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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2:《时轮教法概述》 作者:弘学 《佛教研究》2000年刊
密宗修持的仪轨相当复杂, 对设坛、供养、灌顶、诵咒、手印等均有严格的规定。就诸续修持法的共同点来探索, 则是受到印度六派哲学之一, 而被称为瑜伽外道或者相应外道之影响, 此派主张瑜伽修行, 能达到解脱之境界, 相传5 世纪巴丹阁梨( 梵名P at anj al ) 出世, 搜集当时有关瑜伽诸说,撰成《瑜伽经》。由于受到无神论之数论说影响, 其神仅止于冥想之方法与对象。认为世界之所以苦乃源自无明, 此即为神我与自性( 梵rP ak irt ) 之结合; 当无明被明知( 梵V iv e k a ) 消除时, 神我即从物质之束缚中解放独存, 由此解脱达到完全圆满之状态。为得此明知, 其实践之方法为瑜伽八支, 即守戒、自我道德培养、养成良好坐姿、控制呼吸、控制感官、集中注意力、冥想、三摩地等, 从有想三昧而人无想三昧之无心状态即是解脱。毗阿沙( 45 0一50 ?) 曾对《瑜伽经》作完整之注释,在9 世纪时, 瓦卡帕提米拉( 8 0 0一850 ? ) 更加以复注,广为一般采用。
然而此学派之势力今已殆然无存, 瑜伽八支却成为藏传佛教诸续修法之共同方法, 用以达到严持戒律、身语意三密相应、调息炼气、凝神观想等。但是, 诸续仍然各有其侧重, 事续侧重于结坛、修供养, 祭仪上比较单一, 以消灾祛难、追求现世自身利益为主, 经典缺乏严密的系统; 行续除注重结坛修供外, 以念诵陀罗尼为主,通过修持来体认与佛陀的同一性, 经典以《大曰经》为主; 瑜伽续着重于瑜伽五相成身观法, 依止所修之本尊, 手结印契, 口诵陀罗尼密咒, 心作观想, 通过瑜伽超越外在的形式而达到一种内在的体证, 经典以《金刚顶经》为主; 无上瑜伽续以进一步修中脉、风息、明点为要, 其中父续通过纯禅定思维达到诸法与佛法无二的境界, 重风息的修持, 名曰命瑜伽, 以《一切如来金刚三业佛最上秘密大教王经》 为主要经典。母续通过瑜伽中想象性命双修达到自身与佛无二的境界, 重明点的修持, 名日勤瑜伽, 以《胜乐经》等为主要经典; 无二续主要讲生起次第与圆满次第双运光明, 通过“ 乐空双运” 的双身修法, 获得成就, 引发无量神通、智慧, 最后圆证三身五智而成佛果, 以《时轮经》为主要经典。
时轮教法就是无上瑜伽无二续中以《时轮经》为依据, 时轮金刚为本尊的修持法门, 佛教密宗以基道果三位建立均以内、外、别三种时会密切联系, 故名时轮。其别名很多, 有三界轮王、无二金刚、无终金刚、方便智慧主、无始估主、第一佛、金刚萨睡、戒集金刚、诸相具胜、瑜伽行者、无转金刚、菩提心金刚、寂静金刚、一切部主等。时轮教法其内容, 是联系自然界日、月、星辰的运行和人体的五行、脉络、气穴、明点等, 讲述修行之路径, 宣扬香巴拉王国之理想人间净土的情况, 使信仰者发愿修学, 往生香巴拉王国。《时轮经》阐述了佛教密宗的世界观, 是藏传佛教各大寺院丁科札仓( 时轮学院) 内学习天文历法的基础教材, 藏历时轮历体系即以《时轮经》为根本依据。宁玛、萨迎、噶举、觉囊、格鲁等教派, 都十分重视《时轮经》及时轮教法, 而在这一点, 各教派似乎并无门户之见。
时轮教法之成立
时轮教法据传说为释迎牟尼佛所传, 是佛陀证到正等觉佛果的时候算起的第十二个月, 在灵鹜山教授波罗蜜乘, 就在这同一时间, 他的另一化身在南印度靠近师利巴瓦达的达雅卡塔卡的大佛塔内教授密乘。据说此塔内有二个坛城: 下方是法界华吉斯华拉(v ag i s h v ar a) 城, 上方是璨烂星座大坛城, 佛陀在此金刚天界大坛城中央的金刚狮子座上, 深住时轮金刚三摩地中, 转化为时轮金刚本尊。坛城内, 无量诸佛菩萨及天龙八部随侍佛侧; 坛城外请法者是金刚手菩萨的化身— 香巴拉王国的苏禅德喇王。佛陀传授了阿提佛陀( 本初佛) 120 0 褐《时轮根本密续》, 苏禅德喇将其写成一册法本, 不可思议的回到了香巴拉王国。苏禅德喇在香巴拉结集6 0 0 0 0 行的《时轮根本密续》注释, 建立了一座以众宝所成的时轮坛城, 并任命了他的儿子苏瑞瓦惹( uS er hs var a) 为国王兼密续的导师之后, 就人灭了。时轮教法就这样经香巴拉王国的国王连续不断的传承, 最后再传人印度。
根据《时轮根本密续》之注释书《维玛拉普拉巴》 载, 《时轮根本密续》12 00 褐乃是佛陀涅架前二年,金刚手菩萨的化身苏禅德喇向佛陀请问, 而流行于香巴拉王国的。60 年后, 香巴拉王国第一代卡尔基为文殊菩萨的化身耶舍王,为了抗拒于20 0 年后兴起于麦加而可能灭亡香巴拉王国的伊斯兰教, 乃纠集梵天、湿婆教徒, 宣说《拉谷但特罗》3 00 0褐, 此即现行之《时轮密续》。其后第二代卡尔基为观音菩萨化身的芬陀利华王, 蒙佛陀受记,且随顺《时轮根本密续》作注释之书《维玛拉普拉巴》。关于《时轮根本密续》及其注释书的传承, 有诸多的异说, 但很多的佛教史都讲是按照佛陀的授记, 在香巴拉王国传播了很久, 中经七代法王, 二十五代法胤和十一代轮王共四十三代王, 尔后始在印度弘传。这些自然是神话故事, 但总结诸多异说, 一般认为约于1 0 40 年以后, 活跃于印度摩揭陀国的大时足( 堆夏钦波·坚白多杰)与小时足( 堆夏穿哇·室利玻陀) 二位学者被推断为《时轮密续》与《维玛拉普拉巴》的作者。大时足是位瑜伽师的儿子, 相关的藏文历史文献上说, 他在定中得到文殊菩萨的指点去北方求法, 路遇香巴拉王国仙人,得其灌顶, 修瑜伽术6 月, 获得神通, 往香巴拉王国, 请回《时轮根本密续》以及金刚手菩萨所著《胜乐经首品释》和《金刚心释》, 白莲法王所著《时轮根本续无垢光大疏》等典籍, 是为人间有《时轮经》之始。
时轮教法概述按照这段传说, 依藏历推算, 认为大时足于香巴拉王国难胜法王在位时请回《时轮经》,难胜法王传说在位2 21 年, 最后一年为“ 火空海纪年” 结束的10 2 6 年, 第二年为“ 绕回纪年” 的始年。按此, 难胜法王登基于8 0 6 年, 也就是说在我国唐宋时期, 已经有时轮教法流传了。小时足传说是大时足的儿子, 他与噶举派的祖师马尔巴·旺秋鄂色( 10 1 2一1 0 9 7 ) 之师那若巴? 一10 39年) 同求时轮教法于大时足。小时足再传其子绛曲桑布, 绛曲桑布任过那烂陀寺上座,被称为“ 佛子那烂陀巴” , 曾到过克什米尔一带, 弘传时轮教法, 他传给弟子喀且班钦·达哇贡布( 月恬)。喀且班钦· 达哇贡布三次到西藏, 传授时轮教法, 从其受学者主要有三人: 第一为卓译师喜饶扎巴, 第二为拉杰贡巴·贡却松, 第三为周顿·南木孜。域摩·弥觉多杰与喀且班钦·达哇贡布仅结法缘, 并未直接受法, 而依止周顿· 南木孜受学时轮教法。域摩·弥觉多杰传其子曲吉旺秋, 曲吉旺秋先后传其子女三人: 南喀鄂色( 长子)、觉奔木( 女儿) 及赛莫且哇·南喀坚赞( 觉奔木的兄长)。从这些资料表明,时轮教法的早期传承中, 主要是父子传承,而成立最早年代为1 027 年。从现有证据,证实时轮教法在10 世纪曾出现于印度, 而且是从西藏北方传出。
时轮教法对中亚当时诸种非佛教的宗教产生过甚大影响, 尤其是景教、摩尼教、伊斯兰教。例如《时轮密续》之原始教本, 明确地包括耶稣、摩尼、穆罕默德等。故尔, 时轮教法的发源地, 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香巴拉王国原型所在。
以时轮教法的内容来看, 乃了义的“ 般若之母续” 与“ 方便之父续” 之双人无二,以实现真理之智慧为最高目的。表现的方法为观察宇宙结构及活动, 即日、月、星辰之运行及其迁流变化, 并控制与此对应的人体脉管、轮、气息的迁流变化, 以期达到究极合一的境界, 故提供了天文学上有关历学的规律, 此为时轮教法本质上的重要性。此外, 也反映出当时伊斯兰教人侵印度所造成的恐怖与混乱状态。从时轮教法成立之传说, 可看出其假借毗瑟教有关香巴拉王国之传说, 与毗瑟等十权现卡尔基再世救人的构想, 并结合印度原有之诸种宗教, 以扑灭即将席卷印度之伊斯兰教徒的意图, 而呈现出伊斯兰文化与印度文化冲突的一面。
时轮教法的义理
佛教密宗的意义, 把小宇宙视同大宇宙, 而且相信大宇宙必能显现于小宇宙。认为太阳是阳性( 男性), 月亮是阴性( 女性), 而此二性必具现于人的肉体之中。宇宙的运行, 以及天地间的产生创造等, 必在人间, 特别在瑜伽行者之身体上反映。于现实世界, 般若智慧是女性, 而大悲方便即为男性, 同时此二性在瑜伽行者的对立中实现。所以, 人欲得求解脱, 绝不能脱离现世, 必于现世的欲望中实践而成。时轮教法的建立, 也基于此种基础, 包括了三种时轮, 即外时轮、内时轮和别时轮。外时轮是外在世界, 指大宇宙, 又被称为“外在的太阳日与太阴月的行列” ; 内时轮是人的身体,也就是小宇宙, 是“内在的南瞻部洲或地表”, 同样的内脉、明点以及气的流动也展示在内时轮中; 别时轮则是灌顶和师利时轮金刚的路径及其成果, 因为“ 别” 于前二种时轮, 上师以灌顶使弟子的身心连续而成就, 并且由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所组成之法径修观, 运用这种方式成就空慧形象的佛身。
由分秒之时间而组成岁月之时轮, 无始无终地转动不息, 威力无究, 创造天地万物; 然后又由时轮将其摧辗粉碎而不留痕迹, 宇宙间的成、住、坏、空规律就是外时轮。现代科学中相对论所讲的四度空间, 就是三度空间加上时间, 认为一切存在都离不开时间的因素。时轮重视时间, 一切从时间佛学研究的角度解释生灭, 认为生命就是时间。时间和空间两个方面, 首先重视时间, 从时间的角度研究宇宙, 研究人体生命。时轮教法认为, 一切众生都在过去、现在、未来“ 三时” 的迷界之中, 以三轮表示“ 三时” 。人类社会的存在, 精神生命的存在, 文化的存在, 都是在一定的时间中存在, 离开时间什么都说不上, 什么都没有。历史学家说过去, 社会学家讲现在, 哲学家研究未来, 都是以时间为前提, 时间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一年有四季, 春夏秋冬的变化, 季节月令等都是外时轮。“ 时轮天文” 是时轮教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是讲天文及宇宙构造学的, 藏族传统的天文学, 就是依靠时轮天文推算行星轨道、日蚀和月蚀, 和现代天文台计算的结果一样, 精确度和计算机显示所差无几, 只是说法不同而已。
时间是根据太阳运行的相对位置来决定, 早上太阳出来, 落下去后到第二次早上太阳再出来, 是一天的时间; 太阳行遍十二宫星座的位置就是一年。若从一天来说, 每天也有十二宫星座的位置, 这是十二时辰的划分。十二宫有六阴宫和六阳宫, 阴阳配合而形成一天的时间。时轮教法以一天60 个时分, 时轮天文历算分三种: 一是宫日, 一是太阳日, 一是太阴日。以月的圆缺为一月, 以十二月为一年。根据月的圆缺周期算, 一月有时为29 天,有时为30 天, 这样算下来, 实际上按现在360 天算就要多几天, 三年二头用闰月来处理, 就是闰年。宫历是以星座位置算, 日行十二宫, 以弧度分为360 度, 一般一年就是3 6 0 天, 宫日就算出来的。所以, 可以说时轮天文就是研究外时轮。
人体生命是小宇宙, 是内时轮, 和外时轮大宇宙有一定的关系。例如: 人的情绪,早上和晚上, 或者春天和夏天都不一样。`人的智力与兴奋程度都不一样。阴阳的程度不一, 天体、时间、气候变化也不一样, 沿海地区的人到青藏高原, 就不能适应。也就是说, 宇宙天体和时间对人体影响相当大, 生命与环境不能分开, 宇宙任何一个小的变化, 都影响到身体和生命。所以, 凡是外时轮有的东西, 在内时轮即人的身体上都相应的存在。人体的气脉运行节奏, 形成生命的时轮。气脉运行有节奏、呼吸有节奏、心脏跳动有节奏, 不能快, 也不能慢, 气脉、呼吸、心脏运行的节奏规律, 形成人体生命的时轮, 从生到死, 运行不息, 创造着维生元素, 育养着生命; 但又无情地破坏生机, 致使生命终止或者夭折。时轮教法由此而提出了解决这一矛盾的方法, 从时轮教法的角度研究, 人每天平均呼吸2 16 0 次, 据说这是以释迎牟尼佛一天呼吸的次数为标准, 用现在的时钟计算, 大约每4 秒钟呼吸1 次, 气在人体的脉轮中遍行一周的时间, 等于一昼夜。一天十二时分阴阳, 气也随之而分阴阳时轮教法讲人体“ 气脉” 有7 2 00 条,分三类, 为精脉、血脉、气脉, 各有2 4 0 0条。精液在人体中是流动的, 血脉和气脉是运行的。若以人寿为1 0 岁, 那么人体的器官和内部构造的有效期, 相应是1 0 年。但人活到10 0 岁的很少, 这是先天和后天的各种条件、情绪、环境、工作等诸多因素的影响, 造成人体的“ 气脉” 紊乱, 以致地、水、火、风四大不调, 阴阳失去平衡, 多种疾病由是而生, 所以活不到正常的寿数。佛教密宗讲每个人体都有正常的功能, 而这些功能因人体“ 气脉” 的障碍, 有的显发不出来。犹如一部汽车, 有油路、电路和气路一样, 哪部分出了问题, 就需要修理疏通之后, 才能正常行驶, 若带着故障强行驾驶,那么汽车的一些功能就不能发挥作用, 使用年限和按设计规定的报废里程就会减少。经常对汽车进行保养, 按规定检修, 汽车就会达到使用的年限或者按设计规定的里程, 甚至超期服役。佛教密宗的修持, 就是对人体的总体保养和维修, 这就是人体的内时轮。人从生下来后之5 个月开始, 每天坏死2 条“气脉”,1 0 年之后,7 20 0 条气脉就全部坏死了。时轮教法就是把握这种规律, 而且彻底改变这种生命规律的一种殊胜妙法。
时轮教法为什么能够改变这种人体生命的规律呢? 可以举二个例子来说明: 乌龟呼吸一次的时间, 而人要呼吸15 次之多, 常规的龟息是人息的5 倍, 所以世界上有千年的乌龟。这是呼吸可以长寿的道理, 人若坚持修持“金刚诵” , 变短呼吸为长呼吸, 从每天2 16 0 0 次减少到1 0 0 0 0 次, 大约一半,人的寿命就会有所延长; 若一个时钟的有效使用期为10 年, 能不能稍加改造延长为20年呢? 完全可以的, 因为一个时钟的刻度为12 时, 即一天需要转2 圈, 若将刻度改变为2 4 小时, 并将相应的齿轮改装成一天只转一圈, 时钟的使用期就可以从10 年延长为2 0 年了。把人体分为宏体和微体, 宏体是看得见的, 还有看不见的精、气、脉及更细微的“ 元神” 和“ 元气” 等, 这便是微体。内时轮就是指这些人体规律, 和宇宙外时轮是相应的。那么它们怎样相应呢? 人体的十二宫又怎样表现的呢? 时轮教法中说: 人体的胳膊和腿上, 各有3 个大关节, 四肢即有12个大关节, 一个大关节中, 有30 条脉。十二个脉轮, 每个脉轮中有30 条脉, 人体的四肢代表着四季, 十二个脉轮与一年十二个月相应,30 条脉与一月30 天相应。天气的变化是依两条南北回归线表示, 夏至白天最长, 晚上短, 一直到北回归线; 到冬至的时候, 白天变短, 晚上长, 极点就到了南回归线。人体的左脉与右脉, 则是这两条回归线的表示。天上有九耀照辉天体, 乃逐日而不相离, 具有执持之义, 而又称九执, 系立于梵历之一种历象, 日暇为太阳, 月耀为太阴, 火耀为莹惑心, 水耀为辰星, 木暇为岁星, 金暇为太白星, 土暇为镇星, 以上称之为“ 七暇” 。罗喉星, 即黄蟠星, 在天体里很重要, 时轮教法上说, 形成日蚀和月蚀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罗喉星, 逢日月即蚀, 因此被称为蚀神。罗喉星是无色的, 看不见的;还有一暇名计都, 被称之为“ 劫火” , 因发亮而形状象豹尾, 故又称之为豹尾星( 我国民间称之为扫帚星, 实际就是慧星), 为蚀神之尾。在时轮教法上, 对计都( 慧星) 有专门的解释, 代表着人体的中脉。古俗有以此九暇配于人之年龄, 更有判吉凶之法。人体的三脉很重要, 所有的密法修持, 都经常提到左脉、右脉和中脉, 日、月、星就是人体内的三条脉, 红色为右脉表示日; 白色为左脉表示月; 中脉为蓝色或绿色, 表示罗喉星。天体( 外时轮) 与人体( 内时轮), 都有相对应的规律。
时轮坛城与时轮金刚
别时轮是针对天体与人体, 也就是内外时轮相对应而提出的对策, 实际上可以称之为对治轮。别时轮通过掌握天体与人体相对应的规律, 从而达到主动控制, 高速气脉,保精养神, 兴利除弊, 增福益寿。人体的有利因素要加强和增长, 则需要修持, 修持时轮教法, 成就乐空不二自在时轮, 而这个自在时轮, 能够改变人体生命的规律。人始终是一个奴隶, 是体内和体外自然环境奴役的对象, 自在就是获得自由生命。在阴阳各个方面采取对治的办法, 这就是佛教密宗所修持的二次第, 即生起次第与圆满次第。因此, 时轮教法的教义从修持的角度探讨, 则是时轮坛城和时轮金刚与内时轮和外时轮相应的规律, 而这种规律, 就是通过在时轮坛城中修持时轮金刚本尊法的仪轨。
坛城是曼茶罗的意译, 亦称道场, 为轮圆具足或者聚集发生之义, 和“ 本质成就”的意思, 所表诊的含义是“ 佛陀自觉” 的境界。因此, 时轮坛城既是代表人体的, 也是代表宇宙的, 其每一个组成部分, 都与人体有着对应的关系, 不是臆造的。宇宙中的任何事物, 是有对应的规律; 因此时轮坛城中的每一尊佛像, 都有其对应性。例如, 天体每年有3 60 星宿于每天轮流值日, 常值时空, 时轮坛城中就设置有与之对应的3 60 尊佛像。人体由色、受、想、行、识五蕴所成, 即精神和物质二部分。密宗以地、水、火、风、空、识六大为万有之本, 而成立“ 六大体大” 与“ 六大缘起” 之说, 以其构成有情无情世间之要素, 而且遍布一切法界。地、水、火、风等四大, 系能造之四大种, 为物质所依, 即五蕴中之色蕴; 空大系指内外之间隙, 也是生长之因; 识大系诸有漏识, 为有情生存所依, 为五蕴之识蕴。前五大属色法( 物质), 后一大属心法( 精神)。人体由这六大元素组成, 在时轮坛城中, 安置有六尊佛像代表着这六大。如此类之相应, 在时轮坛城中还有很多。
时轮坛城的主尊为时轮金刚, 具有很多的形象, 不同形象有不同的象征。就一般而言, 上身呈蓝色, 放五色光, 而且都是纯光, 代表气; 下身右腿为红色, 代表血; 下身左腿为白色, 代表精; 精、气、血是人体中最重要的物质, 离开这个就没有生命。时轮金刚有三个头, 居中的是蓝色, 居右的是红色, 居左的是白色, 这也是象征精、气、血的; 但也有四个头的, 而是四种颜色, 这代表着地、水、火、风等四大: 在前面的为蓝色(也有为黑色的), 愤怒的牙齿在嘴外,代表着风, 也就是气; 右边的是红色, 脸带欲望, 代表着火; 后边的是黄色, 寂静相,代表着地; 左边的是白色, 肃静相, 代表着水。每个头上都戴着人骨头的帽子, 而居中的头发上有很多装饰, 自上而下是各种颜色的金刚、半月和小型的金刚萨睡, 右手拿铃, 左手执柞, 身上装饰着宝石、耳环、手镯、腕圈、腰带、跺环、领巾、珠子, 都是金刚石的, 虎皮据子挂在腰间。每一个头上的脸上有3 只眼, 共12 只眼。四个头不同的颜色既象征着地、水、火、风四大, 也代表着外时轮的春、夏、秋、冬四季, 春、夏、秋、冬四季正好与地、水、风、火四大相对应; 一头三眼, 表示一季有3 月, 四头12 只眼表示着四季共有12 个月; 用眼来表示, 意味看着外时轮与内时轮在一年12 个月中的相对变化。时轮金刚有三副肩背, 每副由上到下, 都是蓝、红、白色的。每个肩上有二只胳臂, 共12 只胳臂, 头两对是蓝色的, 外表两对是红色的, 上面两对是白色的; 每一个胳臂上有两只手, 共24 只手; 前面4 双手为蓝色, 中间4双手为红色, 上面4 双手为白色; 每只手的手指, 由拇指到小指, 依次是黄、白、红、蓝、绿色; 每一根指头的关节, 由尖到掌, 依次是蓝、红、白色, 每一根指上都戴有指环, 放着光芒;手上拿着各种法器: 前面4 双蓝色的手, 右边依次拿着金刚、刀、三叉戟、月形刀; 左边依次拿着铃、盾、降魔柞、充满血的人头骨。中间4 双红色的手, 右边依次拿着箭、钩、鼓、锤; 左边依次拿着弓、索、宝石、白莲华。上面4 双白色的手, 右边依拿着轮、枪、柞、斧; 左边依次拿着白螺、镜子、金刚链、玛哈嘎拉的头。时轮金刚的胳臂和手,都是有象征意义的。12 胳臂既表示一年12个月, 也代表十二宫( 但亦有24 胳臂的时轮金刚造像, 据说是以月分上下弦, 一阴一阳, 上半月为阳, 下半月为阴, 合十二阴阳为1 2 月。拙著《佛教图像说》所收时轮金刚像即为24 只胳臂) ; 24 只手代表着一年有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等24 个节气;每只手5 个指头,24 只手1 20 个指头, 每个指头3 个关节, 共计360 个关节, 代表着一年3 6 0 天。时轮金刚有这么多的胳臂和手, 而只有二条腿, 代表着二条回归线, 红色的腿代表北回归线, 白色的腿代表着南回归线, 一年四季超不出这二条回归线。这是时轮金刚的相应法, 据说释逝牟尼佛宣说《时轮密续》时就显现这种像, 其身上的颜色及装饰, 全部代表着外时轮与内时轮一一对应的关系, 所以说时轮教法是内外时轮密切相关的对治法。
时轮金刚均为双身像, 他的面前是明妃。明妃身为金黄色, 双腿和时轮金刚平行站立, 有四头八只手。前面的头是黄色, 后面的头是白色, 右边的头是蓝色, 左边的头是红色, 每个头有3 只眼。右边的4 只手拿着刀、钩、响鼓和珠子, 左边的手拿着人头骨、索、莲华和宝石。在她的头顶中央, 也有一个小型的金刚萨捶, 其姿势与时轮金刚一样。时轮金刚和他的明妃以互相拥抱的姿势站在莲华上, 他俩伸直右腿, 作游戏状,脚下有红色的欲望神, 欲望神有一头,4 只手, 拿着五花箭、弓、索和钩; 他俩的左腿均作弯曲状, 脚下是白色的恐怖妖魔, 这妖魔有一头、3 只眼、4 只手, 手拿着三叉戟、人头骨碗和天杖。欲望神和恐怖魔的明妃,恭敬地捧着时轮金刚的脚掌, 俯着下视( 也有的造像是时轮金刚的脚下, 踏着许多挣扎着的小人, 下有莲华座, 后有火光背; 没有欲望神、恐怖魔及恐怖魔的明妃)。他俩手中的法器, 寓意福德、智慧、钩召、摧破。
时轮金刚是大悲方便, 为阳性; 明妃为阴性, 是般若智慧, 双身表示着阴阳和合,明妃有的译作“ 杂母” 或者“ 复色母”( 复色就是多种颜色), 是太阳的象征, 因太阳有七种颜色。太阳一年要遍行十二宫, 所以宇宙是以太阳为中心, 任何时间都以太阳来决定, 地球的时间就是以太阳与地球的相对位置来决定的, 离开太阳就没有办法决定时间, 可见明妃表征太阳在时轮教法中的重要性。若从人的身体来说, 明妃代表血液, 血液是生命的基础。独阴不生, 孤阳不长, 人为男女, 男体女体都有阴阳两种成分, 相依为命, 时轮金刚双身就是表示阴阳不能分离, 必须平衡。宇宙间与世间形成的规律,人体的阴阳规律, 在时轮教法中, 就是在修观时观想时轮金刚与明妃的双合身。
时轮灌顶
时轮教法的传授, 和所有的密法修持一样, 在于首先要接受正式的灌顶。而灌顶必须适当的授予和接受, 因此, 上师和弟子彼此都必须具有相当程度的资格。上师通常是指已开悟的师父, 已达到心灵体悟的高层次, 身、语、意清净, 非常的贤明睿智, 有耐心, 诚实不欺; 还必须深谙陀罗尼和密续, 并且能够编撰和诊译, 按照一套有根本而完整的传承来传法; 上师能以大智慧、大悲心、无犹豫、无差别地对待弟子。而弟子必须体验大乘道三个主要的观念, 即出离轮回之心念, 菩提心和了悟空性。如果没有这些观念的经验, 也必须具有智慧, 精通这些观念并为赞叹。而这三个观念中, 最重要的是发菩提心, 也就是接受灌顶的最初发心。弥勒菩萨在《现观庄严论》中, 为菩提心下的定义是“ 菩提心是为了一切众生而企求真实圆满的正觉” 。因此, 受灌顶时, 特别强调弟子必须发菩提心, 并发誓愿: “ 为了救度一切有情众生, 必须成就师利时轮金刚的境地。” 具备了这个发心誓愿, 才可以接受灌顶。弟子以戒律规范行为, 必须遵守善、菩萨戒及密宗律戒。
密宗灌顶的主要目的, 就是通过灌顶,上师使弟子连续而成就。这里的“ 成就”,是指授予弟子有修持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瑜伽的资格。生起次第可一方面观修本尊通达自性空, 一方面使“ 死有、中有、生有” 三有转成“ 法身、报身、化身” 之三身。圆满次第依据“ 心气无二” 之原理, 使较粗之心气止息, 呈现“ 最细光明心” 及本尊之“ 幻身” , 由经“ 光明心与幻身双运” , 最后净化成“ 法身与色身” 。藏传佛教密宗灌顶之修持目的, 在于达成三身圆满佛果。众生得以成佛, 在于众生皆有佛性。佛性一是指众生心之空性, 一是指自性空之“ 最细心气” 。通过灌顶后之修持, 将客尘之“ 有垢心气”除去, 使三身呈现, 便是密宗所追寻的“ 果”。特别是时轮教法的灌顶, 授权弟子可修持《时轮密续》瑜伽, 并且最后成就师利时轮金刚的境界。
时轮灌顶总有十一次: 七次被称之为“ 童七灌” 的“ 初阶” 灌顶, 是“ 进入如幼童” 的灌顶; 三次“ 高阶位” 灌顶及一次“ 最高阶位” 灌顶。弟子暂时地一心不乱,只是世俗的成就者, 获得的也只是神通或者秘法之成就, 因此仅给予七次低层次的灌顶。要对趣入佛界超凡的成就者, 才授予全部十一次的灌顶。“ 童七灌” 之第一次灌为“ 水灌顶” , 如同一位母亲给孩子出生后, 立刻给予沐浴一样; 第二次是“ 佛冠灌顶” ,如同给孩子在头上束发髻加冠; 第三次是“ 蟠带灌顶” , 如同给孩子穿耳, 并佩戴饰物加以打扮; 第四次是“ 铃柞灌顶” , 如同孩子嘻笑言谈; 第五次是“ 戒律灌顶” , 如同孩子学习礼貌, 享受五欲; 第六次是“ 授名灌顶” , 如同给孩子取名字; 第七次“ 加持灌顶” , 在这次灌顶时, 授予弟子消除障碍,并成就息、增、怀、诛的不可思议力量, 是“ 进人如幼童” 的最后灌顶。三次“ 高阶位”灌顶为“ 宝瓶灌顶” 、“ 秘密灌顶” 和“ 智慧灌顶” , 由此三级灌顶, 可因智慧气人中脉,冲击智慧明点, 依次开启弟子的六个脉轮:
( 1) 密轮( 生殖轮) : 此轮的开发得成所作智, 实证一、二两地功德。
( 2 ) 脐轮: 此轮的开发得平等性智, 实证三、四两地功德。
( 3 ) 心轮: 此轮的开发得法界体性智,实证五、六两地功德。
( 4) 喉轮: 此轮的开发得妙观察智, 实证七、八两地功德。
( 5) 顶轮: 此轮的开发得大圆镜智, 实证九、十两地功德。
( 6) 顶髻轮: 此轮的开发得刹那佛位。
此三级灌顶很重要, 受“ 宝瓶灌顶” 可依止“ 生起次第” 修行成就而成化身佛; 受“ 秘密灌顶” 可修持“ 圆满次第” , 可以使身、语、意远离世俗幻身, 而成就报身佛位;依“ 智慧灌顶” 可修习“ 双身法” , 此级灌顶“ 能净一切境界” , 由此生起“ 乐空” , “ 成修第四光明次第之法器” , 而圆满法身佛的果位。上师授予弟子成就菩萨法的十一地, 然后由上师象征性地指出智身结合无上不变的大乐, 以及拥有一切最完美观念的空性, 说出“ 这就是了” 后, 即授予“ 最高阶位” 的“ 名词灌顶” , 这一级灌顶是修心的层次。经由三级“ 高阶位” 灌顶, 已依次开发众生本来俱足的如来藏, 其所缠绕的层层障碍, 已一一清除, 而如来藏本身仍具第四重微细障碍, 如细微的法障、所知障之类, 还应由“ 最高阶位” 之“ 名词灌顶” 予以清除, 弟子方能以师利时轮金刚本尊之形象而证圆满佛果。
时轮教法的灌顶和修持, 必须在时轮坛城中进行, 坛城中的形形色色之佛像, 都是密法的象征, 代表着一种理论和修持。坛城中所有的标志都是有其象征意义的, 莲华、月轮及一草一木: 绝没有虚设的。现在所传时轮金刚法, 一般都是“ 内坛城法” , 坛城中有4 6 尊佛, 需要50 天左右可以修完生起次第, 至于圆满次第成就的修持, 或高层次的修持法大都要集中修, 规定的时间为三年零一月半, 这个规定的时间, 是根据人体气脉运行规律来决定的。因此, 对于坛城的建设就更为重要了。90 年代初, 青海塔尔寺的雅嘉活佛示寂, 决定不再转世, 将其毕生的积蓄建筑了一座立体时轮坛城; 成都市蒲江县的碧云寺, 在时轮教法卓系四十六代金刚上师云丹桑布( 俗称容当让, 系觉囊教派藏哇寺、却尔基寺、泽布基寺管委会主任)指导下, 该寺的住持法莲尼师也修造了一座立体时轮坛城, 弘扬时轮教法。但据笔者所知, 时轮教法仪轨相当复杂, 时轮灌顶及《时轮密续》瑜伽之修持, 仅授给藏传佛教修持密续的高级学生, 因此时轮学院( 丁科扎仓) 要大型的黄教寺院才能设有。
时轮六支行
密法有四续部, 事续、行续、瑜伽续和无上瑜伽续, 总为上、下两部。上部即无上瑜伽, 其中有父续、母续、不二续, 本尊有胜乐、密集、欢喜、大威德和时轮等五大金刚, 依本尊修生圆二次第。生起次第指观想本尊形象的阶段, 是观想成就的开始, 于坛城中首行要做施食仪轨等之后, 先观想本尊的形象, 要了了分明, 如实显现于前, 并在脉轮上观想本尊陀罗尼即念诵, 再把内外境界摄归于自心咒轮, 使陀罗尼渐次收摄而终归于空, 入定于空寂之境。使行者通过观想清净自身四处之习气, 解脱凡俗之见、闻、觉、知的束缚, 以现见本尊智慧本性。在生起次第的基础上, 修习圆满次第, 通过修风、脉、明点, 修幻身、光明、双运等, 由空、大空、极空、一切空等四空光明, 由喜、极喜、殊喜、俱生喜等四喜引出俱生智, 并将观想到的返还于“ 性空自在” , 从而达到“ 止观双运” 和“ 空有双融” 而开悟。生圆次第的修习要在上师的指导下修持, 必须次第不乱、循序渐进, 这是藏传佛教各派教法修持之通规。未修持之前人坛城、灌顶、受持三味耶戒等密宗一般事相,藏传佛教各教派也是相同的。而以时轮金刚为本尊的具体修持法中, 《时轮六支行》是《时轮密续》里提到的主要密法之一。
时轮教法在藏传佛教中的依据是《时轮经》, 共包括《时轮根本续》、《时轮摄续》以及《时轮根本续无垢光大疏》、《时轮根本续无垢光大疏摄要》等各种译本, 分别由觉译师、卓译师和热译师译成藏文。在卓译师的传承中, 从域摩·牟觉多杰开始, 就与印度之“ 他空见” 连结在一起弘扬传承下来,后来形成觉囊教派, 而特别重视本初佛时轮金刚的六支行。《时轮六支行》说被称为六支瑜伽, 是修炼气习的六种方法, 用以求证如来藏的实相本来双运智, 即不二智, 或谓证空色大手印、空色光明、离戏光明等。简介如下:
( 一) 收摄: 在其他教派的密法修持中,指临终时四大五蕴之收摄, 而在《时轮六支行》中, 指圆满次第中的身远离( 身想成天身, 离凡庸耽着)、语远离( 金刚诵的修持,摄风归脉)、意远离( 心像光明) 等三远离,使本性从根尘中解脱出来, 进入三空境界,初见空色光明。因此, 此支的修法重在调整风息, 将感官置于心意识的控制之下。感官指眼、耳、鼻、舌、身, 运动器官指手、脚、声带、肛门、生殖器, 感官和运动器官倾向于向外行动, 并与外在的事物相接触,心意识容易受其奴役。故尔行者必须彻底放松, 并作缓慢的深呼吸。收摄又分“ 夜瑜伽” 和“ 昼瑜伽” , 其修法相同, 都以专注于所观之境, 驯服散乱的心, “ 夜瑜伽” 在暗室中修, “ 昼瑜伽” 在天空晴朗时修。
( 二) 禅定: 禅定的修持, 以使行者将心意识提升到永恒喜悦平和的最高境界, 心定于所缘之空色, 重在练习风气, 引风息人于中脉。也就是说禅定的目的是瑜伽之神秘阶梯, 将粗钝和精细连结起来, 并带引行者超越一切粗钝和精细, 而达到至上的境界。禅定要求行者专注正念, 使之不断持续。其静坐的时间上午3 时至6 时, 下午17 时至2 0 时为宜, 若有一定的基础, 可以选在午夜周围环境宁静祥和时静坐。其静坐的方法很多, 可分为有相和无相二类; 有相瑜伽即心专注于有形相的境缘, 如本尊身相等, 达到所观想的形相明白显现于意中, 恒久专注不散, 为得定, 由此而人“ 无分别” 定境,为成就有相瑜伽。无相瑜伽指观念离言绝相的“ 心真实” , 从而了悟心真实, 并定心于心真实上, 人“ 无相三味” , 为成就无相瑜伽。《时轮六支行》中强调修持此支时, 行者首先要超越身体、感官, 心意智慧和被称为自我的“ 啼” , 或者是清圆明的自性。特别注意不使杂念干扰, 观想“ 吨” 字的声音及意义和觉悟感受到控制心意的最好办法。观想清净圆明的自性, 即观心轮, 心轮是人体的焦点, 下有脐轮、密轮, 上有喉轮、顶轮、顶髻轮, 而心轮的主要功能, 是把血液输送到全身各处。事实上瑜伽认为人有三个身体, 即粗钝的、精细的和最精细的, 行者观想心轮, 在内观内审阶段, 使心意和感官无法再使以往的习气产生吸引力, 而使内心充满光明, 从而达到消除市俗之见, 如果达到最后阶段, 进入三摩地, 一切差异和分别都会消失, 个体与本体结合在一起了。
( 三) 运气: 运气亦称“ 行风” , 此支是根据气生于力, 于脐轮完成宝瓶气之后, 为了于心、喉、额、顶髻完成宝瓶, 先完成脐轮等五气, 持取风、心、中脉的明点, 使修坚固。其具体方法分语要点和心要点( 可参阅拙著《藏传佛教》中《七支坐法》), 按七支坐法由金刚诵收纳全身风息, 强制进人中脉, 用宝瓶气封闭上下二门( 指口与肛门),使气息稳住中脉, 不向左右二脉流动。
( 四) 持气: 持气亦称“ 持风” , 由修风脉明点之枢要, 掌握不坏明点之风息, 可以使风得到自在。众生轮回六道, 此死彼生,则以此不坏明点负荷业力去投生转世, 业力净后, 以之修证成佛。此明点不易坏灭, 故称不坏明点。换句话说, 持风主要通过呼吸的控制, 调整中枢神经, 达到控制生命的能量, 其方法主要以均匀深沉的呼吸来净化瑜伽脉, 帮助神经系统的调和, 与“ 三三九调息法” 、“ 九节佛风法” 相类似。
( 五) 随念: 随念亦称“ 作念” , 修燃滴四喜( 喜、极喜、殊喜及俱生喜), 初证乐空双运智。随念的修持不仅对肉体需要控制, 甚至连思维活动都避免, 欢愉、悲伤、颓唐、愤怒、色欲和贪婪都会干扰身心, 甚至饥渴饮食也会影响随念, 都要加以控制。要求行者把正当的行为、正确的坐姿、有规律的呼吸, 以及将感官从外在的事物中收摄回来, 打好基础, 有效地控制地、水、火、风、空, 使心识向特定的中枢集中, 自然就会得到宇宙源源不断的能量, 这便是“ 自然法尔” 。
( 六) 三摩地: 又称为无限喜悦, 是一种很深的禅定。空色( 身) 与大乐( 心) 融成一体, 入于乐空双运定。三摩地是所有瑜伽的目标, 在这种境界里, 个体的意识与宇宙的意识合而为一, 低层次的小我已扩展成为宇宙的大我。
综合上述奥道, 可以看出行者首先身要远离繁杂, 心要远离邪恶妄想, 意要远离凡庸执著, 做到“ 三寂” 。正式修持时, 先以收摄法现起空色, 由空色生起无量门, 以光明神通察知许多隐秘之义, 遍生从未有过的八种现象; 再以禅定法显见自心法性, 空色与心性变得了无分别; 继之以运气法运起风之精气, 束风于中脉, 风使空色融为一体,涤净色身, 本尊自天而降; 复以持气法决断明点光明, 空色变成大乐, 一心专注于人法二空, 身体无所触及, 无碍颤动; 后以随念法使自身变为清净光明, 空色变为色身, 明点成幻轮, 于根本上师之脉道或者头顶出现大成就者或者香巴拉王国法王之身形, 并为之教授一切幻轮手印, 纠正偏向及修持谬误; 最后以三摩地法任意现证不变大乐。
通过《时轮六支行》的修持, 更生殊胜觉受,获得风心自在、神通等无漏功德, 法界胜乐大轮进人行者之身, 成为清净庄严的无边大轮, 最终达到现证生圆二次等的最高境界。关于时轮教法的具体修持, 宁玛、萨迩、噶举、格鲁等教派, 都有自己一套的独特修法, 就不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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