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说坏话会搅黄印度尼西亚购买更多“阵风”吗

晨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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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法国情报机关公布消息，中国驻外武官通过使馆间军方关系，通过说法国“阵风”的坏话和虚假信息，向各国兜售歼-10C，影响法国军售，也破坏法国的印太政策。当前焦点在印度尼西亚。印度尼西亚已经订购了42架“阵风”，计划追加订购24架，后者正是传说中的中国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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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巴57空战后，中国加强了有关兜售，57空战的战绩当然是有力依据。这也成为西方“虚假消息”的证据，因为中方采信巴基斯坦方面的说法，西方采信印度或者法国方面的说法。印巴两家对战绩有共识才是奇怪了，但没有第三方可能独立核实，法国的独立核实能力都是有限的。

% n  U5 [& y" H- [必须说，驻外武官推销国产武器，这是本职工作。在没有第三方独立和可靠的核实之前，对事实的认知有分歧不等于是虚假信息。不过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法国紧张了。

根据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数据，对于2024年后交付或者已经确认订购的战斗机来说，中国只有57架；美国遥遥领先，达到996架；法国也很多，达到214架；韩国都有140架，法国战斗机的外销历史和市场信誉更是远远超过中国，按说，法国没什么可紧张的。

确实，中国军用飞机外销的“战绩”远远落后于中国一般工业品的外销。在几乎所有中国制造都面临产能过剩、倾销世界的指控的时候，连欧美都不指责中国军工产能过剩，尽管中国先进装备的产量在大部分方面在世界上遥遥领先，造舰更是把全世界围起来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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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N4 M3 o0 i: z. }; ~; u57空战的成果成了罗生门了，作为歼-10C优越性的依据也肯定带来争议。巴基斯坦方面信誓旦旦，印度死不承认，法国空军认为有1架“阵风”、1架苏-30MKI和1架米格-29被击落。不管是印度还是法国，都没有歼-10C被击落的说法。在世界其他地方，有信者恒信，也有不信者恒不信。使得西方焦心的，越来越多的不信者开始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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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法国还是担心，美国更担心，因为半信半疑不再基于印巴的声称和当前军事装备，而在于肉眼可见的未来。

( Y2 Q/ {6 Q2 _* T' m" e1 N5 Q4 r" t最不需要夸张、最经得起检验的还是真实的胜利。歼-10C和PL-15的性能不再是中国的一面之词，不再是巴基斯坦的“只能夸自己的好”，而是在实战中检验过了。歼-10C或许不足以使得美国空军紧张起来，但PL-15是美国优先发展AIM-260的最大理由。PL-17的射程更远，还有传说中的PL-21，但PL-15已经大量部署、性能成熟，领先于AIM-120无可争议，也因此使得美国战斗机的“剑不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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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7 r! {4 |问题是，歼-10C的机动性不光得益于鸭式三角翼天然优秀的瞬态机动性，也得益于大推力发动机和低翼载的稳态机动性，加上性能至少不低于AIM-9X的PL-10近距弹，美国战斗机“上前一步”依然占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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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中国现在“垫底”的歼-10C。PL-15也在被PL-16替换了。

美国还有隐身的F-22和F-35可以挽尊，对于法国，消息更加不好，在可预见的将来，“阵风”战斗机和“流星”中距弹就是天花板了。“阵风”被击落，歼-10C无一损失，不管是0:1还是0:3，“阵风”在57空战中被打脸，据说巴基斯坦更加放手、不计后果的话，本可以把“阵风”打得满地找牙。“流星”在技术上和战绩上也被PL-15弄得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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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技术层面。军售军购从来是和政治挂钩的。在印太地区，中美影响是决定性政治影响。对于大多数印太国家来说，在经济上依托中国发展，在政治上挂靠美国保护，在军事上……找法国撑腰，主要是刷一个存在感，能不能打仗其实不太重要。

比如说，对于印度尼西亚，拉得很散的千岛之国在军事上并没有天敌，军备建设主要是做一个样子。既然是做样子，那就一要好看，要有“高级感”；二要价格友好，买得起。“阵风”在“高级感”方面达标，但是价格太不友好。

不过说实在的，法国没必要担心印度尼西亚的“阵风”生意。印度尼西亚已经订购了42架“阵风”，要追加的话，只能是更多的“阵风”。这与战斗力无关，与价格也关系不大，因为重新搞一套训练、备件、保障体系的开支完全抵消了歼-10C相对于“阵风”节约的那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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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根本的半信半疑则来自对中国的重新认识。对于很多印太国家来说，在经济上依托中国是因为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增长极，依托中国有助于拉动自己的经济；在政治上依托美国是因为对Pax Americana的熟悉和惯性。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道理明白的人越来越多，美国那套忽悠越来越不管用了。美国依然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但越来越作为可持续性存疑的消费极；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制造业还在不可思议地继续扩张，消费总量也在坐二望一，人均消费潜力更加巨大。

- y; A; h# T0 }6 t, E# f中国也在地区安全逐渐“挤出”美国影响。别以为美国的孤立主义是内生动力，至少有一半动力来自干涉主义玩不动了，尤其在最“需要”美国干涉的印太。

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全基线从“防中国”转向“靠中国”未必不可思议。中国战斗机和空空导弹只是“恰好”被地区国家认识到物超所值，可以青睐。说到底，对于很多国家来说，军事装备不是用来打仗的，而是用来显示存在的。“物”和“值”有很多是主观的，就像名品收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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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短期来说，印度尼西亚还是会继续购买“阵风”，中国也不急于大力推动军备外销。金砖经济已经超过G7，到中国一家就超过G7的时候，世界地缘政治版图会重画，那时很多国家会敲上门来，要求购买中国军备。你几时看到墨西哥、加拿大买其他国家制造的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