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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 40 皇家骑警总监 2015-6-30 05:51
六四前后,陶铸之女陶斯亮曾任中共中央统战部六局副局长。她在2015年第6期《炎黄春秋》罕见撰文《我做知识分子工作的往事》披露自己做统战工作的心路历程中谈到 阎明复时有如下表述 在这里,我想多提几句我昔日的老领导阎明复同志。他并非官场出身,不谙政治权术。文革前他是中央领导人的俄语翻译,文革中在秦城监狱关押达7年之久,出狱后话都不会讲了。功勋卓著的父亲阎宝航及母亲、哥哥,著名的“阎家老店”多人死于文革。文革后阎明复出任《大百科全书》副总编,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任上没待多久就调升为统战部部长。因此不服气者有之,不认同他理念和做法的人更多,甚至有人写匿名信告他。他能积极进取地领导和开拓党的统战事业,他本人的党性和悟性当然是至关重要的。他不是那种无原则的老好人,而是一位优秀能干的部长。我曾听统战部研究室任涛主任说:“阎这个人真是聪明啊!他虽不是统战出身,但对统战口全局的工作很快就能上手。” 尽管如此,如果没有他的直接上司——仁厚明达的习仲勋的爱护和支持,他阎明复纵有再大的才干,在中国如此复杂的官场中也是寸步难行的。我本人也从习老对彭培根及其父彭鸿文老将军一些具体事情的处理上,感受到他娴熟的统战工作艺术和政治智慧。彭老先生原是国民党中将,著名抗日爱国将领,20世纪80年代初与儿子彭培根教授从海外举家返回祖国定居。在统战部门的关照下,担任全国政协委员,并安排住木樨地的部长楼。彭老先生希望放弃加拿大籍恢复中国籍,习仲勋亲自为他主持了改籍仪式。彭老要求彭培根也改回中国籍,被习老劝阻,他说培根是清华建筑系教授,要经常去海外开展学术活动,保留加拿大籍会方便些。如此的善解人意,使彭培根至今都是白皮黄瓤的“哈密瓜人”。1987年10月彭老去世,在习仲勋的关照下,葬礼可说是哀荣备至。《人民日报》发了讣告;习仲勋、薄一波、姚依林3位国家领导人出席,阎明复等多位统战部官员悉数到场,前去吊唁的人非常多。我对理由说,共产党内的政协委员绝对享受不到这个待遇。 2011年张治中的长女张素我去世,彭培根认为她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我父亲去世得到习仲勋关照,规格很高,但张素我大姐的后事实在是说不过去,作为国民党元老同时又是共产党朋友的张治中的女儿,本人是民革中央副主席、全国政协常委,地位、影响都在我父亲之上,可她的遗体告别连个统战部部长都不去,失职啊!”彭培根这番对比耐人寻味。 说这些的意图是为了说明,我敢触碰敏感人物,底气完全来自老一辈革命家做出的榜样。 阎明复在大百科出任副总编的时候,正好也是我外婆负责大百科外事工作的时期,还记得我外婆病重的时候,他来北京医院探望,医院前台问他和病人关系的时候,他说,那是我姐姐。他那个“阎”和我外婆那个“严”,可是一笔易写的两个yan。感觉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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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 25 胡嘻嘻 2014-3-3 23:30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心里很怕季莫申科老师骂我,况且她说过要问我们2004年的宪法,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我想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双头鹰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俄罗斯军队的T-90坦克正在轰鸣。这些景像,比那被废弃了好多年的宪法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学校跑去。   我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半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示威啦,抗议啦,前总统的各种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么事啦?”   银行行长尤先科带着他的出纳员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广场上跑过,就向我喊:“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赶到学校的!”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季莫申科老师的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学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上也能听到。开课桌啦,关课桌啦,大家怕吵捂着耳朵大声背书啦……还有老师拿着AK-47突击步枪在桌子上紧敲着,“静一点,静一点……”   我本来打算趁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我的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我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见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季莫申科老师呢,踱来踱去,胳膊底下挟着那怕人的AK-47。我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进静悄悄的教室。你们可以想像,我那时脸多么红,心多么慌!   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季莫申科老师见了我,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保尔柯察金,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我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注意到,我们的老师今天又扎上了她那惹火的麻花大便,带着一串淡雅的珍珠项链,穿着蕾丝边的绣花短裙。这套制服,她只在欧盟派来的督学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教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肃的气氛。最使我吃惊的,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镇上的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肃静。其中有库奇马老头儿,穿着他那套旧总统制服,有从前的警 察,从前的“金雕”特种部队成员,还有些别的人带着只露出鼻眼的面罩,个个看来都很忧愁。库奇马还带着一本书边破了的旧宪法,他把书翻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他那副大眼镜。   我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季莫申科老师已经坐上椅子,像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我们说:“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莫斯科已经来了命令,克里米亚和顿涅茨克的学校只许用俄语讲课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乌克兰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乌克兰语课!    我几乎还不会作文呢!我再也不能学乌克兰语了!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难道这样就算了吗?我从前没好好学习,旷了课去 找鸟窝,到第聂伯河上去溜冰……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我这些课本,乌克兰宪法啦,乌克兰历史啦,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 老朋友,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还有美丽的季莫申科老师也一样。她是我在这里上课的唯一动力,可是她就要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见她了!想起这些,我忘了她给 我的惩罚,忘了我挨的AK-47的枪托,还有那些鞭子和蜡烛。   可怜的人!   她穿上那套漂亮的礼服,原来是为了纪念这最后一课!现在我明白了,镇上那些老年人为什么来坐在教室里。这好像告诉我,他们也懊悔当初没常到学校里来。他们像是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们老师10年来忠诚的服务,来表示对就要失去的国土的敬意。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宪法条目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能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 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季莫申科老师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小保尔柯察金,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反正也没人把这部宪法当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克里米亚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乌克兰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连自己的宪法也不知道!……’不过,可怜的小保尔柯察金,也并不是你一个人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用上俄罗斯的便宜天然气,宁可叫你们平常说俄语,到俄罗斯人的公司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买蜡烛吗?我去基辅买高级丝袜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接着 ,季莫申科老师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乌克兰老师上来了。她说,乌克兰老师是世界上最美的老师,最白皙,最丰满,就像驰名世界的乌克兰大白猪一样;又说,我们必须把她们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她们,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坚持好教育,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要记住,我们也是战斗种族!我们不会像那些懦弱的法国人一样!说到这里,她就翻开书讲宪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都懂。她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她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宪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季莫申科老师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乌克兰”,“克里米亚”,“大白猪”,“战斗种族”。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人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乌克兰字。屋顶上双头鹰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双头鹰也用俄国话唱歌吧!”   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季莫申科老师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10年来,她一直在这里,窗外是她的能源公司总部,面前是她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她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已经可以剪下来当鞭子了。可怜的人啊,现在要她跟这一切分手,叫她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听见她的女儿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她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可是她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她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宪法。在教室后排座位上,库奇马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旧宪法,跟他们一起念法律条文。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见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突然教堂的钟敲了12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俄罗斯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季莫申科老师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动人。   “我的亲爱的啊,”她说,“我──我──”    但是她哽住了,她说不下去了。   她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Слава России!”   然后她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仿佛虚脱了一样,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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