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文亮谈起

可梦之

李文亮的事情，和很多朋友探讨过，分歧颇多，说说自己的看法。这注定要被骂的，不回复。

1. 李文亮的“吹哨”行为破坏了制度

简述一下事件经过：12月27日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内科主任张继先收治病人后当天上报医院，29日再次上报医院。12月30号，武汉市中心医院眼科医生李文亮，在微信同学群发布SARS疫情消息。12月31号武汉市卫健委公开通报了不明原因肺炎疫情。

李文亮发布消息时，卫健委还没有公开通报，后面的瞒报、误报等事情也没有发生呢。在公开之前私下发布未经确认的疫情，从制度上是不对的。你在任何公司工作，这种行为也不是被认可的。只是中国人对制度并不是那么严肃，只要结果是好的，破坏制度往往是被默许甚至是颂扬的。但这次疫情的恶果很大程度上是制度被破坏造成的。不能因为结果是好的，就鼓励无视制度。

这其实涉及到一个重要问题。疫情的发布权在谁手里，能否以言论自由或其它理由个人发布疫情？我是坚决反对的。倘若放开口子，个人可以发布疫情，那将天下大乱。这次李文亮说对了（也不全对），下次呢？另外一个李文亮呢？我们如何保证他们是善意的，判断就是对的？

面对未来，我们根本无法做到总是正确。任何一个系统都会报错，都会误报。我们只是选择一个更加靠谱的，出错率更低的。我们是要信任一个不那么专业的个人判断，还是相信一个科学的、群体的专业判断？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能因为这次个人对了，就要把现有制度踢到一边。我写代码看到别人的bug，经常气得想推倒重来，但真去重构，就会发现困难重重，问题百出。

张继先的行为才是我们应当颂扬的，李文亮的不是。倘若疾控系统正常运作，疫情没有这么严重，这没什么好争辩的。但我们愤怒了，一切都变了。鸣哨的不是李文亮，是血淋淋的惨状。我们需要回溯去找一个吹哨人，没有李文亮，还有别人。

2. 李文亮是如何被成为英雄的

李文亮是英雄了，毋庸置疑。让他成为英雄的不仅仅是他的所作所为，更多的是权威机构的失职。

亿万的人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早预警，为什么说不会人传人？死了这么多人，我们需要知道真相，需要一个解释。非典后设计得好好的系统，为什么没起作用？个人觉得：

首先，预测真的很难。病毒是新的，很多都是未知的。比如现在谁能判定病毒会不会变异，我们要不要把北京也封了？如果不封，万一恶化了，那时候会有千万人跳出来骂你，你当初为啥不预警？如果封了，结果疫情很快好转了，又会有人骂你。回顾过去，我们每个人都是诸葛亮，预测未来呢？所以我们应该允许专家犯错误，只要他们尽力了。

一种可能是专家受到政府的压力。那要搞明白是如何发生的，犯错的官员该关的关，该杀的杀。更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在制度上避免行政系统对疾控系统的干扰。

一种可能是专家的私心作怪，比如要发论文。不管这是不是此次疫情的主要原因，科研系统唯论文论的现象必须要改了。

个人觉得应该是各种因素都有，否则总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对病毒的严重性认识不足是基础，各种问题集中在一起爆发了。

调查组下来了，但是调查李文亮被训诫的事情没有太大的意义。重要的是，他们需要调查并告诉民众到底什么造成了这种局面，制度是被谁、在哪里被破坏了，应该如何修复，避免再次发生。

否则，愤怒的人们只能树立一个个人英雄，并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制度问题。谣言和阴谋论不会停止。

3. 应对之道与新的机遇
下：http://www.aswetalk.net/bbs/foru ... read&tid=147666

巴山

洗地的姗姗来迟啊。

天边一只猴

巴山 发表于 2020-2-8 04:27
洗地的姗姗来迟啊。

连这种犄角旮旯的论坛都来洗了，你就不要鸡蛋里挑骨头地嫌人家慢了。

平沙落雁

打个比方，某天武汉市中心被丢了颗炸弹，威力也不是太大，也就炸伤了十来个人而已，周围的人还在发懵，这时候那个李文亮反应过来了，赶紧冲他周围的人喊，这里危险，是战争，要小心了!张继先则按规定立即给上级打电话报告战争开始。

但上级还是把这当作是孤立的恐怖袭击，而不是全面战争，直到后续炸弹纷纷落下才被迫承认战争已经开始。

他们俩谁对谁错?我觉得俩人都没错。

楼主的观点是基于和平环境正常社会秩序，而这次病毒肺炎疫情的情况已经可以与战争相匹敌了，战时与和平时期对一个事件的判断和处置有本质区别，李文亮和张继先都是对疫情发展和有可能造成恶劣后果异常敏感的医生，在战争条件下都是反应极敏锐的优秀战士。都值的大力表彰。

石工

你从根本上忽略了一点，就是张医生的正规警报，对李医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张是经历过非典的呼吸科医生，她在坚持上报的同时，为自己部门的同事订购了防护服，实现了科室医护人员零感染。但她的防护经验，并没能通过正规渠道传递给其他医院、其他科室的医生，导致后续出现医护人员感染，包括李医生。这里张医生没有任何过错，但肯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错，否则李医生应该了解到张医生的措施，也会采取相应措施。

你可以颂扬张，但如果张不是通过口头传达，而是微信告知她的同事，估计你也会理性正义地批判她。

幸运的是，李医生已经不用接受你们这些理性正义的审判。

juliuss22

今日头条上胡锡进发文：武汉市的确欠对李文亮一个道歉，武汉和湖北的主官们也欠对湖北和全国人民的一个郑重道歉。

qyangroo

张继先医生遵循了制度和流程上报，但是制度在执行中出了问题，在某些环节由于人为因素被卡，导致应该响彻全城甚至全国的警报没有响起。
这时候李文亮医生遵循诚实和良心的本份向同事示警了，由于某些环节人为因素警报再次被消声。
应该深入调查为什么制度未被执行，为什么警报一再被扑灭。

alaok

qyangroo 发表于 2020-2-8 08:29
张继先医生遵循了制度和流程上报，但是制度在执行中出了问题，在某些环节由于人为因素被卡，导致应该响彻全 ...

看一看，缕一缕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大事记（2019年12月—2020年1月20日）---财新
http://china.caixin.com/2020-01-20/101506244.html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大事记（2020年1月21日—2月7日）---财新
http://www.caixin.com/2020-01-21/101506971.html

2020年武汉两会时间确定（长江日报）
http://cjrb.cjn.cn/html/2020-01/04/content_161720.htm

2020年湖北省两会召开时间确定（人民网）
http://hb.people.com.cn/n2/2019/1220/c192237-33649405.html

2020年省级两会时间陆续公布 1月中上旬扎堆召开（新华网）
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9-12/05/c_1125309136.htm

雨楼

你要明白的是： 李文亮只是想提醒同为医生在一线工作的同学而已。恰恰是湖北及武汉当局出于捂盖子的想法，对他的打压和后来没捂住的疫情把李文亮推上了吹哨者的位置。这不是他的初衷，也不是他想要的。

雨楼

李文亮医生不是英雄，他就是一个小医生。是土鳖官员生生把它打压抢救成了吹哨者，英雄！

可梦之

雨楼 发表于 2020-2-8 12:24
这句话就是恬不知耻了。洗地还带扣屎盆子到死人身上？你，真xxx无耻！

。 ...

这个破坏者不是指李。整个疾控制度没有起作用，起最大破坏作用的是失职的专家和官员。如果没有这种破坏，严格按照疾控制度来，是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制度有问题可以改进，但不能随便破坏，不能说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去鼓励破坏制度。因为你破坏的时候并不清楚会造成好的结果还是坏的。

雨楼

可梦之 发表于 2020-2-7 23:36
这个破坏者不是指李。整个疾控制度没有起作用，起最大破坏作用的是失职的专家和官员。如果没有这种破坏， ...

你这是原教旨主义。制度不破坏怎么改进？土鳖建国70年才tm把护照和身份证搞等效。按规矩办，土鳖都死100次了。

篱落呼灯

可梦之 发表于 2020-2-8 12:36
这个破坏者不是指李。整个疾控制度没有起作用，起最大破坏作用的是失职的专家和官员。如果没有这种破坏， ...

赞颂李医生，并不是要把制度彻底毁弃，而是要求完善优化制度，加强信息发布的科学透明，避免出现人为干预打压。

巴山

可梦之 发表于 2020-2-7 22:36
这个破坏者不是指李。整个疾控制度没有起作用，起最大破坏作用的是失职的专家和官员。如果没有这种破坏， ...

我好像对你的ID有一点点印象，当年在河里，一个看到金正日居然联想到自己奶奶的是你吧？如果是的话，那你这一切言论都不奇怪了。

雨楼

篱落呼灯 发表于 2020-2-8 04:54
赞颂李医生，并不是要把制度彻底毁弃，而是要求完善优化制度，加强信息发布的科学透明，避免出现人为干预 ...

客观上李医生并没有什么值得赞颂的，千千万万的一线医生中的一位。土鳖的打压，捂盖子失败后的疫情爆发，以及被抢救的遭遇暴露了土鳖的痛脚。也把李医生推上了众生眼里的英雄位置。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需要勇气和魄力。

可梦之

洗心 发表于 2020-2-9 02:06
对于洗地的和疑似洗地的，建议大家不要和他们讨论了。

这事儿我确切知道有人拿钱洗地的，  为啥？ 因为 ...

我没有你那么出名，自然也不值得人家给我钱。

我的文章只发了这里和我的朋友圈，发这里是因为跟着晨大从西西河转过来的。

喜欢西西河的理性讨论，而不是乱扣帽子。这里是文章的下半段，或许可以帮助你了解我想法的全貌。http://www.aswetalk.net/bbs/foru ... read&tid=147666

我了解的事实是李未经授权发布的不确实的消息，人传人的关键也是钟南山提出来的。所以最多算是用错误的方式，得到了正确的结果。如同玄武门之变。我支持的是健全我们的制度，而不是破坏制度。方是长治久安之道。

洗心是好的，而不是诛心。硬要把李拔高成伟光正的英雄，不许有任何的质疑河讨论。是不是也可以扣一个带路党的帽子？

本不想回复，但诛心不好。

可梦之

巴山 发表于 2020-2-9 00:32
我好像对你的ID有一点点印象，当年在河里，一个看到金正日居然联想到自己奶奶的是你吧？如果是的话，那你 ...

我很早就用西西河，但绝大部分时间是潜水。我的确写过金正日的文章，是否提及奶奶记不清了。我也依旧认为金家没有舆论描述的那么恶魔。我也依旧认为正是美国的封锁，让金家的通知成了唯一的选择，更加巩固。

扣一个洗地的帽子很容易，说我十几年如一日的洗也无妨。为了网上的争论没必要生气。

写文章也是你的自由，欢迎你写反洗地的文章。如果你告诉我，我很高兴去拜读。

洗心

可梦之 发表于 2020-2-9 02:24
我没有你那么出名，自然也不值得人家给我钱。

我的文章只发了这里和我的朋友圈，发这里是因为跟着晨大从 ...

我哪里说了李是伟光正的英雄？

李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提醒同行防护风险。

而在张继先通过疾控体系拉响疫情警报后， 这本来是疾控体系应该做的， 医生这样接触大量病人的高危人群应该被提醒加强防护。 但疾控体系不但没有做，这是失误之一； 李和其他八位医生做了这疾控体系本来就该做的事情之后， 还被训诫，这是失误之二。

这不断的失误不但辜负了李，更是辜负了张。 与其现在被记大功， 张可能更希望的是她早早拉响的警报，能够挽救更多的同业和病人。

将李和张对立的， 都是有意带节奏。

可梦之

洗心 发表于 2020-2-9 02:36
我哪里说了李是伟光正的英雄？

李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提醒同行防护风险。

我并没有将两者对立面，只是觉得张做的更对。

张有对所有人负责任的使命感，在制度允许的范围内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他本应是救大众于水火的英雄。是后来有人破坏制度，让他的预警大打折扣。如果是张后来跳出来破坏制度，给大众预警，我是认可的。

但李不是，他之前没有像张一样向上汇报（最起码我不知道），他也没有想公之于众，只是告诉了朋友。他做了你我都会做的事情，但的确客观上破坏了制度。就好像我得到公司内部消息，让朋友买公司股票一样。尤其疫情影响甚大，允许个人随便发布会乱的。

李发布之前，疾控中心第一次公告都没出呢，他也不知道疾控中心会瞒报。后面的疾控体系是出了问题，但这是两件事情。不是说疾控中心错了，他就一定对了。

作为医务工作者，他是英雄。但他不是吹哨人，他自己本心也没想过当吹哨人。不应该因为他的牺牲，就鼓励他的错误行为。正确的方法是调查疾控中心的错误，以免以后犯错。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某个个人的吹哨行为。

snark

洗心 发表于 2020-2-9 02:36
我哪里说了李是伟光正的英雄？

李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提醒同行防护风险。

训诫的不是预警，而是SARS
训诫里面只有七例SARS确诊这一点

表述事情还请准确一些，不然就没有公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