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搞不清楚为何被老林打过的人,都坐在地上哭。 若干年后,我在另一个城市遇到老林,并且和他一起租房子住,所以有机会向他讨教讨教中国的国术。 当我张牙舞爪地冲过去的时候,他一脚就把我挑翻了,掌风过处,没打到脸鼻涕眼泪就已经出来了。 然后我就明白了,打中了鼻子,换了谁都得哭。 我从小是街头小霸王,在同年龄段的打斗中,一对一没有对手,一对三可以跑掉。唯一吃过亏的是被敌对帮派设伏然后被人家8个人围着打,受伤躺了一个礼拜,好了就呼朋引伴地把人家的老窝给端了。 我成年以后真被打服了就是被老林,哪些年一起被挨过得打不计其数,这就好像一只桀骜不驯的山羊真遇到了狼虫虎豹就不行了。你这一出手,人家一顺一推,自己就莫名其妙地飞出去了。这怎么打,拳不出脚面,你刚想抡胳膊,他人已经到跟前了,手都戳到你眼球,耳门,鼻子,太阳穴,胸口上了。还不服,一发力人就倒了。 人家说南拳北腿,老林这个子肯定是南拳,手上功夫了得,一抓人就成面团。可是他的 脚更厉害,出腿无影无踪腿腿见红,一会踢膝盖,一会踢脚踝,有时候是足三里,踢上人不痛,就是浑身一麻飞出去。更可怕的是,真打起来的时候,他都是直接对付下阴的,招招不离你的小鸡鸡和小蛋蛋。我有一次被扫到一下,鼻子里好像闻到了鸡蛋糊了的味道,眼前一道金星,地上爬了很久才弯着腰回家。 其实我后来跟他学拳就是挨打,不挨打的时候就推手,推来推去照样甩出去。 闲言少叙,老林一脚踹飞了小巴,回来一手抓一个把在地上哭的大巴们摔到路边。然后,挨个地问那几个印巴青年:“服不服?”这几个家伙好像听懂了,一边哭一边用奇怪的语调说“服了。” 然后,老林蹩脚的英文说“MONEY", MY ENGLISH IS NOT VERY GOOOD....ME LOVE YOU SO MUCH...... 这些人也听懂了,纷纷拿出钱包付账。 老林收了钱推起车就带我跑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真问起来对谁都是麻烦。 一路神遛,昏头转向找不到北,我跟着老林钻进了伦敦华人区。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饭店小百货店发廊中药铺子,到了唐人街北牌楼好像现在叫佛笑楼的地方。 小车往街边一放,老林说:”老弟,我请你吃饭。“ 于是,我吃了到英国以后的第一顿中餐,对于在国内吃尽美食的主,真是又见故人。味道倒是一般,就一个字”贵“。一盘青菜就要了人的命,大概人民币100元。 原来贵人,贵人,贵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