人敢写大漠了。王士祯这首不是绝句是词,引过来的目的是想说明一个问题,可别轻易放过“绿杨城郭”,这是高难度的写景,就像“秋雨槐花子午关”一样。假设你游了上海,能用四个字写出上海的特征吗?“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吴淞黄浦”?这可不行,你得用四个字写出上海的“神”,让人觉得它就是上海而不是厦门、青岛。估计画画的人擅长这个,不妨向他们学习学习。
下面举几首写音乐的七绝,都是以实写虚,以景语作结,有写得好的,也有写得一般的,你自己判断一下。
十指纤纤玉笋红,雁行轻遏翠弦中。分明似说长城苦,水咽寒云一夜风。(张祜《听筝》)
无事此身离白云,松风溪水不曾闻。至心听著仙翁引,今看青山围绕君。(王建《听琴》)
禅思何妨在玉琴,真僧不见听时心。离声怨调秋堂夕,云向苍梧湘水深。(杨巨源《僧院听琴》)
瑶琴夜久弦秋清,楚客一奏湘烟生。曲中声尽意不尽,月照竹轩红叶明。(司马扎《夜听李山人弹琴》)
凤吹声如隔彩霞,不知墙外是谁家。重门深锁无寻处,疑有碧桃千树花。(郎士元《听邻家吹笙》)
其实不仅七绝如此,其他篇幅短小的诗词也是这样,例如夏成焘的这首写景小词《望江南•避暑莫干山》:“吟未就,双鸟忽先还。云气黑沉千嶂雨,夕阳红漏数州山。欲画比诗难。”前两句不错,但到最后一句却坍塌下来,把整首词毁掉了。“欲画比诗难”太过熟软,就像万金油,哪儿都可以用,不是好结句。
由此可见,七绝作法应该把最强有力的一句放在末尾,也就是说,七绝最关键的是结句,这一句需要撑得起才好,否则不论前三句如何强,都会因为这一句的疲软而废掉全诗。说到这里,有必要讲一讲另一种观点。有人认为写七绝最要紧的是第三句,一首绝句好坏主要看第三句转得怎么样,我认为这不正确。“转”是一种旁入,现在叫分岔,就是在前两句基础上异峰突起或“缘源路转幽”,或深入,或铺垫,或遮挡,或宕开,就像筑一道堤坝抬高水位,使结句奔流而出。因此第三句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不能说它最紧要。
(土鳖抗铁牛~~~:)
山菊
发表于 2015-4-26 03:51:13
山菊 发表于 2015-4-25 14:46
那么,怎么才能写得有境界呢?
在论述这个问题前有必要再次重温什克洛夫斯基的名言:“艺术旨在把对事物的 ...
其实格先生已经看到了’境界‘二字的源头,只是在批评别人的作品时往往忘了这句话~~~或者说,对那些文字不入他法眼的作品,如果他肯撇开文字先去’感受‘一下作者的情感,或许能更好地以他的学问去帮助作者进步:)
“艺术旨在把对事物的感觉依照感受而不是依照众所周知的事实传授给人们。”
山菊
发表于 2015-5-1 05:42:36
由景语作结给了我们一种启示,对七绝来说,结句须得万分小心,只有结句写好了才能意气饱满,韵味悠长,否则任你前几句写得多好都不叫成功。下面来看一个例子。
一图明媚尽春光,逆旅观来忽断肠。江北江南皆播种,家田新草胜新秧。
这是一首题图诗,据作者说,这诗是要表达父母年老,自己远游无方,不知家田尚有谁耕种?“一念及此,不觉大恸”。前两句意思很明确,看图伤情,写得平实(“明媚尽春光”稍嫌随意,或可写得更好),第三句落到实处,也还可以,问题在第四句:这一句的重点落在了家田荒废上,如果不读序言只读诗是看不出有伤父母年老意思的。或许这是个重农的人,比如外出打工的人,看到春耕图便想起自己家田园荒芜,不禁感伤起来,这就偏离了主题。最关键的是,就算是表达田园荒芜,也有比“家田新草胜新秧”这种平铺直叙结句更好的选择,譬如可以写景,写得苍劲、悲凉、深郁、峭秀,现在这一句太过平庸,这叫功力不到或笔力松懈。如果这一景语写好了,是可以为全诗增色不少的,至少可以提升诗意一个档次。
至此你也许会觉得:结句须得全力写景,写得越纯粹越好。这个观点不对!文学上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则,只能视情况而定,看你要达到什么目的。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按理说没有必要用“唯见”来叙述,完全可以纯写景,比如写成“一帆东去碧空尽,渺渺长江天际流”“孤帆远去碧空里,一派大江天际流”“一片孤帆看不见,碧天无际水长流”等,但李白为什么非要说“唯见长江天际流”呢?这就是效果决定的。李白这首诗看似在表达朋友之间的深情厚谊,其实是写自己的孤独:帆影远去,江流远去,一切都在远离作者,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岸边,留在武汉,这样就好理解了。
五绝20个字,是不妨全写景的,只要注意一下层次安排就可以,但七绝就很难做到四句全写景,这样会显得板结呆滞。“独怜幽草涧边生”这诗似纯写景了吧?非也,“独怜”“上有”“晚来急”“自横”等都是叙述语。阮亭说五绝易入禅妙理,七绝不得以禅求之,这里面颇有深意,容后再说。总之,以景语作结只有在结句适合写景的时候才能用,不能无节制地滥用,这是前提。凡是对文学理论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景语属于描写之一种,目的在于提供事物的某种特征,此外还有叙述和议论,这在诗歌里也很常见。七绝重后两句,这一点是正确的,但是写法不具有唯一性,只要写得好,描写、叙述、议论都可以,没有不好的方法,只有不好的意思,这一点须得注意。我自己的写作习惯是先有了三四句,如果这两句有新意再回头补足一二句,否则宁可放弃。写诗是一种触发而不是规划,很少有先构思好了再按部就班来写的,这种先难后易,先三四句后一二句的做法也许更切实有效,可以作为参考。
说了这么多,目的无非是说七绝所要达到的效果:你写的七绝要给读者一种惊喜。亚里士多德早说过文学的“惊奇”“不平常”“奇异”问题。什克洛夫斯基更是提出了“陌生化”理论:“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为了使人感受事物……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不是仅仅知道事物。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的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心理学证实,人们对外界的刺激有趋新与好奇性,那些“完全确实的情境(无新奇、无惊奇、无挑战)是极少引起兴趣或维持兴趣的”(克雷齐《心理学纲要》)。所以,写诗就是要追新,表达新经验,只有新奇的玩意儿才能激发人们的兴趣,“陌生化”正是实现新奇的必由之路。
古人说写诗要警句,这警句就是新,使读者感到惊奇、欣喜,眼睛为之一亮。警句是什么?这个问题从来没人说清楚过,我认为警句就是言浅意深的那种句子。“言浅”好理解,看看古今诗歌里的警句,极少有堆满生僻字,詰曲聱牙的,都是些简明晓畅的句子,如“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每逢佳节倍思亲”“多情却似总无情”“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等。“意深”需要作点解释,这里的“意深”实是意俗——这样说不太好听,也可说包含了生活的普遍哲理,揭示了某种普遍现象,这些普遍哲理或普遍现象虽然众所周知,但被你以简明的方式归纳出来,说得来干干净净,了无剩义,这就是警句。警句类似于成语、格言的这种东西,当你写诗凑巧遇到这种情况时,可别轻易放过,能提炼出警句千万别忘了提炼,说不定你就因为这一句诗搞得来流芳千古,永垂不朽了。
苏东坡这人是很会提炼警句的,他的很多诗句都可以单独抽出来作为定理加以推广应用,如“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嘛,生活中常常遇到这种情况,当我们要表达这个意思又想显得文雅和诗意时,便喜欢引用这一句。还有“春宵一刻值千金”“春江水暖鸭先知”“多情却被无情恼”“一蓑烟雨任平生”“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哎,真是太多了,自己去体会吧。
次一等级的如“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等也是警句。这些句子既切合该诗特殊的情境又可引申出某种普遍的哲理,是介于特殊与一般之间的一种类型。
还有一种类型化的美句,不论它是写景还是议论、抒情,只要写得警策便行,如“闺中少妇不知愁”“商女不知亡国恨”“一片冰心在玉壶”“不废江河万古流”“一片伤心画不成”“春风不度玉门关”“古来征战几人回”等,道理的成立有赖于某些特定条件的满足,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推广应用的。
最后一等警句基本局限在某个特定的范围内,只要写得有境界便被视为警句。这一类型的警句最常见,如“池塘生春草”“悠然见南山”“虫声新透绿窗纱”“两三星火是瓜州”“落花时节又逢君”“留得枯荷听雨声”“霜叶红于二月花”等。
你是否对警句有所领悟了?警句体现了一个诗人从特殊到一半的归纳能力。写诗易于特殊,难于从特殊到一般,如能既特殊又一般,这便是高明。有时候一首诗并不咋的,但因为有警句便流传开来,成了名篇,如陆游的《临安春雨初霁》,全诗并不好,只因“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这一警句,很是知名。
(完)
仁
发表于 2015-5-1 07:40:18
山菊 发表于 2015-5-1 05:42
由景语作结给了我们一种启示,对七绝来说,结句须得万分小心,只有结句写好了才能意气饱满,韵味悠长,否 ...
要是像这样有话好好说就没问题了。
鹤梦白云上
发表于 2015-5-1 09:00:06
山菊 发表于 2015-4-26 03:46
那么,怎么才能写得有境界呢?
在论述这个问题前有必要再次重温什克洛夫斯基的名言:“艺术旨在把对事物的 ...
在论述这个问题前有必要再次重温什克洛夫斯基的名言:“艺术旨在把对事物的感觉依照感受而不是依照众所周知的事实传授给人们。”对这种话,我是百读不厌,读一百遍仍觉得没有真正领会。
格那丁算是对诗歌有认真地思考的了。如果说作诗有三种层次的话(我其实反对层次论,这是为方便说),可以大致分为:
1:是文字为本体,即,诗行是来自于文字,为了文字上的某种美,这种诗,一定是花里胡哨的,但作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就象为了织云锦,把文字当作丝线,用各色美丽的文字(丝线)织造出一匹云锦。
2:是以外物为本体,格那丁属于这种层次,所以他能分析出那些以文字为本体的诗作的种种问题,其次,他论诗追求所谓“新经验”,这表明他对诗歌的理解是基于对外物的某种新奇的发现,但他自己也无法说清这种新奇的发现从何而来,所以他对什克洛夫斯基的那句名言读了一百遍也无法理解,这是因为他不知道作诗的第三个层次。
3: 以诗人的心灵为本体,心灵不等于智力,更不等于知识。宗白华有句:“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慧能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尔心动”。大家一定会以为我是故作深沉,但这真的是艺术最本质的也是最基本最简单的秘密。只有从这个意义上,才能真正理解什克洛夫斯基所谓:“艺术旨在把对事物的感觉依照感受而不是依照众所周知的事实传授给人们。”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3:39:54
仁 发表于 2015-4-30 18:40
要是像这样有话好好说就没问题了。
静下心来写文章一般都没问题。问题都出在与人交流时~~~其实交流的内容也没问题,问题都出在双方的态度。作为批评者,高高在上的轻视态度自然会引出恼羞成怒的反唇相讥~~~最后失控就招呼上对方的长辈了。
再转篇格先生的评论(蓝色是原作者的发言,黑字是格的批驳:)~~~看语气似乎这个已经不是初次交手啦:)
【原创】关于昨夜一首诗的自解剖析
作者:格那丁
我(昨夜)给你串讲一下。
霜凌红叶岂三番,-----------霜对红叶的欺凌又岂会停止?三:多次。如三人行,不是说三个人。
//“三”用得着你说?为什么不说“红叶”?红叶用在这里恰当吗?“霜凌红叶”是否可用两个字解决?比如“霜叶”。你以为这是写散文?
又向斯时感冷温。-----------又到这个感受人间冷暖的时候了。
//“又向斯时”纯属废话,浪费律诗有限的资源。“感受人间冷暖”不妥,只能承接上句的霜凌红叶来,这叫汉语语序的强制性和稳定性原则。既然第一句说的是霜叶,那就不能跑到人间冷暖去,只能是霜叶感受到冷暖,其它的感受冷暖是引申义,这叫什么?表层结构的圆融(教你一招!)。
一二句的搭配有问题:第一句说红叶三番五次被霜欺凌,第二句只能说冷,不能说温,“温”字属于凑韵。
海涌横流波不见,-----------如大海深层的洋流海面上看不到波浪,其实形势是暗流涌动。
//“海涌横流”是大海深层的洋流纯属胡扯,没有任何依据,且四字这样配搭也是错误的。海涌横流会看不到波浪?亏你想得出来!荒谬!
陆沉上国迹犹存。----------国家处于极端危险的状态,这些迹象是可以发现的。
//陆沉上国配搭错误!陆沉已经包含了上国,意思是国土沉沦,完全没什么国家处于极端危险状态的意思(陆沉是“极端危险的状态”?查查字典嘛!)。后面的迹犹存更不是“这些迹象是可以发现的”。这句的意思只能是国土沉沦但还留存着一些迹象。自己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词不达意!
狐狼大野谁呵壁,----------“大野”到处都是狐狼,【犹存之迹也】有谁能如屈原犯颜直谏、呵壁问天?
//“大野”到处都是狐狼?笑人,O(∩_∩)O哈哈~!“狐狼大野”等于到处都是狐狼的意思?要有“到处都是狐狼”的意思该怎么说?狐狼遍野或狐狼遍地,这么普通的意思也表达不清!现在这四字只能理解为狐狼在大野。“呵壁”意为失意者发泄胸中不满。这句意思为:狐狼在大野谁会发泄胸中不满?都什么话啊!不通之极!仍旧是词不达意。
剑戟深围待破门。----------刀剑环立,期待先生能破门得新生。
//剑戟千重见过,剑戟深围没见过。深围,动词,一般说万木深围、万竹深围,须带主语,但这和上面的大野就对不起来了。这还是小问题,重要的是剑戟深围和破门有什么关系?剑戟森森应该干嘛?如果要写破门应该怎么写?
看见了吧?昨夜的诗就靠这些半通不通的东西拼贴在一起,使得初学者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眩晕后就会以为他写得一手好诗了。真要写通了,他的诗几乎淡而无味(这是个小秘密,大家共享)。这也是此人为什么老是喜欢玩弄这种病句的真正原因!
暂卸锒铛当此夜,----------暂时没有了牢狱之灾,这样美好的夜晚,
诗书可读即天恩。----------(别想其他事了),有诗书可读,这就是“天”恩浩荡。天,要解释吗?
//最后这2句不说了,小学生都知道什么意思,平常得很。顺便说一句:暂卸锒铛当此夜还是不通,算是留个思考题。
总评:豕分蛇断,一堆遗骸。
只有这个浮躁浅薄的时代,才能生出这种怪胎!
钩得原诗如下:
癸巳岁末题王功权
霜凌红叶岂三番,又向斯时感冷温。海涌横流波不见,陆沉上国迹犹存。
狐狼大野谁呵壁,剑戟深围待破门。暂卸锒铛临此夜,诗书可读即天恩。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3:51:01
仁 发表于 2015-4-30 18:40
要是像这样有话好好说就没问题了。
还有一首:)
【原创】品读昨夜的一首诗 作者:格那丁
昨夜的诗在中华诗词律版受到热烈欢迎,被视为不可企及的精品。我也凑了个热闹,品读了他的压卷之作《韶山故居感怀》。下面是边读边做的笔记。
七律·韶山故居感怀云横群壑势凌空,乱点居前杜宇红。日出东方驱肃气,陆沉上国得春风。
百年血泪消亡后,万里山河指顾中。共许精魂长不朽,龙吟欲破水晶宫。
云横群壑势凌空,//此句有语病,两处搭配不当。“云横群壑”不通。壑者,深沟也,云横在深沟干嘛?习见的说法是云归大壑、云埋众壑或云藏大壑,要说云横,那也是横在岭上:“云横秦岭家何在”。第二不通是云在深沟里,怎么突然又势凌空了?是云势凌空、壑势凌空还是其它什么势凌空?此句词语配搭错乱,意义暧昧。
乱点居前杜宇红。//为照顾平仄而用“居前”,局促。“居”虽然有住所义,但不可以组成“住所前”意义的“居前”。“居前”意为位于前,与居中、居下相应,古诗未见住所前的用法。“乱点居前杜宇红”缺主语,不知是何物点得居前的杜鹃鸟红了?杜鹃鸟怎么会红呢?按照汉语语序的强制性和稳定性原则,可以认为这里的主语借自上句,是云点得居前杜鹃鸟像煮熟的螃蟹一样红。不过这虽然说得通,但到底有点稀奇。杜宇有二个含义:1、指人,望帝;2、指鸟,杜鹃鸟,作者为什么不去翻翻字典查证一下呢?
日出东方驱肃气,//东方红,太阳升,杀气清,一句陈词而已。不知杜鹃鸟红时可有肃气?是否需要东方的太阳来驱除?的确没有顾及表层意象的圆融。
陆沉上国得春风。//陆沉,国土沦于敌手。国土沦于敌手而得春风?这不是沉得好吗?陆沉托举、拯救还可以,最好别得春风。上句说东方日出驱散了肃杀之气,这句说国土沦于敌手得到春风,什么话啊?意思不好不说,还有重复之嫌,于史也无征,当然不是个好对子。
百年血泪消亡后,//血泪应该被洗涤,不应该自己消失,力度不够。这还是在重复驱肃气、得春风的意思,本来该有所进展的,但就是喜欢画圈!
万里山河指顾中。//这句与上句一样俗套。百年血泪消失后,他就指点江山了,也许只有文人才想得出来。据说那时可是百废待兴,战火熊熊呢!比如留下了一个后患:台湾不在手里,以致今天锁住了我们通往太平洋的门户,这是题外话。
共许精魂长不朽,龙吟欲破水晶宫。//许者,应允、希望也。共许,大家都希望。希望什么?希望他的精魂不朽。不朽干嘛?一声龙吟挣破水晶宫钻出来。水晶宫,龙王住处,这个可挣破不得,一挣破就要地震,比较吓人。作者本意也许要说水晶棺,搞得更吓人的,但由于押韵需要,只能将就说说水晶宫了。一字之差,判然两物,意思也跑马了。
整首诗歌功颂德,将一些俗见、物景分行押韵拼装起来,语病既多,脉络也乱,气格既卑,旨意也俗(中间两联特别烂俗),殊无凭吊之绵邈壮思。
仁
发表于 2015-5-2 04:36:20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3:51
还有一首:)
我的理解跟这位先生十分接近。
月下
发表于 2015-5-2 04:38:38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3:51
还有一首:)
上一首是不怎么样。这一首嘛,虽然也不怎么样,不过格那丁没读懂。
仁
发表于 2015-5-2 04:40:54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3:39
静下心来写文章一般都没问题。问题都出在与人交流时~~~其实交流的内容也没问题,问题都出在双方的态度。 ...
不说态度,我确实认为这首诗实在太差。属于“才女作诗“一类。我想那个网上大概整体水平欠佳,很多人认为那首诗好,这位先生受不了了。要是在菊斋,就不会有人夸这首诗好。
月下
发表于 2015-5-2 04:56:12
本帖最后由 月下 于 2015-5-2 04:59 编辑
呃,省得山菊问,我直接说明白了吧。
昨夜此人,一向反毛,其他诗作一般,但他骂毛的诗,颇值得一读。好诗都是在肚子里打了一千个转才写出来的,信然矣。
第二首云横壑且(云或壑)凌空,是败笔,杜宇或指杜鹃,不知可行与否。日出东方指毛之东方红,陆沉上国,字面有点问题,但这句指毛坐了天下。三联说毛在建国后乱搞一通。四是说毛粉还在给老毛招魂,老毛还想破棺而出。这是骂人呢。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5:08:44
月下 发表于 2015-5-1 15:56
呃,省得山菊问,我直接说明白了吧。
昨夜此人,一向反毛,其他诗作一般,但他骂毛的诗,颇值得一读。好诗 ...
赫,昨夜的诗作我应该比你读得多~~~再转一首他的得意之作并格那丁的评论:
剖析昨夜的一首得意之作 [文] 文/格那丁
花明楼感怀
秋高望里岭如澜,白草悲同白发看。两故居邻三十里,床单布对水晶棺。
难求此地营田舍,可悔当年树圣坛?已识真龙能覆雨,西风过尽莫凭栏。
(注:少奇最后恳求回宁乡花明楼耕田,某不答应,遂不可得,后死于开封,死后仅床单裹尸。)
这首诗是昨夜先生拿来打击犟驴的,是他很感得意的作品,下面便来解析一回。
【注释】
秋高望里:意思不明,需要作者特别解释,可改为“登高一望”。
岭如澜:澜,大波,山岭像大波,这个有意思,容易理解。
白草:指牧草,一般用于北方草原,如我们熟悉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湖南是否有这种草有待考证。
两故居邻三十里,床单布对水晶棺。
这是说刘、毛出生地近而结果不同,一个床单裹尸,一个盛在水晶棺里。这两句对仗不工整,像写散文(30里怎么对水晶棺?晕啊!)。如果上句说出生地,下句应该说埋骨地才铢两悉敌,现在这样写叫“乱”,不合律诗的基本规则,属于功底较差者,很差!
难求此地营田舍,可悔当年树圣坛。
难求此地营田舍应该放在上一联的,在这里叫错位。难求此地营田舍,意思模糊,是指难寻一块葬地还是求田问舍呢?不清楚。此外,意思上也对不起来,难求一块葬地应与当年广有田产才相称,或者当年树立圣坛(树立毛的权威)应与今日臭名昭著才相称。怎一个“乱”字了得!
已识真龙能覆雨,西风过尽莫凭栏。
真龙能覆雨为病句,真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不能简化为覆雨的,覆水、覆卵均可,但就是不能用覆雨代替覆雨翻云,不信去找找有这种说法没有。还有,真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后怎么与西风过尽莫凭栏衔接?这叫文理不通,可见语文基础知识不过关。
【串讲】
秋天登高望见山岭像大波一样,白草悲啊跟白发一样看,两家故居(相)邻三十里啊,床单布对水晶棺啊!居然难以在此地找一块田地,是否后悔当年树立他的权威?已经认识到真龙能够覆雨,西风过尽后千万莫凭栏啊!
什么意思?你的明白?我是不明白。原来不明白就是好诗,好诗啊!难怪他要得意!
得意什么呢?得意生造乱编,任意对仗还是文理不通?其实,这首诗真正的问题还不在这些表象而在诗意上。作者不过把一些报纸上的陈词滥调分行押韵改编一番便万事大吉了,哪里有一点自己独特的东西?诗最重要的是新意,这首诗哪有新意?这样写诗也太容易了,这不叫创作而叫改写,就像把方药改写成汤头歌诀一样。对于初学者,你也许还看不出来,说不定还会叫好呢。这恰恰可以作为一块试金石测试你的诗词欣赏水平:如果你一看见这种诗就从内心里涌起一股欣羡,可以说你还不懂诗,离诗的正道远着呢;如果你一眼就看出这是乔装打扮的“假诗”,说明你已经有了一定功力,值得庆贺。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5:28:18
仁 发表于 2015-5-1 15:36
我的理解跟这位先生十分接近。
再来个反唇相讥的:
格那丁自诩的一首绝世好诗,并临屏学写一首by 昨夜
《雷电》 (by 格那丁)
雷公徒有声,电母方遗患。可笑世间人,怕雷不怕电。
格那丁自评:通过寻常的雷电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人们不怕真正能伤害人的电,反倒怕徒有声音的雷,并由此引出了一个寓意,揭示了某种世相。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新经验,被我独具慧眼发现了。这就是新意。
昨夜评:佩服,仰慕。临屏学写一首:
屎能肥菜园,格那丁多伪。可笑世间人,喜格不喜屎。
月下
发表于 2015-5-2 05:30:43
望里是望中,用的还是不少的。不过第一句有点别扭。白草明显是凑。
两故居一联是自对,不过也不工。三联,可能格那丁对故事不熟,此联意为,刘少奇求毛,想回家种田,不成死了,不知可后悔当年支持毛?刘少奇在七大上,提议立毛泽东思想为党的指导思想。最后一联说,毛翻云覆雨,太tm厉害,西风冻死人,我还是别吹风了。覆雨这个说法,不知可否。
其实还是骂毛。刘不过是个由头。
仁
发表于 2015-5-2 06:28:20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5:28
再来个反唇相讥的:
从对诗的理解和赏析方面看,这位确实远远超过昨夜先生。秋高望里岭如澜这种句子如果不是平仄的限制,应该说望里秋高岭如澜。细想一下就知道原句哪里不好了。
鹤梦白云上
发表于 2015-5-2 08:13:13
本帖最后由 鹤梦白云上 于 2015-5-2 08:19 编辑
山菊 发表于 2015-5-1 05:42
由景语作结给了我们一种启示,对七绝来说,结句须得万分小心,只有结句写好了才能意气饱满,韵味悠长,否 ...
一图明媚尽春光,逆旅观来忽断肠。江北江南皆播种,家田新草胜新秧。
格那顶指出这首诗病在最后一句,这是很对的,并且正确地指出了“只读诗是看不出有伤父母年老意思的”,同时“最关键的是,就算是表达田园荒芜,也有币‘家田新草胜新秧’这种平铺直叙结句更好的选择”。
以上举例说明格那丁评诗有其可取之处,但是总是过于注重作诗的技术层面,忽略诗歌的本意。
象上例这首诗,作者也不能说是没有一丁点“感受”,比如,他的感觉是在外旅游看见一派春光明媚,联想到别人家都在播种,自己家父母年老,田里草长的盖过了秧苗。这里不谈“家田新草胜新秧”在文字上的各种不妥,要说的是,这种感受作为诗意来说,比较勉强。如果把诗意引作“万物欣欣向荣,我(作者)则内心一片荒芜”,这就有诗意的可能,尽管前面缺乏铺垫。诗意说到底,是对“自己”的发现、挖掘。旧体诗很少有写父母的,除了个别情况,旧体也很少写子女的,当然都有少数例外,宋以后的作品我没读,就谈唐以前(这是中国文化的本来面目)而论。
李白有寄子女诗,可以和今人这篇对比:
吴地桑叶绿,吴蚕已三眠。
我家寄东鲁,谁种龟阴田?
......
作为前四句,是否是很类似今人那篇?除了一个怀老,一个怀幼。但是今古有什么不同呢?
试看李白往下如何写的:
春事已不尽,江行复茫然。
......
“茫然”!李白此诗固然有对子女的怀念,但归根到底是写自己“浪迹江湖、茫无定止”的感受。也可以说,自己茫然,然后想到子女的。请注意这种情感表达。
对上面怀父母的作者,我想说的是,你的父母和他们那块田其实用不着你操心,作者还多关心自己那块田的好。怀这怀那的,把自己怀好就不错了。
即便《游子吟》这样个别写母亲的极少数特例,也可以看出作者是从自己的角度写自身的感受,如题所示,这是一个“游子”之吟,从“自己”身上的衣服联想到母爱,说的乃是自己的一片“寸草之心”。
李商隐有首《娇儿诗》,前面写得很长,但请看他怎么结句的:“儿当速成大,探雏入虎穴。当为万户侯,勿守一经帙”。“勿守一经帙”,最后一句是落在对自身命运的感怀上,李商隐一身守在经帙上,命运多舛,就希望子女别要再走自己的老路。可以说,即便是这样的题材,大诗人都是在有意无意中观照着自己的命运。
新诗固然题材的选择更为广阔,旧体诗而言,要想写出那种味道,一定要注意对自身的感发。为什么要关注自身呢?不是提倡个人主义,而是诗歌这个东西,抒情对象只有是自己才能“深入”,一个人最了解的只能是自己,尽管很多人并不一定真正了解自己,但是如果自己都不了解,遑论他人。
再看崔颢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此联形同“一图明媚尽春光”。“烟波江上使人愁”形同“逆旅观来忽断肠”,可是为什么崔颢的诗能立住,今人这位的诗立不住呢?对文字技巧的掌握固然是一方面,但最根本的原因是,崔颢阐发的是自己的命运,而今人这位作者是替别人淡操一份闲心。
鹤梦白云上
发表于 2015-5-2 08:39:43
本帖最后由 鹤梦白云上 于 2015-5-2 08:45 编辑
山菊 发表于 2015-5-2 03:51
还有一首:)
这篇《韶山故居感怀》这种属于登临怀古一类,考较的是作者的眼界、格局、洞察力,诗作不好,纯属“献丑”。怀古诗应少作、不作。首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搞清楚历史,不是局中人,少议局中事。
陈寅恪这位大历史学家,作诗关注点在哪里,有没有去怀他人之古?人家说啥也都是表达自己的一份情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