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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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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3-5 23: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橡树村 于 2012-3-5 23:4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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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夏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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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非人口到2011年底差不多上了5000万,黑人大约占80%,白人9%,杂色人(马来人以及黑白混血)9%,其余是印度人以及一些小族群,比如人口至少有二三十万的华人。和一般人的概念不一样,南非的黑人不是一个整体,也有很多部族。人口最多的是祖鲁人,1100万,然后是科萨人,八、九百万,其他部族的人数就略微少一些了,什么巴索托,巴佩蒂,万达,茨瓦纳,琮加,斯瓦济,还有恩德贝拉。不同的族群有不同的语言文化。新南非政府为了平衡种族关系,索性把这九个主要族群的语言都划为官方语言,这样再加上最常用的英语和布尔人的亚非利康语,就有了11种官方语言,可能是世界上官方语言数量最多的国家。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好在对我们新移民来讲,英语足够用了,因为高等教育、科技、商业、甚至法律,使用的都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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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本土的南非黑人除了可能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了上万年的科伊桑人之外,语言之间相差不多,之间的差异可能比汉语里面的一些方言相差都小,有几种语言索性就是同一种语言的不同方言。所以呢,南非的黑人往往都会说四五种语言:英语加上本族的语言,另加上与本族语言相似的两三种其他语言。听起来好像是语言大师似的,其实也不是太难做到,难度大约和一个会说四川话的人,能讲湖北话,还能讲普通话和英语差不多。之所以这些族群的语言相差不多,是因为这些族群都属于班图语系。班图人大约四千年前发源于西非,随后逐渐向东非和南非移民,大约一千多年前分几批到达南非。这个铁器时代的民族有的过着游牧生活,有的依靠农业,先进的生产方式很快就把原来居住在这里的科伊桑人赶到了荒凉的南非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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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南非黑人基本上都是班图人,班图这个词在种族隔离时期就成为南非黑人的通称(科伊桑人在种族隔离时代被划到黄种人里面),也就带有了种族隔离的味道,所以在南非,除非是学术场合,建议不要使用这个词。在其他国家,这个词是没有贬义的。班图人在南部非洲创造了不少文明。距今800年的马普古布维,距今六百年的大津巴布韦,都代表着南部非洲文明的辉煌。不过随着欧洲殖民者15世纪开始侵入南非,南部非洲本土的文明迅速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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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在19世纪初期,兴起了一个新的族群,把南非的种族平衡掀了一个天翻地覆,这就是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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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一下,500年前,居住在现在叫做祖鲁地的地方的人,生活是什么样子呢?那个时候,这里羚羊大象还随处可见。青翠的草场,是放牧牛羊的地方。他不会对野味感太多兴趣,牛肉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河两岸富饶的土地,种植着稀疏的高粱。每年,他们都需要跟着牲畜,东奔西走,还没有长期固定的住所。他大约会有几个老婆,其中一个,可能是说话总是发出嗒嗒声的,来自深山里面的桑人。他会有很多的兄弟姐妹,都在不远的地方,但是相互之间往来不多。他会有很多子女,家庭就是他的部族。他应该听说过大海,好像距离也不远,东南方向几天的路程,但是从来没有机会去看看。那里住着奇怪的人,竟然吃鱼!西北面的深山里,居住着矮矮的桑人。虽然有一个老婆也来自那里,但是桑人经常过来抢夺牲畜,需要小心防范。他也学会了几句桑人那嗒嗒叫的语言,实际上,这种声音早就融入了他自己的语言里面,不过,听说在遥远的北方,住在山顶,石墙内的人们,会看不起这么说话的人的。那里的人们会制造黄金的饰品,精美的铁器。他身上会有一些串珠饰品,并不了解这些珠子来自遥远的欧洲。他不会清楚放牧的牛羊,原先来自中东,也不知道祖祖辈辈种植的高粱,竟然来自遥远的尼日尔河,富饶的喀麦隆森林,更不知道那里才是自己真正的故乡。他不会知道自己是班图人,这个词要三百多年后才出现。他不会知道自己的祖先三四千年前开始离开西非富饶的土地迁徙,不知道捕鱼曾经是自己祖先的生活。一代一代,向南向东,五千公里的路,竟然走了几千年。这其中,遇到了原来居住在那里的人们,有血腥的战斗,也有通婚、融合。那些祖先们最先掌握的技艺,传播速度比祖先走路要快,以至于那些矮矮的土著人,也会制造陶器,种植高粱,畜养牲畜。这些他都不知道,所知道的,只是故老相传,他来自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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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研究确信,现在被称作祖鲁的人群,大约在五六百年前,就已经定居在这片称作祖鲁地的地方。但是,在五六百年前,他们如何称呼自己,我们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叫祖鲁,也不会是现在任何一个部落的名字。关于祖鲁这个名字究竟什么时候出现的,祖鲁人自己有种种传说,最普遍的,是说大约三百年前,有一个酋长,名字叫祖鲁,来自天堂的人的意思。这个酋长的后代,后来就是祖鲁的王族。有这样的传说,也就有了传说中的族谱。不过不同的人提供的族谱却完全不相同。祖鲁这个人大约的确存在,按照时间推算,应该生活在三百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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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个祖鲁的年代,已经有欧洲人跑到这里来了。传说,这些皮肤浅浅的人会把人弄到海上吃掉,为了不让他们来,就需要收集一些象牙交给能和他们打交道的人送过去,还可以换取一些玻璃珠。玻璃珠可是珍贵的东西,是新娘彩礼的必备的物品,和需要交给新娘家人的那几头牛同样重要。于是,狩猎大象就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们已经开始种植玉米。这个作物的产量比高粱好不少,但是种植起来很麻烦,所以高粱仍然是必需的。人们也开始定居了,放牧的人们仍然飘泊在外,但是其他人都有了固定的居所。这个地方的人们开始放弃了分散的一家一户的生活,多少户开始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小的部落。不过那个时候最大的部落大约也就是几百个人,基本上还都是一个大家族的成员。人口越来越密集,使得资源显得越来越少,对牲畜的抢夺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大家需要团结起来应付外敌,于是,除了大家族,相邻的一些家族之间也都有着关系,一家有难,八方支援。部落里面,酋长总是最富有的,有那么多的牛,数不清的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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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家族的继承有的时候是兄弟,有的时候是父子,中间还穿插着女性偶尔掌握部族大权,搞不清她们是原来首领的妻子还是女儿。辈份在传说中总是弄不清楚的。祖鲁之后的三五代,祖鲁家族大约开始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地方,有两个血缘不相干的部族,向这一代的祖鲁首领雅玛效忠。这个雅玛,就是我们第一个真正的祖鲁王夏卡的祖父。大约在这个时候,18世纪末期,就已经有不少人,自称自己是祖鲁人了。但是祖鲁仍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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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祖鲁从一个家族转变成地方强权的人,就是夏卡。夏卡大约出生在公元1780年前后。大约有四五种说法,推断的结果相差不少,从1770年到1787年不等。从夏卡的事迹来分析,1787年显得太晚,1770年又有些太早,大约1780年左右可能更加可靠一些。夏卡是前面提到的雅玛的孙子,是雅玛最小的儿子西常加宏那的长子。雅玛死后,西常加宏那年纪还小,由雅玛的长女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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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祖鲁人的生存条件是什么样子呢?祖鲁人的周围,还有几个家族,有的比祖鲁强大,有的比祖鲁弱小。这些家族与祖鲁人的关系密切,通过贸易和女人的交换联系在一起。当然,冲突总是有的,大多数时候也分不清谁是谁非。祖鲁人的南面,是Qwabe人。传说Qwabe人的祖先和祖鲁是兄弟,不过这更可能是后来的政治需要编造的故事。祖鲁人的北面,是Mkhize。东面是Mthethwa,他们可能已经和欧洲人打交道了,是祖鲁与欧洲人贸易的中间商。再北面一点,有凶悍的Ndwand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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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远一些,我们以后也会提到的,在南面,是Mpondo人,与科萨人有着密切的联系,科萨人现在是南非第二大部族,当时已经与殖民地的荷兰人接壤。西北面的高山上,是索托人,现在南非境内的小国莱索托就是索托人的国家,这个时候正在形成独立的王国。北面更远是茨瓦纳人,或者叫北索托人,语言和索托人差不多,但是居住在更加干燥炎热的地方,茨瓦纳人在三百年后会建立一个叫博茨瓦纳的国家。东北面,也有几个家族,其中一个成为后来的斯瓦济人,现在斯威士兰是他们的王国,世界目前唯一一个完全君权国家。再东北,欧洲人的港口Delagoa湾附近,是与祖鲁人贸易频繁的琮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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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Delagoa港口已经存在了两百多年,是非洲东部象牙、金属、布料、粮食、奴隶交易的中心。从印度来的玻璃珠子,这时候已经非常在土著人里面流行,成为了欧洲人交换非洲物产的货币。这个港口是葡萄牙人建立的,在18世纪初期曾经被荷兰人控制。1780年的时候,英国人Williams Bolts经营的奥地利公司控制了这个港口,主要经营象牙,每年收集的象牙超过十万磅,也就是每年有四千头大象需要为此献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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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80年时候的非洲大陆已经非常不平静了。在祖鲁人的西面,科萨人与欧洲殖民者的战争已经打响,索托人与茨瓦纳人的争斗也一直没有停歇,Delagoa港口附近,几个部族之间贸易路线的争夺,也愈演愈烈。剧烈的冲突使得不同的家族联合起来,这正是非洲的部族开始形成独立的国家的时候。后来让欧洲人闻风丧胆的夏卡,就出生在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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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的出生也有很多传说,共同点,是夏卡出生在西常加宏那成为祖鲁酋长之前,可能雅玛还活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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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漫的版本是这样的。Langeni家族的一些人,有一次要到什么地方去,经过西常加宏那和他的伙伴放牧的地方。累了,渴了,饿了,就要点吃的。西常加宏那杀了一头壮牛,把这些旅客喂得饱饱的。回来了路上,又碰到了放牧的小伙子们,又是一顿饱餐。一行人回到了村子里面,讲起来路上发生的故事,就提到了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听的人里面,有一位姑娘,酋长Mbengi的女儿,叫做Nandi。Nandi就让这行人里面的一个年轻人带路,带上自己的伙伴,去看这个好客的小伙子。她们藏在树丛里面,偷偷的,不让西常加宏那看到。不过有一天,她们终于被发现了,于是就互相介绍,跑到一起,喝酒,聊天。西常加宏那住的茅屋已经破旧了,Nandi就组织人给修好了。Nandi直接向西常加宏那说,我喜欢你,于是,就发生了应该发生的故事。非常普通的一对年轻人的恋爱故事,在当时,几乎天天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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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ndi怀孕了。这里面出了一个问题。Nandi还没有到成人礼的年纪,按照传统还不是成人。没有成人怎么能怀孕呢?一定是肚子里面长了虫子。这个虫子,当地语言叫itshati。但是后来发现,不是虫子,Nandi的确怀孕了。家里人问Nandi怎么回事,Nandi也不隐瞒。家里人就去找西常加宏那的部落,一个小头领Muldhli接待了他们。西常加宏那承认了和Nandi的事情。但是Muldhli要求Langeni自己管好女儿,也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个孩子的消息。孩子生下来了,由于曾经被当作是肚子里面虫子itshati,这个词就成了这个男孩的名字,后来,发音变成了Shaka,夏卡。几年以后,西常加宏那成为了祖鲁人的酋长,但是夏卡这个孩子,就被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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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出生后不久,西常加宏那从比他年长将近40岁的摄政的姐姐Mnkabayi手上夺回了自己的权利。虽然他早就是合法的继承人,但是夺权的过程仍然不是和平的。他曾经被迫逃离自己的部落,然后联合部落内的人一起政变成功。不过Mnkabayi仍然保持着一定的影响力。传说她后来活到了95岁,目睹了夏卡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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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常加宏那继位后,利用婚姻手段和周围的家族联合,并在这个联合体中逐渐掌握了主导地位。但是这个联合仍然是松散的,内部时不时地仍然有矛盾、冲突,只是在出现外来威胁的时候才会为了共同利益联合到一起。这个联合也没有一个明确的首领,最多算是有召集人。不过加在一起势力也不小,这个联合的区域,已经有100公里长,40公里宽,就是现在祖鲁的核心区域,Zulu Heartland。夏卡成长的Lengeni,也在这个区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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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夏卡并没有太多的故事可讲,有一些关于他机智的传说,但是总的来说,他应该过着一个非常普通的祖鲁少年的日子。天天放牛、习武。他很快在Lengeni部落里面结交了一些朋友,并很早的就显示出了自己的领导能力,有了一批年轻的追随者。但是也结交了敌人,其中的一个,叫Makhedama。Makhedama和夏卡的经历很像。他是Lengani酋长的儿子,大多数人拥戴的继承者。但是,由于某些原因,他不得不离开了自己的部落,到遥远的母亲的部落里生活。大约夏卡十几岁的时候,Lengeni的酋长Mgabhi死了,他的儿子都没有成年,于是夏卡的舅舅Nxazonke摄政。不久,Nxazonke拥立Mgabhi的另外一个儿子Mfundeko继位,Makhedama就回来争夺酋长的位置。在这场争斗中,夏卡站到了他自己的舅舅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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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khedama得到了部落大多数人的支持,几次冲突之后,摄政的Nxazonka不得不逃离,夏卡也就离开了Lengeni,投奔了Lengeni北方正在兴起的强权Dingiswayo。Dingiswayo属于Mthethwa部落,当时位于祖鲁的东面不远。Dingiswayo是酋长的儿子,由于继承问题,与其他的儿子产生冲突。在冲突中,酋长的三个儿子有一个被杀,Dingiswayo被迫逃亡,逃到了Qwabe,一个与Zulu非常近的部落里。几年以后,Dingiswayo的父亲死了,他就又回到自己的部落,挑起了战争,几经周折,把他父亲选定的继承者赶跑,自己成了酋长。这时候Dingiswayo正在走向自己的鼎盛时期。他夺取了部落的权力之后,Dingiswayo首先试图控制北方通向欧洲人的港口的商路,一两次尝试之后,发现并不容易,于是就把眼光转向了内陆。他通过政治联姻,暗杀敌对酋长,协助反对派夺权,甚至直接攻打等等手段,吞并了周围几个很小的家族,并把周围的势力控制在自己手下。和祖鲁的松散联邦不同,Dingiswayo控制的这个联盟,不再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体了。这个联合体置在Dingiswayo一个人的控制之下,强势的Dingiswayo对于任何反对他的人都不手软。这样一种新的社会形势就出现了,一个国家迅速在祖鲁的北面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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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Dingiswayo部落南面不远的,是Qwabe人,他当年避难的地方。Qwabe也出现了继承问题。酋长Khondlo选定Nomo作为继承人,得到了Dingiswayo的支持,并向Dingiswayo效忠。但是部落的长者们支持另一个儿子Phakathwayo。在争执中,Nomo逃到了Dingiswayo的领地。不久,Khondlo死去,Phakathwayo继位,Dingiswayo就出兵讨伐,试图拥立亲自己的Nomo。夏卡就在讨伐队伍之中。这次讨伐没有成功。也许是出于扶植一个亲自己的祖鲁继承人的需要,从夏卡到达的那一天开始,Dingiswayo就非常重视夏卡。夏卡也不负众望,很快就在战斗中表现出了自己的勇猛,机智,并成为了Dingiswayo的重要助手。在几战之后,声名赫赫。夏卡在Dingiswayo的部落呆了大约十年,从一个少年成长为成熟的领袖。这十年里,夏卡亲历了一个地方强权的兴起,为他以后的兴起,做足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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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在祖鲁部落,西常加宏那到了需要确定继承人的时候了,但是众多的子女中由谁来继承,就引起了部落内的分歧。夏卡的存在早已经是公开的事情,他在Dingiswayo部落里面建立的赫赫威名,使得很多祖鲁人希望他能够成为继承人。夏卡是长子,按说有继承的权利,但是他的母亲连正式的妻子都不是,并且夏卡出生也不明不白。按照传统,酋长排名第一位的(不一定是第一个)的妻子的长子有继承权,但是西常加宏那的长妻自己没有孩子。西常加宏那最喜欢的老婆是Bhibhi,最终她的儿子Sigujana被选为继承人。这引起了部落长者的不快。也许是因为听到了夏卡的名声,他的父亲决定到Dingiswayo的部落去一趟,讨几个老婆,见见自己这个流亡了多年的长子。两个部落相距不远,Dingiswayo的领地,就在祖鲁东面,靠海的地方,一天的路程。关于见面有很多种传说,流传最广的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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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受到了很好的招待,Dingiswayo为客人专门搭建了新的营帐。寒暄落座以后,Dingiswayo的勇士们鱼贯而入,其中就包括夏卡。进来以后,勇士们纷纷找地方坐下,夏卡却在他的父亲前面站了一会,故意用自己的影子遮住这位已经不再年轻的酋长,然后坐下。Dingiswayo问西常加宏那,你能找出你的儿子吗?西常加宏那巡视了一会,找到了夏卡。于是,夏卡就出来,执着长矛,跳起了勇士舞蹈,威武异常,还时不时地用武器威胁着老爹。西常加宏那的另外几个儿子都在随从里,其中有他选定的继承人Sigujana。夏卡看到了,舞动着跳到了他这个弟弟旁边,用矛头点指着他的头。之后不久,Sigujana在另外一场战斗中重伤死亡,受伤的地方,传说正是夏卡曾经点击的地方。Muldli,夏卡出生的时候那个要求夏卡的母亲Nandi保持沉默的小头领,也在随从里面。他这个时候已经是西常加宏那重要的谋臣,他看出了宴会的味道不对,劝西常加宏那装病立刻离开,酋长没有答应,晚上就留在了Dingiswayo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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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就在这天晚上,夏卡偷偷的跑到西常加宏那营帐里,给他父亲下了毒药。西常加宏那第二天就离开了,几天以后,死在了自己的营地里。临死前,嘱咐他身边的人,“不要Sigujana继承了。因为我死以后,夏卡就会来夺权。夏卡不是人,他太可怕了。即使你们不同意,他也会把你们杀掉当上酋长的。”传说是传说,历史究竟如何已经不可考证,但是所有传说的共同点,都有父子发生了冲突,父亲可能死于儿子之手,区别的只是手段而已。西常加宏那的确在回到自己部落不久就去世了,夏卡终于等到了机会。西常加宏那去世的消息传开,夏卡就立刻带着Dingiswayo的勇士们来到了祖鲁人的领地。在临近的强权的支持下,夏卡成了祖鲁的酋长。夏卡的威名使得祖鲁人轻易地接受了这位逃亡在外多年的新首领。多变的局势,使得祖鲁人期盼一位强有力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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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继承大位没有受到任何挑战,但是夏卡下手却毫不手软。所有曾经反对他继位的人,所有可能对他的位置进行挑战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当年曾经反对夏卡继位的人几乎全都被杀,原定的继承者Sigujana的死,也很可能就出于夏卡的安排。一看形势不妙,夏卡其他的弟弟们,包括鼎刚Dingane,潘迪Mpande就立刻逃亡。记住这两个名字,他们都是后来的祖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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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大约是在1812年,在欧洲,拿破仑的大军正在进军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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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能够继承酋长的位置,Dingiswayo起了很大作用,所以在夏卡的最初几年,他也继续帮着Dingiswayo做了不少事情。这两个部落的同盟,非常稳固。夏卡首先要改组军队。当时部族的战争,都是利用农闲的时候进行的,其他的时候劳动力都需要进行生产。所以一年里只有很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可以进行战争。按照传统,男子成年礼仪后,就可以有自己的家庭,这样在非战争季节,成了家的人就不可能去征战,遇到紧急事件,就要去临时招集。而应急部队,就都是还没有行成年礼的少年。从夏卡的父亲开始,祖鲁人就推迟了成年礼的年龄,保持一支随时能够作战训练的有经验的队伍。夏卡索性进一步推迟了成年礼的年龄,并按照年龄不同,分建了几支军队,建立了常备的军事力量。这支力量平时进行生产,训练,吃住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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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传说,夏卡还改进了征战使用的长矛。原来的长矛只能进行拼刺,夏卡引入了可以投掷的长矛,在两军对阵之时,先要来一场矛雨,然后才去拼杀,不过这是夏卡晚期的事情了。夏卡还鼓励部落的长者为勇士们谱写赞歌。在以前赞歌都只是为酋长服务的,现在,每一个英勇杀敌的勇士都会有赞歌来歌颂他们的英雄行为,在人群中广为流传。正是这些赞歌的流传,使得后人可以研究夏卡的历史,也正是这些赞歌,鼓舞着祖鲁勇士们杀敌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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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几年,夏卡忙于稳固自己的地位,重新收服周围的小部落。同他父亲不同,夏卡不再甘心仅仅做一个召集人的角色,也不再相信简单的婚姻关系就能维持同盟的地位。他利用各种手段,除掉不听话的首领,扶植亲自己的人物。而比Dingiswayo更进一步的,夏卡在扶植周围部落的同时,在周围的部落建立了常备的军事机构,并派自己的亲信,而不是自己扶植的部落首领,来把持军队,把附庸部落的军政大权分开,但又最终都掌握在夏卡手下,这样对于夏卡的统治,显然有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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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没有忘了他成长的地方Langeni,没有忘了他在那里还有一个敌人,酋长Makhedama。夏卡稳定下来以后,就开始找Makhedama的麻烦。几次交锋,夏卡终于把Makhedama赶出了Langeni。Makhedama投奔了北方的Ndwandwe。而夏卡发现,自己在Lengeni人中,仍然有很好的支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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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和Dingiswayo联盟最强大的敌人,就是Ndwandwe。Ndwandwe的酋长是Zwide,也是乱世之中的豪杰。在他的领导下,Ndwandwe已经比夏卡和Dingiswayo的部族加起来都强大。在早期的大部分时间,Zwide把精力放到了北方争夺与欧洲人贸易的控制权上面。从1815年开始,Ndwandwe开始把矛头指向内陆。首先受到攻击的大部族是祖鲁西北面的Ngwane,祖鲁的联盟伙伴。Ngwane的军事实力并不弱,但是仍然不是Zwide的对手,在Dingiswayo的援军到达之间,就溃败了。Ngwane战败后,家园被洗劫,不过真正遭殃的是Ngwane的邻居,西面的Hlubi人。Hlubi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部族,仍然是一个个的家族,没有强大的军队。这样,失去了家园的Ngwane人就跑到了Hlubi人的领地掠夺,导致了Hlubi人社会解体,失去了家园的Hlubi人四处逃亡,又搅得周围更多的部族不得安生,影响远达上千公里。而Hlubi的酋长的几个儿子,就去投奔了夏卡。实际上,在Ndwandwe扩张的几年里,很多失去了家园的贵族,大部分都跑到了夏卡这里。夏卡为他们提供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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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7年,Zwide把矛头指向了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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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没有实力对付Zwide。怎么办?夏卡索性不去应战,把自己的庄稼烧掉,藏好自己的粮食,带上所有的牲畜,搬家。向哪里呢?南方是Qwabe人的地盘。Qwabe的酋长Phakathwayo也是夏卡的敌人。夏卡拒绝与Zwide的主力交锋,只是在撤离以后,派出小股部队骚扰了一下,打赢了几个小仗。战争季节结束了,Zwide也只能抢掠一番,退了回去。但是夏卡的粮食就不够了。于是夏卡向Phakathwayo借粮食。Phakathawayo借此机会好好侮辱了夏卡。夏卡提出要和Phakathawayo谈判。两个酋长带着自己的人马见面了,但是都没带武器。见面后,先由夏卡的勇士们跳舞,显示实力,然后是Phakathawayo的勇士们跳舞。后者认为自己跳得好,赢得了谈判,而夏卡的回答,是拿出了藏起来的武器,把Phakathawayo杀了。这样Qwabe就成了夏卡的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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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wabe的人口和祖鲁相当,夏卡在Qwabe扶植了投奔自己的酋长,却将自己帐下的早年投奔自己的Qwabe勇士任命为军事领袖,把Qwabe改造成了自己的大本营,甚至在Qwabe的中心建立了自己的都城。在Qwabe站稳了脚跟后,夏卡把眼光伸向了更南方的图盖拉河谷。正好那边的部落也有继承纠纷,夏卡利用这个机会,帮助一方取得了绝对的优势,毫不留情的铲除了不忠于自己的势力。夏卡忙于稳固南方的时候,Dingiswayo独立承担了抵抗Zwide的任务,双方互有胜负。大约在1819年,Dingiswayo带领少数人马偷袭Zwide,却不幸被俘,被杀。强敌压境,失去了领袖的Mthethwa部落推举了夏卡作为首领。这时候的夏卡,势力已经扩大了四五倍,控制着比Ndwandwe面积大得多的领土和人口,终于开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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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杀掉了Dingiswayo之后,Zwide的声望达到了顶点,继续进行着其它部落的征服,几乎把祖鲁周围的小部落全部吞并,并再次进攻祖鲁的大本营。而夏卡的反应还像上次一样,撤退。Zwide这次决定消灭夏卡的主力,紧紧跟随。祖鲁的士兵一直向南撤退了将近一百公里,撤到了图盖拉河畔,Qwabe人的地盘,然后转向东北,经过Gcongco山脊。Gcongco山脊的另一头,是Mvuzane河谷。夏卡的真正主力就隐藏在这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Mvuzane河岸的时候,Zwide的士兵出现了。夏卡已经作了战争动员,祖鲁士兵已经做好了准备。战争开始了,在Mvuzane河南岸,浅浅的河水里,进行厮杀。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是非常血腥残酷的,鲜血早就把河水染成了红色。战斗进行了整整一天,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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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传统的战法不同,夏卡没有在一开始就把所有的人员都投入战争,而是保留了强有力的预备队。将近天黑的时候,交战双方都已经疲惫,夏卡却将一直摩拳擦掌的祖鲁预备队投入战场。这出乎了Zwide和Ndwandwe士兵们的意料,拼斗了一整天的Ndwandwe士兵哪里能是积蓄了一天力量的祖鲁预备队的对手,几乎是一触即溃。Zwide战败了。战败的Zwide立刻失去了对小部落的控制。这些部落纷纷投靠夏卡,使得夏卡的势力进一步壮大。逃回到大本营的Zwide也立刻陷入了内部的权力斗争中,Ndwandwe内部分裂,很多人也来投靠夏卡。最终,Zwide不得不放弃自己祖居的土地,向更北方寻找自己栖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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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0年,解决了北方强敌,夏卡的大本营就再也没有威胁,夏卡开始把矛头指向了更远的西部。西部并没有很强的势力,基本上不堪一击。然后夏卡又把矛头重新指向了南方。南方的部落虽然曾经给夏卡提供支持,但是夏卡对其控制并不多,现在是夏卡加强控制的时候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夏卡一直忙于对南方的战争。势力越来越大。在最高峰,夏卡的势力控制了从英国人控制的纳塔港(现在南非德班)以南到葡萄牙的Delagoa港(现在莫桑比克马普托)以北,龙山以东至印度洋将近八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包括现在南非的夸祖鲁纳塔省大部,斯威士兰部分地区以及莫桑比克南部小部分地区。祖鲁这个二十年前在周围列强的夹缝中求生存的小部落,已经成为了祖鲁地无可非议的统治者。夏卡成为了祖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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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0年代,欧洲人已经开始对祖鲁人的生活有很多的影响。距离祖鲁核心区域不远的纳塔海湾,在15世纪末期开始就成了欧洲过往船只补充给养淡水的地方。祖鲁人领地东北面的Delagoa港口,早就成为了土著人的贸易中心。欧洲人除了使用廉价的玻璃珠交换象牙以外,最重要的生意,就是奴隶交易。在整个18世纪末起到19世纪初期,每年经过Delagoa港口贩运走的奴隶,一直保持在每年一万人的样子,多的年景,高达一万五千人。长期的奴隶贩运和战争,使得当地土著人人口男女比例失衡。虽然英国在19世纪初期开始了废奴运动,运向北美洲的奴隶也开始减少,但是南美洲的开发,使得南美洲成为黑奴的最大市场,非洲的奴隶贸易依然兴旺。很多奴隶其实是部族首领提供的,这个时候的欧洲人很少直接去掠夺人口。这个时候欧洲人在非洲的实力不强,也不够维持这样数字的掠夺。而部落首领提供奴隶的重要的来源,就是战俘。为了获取战俘而进行的战争也不在少数,夏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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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期,除了一些传教士早已经进入了祖鲁人的内地,一些来自欧洲的探险家、商人,也开始在祖鲁人的地盘寻找发财的机会。19世纪初期,英国人已经从荷兰人手中取得了开普殖民地的控制权,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英国人来到南部非洲。夏卡第一次直接与英国人接触大约就在1824年,这一次,夏卡见识了火枪的厉害。那个时代的火枪准确度很低,但是近距离的杀伤力仍然惊人,欧洲人当着夏卡的面射杀了一头河马。不过身经百战的夏卡立刻指出了火枪的问题:远距离杀伤力不够,装弹时间太长,少量的火枪手对付数量众多的祖鲁士兵还是远远不够。但是夏卡很快就开始想雇佣白人为他效力了,不过愿意效力的罕见,偶尔一两个也干不长,雇佣兵没有形成规模,火枪在夏卡时代的战斗中的作用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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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扎在纳塔港的英国人带来的医药甚至治好了夏卡的伤口,使得夏卡对英国人极具好感。夏卡这时候已经不参加任何战斗了,他是怎么受伤的呢?是暗杀。祖鲁地的人口本来就是类似的来源,生活习俗、宗教、语言都非常类似,没有明显区别。在夏卡统一了祖鲁地之后,很多部落的人索性放弃了自己的部落名称,称自己是祖鲁人,认为这样更加自豪。这样就断绝了那些部落贵族复辟的可能。但是贵族们并不死心。在随后的几年里,祖鲁征服过的部族贵族有过几次分裂,但是也只能将很少数的人口带走,包括Dingiswayo的儿子与夏卡闹翻,也仅仅带走了很少的随从。但是这些曾经跟随夏卡,身经百战的战士,离开夏卡后,就给周围的部族带来了灾难,影响远达上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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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开夏卡的部族中,最有名的,就是Khumalo部族,领袖是Mzilikazi。Khumalo的地盘原来位于祖鲁与Ndwandwe之间,在夏卡与Zwide的战争中,Mzilikazi站在了夏卡一边。但是不久,Mzilikazi就离开了夏卡。两个部族有没有武装冲突不得而知,但是Mzilikazi好像仅仅带走了三百人,其中一些还是原来Zwide的部下。他在西北面的龙山地区游荡了五年,在1825年,控制了现在约翰内斯堡南面的瓦尔河流域。他随后进一步向北拓展,最终建立了另外一个国家,Ndebele,在现在的津巴布韦中南部。Mzilikazi的影响范围非常大,向北到赞比西河,向西到纳米比亚沙漠,都有他活动的痕迹,也成为了夏卡的继任者鼎刚的主要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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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离开的贵族,也不都甘心为夏卡效力,寻找着复仇的机会。由于夏卡对军队控制非常严,组织军事直接对抗很难奏效,暗杀就成了有效的手段。夏卡经历了不止一次的暗杀。英国人充分利用了1824年的这一次暗杀,停泊在纳塔港(现在德班)的英国人首领Farewell立刻送来了一大堆药物,同时还有一大堆文件。夏卡在这些文件上签了字,同时签字的,还有祖鲁的几乎所有高级首领。这份文件,就将纳塔港向内陆深达一百英里,宽25英里的土地送给了英国人。夏卡是否清楚他签署的文件的内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夏卡认可了英国人在这个区域内的活动。德班就是在1835年的时候,在这份文件划出的土地上建起来的,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英国人的纳塔殖民地。Farewell也就成了德班的城市奠基人。有了土地出让协议,英国人立刻开始了对纳塔地区的移民。1825年,第一批移民就到了。纳塔殖民地的建立,使得夏卡不再需要跑到遥远的Delagoa港口与欧洲人进行交易。现在,市场就在家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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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生活在夏卡的时代的欧洲人留下的记录里面,夏卡都被描写成一个吃人魔王。关于夏卡有很多传说,说他作战如何勇猛,身先士卒,说他杀人无数,说他如何凶狠残暴,碎尸挖眼,甚至吃人,就是一个凶神恶煞。在欧洲人的记录里,有夏卡一次屠杀七千人的报道,其中死亡的还有很多妇女儿童。传说有一次,因为怀疑一位酋长叛乱,夏卡把整个部族都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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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究夏卡的历史,会发现夏卡早期的时候的确还亲自作战,特别是在为Dingiswayo效命的时候,有一些不错的战绩;但是在夏卡成为祖鲁人的酋长之后,几乎就没有自己上战场的纪录。战争的时候,夏卡往往远远的躲在战场周围的山上看着战争的继续,进行指挥。有的时候,他距离战场会有两三天的距离,完全依靠他手下的名将去东征西讨。到了后期,夏卡就一直居住在自己的大本营,征战就完全是部下的事情。而对于征服的部落,报复性的屠杀很罕见,更多的故事,讲的是夏卡如果利用人心的取向,谋求自己的最大利益,避免流血冲突。虽然夏卡对反对者对政敌从不手软,杀戮也会扩展到很多不直接相关的人,但是针对整个部族进行清洗的直接证据,基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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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卡时代,夏卡就已经被人描述成一个对敌人非常残暴的统治者。这也可能是出于夏卡自己的授意。对抵抗者残暴,对归顺者优待,显然有利于夏卡的统一事业。往往夏卡出兵到一个地方,被征讨的部落就会有人来归顺,从内部瓦解。而夏卡也非常会利用周围部落的内部矛盾,善于挑起周围部族内部的矛盾,从而扶植大多数人支持的人作为首领,进而争取大部分的支持。真正的夏卡,可能更多的表现出的,是政治上的智慧,和指挥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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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有没有屠杀的事迹呢?在那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1820年代中期,夏卡的母亲Nandi去世的当天,夏卡怀疑他的母亲被下毒致死,就杀了十几个曾经对Nandi有怨言的贵族,以及他们的近亲,涉及的人数可能有几百。这件事情传到了欧洲人的耳朵里,死亡人数被逐渐夸大,在两年后讲述的故事里,杀掉的人就成了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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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统治期间一直没有停止讨伐,夏卡征讨的中心是南部,他最远的南征一直到达了科萨人的地盘。而被夏卡击败驱逐的部落们纷纷逃亡,把已经被欧洲殖民者弄得混乱不堪的科萨人社会骚扰得一塌糊涂。祖鲁人和科萨人这两个南非最大部族的矛盾,可能就源于这个时候。夏卡的征讨也并不完全顺利,也有几场败仗,不是传说中的战无不胜,但是夏卡的队伍都可以安全的返回。夏卡的实力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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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祖鲁战士只能在农闲的时候进行征战,一般一年的时间,夏卡只能发起一次主要战役。但是在1828年,夏卡发动了两次远征。五月,夏卡派出队伍南征四百公里,打算在科萨人的边境建立一个军事据点,作为进一步南征的基础。但是派出的队伍只是对科萨人抢掠了一番就回来了,没有达到建立据点的目的。夏卡对此并不满意,几乎没给这支队伍多少休整的时间,大约在七月份,就把这支队伍派到了北征的征途上,这是夏卡最远的一次远征,目标是逃到北方的Zwide残部,以及Delagoe港口北面的部族。这个部族控制着与Delagoe的奴隶交易,据说,那里有数不清的财富。为了避免沿海地区圣卢西亚河口沼泽的瘟疫,这支远征军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单程跋涉八百公里。整个1820年代,祖鲁地区都处在干旱中,再加上连年的战乱,收成一直不好,牲畜的数量也在下降。夏卡急于在一年内发起两次远征,可能是迫于粮食不足的压力,急需劫掠北部风调雨顺地方的部族。同时,这支队伍也要与Delagoe港口的欧洲人重新建立紧密联系。纳塔港的英国人越来越滑头了,夏卡需要引入竞争,才能在对欧洲人的交易中取得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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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远征,夏卡几乎出动了他的全部力量,甚至一开始,他发现自己身边连卫兵都没有,不得不紧急召回一些队伍保护自己。也就是这样的空隙,使得反对夏卡的人又有了机会。抓住这个机会的,是夏卡的弟弟,鼎刚。鼎刚以及夏卡其他的弟弟们,在夏卡继任酋长的时候就逃离了祖鲁部落。随着夏卡的势力越来越大,夏卡的弟弟们避难的部落逐渐都在夏卡的控制之下,夏卡的弟弟们也就一一落入了夏卡的掌握。不过夏卡这时候表现出了宽容,把这些弟弟们大都被安排在军队里参与征战。鼎刚本来是在北征的队伍中的,但是队伍开拔不久,鼎刚就装病,找机会悄悄潜回了祖鲁地。与他同时从前线返回的,是他和另一个兄弟Mhlangana。两兄弟带上自己的亲随,直接摸上了夏卡的营地,偷袭得手。这一天是1828年9月22日。按照传说,夏卡临死的时候,看着鼎刚,说,你不会统治多久的,这里早晚都是欧洲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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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开始搬家吧。这些文字已经整理过放到新浪博客里面了,这次再改改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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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03: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雪个 发表于 2012-3-6 03:24
    * D$ C7 l' s6 q: b. ~" k仿佛铁木真的故事。。。
    * g' @+ _* g* I8 c  Y  f: S- q
    说的是从小做大统一部落的经历?其他的地方两个人还是很不一样的。
    - |. _1 j$ s. t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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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10:24: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机器猫 发表于 2012-3-6 07:12 6 t; J  Z+ f: c$ a5 R
    唉,这些地方就那么点大还打来打去的。当然南非在这些打来打去的国家里还不是最小的。 ...

    $ w9 D5 C+ H7 Q, V3 P其实人类历史也就是各种各样的战争的历史。资源总是不够的,也总会有各种争斗,打打闹闹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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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10:27:59 | 显示全部楼层
    猫元帅 发表于 2012-3-6 09:03
    - v* F+ h* R4 g, p# i6 e为什么南部非洲没有产生比较发达的文明呢?是因为缺乏农耕条件么?

    1 T6 z$ K* a- ^因为有采采蝇,疟疾等疾病阻隔,起源于中东的牧业,起源于西非东非的农业文明进入南部非洲太晚,大约只有千多年历史。班图人实际上到了十九世纪才开始类似国家的政治形态,这个时候,欧洲人已经来了。- A3 ^  |, X: N6 Q5 H/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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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10:30:41 | 显示全部楼层
    燕庐敕 发表于 2012-3-6 09:11
    : `# {/ F9 K: x6 D4 _我觉得其实匈奴鲜卑丁零柔然这些个部落从小部落到草原帝国,走的路和这个故事基本是大同小异。
      i* z" j' c  @, l" j7 {% E  [; A- P" n+ k
    后来的奚, ...

    6 r& k7 |# I2 L6 N1 ?' y原始部落的统一大多如此吧。祖鲁已经开始接近国家的形态了,在此之前更常见的,是某个领袖有控制力,统一部落,打出一片天下,四处扩张,领袖去时的时候就分崩离析,混乱之后再出现某个强势领袖成为盟主。. K' m9 E, ^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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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10: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猫元帅 发表于 2012-3-6 10:49 / i1 {2 M) k* N
    看来在南部非洲,最高的成就就是大津巴布韦了。总体南部非洲要落后于中非和西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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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津巴布韦基本上就是南部非洲文明的顶峰了。之后降雨就不好了,很难维持农业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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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t/ ^& c# D* s; V) f$ c我另一个系列“人类起源”里面有专门的篇幅分析南部非洲的人类文明发展。西西河,新浪博客,松鼠会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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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19:00: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橡树村 于 2012-3-6 19:01 编辑 # Y( J& B5 Q8 A7 G. y3 ]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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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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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一击得手,是因为有部落长老的支持,鼎刚背后的,是鼎刚父亲时代的摄政者,Mnkaba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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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比夏卡小至少十岁。他从小就比同龄人高了一大截,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比大部分的祖鲁成年人高了。也许因为从小就与众不同,鼎刚很少参与到同龄人的嬉戏之中,显得非常腼腆,甚至害羞。虽然长了一个大个子,但是鼎刚在打架的时候总是吃亏,也因此经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欺负。鼎刚几乎没有幼时的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就是另一个被大家认为同是傻瓜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潘迪,鼎刚的继任者。夏卡回到祖鲁部落的时候,鼎刚正在南部的Qwabe部落里面。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鼎刚急忙赶回部落。刚刚到达祖鲁人的领地,就听到了指定的继承者被杀,夏卡继位的消息。鼎刚带头向夏卡效忠,博得了部落长者的青睐,认为这是识大体。但是不久鼎刚和夏卡的后宫有染,被夏卡发现,不得不逃到了Qwabe部落。不过当Qwabe部落臣服于夏卡麾下的时候,夏卡却原谅了鼎刚。这样鼎刚就在祖鲁军队里面效力。但是鼎刚自己并不善于征战,几乎没有什么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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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的崛起,改变了祖鲁人的生活方式。本来,祖鲁地居住的恩古尼人群中,祖鲁是中等偏小的一支,和其他部族一样,依靠畜牧和种植以及采集为生,生活是非常宁静的。部落是由一个个的家庭组成的,一般一个家庭单独居住在一起。祖鲁人居住的是茅草屋。一群茅草屋围成一个圈,中间是圈养牲畜的地方。茅草屋所在的地方,肯定有水源,肯定有肥沃的土壤,也需要距离放牧的草场不远。男主人居住的茅草屋最大,他的每一位妻子,都会有自己的茅草屋,家族里面未成年的孩子们,以及成了家但是还没有分家另过的儿子们,都居住在一起,是一个大家族。家族里面最受欢迎的人物就是老奶奶,她总是有数不清的故事。当日落黄昏的时候,全家人聚在中间的院子里面吃饭的时候,她就讲述祖先的传说,英雄的事迹,还有猜谜,游戏。

    : U6 X% q9 A+ o  x% R

    祖鲁人进行农业生产的主要力量是妇女。男人们的日子是非常悠闲的,一群人聚在大树底下,唠唠家常,喝喝酒,或者比武弄棒,而妇女们,就要承担起清洗用具,拾柴做饭,挑水,抚养孩子,甚至修缮茅屋的任务。在土地里的耕作,仍然是妇女为主,每年春夏的时候,高粱,大豆,红薯,南瓜等等,多少还是需要照料的。男人的任务,是放牧牲畜,打猎,还有制作器皿。孩子们也有任务,女孩子们要帮着母亲做家务,男孩子参与放牧,还要挤牛奶,到田地里面驱赶小鸟。到现在,很多祖鲁人也保持了这个传统,妇女既要挣钱养家,操持家务,还要伺候老公。男人是不需要做什么事情的,甚至连挣钱都不需要。


    ' w* x1 Z1 @8 M

    夏卡统治之后,男人们都被拉去打仗了,妇女们就承担了更加繁重的劳动。本来,男子到了成年,就会建立自己的家庭,夏卡却禁止了结婚,只有勇猛的战士才会获得夏卡的恩准,有的战士跟随夏卡征战十几年,从十几岁的少年成长为三十几岁的壮年,仍然娶妻无望。而多余出来的适龄妇女,很多就被贵族们占有,夏卡自己的后宫就有几千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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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部落的女性有两种命运,绝大多数都是第一种,成人以后嫁人,成为某个人众多的老婆之一。另一种,是一辈子不嫁人,只有贵族里面才有这个可能,这样的女性,在部落事物中被当作男子看待,Mnkabayi就是后面一种。Mnkabayi在夏卡的祖父去世后,就接管了部落的事务。在夏卡父亲夺回大权后,Mnkabayi仍然保持着对部落事务的影响力。夏卡回到祖鲁部落夺权,既定的继任者被杀之后,Mnkabayi也不支持夏卡,她支持的,就是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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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卡带来的对传统的冲击引起了部落的长者们的不满,特别是1827年夏卡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夏卡以她母亲被下毒为借口,屠杀了几百个祖鲁贵族,使得部落长者们怨声更大。终于,1828年冬季,年逾八旬的Mnkabayi出面召集鼎刚,要求他策划刺杀夏卡,并许诺,刺杀成功后,Mnkabayi将支持鼎刚成为新的祖鲁王。刺杀很顺利,但是祖鲁的大本营附近,仍然有夏卡的死党,从Dingiswayo时代就跟随夏卡的队伍。鼎刚招集了自己的亲随,在半夜偷袭了这支队伍,一个不留。虽然刺杀成功,也控制了祖鲁中心区域,但是大军仍然在远征。大军回来之前,谁也不敢妄自称王。鼎刚只能等待。但是鼎刚很快和Mhlangana为了谁继位的问题发生了纠纷。Mnkabayi出面进行调解,要求两个人和平谈判,不许携带武器。Mhlangana老老实实的一个人空手来到了约会的地点,等来的,是全副武装的鼎刚卫兵。Mhlangana被杀。这样,在祖鲁地的核心,鼎刚取得了部落长者的支持,但是那只远征的大军如何安抚,仍然是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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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征的队伍对于祖鲁地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这次征讨非常艰难,从七月份出发,由于绕了很大的圈子,一直到九月份才抵达前线。而征讨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敌人耳朵里面,对方准备充分,祖鲁人在战场上占不到任何便宜。而低地地区的瘟疫,又使得祖鲁士兵大量减员。虽然是远征,祖鲁人却没有给队伍提供补给的传统,士兵们需要沿途补给,特别是在占领地抢掠解决肚子问题。但是战事不顺,对方坚壁清野,不给祖鲁士并留下任何粮食,使得远征军填天饱肚子都成了问题。大军只好后撤,还好一个亲夏卡的部落收留了这支队伍,整顿以后,感觉再也没有打胜的希望,祖鲁将军们决定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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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卡统治之下,战败的将军是活不成的,每次战败夏卡总会杀几个人。这些战败的祖鲁的将军们完全不知道如何向夏卡交待,以求保住自己的性命。忧心忡忡间,夏卡被杀的消息传来,将军们终于找到了不被杀的机会,纷纷向鼎刚效忠,鼎刚轻而易举地取得了军队的控制权。而鼎刚为了稳定军心,宣布到了年龄的士兵们可以回家成亲,同时把夏卡占有的大部分妇女释放回家。这样,跟随夏卡征战多年的士兵终于可以享受一下家庭生活了,这样的策略受到了普通士兵的欢迎,虽然他们很快就要重新被征召了。稳定了军队之后,在Mnkabayi为首的部落长老支持下,1828年底,鼎刚被宣布成为新的祖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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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虽然取得了祖鲁核心的支持,但是周围的臣服在夏卡统治下的部族,就不这么服气了。鼎刚并没有什么军功,几乎就没有什么成绩,关于鼎刚的传说全都是软弱可欺的一面,在这个依靠武力刚刚统一不久的王国里,这样的领袖自然无法服众。首先起兵反叛的,就是祖鲁核心地区Qwabe的首领Nqetho。Nqetho当年在争夺权力的时候逃离了Qwabe,投奔了夏卡,在夏卡控制了Qwabe之后,被夏卡扶植当上Qwabe的军事领袖,随后当上酋长。但是Nqetho从来没有停止过复国的梦想,一直在寻找机会。夏卡一死,被公认软弱的鼎刚上台,机会就来了。这时候已经到了1829年3月。雨季已经结束,祖鲁男女载歌载舞。自从夏卡执政,祖鲁地还没有这么快乐过。解除兵役的男子,释放回家的祖鲁妇女共同享受着多年来少有的欢愉,歌颂着新的祖鲁王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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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qetho找人给鼎刚捎来消息,要求归还一位被夏卡占有的Qwabe族贵族妇女。这是对鼎刚的冒犯。鼎刚把送信的人抓了起来,Nqetho觉得不妙,就带领自己的家人,士兵,带上自己的牲畜,先躲到了山上,然后向整个Qwabe发出消息,号召勇士们跟随他抗争祖鲁,三天时间,就召集了六千人。鼎刚立刻派出了一支队伍去讨伐Nqetho,但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人会追随Nqetho。祖鲁士兵人数太少,败下阵来。知道鼎刚会派更多的人来,Nqetho逃到了南部Cele部落的地盘。Cele曾经在夏卡的时代被清洗,杀掉了很多人,很多人对于祖鲁都没有好感。Nqetho计划与Cele联合,但是却与Cele部落起了争执,双方先打了起来。在争斗中,Nqetho杀了Cele人的酋长,抢了Cele部落的牲畜,继续流窜。终于,Nqetho又被祖鲁追兵赶上,祖鲁士兵把Qwabe人团团围住,两军对垒。不过双方并没有动手。双方几个月之前还一起征伐,现在却成了敌人。士兵们并没有多少打仗的动力。鼎刚为了得到军队的支持,废除了夏卡时代懦夫和战败者需要被杀的规定。这个规定的副作用立刻显现出来了,祖鲁士兵发现不好好打仗也没多大关系,自然就失去了动力。僵持之后,祖鲁士兵把攻击的目标定到了牲畜上面,把Qwabe带走的牲畜几乎全都抢了回来,然后撤军。Nqetho带着他的部众继续向南,流窜到了科萨人的地盘,烧杀抢掠,给科萨人和已经把地盘伸展到了科萨区域的英国殖民者制造了很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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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回了牲畜的祖鲁士兵,在向回返的路上,路过了Cele人的地盘。Cele人也决定要放弃这个地方,搬到鼎刚看不见的地方去,于是请求祖鲁军队同意他们迁移。祖鲁军队的首领,正在为如何向鼎刚交待而发愁,就假装同意了Cele人迁移的要求,给Cele人几天时间收拾东西,却趁Cele人不注意,杀掉了新的酋长Magaye。Magaye曾经是夏卡麾下非常英勇的将军,声望很高。Magaye之死震慑了祖鲁地,部族首领们纷纷指责鼎刚杀掉忠心的首领。于是,鼎刚召集主要部族首领开会,会上大家纷纷慷慨陈词,谴责杀害Magaye的凶手。鼎刚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既不承认是自己下令杀了Magaye,也不承认自己的部下杀了Magaye,甚至提出悬赏,能捉到杀害Magaye凶手的,悬赏百头牲畜,然后就离开了会场。鼎刚离开会场后,祖鲁士兵的总司令,夏卡的忠诚的部下Mdlaka讲话,说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鼎刚命人杀了Magaye,并提议杀掉鼎刚,拥护鼎刚的弟弟潘迪作祖鲁王。提议一出,震惊四座。虽然大家都对Magaye之死表示愤慨,但是还没有想过推翻鼎刚。大部分首领也立刻意识到了,这还是在鼎刚的地盘,门外有人监听,鼎刚的军队也在不远处整装待备,真的要决议起兵,自己恐怕会先没命。于是,大会立刻变了调子,成了鼎刚的歌功颂德会,终于完满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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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后,本来以为鼎刚会立刻向Mdlaka下手,但是鼎刚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也不再谈论Magaye究竟怎么死的。整个四月份,各处都传来Mdlaka联合各方势力试图推翻鼎刚的传闻。奇怪的是,鼎刚毫无动静。于是各种传闻都出来了,有的说夏卡根本就没有死,躲在什么地方,所以鼎刚不敢对夏卡心爱的部下Mdlaka下手,而本来就不喜欢鼎刚的部落们,逐渐公开的反对鼎刚。五月份是传统的祭祀活动,鼎刚尽心职守的扮演了仪式中自己的角色。仪式结束后,鼎刚又释放了几百个夏卡的后宫女子,又允许几千名士兵回家成亲,批准了很多人结婚,条件是一旦需要,士兵们就需要回来效力。鼎刚的赞歌四起,人们相信,战争时代结束了,再也不会流血了。但是一到六月份,鼎刚就找借口杀了Mdlaka。鼎刚还想杀潘迪,但是禁不住长老们的压力,最终没有下手。随后,鼎刚重新召集士兵,任命了新的总司令,经验丰富的战士Ndlela,立刻向对自己不忠心的贵族开刀。大军到处,流血遍地。少部分反抗的部族被血洗,很多部族再次表示衷心。清洗的消息传开,已经公开表示反对鼎刚的贵族们纷纷逃亡。清洗之后,鼎刚的祖鲁王的位子,就没有人能够动摇了,但是也再也没有人相信和平时代已经到来这样的鬼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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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8年和1829年,鼎刚把祖鲁地闹了个天翻地覆,旁边纳塔港的欧洲人在干什么呢?1825年来到纳塔港的第一批欧洲移民,这时候已经没剩下几个了。其实移民刚刚到达纳塔港的时候,一艘船就沉了,事故中,有11个欧洲人遇难。不久,9个欧洲人返回了开普殖民地,还有两个病死。这个时候,驻扎在纳塔港新殖民地的欧洲人,只剩下几个了,而且船也坏了。殖民者的首领是Farewell,欺骗夏卡签署土地出让协议的那个,后来被称为德班的建立者。这个首领也就是名义上的,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制约能力。居住在他附近的,是Cane和Ogle。不远处,还有一个年轻的犹太人以撒,以及当年给夏卡治好病的Fynn。再远一些,是船长Hatton和Halstead。一共就七个白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营地,营地里面还有不少科萨人和科伊人,从事各项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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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塔港距离夏卡的大本营很近,几十公里的路程。夏卡被刺的消息第三天就传到了殖民者的耳朵里。几个殖民者非常震惊,因为他们已经与夏卡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定期去夏卡那里收集象牙,他们非常担心刺杀者会把他们连带杀掉。虽然纳塔港已经建立了一个堡垒,有几门三英寸炮,有火枪,储备了一些弹药,但是如果祖鲁人真来进攻,就凭这几个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再隔一天,鼎刚派遣了翻译雅各到了纳塔港,说不用担心,和平到来了,不再会有战争,要安心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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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各的到来反而加深了殖民者的疑虑,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叫做雅各,祖鲁人称为泳者的人,根本不可信。泳者就是1825年跟着这几个欧洲人到达祖鲁人的领地的。他是科萨人,会讲英语。泳者在英国人在科萨人的殖民地犯了罪,跑了出来,被Farewell收留当了翻译。科萨人的语言与祖鲁人的语言都属于恩古尼语系,实际上非常像,虽然现在已经是两个独立的语言了。泳者给夏卡带来了很多白人生活的见闻,教给夏卡很多白人的处世方式,夏卡非常喜欢他,就把他留在了身边,当他的顾问。由于他曾经在沉船中救过人,祖鲁人就称他为泳者。泳者不喜欢白人,甚至憎恨白人,经常说白人的坏话,殖民者对这些也有所了解却没有任何办法,夏卡信任他。作为祖鲁王周围唯一一个在白人圈子里面生活过的,泳者在与欧洲人交往方面有绝对的权威,也经常在交易中使得殖民者处于不利的地位,殖民者经常担心泳者会传播仇恨的种子。泳者传来和平的消息,殖民者就更加疑虑,不知道这个人又在下什么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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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次泳者的消息是真的,鼎刚并没有来打扰殖民者。第二天,以撒在港口附近遇到了一队祖鲁士兵,正在寻找失散的牛群,带头的是以撒的朋友。以撒得知白人现在绝对是安全的,现在鼎刚忙于安抚各个部落,主要关心的是财产,根本顾不上这几个白人的事情。又过了几天,鼎刚又派了信使来送消息,再一次保证安全,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允许悼念夏卡,甚至告诉殖民者,夏卡本来计划在北征之后就来攻打纳塔港的。这一次信使们受到了隆重招待,殖民者也说了不少夏卡的坏话,虽然还完全不了解鼎刚这个人,也不耽误给他带几顶高帽子。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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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9年冬天,船长Hatton终于建造了一艘船,但是Hatton本人不久就病逝。有了交通工具,Farewell和以撒决定回一趟开普殖民地,两个人带着自己的人马先到了南面不远处的Algoa海湾,现在的伊丽莎白港。以撒要回圣海伦纳的家里,Farewell自己带着人回纳塔。由于驾驶的船只没有注册,被殖民地当局没收,Farewell只好从陆路返回。Farewell返回的时候,听说Nqetho已经流窜到了附近活动,就决定去拜访这位老朋友。Nqetho盛情招待Farewell,但是却发现Farewell的随从里面有夏卡的一个著名间谍的儿子。Nqetho起了疑心,以为Farewell也是祖鲁人的间谍,就在晚上动手,杀了Farewell。消息传开,祖鲁地的欧洲人忧心忡忡,甚至远在开普敦的人们都听到了消息。鼎刚知道以后,立刻发布消息谴责Nqetho的行为,鼓励欧洲人来进行贸易,并准备邀请欧洲人访问他新建的都城,emGungunglovu,意思是大象环绕的地方。都城1829年底才完全建成。这个营地有两千个茅屋排成六排,环绕在一起,中间环绕的,是一个广场,举行庆典的地方。有很多的士兵居住在这里,东面最大的茅屋,是祖鲁王的居所,周围是他几百个姬妾居住的地方,鼎刚的后宫,其他成年男性不得进入。都城的西北的溪流上面,有一处天然的石桥,叫做kwaMatiwane,以一个小部落的酋长命名。当年夏卡的时代,Matiwane逃离了自己的部族,鼎刚继位后,他回来投靠鼎刚,鼎刚却把他和他的下属全部杀死在这个石桥上,这个石桥因此得名,同时也就成了鼎刚的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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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0年初,一艘葡萄牙运送奴隶的船在祖鲁海岸遇难,出事的地方距离纳塔港不远,死了一百多个人,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获救,其中包括Delagoa港口总督夫人,要求纳塔港的欧洲人帮着送他们到Delagoa港口去。这时候纳塔港的领袖是Fynn,他就去联系鼎刚,要求提供向导把这些人送回Delagoa港。鼎刚就向这群人发出了邀请,请他们去参观新建成的都城,大象环绕的地方,然后派向导带他们去北方。Fynn的两个兄弟在不久前也到达了纳塔港。Fynn就让一个兄弟带领着人到了大象环绕的地方,成为参观这里的第一批白人。鼎刚对这群人非常友好。葡萄牙人让国王随便挑选礼物,鼎刚却说,你们的船沉了,我就不再要东西了。不过鼎刚却留下了一名船员,一个梳着长辫子的中国人引起了鼎刚的兴趣。这应该是第一个居住在祖鲁地的中国人。可惜查不到这个人后来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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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份,离开将近一年的以撒回来了,鼎刚邀请以撒和Fynn到自己的都城访问。以撒和Fynn得到了隆重的欢迎。两个人也给祖鲁王带来了丰厚的礼物。不过鼎刚立刻表示了歉意,说现在不巧,没有什么可以送还的,并立刻下令在祖鲁全境收集象牙送给来访者。在这两个欧洲人眼里,鼎刚要比夏卡更加可信,平易近人,因为鼎刚至少愿意坐下来谈判,而夏卡在做生意的时候,也只相信武力。鼎刚没有食言,第四天,就送来了十六支象牙,同时再次道歉,说这次时间太紧了,下一次一定会有更多的象牙的。鼎刚一再强调希望白人能够留在纳塔港继续贸易,并问谁是首领。Fynn说他是负责的,鼎刚说,我封你当酋长好了。鼎刚知道夏卡签署的那些文件,但是按照鼎刚的理解,那不过就是祖鲁人同意在祖鲁治下,划给欧洲人的一块地盘而已,与他封赏的酋长没什么区别,他随时都可以取消的。Fynn拒绝了鼎刚的好意。两个人回到纳塔港后,立刻收到了鼎刚的消息,要他们再去取象牙。Fynn的另一个兄弟带领人跑了一趟,取回来五十支象牙。六月份,鼎刚再次通知白人去取象牙。这时候Fynn已经跑到其它部落去了,以撒独自带着自己的人马来到了大象环绕的地方,索性就在这里居住了下来。这个时候欧洲人已经非常喜欢信任鼎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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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早晨,以撒醒来,发现中央的广场上聚集了几百名祖鲁战士。一名头领发现了以撒,让他把火枪上膛,来到鼎刚身边。鼎刚前面有两名妇女,眼中充满了恐怖。这两个人以撒都认识,是Nqetho的寡妇。Nqetho不久前被Baca部落击败,然后被鼎刚的士兵杀死,这几天,天天都有Nqetho的追随者在鼎刚的刑场被杀,这两名妇女,估计也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出乎以撒意料,鼎刚要以撒用火枪来处决这两名妇女。这引起了所有的围观者的兴趣,有很久没有看到火枪的威力了,实际上,大部分人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个武器的威力。以撒坚决拒绝。鼎刚生气了,但是也没有强迫以撒,最后妥协,要求以撒手下的一个科伊人火枪手纳萨来执行。以撒一开始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进一步坚持。纳萨走到了一个妇女十步远的地方,一发命中,铁丸穿透了妇女的身体,立刻死亡。押着这两名妇女的几名祖鲁人吓了一大跳,立刻跑开,另外一名妇女已经吓呆了,瘫倒了,匍匐在地上。纳萨又换了手枪,射中了这名妇女的后背,妇女竟然跳了起来,狂喊着乱跑,纳萨又给火枪装了弹药,一击命中。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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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周,鼎刚又找到了以撒,向他打听白人的军队情况。以撒详细介绍了火枪队是怎么回事,听了以后,鼎刚认为,祖鲁人在这样的武器和战术面前,没有办法。到了下午,鼎刚招集了他的勇士们,来讨论一个话题,祖鲁的士兵究竟能不能和白人抗衡。自然有不少人说祖鲁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甚至有祖先保护可以刀枪不入。有人说,只要在夜间发起进攻,白人就没有机会。讨论一阵子后,大部分人认为,只要在白人火枪手装弹药的时候发动袭击,就可以取胜。大家的情绪越来越高。鼎刚要以撒讲话,以撒一再强调不要低估火枪的威力,祖鲁人需要意识到世界上还没有比这个更强大的武器。鼎刚支持以撒的观点,甚至讲,只要白人放几下空枪,祖鲁人就会吓跑不少。这句话激怒了一位祖鲁勇士,他提出现在就点起一支人马,去纳塔港找白人比试一番。以撒立刻提出要和这名勇士单挑,火枪对长矛,勇士退缩了,大家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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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鼎刚找到以撒,要他留下几只火枪,训练祖鲁人使用,以撒拒绝了。以撒认为,火枪是唯一可以让祖鲁人尊敬白人的东西,不能让祖鲁人拥有。鼎刚没有坚持。鼎刚对武器的兴趣,杀人的残暴,使得以撒也不再相信这是一位和平的统治者,过了几天,他就带着鼎刚的丰厚的礼物,回到了纳塔港。离别的时候,鼎刚又送给他一头奶牛。这头奶牛,几天前还属于另外一位酋长。由于犯了小错,这个酋长被鼎刚把他的牲畜没收,焚烧了家园,挖掉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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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撒在祖鲁地的时候就发现了,大本营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祖鲁新任的总司令,Ndlela。Ndlela在忙什么呢?他正率领着祖鲁的军队进行鼎刚的第一次远征,对手是Mzilikazi。Mzilikazi是19世纪上半叶,祖鲁地之外南部非洲最传奇的人物,叱咤风云,活动区域比夏卡大好多倍。Mzilikazi原来是Khumalo部落的酋长。1818年,夏卡崛起的时代,他的父亲被夏卡的对手Zwide杀掉,Mzilikazi被扶植成为傀儡酋长。但是他不喜欢Zwide的统治,带领几个亲随投奔了夏卡。夏卡把Zwide赶走后,他又成为Khumalo的酋长。Mzilikazi很快就展现了自己的军事才华,成为夏卡麾下的一名战将。但是Mzilikali并不甘于人下。1822年,利用一次西征的机会,他带领三百勇士,翻越了祖鲁地西北边境的龙山,脱离了夏卡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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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山西面是索托人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很强的军事实力。深得祖鲁人战法精髓的Mzilikazi很快就成为索托人的噩梦,所到之处,老弱孩童全都被杀,成年男性如果没有战死,就强征入伍,年青妇女则分给他手下的勇士。到1824年,Mzilikazi已经控制了祖鲁地西面奥里芬河上游地区,并建立了自己的大本营。1825年,他席卷现在南非的东北部巴贝利人的地盘。1825年秋,听说夏卡要来进攻,他就向西北转移,来到了现在金山地区,在现在比勒陀利亚北面不远安下了营寨。他的部族,被称为Matabele。Mzilikazi用祖鲁人的训练方法来训练他的士兵,使用祖鲁人的战术,在祖鲁地之外,战无不胜。1830年的时候,他已经控制了现在南非中北部的大部分地区,面积几十万平方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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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的大军在1830年五月份就出发了,而Mzilikazi的五路大军却在几千公里以外的赞比西河流域远征,身边留下的部队,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但是年纪都不小了。想去搬援兵,却发现他连盟友都没有,周围所有的部落都在盼着他被祖鲁人消灭,Mzilikazi只好把所有能打仗的人都征召起来,抵抗祖鲁精兵。六月底,祖鲁的先锋队伍与Mzilikazi相遇了。两军先开始对骂,歌颂自己的勇士,贬低对手。叫骂过后,双方都派出了勇士进行单挑,战争气氛越来越高,大部队逐渐向前移动,距离越来越近。然后,双方开始投掷长矛,之后就是短兵相接。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从士兵质量上,Mzilikazi都不是对手,交兵不久,Mzilikazi就带残兵撤出了争斗。由于不清楚对方虚实,祖鲁先锋队没有追击,就地安营,等待大军的到来。第二天Ndlela的大军到了,但是发现已经错过了消灭Mzilikazi的最好机会。Mzilikazi的队伍已经远离了祖鲁人能够触及的地方,无影无踪了。不过Mzilikazi走的匆忙,留下了很多牲畜,祖鲁大军也算是得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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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祖鲁军队回师的时候,鼎刚在筹备另外一场远征。祖鲁人控制的地方,北部比较稳定,而南部纳塔港以西的纳塔地区,在夏卡的时代,就没有真正的征服。虽然表面上臣服祖鲁,但是这个地方大小部落的反叛一直不断,争斗频仍。Nqetho能够流窜到这个地方,就是利用了这里纷乱的局势。Nqetho虽然不久前被杀,但是之前也被南方的Baca部族抢走了大部的牲畜,鼎刚要Baca人归还牲畜,被拒绝,鼎刚决定去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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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一路向西南方向行进,进入了纳塔地区。频繁的战乱,夏卡时代的征伐,已经使得这里人口非常稀少,不是被杀就是逃亡,很多地方已经荒废很久了。从来不携带补给的祖鲁军队,发现除了偶尔路过几个臣服于祖鲁的部落可以补给之外,在很多地方根本找不到粮食。祖鲁士兵只能依靠采集果实狩猎进行补给,不得不绕大圈沿海行军,大海里面毕竟还有鱼。Baca的领地距离大海还是挺远的,在龙山脚下,地势险要,很多地方海拔在一千米以上,背后,就是高耸的龙山,海拔超过三千米。冬季的时候,这里白雪皑皑,是南非唯一能在冬天看见雪山的地方。在低地生活的祖鲁士兵根本没有体会过严寒的残酷。祖鲁士兵抵达Baca人的地盘的时候,严寒饥饿已经使得这支军队没有任何战斗力了。Baca人并不着急交手,带着自己所有的粮食牲畜向龙山深处退却,准备充分的Baca人不仅补给充分,还有足够的冬衣御寒。而高山地区的复杂地势,与低地丘陵的地势大不相同,祖鲁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经常迷路。祖鲁士兵食不果腹,却还要赤脚行进在雪山之巅,天天都走冤枉路,还没有进行战斗,就已经死了很多人,敌人却全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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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连敌人都找不着,撤军吧。虽然抢夺一些牲畜也能讨得鼎刚欢欣,但是这一次连仗都没打,牲畜无从去抢,回去能有好果子吃?头领们苦苦思索,终于找到了交差的方法,于是,撤军。撤军了,仍然没有补给,队伍只好又绕到海边,那里面毕竟可以捕鱼。而沿途遇到的部落,都遭到了这支部队的抢劫。八月底,这支队伍终于行进到了纳塔港附近,找纳塔港的白人讨要补给。这时候以撒刚从鼎刚的都城回来不久,就招待了这支破败不堪的部队,败军满意地离开了纳塔港。鼎刚的线报早就向鼎刚报告了这支无所作为的军队的事情,鼎刚非常生气。部队一回到大本营,鼎岗就把首领们抓了起来。首领们拿出了准备好的故事,说梦到了夏卡,夏卡说不让鼎刚打胜仗,所以带领着军队迷路,连对手都找不着。部队认为这是噩兆,不适宜进行战争,于是只好回来了。鼎刚找来了巫师来解梦。祖鲁人的巫师使用一大堆骨头来寻求问题的答案。这一堆骨头一般放在一个坛子里面,祈祷之后,把骨头从坛子里面撒出来,根据骨头的形状,来判断凶吉。巫师说,梦到夏卡的确是凶兆,如果这支队伍不及时撤出,一个人也回不来。这些军队首领,就这样保住了性命。祖鲁人下一次征讨Baca,要等到三年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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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份,雨季到来,祖鲁人耕种的季节开始了。他们首先要清除野草,然后撒种。祖鲁人并不懂得如何照料庄稼,不知道上肥,相信只要巫师保佑,来年就会有好收成。巫师会使用一种油脂和草药的混合物,在田边燃烧,如果风向把烟雾吹向北方,那么,就预示着来年的好收成。十一月,庄稼已经长了起来,祖鲁人又要去除草,然后,妇女们和孩子们就要守在田边,轰鸟。庄稼地里面,忙活的一直都是妇女和儿童,男人们呢?大部分时间都在树荫下,喝酒纳凉。纳塔港的欧洲人这两个月也忙碌在自己的田地里面,新来了几个人,需要建造自己的营地。不过,他们又有了新任务,鼎刚指派Cane作为自己的代表,要去拜访英国殖民地的官员,表达善意,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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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底,队伍出发了,随行的,有鼎刚最信任的翻译,泳者。目的地,是东开普地区的行政机关所在地,坐落在科萨人传统区域的小镇Grahamstown。泳者当年在这里犯了案子,一进城就被人认了出来,立刻被捕。虽然终于获释,但是泳者一口咬定是Cane故意设的圈套,发誓要给Cane好看。而Cane的使命也无法完成,殖民地的市政官Campbell根本就不愿意接受鼎刚的礼物,Cane只好把这些礼物卖掉,另外给鼎刚买一些,作为回礼。而Campbell对为鼎刚效力的Cane也不怀好感,他根据Cane提供的一些信息,加上自己的想象,向总督写了报告。报告中说,纳塔港现在有美国人,运送了大量的火枪,弹药,而一个叫做以撒的人,要把这些军火卖给鼎刚,并训练祖鲁人如果使用。1831年3月份,使团离开了殖民地。使团离开不久,又有两个欧洲人从纳塔港来到这里。殖民度总督刚刚读到Campbell的报告,就向这两个人了解消息,发现与报告中讲的完全不同。困惑间,总督决定派出官员去看一看。派遣官员需要唐宁街的批准,而英王的回复要等到几年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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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ne并没有直接回去向鼎刚复命,泳者自己先回到了祖鲁的大本营。泳者向鼎刚报告,说开普殖民地的白人不久就要发兵攻打祖鲁地,而带队的,就是Cane。以撒听说这个消息以后,立刻赶往鼎刚的都城解释。1831年4月17日,是祖鲁地黑人和白人关系的转折点。这一天,以撒抵达了大象环绕的地方。以撒还如以往一样受到了鼎刚的欢迎。以撒这次带来了马匹,向鼎刚展示了马匹的速度,鼎刚非常感兴趣,尽情欣赏了骑手的表演。鼎刚安排客人住下,但是却不提供食品。客人立刻就担心了起来,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晨以撒终于找到了吃的。鼎刚在白天接见了访客,无论以撒怎么说明,鼎刚都深信,白人的入侵很快就会到来了。以撒决定把自己当成人质,鼎刚对这个决定很满意,就把以撒留了下来。不过以撒在祖鲁地再也没有挨饿。两天以后,鼎刚心爱的妹妹去世,鼎刚要求以撒回到纳塔港。临别时,鼎岗一再强调,他希望能与白人和平共处。但是以撒意识到,欧洲人与祖鲁人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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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这几天,纳塔港也不是平静的。以撒在刚离开纳塔港的时候遇到了一队鼎刚的军队,这支队伍去征讨纳塔地区的一个小部落,以撒向他们打听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传到了周围部落人那里,就成了白人要协助鼎刚讨伐纳塔地,提供传说中的火器,这就引起了周围部族的恐慌,以及对白人的不信任。过了两天,Cane带来消息,说有两队祖鲁士兵向纳塔港方向开来,而很快探报的消息也到了,祖鲁人第二天就要进攻纳塔港。纳塔港的几个欧洲人立刻撤出了港口。祖鲁人果然来了,焚毁了Cane的营地,抢走了殖民者的牲畜,没有人员伤亡。祖鲁撤军后,几个殖民者才回到纳塔港,这时候以撒也回来了。人都凑齐了,大家就在一起商量对策。很明显,鼎刚再也不是那个爱好和平的朋友了,和他打交道,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而那个泳者,肯定也没起什么好作用。几个人决定放弃纳塔港,但是,鼎刚还欠他们五十支象牙,殖民者决定等一等。这个时候港口里面有停泊补给的船只,船上面有士兵,有火炮,应该还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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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殖民者派人向鼎刚表达不满,几天后,Ogle决定亲自去一趟。Ogle带回来鼎刚的道歉,但是也带回来鼎刚的要求:殖民者需要向鼎刚提供一个火枪队,帮助鼎刚袭击另一个部落,为了缓和矛盾,Ogle已经答应了帮忙。答应了就只好帮忙。欧洲人运来了十几个科伊人火枪手,在火枪队到来之前,Fynn单独去见鼎刚,要求处决散布谣言的泳者。Fynn受到了欢迎,鼎刚也承诺要惩罚泳者。但是当鼎刚发现Fynn没有携带火枪队,就立刻非常不高兴。而当初许诺给殖民者的五十支象牙,也变成了十几支。双方都不满意。Fynn留在鼎刚的都城等候火枪队的到来,正好有机会打听一下,泳者究竟向祖鲁王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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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者讲述的,是科萨人的血泪史。科萨人早在将近一百年前就开始与欧洲人打交道了。一开始,欧洲人只来了几个,非常友好,热情,乐于帮忙,慷慨,与当地部落做生意,取得信任。然后,就要求划给一块土地建造房屋,放牧,种植粮食蔬菜。慢慢的,来的人越来越多,需要的地方就越来越大。要是不同意给欧洲人更多的土地,欧洲人就用火枪来进行谈判,杀掉不愿意合作的人。然后,欧洲人更多了,就会建造更大的房屋,屋子里面住着自称是神的使者的人,这个神法力高强,土著人的祖先没有他们的神厉害,已经有好几个科萨人的王都被这个神害死了。而泳者在Grahamstown期间,就被不少欧洲人询问祖鲁地的详细情况,地形,气候,物产,军队,而泳者也听说,科萨地的征服者Somerset将军有计划去纳塔看看,显然是要去征服祖鲁,而Cane,就是Somerset将军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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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科伊人的火枪队到了,鼎刚立刻许诺处决泳者。Ogle就带领这支队伍去南方纳塔地区作战。但是队伍出发后,Fynn却发现泳者仍然活蹦乱跳的,Fynn对鼎刚非常失望。回到纳塔港后,殖民者们决定离开。第一个走的是以撒,这个年轻的犹太人,再也不想回到这片土地了。以撒是跟着停泊在港口的船只离开的。其他殖民者还有回来的打算,自己整理队伍也先后撤离了纳塔港。Fynn的队伍向南撤退,即将进入科萨人的地盘的时候,遭到了祖鲁士兵的袭击。睡梦中的Fynn被吵闹声惊醒,出来一看,发现一大群祖鲁士兵已经把他的营地团团包围,和他的手下纠缠在了一起,他的随从们已经被杀了不少,也跑了不少,但多少还是暂时阻挡住了祖鲁人的攻势。Fynn兄弟和8个科伊火枪手立刻开始还击,火枪的巨大威力立刻震撼了祖鲁士兵,没几分钟就跑得无影无踪。Fynn利用这个机会整理了营地,加固了防守。天亮了,祖鲁士兵又围了上来。祖鲁人使用的是已经成为惯例的战法,兵分三路,一路正面袭击,两路分别包抄后方左右两翼。Fynn指挥手下集中火力,首先向正面的一路开火,倒下了几个祖鲁士兵后,中间这一路被击退了。后面的两路已经接近了Fynn的车队,杀死了外围的一些人,Fynn再回过头来阻击背后的敌人,祖鲁士兵仍然不是对手,又撤退了。这一次,祖鲁士兵没有再来。清点一下,Fynn一方一共死了40个人,而祖鲁人只留下了17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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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ne并不知道其他人已经撤离。他回到了纳塔港,遇到了为鼎刚打赢了战争的Ogle。很快,两个人就得到了Fynn遭到袭击的消息,也遇到了鼎刚的信使。鼎刚说,他对于Fynn遇到袭击表示抱歉,一再强调那只是他手下人的胡作非为,不是自己的本意,担保类似事情不会再发生,并希望欧洲人再次回到纳塔港来做生意。Cane亲自去见鼎刚询问情况,鼎刚把一切误会都推到了泳者身上,并许诺,如果六个月内没有白人军队袭击祖鲁,就杀掉泳者。得到了承诺,Fynn再次回到了纳塔港。年底的时候,是祖鲁人的初果节,庆祝收获的第一颗果实,整个祖鲁地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初果节距离上次的袭击事件整整半年,这就到了要杀掉泳者的时候。Cane又来找鼎刚。鼎刚兴高采烈的谈论泳者怎么死合适,出乎意料,鼎刚让Cane自己动手,并承诺将泳者的所有财产都给Cane。下手的是Ogle,得到了泳者的八十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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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者死后,鼎刚和欧洲人的关系有了很大改善,但是欧洲人已经领教了鼎刚多疑善变的性格,行事非常小心。1832年,又有更多的英国人来到纳塔港,开普殖民地的司法管辖权也扩展到了纳塔港的范围。Fynn再一次向开普殖民地提出,需要派遣官员和士兵保护纳塔港的安全,殖民地派了官员来考察,来的是英国军队的高级官员Andrew Smith。史密斯是十九世纪初期的探险家,为英国军队收集南部非洲的资料,他的足迹几乎遍及了整个南部非洲。史密斯拜访了鼎刚,在祖鲁地停留了几个月,进行了详细的考察,记录了祖鲁人生活的详细资料和祖鲁纳塔地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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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2年冬季,鼎刚发动了对Mzilikazi的第二次远征。这一次,Mzilikazi的主力都在,南部非洲实力最强大的两个部族终于找到了决战的机会,厮杀在一起。但是开战不久,祖鲁人发现对方非常难缠,又不清楚对方是否留有预备队,就从最弱的老兵那边杀出了一条出口,退出了战场,劫掠了一些牲畜。Mzilikazi也摸不清楚祖鲁人的虚实,没有追赶。鼎刚治下的祖鲁军队还是没有一场说得过去的胜利。部队回到大本营,鼎刚非常生气,把所有被人揭发怯战的人都送上了刑场,大量的首领开始逃亡,其中很多逃到了纳塔港寻求庇护,这也惹得鼎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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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3年四月,鼎刚开始了又一次远征,继续三年前对Baca人的讨伐。由于吃了一次亏,祖鲁军队决定抄到Baca人的后边,避免他们再一次逃往深山,但是祖鲁军队行军的地方仍然是荒无人烟,补给再次成为了问题,逃兵越来越多,一个月的行军,就使这支几千人的队伍减员上千人。五月,祖鲁士兵发现了在深山里发现了八个骑着马,佩戴火枪,肤色很浅,穿着欧洲人服装的科伊人(科伊人曾经被划为黄种人)。祖鲁人以为他们是欧洲人,去讨要补给被拒绝,于是双方混战,七个科伊人被杀,一人被俘,枪支都被毁。消息很快传开,传成了一队欧洲人被杀,祖鲁军队的真正目标是纳塔港的欧洲人。整个纳塔港的欧洲人立刻恐慌起来。祖鲁军队仍然找不到补给,就在纳塔地区四处劫掠,本来就稀少的人烟,更加找不到多少生命的痕迹了。有一支队伍流窜到了纳塔港附近,驻扎下来。港口内的欧洲人立刻警觉起来,Ogle派人去观察,发现祖鲁营地里面有人玩弄被拆坏的火枪。Ogle借此就确信了欧洲人被杀的消息,于是就派出一队科伊人火枪手,袭击了祖鲁人的营寨。祖鲁人措手不及,四散逃跑。随后,几个欧洲人集中到了纳塔港,准备再次放弃纳塔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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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得知欧洲人被杀,自己的队伍被欧洲人袭击的消息后,也很吃惊,他一方面教训手下的人要知道火枪的厉害,同时立刻把俘获的科伊人以及物资送还纳塔港。纳塔港的欧洲人仍然不能相信鼎刚,全部离开了纳塔港。鼎刚对于众多的错误情报导致的后果非常不满,一口气挖了好几个间谍的眼睛。这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鼎刚撤回了图盖拉河以南所有的祖鲁军队和人口牲畜,纳塔地区几乎成了无人之地了。1833年8月,Ogle回到纳塔港试探虚实,鼎刚再一次表示善意。Ogle被说服了,发出消息,Fynn兄弟,Cane和Halstead又回到了纳塔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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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在开普敦,史密斯正在兴奋地四处宣讲祖鲁地的美好。在史密斯的报告里面,祖鲁地被描述成为气候适宜,物产丰富,人口稀少,人民友好的地方。殖民地的人们欢欣鼓舞,很多人都想去祖鲁地。1834年初,开普殖民地拟定了正式在纳塔港建立殖民地的计划,计划第一批派遣190名殖民者,方案上报英王批准。同时决定向祖鲁地派遣传教士。而这个时候,在纳塔港盘踞了将近十年的Fynn彻底失去了对鼎刚的信心,1834年9月份,他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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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7 10:55:24 | 显示全部楼层
    遛猫的老鼠 发表于 2012-3-7 09:57
    ! N- n" f$ b; a6 [" I, L- O那Ubuntu操作系统和班图这个词之间有什么联系没有?Ubuntu据网站上说是大家联合起来的意思。 ...
    " P) E% m% d5 Z" {$ p" `/ }2 c3 t% b
    和班图这个词没关系,但是的确是班图语言里面的词汇。这个词指的是一种哲学思想,据说源于班图语系的人口,这个词在不同的班图语言中有不同的拼写形式,被广泛采用的是祖鲁语中的形式。
    + e0 `1 X: s1 C0 i4 v$ @: Y0 S2 _" P& x$ o" _5 R+ [# y
    另外资助这个系统的Mark Shuttleworth是南非人,在99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前成功把公司出手,不到三十岁就成了亿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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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01:38: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血河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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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5年1月,开普殖民地当局向祖鲁地派遣的传教士Gardiner到达纳塔港。经过几次与鼎刚接触,鼎刚对于在祖鲁地建立传教点的事情一直不松口。Gardiner送给鼎刚不少小玩意,包括一个望远镜。鼎刚非常喜欢这个望远镜,于是也就喜欢上了Gardiner,鼎刚就要任命他做纳塔地的酋长,管理在纳塔港周围的黑人白人。感觉有机可乘,Gardiner同意了,但是觉得需要得到开普殖民地的许可,就在7月又返回了开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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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6年,几个美国传教士也到了纳塔港。这一次,鼎刚同意如果他们能教祖鲁人读写,鼎刚就为他们准备教书的地方,并答应可以传教。这个美国人建立的传教点,就成了祖鲁地内第一个白人的居住地。学校里面也有白人学生,最特殊的一位,就是12岁的William Wood。Wood不喜欢上学,自己开始做生意。而Wood从祖鲁人手里接的第一单生意,竟然是帮助鼎刚从斯瓦济人手中抢回被抢走的牲畜。斯瓦济人的领地位于祖鲁地的北方,是现在的斯威士兰。斯瓦济人在夏卡时代开始就一直是祖鲁的强敌。这种事情,12岁的Wood当然帮不上太大忙,只好寻求他父亲的帮助。很快,一支由30个白人和40个非白人组成的火枪队就出发了,带队的是Cane。火枪队首先向鼎刚报到。临近都城的时候,70人一起鸣枪致敬。祖鲁人完全不了解是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枪声和升起的浓浓烟雾引起了恐慌,害得Cane费了半天力气解释这是对领袖的最崇高的礼仪,但是鼎刚还是半信半疑。不过火枪队还是跟随着祖鲁士兵向北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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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事非常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几通枪过后,火枪队就赢得了胜利。祖鲁人这次真正见识到了火枪队的威力,70个人的火枪队,威力实在太大了。鼎刚害怕了,想要除掉这支队伍。火枪队返回大本营的时候,鼎刚要Cane表演鸣枪。在一群全副武装的祖鲁士兵的包围下,Cane命令他的手下一个一个的鸣枪,鸣枪以后,迅速装上弹药,这样,永远有大部分人都是有戒备的。鼎刚不满意,要求火枪手们齐射,Cane解释说胜利了以后最崇高的礼仪就是这样的。最终鼎刚没有坚持,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火枪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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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决定要建立自己的火枪队。从这个时候起,想和鼎刚做生意,就需要拿武器来交换,其他什么都不管用。很快,有不少愿意向鼎刚提供武器的商人发了横财,已经掌握了火枪使用的科伊人也有不少去和祖鲁人做军火交易。一支猎枪就可以换六支象牙!巨大的诱惑,使得鼎刚得到了不少火枪,手枪,猎枪。他自己很快掌握了手枪的用法,但是火枪总是使不好。欧洲人毕竟还是担心祖鲁人掌握这种武器的后患,提供给鼎刚的火枪,总是缺少一两个关键的小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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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6年底,离开纳塔港一年多的Gardiner回到了纳塔港。他去了英国,写了本书,讲述祖鲁地的见闻。他向英国政府游说在德班建立殖民地的重要性,没有成功。Gardiner见到鼎刚,鼎刚答应在都城的附近,望远镜可以看到的地方建立一个学校。Gardiner打算把一位新来的传教士放到这里,这个人叫Owen。1837年初,Owen达到了纳塔港。这时候的纳塔港,仍然一片荒凉。居民们居住的仍然大都是简易的草屋,不过已经建造了两套正经的宅子。大约一共有四十几户欧洲居民,分散在三四千个当地人中间。有不少居民都有很多当地人“妻子”,混血的孩子可是不少。Owen受到了鼎刚的欢迎,对为他建造的学校非常满意。1837年10月,Owen把全家都搬到了学校里面,很快就有了祖鲁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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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初的一天,鼎刚紧急召见Owen,递给他一封信让他翻译。信里面说,有一群白人,现在已经到达了祖鲁地西面的龙山,打算搬到祖鲁地来,与祖鲁人和平共处,希望取得祖鲁王的许可。信里面还说,他们知道祖鲁王与Mzilikazi的关系不好,所以就先和Mzilikali打了几仗,把Mzilikali打败了,希望能借此得到祖鲁王的好感。现在这群白人的领袖Retief已经到了纳塔港,希望能见鼎刚一面。信上面还有在纳塔港的一些商人的签名。这群白人,和在纳塔港做生意的英国人不同,他们是布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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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布尔人第一次到达祖鲁地试图和鼎刚联系。1834年,史密斯在开普敦四处宣讲富饶的祖鲁地的时候,布尔人就动了移民祖鲁地的心思。布尔人是最早到达开普地区的欧洲大陆移民。从十七世纪中后期开始,来自欧洲大陆的移民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到达开普。由于开普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殖民地,首先来到这里的主要是荷兰人,而且都是荷兰改革宗的信徒。荷兰改革宗属于新教的一个支派,在此前不久的欧洲宗教革命中从罗马天主教中脱离了出来,算是新教。但是由于政治的关系,荷兰政府夹在天主教和新教之间,荷兰改革宗时不时地受到迫害,在荷兰本地备受排挤。改革宗的荷兰人把自己比喻为流放在埃及的以色列人,于是,寻找应许之地就成了这些人的梦想。带着这个梦想,这批人来到了开普,从开普敦附近,经过一百多年的扩展,渐渐占领了原来科伊人的土地,开拓了开普殖民地。渐渐的,来自其他欧洲大陆国家的移民也陆续加入了殖民者的行列,这些新的移民到达开普后,很快与荷兰人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团体,自称布尔人,讲着已经略有些变化的荷兰语。布尔人是农民的意思,因为布尔人的生活以农牧业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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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世纪初期,英国人成了开普殖民地的主人。英国人做事情的方法与布尔人不同。这个时候的英国人已经开始废奴运动,而布尔人繁重的农业活动仍然需要大量的奴隶。再加上其他各个方面的矛盾,布尔人又打起了寻找那流着牛奶和蜜糖的应许之地的念头。1830年代,布尔人断断续续从祖鲁地的探险家口中得知了这一片神秘的土地,而1834年史密斯的大肆宣传使得布尔人动了心思,要去祖鲁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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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4年冬天,一个布尔人首领Uys率领一小队人马向祖鲁地出发,打算和祖鲁王商量去祖鲁地殖民。Uys先拜会了科萨王。科萨王听说布尔人要去祖鲁地,就讲了一些鼎刚的传闻。按照科萨王的说法,夏卡和鼎刚两代暴政,使得祖鲁地大量的人口外逃,给科萨人可是添了不少的麻烦。不过科萨王告诉Uys,现在鼎刚已经撤出了纳塔地区,这个科萨人与祖鲁人之间曾经富饶的土地已经是几乎没有人口的荒野了。科萨王愿意布尔人去那里移民,希望能够有一个白人的势力充当他与祖鲁人的缓冲。经过了几乎无人的纳塔地,Uys终于与祖鲁人联系上了。Uys要求去见鼎刚,请求在祖鲁地定居。鼎刚派了人来接Uys,却赶上Uys重病,一连十几天起不来不能上路。于是Uys就派了他自己的弟弟代表自己去见鼎刚。路上,赶上图盖拉河发大水,根本过不了河。停留了十几天,仍然不能过河,Uys的弟弟就回到了Uys身边,报告说鼎刚已经同意了,希望Uys带来更多的人。听到好消息的Uys非常高兴,竟然很快康复了。于是,带着好消息,Uys访问了纳塔港的英国人,然后就回到了开普,准备开始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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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4年开始,布尔人开始分批离开了开普殖民地,几十几百户一队,带着自己的牲畜家当,向北进发。从1834年到1840年,陆陆续续有一万五千名布尔人离开开普殖民地,向南非内陆进发,是为南非历史上最著名的大迁徙运动。1834年到1835年间与科萨人的第五次边境战争,使得布尔人与科萨人的关系变坏,科萨地再也不能通过了。不过这次战争,以及之前的几次军事冲突,锻炼了布尔人的队伍,涌现了不少优秀的军事指挥官。在东开普,最有名的指挥官,就是Pieter Retief和Hendrik Potgi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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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尔人的迁徙带着几乎全部可以携带的家当,老幼妇女栖身在牛车里面,牛车里面装着必需的生活用品,带着农具,工具,有的还带着小件的家具,当然还有巨大的圣经,枪支和弹药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还有烟草,咖啡,糖等生活物资。牛车组成了长长的车队。这时候的布尔人战争经验丰富,知道如何在野外保证自己的安全。扎营的时候,长长的牛车队首尾相接,围出一个空场,空场里面是人们休息的地方,而牛车就是防线,足够应付土著人梭镖长矛的进攻。行进的时候,男子骑着马,有人前面开路,有人保护队伍,有人驱赶着牲畜。迁徙的队伍走得非常缓慢。那个时候内陆也没有道路,布尔人需要克服地形的不便,还需要应付野兽,还有偶尔出现的土著人。经过Mzilikazi的洗劫,南非内陆已经没有多少人口了。迁徙的队伍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还好不是对南非的内陆一无所知,从商人,探险家的嘴里,布尔人已经对南非的内陆有一些了解。一些布尔人本身曾经在内陆做过生意,对于路线还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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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6年10月16日,Potgieter率领50辆牛车的队伍到达了瓦尔河南岸,进入了Mzilikazi统治的核心区域,遭到了Mzilikazi的六千勇士的袭击。Mzilikazi的战术、武器和祖鲁人完全一样,他们兵分三路,一路正面突破,两路分左右包抄到后面,很快组成一个包围圈,把布尔人的牛车队包围在里面。Potgieter有40名火枪手,组成了防御力量,保持连续不断的火力,把Matabele人挡在了外面。几次攻击之后,有五百名Matabele战士被杀,Matabele人仍然找不到突破口,最终撤兵。但是布尔人的战术只能保证牛车阵内人员物资的安全,保护不了牛车阵之外的牲畜。Matabele撤退的时候,卷走了布尔人的全部牲畜。这场战役中涌现了一位指挥者Andries Protorius,战斗结束后,他返回开普,要组织自己的队伍。1837年1月,又有107名布尔战士加入了Potgieter的队伍,这次,布尔人主动袭击了Matabele人的营地,杀了将近400人,夺回了大部分的牲畜。这两场战争的消息迅速传开,这些带着火的人们的强大震撼了南非的土著人群。这个消息也传到了鼎刚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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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听到老对手Mzilikazi被白人打败,决定趁火打劫。1837年6月,鼎刚发动了对Mzilikazi的第三次进攻。虽然Mzilikazi连遭布尔人重创,但是这一次祖鲁军队仍然没有取得多少优势,与Mzilikazi的队伍势均力敌。不过祖鲁人还是卷走了Matabele人的不少牲畜,至少没有吃很大亏。这些牲畜里面,有很多原来属于布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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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7年初,Pieter Retief也带领一队人马向北进发。Retief这时候已经56岁,在布尔人中的声望非常高,1837年4月,他被选为大迁徙运动的总司令。Retief在奥兰治河上游遇到了其他的队伍,几个布尔人领袖Maritz,Uys,Potgieter都聚在了一起。几个领袖对于迁徙的方向发生了分歧,最终决定向东面,越过龙山,去纳塔。不过Potgieter很快就带着自己的人马向北,Uys决定在高原上定居,Reitef和Maritz仍然坚持去纳塔,大部分的居民决定跟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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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7年11月,Potgieter和Uys率领360名布尔战士再次袭击Matabele人。在南非中部的大草原上,布尔人的骑兵,火枪充分显示了威力,而牛车组成的阵地,也经住了考验。这种地形环境下,冷兵器对抗火器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这场战役进行了九天,布尔人对Matabele人连续追杀,使得Matebele人损失惨重。不得已,Mzilikazi只好放弃了盘踞了十年的大本营,向北一口气撤退了一千公里,越过了林波波河,进入了现在的津巴布韦境内。就在这个时候,Retief已经率领他的队伍翻越了龙山,进入祖鲁人的土地。

      Y* ]5 y- B) b& I

    1837年10月,Retief翻越了龙山之后,就到了臣服祖鲁的Sithole人领地。Sithole人的酋长是Jobe,是鼎刚手下最重要的酋长之一,负责祖鲁西面的安全。Retief暂时把人马安置下来,准备亲自去见鼎刚,商量定居许可。鼎刚这时候也已经知道了布尔人的到来。1837年9月,Jobe曾经向鼎刚报告,说有无数布尔人来到了祖鲁地,Jobe的孙子就被布尔人杀了,几百头牲畜被欧洲装束的人抢走。鼎刚这时候想起了夏卡的预言,想起了泳者的告诫,看来,传说中的白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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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tief带着14个人,四辆牛车去见鼎刚。11月份,他们先到了纳塔港。纳塔港的英国人也欢迎布尔人的到来,认为可以平衡鼎刚的力量。在纳塔港,Retief给鼎刚写了信,要求定居。传教士Owen为鼎刚做了翻译。鼎刚立刻命令把前不久祖鲁在与Mzilikazi作战的时候俘获的布尔人的几百头牲畜送到纳塔港,然后鼎刚给Gardiner写信,讲布尔人可能要到纳塔地区定居,但是鼎刚已经把纳塔送给了Gardiner,因此就没有发言权了,所以希望Gardiner来一起商量这件事情。不过最好能说服布尔人不来,这样大家都没有麻烦。11月5日,Retief抵达了鼎刚的都城,大象环绕的地方。Retief向鼎刚解释了为什么布尔人要离开开普,为什么要到纳塔定居,解释了布尔人从事农牧业的方法,希望能与祖鲁人和平共处。鼎刚对布尔人未经许可就已经翻越了龙山,到达祖鲁地的做法并不高兴。他询问了Jobe的孙子的事情,Retief否认那是布尔人做的,并说怀疑是居住在高山的野猫族所为。鼎刚要求Retief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派出一队士兵,去查看布尔人的牲畜,看有没有属于祖鲁人的。如果布尔人是清白的,就需要去把被抢走的牲畜要回来。在此之前,不谈土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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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尔人离开之前,鼎刚邀请布尔人观看了祖鲁的勇士表演,先是两千人的表演,然后是四千人的表演,祖鲁勇士表现出的纪律性,的确是其他部族所缺少的。鼎刚还向布尔人炫耀了自己的财富,当着布尔人的面清点牛群。Retief顺便拜访了Owen,Owen告诉他Gardiner打算放弃那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纳塔酋长位置,把纳塔地转让给布尔人,但是不愿意专程跑来一趟,他信不过鼎刚。同时警告了,与鼎刚合作,一定要非常小心,这个人不值得信任。Retief完全听不进去。临行前,Retief留给了鼎刚一封信,信中描述了Potgieter率领了另一支布尔人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把Mzilikazi打败的事情,并说这是Mzilikazi罪有应得,是不信守诺言的结果。老对手Mzilikazi的迅速失败,使得鼎刚开始惧怕布尔人,同时也让鼎刚摸不着头脑:你这么有实力,直接来抢地方就是了,谈什么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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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7年12月28日,Retief回到了布尔人的驻地后,来到了野猫族的领地。Retief曾经向野猫族借路,为此曾经送给酋长丰厚的礼物,双方因此关系不错。这一次,Retief提出约见酋长,再次商量借路的问题。会谈在一个传教点举行,进行得非常顺利,结束的时候,Retief拿出了送给酋长的礼物,其中有一副手铐,为了演示,就把手铐铐到了酋长的手上,却不肯打开。酋长没见过这个东西,恐惧异常,这时候再询问Jobe的事情,就全招了。野猫族用所有抢来的牲畜,加上所有的马匹,枪支,弹药交换了自己的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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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Uys也来到了祖鲁地,几位布尔人首领又聚到了一起。Maritz和Uys坚决反对再去与鼎刚谈判。这个时候已经有上千布尔人翻越了龙山,未经鼎刚许可,就已经自己找地方在纳塔和祖鲁地的西部定居了下来,看不出有什么必要非要与鼎刚谈判。而Retief却一再坚持要履行应该履行的手续,对于听说的鼎刚言而无信的事迹,Retief并没有放在心上,相信有自己的军事实力作保证,鼎刚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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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2月,Retief率领67名成年布尔人,三个少年以及30个助手,加上来自纳塔港的商人Halsted到达了鼎刚的都城,emGungundlovu,大象环绕的地方。3日清晨,居住在emGungundlovu的人们听到了震天的巨响,这是布尔人在鸣枪向鼎刚致敬。当年Cane率领火枪队讨伐斯瓦济人的时候,就已经这样向鼎刚致敬过了。虽然提前一天得到了通知,祖鲁人仍然是吓得不轻。枪声过后,从emGungundlovu营地里面,涌出了大量的祖鲁士兵,观看这一队布尔士兵。士兵们枪上膛,分成两队,整整齐齐的行进进入了鼎刚的大本营,鼎刚的大本营里面,从来没有一次来这么多白人,还都是全副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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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tief向鼎刚讲述了野猫族的事情,讲到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问题,讲到了野猫族酋长被释放,讲到没收的大量马匹和火枪。鼎刚不喜欢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认为布尔人是通过欺骗取得的优势。同时也表示不满,认为那个酋长应该被杀,至少也应该交给鼎刚处理。而没收的马匹和火枪,因为是在执行祖鲁人的任务时候缴获的,应该送给祖鲁人。显然鼎刚仍然念念不忘要建立火枪队。Retief听了很吃惊,不得不强调,他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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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这时候已经听说了Mzilikazi被驱逐到一千公里以外的事情,就询问了具体情况。Retief向鼎刚详细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点强调布尔人是被迫还击,绝对不是主动出击,布尔人想和他做朋友的,但是对方不干。鼎刚得知这个老对手可能没有死,显得有些失望,但是又询问,既然你们把他赶跑了,就在他的地盘扎下根来就是了,干什么来我这里呢?Retief回答说我们不能去抢夺土地,只能和原来的主人商量,而Mzilikazi跑得无影无踪,没办法商量,所以不能占领人家的地方,只好到祖鲁地来打扰了。鼎刚显然不理解这个思维,也不大相信这个解释。

    9 R6 a+ K7 w5 F. g) @2 x  R

    话题回到了土地上,经过简单磋商,鼎刚非常痛快地就答应把纳塔地交给布尔人居住。双方当场签署了协议。协议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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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tief,南非的荷兰移民的总督,帮我从野猫族手上夺回了被抢的牲畜。作为回报,我把纳塔港和附属地区送给他和他的人民,从图盖拉河一直到乌索波波河,东向大海,西至龙山所有我的地盘。这将成为他们永久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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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字后,宾主双方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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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2月5日上午,签约后的第二天,祖鲁士兵举行了盛大的表演。搏斗,战舞,充分表现了祖鲁士兵的勇猛。下午,鼎刚提出要看布尔人的士兵,特别是马匹的表演。布尔士兵列队骑着马进入了大本营。一通齐射之后,让祖鲁人让出了很大一片空场,表演马的冲刺。几百米的场地,布尔人在几分钟内就打了几个来回,还不时变换着队形,让祖鲁人看得眼花缭乱。布尔人火力之强,行动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了祖鲁人的意料,当晚,祖鲁首领们就聚在一起,商讨,应该怎么办?这支队伍太强大了,祖鲁人不是对手。但是他们能是好邻居吗?布尔人不经允许就进入祖鲁地,说明并不尊重祖鲁王的权威;使用欺诈手法解决野猫族的问题,说明他们讲的话不能全信;自称不凭借武力夺取土地,说明可能会采取其他方法。这一系列的不理解,都使得祖鲁人认为布尔人一定不怀好意。会议进行到了后半夜,有人来报告,说是有布尔人骑着马出来,在大本营周围出没,祖鲁人怀疑布尔人在夜探地形。黎明前,祖鲁人得出了结论,这些布尔人是巫师,是来占领祖鲁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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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2月6日凌晨,两个布尔士兵拜访了Owen的学校,共进早餐。Wood正好也在这里。几个人聊得很投机。Owen和Wood都警告布尔人不要轻信鼎刚,布尔人却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上午,Retief带领士兵向鼎刚告别。鼎刚说要举行欢送舞会,要求布尔人不携带武器、马匹一起来尽兴。布尔士兵们进入了会场,受到了祖鲁人的隆重欢迎。简短致词后,布尔人被围在了场地中央,祖鲁士兵在他们外围跳起了舞蹈,气氛越来越热烈。祖鲁士兵们围绕着布尔人,忽而远离,忽而接近,反复进行着,眼睛,却紧盯着鼎刚。当祖鲁人再一次接近布尔人的时候,鼎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喊:“杀掉巫师!”祖鲁士兵们喊叫着,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布尔人,几乎是十个对一个。祖鲁人迅速控制住了局面,用牛皮把布尔人们和他们的随从绑个结实,直接推到了刑场。这个时候,山谷下不远处的Owen已经得到了消息,说鼎刚要对布尔人不利。Owen的望远镜里面,看到祖鲁人搬着布尔人到了刑场,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布尔人和他们的随从全部被杀。Retief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他亲眼看到自己的部下一个接一个的丧命。他的心和肝都被挖了出来,送到了鼎刚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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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美国的传教士在这个时候找到了Owen,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传教士们担心鼎刚也会杀掉自己,不过鼎刚很快派人来,说他们是安全的,鼎刚向他解释,布尔人行巫术,要杀掉鼎刚,才有此下场。美国来的传教士带来消息,说一周前,鼎刚命令他们,如果不传授火枪的使用方法以及骑术,传教点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几个神职人员一致认为祖鲁地不能再待。几天后,分别撤离了祖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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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掉Retief后,鼎刚就立刻下令趁布尔人不备,袭击布尔人的营地。2月16日晚,祖鲁人摸到了布尔人在图盖拉河上游支流布希曼河谷的营地。大部分布尔人都驻扎在这里,从这里到龙山脚下,还有好几处布尔人居住的地方。由于不担心安全问题,很多布尔人的营地并没有结成防守的阵型,这就给了祖鲁人机会。祖鲁人并分三路,扑向不同的目标。午夜来临之前,祖鲁人左路和中路对布尔人的营地发动了突然袭击。驻扎在谋杀河(该屠杀之后得名)谷地的两个家庭被杀得一个不剩,一个家庭被杀得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十四岁的孩子,另一个年轻人叫丹尼。其余的无论妇女,婴儿,都不放过,包括丹尼三天大的婴儿。两个人骑马跑到了Maritz的营地,寻求Martiz的帮助。也有一个家族来得及撤出,但是却中了祖鲁人的埋伏,损失惨重。其他的营地听到了喧闹声,一开始还以为是Retief的人马回来了,但是随着报信的人到来,布尔人警觉了起来,不过祖鲁人并没有追赶过来。祖鲁人很少夜袭,并不习惯在夜间作战。出乎意料的胜利已经让战士们很高兴了,布尔人丰盛的物资,数量庞大的牲畜,使得祖鲁战士们忙于抢夺战利品,杀戮停止后,谁也没有追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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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的右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他们的对手是经验丰富,对祖鲁人持怀疑态度的Maritz和de Lange。他们的阵地仍然整齐,虽然遭到偷袭,但是很快就组织了有效抵抗。祖鲁人的右路无功而返。天亮的时候,Maritz带领人马来到被屠杀的地方,祖鲁人已经踪迹全无,卷走了两万五千头牛。这次屠杀中,将近500人被杀,其中有185个孩子。最惨的一个,身上有32处伤口。Maritz估计,Retief的那一队人马估计也回不来了。Maritz组织了一队人马去追赶祖鲁人,这支队伍在图盖拉河遇到了赶着布尔人牲畜的祖鲁人。图盖拉河刚刚开始发洪水,挡住了布尔人的道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祖鲁人耀武扬威离去。布尔人还发现了一具英国人的尸体。这个人是Biggar,纳塔港的商人,得知消息后被派来给布尔人报信。可惜被祖鲁人遇到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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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岗以为,杀掉了布尔人的领袖,布尔人就会知难而退,但是这反而激起了布尔人反抗的决心。Maritz向其他布尔人递送了被袭击的消息,布尔人发誓,要与鼎刚死战到底。为了防止祖鲁人再次袭击,布尔人把人马集中在了一起,组成了三个更大的车队,互相照应。这时候,整个祖鲁地的布尔人一共有一千辆牛车,640个布尔男子,3200名妇女和孩子,还有1300名仆从。Biggar被杀的消息传到了纳塔港,加上与Retief一起死的Halstead,纳塔港的商人们在这次冲突中一共死了两个人。这激怒了这些英国人。十几年来,纳塔港的商人虽然与鼎刚有过数次冲突,但是商人被杀却还是第一次,纳塔港的商人感觉到,与鼎刚和平共处的日子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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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1824年跟随Farewell来到纳塔港的探险家们,还只剩下Cane和Olge。3月17日,两个人领导一支2100人的队伍向祖鲁地进发,支援布尔人,为自己的同胞报仇。队伍里面大都是科伊人和当地土著,有几个拿火枪的白人和科伊人,有拿猎枪的黑人,大部分人手持长矛盾牌,服装也千奇百怪。在队伍的后面,还跟着一大堆的妇女,带着玉米,南瓜,以及其他食物。还赶着一群牛,为队伍提供肉食。越过了图盖拉河,这支队伍袭击了几个祖鲁人的村落。这个时候祖鲁的士兵基本上都被鼎刚招走,堤防布尔人的进攻,村落里面能够战斗的人很少,Cane的袭击没有遭到什么抵抗。一共有上百名祖鲁男子被杀,五百多名妇女被俘,还有四百多头牛,五千多只羊成了战利品。而Cane的队伍只有两人死亡:一个被毒蛇咬伤,另一个偷其他人的东西,被Cane击毙。战绩不错,Cane决定保护有生力量,乘胜班师,于是队伍轰轰烈烈的回到了纳塔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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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ys和Potgieter接到了消息之后,立刻派遣自己的队伍到了纳塔。布尔人的主要首领又聚在了一起,Uys被选为前线总指挥,准备立刻进攻祖鲁地。4月6日,Uys和Potgieter率领347名战士向祖鲁地进发。出发不久,两位领袖就产生了分歧,队伍就分成了两队。为了轻装,队伍没有携带牛车。鼎刚早就预料到了布尔人的反击,他已经把布尔人进攻沿钱的所有的牲畜全都驱赶到了祖鲁内地,并在布尔人的必经之路上埋下了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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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0日,Uys率领的147人发现了一群没有人看管的牲畜,正沿着山谷间一条长长的小路行进。布尔人决定赶过去看个究竟。等到队伍完全进入了eThaleni山谷,祖鲁人就出现了。祖鲁人的总司令Ndlela率领着几千名祖鲁战士已经等在了这里。祖鲁人兵分三路,有两路把守住出口的两个山头,另一路截了布尔人的后路。Uys率领布尔人向把守出口的两路祖鲁人进攻。为了上山,布尔人下了马,步行登山。等到布尔人上到半山坡,祖鲁士兵就开始了冲锋,布尔人匆忙撤回到山谷,重新上马,却已经被祖鲁人冲散了。这时候Potgieter的队伍也接近了这个山谷,遇到了负责断绝后路的祖鲁士兵,双方对阵,Potgieter认为不适合交战,就撤兵了。撤军的时候布尔人遭到了祖鲁人的追击,其中一个祖鲁头领骑着Retief的马匹,为Potgieter殿后的Landman一枪把这个人射于马下。Uys的人马却需要自己冲出一条血路。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Uys的人马终于冲了出来,Uys本人却受重伤,跌下马,被祖鲁人围困。Uys的14岁的儿子立刻返回救援,也被祖鲁人斩于马下。战役结束,布尔人死亡十人,其中9人来自Uys的队伍。祖鲁人大约丢下了上百具尸体。Potgieter只好放弃了这次进攻。回到大本营,Potgieter向其他地方的布尔人呼吁,请求增援。在援军到来之前,Potgieter不打算再组织向祖鲁地进攻。大部分布尔人认为Potgieter在战役中表现怯懦,不愿意接受他的指挥,Potgieter只好离开祖鲁地回到了高原自己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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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6日,为了响应布尔人的进攻,纳塔港再次派出了一支队伍,由另一个Biggar和Cane,Ogle率领,进攻祖鲁地。这支队伍比上一次进攻人数还多,有16个白人,30名科伊人火枪手和400名装配了枪支的土著加入了队伍,还有几千名手持梭镖长矛的黑人,号称纳塔大军。队伍行进到图盖拉河南岸,发现河北岸有不少没有人看管的牲畜。是否过河,Cane和Ogle的意见不一样,经过一夜争论,商人们决定渡河。凌晨,纳塔大军悄悄的接近了一个祖鲁村庄,破晓的时候,Cane带头向村内开火。村内没有居民。这不是好信号,祖鲁军队在进攻前,往往会把前线一带的村落人口撤离,只留下侦查兵,Cane显然清楚这一点,没人的村庄往往就意味着附近有祖鲁军队。忽然,一个茅屋倒塌,里面冲出来几个祖鲁士兵,向村外逃窜,他们立刻成了火枪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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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祖鲁军队就驻扎在不远处。这支队伍是鼎刚的弟弟Mpande潘迪的队伍,按照祖鲁传说,潘迪本人就在队伍里面。潘迪的领地就在图盖拉河下游一带,一般情况下不受鼎刚的管辖,这个时候,受鼎刚之邀,负责纳塔港方向的防卫。纳塔大军袭击村落的时候,祖鲁军队已经开拔,听到枪声,就向这个村落赶来。祖鲁军队兵分三路。中路从山后面绕到了村庄北面,正面与纳塔大军交锋,左路和右路则绕到了村庄背后,打算堵住纳塔大军的后路。祖鲁的指挥官们,则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观战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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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路大军首先遭到了纳塔大军的阻击。纳塔大军有足够的枪支弹药保证连续的攻击,不很久,祖鲁中路军被击退了。这并不是祖鲁人的通常做法,一般情况下,中路军只在左右两路都到达了预定位置之后才开始进攻。与祖鲁人打了十几年交道的Cane很清楚祖鲁人的下一步动作,开始重新布置阵地,等待两个侧翼的进攻。果然,左右两路军很快就出现了。当时的火枪射程大约是200米,但是只有在大约80米的范围内才可以准确击中目标。虽然射程不长,但是还是比祖鲁人的长矛射程远了很多。当祖鲁人距离阵地80米左右的时候,纳塔大军开火了。但是,祖鲁人却完全不知退却,连受伤的都坚持向前冲锋。这是祖鲁人第一次与配备火枪的欧洲步兵进行阵地战。纳塔港商人使用的战术与布尔人与祖鲁人的战斗中所使用的战术不同。布尔人营地遇袭的时候,是依靠牛车和火枪进行防守,祖鲁人达不到偷袭目的并没有恋战;而骑兵遭到偷袭的时候,布尔人是骑兵散兵单兵作战,最多只有几个人互相帮助。而这一次,纳塔商人组织了有效的防守队形,整队的火枪手组成了阵地,轮流射击,火力完全不会中断,要比布尔人的火力强大很多。尽管如此,祖鲁战士却毫不畏死,不顾伤亡继续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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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御祖鲁人右路的是Ogle。在抵御了几次祖鲁人的进攻后,祖鲁人退出了战斗。这时候Ogle带领着队伍向图盖拉河退却。退却的原因不可考,有人猜测与Cane的分歧有关。退却的决定是致命的,这个行动立刻被山顶上观战的祖鲁指挥官发现,于是,组织右路军重新开始进攻,改变了进攻方向,逼迫Ogle的队伍远离村庄,向河边撤退,而右路军本身又分出一路,到图盖拉河畔,截断了上游Ogle渡河的出路。Ogle只好沿着图盖拉河畔向下游继续撤退,下游却有峭壁挡路,这样,唯一退路就是汹涌的图盖拉河水。跳入河水的士兵们,大部分被河水卷走,还有很多被追上的祖鲁人杀死在河里。Ogle得以逃脱。Ogle撤退后,Cane和Biggar的压力就增大了很多,祖鲁士兵不顾死亡,一直保持着对欧洲人阵地的压力,左路军再次分兵,从后面进入了村庄,与纳塔大军短兵相接。肉搏战开始,纳塔大军火枪的威力发挥不出来,而祖鲁士兵数量众多,纳塔大军的黑人已经失去了士气,摘掉了与祖鲁士兵区别的标记,四散奔逃,却被祖鲁士兵继续追杀,留下的欧洲人已经没有了反击的机会,只能自顾自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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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结束的时候,Biggar和Cane都战死,最终仅有四个欧洲人逃出。几千人的纳塔大军,回到纳塔港的只有不到十个人。祖鲁人也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损失无法计算,但是估计在两千人上下。这两战,给了祖鲁人极大的信心:欧洲人的火器,不是不可战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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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迪取得胜利后,没有立刻追击。按照传统,胜利的祖鲁士兵需要举行宗教仪式。两天后,祖鲁军队继续向纳塔港进发,居住在纳塔港的黑人四散逃窜,白人也都撤离到了停泊在港口的商船上。祖鲁人把纳塔港的所有建筑都付之一炬,杀掉所有能抓到的人,警告在船上的白人说,鼎刚要赶走所有的白人。九天后,祖鲁人撤军。祖鲁人撤离之后,商船也起航了,带走了大部分的殖民者。Alexander Biggar留了下来,等待布尔人的反击,为他刚刚死去的两个儿子报仇。他后来带领一队人马参加了血河战役,在血河战役随后的战斗中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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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四月,南半球的冬季到了,温暖的纳塔地阴雨绵绵,鼎刚已经对欧洲人取得了全面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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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五六两个月,寒冷的纳塔地区一直大雨磅礴,河流涨水,道路被阻断。这个冬天,布尔人过得非常艰难。这样的条件下粮食根本无法保存,很多布尔人的口粮都是问题,那些牲畜被祖鲁人抢走的布尔人,只能依靠打猎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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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虽然取得了对布尔人的胜利,但是布尔人却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撤退。为了把布尔人赶到龙山外面去,八月深冬,鼎刚又发动了一次进攻。Ndlela率领着一万名经验丰富的祖鲁士兵,重新向布尔人的营地,图盖拉河上游的布希曼河出发。这时候,由于一直担心祖鲁人的进攻,布尔人已经在布希曼河谷的一块开阔地上组成了更大的牛车阵。牛车阵由290辆牛车组成,排成两排,所有的空隙都填有荆棘。牛车阵的西北面小高地,还有一门75毫米铁炮。铁炮有两个轮子,可以移动。阵地外面,东西两面,留下了足够的开阔地,便于射击。在东南方向,布希曼河的一侧,布尔人还挖了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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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8月13日清晨,放牧的布尔人发现了来犯的祖鲁士兵的身影,布尔人立刻派出了侦察兵,随时监视祖鲁人的动静。上午十点,大队祖鲁人出现了,停留在布尔人的射程之外,等到其他部队的到来。布希曼河正在发洪水,渡河比较艰难,后面的祖鲁士兵需要绕到下游渡河。中午时分,祖鲁人终于完成了对布尔人的合围。进攻开始了。进攻的祖鲁人遭到了火炮和火枪的袭击,一批接一批,前仆后继。有一些人冲到了牛车附近,甚至有的爬上了牛车,但是仍然找不到突破口。不等待第一批冲击结束,祖鲁人就会发起下一波进攻,几乎没有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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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车阵内也非常紧张。这时候布尔人有大量的妇女和儿童,躲在牛车阵中间,用牛车搭建的抵挡梭镖的掩蔽所里面,听着外面枪炮的呼啸,和祖鲁人恐怖的呐喊。有一些勇敢的妇女则帮着运送弹药,装填火药。直接参加战斗的,只有75个布尔人,由于需要防守的面积很大,他们需要不时地转换位置,填补防守的缺点。祖鲁人的进攻不是全线的,而是在不停的寻找薄弱环节,集中兵力向薄弱环节突破,一旦遇到顽强抵抗,几次冲击后,就会寻找另外的攻击点,重新发起冲击,使得布尔人需要频繁改变阵地。布尔人的火枪射程虽然有80米,但是一个熟练的枪手一分钟最快也只能发两三发,保持持续的火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几波攻击之后,天色将晚。祖鲁人发现找不到突破点,终于停止了进攻,逐渐撤出了射击范围。发现祖鲁人开始退却,布尔人立刻组织了一支骑兵去突袭,这一次,祖鲁人没有恋战,立刻退出战斗。由于不知虚实,布尔人的骑兵也不敢追击。夜晚到了,布尔人不敢放松,而祖鲁人,则宰杀了不少布尔人留在阵地外面的牲口,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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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破晓,布尔人就派出一队骑兵发动了进攻,把祖鲁人引诱到牛车阵附近。祖鲁人先是利用地势,藏在了射程的死角,然后开始使用火攻,试图将绑着燃烧的草的长矛投掷到牛车阵里面。但是投掷仍然需要很近的距离,而火枪的压力,使得祖鲁人仍然很难接近布尔人的阵地。虽然偶尔有几只长矛被扔了进来,火也很容易被扑灭,形不成危害。祖鲁人试探了几次后,开始把目标转向了布尔人在牛车阵之外的牲畜,派出大部分人马去驱赶牲畜,然后开始撤军。为了防止布尔人追击,撤退的祖鲁人把草地点燃。烟雾散后,祖鲁人已经踪迹全无。第三天,布尔人再派出骑兵去引诱祖鲁人,祖鲁人却不再进攻,唱了战歌之后,撤军了。由于马匹一直缺乏照料,连草料都没有保证,马匹已经精疲力尽,布尔人无法进行长程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祖鲁人将几万头牲畜卷走。这场战役,称为Veglaer战役,即牛车阵战役,而祖鲁人则称为沼泽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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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战给了布尔人很多经验。祖鲁人的战斗一般持续不会超过一天,但是这一次祖鲁人打了两天,这是罕见的,说明祖鲁人进攻的决心。第三天没有组织进攻,说明祖鲁人仍然无法维持长时间战斗的补给。祖鲁人使用火也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效果不佳,但是值得注意,需要防备。祖鲁人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使用火枪了,但是显然水平还有待提高,虽然能听到连续不断的来自祖鲁阵营的射击,但是真的不知道子弹都射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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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毕竟没有给布尔人带来什么伤害,整个战斗中仅有一个布尔人被杀。祖鲁人进攻之前,他外出照料牲畜,没有来得及回来。牛车阵内,受伤的人都屈指可数,说明牛车阵的防守是禁得住考验的。但是牛车阵面积毕竟有限,无法容纳大量的牲畜,只能任由祖鲁人抢走。这个结果,实际上与Potgieter对Mzilikazi的第一战非常相似。看来只要足够小心,防守祖鲁人的进攻是没问题了。但是如何进攻呢?纳塔地的布尔人找不到办法。布尔人只能四处号召,寻求增援,寻找新的军事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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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剩余的冬季,布尔人的日子仍然艰难。缺少粮食是最大的问题。而众多的人聚集在一起,也使得疾病开始蔓延。9月,Maritz病逝。现在布尔人里面有经验的军事领袖只剩下Landman一个人了。纳塔地的布尔人决定向Andries Pretorius求救。比勒陀利斯Pretorius原来跟随Potgieter的队伍一起行动,他参加了Potgieter对Mzilikali的战役,在战役中已经表现了出色的领导才能。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开普,处理自己的财产,同时去召集自己的人马,准备自己的移民队伍。看这个名字熟悉?南非的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就是以他和他的儿子的名字命名的。11月22日,比勒陀利斯率领60名士兵,一门射程几公里的舰炮,抵达了纳塔港。比勒陀利斯得到了纳塔港的欧洲商人的欢迎,布尔人也欢欣鼓舞:援军终于到了,领袖终于到了。这时候的布尔人已经慢慢向海边移动,到达了距离纳塔港100公里的地方,建造一个定居点,以pieter Ritief和Maritz命名,叫Pietermaritzburg,彼德玛利兹堡,现在南非夸祖鲁纳塔省的省会所在。布尔人举行集会,决定以比勒陀利斯为首领。比勒陀利斯立刻制定了作战方针:一定要在祖鲁地开展战争,袭击的队伍要减少辎重,但是不能只有骑兵,要携带牛车进行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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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勒陀利斯很清楚布尔人队伍的问题。布尔人并不是受过训练的士兵,虽然单兵作战能力强,但是没有经过正式的军事训练,缺乏纪律,战斗的时候,容易各行其是。防御的时候还好,进攻的时候容易混乱,缺乏约束,也没有有效的军令传达的系统。比勒陀利斯首先明确了军队的纪律,制定了明确的规章,使得命令得以快速下达。几天的整顿过后,散漫的布尔人的作风有了很大改变,比勒陀利斯的声望也越来越高。比勒陀利斯还加强了宗教的作用。布尔人都是荷兰改革宗的忠实信徒,比勒陀利斯规定了每天一早一晚两次祈祷,并由Cilliers主持。虽然是业余的,但是Cilliers的布道却有强烈的感染力,使得布尔人确信,布尔人是上帝的选民,祖鲁地,就是上帝赐给布尔人的土地。这样,在上帝的名义下,布尔人就团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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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比勒陀利斯就率领着战士们出发了。比勒陀利斯麾下,有副指挥Landman,六个将领,率领一共464个布尔士兵,还有3名来自纳塔港的英国人志愿者,其中一个,是在与祖鲁人的战斗中失去了两个儿子的Biggar。Biggar带领了120名来自纳塔的黑人士兵,也都配备着火枪,他们接受过欧洲人的军事训练。队伍一共有64辆牛车,700头牛拉着,还有750匹马,大部分布尔士兵都有两匹马。队伍里面还有130名车夫,200名马夫。比勒陀利斯采用了一个很大胆的策略,在驻扎的时候,将所有的牲畜都圈在了牛车阵内,防止被祖鲁人卷走。在祖鲁地内,一旦牲畜被卷走,那些牛车可是没有人能拉得动的。牲畜毕竟不是人,战争的时候,混乱的环境容易使得牲畜们受到惊吓,一旦受惊,布尔人的阵地就从里面乱了,这显然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决定。这就需要这330名车夫和马夫把牲口安抚住。这些车夫和马夫每一个人负责四五头牲畜,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其作用不可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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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天行军的时候,比勒陀利斯都派出骑兵侦查,摸清一两天的路程之内的敌情,察看周围的情况和地形,寻找宿营地点。晚上宿营的时候,比勒陀利斯亲自选择在合适的地方扎下牛车阵,每一天都要布置防备措施,严阵以待。每个牛车之间的空隙,都安排有八到十名布尔人守卫,射击的时候,每一次只有一个人射击,这样几个人轮一圈之后,最早射击的已经装好了弹药,从而保持火力的连续性,一组人一分钟可以发射三四十发子弹。大部分布尔人配备的是遂发枪,有一些配备的是大口径双管猎枪,这些火器的有效射程都不超过八十米。布尔人还配上大型铅弹,袭击四十米以内的目标杀伤力很大。阵地里面有三门炮,一门是比勒陀利斯带来的射程几公里的舰炮,还有两门射程300米的铁炮,可以发射葡萄弹,也可以发射其他坚硬的物体,比如石头,铁片等等,也可以造成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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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12月9日,布尔人晚间布道时,做出了如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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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站在/ p# N' c: O  l3 V' i* [
    天地之主面前
    6 u/ o- V  g! u, K- G& h6 |" P. t向他发誓" |3 k; @: x1 _# u! e
    如果他保护我们2 m3 g$ f  I$ u2 U
    将我们的敌人交给我们9 p* e2 N8 z- @. U3 N( X4 N
    我们将每年纪念这一天# g: v. l4 J. e) \1 i7 k
    作为感谢,就向安息日一样
    : u) L+ L' ]+ |5 N! F( @我们将以主的名义建立教堂
    3 ^8 n9 b) l$ y4 j; D8 P在主选定的任何地方! ]2 R+ V% F( r  |
    我们将告诉我们的孩子$ C+ Y$ N1 E( I
    和我们一起纪念这一天
    ! c5 n% _/ C% h! L& u0 B一代又一代
    ' @, g& k- e, I' g8 f6 ?主的名字将得到称颂
    & Q; T6 M( r% M) r所有的胜利和荣耀都归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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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早就知道了布尔人这支部队进军的消息。从夏卡时代开始,祖鲁的侦察兵就布满了祖鲁地和周围部落,情报系统非常发达。鼎刚得知布尔人出发以后,就召集了将近一万六千人的队伍,由总司令Ndlela率领,去阻击布尔人。同时再一次征召了潘迪的部队,让他留守在大本营附近,防止来自纳塔港的攻击。1838年12月15日下午,在前方侦查的布尔人骑兵发现了祖鲁人的军队。比勒陀利斯亲自前去察看。有人要求趁祖鲁人没有防备立刻袭击祖鲁军队,但是比勒陀利斯看到天色已晚,怕重蹈Uys的覆辙,决定立刻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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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8年12月15日傍晚,布尔人的牛车队在Ncome河畔扎营。64辆牛车首尾相连,驻扎在近邻Ncome河西岸的空地上。这一段的河水很宽很深,渡河不容易,成为防守的天然屏障。而在营地的南面,紧邻的就是一条深沟,有四米多深,显然也不利于进攻。这样,祖鲁人可能进攻的方向,就只有西面和北面,这样布尔人就可以集中火力。比勒陀利斯对这个位置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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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尔人一般是要在牛车之间和牛车底下布置荆棘的,阻止祖鲁人进入。比勒陀利斯在开普的时候做好了这个准备,特意带来了专门设计的障碍物。布尔人还用牛皮捆在牛车轮子上,防止牛车移动,避免牛车阵被祖鲁人冲散。不过有三四辆牛车是可以活动的,成为布尔骑兵出入的门。为了应付夜间的进攻,每一个牛车之间的空隙都配置了灯,免得夜间换火药的时候看不清楚。夜色降临的时候,布尔人的牛车阵已经布置好了。布尔人又进行了晚间祈祷,重复了前几天的誓言。夜深的时候,下雾了。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迷雾中忽隐忽现的火光把布尔人的营地显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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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也知道布尔人就在眼前,知道布尔人驻扎的地方。隔着Ncome河,祖鲁人把营地扎在了对面下游的地方,布尔人营地的南面。迷迷蒙蒙中,祖鲁人可以看到了西北面河对岸布尔人营地隐隐透过的灯光。后来有祖鲁人讲,有的人相信,这不是来自人间的部队,像是来自灵界的神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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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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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一支三千人的祖鲁队伍,趁着夜色悄悄的在布尔人营地的下游渡过了Ncome河。这是祖鲁人的左路军,由年轻勇猛的战士组成。雾仍然很重,对于祖鲁人经验丰富的纳塔港商人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提醒布尔人:祖鲁人来了。祖鲁人没有立刻开始进攻,他们停在了阵地西北面射程之外的空地上,安静地坐着,遥望着布尔人营地的灯火,等待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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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点半,迷雾开始消散,布尔人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对手,密密麻麻的堆在那里。祖鲁人站起身来,鼓噪起来,唱着战歌。这是一支年轻的队伍,急于创建军功表现自己,有的时候不受军令约束,这一次,年轻的祖鲁人没有等到另外两路军队到来,就拿起长矛和盾牌,扑将过来。战斗开始了。布尔人的确有运气,虽然迷雾笼罩了一个晚上,火药却还是干的,不影响使用。等到祖鲁人进入射程,还击就开始了,立刻,炮火,枪声,呼喊声,交杂在一起响彻了河谷。清晨的河谷没有一丝风吹过,黑黑的硝烟腾腾升起。弹火压力下,祖鲁人不顾伤亡,奋勇向前,布尔人频繁射击,装弹,没有一刻停歇,甚至根本就没有瞄准的时间,盲目的装药,装弹,射击,装药,装弹,射击。好在祖鲁人的阵型非常密集,不用瞄准也会弹无虚发。最勇猛的祖鲁人会冲到牛车阵脚下,但是仍然会被布尔人击毙。冲锋一波接一波。一些祖鲁士兵到了牛车阵西南面的深沟里面,试图爬上来,接近牛车阵。比勒陀利斯发现了,就命令骑兵冲了出来,站在沟壑边上,对下面放枪,沟壑里面的祖鲁人没有任何躲藏的地方,只能等待被屠杀。这时候经过了六七轮冲锋,祖鲁人见找不到突破口,就慢慢开始撤退,寻找其他的进攻机会,比勒陀利斯立刻命令骑兵去冲击祖鲁人,疲惫不堪的祖鲁人被击溃了,四散逃开。布尔骑兵四处追击,到早晨八点,已经见不到有组织的祖鲁人的反击。阵地周围,丢弃了大约500具祖鲁士兵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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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布尔人并没有得到喘息的机会,祖鲁的大部队已经到了。祖鲁军的右翼由稍微有经验的老兵组成,这个时候已经到达了Ncome河东岸,与布尔人的阵地遥遥相对,在布尔人射程之外等待进攻的机会。中路留在Ncome河下游,还有一队预备队,由最年轻的士兵组成,连长矛都没有,手持着木棍,显然这次鼎刚的准备比较仓促。他们在等待取得优势的时候,给对手最后的冲击。祖鲁的指挥部,就在南面的一个山坡上,可以俯瞰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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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的右翼接近河岸,发现河面很宽,无法渡河,就在上游寻找渡河的地方,淡出了布尔人的视野。比勒陀利斯发现后,就派出了一队骑兵,列队在河岸上,对着正在渡河的祖鲁人射击。隔着河水,祖鲁人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几次尝试后,祖鲁兵右路发现无法过河,就绕到了布尔人阵地的下游,沿着左路军的路线,绕到了阵地的西北面。趁这个空隙,比勒陀利斯把炮口对准了南面山上祖鲁的指挥所,几炮过去,指挥所就再也没有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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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路也找不到进攻的地方,紧跟着右路渡过了Ncome河。很快,在布尔人营地西北精心布置好的屠杀场所上,聚满了祖鲁士兵。祖鲁右路先开始进攻。一波接一波,祖鲁士兵奋勇争先,却纷纷被火枪和炮火压制。久攻不下,右路开始后撤,换上摩拳擦掌的中路军,但是狭小的空间使得两路队伍发生了冲突,中路的队形完全被冲散了,局面非常混乱。祖鲁士兵密集的堆积在一起,反而提高了火器的威力。两个多小时之后,祖鲁士兵的纪律再也难以保持,上午11点,祖鲁士兵在混乱中开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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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比勒陀利斯等待的时刻,阵地内,已经有一支160人的骑兵整装待发,五六个人一组,趁这个机会,向祖鲁军队冲击。几次冲锋,祖鲁军队就被分割成了很多小部分,很多士兵被逼到了Ncome河边,不得不藏身在水里,只露出鼻孔在河面上呼吸。驱散了平地上的祖鲁士兵后,布尔人发现了藏在水里的祖鲁人。这实在是太方便的射击目标了,布尔人对着所有水面有波纹的地方射击,屠杀开始了,死在河水里面的祖鲁人超过了一千人,鲜血染红了河水。从这一天起,Ncome河改名为血河。很多祖鲁士兵逃到了附近的山坡上,藏在灌木中,还有的躺在尸体底下。布尔人耐心的清理战场,无论死活,看见尸体无论真假都要补上一枪。这一战,布尔人大获全胜。清点战场时,布尔人发现了超过三千具尸体,负伤后不治而死的无法计算。布尔人却只有三个人受伤,其中一个就是身先士卒的比勒陀利斯,追击中,他的左手被长矛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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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河之战之后,战败的祖鲁人再也没有有组织有规模的抵抗。比勒陀利斯的队伍非常顺利的在20号接近了鼎刚的都城,发现都城方向升起了大火。鼎岗自己已经放弃了这个经营了十年的地方。布尔人立刻冲过去,抢夺出来不少珍贵物品,象牙就有一吨多。21日,布尔人发现了鼎刚的刑场,这里面尸骨累累,十来年鼎刚杀的上万人的尸骨都堆积在这里,成群的秃鹰在这里盘旋,还有土狗出没。通过辨认尸体上残余的服装,布尔人们找到了自己的父兄,战友,顿时哭声一片。Retief的尸体很好辨认,他的皮包仍然跨在肩上。在皮包里面,翻出了他与鼎刚签署的协议。布尔人这才知道这份协议的存在。布尔人收集了同伴的尸骨,把他们集体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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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祈祷得到实现,布尔人更加坚定了自己是上帝选民的理念,坚定了寻找流着牛奶和蜜糖的应许之地的信心。这个信念,是六十年后布尔战争时布尔人坚持战斗的信念之源,直到今日也深深影响着布尔人。按照誓言的约定,血河战争之日,也成了布尔人的假日,在种族隔离时期,这一天被命名为誓言日,每到这一天,布尔人都会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1949年,布尔人在首都比勒陀利亚城南,比勒陀利斯的城市,建造了先民纪念馆,纪念大迁徙和血河战役,现在还是比勒陀利亚的重要旅游地点,高耸的纪念馆顶,有一个开孔,每年12月16日正午,太阳光就会从这个开孔射下来,投射到纪念馆内的棺材型纪念碑上,布尔人的后裔仍然会在这一天举行大型集会。在血河战役遗址,布尔人立刻建立了血河教堂,1961年修建了复原的牛车阵,成立了血河纪念馆。12月16日正好又是非洲国民大会的右翼武装力量民族之矛成立的日子。1994年南非第一个全民选举政府上台后,这一天被定名为种族和解日,因此12月16日仍然是南非的公共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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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河战役是布尔人与祖鲁人的战争的转折点。这场战役过后,布尔人扭转了劣势。但是祖鲁人的力量并没有受到很大打击。几千人的死亡,对于祖鲁军队来讲,还是承受得起的。鼎刚已经安全的转移到了北方不远的地方,积蓄力量,寻找反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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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无

    10#
     楼主| 发表于 2012-3-13 03: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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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跑了鼎刚,布尔人只达到了一半的目的,剩下的一半,是寻找被祖鲁人卷走的牲畜。这就不这么容易了。鼎刚这时候已经退到了祖鲁地的东北面,距离斯瓦济人只有一天的路程。所有的牲畜都跟着他到了这里。稳定下来,鼎刚和他的头领们商量,寻找击破比勒陀利斯的方法。布尔人的阵地,鼎刚是再也没有兴趣去进攻了,但是缺少了牛车阵帮助的布尔人,鼎刚仍然有信心击退。怎么能够把布尔人从牛车阵里面引诱出来呢?他们选择了诈降,诱饵就是牲畜群,人选,是Bongoza。圣诞节的傍晚,Bongoza找到了布尔人的营地。营地不难找,就在鼎刚自己烧掉的大本营附近。布尔人发现了他,把他带到了比勒陀利斯面前。Bongoza自称是祖鲁的高级将领,由于家庭成员被鼎刚杀掉而跑了出来。他曾经亲历了Retief被杀,向布尔人提供了一些故事,当然不承认自己亲自参与了任何谋杀行为。他自称恨鼎刚,想寻求布尔人的保护,作为交换,他可以带领布尔人去寻找牲畜,因为他知道这些牲畜放养的地方。比勒陀利斯相信了他的话。27日,一队三百人的布尔骑兵跟着Bongoza出发了,跟着骑兵一起出发的,还有Biggar带领的70名黑人火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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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过了白Mfolozi河,队伍果然看到了山谷里面没有人看守的牲畜群,周围能看到零零散散的祖鲁人,懒洋洋的聚在树下,妇女在忙碌着,一副平和景象,看不到祖鲁士兵。布尔人派出侦察兵,也没有发现敌踪。这时候比勒陀利斯的伤口发作,带领几个人转回了大本营,临行前警告一定要小心提防。队伍跟着牛群进入山谷,却忽然发现Bongoza不见了。布尔人立刻警觉,却为时已晚,山上已经响起了祖鲁士兵的呼喊。布尔人没有携带多少弹药,不能恋战,就趁着祖鲁人的包围圈还没有合围,骑马全速冲向了一个缺口。大部分布尔人都及时撤出,只有五个布尔人被祖鲁人围困。Biggar率领的火枪手却没有马匹,没有办法,只能与祖鲁人死战,Biggar本来有逃走的机会,但是他拒绝丢弃他的队伍,最终战死,父子三人都死在了1838年。布尔人匆忙回到营地,提高警戒,等候祖鲁人的进攻。进攻没有来。两天后,比勒陀利斯认为不宜再外出寻找牲畜,也不宜在祖鲁地继续停留,下令班师。回到布尔人的大本营,队伍受到了隆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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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比勒陀利斯一回到大本营就遇到了新麻烦,英国人来了。这次来的可不是英国商人,更不是来祝贺胜利的。来的是英国士兵,高地第72团已经在十二月初,比勒陀利斯的队伍出发不久就抵达了纳塔港。他们可不是帮着布尔人来打祖鲁人的。英国人扣押了布尔人运往纳塔港的军火,断了布尔人的补给,并把驻守在纳塔港的布尔人缴了械,英国人和布尔人的关系急转直下。英国人强迫布尔人与祖鲁人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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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布尔人已经撤回了图盖拉河南岸,但是鼎刚还是不敢回到原来的都城。他在祖鲁地东北面建造了自己新的营地,规模要小了很多,不过地势要好了不少,利于防守。北面不到一天的路程,就是崇山峻岭的斯瓦济人的势力范围,便于鼎刚进一步退却。1839年3月,祖鲁人的老朋友Ogle作为英国代表来拜见鼎刚,Ogle告诉鼎刚,英国人希望他能和布尔人停战。于是鼎刚派出代表与布尔人谈判。双方约定,鼎刚要归还抢掠的所有布尔人的马匹,武器,牲畜,再加一万九千头牲畜的罚金来补偿布尔人的军火,并保证不再到图盖拉河以南活动,布尔人则保证不再进攻祖鲁地。5月,双方代表在协议上正式签字。签字后,英国军队离开了纳塔港。这个时候彼德玛利兹堡已经有了一点规模,布尔人耐心等待着耕种季节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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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鼎刚归还了抢掠走的马匹,武器,以及Retief一队人的物品,不过许诺的将近四万头牲畜,却迟迟不肯交还。这个十足的守财奴,鼎刚这个时候正在准备发动对斯瓦济人的战争,计划使用抢来的牲畜去偿还布尔人。Ndlela指挥了对斯瓦济人的战争,动用了鼎刚剩余的所有的力量,却惨败而归。鼎刚把失败的原因,归结到了他还活着的两个弟弟之一身上:占据着图盖拉河下游的潘迪拒绝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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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迪大约比鼎刚小五六岁,这时候大约在四十岁上下。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面,潘迪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舒服的。由于从小就傻乎乎的,与鼎刚齐名,所以潘迪从来没有被人看成具有威胁的人物。虽然在鼎刚执政的初期卷入了政治风波,但是潘迪与祖鲁长老们的关系非常好,终究是保住了性命。从那以后,潘迪就更是天天醉生梦死,吃喝玩乐,不过问任何部落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任何战功。要不是一年前战胜纳塔大军的那场战役,祖鲁人几乎都忘了这位王子的存在。潘迪从小就生活在祖鲁地的南部,图盖拉河下游,他所有的关系都在这里。自从鼎刚把祖鲁人都撤回到图盖拉河以北之后,他就成了防御纳塔地进攻的屏障。防御自己的领地,潘迪还是比较认真的。但是接到要他出兵斯瓦济人的命令,他是一百个不情愿,认为是要消耗自己的实力,打赢了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于是,潘迪就派出了一队新兵装装样子。这队新兵的首领也没有经验,竟然连鼎刚新建的都城都没有找到,在祖鲁地游荡了几天,只好返回。鼎刚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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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鼎刚又下令,要潘迪率领部下移民到祖鲁地北面斯瓦济的边境,成为鼎刚与斯瓦济人的缓冲,这下子潘迪更不干了,想尽办法推托。九月,Ndlela找到了潘迪,奉鼎刚的命令,要带领他的军民去北方,如果不抓紧,就要抓了潘迪。Ndlela和潘迪的关系很好,鼎刚有多次要杀掉潘迪,都被Ndlela拦住,而Ndlela阻止鼎刚杀害潘迪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鼎刚这一代里面,夏卡和鼎刚没有后裔,就是说他们正式的妻子里面都没有儿子,而其他的兄弟,基本上连家人都被鼎刚杀光了。实际上这一代里面,只有潘迪有儿子。潘迪的家族要是也被灭,祖鲁王的继承就要出麻烦了。所以说Ndlela不会真的杀了潘迪,但是潘迪也不能让Ndlela交不了差,毕竟Ndlela刚打了败仗,这个时候自身难保。怎么办?潘迪就联合了图盖拉河中下游的其他首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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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里呢?只有一个方向好去:南方,去寻找布尔人的支持。潘迪很快就召集了一万七万人,大部分是原先就生活在图盖拉河南岸的人们,因为鼎刚撤离纳塔地,不得不迁移到图盖拉河北岸。这些人以及两万五千头牲畜,悄悄渡过了图盖拉河,驻扎在距离纳塔港不远的地方。潘迪只带了几个随从去见布尔人,包括他七岁的长子开西瓦。潘迪先和纳塔港附近驻守的布尔人接触,布尔人知道一年前潘迪还率部大胜纳塔大军,非常怀疑潘迪的动机,但是仍然把潘迪护送到了彼德玛利兹堡,见到了比勒陀利斯和布尔人的委员会。几经反复,布尔人终于相信了潘迪的诚意,双方达成协议:布尔人将协助潘迪推翻鼎刚,需要的时候要出兵保护潘迪。而潘迪则需要保证担负鼎刚的债务。在推翻鼎刚之前,允许潘迪暂时在图盖拉河南岸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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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布尔人就又开始准备讨伐鼎刚。1839年11月,比勒陀利斯向开普殖民地和龙山西面征招布尔勇士,这时候,大部分曾经臣服于鼎刚的酋长们也都愿意为消灭鼎刚出力,而北面的斯瓦济人也对消灭鼎刚这个老对手非常感兴趣。鼎刚这个时候真的找不到盟友了。1840年1月,比勒陀利斯再次要求鼎刚归还所欠的四万头牲畜。鼎刚仍然找借口推托,派遣了一小队人马,带领了两百头牛作为礼物去见布尔人。这自然改变不了布尔人讨伐祖鲁人的决心,战争准备工作继续,而鼎刚的使节,被认出是出主意杀害Retief的人之一,也自然再也不会见到鼎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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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底,讨伐大军出发了。布尔人派出了350个布尔人,500名随从,50辆牛车,从西路出兵,沿着两年前血河战役的进攻路线。潘迪则派出自己的将军带领部队从东路进攻。潘迪跟随布尔人行动。这一次,潘迪的队伍很快就找到了鼎刚新的都城。得到了消息,鼎刚带领自己的家眷逃走,进入了斯瓦济人的势力范围,躲避在深山里,留下Ndlela抵抗两路进攻。布尔人的这次进军非常轻松,很多布尔战士更多的是关心去抢夺更多的牲畜,似乎整个队伍就是去打猎的,而不是去打仗的。队伍行进缓慢。1月29日,布尔人经过了血河战役的战场,对着累累白骨,纪念那场辉煌的梦一般的胜利,而这个时候,两百公里以外,潘迪的部队已经与鼎刚的部队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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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迪早就吩咐他的部下,不要等待布尔人,要单独与鼎刚决战。所以不等待布尔人到来,战争就开始了。两方数量相当,大约都是五千人,装备和受到的训练一模一样,战术也都差不多,厮杀在一起,难解难分。不过双方还是有不同的地方。比较而言,潘迪的士兵士气比较高,毕竟知道有布尔人撑腰,这一仗哪怕打个平手,最终也能取得胜利。而鼎刚的部下就不这么想了,血河一役已经打掉了祖鲁人的信心,想到就是这仗打赢了,接下来也只有苦头吃,士气难免受到影响。交战过程中,就逐渐有鼎刚的部下转换阵营,加入到了潘迪的队伍,慢慢的,潘迪就取得了优势。见到大势已去,Ndlela下令退兵。这一役,潘迪五千军队中,死亡超过两千,另有一千多人重伤,而Ndlela的军队的损失无法统计,死亡人数只会更多,基本上没带多少人逃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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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对于Ndlela的惨败非常失望,再想到Ndlela一直在为潘迪说好话,就怀疑Ndlela根本就是个叛徒,于是就杀掉了Ndlela,弃尸荒野,不允许掩埋。跟随Ndlela征战多年的祖鲁首领们对鼎刚非常不满。潘迪得到了消息以后,却举行了隆重仪式,称颂Ndlela带兵十年来的各项功绩,借机收买人心。同时向鼎刚的队伍发布消息,说任何祖鲁人,无论做过什么,只要现在开始效忠潘迪,就可以得到赦免,保证与原来一样的位置。于是,鼎刚身边的祖鲁人每天都有人逃亡。不过仍然有一些领袖坚持留在鼎刚身边,他们在谋划刺杀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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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潘迪已经取得了对鼎刚的胜利,但是布尔人要看到鼎刚死亡才肯罢手。祖鲁地是全民皆兵,军队是杀不完的,如果鼎刚还活着,只要他的号召力在,随时就能召唤出一支部队来。要解决这个问题,鼎刚就必须死。于是布尔人组织兵力进行搜索。不过明知道鼎刚已经跑到了北方,布尔人仍然尽心在祖鲁地搜索,很难说是在找人还是在找牛。几天的时间,找到了不少藏匿的祖鲁士兵,这些人早就没有了斗志,仗都不用打就投降,同时,一个月的时间,布尔人搜罗到三万多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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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刚逃到了斯瓦济人的势力范围,在一个小部落Nyawo的领地搭建了自己临时的住所。Nyawo传统上与鼎刚关系比较好,实力也弱小,没有力量对鼎刚说不。但是鼎刚在逃亡期间也不忘了摆祖鲁王的谱,继续他原来的奢华,自己没有,就伸手向Nyawo部落索取。Nyawo酋长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没几天就受不了了,决定与斯瓦济人联合除掉鼎刚。而鼎刚身边的祖鲁首领们,也已经向暗地里斯瓦济人表示,愿意配合除掉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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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斯瓦济的军队悄悄的来到了鼎刚的营地附近,在祖鲁人内线的配合下,偷袭了鼎刚的营帐,一边进攻一边声明,目标只是鼎刚,其他人放下武器,就绝不伤害,结果就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正在睡觉的鼎刚被吵闹声吵醒,出了茅屋,却发现斯瓦济人已经到了眼前,这个残暴的君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勇猛,他向斯瓦济人乞命,仍然被杀。确认了鼎刚被杀,布尔人决定返回纳塔。临别前,布尔人正式宣布潘迪成为新的祖鲁王。同时提醒,布尔人只搜罗到三万头牛,还差一万头,别忘了送来。仪式结束,布尔人在祖鲁地升起了自己的旗帜,宣布图盖拉河以北一直到黑Mfolozi河的领土,也都是布尔人的,只给潘迪留下了不到一半的祖鲁地,还在边界处留下了界碑。潘迪这回知道自己这个祖鲁王在布尔人心目中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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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0年初,布尔人建立了纳塔共和国,首府是彼德玛利兹堡,占领了现在南非夸祖鲁纳塔省中南部地区。不过实际上主要在图盖拉河以南活动,真正控制图盖拉河以北的,仍然是潘迪。就这样。祖鲁地的战争结束,布尔人和祖鲁人都开始安居乐业。这时候,逐渐有祖鲁人返回纳塔地。一开始,布尔人欢迎这些劳动力的到来。布尔人的主要收入是农牧业,需要大量的劳力。但是愿意被雇佣的祖鲁人很少,特别是布尔人几乎不支付薪水,白干没有报酬,自然愿意的就更少。大多数祖鲁人就开始建造自己的家园,开始自己的生活。布尔人不希望祖鲁人来分享他们的土地,就开始进行干涉,把他们安置到了纳塔共和国的南方,靠近科萨人的边界附近,不久迁到那里的祖鲁人就开始与科萨人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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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0年底,布尔人怀疑Baca人偷了牲畜,派兵去围剿Baca人。布尔人当然不会再犯鼎刚的错误,很快讨回了牲畜,并占领了一些领土,一些Baca人就逃亡到了科萨人的领地,又给科萨地带来了不少麻烦。这时候科萨地早已经是英国人的势力范围。英国人本来对于布尔人的大迁徙并不重视,对纳塔共和国这个几千人口的国家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随着开普殖民地的边境连着出现问题,威胁到了英国殖民地的稳定,英国人就决定去控制纳塔和祖鲁地区。1842年,英国第27团以及皇家炮兵的237名士兵抵达了德班。从这个时候起,在正式的文件中,纳塔港就被称作德班了。英国士兵控制了港口,要求布尔人放弃独立,向维多利亚女王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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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尔人自然不愿意把这片自己用鲜血换来的富饶的土地拱手交给英国人,布尔人要求英军拆掉建立的堡垒,否则就要面临战争。英军毫不示弱,双方关系再度紧张。布尔人组织了500个布尔人的队伍,把英军拉车用的六百头牛抢走,让英军无法移动。英军组织了反击。团长史密斯上校带领110名士兵和两门六磅的火炮准备偷袭布尔人的营地。本来一切顺利,英军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布尔人的营地,但是在架装火炮的时候,不小心弄出了声响,被布尔人的卫兵发现。布尔人立刻组织了反击,慌乱中,17名英军被打死,31人受伤。英军仓皇撤退,回到了纳塔港的堡垒,但是被布尔人团团包围,与外界隔绝。英国人需要把消息传递出去,发现竟然没有人能够做这件事情。于是,纳塔港的英国商人Dick King自告奋勇,带上两匹马,趁布尔人不备突出重围,行程将近一千公里,渡过了两百条河流,花了十天的时间到达了开普殖民地,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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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底,英国的援军到了,比勒陀利斯见英军实力太强,同意谈判,承认了英国女王对纳塔地的管辖权。但是布尔人不甘屈于英国人统治之下,协议签订后,布尔人又开始打点行装,整理牛车,翻越龙山,回到了高原地区,继续寻找自己的应许之地。英国人逐渐在纳塔地区建立管区,1844年,纳塔共和国的最后一片领土被英国划为殖民地。到1848年,绝大多数的布尔人都已经离开了纳塔。布尔人离开,就有不少英国人来到纳塔地。1845年,英国人任命了纳塔地区的管理官员。1856年,英国建立了独立的纳塔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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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迪的统治在英国人的支持下得以继续。实际上,1842年的时候,他就与英国人接触,要协助英国人对付布尔人,虽然英国人与布尔人的战争终究没有全面爆发,但是英国人还是很喜欢这个祖鲁王的。祖鲁王国甚至得到了英国的正式承认。双方还正式确定了南面和西面的边界,边界协议在1843年签署。祖鲁人和欧洲人的生意仍然在继续。来到祖鲁地的商人越来越多,给这些探险家颁发执照就成了潘迪不错的生意。现在他对玻璃珠已经没有兴趣了,想得到他的许可,只有枪支和弹药管用。潘迪要用火枪装备自己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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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被认为软弱,但是潘迪仍然能够维持祖鲁地的统一。1843年祖鲁地经历了叛乱,叛乱的是潘迪的最后的一个兄弟,其他的兄弟早已经被夏卡和鼎刚杀光了。这次叛乱被潘迪成功镇压。潘迪这个时候表现出了祖鲁地统治者的血腥,不仅杀了叛变者的全家,还把他的领地的人也全部杀光,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导致大量的祖鲁人逃亡。这倒是震慑住了其它部落的首领,潘迪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也实在没有人能够威胁他的王位了。潘迪这一代的兄弟们,只剩下潘迪一个人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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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迪也对外发动了不少战争。祖鲁本身是个好战的民族,勇士们建立功勋,是需要机会的,不让他们外出打仗,就容易发生内乱,而军队本身也需要在实践中保持战斗力。战争本身也可以劫掠周围部落,也有经济上的好处。潘迪发动的战争规模无法与夏卡和鼎刚时代相比,但是潘迪赶上了好机会,除了欧洲人,祖鲁地周围已经几乎没有强有力的对手了。北面的斯瓦济仍然是老对手。但是1840年代到1850年代斯瓦济由于继承问题一直处在内乱之中,贵族内部冲突不断,给了潘迪不少机会。潘迪趁此把领土向北扩展了不少。斯瓦济人向布尔人求援,布尔人趁机占领了斯瓦济北部的大部分土地,也只换回了潘迪暂时撤兵。至少从对外的战绩来看,潘迪要比鼎刚时代辉煌很多。到1850年代,除了英国人,潘迪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祖鲁人的势力了。潘迪甚至还开放了传教士在祖鲁地内部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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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让潘迪头疼的,是继承问题。祖鲁人的王位,传统上,是由祖鲁王地位最高的妻子的长子继承的。听起来似乎挺直接的,但是这个地位最高的妻子是可以变的。这样就为继承纠纷埋下了祸根。除了谁来继承是个大问题,过早的宣布继承人也是问题。明确了继承人,继承人身边自然就会聚集起一个队伍,时间久了,王储周围就会发展成为自己的势力。而常年当王储并不是什么太舒服的事情,与现任祖鲁王的冲突就难以避免,就会威胁到正在执政的祖鲁王的地位。为了防止成年的孩子夺权,祖鲁王很晚的时候才宣布谁才是地位最高的妻子,从而并不明确究竟谁是继承人。不过从夏卡开始,祖鲁地还没有什么继承纠纷,原因很简单,夏卡杀了继位的Sigujana,鼎刚杀了夏卡,潘迪又杀了鼎刚,伟大的Senzangakhona的儿子里面出了四个祖鲁王,都是强权说话,所谓的继承传统,早就无影无踪了。但是潘迪没有这么强有力的对手把自己干掉,所以就需要琢磨继承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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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9年,当潘迪带领着他七岁的儿子开西瓦去见布尔人寻求帮助的时候,潘迪就声称开西瓦是他长妻的长子。布尔人在开西瓦的耳朵上作了记号,约定,一旦潘迪被鼎刚杀害,将立开西瓦成为祖鲁王。开西瓦也的确是潘迪当时的长妻的长子,本来也就没错。潘迪这种做法可能并没有真想把开西瓦立为王储,可能只是说给布尔人听的,但是年轻的开西瓦却把事情记在了自己的心里。这样,潘迪身边就有了一位确信自己将要继承王位的王子,Cetshwa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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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长到十五岁的时候,与其他的祖鲁人一样,开始了军事生活。要成为祖鲁人的领袖,就首先要成为一个勇士,就必须要在战场上建立功勋,这几乎是祖鲁人的共识。开西瓦就在众人的期盼中,开始了军事训练。军事训练是在远离家庭的环境中进行的,同年龄的少年们聚在一起,完成各种各样的功课,训练非常严格。这些在一同训练的年轻人,最后将组成一支部队,在一起作战。祖鲁战士需要学习两种长矛的使用方法,拼杀和投掷,需要学习搏斗技巧,需要学习在野外寻找目标,学习如何悄悄接近敌人,如何进行突然袭击,学习纪律。对于未来的首领,还需要学习如何驾驭手下的勇士,组织士兵,号召士兵,维持纪律,指挥战斗。除了必要的训练,年轻人们还有演习的机会,与模拟的敌人交战,毕竟只有实战中才能掌握一些真正的本领。作为王子,开西瓦的教育还包括口传历史,英雄故事。祖鲁人这个时候还没有自己的文字,所有的历史,都是口口相传的。作为贵族,需要了解这些历史,从中学习习俗,传统,律法,吸取战争经验。开西瓦的训练非常刻苦。当一个祖鲁王子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特别是一个肯定会成为祖鲁王的王子。不久,他就成为了同龄人里面最勇猛的勇士之一。到了成年的时候,开西瓦的勇猛已经小有名气。开西瓦有自己的崇拜目标,他崇拜的,是伟大的夏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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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里面有很多人都看好开西瓦,于是纷纷亲近开西瓦王子,在他周围,迅速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年老的潘迪这时候并不喜欢开西瓦,也担心如日中天的开西瓦会影响自己的势力,开始计划削弱开西瓦的影响。在1851年,潘迪公开倾向另一个儿子布亚资,表示他也可能继承王位。潘迪选定他的原因也很奇怪。布亚资的母亲是当年夏卡从自己的姬妾中挑出来送给潘迪的,这样,虽然年头完全对不上,潘迪却声称夏卡赐给的女人有资格成为自己的长妻,而夏卡死之后近十年出生的布亚资则可以算作是夏卡的儿子,是大地之子夏卡的后代,从而享有优先的继承顺序。潘迪开始在各个场合提高布亚资的声望,为他培养势力,与开西瓦公开抗衡,但是与此同时,潘迪并没有给开西瓦直接制造困难,仍然给开西瓦锻炼和表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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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2年,开西瓦已经在统帅祖鲁部队了,得到了很多祖鲁军队领袖们的拥护。开西瓦参与了对斯瓦济的征讨,表现出了自己的统帅能力,并建立了军功。而开西瓦友善,平易近人的处事作风,使得开西瓦得到了普通人的喜爱,拥立开西瓦的人越来越多,连部落的长老有很多人都喜欢开西瓦,以至于潘迪想不让开西瓦继位,都需要花上一番心思。甚至连其他臣服于祖鲁的部落酋长,也大都倾向开西瓦,认为相比相对软弱的潘迪,开西瓦才是祖鲁人复兴的希望。1855年,在祖鲁地东北面圣卢西亚地区定居的一些布尔人宣布要与比勒陀立斯在斯威士兰北面成立的林登堡共和国合并,这样祖鲁地内就出现了布尔人的政权。整个祖鲁地的人非常愤怒,认为布尔人背信弃义,开西瓦带头要求惩罚这些不守信用的布尔人,但是潘迪却置之不理。这样就有更多的祖鲁人倾向开西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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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潘迪周围,继承权的争夺越演越烈,布亚资也在想方设法增加自己影响,培养自己的势力。双方都需要潘迪明确表态。但是潘迪却选择了回避,时而安抚开西瓦,时而支持布亚资。渐渐的,两位王子身边都形成了自己的集团,公开对抗。两个王子这个时候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营地,开西瓦的营地在祖鲁地南部,布亚资的营地在祖鲁地的北部,相距一百公里。本来潘迪这样安排,是要减少两个人的冲突,但是事与愿违。现在,祖鲁地里面的势力分裂成了两派,拥护开西瓦的向南集中,拥护布亚资的跑到了北面,双方冲突更加激烈。看到几乎已经不可能和平解决问题,两个王子就开始了各自的军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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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6年十月,潘迪把祖鲁地南部图盖拉河下游的地方送给了布亚资。那里是潘迪成长的地方,潘迪在那里有着雄厚的基础,当地的地方首领会尊重潘迪的决定。潘迪希望布亚资能取得当地部落的支持,也希望布亚资能够利用这个机会,与纳塔地的英国人搞好关系,得到英国人的支持。至少,两兄弟真的闹起来的时候,布亚资能有一个跑路的地方。开西瓦对这个决定非常不满意。开西瓦自己的大本营就在这附近,他早就将祖鲁地南部视作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不能容许他人染指。开西瓦决定趁布亚资立足不稳,就把他的人马赶出去。战争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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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住在祖鲁地的欧洲商人们闻到了战火的味道,为了避免受牵连,他们开始撤离祖鲁地。有一伙人赶着自己的牛群,带着自己的家人仆从,向南撤退。到了图盖拉河,却发现河水暴涨,家什牲畜过河困难,于是就寻求河南岸的英军帮助。英军派了John Dunn邓约翰率领30个黑人来帮忙。邓约翰的母亲的父亲,就是Alexander Bigger,那个死于血河战役之后,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丢弃手下的黑人士兵的罕见的英国人。邓约翰1834或者1833年生在纳塔南部,现在叫做Port Alfred的地方,这个宁静的小港口现在可是旅游热点。三岁的时候,他跟随家人到了纳塔港。1847年,他的父亲在狩猎大象的时候受大象攻击身亡,再过了几年,他的母亲病逝。这样十几岁的约翰就成了孤儿,开始了在祖鲁地的游猎生活,居住在祖鲁地内。由于成长在祖鲁地,约翰讲一口流利的祖鲁语,对祖鲁地的事务非常熟悉,1854年,受英军之邀成为英军驻军威廉上校的助手,负责祖鲁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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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邓约翰去已经有硝烟味道的图盖拉河,正和他的心意,探险是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最喜欢的事情了。打仗可比打猎有意思多了。两位王子之间他需要选择一个来支持,现在他决定帮助布亚资。1856年11月底,布亚资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两万名支持者,其中有七千名战士,其余是妇女和儿童。布亚资率领他的人马来到赐给他的领地,暂时居住在图盖拉河下游北岸,就是18年前潘迪战胜纳塔大军的地方。趁布亚资的人马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人数还少,开西瓦组织了将近两万人的祖鲁战士,向南开来。祖鲁地核心几乎所有的军队都卷入了两位王子的冲突。11月30日,两军相距只有几公里,开西瓦在北,布亚资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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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的军队体制,是由相似年龄的祖鲁人组成一个个的队伍,有固定的统帅带领。这些队伍从新兵的时候就在一起训练,然后作为整体参与作战。这样的方法便于管理,各部分之间配合也方便。这是从Sengangakhona时代形成的制度。这套征兵体制,为祖鲁崛起提供了强大的军事力量。但是在内战之中,这就出了麻烦。由于军队是由同龄人组成,人员来自不同的地区,而不同的地区有自己的酋长,所拥护的人不一样,祖鲁士兵又需要听从自己酋长的召唤。这样很多祖鲁士兵就进入了两难的境地,于是,就有很多人脱离了自己原来的队伍,加入到另外一方。开西瓦两兄弟的军队,就既有完整建制的队伍,也有脱离了原来队伍的散兵游勇。比较而言,开西瓦的部队保留了大部分的建制,而布亚资的队伍更多的是脱离原来部队的人,组织性就差多了。潘迪的已经成年的王子们也分成了两派,至少有六个支持开西瓦,支持布亚资的是五个。潘迪的高级官员也有不同的选择,潘迪的大祭司支持开西瓦,而总司令却站到了布亚资一边。看起来整个祖鲁地只有潘迪还在表面上保持中立,没有直接参与。邓约翰的人马也不能忽视。邓约翰为了凑热闹,除了跟随他的三十个黑人警察,还专门征召了人马,有几个白人猎手来帮忙,他们手下的黑人猎手自然也不会落后。邓约翰手下大约有200人的队伍,几十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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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1日,开西瓦举行了开战前的最后的祭祀活动,大祭司开始做法。远方,邓约翰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开西瓦军队的活动,催促布亚资把队伍里面的妇女儿童安置到图盖拉河南岸,免得战争的时候受损失。不过这个时候图盖拉河涨水,把这些人员送走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布亚资犹豫不决,布亚资的兄弟却嘲笑邓约翰胆怯,建议邓约翰的人马先撤走。没有办法,邓约翰就建议布亚资把人马向北移动,让战场远离平民,免得作战的时候成为负担。这个建议布亚资同意了。这个时候,开西瓦的仪式也结束了,双方的军队都开拔,距离越来越近。不过天色已经暗了,暴雨似乎很快就要到来,于是,除了邓约翰的人马向开西瓦的侦察兵射了几枪,祖鲁士兵们没有交战,各自回到了原来的营地。夜晚,雷雨交加,闪电击中了布亚资的营地,人们相信,这一定是大祭司对布亚资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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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日天刚破晓,开西瓦的队伍沿着图盖拉河北岸的支流Mandeni溪流东岸南行,在一个山坡下展开队形。布亚资的士兵也已经准备好了,在南面不远处列队,两队人马距离只有几百米。战场的位置,距离潘迪18年前的战场不到两公里。开西瓦正忙着做最后的战前动员,他弄到了布亚资曾经使用的盾牌,当着自己的士兵的面,把它踩在脚下。对于祖鲁人,这意味着开西瓦此战必胜。开西瓦也有白人助阵。开西瓦自己有手枪,队伍里面,还有几支枪。布亚资的士兵在队列的后面,点燃了草地,烧出一条线,发誓说除非取得胜利,绝不会退回到这条线之后。忽然一阵风吹来,火苗改变了方向,点燃了布亚资头上装饰的鸵鸟毛。祖鲁人相信领袖的头饰会预示战争的吉凶: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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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的右路首先行动。右路的目标,是绕过布亚资的左翼,到布亚资阵地的后面去,断决布亚资撤退的路线。右路绕到了布亚资阵地左边的山后面,行动很隐蔽。邓约翰发现开西瓦的右翼忽然不见了,单枪匹马赶过去察看,竟然发现了祖鲁人的大军。邓约翰就向祖鲁人讲,要等他带人回来再打仗,否则就不是英雄好汉。祖鲁人果然讲信誉,等着邓约翰带着自己的人马过来。邓约翰实际上把整个布亚资的左翼都带来了。站稳阵脚,首先开火的是邓约翰。开火之后,开西瓦的右路就开始冲锋,布亚资的队伍也迎了上去,混战在一起。由于有邓约翰的火枪助阵,开西瓦的队伍很快败下阵来。发现形势不对,开西瓦连忙增兵,但是仍然被邓约翰的火枪队压制下来。双方僵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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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亲自率领的左路却取得了优势。开西瓦的左路是他最精锐的部队,作战经验丰富,都是开西瓦的亲信率领,包括他自己亲率的军团,编制完整。进攻开始不久,布亚资的右路就支持不住了,慢慢开始后退,这样就把布亚资的整个战线扰乱。发现右路坚持不住了,布亚资的左路也忽然开始退却,把中路完全暴露出来。发现情况不妙,布亚资还没有交战的中路竟然也开始退却,战线全面崩溃,布亚资的部下早就忘了战前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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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败如山倒。一开始退兵还保持着自己的阵型,但是很快逃到了布亚资的百姓居住的地方,就四散分开,混入了民居里面,藏匿起来。开西瓦的追兵一到,不分男女老少,只要不是自己人就杀。这在祖鲁人的历史上是罕见的,祖鲁人的战争之中,除非平民参与作战,平民一般不是攻击目标的,但是这次,开西瓦的军队大开杀戒,杀人无数。不远处的一条支流,一直到几十年以后仍然白骨累累,这条溪流现在的名字还是Thambo,祖鲁语骨头的意思,就从这场战役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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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约翰还能保持自己队伍的阵型不乱,边打边撤向南退却到图盖拉河,但是洪水期的图盖拉河水仍然是不好逾越的。岸边有向邓约翰求援的白人商人,混乱中开西瓦的士兵仍然没有伤害白人,不过还是把他们的上千头牛卷走。不远处有一个小渡口,摆渡的人努力的争取把更多的人带过河,邓约翰成了过河的幸运者之一,他的手下,大部分都被杀。混乱中,布亚资被杀,但是尸体一直没找到,关于他没死的传说流传了很久,花了开西瓦好几年的时间去寻找,到开西瓦加冕的时候,仍然有关于他的传说。布亚资的队伍,被杀的人数超过五千,死亡的平民超过一万,实际上跟随布亚资的两万人只有很少数逃生。战斗中,布亚资一方的王子全部死亡,也就是说,这一战,潘迪失去了六个儿子。这是祖鲁历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战争。赢得了胜利的开西瓦声望非常高,而这场战争的恐怖残忍,也使得没有人敢公开反对开西瓦,连潘迪也没有办法。实际上,从这个时候开始,祖鲁内部的主要事务,就都是开西瓦说了算了。潘迪肥大的身子,连行动都已经成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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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白人商人,在战乱中没有受到威胁,到了图盖拉河南岸后,定下心来,觉得牲畜被卷走了,还是挺亏的。于是要求纳塔殖民当局帮他们把牲畜要回来。这个任务,就又落到了邓约翰的头上。邓约翰先去见祖鲁王潘迪。潘迪和他的父亲曾经是好朋友。潘迪知道邓约翰参与了他的两个儿子的战事,并且站在了布亚资一方,对邓约翰表示感谢。潘迪告诉邓约翰牲畜的事情,应该没有大问题,但是他现在说话不算数,因为牲畜都在开西瓦的手里,要他去找开西瓦商量。潘迪仔细问了战争的情况,听邓约翰讲述之后,告诉邓约翰,这两个人都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人选,他真正喜欢的,现在还没有成年,不过这两个王子之间呢,他实际上倾向开西瓦,但是为了给真正喜欢的孩子扫除障碍,才抬出了布亚资。潘迪赏给了邓约翰不少礼品,感谢他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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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约翰随后去开西瓦的营地拜见开西瓦,开西瓦很爽快地答应了归还牲畜的要求,不过要晚几天,因为把牲畜聚在一起需要时间。开西瓦就邀请邓约翰在他的营地住下。开西瓦很欣赏邓约翰在战场上的作为,这几天经常找邓约翰谈话,询问各样的事情。临别时,送给邓约翰不少礼物,并一再嘱咐邓约翰经常过来。邓约翰带着几个人把一千多头牛运回图盖拉河南岸,完成了任务,邓约翰自然又得到了丰厚的奖赏。他得到了250英镑。不久之后,邓约翰又去拜访开西瓦,开西瓦直接提出,要邓约翰做他的顾问,并许诺,可以给他任何一片祖鲁的土地。邓约翰看中了祖鲁地南部的古野森林,那里不能进行种植,不能放牧,祖鲁人认为不是好地方。但是那里满是野生动物,邓约翰在这里可是过足了打猎的瘾,当然得到的象牙之类的也能换不少钱。开西瓦不管邓约翰在这里干什么,时不时的派信使来就一些事务征求邓约翰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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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大的潘迪这个时候已经走不动路了,需要在椅子上面,被牛车拉着才能移动。开西瓦全面主持祖鲁地的事务。斯瓦济人又开始在北方抢劫牲畜,开西瓦决定出兵,征求邓约翰的意见。邓约翰坚决反对。邓约翰对开西瓦讲,现在祖鲁地内安定团结,很多人是因为怕了你,不敢说话。但是一旦你在战场上哪怕有一点点小的失利,反对你的人立刻就会跳出来打击你,到时候你现在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开西瓦觉得这不是理由,他有信心取胜。邓约翰又讲,现在斯瓦济人有布尔人帮忙,有不少枪,你这里只有长矛,那几支枪都不能用了,怎么打得过呢?要等到自己有了枪以后再去打仗。开西瓦对这个主意非常感兴趣,就让邓约翰去给他找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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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英国人禁止向祖鲁地出口任何火器,火器一般通过祖鲁地的商人和祖鲁地北面的布尔人那里得来,数量有限,质量不佳。邓约翰就找到了殖民当局,说要防止祖鲁地的内乱,就需要给开西瓦装配一些火器。毕竟英国人也不希望看到祖鲁地打得一塌糊涂,两兄弟在图盖拉河的战役已经非常触目惊心了,于是就同意邓约翰进口250只枪和不少弹药。邓约翰只买了几支当时最好的后膛枪,其他的都是10先令一支的古老的火枪,而卖到了开西瓦手上,一支枪就索要十头牛。邓约翰发了一笔大财,而开西瓦还非常高兴,毕竟能弄来枪就很不容易了,何况这么一大批。训练火枪队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了邓约翰的头上。趁着开西瓦高兴,邓约翰就提出来再要一些土地。这次,邓约翰要的是与古野森林相连的图盖拉河下游的地盘。于是,邓约翰就成立了一个新的部落,自己当酋长。这时候邓约翰就开始自称白祖鲁了。邓约翰在自己的领地过着英国绅士样子的生活,但是却娶了不少祖鲁老婆,大部分是政治结合,其他部族为了讨好邓约翰送上门来的。邓约翰一生大约有将近50个祖鲁妻子,为他生育了一百多个子女。邓约翰的后代大部分现在还居住在图盖拉河下游他的领地里面。那里是邓家族的私有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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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了几年,潘迪又开始在继承人的问题上给开西瓦找麻烦。现在已经看出来了,潘迪喜欢的继承人,是一个叫乌通加的,这时候居住在他母亲的部落里面。开西瓦一听到消息,毫不客气,立刻到了乌通加母亲的部落,把整个部落杀光。乌通加和他的弟弟正好不在部落里面,逃过一死,跑到了纳塔,寻求英国殖民地的保护。英国殖民地很为难,觉得这是祖鲁内部事务,不大好干涉,但是又不能把两兄弟交给开西瓦,知道这肯定是送死。于是就把两兄弟安置在一个在纳塔地的部落里面。这个地方对两兄弟仍然不安全,于是他们就继续逃跑,跑到了龙山边上,布尔人的地盘。开西瓦知道后非常担心,因为潘迪就是依靠布尔人的帮忙夺的权,他可不想重演他父亲的故事,于是他派出一支部队,找到布尔人,要布尔人交出两兄弟。布尔人借机索要土地,开西瓦没同意。但是布尔人送给了开西瓦一大群牛,也交还了两兄弟。这件事情后来还惹了不少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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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弟没有被开西瓦处死,但是这件事情打击了年老的潘迪,在纳塔殖民地的压力下,潘迪最终决定明确继承人,免得再有流血纠纷。1861年,纳塔殖民地负责内务的Shepstone谢斯通拜访潘迪,商量继承人的事情。开西瓦得知以后,非常着急,生怕有对自己不利的结果,让邓约翰打探消息,却得知纳塔的士兵在潘迪的营地作了对祖鲁祖先很不敬的事情。开西瓦借此机会点起兵马,杀奔潘迪的营地。到了营地,发现纳塔总督谢斯通就坐在潘迪身边。谢斯通对祖鲁士兵讲,我知道你们要杀我,但是你们要记住,我流的每一滴血,都会有一万人从海上来,为我复仇。冲突最终没有发生,祖鲁人敬佩勇敢的人,无论是自己人还是对手,谢斯通为自己赢得了祖鲁人的尊敬。随后潘迪宣布,开西瓦正式成为祖鲁王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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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2年10月18日,潘迪去世。潘迪这个时候已经将近75岁了,病了很久,很久以前就完全不管祖鲁的事务了。不过按照祖鲁传统,是不能说祖鲁王任何不好的话的,所以知道他有病的人也不多。甚至连祖鲁王去世,除了直接相关的人,也需要保密。按照祖鲁传统,祖鲁王去世后,趁着身体还柔软,就需要把他改成坐姿,然后专门杀一头黑牛,取了牛皮,用这头黑牛的牛皮把祖鲁王捆卷起来。尸体处理好之后,靠在营帐内中央的柱子上,周围有长明火把,等待尸体味道消失,干燥。整个过程中,都有在鼎刚生前服侍他的人守在营帐内,保持火把长燃。这些守灵的人在祖鲁王下葬后,要自杀,葬在祖鲁王的附近。一些祖鲁王的姬妾也需要殉葬,殉葬的场所在三英里外,这些姬妾要被祖鲁士兵用绳子绞死,不能流血。尸体就留在荒野,成为秃鹰土狗的食物。殉葬的人没有正式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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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遗体告别仪式。实际上除了大本营的人和祖鲁贵族,外面人根本不知道祖鲁王已经去世。祖鲁人忌讳说祖鲁王任何不好的话,真话也不能说,所以对外,只是宣称祖鲁王身体不适。这个时候坟墓已经挖好,祖鲁王的所有随身物品,都要放到坟墓之中。但是祖鲁王的长矛,在祖鲁王死后立刻就被从营帐中拿出,需要另外找地点秘密安放,这样,就不会让祖鲁王继续去征战。下葬后,两个月内,每一天都需要杀一头牛,献祭给祖鲁王和他的仆从们充饥。然后,所有的祖鲁士兵都要参与一次大狩猎,用动物的血洗掉长矛可能沾有的邪灵。狩猎结束后,士兵们回到家里,需要饮酒,清洗自己的灵魂,免受邪灵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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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潘迪去世的消息,但是开西瓦不能参与任何悼念仪式。按照祖鲁传统,参加老的祖鲁王的葬礼,对新的祖鲁王不利。1873年2月,葬礼的仪式都已经进行完毕,祖鲁人才把潘迪的死讯正式通知纳塔殖民当局,并邀请祖鲁当局派代表出席新祖鲁王的加冕仪式。谢斯通决定接受邀请。这个时候,纳塔殖民地的副总督离任,新的副总督七月份才到来,谢斯通要等到新的副总督授权才可以出席仪式,行程就拖了下来。到了八月份,谢斯通才带着110名英国士兵,包括骑兵,炮兵等,加上300个随从,以及给开西瓦准备的贺礼,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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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开西瓦已经完成了部分的加冕仪式了。老祖鲁王死后的九个月,是悼念时间,加冕典礼需要在这之后举行,这样,开西瓦的加冕就定到了六月份。祖鲁王的加冕仪式也很复杂,准备工作繁复。本来谢斯通五月份就说好了要来,但是等到了六月份过去了却仍然没有消息,而开西瓦的营地已经聚集了一万五千名祖鲁勇士,这些人的吃饭可不是一个小问题。怎么办呢?开西瓦就组织士兵们打猎,一方面解决食品问题,一方面也防止士兵们没事找事。据说这也是加冕仪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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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有耐心等待英国人的带来,但是其他祖鲁长老就不高兴了。毕竟祖鲁是独立的,和英国人有什么关系呢?于是就劝说开西瓦,先进行祖鲁传统的加冕仪式,反正这一部分和英国人也没啥关系。毕竟祖鲁大部分兵力都保持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有几个军队首领还真不让开西瓦放心,于是开西瓦同意了。七月的一天清晨,鼓声阵阵,勇士们列队唱着歌,来到开西瓦的营地中心,舞蹈过后,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把重要人物都围在里面。全场安静下来,祖鲁的大祭司点燃新的火种,象征着新的政权的建立。然后,大祭司要祝福新王。每一个新王都要编制新的王冠,王冠的材料需要从其他的敌对部落里面偷来,然后被大祭司祝福。祖鲁王去世后,王冠要和祖先的王冠放在一起,这是祖鲁王权的象征。大祭司点燃了一些草,祝福后,把草灰撒到祖鲁王身上,去除所有的诅咒。然后,场地中央架起了大锅,里面放有很多蔬菜,把蔬菜煮熟后,祖鲁王要捧起汤来,添吃干净,象征比其他贵族高贵,有权威。这时候,大祭司会用混合了动物和人脂肪的油脂涂抹在祖鲁王身上,避免以后任何诅咒的侵扰,保佑祖鲁王更加有力,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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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祖鲁王要带着队伍到他祖先的坟墓前祈祷,在每一个坟墓前献上几头公牛作为祭品,祈求祖先保佑新的政权。队伍然后回到大本营,在所有的贵族面前,从大祭司手上接过祖鲁王世代相传的长矛,从而得到祖先所有的力量。之后,大祭司宣布,开西瓦就是新的祖鲁王,全场沸腾,欢呼声响彻云霄。仪式结束后,祖鲁贵族和士兵们大吃三天,然后各自回营。几天以后,才有了谢斯通的消息,他终于出发了,刚刚渡过了图盖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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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加冕仪式已经进行了一部分,谢斯通非常生气,写信质问开西瓦这是怎么回事。开西瓦派人来解释,说是举行过的,只是传统仪式,不能替代将要举行的部分,同时送来了七头公牛,还有一支象牙。谢斯通就不再生气了。谢斯通抵达了开西瓦的营地,但是开西瓦却说自己病了,过了几天,到了8月28日才会见谢斯通。欢迎仪式非常隆重。两天的时间里,双方讨论了一些事务,确定9月1号就举行加冕典礼。在加冕典礼上,谢斯通将宣布祖鲁地新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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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30日是祖鲁王的开放日,这个传统是从夏卡的时代开始的。在这一天,祖鲁王将举行盛大的集会,所有祖鲁地的人们,都可以在这一天对祖鲁王的各种政策作法提出指责,建议,要求祖鲁王给予解释,而不用担心有任何惩罚。如此民主的作风,看得谢斯通大开眼界。9月1日清晨,加冕仪式开始。开西瓦的营地中央竖起了一个大帐篷,是英国人特意带来的,里面堆放着送给开西瓦的礼物,包括75团的裁缝按照祖鲁勇士头冠样子专门缝制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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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士兵首先出场。最前面的是谢斯通和他的官员,紧跟着的,是步兵组成的军乐队,然后是德班炮兵,牵引着两门野战炮,最后是骑兵。军装整齐,气势威严,显然谢斯通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展示军威。然后,谢斯通用祖鲁语致词,表达纳塔殖民政府的善意,然后宣布了几条新的法律,这些法律在之前与开西瓦商量过。这些内容是,要求祖鲁地内停止流血冲突,要求被惩罚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审判,并可以向祖鲁王申诉,要求处死任何人都需要经过祖鲁王的同意,要求轻罪不能判处死刑。这些法律的实施,连谢斯通也意识到了,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后,谢斯通带领着开西瓦绕场一周,走进帐篷,给开西瓦加冕,然后再引导开西瓦到他的王座上,向周围的贵族们宣布,开西瓦是祖鲁王。这时候鼓乐齐鸣,军队行礼,德班炮兵鸣放17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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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加冕结束,过了三天,谢斯通带领着英军走了。这次是英军第一次渡过图盖拉河,深入祖鲁地,对于六年后的战争究竟有多大帮助,很难讲。但是至少谢斯通的一点目的没有达到,虽然英军展示了军威,但是祖鲁人仍然敢于和这样的军队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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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走向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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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王开西瓦的加冕典礼结束,祖鲁地又恢复了平静,但是祖鲁地再也不是原来的祖鲁地了。由英国人谢斯通来加冕,还宣布了一些什么法律,很多酋长都看不惯。英国人究竟在干什么?要把自己凌驾在祖鲁王之上吗?特别是这个什么法律,和祖鲁的传统格格不入,而且,最终的决定权交到了祖鲁王的手上,这不是从酋长手上夺权么?开西瓦又在干什么?祖鲁人自己过的好好的,弄个英国人来这算什么事情?开西瓦有自己的难处。虽然开西瓦掌握祖鲁大权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但是潘迪一直不死,开西瓦的地位就一直不稳定。为了防止兄弟们夺权,开西瓦就需要拉拢祖鲁周边的臣服于祖鲁的部落。没有这些酋长们的支持,谁也政变不了。这样,祖鲁地的各个大酋长的权力就越来越大。但是开西瓦要自己执政了,地位稳固了,就需要限制这些部落酋长的权利。利用谢斯通颁布了什么法律,就可以借英国人的力量,收回一些权利,而英国人对于开西瓦表示支持,自然也是告诉这些酋长,不要动别的心思,我这里有后盾。但是在这些酋长看来,这就是开西瓦要夺回权利的开始,自然就需要抵制。所以,很多酋长根本不拿着些什么法律当回事,实际上,除了少数地方,这些所谓的法律根本没有实施。开西瓦要求得到英国支持的另外一个考虑,是让英国人自己也表态。祖鲁地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口流失到纳塔,包括开西瓦自己的好几个兄弟。17年前死在图盖拉河畔的布亚资,传说也一直藏在英国殖民地,甚至这次加冕典礼之前,都有人传说布亚资就在谢斯通的队伍里面。为了让英国人明确对祖鲁的继承人表态,为了让那些流亡的王子们死心,开西瓦也有必要让英国人在他的加冕仪式中起作用,甚至不惜认谢斯通作为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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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开西瓦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祖鲁王。但是这个时候的祖鲁地,困难重重。开西瓦一继位,祖鲁地就出现了经济问题,说起来还是开西瓦自己闹的。开西瓦加冕之前,为了炫耀财富,也为了挑选祭祀用的牛,开西瓦把属于祖鲁王室的所有的牛从祖鲁各地都召集在一起,他亲自挑选。十几万头牛一头接一头的从开西瓦面前走过,足足走了七天,开西瓦的面子十足,还没有任何的祖鲁王有这么大的牛群。但是这个行为带来了灾难。祖鲁王室的牛分成了很多群,放养在祖鲁地的各地。有一些地方的牛群正在闹牛瘟。本来这也不是大事,那个年代牛瘟很常见,对于这类疾病也没有办法,但是只要不与其他牛群交流,牛瘟的范围很小,不会酿成大祸。但是这一次开西瓦把所有的牛群都聚在一起,使得来自祖鲁各地的牛都感染了牛瘟,而随着牛群驱散,再回到祖鲁各地,这个疾病就立刻传遍了祖鲁各地。几个月的时间,祖鲁境内牛的数量减少了一半,损失惨重。本来,由于大量人口外逃,祖鲁境内的人口已经比不上英国人统治的纳塔,牛群数量已经没有纳塔多,这次灾难过后,祖鲁地的财富与富饶的纳塔比较,就显得非常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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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群少了,就意味着收入减少,但是祖鲁的经济对外界的依赖却日益严重。进口的物品,除了祖鲁贵族的奢侈品,祖鲁人常用的毯子之类的日常用品以外,主要就是枪支。枪支的重要性,在祖鲁人眼里是毋庸置疑的。1850年代,枪支还是欧洲人对祖鲁人的禁运品,只能通过很复杂的渠道得到,价格昂贵。但是到了1860年代,有大量的枪支涌入了祖鲁地。枪支的来源很多,北面的葡萄牙人,西面的布尔人,还有纳塔的英国人,都为祖鲁人提供枪支。到了1870年代后期,有统计说每年进入祖鲁地的枪支多达一万只。另有一份1878年的报告,讲一个英国人在祖鲁地一次发现了超过两万只枪,其中有500只英国的后膛枪,2500只状态良好的恩费尔德步枪,5000只二手枪,以及大量的遂发枪。装配着枪支的祖鲁士兵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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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0年代和1870年代,欧洲人的军队大部分都采用了金属弹夹的后膛枪,替换了原来古老的火枪。这样,替换下来的武器随处可见,自然就有不少被商人们收集了卖到了非洲市场,其中主要是1830年代的火枪。纳塔殖民地仍然对进入祖鲁地的枪支进行限制,但是限制令很难奏效。祖鲁地的主要枪支来源是葡萄牙人控制的Delagoa湾。这时候,虽然金伯利的钻石矿已经开始开采,但是在金伯利采矿的祖鲁人很少,所以这条贸易途径还没有建立起来。在图盖拉河两岸,纳塔与祖鲁的交界,枪支生意红红火火,连各种配件都非常齐全。对于大宗交易,德班不允许相应的货物进港,那就换个途径好了,这根本不是难事。为祖鲁王收购武器的主要是邓约翰。邓约翰手下的商人遍及祖鲁地周边,哪里有武器,哪里就有邓约翰的人马。在祖鲁地,按照邓约翰的建议,开西瓦垄断了武器交易。这样的做法,是为了防止祖鲁地的酋长武装自己的力量。这样,除了祖鲁地北面通往葡萄牙人殖民地的贸易通道上的部落无法控制,祖鲁王把境内的枪支基本都控制到了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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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枪支,祖鲁还收购了大量的弹药,炸药帽,不仅如此,祖鲁还在自己的地盘建立了炸药厂,生产火药。西面不远的索托人,由于有大量的人员参与了金伯利的矿业生产,早就有人掌握了火药的生产。祖鲁王所需要做的,就是高薪把人请来就好。开西瓦在山里面建造了炸药库,存放生产的和交易来的火药。开西瓦甚至还专门任命了负责火药的官员。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钱,去哪里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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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塔殖民地也给祖鲁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入。这个时候棉花和甘蔗已经开始在纳塔大量种植,虽然纳塔地已经有一万多英国人,将近28万黑人,但是有素质的劳动力仍然非常缺乏。特别是本地的黑人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土地,虽然需要向殖民地政府纳税,但是自己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不愿意给白人打工,尤其是劳累枯燥的种植业。虽然有逃亡到纳塔地的祖鲁人,但是他们数量也少,并且,很少有人愿意长期在农场工作,而一旦有了自己的土地,短工也就不会去做了。而种植棉花、甘蔗,也要比种植玉米小米复杂很多,刀耕火种是不行的,当地的黑人基本上也没有这个技术。于是,纳塔地就从印度,东南亚招来不少人口,这些人愿意勤勤恳恳的工作,是南非目前大部分印度裔马来裔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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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季节性的短工仍然非常缺乏。特别是纳塔地已经开始修建铁路,还有一些其他的工程项目,需要大量的短工。于是,纳塔殖民地的官员就找到了邓约翰,让他想办法找人。祖鲁人不愿意做工,但是有人愿意。祖鲁地东北面的琮加人,对于打工挣钱就很感兴趣。琮加人多年来一直臣服于祖鲁,但是自己仍然是独立的。他们向祖鲁进贡,但是不参与祖鲁的战争。在邓约翰的劝说下,开西瓦同意琮加人经过祖鲁地,到纳塔殖民地工作,但是要收取过路费。除了过路费,当这些工人回家的时候,祖鲁王还要再收税,将这些人工资的三分之一据为己有。邓约翰负责征敛这个税收,可是发了大财。他甚至花三百英镑的年薪雇人替他收税。从1874年起,每年都有几千名琮加人经过祖鲁地,成为了祖鲁王的重要收入来源。但是这些收入不能完全弥补牛瘟带来的损失,而且,毕竟使用货币衡量的财富,让祖鲁人觉得总不这么踏实,还是一头头的牛来的实在。于是,开西瓦打算找人开仗,抢一些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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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祖鲁的传统,祖鲁王继位后,本来就需要用鲜血染洗自己的长矛。当然不是什么血都可以的,需要用敌人的血,也就是说,需要发动战争,讨伐敌人。这个时候祖鲁地周围也没有多少能够讨伐的势力了。南面是英国人控制的纳塔殖民地,西面边界也让英国人占了一大部分,越过龙山是布尔人的奥兰治自由州,西北面是布尔人的德兰士瓦共和国,虽然与布尔人有纠纷,但是开西瓦还没有兴趣和布尔人交战。而北面,就是祖鲁人的老对手,斯瓦济人。虽然已经有了为数不少的火枪,也有了自己的弹药供应,但是祖鲁人作战,仍然主要采用传统的作战方法,以长矛为主,火枪只是作为辅助工具,从来没有出现过专门利用火枪的优势的战术。这倒不是说黑人没有使用火枪的技巧,周围的部落里面,比如索托人,早就开发出了适合自己的火枪战术,给布尔人找了不少麻烦。但是祖鲁人最终只是把火枪当作辅助武器使用。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祖鲁在此前不久,军事上非常成功,即使是有血河战役这样的惨败,但是祖鲁人也能看到,在开阔地,不进攻堡垒的时候,祖鲁人的军事实力是占优的,所以并没有必要放弃原来的打法。战术的改进毕竟需要在吃了亏以后才会进行。另外一方面,祖鲁地受过训练的枪手很少,真正能够有效的利用火枪的,实际上只有邓约翰训练的那几百个人。这些人能够作为一个整体发挥火枪的优势,其他的火枪,平时的训练几乎没有,临时抱佛脚,效果可想而知。再有,祖鲁地的枪支虽然很多,但是枪手们不懂得保养,枪支生锈,火药受潮等等经常发生,也使得枪支在使用的时候的效率大为降低,自然也就降低了枪支的重要性。总之祖鲁人虽然有枪,但是利用得非常不好。不过尽管如此,对于斯瓦济人应该还是富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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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从1850年代中期开始就没有再与斯瓦济人有大规模的交战。没有了祖鲁人的威胁,斯瓦济人已经完成了政权更替,稳定的发展了二十年,牢牢控制住了祖鲁地通往Delagoa湾的贸易路线,经济繁荣,国力日渐强盛,对周围小部族的影响越来越大。同时斯瓦济人与祖鲁人在边界的冲突一直不断,主要就是牲畜越界后的归属问题,互相指责对方偷牛。在潘迪在位的时候,祖鲁有几次要对斯瓦济人发动全面战争,但是都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成行,现在,为了祖鲁王的荣誉,开西瓦又开始了战争的准备。毕竟只有有战功的祖鲁王,才能被后世传颂。也只有发动全面战争,才能真正实现中央集权。但是祖鲁地北面的几个酋长并不希望开西瓦有机会得到军功。长时间的和平,使得酋长们手上的权利越来越牢固。但是一旦祖鲁王发动战争,整个祖鲁地就又会回到祖鲁王个人的控制下,这些酋长并不愿意看到这个景象。并且对斯瓦济人的战斗,北方的酋长付出将是最多的,但是最终得到的好处,基本上都是祖鲁王自己拿到,实在没有多少动力。于是,一些与纳塔殖民地关系紧密的酋长,就找到英国人,要求英国人干涉,阻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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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人也不希望看到祖鲁地再燃战火。由于将近二十年没有战争,祖鲁地已经发展出了稳定的贸易路线,对纳塔殖民地的生存至关重要,而一旦祖鲁地发生战争,就会影响纳塔殖民地的生计,中断英国人通过这个途径与非洲内陆的联系。另一方面,大英帝国这个时候殖民地已经遍布全球,大英帝国在印度的存在已经非常重要,而要维持印度,苏伊士运河与南非是必经之路,南部非洲就成了大英帝国殖民战略的重要基地,不容得发生大的战乱。而这个时候英国在纳塔殖民地的驻军非常少,只有75团的一个营,真出现了乱子也不足以应付局面,甚至可能纳塔地的二十几万黑人都会受到牵连,引发动荡,所以英国人乐于进行干涉。这样,1874年,1875年,1876年,开西瓦三次准备开战,三次都被谢斯通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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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的男人从少年开始就要进入军队。战争是男人建立功勋的唯一机会,不打仗,少年们就没有出头之日。很久没打仗,祖鲁的军队就要出乱子了。从夏卡的时代开始,祖鲁人按照年龄编成军团,但是按照祖鲁传统,战争是未成年人的事情,一旦成家,绝大多数祖鲁人就不再参与作战了。这样,为了保持军队的数量,夏卡就把批准祖鲁人结婚的权利抓到了自己的手上,不经祖鲁王批准,结婚是不可能的。而祖鲁王只批准建有战功的人结婚。这样,本来祖鲁人二十岁以前基本上就会成家,但是由于婚姻的限制,就有很多三四十岁仍然没有成家的。鼎刚继位的时候,曾经降低了结婚的年龄,把很多士兵放回家结婚,赢得人心,但是在战争的时候,把这些结了婚的士兵也征召上来,保持战斗力。但是后来发现,结婚的战士的战斗力,明显弱于没有结婚的战士,有了顾虑的士兵们没有年轻人那样勇猛无前。所以潘迪时代仍然不轻易允许战士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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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开西瓦的时代,开西瓦一心以夏卡为楷模,自然就又提高了结婚的年龄,而开西瓦执政的这些日子连仗都没怎么打,年轻人想建功立业也缺少机会。于是,到了开西瓦正式继位,就已经有一大批将近四十岁的人还没有结婚。1875年,开西瓦下令,一只1857年组成的部队,这时候都已经将近四十了,可以结婚。结婚的对象也需要祖鲁王选定,于是,开西瓦就让这些老兵在1850-1853年出生的女性中挑选,年龄相差13-1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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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惹了麻烦。虽然不允许结婚,但是并不影响祖鲁人找男女朋友,这群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们,很少有没有男朋友的。在祖鲁地,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只要不怀孕,就没人干涉。祖鲁人有传统的避孕方法,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出意外的。一旦女孩子怀孕,按照祖鲁传统,这个女孩子就必须结婚,但是所嫁的人必须是有权利结婚的,自然就不可能是她的男朋友了。这群被挑选出来的女性,绝大多数就已经有了男朋友。她们的男朋友在其他年轻的队伍里面,于是,等到老兵们看中了去求婚的时候,往往都遭到拒绝。女孩子们在等待祖鲁王能让更年轻的祖鲁士兵也得到结婚的许可。开西瓦发现事情失控了,就开始采取极端措施,派出士兵,强迫这些女孩子们结婚,否则就要杀掉,把家里面的财产没收。女孩子们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家人的财产,就必须答应嫁给老兵。迫于家庭的压力,大部分女孩子只好从命,但是有一些年轻人要结伴逃出祖鲁地。开西瓦下令,发现年轻的伴侣单独在一起旅行,就立刻杀掉,还要暴尸荒野,以示警戒。行动整整持续了五个月,祖鲁地内杀人无数。据后来的祖鲁士兵回忆,有一个人一次就杀死三四十人的纪录。祖鲁人大多同情老兵们,认为老兵们的权利被侵犯了。尽管如此,开西瓦还是发现他手下的一些酋长们,并没有强制执行这些规定,对于逃亡的年轻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带头抵抗祖鲁王命令的,是南部的主要酋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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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人也对这些事情不满意。按照谢斯通颁布的法律,滥杀已经是要被禁止的事情,开西瓦这个做法,显然违背了当年的诺言。谢斯通代表纳塔殖民地副总督进行了干涉,开西瓦认为这是他权利内的事情,非常不满。开西瓦带给纳塔殖民地的消息中,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谢斯通不再杀人了呢?我就是要杀人,不要认为我不杀人。我这还没开始杀呢,按照我们的传统,我们就是要杀人。你们为什么来管我这里的法律呢?我到你那里去制定法律你们愿意吗?我不会同意纳塔而来的任何法律。我的人们,不杀就不听话。回去告诉英国人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方法行事。告诉白人,纳塔的总督和我是平等的,他统治纳塔,我统治祖鲁。”传递消息的是逃亡在纳塔的开西瓦的兄弟,这个时候为纳塔殖民地工作,他本身就非常不喜欢开西瓦,他把这些内容写了下来,称是开西瓦的回信,是否添油加醋不得而知。这封信显然激怒了英国人。不过这个时候谢斯通已经去英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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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事件也导致了祖鲁士兵内部的分歧。两年后,1877年12月,祖鲁士兵聚在一起庆祝初果节。这一次,一队年轻的士兵,被安置到了刚被允许结婚的老兵的营地。由于这些老兵们已经结婚,家人就可以来探望,而这些老兵的妻子们,有不少原来的男朋友就在这个年轻的队伍里面,两支队伍的关系越来越僵,冲突时有发生。到了25号,冲突终于演变成了群殴,老兵们拿出了自己的长矛,开始袭击年轻人。这就把事情闹大了。祖鲁军营里面,打架斗殴的事情很常见,一般也不当一回事,但是祖鲁军队有禁令,自己人打斗不能使用矛,最多允许摘到了矛头的棍子。老兵们拿到了长矛,新兵们参加庆典没有带武器,立刻处于下风。开西瓦立刻就发现了事情不妙,但是人群已经很难控制了。混乱持续到了天黑才结束,大约有六七十人死亡。开西瓦惩罚了年轻的部队,但是这一次大部分人认为处理不当,认为本来就不应该把年轻的队伍和老兵们放在一起。开西瓦的声望受到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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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瓦济人不让打,那么邻居里面还有谁能成为对手呢?祖鲁地西北角上的布尔人成了最佳候选。和布尔人开战的理由都很充分,实际上,布尔人与祖鲁人的领土纠纷,已经有十多年了。开西瓦刚开始掌握祖鲁权利的时候,1860年,潘迪曾经表示出倾向另一个王子。于是,这个王子的家人被杀,被迫逃亡到了布尔人的地方。布尔人要开西瓦拿土地换人,开西瓦没有同意。这个时候,布尔人却送给了开西瓦不少牛,同时把藏匿起来的王子交给了开西瓦。不久,布尔人就宣称,开西瓦已经把龙山脚下祖鲁地西北角的土地给了这群布尔人,布尔人因此交出了藏匿的祖鲁王子,还付了很多牛,双方还立有字据。听到这个消息,开西瓦立刻就把那些牛归还,但是布尔人拒绝接受这些牛,声称只要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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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迪这个时候向谢斯通征求意见,谢斯通觉得这是表现英国的影响力,开始干预祖鲁事务的好机会,把事情揽了下来。这个时候,布尔人已经占据了那些有争议的土地,把居住在那里的祖鲁人赶了出来,抢夺了祖鲁人的牲畜。为了显示祖鲁对这个领地的控制,潘迪委任了一个酋长,在那片地方建立了自己的军营。潘迪觉得,对于祖鲁王委派的贵族去驻扎,布尔人总不能太过分。营地建好了,这个酋长驻扎了一段时间,相安无事,就返回了祖鲁核心,留下少部分人驻守。但是他一离开,营地就被布尔人毁掉,人员也赶了回来。这样事情就闹大了。1861年,潘迪正式要求英国殖民地进行干涉。谢斯通立刻回信说要调查,几周以后,没有动静。祖鲁王就又写信催促。几次催促后,纳塔殖民地的副总督给布尔人的德兰士瓦共和国写信,要求仲裁这个纠纷。德兰士瓦总统答应了这个请求,但是要自己先调查这件事情。事情就拖了下来,一拖就是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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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1年,德兰士瓦的国务卿终于回信了,说文件收集齐了,可以开始仲裁了,日期定到了1872年初。相关文件,德兰士瓦的国务卿说会提前寄给纳塔的副总督,但是这些文件纳塔方面一直没有收到,自然也就无法仲裁。仲裁被推迟到了1873年初,但是潘迪在1872年底去世,事情就又拖了下来。1875年,德兰士瓦共和国也到了日子难过的时候。布尔人建立的两个国家,奥兰治自由州和德兰士瓦,都是以农业为主,缺乏工商业,经济状态不好,而且都处在内陆,缺少与外界的联系通道,经济上一直很困难,很少有其他欧洲移民对这个地方感兴趣,政府收入很少,政府作事情也捉襟见肘,铁路成为了奢侈品,城市的道路都没有资金维护,可能是那个时代欧洲殖民地里面最贫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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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0年代,德兰士瓦东部曾经发现过几个小金矿,掀起了一阵淘金热,但是金矿的规模特别小,没几年就开采一空,只留下几座空旷的鬼城,现在倒是旅游的地方了。1860年代,金伯利发现的钻石矿让布尔人兴奋了好一阵子,但是金伯利位于奥兰治共和国与英国人的开普殖民地之间的谁也不管的地方,归属却不一定。官司吵起来,最终被判给了英国人的开普殖民地,奥兰治共和国空欢喜一场。不过采矿热带来的对农产品的需求,多少还是扶植了两个布尔共和国的经济,但是政府仍然非常困难。到了1870年代初期,由于陷入困境,两个政权内都有人愿意并入大英帝国的殖民地。英国人还专门在伦敦召开了会议,讨论吞并这两块殖民地的问题。奥兰治自由州派人参加了会议,没有达成协议,而德兰士瓦共和国这个时候与葡萄牙人达成了协议,要修建从Delagoa港口到比勒陀利亚的铁路,这样德兰士瓦就有了出海口。既然如此,自然也就对并入大英帝国不感兴趣了,索性就没有派人参加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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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建的铁路需要经过德兰士瓦东北部的巴贝迪人的地盘。本来布尔人在这一带已经居住了很久,双方还能和谐相处。但是1875年,冲突起来了,巴贝迪的酋长色库库尼带头反抗,仗打得还不错,给了布尔人重创,最终,布尔人不得不撤兵。消息传来,开西瓦兴奋异常。巴贝迪只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起眼的部落,当年也曾经向祖鲁人进贡的,从来没听说过巴贝迪人也英勇善战。这次,小不点巴贝迪人都把布尔人打赢了,强大的祖鲁就更应该没问题。所以,开西瓦就开始把进攻的目标转向了布尔人强占的地方。开西瓦很快就与色库库尼取得联系,要一起给布尔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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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布尔人的边界也非常凑巧的又出事情了。一头布尔人的牛死在了祖鲁人的地盘。布尔人要求祖鲁人挖个坑把牛埋了。埋牛的时候,布尔人也来了。然后双方忽然起了争执,一个布尔人和一个祖鲁人打了起来,布尔人一枪把祖鲁人打死。开西瓦要求纳塔当局协助交涉,同时向德兰士瓦政府提出抗议。布尔人承认杀人,但是拒绝任何补偿和赔偿,也不会对自己人进行惩罚,同时指责祖鲁人偷牛。双方关系进一步紧张。谢斯通赶快通过邓约翰与开西瓦联系,说要去伦敦去解决与布尔人的纠纷,他作为祖鲁人的老朋友,可以代表祖鲁,会替祖鲁人说话的。祖鲁人写了很长的信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谢斯通没有等到信的到来,就已经启程去了英国。回来以后,他已经成为谢斯通爵士了。谢斯通爵士这一次有了一个新的任务:一定要吞并布尔人的德兰士瓦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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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6年7月,在伦敦,谢斯通向英国当局汇报了祖鲁地的事务。这个时候,负责大英帝国殖民事务的是卡纳冯爵士Lord Carnarvon,他对于南部非洲的命运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要在南部非洲建立大英帝国控制下的白人统治的联邦国家,模仿印度模式。这个联邦需要能够自给自足,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最好能够成为英国进军整个非洲的经济和军事基地,同时也要确保英国通向印度的海路的安全。卡纳冯打算把熟悉英国与印度事务的Bartle Frere费勒爵士派到开普殖民地,成为开普殖民地的总督,也是南部非洲的高级专员。要完成这个规划,就需要吞并布尔人的两个共和国,要把祖鲁王国置于英国人的绝对控制之下。说服布尔人接受英国人的统治,就成了谢斯通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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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4日,英国政府接到了电报,说德兰士瓦布尔人的政府军队被击溃,色库库尼正在追击,布尔人在考虑求助英国人去镇压巴贝迪人。机会来了。谢斯通立刻启程回到南部非洲。10月21日,谢斯通回到了开普敦,却发现形势有变。布尔人的军队没有被完全击溃,色库库尼也没有能够追击,实际上色库库尼并没有把战争的胜利转化为优势,双方现在处于僵持状态,暂时停火。布尔人失去了要求英国干涉的动力。但是,其他的机会来了。开西瓦这时候已经开始在布尔人的边境部署兵力,寻找进攻的机会,同时,布尔人的政府也陷入了自身的危机。大部分布尔人反对进攻色库库尼,认为没有必要的战争加重了居民的负担,很多士兵回到了家里面,拒绝服役,居民拒绝纳税,政府官员已经有几个月没发薪水了,布尔人的政府没钱了。政府即没钱修路,也没钱改善公共设施,城里面传染病流行,也没办法控制。布尔政府多次要求人民不要让政府完全瘫痪,但是没有效果。实际上,到1876年底,德兰士瓦国库里面只剩下几个先令了。当时的德兰士瓦总统甚至在公开场合发表过讲话,说宁可到开普去当个警察,也不在这么个破国家当什么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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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7年初,谢斯通抵达了德兰士瓦,了解到了局势的严重,也发现,愤怒的普通的布尔人会拒绝任何的改变,英国人来帮忙也不行。实际上,愤恨英国人的布尔人不在少数。本来布尔人就是不喜欢英国人才跑过来的么。他与布尔人政府谈判,提出,英国可以出面解决危机,包括军事上解决色库库尼的问题,协调与祖鲁人的纠纷,条件是布尔人必须放弃独立,成为大英帝国的一部分。但是这可能并不是谢斯通的最佳选择。他的一个朋友后来回忆,这个朋友向谢斯通建议,现在着什么急呢?祖鲁人要打布尔人,那就打好了,等到两败俱伤,英国人再来出面调停,或者出兵,那么不仅布尔人的地方,连祖鲁地都是大英帝国的囊中之物。不趁着这个机会极大的削弱双方的力量,大英帝国最终就需要打两场战争,首先要费尽心力去征服祖鲁,然后还是会与布尔人开仗。与其英国人去打两场战争,不如让祖鲁人和布尔人打一场战争,英国人渔翁得利。谢斯通拒绝了这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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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对于谢斯通来讲,他要做的,是吞并布尔人的政权,把祖鲁士兵从边界劝回到家里,镇压色库库尼。谢斯通认为,白人的血,无论是英国人的还是布尔人的,能不流,就不流。谢斯通一个人是不能说服布尔人的,他需要军事支援,来表明英国人真的要去镇压色库库尼,真的有能力对付祖鲁人可能的攻击。1877年大英帝国往纳塔殖民地增派了不少人马,开普殖民地的第13轻步兵团,第三步兵团,第24步兵团都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加上第80步兵团,英国人在纳塔地区还从来没有集中过这么多的军队。1877年4月12日,德兰士瓦成为大英帝国的属地。大英帝国承担了布尔人政府的所有债务,补发了工资,还要去镇压色库库尼起义,同时需要出卖祖鲁人。祖鲁人这个时候发现,本来答应帮助祖鲁人进行协调解决边界纠纷的英国人,成了纠纷的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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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谢斯通成了德兰士瓦负责内务的官员,解决与祖鲁人的土地纠纷,就是他的工作了。不仅祖鲁人要求他利用这个机会合理解决纠纷,布尔人也要求他尽快给出一个解决方法,毕竟边境的布尔人仍然能够感受到祖鲁人的威胁。纠纷开始16年之后,双方的第一次调解会议终于在谢斯通的主持下召开了。地点在血河战场不远处,现在叫做会议山的地方。不出意料,调解无效。事情又拖了下来。开西瓦再次给谢斯通写信,说自己再不打一仗,祖鲁王就很不好当了。谢斯通仍然要求开西瓦耐心等待,和平解决。纳塔副总督对和平解决仍然抱有希望。1877年12月8日,纳塔副总督终于做出了仲裁计划。他需要先要把仲裁计划交给开普殖民地的总督,费勒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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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勒在1877年初已经抵达开普敦,他的任务,是建立南部非洲联邦。而独立的祖鲁,就成了建立这个联邦的障碍。费勒认为,英国人必须完全控制祖鲁,才能保证英国人控制的南部非洲的安定。为此,费勒利用一切机会抹黑祖鲁。祖鲁的各种为西方世界无法接受的行为,就都被费勒上报给了英国政府。费勒不遗余力地把祖鲁人描述成野蛮残暴的低等人群,没有管理能力,内乱频仍,是纳塔白人殖民地的威胁。祖鲁地内连续不断的婚姻纠纷,就是太方便的例子了,在他的笔下,1877年底初果节的纠纷,死亡人数就将近一千,而所有的错误,全都推倒了开西瓦的身上。而开西瓦不执行所谓的法律,自然也被夸大以后汇报。在英国人眼里,开西瓦的形象已经是如此不堪,英国政府都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和这么个野蛮无礼血性残暴的人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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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8年3月7日,英国人主持下的土地纠纷仲裁正式开始,地点在祖鲁与纳塔边境的洛克渡口Rorke's Drift。祖鲁方出席的,是三个酋长,布尔人有三个代表到会,余下的是英国派出的仲裁人员。仲裁委员会连续工作了五个星期,终于把事情弄得差不多了。仲裁委员会的调查发现,布尔人提供的证据里面,几乎所有的文件都是伪造的。当时布尔人伪造文件的确很出名。很多文件的签名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包括一些仲裁委员会成员的签名,都有伪造的。同时委员会也认定,祖鲁王从来没有割让过自己的土地,最多是允许别人来居住,所有权仍然是祖鲁王的,布尔人即使文件是真的,也不过是一个居住许可。仲裁的结论,祖鲁人是有理的。仲裁报告在6月完成,提交给了仲裁委员会的大裁判费勒爵士,费勒认为这个裁决不利于他正在进行的计划,对这份报告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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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在德兰士瓦,反对英国人的布尔人开始给英国政府带来不少麻烦,而在祖鲁地,战争的准备仍然在继续,英国的官员们忙得焦头烂额,费勒先在9月份到了祖鲁地,然后又去德兰士瓦处理事务。英军对色库库尼也没有取得什么优势,到了10月份,已经不得不从巴贝迪人的领地撤出。费勒坚信,这个时候再公布真正的仲裁结果,布尔人肯定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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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地也有了麻烦。1878年,英国人终于说服了葡萄牙人,不再向祖鲁地提供任何武器,祖鲁人自然不高兴。1878年7月,祖鲁地南部的一个酋长西哈约的一个妻子越过了边界,与她的情人一起逃到了纳塔,另外一个妻子被指控行巫术,也怀了别人的孩子,也跑到了纳塔。两个人在边界南面不远的地方居住。这个酋长的儿子得知以后,就率领一队人马越过了边界,抓住了两个人,把她们拖回祖鲁地打死。纳塔当局非常不满,要求祖鲁人交出肇事者,接受纳塔的审判。也在这个时候,纳塔的军队工程师在边界附近修筑道路,被一些祖鲁人认为是在做侵略准备,发生了纠纷,祖鲁人越过边界进行干涉。几乎同时,祖鲁王威胁要拆除一个德国人建立了十年的传教点,也加剧了边界的紧张。而在与布尔人争执的地方,一个接受祖鲁保护的斯瓦济王子发动了几次对布尔人的抢劫,也令布尔人和英国人不满,认为是祖鲁人有意挑起争执。这些都是不错的战争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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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8年11月,费勒把驻扎在德兰士瓦的英军大部分调回了纳塔,放在了祖鲁边界。费勒认为,只有把祖鲁地打败,这个地方才有和平。而开西瓦,就是费勒心中的南非联邦的最大障碍。一定要除掉。11月底,费勒和谢斯通终于敲定了仲裁,实际上是最后通牒的最后文本,开出了确认开西瓦不可能完全接受的条件。英国人的战争准备继续,到12月13日,军队和物资已经完全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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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也不是对这场战争没有预期。1878年下半年的这几件事情,开西瓦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头了。7月份的纠纷,祖鲁人越过边界去抓人,本来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按照以往的惯例,交点钱就能应付过去。但是这一次,开西瓦提出交50英镑的罚款,但是纳塔政府要求坚持祖鲁必须把人交出来,接受审判。这就不大正常。其他的事情,本来也常有,一般也是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但是现在英国人连钱都不喜欢了。开西瓦把这件事情的处理提交给了自己的长老会,说要尊重长老们的意见。长老们大多数觉得还是把人交出去算了,但是开西瓦却坚决不同意,鼓励惹麻烦的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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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军队9月份开始频繁出现在边界上,也迫使祖鲁王开始调动自己的人马。一般情况下,对于小规模的战争,祖鲁王就要求酋长们自己出兵,如果规模大,需要全国动员,祖鲁王就会向所有的村庄派出信使,要求士兵们在一定时间内在某地报到。这一次,战争还并不确定,不能直接征召士兵,开西瓦就决定号召一次大狩猎,把南部边界的所有人都组织起来,在整个从血河到大海的范围内狩猎。与此同时,打着保护狩猎的人安全的名义,开西瓦把自己的精锐部队征召起来,戴上火器,长矛,盾牌,也开拔到了南部边境,参与狩猎。开西瓦还发动了妇女和儿童携带补给,跟在队伍后面不远。这样的安排显然超过了狩猎所需要的。自然有很多人对这样规模的打猎产生疑问,开西瓦解释是因为这一年的收成不好,需要更过的狩猎来补充食物。九月底,狩猎结束,开西瓦把军队解散,但是要求士兵们随时准备应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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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9日,英军开拔到了布尔人与祖鲁人有争议的地区,引起了开西瓦的警惕。开西瓦下令所有的部落都开始进行战争准备,把士兵们重新征召起来。纳塔政府通过邓约翰解释说英军只是路过,开西瓦觉得自己可能反应过度,解散了士兵。这一年非常干旱,收成很差,祖鲁地的粮食不够长时间供养这些士兵,也是开西瓦解散军队的原因之一。实际上,祖鲁军队的粮食供应一直有问题,因为饥饿,有很多士兵不等待命令就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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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次行动,以及7月份纠纷的处理,使得祖鲁领导层产生了分歧。到10月底,长老会里面已经明显分成了两派,开西瓦这边有年轻的军队将领支持,在准备作战,另一派,是年长的长老和大酋长们,他们要求尽可能的保持与英国人的和平关系。特别是祖鲁地最有影响力的,已经基本上接近独立的三个大酋长,都站在了反对开西瓦的一边。这其中,最有影响力的,是哈姆Hamu。哈姆并没有看错形势。哈姆的领地靠近与布尔人有争议的地区,处在冲突的边缘。在英军开拔到有争议的地区的时候,他就明白战争不可避免。他背地里面已经与英军联系了,他将不参与对英军的作战,甚至向殖民当局表示,一旦战争爆发,他将率领他的子民投奔英国人。对于哈姆来讲,只要能维持他的部落的现状,是开西瓦还是英国人来统治祖鲁地,好像也没多大区别。1878年11月,哈姆跑到了开西瓦的营寨,坚决反对战争准备,其他的大酋长们也都跟着附和。开西瓦最终决定派出信使,向英国人表达善意。几个酋长也跑到南面,去谴责那个惹祸的酋长西哈约,让他把惹祸的儿子交出来。但是开西瓦清楚,英军的准备动作非常明确,现在即使把人交出去,战争也不能避免。同时,一旦向长老妥协,他以后的事情也就难做了,权力已经很大的各个酋长就更加不会受他的制约。所以开西瓦不顾阻挠,继续着战争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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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8年11月底,纳塔副总督给开西瓦送信,说要宣布仲裁结果,宣布的地点在图盖拉河下游渡口。信使没有见到开西瓦,而是见到了长老们。长老们和几个酋长再一次向信使强调不希望看到战争,而邓约翰也成了被谴责对象,长老们认为他办事不力,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没有帮开西瓦出好主意。看起来英国人还是给谈判留了一个口子,所以开西瓦就派遣了代表团参加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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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8年12月9日,纳塔内务官员John Shepstone(谢斯通爵士的弟弟)带领殖民地的官员,四个纳塔地的酋长,来到了图盖拉河下游渡口。祖鲁一方派遣了14个正式成员,加上随员50人,12月11日早晨才抵达会场对岸。图盖拉河正在涨水,渡河艰难,到十点半,祖鲁人的队伍才渡过了图盖拉河。祖鲁人的正式代表中,大都是祖鲁的贵族和军队领袖,年纪大都不小了。英国人看到这样一只成熟的代表团,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代表团不会立刻在这里就打仗,虽然不一定里面所有的人都希望和平。开西瓦对于他的使团有严格的纪律规定,禁止成员私下里面与英国人交谈,避免泄漏任何信息,英国人尝试探探口风,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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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会见开始。双方代表在渡口附近一个巨大的无花果树下开始会谈。不远处,是新建成的皮尔森堡垒,65名没有武装的英国士兵整齐的排列在那里。祖鲁人就坐在地上,围成半圆,英国人自己带了桌子和椅子。Shepstone首先宣布了仲裁所发现的证据,他使用的是英语,需要翻译成祖鲁语。他一条一条的宣布,祖鲁人没有表态。土地纠纷的仲裁结果,是祖鲁人有理,祖鲁人比较高兴。中午休会,英国人特意带来了一头牛,现场杀了给祖鲁人吃。下午两点半,开会继续,由Shepstone宣布其他事项的处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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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处理决定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放了进来。英国人的要求是这样的:那个擅自跑到纳塔抓人的,酋长西哈约的儿子和他的手下,需要接受纳塔的审判。而开西瓦在这件事情上约束不严,事件发生了以后又拒绝交人,要罚500头牛。英军工程队的工程的施工受到了祖鲁人不应该的干扰,罚100头牛。受祖鲁保护的斯瓦济王子要交给英国人审判。英国人在祖鲁地派设常驻代表监督祖鲁地情况。祖鲁常备军队要被解散。所有的年轻人都要到年龄就有结婚的权利,不能拖延其结婚的年龄。开西瓦需要遵守加冕时候的承诺不能再随便杀人,需要取得英国派驻代表的同意。欧洲的传教士必须可以自由传教。祖鲁王不经过英国人同意,不能发动任何战争。以上一系列要求,要求开西瓦在30天以内履行。这实际上是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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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pstone讲话非常慢,给翻译留出了足够的时间,确保每一句话,都得到准确的翻译,使得祖鲁人明白所有的条款和内容。听着最后通牒,祖鲁人代表团显得非常震惊,但是仍然克制地保持了外交礼节。然后,祖鲁人对一些事情进行了辩解,同时认为30天太短,要求延长,被英国人拒绝。下午5点,会议结束。祖鲁人再次渡河返回祖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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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带是白祖鲁邓约翰的领地,他一直在河北岸不远的地方等候消息。他迎上了代表团,看到了英文和祖鲁文书写的最后通牒。邓约翰立刻派出信使通知开西瓦。18号,开西瓦传来消息给邓约翰,说同意交出肇事者,愿意缴纳罚金,但是再次要求延长时间。邓约翰向英国人转达,但是英国人仍然不同意延期。代表团的行程却受到了耽搁,到22号才见到开西瓦。这样长老会的成员又聚齐了,开始讨论如何应付。开西瓦和长老会首先达成了共识,无论如何军队不能解散。这完全在英国人的预料之中。祖鲁人是不可能同意解散军队的,这也是英国人为了确保祖鲁人不能接受仲裁结果而有意加上的。开西瓦预感到战争不可避免。一个月以前,开西瓦就已经下了通知,要全境的战士不穿节日服装,而是带上所有的武器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初果节,召集的日期,是月圆的时候,1879年1月8日,正好是执行期满前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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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夏卡时代开始,初果节就是所有的祖鲁人都要参加的节日,参加的地点,在祖鲁王的都城。但是这一次,开西瓦把几支小队伍留在了边境监视英军的行动。龙山脚下,血河以及图盖拉河的几个渡口,都留下了人马。在其他重要的地点,也留下了小股部队进行监视。不过在冲突爆发之前,开西瓦下令这些部队,不要与英军冲突,即使英军进入祖鲁地,也不要冲突,立刻报信。长老们对目前的局势非常不满意,把火气发在了邓约翰的身上,认为他没有在英国人那里做好工作。邓约翰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战争不可能避免,而他个人的命运,前途,完全取决于这一场英国人肯定胜利的战争中他的立场。纳塔殖民地本来就一直在争取他的协助,许诺战争胜利以后确保他目前的所有利益。邓约翰提出要在争斗中保持中立,但是纳塔殖民地要求他明确立场,非友即敌。终于,12月31日,邓约翰带领2000名居民,3000头牛,向南渡过了图盖拉河,进入了纳塔殖民地。他的家园立刻遭到了愤怒的祖鲁人的洗劫。而在这个时候,哈姆也与英国人达成协议,说好一旦开战到了他的领土,他就会带领自己的人马接受英国人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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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初,长老会仍然坚持要把肇事者送给英国人,但是这个时候开西瓦成功取得了普通祖鲁人的支持。祖鲁人认为,这样的条款,就是直接在向祖鲁挑衅,祖鲁人不能显出软弱,向英国人屈服。长老会终于不再坚持。祖鲁地里面传言很多,有人讲,英国人来统治的话,男人会被送到英国工作,女人会被英军瓜分,牲畜会被政府占有,对于祖鲁人,这都是可怕的事情。现在,在战争压力下,祖鲁人都团结在了开西瓦的领导下。这一年的初果节,根本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军队在积极作者作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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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1月11日,执行期过期的第一天,英军又接到了祖鲁王的消息,仍然要求延长期限。英军拒绝了。这天清晨,英军已经向祖鲁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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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1 01:4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伊珊德瓦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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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负责英军进攻祖鲁地的指挥官是Chelmsford男爵Frederic Augustus Thesiger,塞西格将军。塞西格这个时候51岁,已经在英国军队中服役了三十几年,曾经作为军官参加过1856年的克里米亚战争,1857年派到印度镇压印度叛乱,然后长期驻守在印度,1874年才回到英国。塞西格1878年1月晋升准将,2月份就被派到开普殖民地,任南部非洲英军的总司令,随后晋升为少将,挂中将衔。1878年底,从他父亲手上继承了男爵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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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军队服役很久,但是塞西格的主要资历是在行政方面,实际上战场的机会不多,指挥经验更是缺乏。他是很普通的一个维多利亚中后期时代的军队官僚,凭着出身和资历慢慢升上来的,并没有显赫的军功。塞西格举止文雅,为人处事非常绅士,不像是个将军。不过虽然塞西格处事总是不温不火,但是关键时刻也非常沉得住气,该勇敢的时候决不怯懦,他在战场上的镇定是值得称道的,总是身为士兵表率。总而言之塞西格在军队中的表现一直中规中据。他的指挥风格相对来讲比较保守,墨守成规,缺乏变化,创新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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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一到开普殖民地,就赶上了科萨人叛乱。科萨人与布尔人已经打了不少年的仗了,打打停停,后来英国人成了开普殖民地的主人,科萨人也和英国人打打闹闹。一百多年的时间,科萨人的传统社会结构已经差不多荡然无存,也组织不起来太有规模的抗争了。平息科萨人的叛乱并不费多少力气。科萨人并不与英军进行正面交锋,往往是偷袭英军的小股部队,特别是侦察兵,然后,一旦大部队来了,科萨人就立刻逃散。偶尔有一些抵抗,也完全行不成气候。对付这样的对手,虽然寻找对手比较麻烦,但是只要小心,英军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而一旦消灭了叛乱的首脑,叛乱就立刻平息。叛乱很快被镇压,塞西格在南部非洲的第一战赢得非常轻松。随后,塞西格就开始准备对祖鲁地的战争。由于有了对科萨人作战的经验,塞西格就没太把祖鲁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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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祖鲁人毕竟还是有完整的组织结构、军队体系,比科萨人应该难缠得多,所以塞西格的准备还是积极的。到1878年年底,塞西格调动到祖鲁周边的部队,已经有17929人。这其中有5476名正规的英国士兵,是从驻扎在纳塔、开普和德兰士瓦的各支部队里面抽来的;还有从殖民地骑兵中来的志愿军1193人。队伍还包括在纳塔当地征召的9350名黑人士兵,以及1910名殖民地人员负责后勤工作。同时,纳塔殖民地本身也有自己的队伍,负责纳塔与祖鲁的边境的防守,总人数大约是一万六千,除了个别指挥官基本上都是黑人,其中有很多是祖鲁难民。这样算下来,这个时候英军动用的总人数大约三万四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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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作战的主力自然是正规军。相对英国控制的地盘来讲,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的军队人数并不算很多。由于殖民地迅速扩张,正规军往往需要全球满处乱跑,所以兵力分布很稀薄。士兵的素质也不是很理想,塞西格的正规军里面,就有大量的年轻的新兵,都没有上过战场,而另一方面,也有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的经验太丰富了,在世界各地征战过,也很难接受新的改变,反而不适应祖鲁的战场。正规军的人数很少,所以在真正作战的时候,正规军要依赖殖民地自己的武装进行补充。在纳塔,就有大量的黑人士兵,由白人官员统辖,称为纳塔土著军队,简称NNC。这个队伍装备很差,训练也不好,军纪差,战斗能力弱,更多像是充数的。比较而言,殖民地的志愿骑兵的战斗力就要好很多。志愿骑兵是由在纳塔的白人农场主的子弟组成的,非常熟悉当地环境,也有一定的纪律。特别是当时纳塔的正规英军没有骑兵队伍,这一只骑兵就显得非常重要。他们不仅是巡逻的好帮手,是侦查的主要力量,也是作战时的重要力量。骑兵对冷兵器队伍的冲击性,在当时是其他兵种无法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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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的英军,使用的早就不是40年前布尔人一分钟最多两三发的前膛遂发枪了。1870年代英国人的主力部队已经全都装配了Martini-Henry步枪,这个后膛枪的射击频率高,射程远。不过这个时代的枪支还不能保持对数量众多敌人的有效阻击。Martini Henry步枪在100-300米射程,每分钟六发的射击频率下,击中有效率只有10%,而射程达到700-1400米的时候,有效率仅有2%,这个数字并不令人满意,但是相比四十年前最远80米的火枪有效射程,优势增大了很多。这个时候英军已经开始装配加特林机枪,机枪的威力极大,射速超高,对冷兵器部队的杀伤力惊人。但是当时加特林机枪还不稳定,经常出故障,实战的时候并不怎么可靠。英军当时还装配了七磅的步兵炮,但是这个步兵炮的威力仍然不够,也不大适合山地作战,实战时候的威力有限。但是总的来说,英军这个时候的装备,比起四十年前布尔人的装备,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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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的火力强大,但是防守仍然偏弱。对于可能的几万人的进攻,英军仍然需要把火力集中起来使用,同时需要依靠地势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这样,使用战壕,或者牛车围起来的防御阵地,就仍然是很好的策略。40年前,布尔人用差得多的武器已经证实了牛车阵的功效。要使用这样的策略,就需要把祖鲁的主力吸引到英军阵地前,进行屠杀。但是祖鲁人四十年前吃了一次大亏,现在还这样打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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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希望与祖鲁人正面作战,而祖鲁人也喜欢正面作战。祖鲁是一个在很短的时间内崛起的军事王国,战争是维持王国的手段,战争是男儿建功立业的机会,战争时候的荣誉,祖鲁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这实际上给祖鲁人的战术选择上带来了麻烦。按照祖鲁人的观念,要战胜敌人,就要在正面战场上,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行为虽然偶尔也会使用,但是总是觉得不硬气。骄傲的祖鲁勇士宁可死在白天的正面战场。祖鲁人几乎无法进行游击战。祖鲁人的观念,一旦领土被战,就是战败,认赌服输,战争就算结束了,根本没有小规模骚扰的概念。而祖鲁地的现实,是一旦主要据点被英军占领摧毁,主要村庄被占,把妇女儿童迁走,祖鲁士兵的粮食供给就会出现问题。祖鲁战士本身就是劳动力,战斗的时候才应召成为战士,长期的游击战,就会破坏祖鲁的生产力。1870年代末期,祖鲁地的年景并不好,本来就濒临饥荒,在饥饿的压力下,祖鲁社会有可能崩溃。也就是说即使有意识的去组织游击战,也是很困难的,科萨人的不成功的游击策略就是例子。同时,到了开西瓦的时代,祖鲁王的实际控制区域已经不大。在正面战场上交锋,周边的酋长还不得不提供兵源,但是一旦分散,周边的酋长往往会有自己的打算,就不好说还能有多少战士了。所以开西瓦可以选择的,仍然是正面战场,组织大队人马和英军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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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战场作战,对于深入腹地的英国人,也可以采用围而不打的策略。战壕也好,牛车阵也好,一旦军队开始运动,这个优势就没有了。在运动中与欧洲人作战,祖鲁人仍然是信心十足的。如果英军圈在阵地后面不出来,那么祖鲁人可以采用长期围困的方法,把英军饿死。但是,祖鲁人自己的补给也是一个大问题。祖鲁军队从来没有形成一个补给策略,多次失败都与补给不足有关。祖鲁部队集结的时候,会有四面八方的妇女儿童携带食物,为部队提供食品。但是随着部队运动,食品消耗,这些妇女儿童就回到自己的家里,一般是不会再回来的。这种方法可以支撑军队走到边境,出了境,祖鲁军队就需要自己去掠夺取得补给。在祖鲁境内作战的时候,掠夺就不这么方便,而长期围困,恐怕周边的物资很快就会消耗一空,那么当地的酋长就不大会高兴。实际上,祖鲁人在本土开战前,往往会把周围的居民疏散,粮食等等也会转移走,避免资助敌人,在附近本来就没剩多少。所以对祖鲁人来讲,长期围困也不是一个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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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不少枪支,大部分都是被淘汰下来的前膛遂发枪,也有少数刚被英军淘汰的恩费尔德步枪,甚至还有一些最新的Martini-Henry。到1878年初英国人封堵了武器进入祖鲁地的所有渠道的时候,开西瓦已经在祖鲁地积攒了几万只枪。但是,祖鲁人仍然缺乏使用火器的技术和战术。对于武器弹药,祖鲁人缺乏保养的基本常识,实际上绝大多数枪支都已经无法使用。前膛枪仍然需要战士自己携带火药,祖鲁人虽然已经可以自己生产火药,但是没有携带火药的器具,牛角成了最常用的工具,这个本身危险不说,也起不到防潮的作用,在雨季,火药经常不能使用。对于后膛枪,祖鲁人会使用的很少。本来祖鲁人里面枪支使用最好的是邓约翰的部队,但是邓约翰跑到了纳塔,把大部分受过训练的人都带走了。前面讲过,由于祖鲁人的传统战法曾经取得过对布尔人的胜利,祖鲁人并没有发展出利用枪支的战术,对于枪支也就不重视,仅仅是辅助工具,这方面,祖鲁人落后于能够战胜英军的色库库尼领导的巴贝迪人,也落后于和英国人打了很久交道的索托人。这两个部落都是祖鲁人看不上的,自然也不会去学习他们的战术经验。在实战中,祖鲁人的枪支使用混乱,往往不到有效射程就开枪。而持有枪支的人分散在队伍的各个地方,进攻的时候自伤也不少。总之这个时候枪支对于祖鲁人没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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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祖鲁人武器和作战的策略,与40年前没有好太多。但是40年前的血没有白流,开西瓦有明确的指示,牛车阵不要攻击,完整的战壕不要攻击,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在祖鲁战争中,祖鲁人还开始使用散兵队形,对于英军强大但是仍然不够精确的火力,这显然是减少人员伤亡的有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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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战前开西瓦就在寻找自己的盟友。祖鲁这几十年的兴起,使得祖鲁缺乏合作的伙伴,周边的势力,要么和祖鲁仇恨太大,要么就已经被英国人控制。实际上,在整个南部非洲的殖民史中,各个部落很少有合作抵抗殖民者的行为。偶尔的合作是有的,但是各个部落之间行不成长期的战略合作关系。开西瓦先派人去接触宿敌斯瓦济人,斯瓦济人受祖鲁人压迫半个世纪了,乐得看到祖鲁出麻烦,拒绝帮忙。东北面的琮加人是祖鲁的传统盟友,多年来一直向祖鲁人进贡,但是琮加人位于祖鲁人与葡萄牙人的海港的贸易通道上,与祖鲁人争夺贸易路线也有二十年历史了,甚至与祖鲁争夺过对周边小部落的控制权。琮加人也愿意看到祖鲁王国的覆灭。再远一些,英国人控制之下的部落,是不可能帮祖鲁人的忙的。德兰士瓦的色库库尼自然也是联盟人选,特别是1878年10月色库库尼刚刚取得了对英军作战的胜利,势头正旺。但是巴贝迪人距离祖鲁还有不短的距离,本身也被英军牵制,直接来出兵是不可能的,只能口头支持。不过,巴贝迪人多少还是减轻了开西瓦的一些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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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没有盟友,开西瓦还要堤防周边的这些势力,因为他们都是可能的敌人。斯瓦济人既然不愿意出兵帮忙,那么肯定会趁火打劫的,虽然估计战争初期斯瓦济人不会直接凑热闹,但是一旦英军占优,斯瓦济人是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的。实际上,英国人早就与斯瓦济人联系过了,斯瓦济人没有直接答应立刻帮忙,但是至少承诺不会与英军作对。东北面的琮加人也不让开西瓦放心,开西瓦担心琮加人会协助英国人登陆,至少,如果英国人登陆,琮加人恐怕不会尽心为祖鲁而战。实际上,英军的确有在Delagoa港口登陆,经过琮加人的领地从东北方向进攻祖鲁地的计划,只不过没有成为事实。英军甚至有在祖鲁地东部印度洋直接登陆的计划,后来也被放弃。祖鲁地的南面,西面,都是英国人的势力,已经有军队集结,北面是是虎视眈眈的斯瓦济人,东北面是令人不放心的琮加人。这个形势真另开西瓦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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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祖鲁境内的士兵总数大约是四万人,但是这四万人不可能全都作战。有一些战士年龄太大了,没有战斗力。征召的时候,本来就不是所有的战士都会响应,总是有一些人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参战。再加上周边的主要部落本身也需要有部队留守,这样,开西瓦征召士兵的时候,来集中的,有两万九千名。这已经是历史上祖鲁王聚集起来的最多的士兵了。这些士兵,一些需要分散到各个地方进行防守,比如北面和东北面的边境,这样祖鲁人的主力部队,大约有两万四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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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实际上知道,长期下去,他是战胜不了英国人的。邓约翰早就向他讲过,只要英国人想打赢战争,就会不惜动用全世界的资源。开西瓦清楚,祖鲁人可能可以赢得几场战斗的胜利,但是不会赢得整个战争。这也意味着战争的时间拖得越长,开西瓦面临的敌人就会越多。所以,开西瓦希望看到一个小规模的短暂的冲突,而不是长期的战争。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寄希望于英国人自己主动停火。要让英国人主动停火,就需要让英国人吃一点苦头。开西瓦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是被迫被保护自己的家园而战,通过在战场上抑制英军,迫使英国人放弃进攻祖鲁地的打算,最终重新和谈,维持开战前的局面。基于这样的想法,祖鲁人就不会主动去攻击纳塔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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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英国人却是非要除掉祖鲁王不可的。英国人挑动这场战争的目,就是推翻祖鲁王的统治,瓦解祖鲁人的社会结构。英军计划直捣位于祖鲁地腹地开西瓦的大本营,同时清除沿途所有的军事据点。祖鲁地境内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军事据点,平时有少量士兵把守,是士兵们集中的地方,据点也存放着大量的物资。据点的存在,就象征的祖鲁王对这个地区的控制,清除掉这些据点,会降低祖鲁王的控制力。不过在实际过程中,英军连很多村落都不放过,沿途的谷仓,牲畜,都遭到英军毒手。英国人非常清楚,最有效的打击敌人的手段,就是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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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击祖鲁王的势力,对祖鲁地的居民造成损害,俘获或者击毙祖鲁王和主要贵族,才能动摇祖鲁人的社会结构。这样就需要把兵力集中在祖鲁地,边境地区的防守就会空虚,就需要担心祖鲁人的反击。英军兵力并不富裕,那就需要殖民地自己安排防守。殖民地自己的队伍,主要依靠的是征召来的黑人士兵,这些黑人大部分也都是索托人和祖鲁人,祖鲁难民很多,他们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祖鲁地到了纳塔,殖民地很多白人担心一旦祖鲁进攻,殖民地的黑人就会反过来帮助祖鲁人,所以也不敢很多征召黑人。再加上这些临时征召的队伍的战斗力不强,边界的安全就不大牢靠。好在这个季节不错,一月份的祖鲁纳塔是洪水季节,河流大部分时候都是满水,能够渡河的地方不多,所以只要重点防守几个渡口,防卫也不会是大问题。洪水期还要持续三个月的时间,塞西格估计,有三个月的时间,战争怎么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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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由于季节原因,英国军队的进攻方式也没什么可选择的。一月份是雨季,草木旺盛的季节,拉车的牲口的草料是非常丰富的,省了不少事情,而塞西格也非常喜欢使用牛车进行运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中将每次战役之前,都会把补给弹药准备得非常充分。实际上,在整个19世纪,英国军队在殖民地进行的战争中,最大的困难往往不是来自敌人,而是补给。确保装备越来越复杂的军队在敌人的领地运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了保证运输,中将手下有10023头牛,398头骡子,977辆牛车,56辆骡车。而牛车一天在良好的地形下最多行进19公里,这也就是英军的行进速度了。在雨季的纳塔祖鲁,道路泥泞,牛车的行进速度更慢。塞西格不止一次的发牢骚,说这个进攻时间选得实在糟糕。也正因为行军速度缓慢,塞西格放弃了宿营的时候摆牛车阵的做法。摆牛车阵实在要消耗太多的时间,要是每天都这么折腾一下子,那可就别行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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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补给困难,行动不便,英军就不希望进行小规模,长期的战斗。要尽快的取得战争的胜利,就需要充分的发挥武器具有绝对优势的训练有素的军队的长处,把敌人的有生力量都集中到主战场上消灭。对于祖鲁这样的军事政权,依靠军事优势统一起来的地方,消灭了军事力量,基本上就瓦解了社会基础,所以正面战场上的胜利非常重要。而好战的祖鲁人,在正面战场上有着荣耀的战史,还偏偏喜欢这种作战方法,正合英军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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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速度的运动,就使得英军丧失了灵活性,同时也限制了部队的大小。塞西格采用的方法,是把队伍分成几队,最终到开西瓦的大本营会师。塞西格希望这样就可以减少补给队伍的长度,提高移动速度,同时部队也有更大的地域范围就近补给,减轻补给负担。兵分几路,也可以经过尽可能多的祖鲁地区,摧毁尽可能多的祖鲁人的军事据点和村庄,也可以分散祖鲁人的兵力,免得某支队伍被包抄,也避免祖鲁人对纳塔的进攻。英国人分兵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把军队显得弱小一些,这样就可以诱惑祖鲁人的主力交战。虽然英军的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是塞西格相信,英军强大的火力,足够给祖鲁人教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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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把他的队伍分成了五个部分。右路驻扎在图盖拉河下游的皮尔森堡垒,由皮尔森率领。这一部分从图盖拉河下游渡口过河,沿着海岸附近行军。中路由塞西格亲自率领,从图盖拉河的支流水牛河上的洛克渡口渡河。西路从德兰士瓦附近的布尔人居住区,越过血河深入祖鲁地。在图盖拉河中游,还有一支队伍,这一支队伍最初的任务是防卫边境,但是需要的时候,可以加入中路。在祖鲁地的最北面,庞格拉河畔,还有一支英军。这支英军担负着监视色库库尼人的任务,防止色库库尼与祖鲁王会师,也防范祖鲁对德兰士瓦的可能进攻。1879年1月11日,三路人马同时进入了祖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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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所在的中路,按照编号是第三队,实际上由Glyn中校率领,包括第24团一营的七个连,二营的八个连,两个中队的帝国骑马步兵,200名纳塔志愿骑兵,150名纳塔骑警,两个营的纳塔土著部队,还有一个连的土著先遣队,另外还有皇家炮兵的六门步兵炮,两个火箭筒,以及半个连的工兵。队伍一共有300名骑兵,1300名英国步兵,2500名土著,再加上车夫厨师等等辅助人员,总共4700人。Glyn中校首先率领部分队伍过河,直奔挑起事端的酋长西哈约的营寨。祖鲁地仍然一片宁和,牲畜遍地。牲畜是好东西,英军派出三个连,加上土著士兵驱赶牛群,缴获了几百头牛,然后在西哈约的营寨发现了少量的祖鲁士兵。祖鲁士兵首先开火,但是发现人单势孤,很快就逃跑了。英军洗劫了西哈约的营寨,临走的时候点了把火,胜利班师,然后返回了洛克渡口东岸。战斗和塞西格预期的一样,祖鲁人稍一接触就会自行退却,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首战告捷,塞西格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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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把营地扎到了洛克渡口的东岸,等待补给过河。英军的补给过河就没有军队这么快了,雨季的水牛河波涛汹涌,把上千头牛在这样的条件下运过河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一不小心,牛车连牛一起就会被河水卷走。补给一直到19号才全部过河。恼人的雨季,真的不是进军的好时候。17号,塞西格带领几个官员去寻找下一个营地,发现宁静的祖鲁地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寂静的让人不敢相信。视察了半天,他看上了不远处的Isandhlwana山附近的一块地方。Isandhlwana山形状非常独特,非常像狮身人面像,巧得很,第24团的徽章上,正好就有狮身人面像。Isandhlwana山的狮子头冲着南方,身子指向北方。山的更南,是另外一座山峰,高度要矮一些,叫布莱克小丘,与Isandhlawana山通过一段山脊连接着。这条山脊,是从洛克渡口到开西瓦大本营乌隆迪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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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andhlwana山东面,山坡比较缓,但是最终通向一条与山势平行的深沟。深沟再向东,是十几公里长,七公里宽的平原,沟壑遍布。平原的南北两面都有山峰阻隔。1879年1月20日,英军部队和辎重就选择在Isandhlwana山东面的缓坡上扎营。英军没有进行任何戒备。没有扎牛车阵,没有挖战壕,甚至连岗哨都没有派出去。领兵的Glyn中校提醒塞西格需要戒备,塞西格却认为这实在没有必要,而且扎牛车阵实在太花时间了。塞西格的随员里面有熟悉祖鲁事务的,得到了祖鲁人正在大规模集结的消息,但是塞西格并不相信祖鲁人敢于进攻。20日,男爵给开普总督费勒爵士写道,“我不相信有大队的祖鲁士兵向我这里开来。这些人总是过度紧张,根本不知道敌人能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真是草木皆兵。出生在纳塔的纳塔骑警指挥官私下里面向男爵的秘书提出建议,说营地的位置不好,视线只能看到前面,后面都有山脉阻挡,祖鲁人来了都不容易发现。纳塔骑警强调祖鲁人进军的速度不比骑兵慢,发现的时候现准备是来不及的。他建议第二天的时候,换一个更加合适的地点扎营。塞西格听到之后,和他的秘书说,告诉那个警察,进攻由我们自己干就好了,如果真向他说的祖鲁人从后面进攻,山脉会保护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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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日下午,塞西格带领一队骑马步兵去进攻一个祖鲁酋长的营寨。营寨里面空无一人,英国人又抢到了几百头牛。傍晚,他们回到了营地。这时候有报告,说不远处山谷里面发现了一些祖鲁人,但是不清楚有多少。塞西格就命令纳塔骑警的指挥官达特奈Dartnell少校去看看。达特奈是退伍的英军军官,作战经验丰富,曾经在印度服役,退伍后在纳塔殖民地定居,英殖民政府的邀请,在五年前亲手组建了纳塔骑警。21日凌晨4点半,达特奈率领着一队纳塔志愿骑兵,骑警和土著军团出发了,队伍包括150名骑警和纳塔志愿骑兵,还有1600名土著部队。临走的时候塞西格嘱咐,晚上一定要回到营地。与此同时塞西格又派出另外一队人马去Isipezi山附近查看周围情况。21日中午,去Isipezi山的侦察兵回来报告,说发现了一些祖鲁探子,还有一些祖鲁士兵,但是为数不多,与此同时,达特奈也送信回来,说在不远处山谷果然发现了零散的祖鲁士兵,人数不多,短暂交火,祖鲁人退却了,他准备去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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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点,追击祖鲁人的达特奈已经离开营地二十公里。忽然,对面山头上出现了上千名祖鲁士兵,仿佛突然冒出来似的,排成散兵队形,向英军冲锋而来。达特奈也命令部下组成进攻队形,迎击祖鲁人。祖鲁人的队伍非常整齐,速度均一,却一点也不慢,冲到半山腰,队伍忽然分成了三队,左中右三路。达特奈认识这是祖鲁人的战斗队形,于是叫停了自己的部队,准备射击。但是祖鲁人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潮水一般的退到了山顶,消失在英军的视野里外,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达特奈派出侦察兵去查看祖鲁人的动静,发现祖鲁人就在不远处扎营,火把已经点起来了。人数大约有两千。达特奈认为现在返回营地太危险,决定就地宿营,同时向塞西格请求增援。祖鲁人营地的火把亮了一个通宵,半夜的时候,还有几次警报,但是祖鲁人一直没有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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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特奈遇到的其实不是祖鲁的大部队。这个地方,是酋长马亚纳的地盘。马亚纳也是祖鲁的重要将领,是祖鲁军队总司令的热门人选。他对于这场战争的看法与开西瓦不同,他主张应该打游击战,把英军拖死在祖鲁地,正面作战祖鲁人是要吃大亏的。但是包括开西瓦在内的祖鲁将领都不同意进行游击战。战略方向上就与开西瓦有分歧,自然这次祖鲁的总司令就轮不到马亚纳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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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8日,初果节的时候,祖鲁大军就已经集结到了开西瓦的大本营乌隆迪。13号,英军进攻的消息传来,祖鲁大军开始准备出征,举行出征前的祭祀仪式。每次战前祖鲁人都需要举行祭祀活动,乞求祖先保佑。祭祀进行了四天,一直到17号结束。17号下午,祖鲁大军越过了白Mflozi河,开始出发。开西瓦并没有跟着队伍前进,率领祖鲁大军的,是开西瓦的军队总司令Ntshingwayo。开西瓦仅留下了很少的兵力驻守在乌隆迪的大本营。虽然英军对于祖鲁地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开西瓦却对英军的集结情况,进军情况了如指掌。按照开西瓦的策略,需要给英军以打击,最终迫使英国人停战,那么,最好的打击目标,就是最强大的一只队伍。于是,祖鲁大军就直指塞西格率领的英军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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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要求他的将军们不能骑马,必须跟着士兵们步行。这样,祖鲁军队的行军速度就受到了限制,但是保持了士兵的体力。行军的前两天,两万四千名战士排成单列,后面跟着的,是妇女和孩子们,他们携带着食物,为部队提供补给。等到食物消耗光,他们才离开队伍。年老的战士也加入了队伍里面,最大年纪的都有八十岁了,从鼎刚的时代就开始作战,这个时候没有战斗力了,就和未成年的男孩子们一起,负责看护牛群。跟随队伍的牛群也是祖鲁部队的食物来源。为了保存体力,祖鲁部队每天只走十几公里,19日,祖鲁部队分成两队行军,相距几公里,遥遥相望。20日,祖鲁军队已经到达Isipezi山,在山下扎营,这里距离英军Isandhlwana营地不到30公里。20日下午英军的侦察兵向Isipezi山方向运动,被祖鲁人派人远远地挡在外面。英国人完全不知道祖鲁人已经抵达进攻距离。21日晨,马亚纳又和其他将领大吵一架,然后带着一些人愤而离开大部队。反正这里是他自己的地盘,他要去召集自己的人马。刚刚召集起来,就遇到了达特奈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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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1月21日,是残月的日子,按照祖鲁传统,除非被迫,祖鲁人不会在这一天攻击,要等到新月升起的时候才能进行战争,否则就不吉利。马亚纳遭遇到了达特奈的部队,但是看到达特奈没有进攻的迹象,就自己撤退了。马亚纳的队伍与英军人数相当,感觉到没有胜利的把握,马亚纳把营地的火把点燃,然后悄悄的撤出了营地。1月22日子夜,1点半,塞西格收到了达特奈的求援信。看起来达特奈遇到了祖鲁的大部队,塞西格决定赶去救援。凌晨四点,塞西格带领Glyn中校,四门步兵炮,24团2营的六个连,骑马步兵,土著先锋队去支援达特奈少校。留在营地的部队,包括两门步兵炮,24团一营的5个连,二营一个连,一些纳塔骑兵,一些土著士兵,还有医院等等后勤人员等等,一共一千一百人。部队由普林中校率领,塞西格给普林Pulleine中校的命令,就是简单的几个字:防卫营地。普林中校虽然也有二十年的服役经历,但是一直从事文职工作,没有指挥经验。但是塞西格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的营地会有什么危险。祖鲁人怎么敢进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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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率领的援军22日早晨6点与达特奈的军队会合。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达特奈派人去祖鲁人的营地察看,却看到火把还在燃烧,祖鲁人却踪迹全无。祖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撤掉了。不过四周的山坡上开始出现了一些祖鲁人,还有小队的士兵,塞西格派兵去追击,杀了几十个祖鲁人。祖鲁人仍然不恋战,稍一接触就跑开。战斗仍然完全符合塞西格的预期。英军这时候已经看不到大本营了。大部分部队都离开了营地,塞西格感到营地防守有一些空虚,在他离开大本营之前,他下令把留在图盖拉河中游渡口附近的另一路人马调过来,协助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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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人马,按照顺序是第二路,带队的是邓福Durnford中校。邓福中校已经在南非待了7年,这一年49岁。他16岁的时候就按照家族的传统加入了军队,是工程兵。他的父亲1847年曾经在中国战场立过战功,1870年的时候成为工程兵的少将。邓福一直想指挥军队,寻找指挥战斗的机会,但是总是与战斗擦肩而过。他到过克里米亚战场,到过印度,到过爱尔兰,但是都因为各样的原因没有参加战斗。1864年,他曾经应他的朋友戈登邀请到中国去训练清政府的军队打击太平军,途中却病倒,最终没有成行。1872年他被派到了南非,成为了在纳塔军官中品阶最高的。由于缺乏军官,邓福曾经有过指挥的机会。1873年,纳塔地的一名酋长叛乱,带领自己的人马迁往索托,邓福奉命率领人马去阻截。他的队伍首先迷了路,然后邓福自己在爬山的时候受了重伤,耽误了队伍的行程,最终赶上了叛军的尾巴,却由于兵力过少,装备没有运来而无法拦截。这件事情使得邓福的战场指挥能力备受质疑,之后只好安心指挥他的工程队四处施工。这一次,塞西格也没打算使用这位中校担当进攻任务,让他率领第二路人马在图盖拉河南岸防守。邓福中校的人马是三个土著营,和五个中队的纳塔骑兵,还有一个火箭筒,总人数1768人,一半是新近招纳的土著。接到要求支援的命令,邓福就率领自己的部队开向英军营地,邓福仍然在寻找证明他的战场指挥能力的机会。22日上午10点,邓福率领着250名白人骑兵和一队土著抵达了Isandhlwana,他的辎重、补给和大队人马被他甩到了后面。邓福中校比留守营地的普林级别高,到了营地,他认为他就应该是最高长官,但是塞西格的命令里面没有明确的指示,普林并不接受邓福的指挥,两支队伍仍然各行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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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八点的时候,普林派出的侦察兵发现了一队祖鲁人,在营地的东北面,距离大约有三公里。普林向塞西格发出了警告,然后把营地里面的辎重集中起来,把外出的施工人员招回营地。邓福听说后,决定带领自己的人马去看个究竟,派了他手下的谢斯通中尉(谢斯通爵士的儿子)去北面查看。中午时分,有报告说东方发现了祖鲁人,邓福决定自己去看看。11点半,他率领两队纳塔骑兵,火箭筒和一个连的土著士兵。他找普林要求支援两个连,普林拒绝了。中午的时候,在营地东北谢斯通的人马到达了Nyoni高地,爬上山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前方的平原上,有两万多名祖鲁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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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1月22日,是新月的日子。这一天,月亮正好运行到地球与太阳之间,形成日食。日全食带从非洲南部穿过,祖鲁距离这个全食带不远,在祖鲁地,看到的是76%的日偏食。对于祖鲁人,这不是好兆头。日食的时间,是22日下午。实际上,按照祖鲁的传统,新月的日子进行战争就是不吉利的。祖鲁大军21日离开了Isipezi营地,悄悄的运动到了英军营地的东北面扎营,但是没有在22日进攻的打算。祖鲁军队计划在这里修整一天,23日再向英军阵地发起进攻。为了隐蔽,祖鲁人宿营的时候没有点火,做饭的时候也没有点火,两万多士兵都没有人说话,免得暴露目标。祖鲁人派出的小股队伍这一次没有成功阻挡英军的侦察兵,反而把英军引到了祖鲁的营地。得知被英军发觉,祖鲁指挥官知道突袭再也不可能拖延到第二天,决定立刻进攻。祖鲁兵分四路,一路预备队,余下三路按照祖鲁传统阵型,形成左中右三路,中路直接扑向英军营地北面,左右两路迂回到英军营地两侧。这时候,是中午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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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斯通立刻通知同行的纳塔骑兵发现了祖鲁人主力部队,然后飞奔回营报讯,同时派人去通知邓福。纳塔骑兵由Raw和Roberts中尉率领部队撤退。后方不远,是24团的一个连,在Cavaye上尉的带领下支持这两队骑兵。三支队伍合在一起,排成一排,试图阻击进攻的祖鲁人。普林接到谢斯通的报告,非常吃惊,但是吃不准这是否真的是祖鲁主力。祖鲁主力明明在与塞西格率领的大队英军对阵呢。但是普林还是立刻派出了一个连去掩护侦察兵撤退。这时候,塞西格的命令也到了,塞西格根本没有发现多少祖鲁人的士兵,追击了小股祖鲁部队之后,悠闲地在勘察地形,寻找下一个营地。这时候,塞西格已经选好了新的营地,要求普林把物资运送过去。普林立刻让信使去向塞西格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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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面的枪声已经传来,Cavaye的人马已经开始向祖鲁人开火,但是这一队祖鲁人似乎没有冲向英军营地,而是向西面运动,即使有人中枪倒下,也没有与英军交战的意思。这一路,是祖鲁人的右路,任务是迂回,并不愿意现在就和英军接触。英军武器的射程显然超出了祖鲁人的想象,但是祖鲁人的阵型不乱,继续行军。邓福的队伍这时候在营地的东面,距离营地大约有五六公里距离。邓福急于寻找祖鲁人,把他的火箭筒队甩到了后面,由一队土著士兵保护,脱离了邓福的视线。这时候,谢斯通派的人到了,说发现了大队祖鲁人,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发现他的面前,祖鲁的左路出现了,距离仅有几百码。邓福命令他的队伍下马,排成战斗队形,向进攻的祖鲁人射击,然后上马,向营地方向撤退。每隔几百码,队伍就下马射击,然后再上马撤退。祖鲁人进军非常快,显然邓福的这种战术遇到了问题,祖鲁人很快就追到了五十码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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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福的火箭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运动到了一个小山上,看到了进攻的祖鲁人,而邓福的队伍却踪迹全无。火箭队的指挥官是Russell少校,决定转移方向撤退,但是前方也遇到了祖鲁人。火箭队只勉强发出了一发炮弹,炮弹从祖鲁人队伍的头顶飞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祖鲁士兵却已经冲了过来。Russell的队伍被冲散,Russell受伤,拉车的骡子受惊,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火箭队完全乱套了。几个士兵试图去搭救受伤的Russell,却发现少校已经被杀。保护火箭队的土著士兵也被冲散,只有一个军官和几个士兵在阻击祖鲁士兵,掩护其他人逃走。这个时候,邓福的人马也撤到了这里,祖鲁士兵看到英军来了增援,就暂停了攻击,等待自己的大部队。邓福收拾火箭队的残局,继续向营地边打边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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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林在营地里面,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北面有枪声,东面也有枪声。普林把剩下两门炮安排到了距离营地几百码的高地上,同时派出24团的两个连保护。虽然这个地点距离营地有点远,但是视野非常好,周围还有壕沟作为屏障,是防守的好地点。在这里炮火从上而下,可以覆盖更广的范围,而营地位于一个洼地上,不利于炮火使用。普林仍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祖鲁士兵,他把阵线摆到了营地北面和东北面。在炮的右边,又摆上了一个土著连和24团2营的一个连,由Pope中尉率领。忽然,祖鲁大军从东北方向进入了英军的视野,普林意识到北方的Cavaye的连队可能被失去与主阵地的联系,就立刻命令他们撤回到防线上,并派出另外一个连去掩护他们撤退,撤退的时候,祖鲁人已经进入了英军炮火的射程,炮声隆隆。在密集的火力下,祖鲁士兵奋勇冲锋,但是每每被火力压制,不得不暂时撤退到英军火力范围之外,隐蔽在山脚下的壕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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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福这个时候已经撤退到了营地附近,可以看到普林的阵地,距离营地1000码,这里正好有一条壕沟,有一队普林指挥的骑兵已经防守在这里。邓福决定就在这里进行反击,下令他的部队下马,向祖鲁人还击。祖鲁人需要向下冲锋才能向邓福的部队进攻,完全无法躲避英军的火力。这是邓福等待了多年的时刻,是证明他指挥能力的时候。他鼓舞着他的士兵们,指导着射击的方向,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祖鲁左路的进攻一次一次的被击退,士兵们藏身在长草里面,躲避英军的射击。这时候大约是下午一点,祖鲁中路和左路的进攻都被阻挡,看起来,英军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没有人注意到天空中的太阳,已经缺了一角,日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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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取得了暂时的优势,但是英军的位置实际上非常危险。祖鲁的左路战线很长,从邓福的阵地一直延伸到普林阵地的最右边Pope的连队防守的位置上,如果没有邓福的阻挡,Pope的背后早就受到了攻击。英军战线拉得也实在太长了,士兵们排成双排,两排之间距离两三码,一排卧姿一排跪姿,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英军普林和邓福两个阵地之间,有几百码的空当,祖鲁士兵试图从这里突击,受到了Pope和邓福的火力的攻击。祖鲁也试图从邓福的右侧绕到英军身后,仍然被邓福的火力压制。这时候邓福发现自己的弹药不是很充足,急忙派人回营地去取。邓福自己的辎重已经在早一些时候运到了英军营地,运到的时候邓福已经离开营地。混乱中,谁也不知道这几辆辎重车放到了哪里,邓福的士兵找不到自己的弹药,去向24团的军需官寻求支援,24团的军需官要保证自己队伍的弹药供应,拒绝了邓福部队的要求,几个人空手而归。这个时候,大约是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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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远处的山上,祖鲁的总司令Ntshingwayo发现两路进攻受阻,祖鲁士兵被压制在地面上,沟壕里,根本无法行动。他派出了手下的一名首领,Mkhosana,去鼓励士兵进攻。Mkhosana到了战线附近,匍匐到战壕里面,去鼓励年轻的士兵们,按照传说,他讲述的是开西瓦23年前的胜利时的话语。士兵们受到鼓舞,重新冒着枪林弹雨开始进攻。Mkhosana却很快战死,可能是中了来自自己部队胡乱射击的冷枪。几乎与此同时,邓福发现自己弹药无法得到补充,决定撤退。也在这个时候,普林阵地最右侧的Pope发现他的阵地与邓福的阵地之间的空隙有被突破的危险,主动向南移动,试图填补阵地的空隙。但是邓福突然撤出,就把Pope的连队侧翼完全暴露在重新开始进攻的祖鲁人手中,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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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福撤到营地,找到普林,两个人吵了起来,但是形势紧迫,很快又各行其是。发现没有了邓福协助的防线已经很难坚持,普林下令全线后撤,在营地附近组成更加紧密的防线。于是,英军开始有组织的撤退。英军忽然撤退,鼓舞了祖鲁人,有越来越多的祖鲁人开始不顾英军的火力重新进攻。撤退中的24团勉强保持着对祖鲁人的火力压制,缓慢撤退,但是同一条防线里面的土著部队,撤退的却要快得多,即使没有人追击,也飞奔着回到营地,而24团的防线就出现了很大的缺口,没有等到24团自己把缺口堵上,祖鲁人已经冲了上来,与英军混在了一起,英军防线全面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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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福这个时候已经命令他的土著部队离开战场,剩下的,只是一些手下的纳塔志愿骑兵还留在营地,邓福加入了纳塔骑兵的队伍,进行最后的抵抗。祖鲁人已经冲进了英军的营地,杀死所有的活物,厨房,马夫,佣人,车夫,全都死在了祖鲁人的长矛之下。杀红了眼的祖鲁人连牲畜也不放过,牛,马,狗,全都跑不掉。两点钟的时候,天空中的太阳已经被月亮遮住了一大半,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地面上,祖鲁人屠杀正酣。战线崩溃的时候,英军营地里面有不少人开始撤离。这些人员向西逃窜,迎头碰上赶来的祖鲁右路。祖鲁右路已经切断了英军后退的路线,英军拼命厮杀,争取杀出一条血路,最终只有个别人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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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福最终死在了撤退的路上,身边是几个纳塔骑兵。营地内辎重车辆的地方,有两个连的英军聚在了一起进行抵抗,普林也在其中。这支队伍最终全部阵亡。战线最左面的一个连,安全退回了营地,也占据了Isandhlwana山上的一块高地,拼光了所有的弹药,连长Yonghusband上尉率领战士们进行了最后的一次冲锋,向其他还在防守的队伍汇合。这支队伍最终有几个人逃生,而连长的尸体,就在普林的尸体旁边。一队24团的士兵还能保持有组织的缓慢后退,强大的火力使得祖鲁人无法接近。撤退途中,这支队伍碰到了祖鲁的右翼,只得改变方向,离开了通向洛克渡口的道路,最终逃到了一条溪流旁边,八英尺高的河岸把这队士兵的退路完全阻挡,这支队伍战斗到弹药耗尽,最终全军覆没。这是坚持到最后的一支英军,被消灭后,Isanghlwana的枪声沉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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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起来,太阳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Isandhlwana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默默无闻了。在这里,英军遭受了19世纪在殖民地里最惨的失败,对手,竟然是冷兵器时代的野蛮的,有枪也不会使的祖鲁人。战斗结束,祖鲁人开始洗劫英军的营地。所有祖鲁人认为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上千只Martini Henry步枪,几十万发子弹,各式各样的食品,物资。还有瓶子。祖鲁人认为瓶子里面装的都是酒,打开瓶子就喝,结果有不少人中毒。祖鲁人的传统,在战场上杀了人,需要得到被杀的人身上的物品,用于战后的清洁仪式,于是,英军尸体上的各式各样的东西都被祖鲁士兵抢了下来,衣服,靴子,硬币,表,照片等等。场面狼藉。洗劫了英军营地,祖鲁人掩埋了自己同伴的尸体,慢慢开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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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开始的时候,整个英军营地有1700人,在战斗中,一千三百多人被杀,其中有八百多个欧洲人。逃生的大多数是土著士兵,欧洲人里面仅有六十几人生还。祖鲁损失同样惨重。在战场上,祖鲁死亡大约一千人,还有一千多人重伤,不久以后死去。英军步枪的威力如此之大,以至于看起来不重的伤势,都能导致中弹的人几天以后死亡,很多祖鲁人都认为英军的子弹上有毒药。这些死亡的人数无法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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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在下午的时候接到了营地遭到袭击的报告。这个时候,他自己的队伍分散得到处都是,塞西格费了很大力气把队伍集中起来,等到他赶到营地,祖鲁人已经踪迹全无,营地和营地周围,除了死尸,就是重伤等死的士兵。塞西格下令清理战场。白天行军了40公里的队伍忙碌了整个夜晚,最终横七竖八的睡在了死去的同伴身边。而傍晚时分,远方又传来了枪声,夜晚,洛克渡口的火光在这里隐隐可见。看到自己的基地受到袭击,赛西格忧心忡忡。袭击洛克渡口的是祖鲁的预备队。他们没有捞到战斗的机会,趁着混战,首先切断了英军逃跑的路线,然后向水牛河对岸洛克渡口的英军营地进军。等待他们的,是防守在洛克渡口的不到150名英国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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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1 03:4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橡树村 于 2012-3-21 17:52 编辑 6 J) q3 d8 A3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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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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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克渡口位于图盖拉河的支流水牛河上。水牛河从北向南,在洛克渡口南面几公里处汇入图盖拉河。在1879年,图盖拉河和水牛河构成了祖鲁与纳塔南面和西面的边界。这里的水牛河河水很宽,水流也就相对平缓,是轮渡的好地方。河中间还有一个岛,可以作为渡船的中继。1879年1月,连续的大雨使得河水暴涨,河里面原来的礁石都末在了水里,水流湍急,非常复杂。这一带的主人,原来是Jim Rorke,渡口就是他修建的,也因此得名。他把河岸进行了改造,使得这里成为祖鲁西南面最重要的渡口。洛克在四年前已经去世,居住在他的家的,是瑞典传教士Otto Witt。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年,他建造了石头房子,把这里改建成了学校,向本地人传教,同时进行基础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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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1月9日,战争开始之前,英军就征用了这个地方。英军的工程师在这里建造了两条缆拉渡船,渡船一次可以装载一辆牛车,或者80个人。Witt的传教点,也就成了英军中路的进攻基地,仓库和野战医院都在这里。1879年1月11日,战争开始,渡口忙碌起来,大部队渡河后,驻扎在河东岸的临时营地,留下一小支部队驻守渡口。留守的是24团2营B连的82个人,连长是33岁的中尉Gonville Bromhead布鲁海德。布鲁海德出身军事世家,已经在英军服役了12年。他有严重的听力问题,往往会耽误事情,所以得不到重用,也摊不上作战任务,只能参与看守渡口这种没有风险的事情,很多士兵因此对他不满。布鲁海德请示自己来加固洛克渡口的防守,建造堡垒。这个要求批准了一半,堡垒会建,但是要等到另外两个工兵连到来之后,由他们来建造堡垒。B连的士兵们希望,等到工兵到了之后,他们也能有机会上战场。除了B连的士兵,留守这里还有负责后勤的几名士兵,以及医院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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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季使得道路非常泥泞,英军的辎重运送非常缓慢,到19日,辎重终于都过了河,塞西格的部队开始向祖鲁地进发,渡口重新恢复了宁静。负责维护渡口设备和修复道路的是由John Chard查德中尉率领的工程兵。查特已经在英军服役了11年,大部分时间在英格兰服役,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战争。21日,邓福率领自己的队伍来到了洛克渡口。邓福是第二路英军的指挥,现在奉命带领自己一半的人马在洛克渡口等待命令。这时候命令传来,要求查德的队伍去大本营,但是没有明确查德本人是否跟着队伍出发。查德决定第二天亲自去大本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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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日的清晨迷雾重重,洛克渡口又开始忙碌的工作起来。这时候传来了给邓福的命令,要求他的队伍过河。前面的英军已经发现了祖鲁人,塞西格已经率领的大部分兵力去追击祖鲁人了,要求邓福去协助防守。在邓福渡河之后,查德也跟着过河。他比邓福先到了Isandhlwana营地,发现自己的任务是留守渡口。在营地,通过望远镜,他看到了一队祖鲁人向洛克渡口方向移动,担心自己可能回不到渡口,就急忙往回返,在中午的时候,返回了渡口。沿途,查德没有再见到祖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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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口负责人是Spalding少校,是塞西格手下的文职官员,直接接受塞西格的调遣,现在负责渡口到英军的总部Helpmekaar之间的防卫。得知有祖鲁人向渡口方向移动,Spalding少校决定自己去问问增援的部队什么时候上来。查德和布鲁海德级别相同,但是查德担任尉官的时间长三年,所以查德中尉就成了渡口的最高长官。查德自己对于危险并不很担心,毕竟祖鲁人与他之间,有大队的英军,所以并没有特意加强防备。吃过午饭,洛克渡口的士兵们悠闲地在营地休息,消遣,派出的岗哨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情。不久,在山上巡逻的士兵发现了Isandhlwana方向升起的硝烟,听到了隆隆的炮声。那里是英军中路的营地,距离这里将近10公里。巡逻的士兵爬上周围的山顶,但是仍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Isandhlwana山把视线完全遮挡住了。一点多钟,天色暗了下来,日食开始了,一点半,士兵们发现Isandhlwana山后面出现大队土著人,秩序整齐,以为是纳塔的土著兵团。这队人马向洛克渡口的方向开来,很快就淹没在崇山中。下午三点,渡口的士兵们发现对岸的土著人里面起了骚动,很快,H连的一名士兵出现了,衣着不整,上气不接下气,他告诉渡口的官兵们:营地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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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渡查德正带领着人员修路,布鲁海德立刻派人去通知查德。又有几个纳塔骑兵奔了过来,这次,他们带来了前线指挥官的纸条。纸条确认了营地失守的消息,还告诉渡口,有一大队祖鲁人正向渡口奔来。骑兵告诉他们祖鲁人来势浩大,最好赶快撤退,然后就继续赶路了,留下了不知所措的士兵们。几个军官立刻商量,究竟是撤走,还是抵抗。撤走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在祖鲁人追上之前抵达十几公里外的英军总部,抵抗的话,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祖鲁人,而且渡口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措施。洛克渡口是前线英军的补给线,生命线,如果放弃了,那么前线的英军还能有胜利的机会吗?B连军官们一致决定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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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洛克渡口是英军的前线基地,所以有大量的物资,可以迅速的建起简易堡垒。很快,士兵们就开始构造防线。仓库里面所有的能使用的建筑材料都被弄了出来,官兵无论官阶都忙活在一起,在营地外围建造路障,给房间墙壁上开凿射击孔。连土著士兵也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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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边工作的查德在3点15分从几个从前线下来的士兵口中得知了营地失守,然后收到了布鲁海德的消息。他立刻命令部下把装备收回,自己去渡口打听消息。看到忙碌的建设场景,得知将要来的祖鲁部队,查德立刻同意了防守的想法,并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始指挥防线的建设。查德要在仅有的两个建筑和牲畜栏之外,建一道围墙,同时尽可能利用所有的能够协助防守的地形。医院构成了防线的西部,一些病人参与了工程,所有能行动的病人都分配了枪支,可以从开凿的射击孔射击。所有房间的窗口都用床垫挡住,门用家具和玉米袋子顶好。从医院的东南角开始,使用的是袋子和箱子建造路障,一直连到仓库。这里正好有一段两英尺宽的石阶,为了节省时间,英军把两辆牛车搭到了石头上面,固定好,车的上面和下面用箱子和袋子堆砌,留下射击口。仓库坚固的墙壁就是防线,英军在墙壁上开了射击口,里面安排了一些士兵,仓库的门和窗户完全堵死。仓库构成了防线的东南角。仓库的东北面是畜栏,这个畜栏很矮,只有胸高,也太窄,没办法利用袋子加高。但是畜栏距离仓库太近,必须纳到防线以内。畜栏与仓库之间的空地用玉米袋搭建了路障。从畜栏到医院走廊,在整个防线的北面,英军使用箱子和玉米袋子搭建了路障。路障沿着原来的石阶搭起,从里面是及胸高,但是比外面地面高六英尺。但是,在西北角医院的走廊附近,石阶向外扩展,路障内外的高度一样,是防守的弱点。整个防线,四百码长,一百码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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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德安排好了防线的布置,立刻回到河边。河边的士兵们已经把设备收好,把渡船放到了河中间的岛上。几个士兵请求要防守码头,查德认为这样实在太危险,因为没有任何可以依托进行防守的地方,拒绝了这个请求,带领队伍回到渡口。很快,防线初具规模,查德四处查看指点。慢慢的,有更多的人从前线撤下来,带来了各式各样的消息。不过再也没有红衣服的英国正规军撤下来。撤下来的人大都觉得渡口根本防守不住,都继续撤往英军总部。显然Isandhlwana一战使得很多人丧失了战胜祖鲁人的信心。随着从前线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带来的消息越来越恐怖,渡口的守军也开始人心惶惶,一起建造堡垒的土著士兵逐渐有人逃跑,很快就跑得差不多了。英军并不担心土著士兵跑掉。他们现在跑总比仗打起来再跑要好。但是查德发现缺少了这些土著,防线就太稀疏了,于是立刻命令在防线的东面,用饼干箱子搭起了一道防线,这样,一旦外线失守,可以退到仓库附近的小面积内进行防守,缩短战线。
    . x" ^- W* g. r这时候,两个土著连从后方上来了,大约有一百人,查德命令一个连去河边观察,另外一个连到附近的山上察看敌情。查德希望这两个连队能够阻击一下祖鲁人,阻击不了,再回来协助防守。河对岸已经出现了大量祖鲁人的身影,不远处的一个小渡口也有祖鲁人过河。过了河的祖鲁人在河边集结。过了半个小时,祖鲁人开始向洛克渡口方向运动。士兵们仍然在忙碌着搭建防线,厨师Hitch忙着送水送茶。烧好了最后几壶水,查德命令Hitch上到仓库的屋顶,去观察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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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点20分,周围已经可以听到枪声,渡口里面又跑了一些服务人员,查德的车夫和马夫都不见踪影了。新来的两个连的土著士兵已经听说了前方发生了什么,很快逃光了,只剩下两名指挥官,也撤回英军总部。大战前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名土著士兵的下级军官忽然疯了,呼喊着跑了出去,被防线内的士兵打死。到四点半,经过90分钟紧张建设后,防线终于建好了,查德给每个士兵都分配了不少弹药,还把弹药箱打开,放到防线内士兵们很容易够到的地方,便于补充。防线内,一共还有139人,其中有104人是健康的,能作战的只有80人。防线内有熟悉祖鲁人的纳塔殖民者,他们知道祖鲁人嗜杀成性,作战不留活口。一旦战败,所有人都没有活命的机会。现在,对于防线内的人们来讲,只能依靠防线和火力,还有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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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吵人的呼喊声从远处响起,阵地南面山上,有大约五十个祖鲁士兵进入了英军视野。查德立刻召回了在外巡逻的士兵。这群祖鲁士兵根本不进入射程,目的好像是在诱惑英军开枪,好让高处的祖鲁人清点英军的人数。查德命令不开火。在仓库房顶上的Hitch这时候是所有英军里面位置最高的,他看到了全部的祖鲁队伍,发现来的祖鲁人,大约有四千人。其中有几百个人已经准备好进攻。祖鲁人发现了Hitch,向他开火,不过距离实在太远,根本射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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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进攻的祖鲁人是祖鲁大军的预备队。Isandhlwana的屠杀根本没有用到预备队,战士们对于其他队伍辉煌的战果非常羡慕。这支队伍带头的是开西瓦的弟弟,他不顾开西瓦的禁令,擅自决定越过边界,攻击纳塔。到了洛克渡口,发现这里只有很少英军,就又不顾开西瓦的禁令,准备向堡垒发动进攻。毕竟这只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堡垒,非常简陋,看起来漏洞很多,而且里面才有一百多个士兵,能防卫多久呢?这么好的进攻机会,实在不应该错过。祖鲁首领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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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大约有六百名祖鲁战士向防线南面冲了过来。距离大约六百码的时候,英军开火了。祖鲁人的阵行很密集,英军很难击不中,祖鲁士兵有的中枪倒下,但是根本不影响祖鲁人的行进速度。冲到距离仅有50步远,英军的火力忽然猛烈起来,打得祖鲁人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也有祖鲁士兵冲到了仓库的南墙,但是被仓库内的人击毙。祖鲁人第一波进攻受阻。这时候有更多的士兵绕到了防线的西面,祖鲁人的大部队上来了,有上千人,进攻西面的阵地。阵地的西面和北面有灌木丛,便于隐蔽。Hitch的位置现在非常危险了,祖鲁人的武器已经可以攻击到他,他变换着掩体,躲避着流弹,大声向下面汇报祖鲁人的动向,还需要偶尔还击,撂倒了几个祖鲁人。有不少祖鲁人向Hitch射击,如果祖鲁人的枪法好一点,Hitch可能早就活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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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开始进攻防线西北角的薄弱点。这里灌木丛距离防线不远,祖鲁战士冲锋的距离不长,有的祖鲁士兵很快冲到了防线上,爬上了路障,还有的祖鲁士兵开始挖路障的底部,试图推倒路障。这里面防守的英军已经与祖鲁士兵短兵相接,有的人已经来不及射击,使用刺刀和枪托进行还击,双方混战在一起。另有一对祖鲁士兵开始攻击医院。医院的防守火力稍弱,一队祖鲁士兵已经冲到了医院西面的门前,用长矛刺医院西面的门和窗户,还有一些已经到了医院墙根底下,抢夺从射击口里面伸出的步枪。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布鲁海德带领一小队组织了一次反击,Hitch和几个士兵也跑到了医院的房顶,向下射击,终于把这一波的祖鲁士兵击退。但是英军根本没有停歇的机会,祖鲁人的第二波很快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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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整个防线都处在祖鲁人的包围中。祖鲁人利用外面的灌木和地势掩护自己,有的潜伏到路障底下,然后突然出现在英军面前,时不时地就有祖鲁人战到了路障上面。布鲁海德率领一小队人马四处补救,一次次的击退祖鲁人的进攻。混战中,英军受伤的人逐渐增多,Reyholds医生四处奔走,给伤员做急救。更多的伤员根本不顾自己的伤势,继续战斗。进攻集中在西北角,南面防线的压力小一些,他们把火力集中到了南面山上,那里有一群祖鲁士兵向防线内射击。忽然,医院的屋顶起了浓烟,原来已经有祖鲁人接近了医院的墙脚,爬上了墙,把医院的屋顶点着了,场面混乱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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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批祖鲁人也到了,他们攻击防线的东北面,畜栏的地方。畜栏很不好防守,祖鲁人开始翻过畜栏的矮墙,一些人手持火把,试图点燃畜栏和仓库。畜栏不好点着,祖鲁人尝试了几次,放弃了,集中冲向仓库。仓库里面英军的火力很猛,通过射击孔和窗户的缝隙向外射击,但是仍然有一两个祖鲁士兵冲到了墙脚下,开始向上攀爬,被英军及时发现击毙。天已经黑下来了,英军担心趁着夜色,祖鲁人会有更大的优势。但是燃烧的医院屋顶却照亮了整个战场,英军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进攻的祖鲁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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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德发现现在防线太长,已经很难坚持,下令在畜栏边上建造最后一道防线,作为最后的堡垒。查德自己率领几名士兵一直在应付北面的敌人,这里英军防守薄弱,但是一直不是祖鲁人攻击的重点。这时候,祖鲁人发现这里英军人少,忽然进行冲击,马上有被攻破的危险。布鲁海德很快派了几个士兵过来帮忙。终于,查德发现不能再坚持这么长的战线,下令撤出医院的伤员,所有人员进入第二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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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角的英军首先开始撤退。这里面的英军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一开始后撤,这里就立刻被祖鲁人占领,医院随即也被祖鲁人三面包围。医院里面仍然有人没有撤出来。医院里面守军不多,也坚持不了太久了,祖鲁人已经打通了几个窗户,门也快被推倒了,英军已经开始面对面的和祖鲁人搏斗。有一些不能行动的伤员也需要立刻转移。医院的一个房间门开在外面,门已经被砸开,英军奋力在墙上砸开一个洞,把一个病人从洞里面抬了出去。这时候祖鲁人冲进了这间屋子,两个病人当场被杀,剩下的一个士兵被祖鲁人拖了出去,用长矛刺穿腹部。其他房间的英军日子也不好过。不是所有的房间都通向安全的地方,英军需要在墙上砸开通到,然后转移病员。士兵们掩护着病员转移,时不时地被祖鲁人追上,死伤几个人后,英军终于把十几个病人转移到了医院东面的窗户上。窗下有英军防守,在这里英军依靠火力压制保留了一条通向第二道防线的通道。病人从窗户被递到了下面,向东面转移。随后,医院里面剩下的英军战士开始突围,大部分没有能够到达新的防线,有的被杀,有的重伤,趁混乱天黑找到了掩蔽的地方,等待祖鲁人撤退。就在这个时候,医院的屋顶倒塌了,燃烧的屋顶把医院变成了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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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英军看不到藏在丛林中的祖鲁人了。趁着黑暗,很多祖鲁人潜到了仓库墙角,再次试图点火。借着燃烧的医院的火光,英军努力寻找目标射击。但是东面的畜栏失守了。畜栏处的火光很弱,英军无法准确射击,祖鲁战士很轻易的就接近了畜栏,翻了进来,防守东面的英军被迫从畜栏里面撤出,退到了畜栏内侧新建的防线上。祖鲁人的压力持续不断,到了晚上十点钟,祖鲁人开始动摇了。毕竟这场战斗不是开西瓦同意的,而开西瓦也明确指示不能进攻堡垒。英军如此顽强,看似薄弱的防线如此温度,祖鲁首领有点不知所措。祖鲁人已经尝试了所有知道的进攻方法,仍然无法突破英军最后的防线。祖鲁人从上午开始就没有吃饭,这时候已经饥饿难当,攻击力弱了很多,比不上白天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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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英军也同样对胜利放弃了希望,阵地内的弹药是有限的,已经越来越少了,如果祖鲁人坚持这样的压力,弹药绝对坚持不到天明。而逃跑又是不可能的,根本就无处可逃,投降也没有机会,祖鲁人从来不留战俘。英军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血战到死。激战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查德和布鲁海德尽自己的努力鼓舞着士气,但是巨大的压力下,一些士兵精神接近崩溃了,曾经非常英勇,已经杀死十几名祖鲁人的厨师Hitch甚至在请求同伴把自己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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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午夜,祖鲁人的进攻缓了下来,进攻间隔逐渐拉长,强度也弱了很多。祖鲁人也在不断的打气,祖鲁的战歌不时传来,之后就是一轮进攻。慢慢的,只听到战歌声,进攻却久久不来。英军守着为数不多的弹药,期待着奇迹发生。大火之中,燃烧着的医院建筑开始倒塌,渐渐的,火熄灭了。这是新月的晚上,几乎没有月光,英军看不到祖鲁人的影子。不过还好,祖鲁人并没有趁着黑暗进攻,毕竟祖鲁人也不习惯黑暗。很快,天蒙蒙亮了,视线渐渐好了起来,很多英军士兵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能看到新的一天。祖鲁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进攻了,现在连歌声都停止了,战场沉寂下来,只剩下受伤的人的呻吟声。天光终于放亮,英军惊奇的发现,祖鲁人已经撤退了,远处的山坡上,祖鲁队伍还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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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开始清理战场,有几名从医院突围不成藏起来的英军竟然还活到了现在,也没被祖鲁人发现。周围死尸遍地,大约有几百具祖鲁人的尸体。忙碌中,到了七点钟,忽然远处又出现了一支队伍,洛克渡口的人们紧张了起来,现在渡口里的人们已经不可能再进行一场战争了。查德把人再次招呼到了防线内,派出人马去查看,渡口的守军焦急地等待着消息。来的是英军自己的部队。塞西格的大部队在黎明的时候开始逐渐后撤,从Isandhlwana向渡口开拔,先锋队伍已经回到了渡口。路上,英军遇到了在洛克渡口进攻受挫的祖鲁士兵。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没有一点点战斗的力气,只是各走各的,连枪声都没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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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克渡口一战,英军一共伤亡27人,其中24团1营6人,死亡4人;2营伤亡14人,死亡9人;运输队伤亡2人,其中死亡1人,纳塔骑马步兵死亡1人,土著部队死亡2人,伤2人。这一役极大的鼓舞了刚刚遭受惨败的英军的士气。包括查德中尉,布鲁海德中尉,医院的医生,还有Hitch在内,有11人获得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其中B连就得到了7枚,还有四人获得杰出贡献勋章,其中有B连2人。洛克渡口是英军历史上颁发维多利亚十字勋章数量最多的一役。祖鲁人在战场死亡六百多人,还有很多人的枪伤最终不治,总人数无法统计。这两场血战证明,祖鲁人仍然不能打破欧洲人坚固的防线,而在开阔地,英国人仍然不是祖鲁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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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率领的英军中路遭到了惨痛的失败,但是也吸引了祖鲁主力,其他两路人马的压力就小多了。英军第一路的指挥官是皮尔森中校。他驻扎在图盖拉河下游渡口附近修建的皮尔森堡垒中。1月12日,皮尔森中校开始渡河。渡河的地点,就在一个月前宣布仲裁结果的那颗无花果树下。皮尔森计划率领队伍沿着海岸线向祖鲁内地推进,然后指向开西瓦的大本营乌隆迪。皮尔森的队伍包括步兵三团的八个连,99团的6个连,工程兵第2连,骑马步兵第2中队,还有两艘船上的一队海军,两个土著营,土著先锋队的第二连。土著先锋队是英军为了提高土著军队的战斗力,把比较出色的土著士兵集中起来成立的队伍,战斗力还不错。皮尔森麾下,一共有300名骑兵,1500名欧洲步兵,2000名土著,配备着4门步兵跑,1门加特林机枪,两个24磅的火箭筒。加特林机枪是美国内战时期发明的利器,在内战中已经显示出了威力。英军在这个时候刚刚开始配置,但是南部非洲的陆军还没有见到这种奢侈品,这门加特林机枪是海军的装备,一分钟可以发射300发子弹。还有一个营的步兵正在从英格兰来的路上,但是皮尔森已经不能再继续等待了。反正这个营也不能用于进攻。这场战争,是开普总督费勒和总司令塞西格决定的,并没有得到英国政府批准。所以从英国本土临时增派的部队,只能用于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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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尔森的计划,是由部分海军在堡垒进行防守,自己的队伍先推进到Eshowe,把这里变成他的前进基地,等待另外两路深入祖鲁地之后,取得联系,然后再一起继续推进。在等待期间,皮尔森要把尽可能多的装备运送到Eshowe,所以皮尔森还需要保卫从图盖拉河到Eshowe补给线的通畅。在雨季,渡河仍然是很艰难的任务,皮尔森的队伍花了六天才把辎重运到河北岸,18号皮尔森才开始出发。这一路队伍行军非常慢,雨中的道路非常泥泞难行,并且通向Eshowe的道路上,有四条河流,渡过哪一条河都是很艰巨的任务。与渡河相比,在泥泞的道路上行军英军都会感到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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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尔森在进军之前,在祖鲁人里面找了内线,不时向他报告他前方祖鲁军队集结的消息。出发不久,他就得到消息,大约有2500祖鲁士兵在北方已经集结,向他的队伍方向开来。21号,消息传来,祖鲁士兵已经很近了,皮尔森找了一个土岗扎营,眼前,是到Eshowe之前要渡过的最后一条河,Nyezane河,河水只有齐腰深。皮尔森在这里整顿防卫,准备应付祖鲁人的进攻。祖鲁人没有来。傍晚,皮尔森的侦察兵遇到了一些祖鲁人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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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把皮尔森的进军方向搞错了。他们绕到了皮尔森的南面,半夜的时候终于摸到了皮尔森的营地。营地看起来并没有特别的防卫措施,但是皮尔森安排了巡逻放哨的英军,口令声不断。祖鲁人摸不清楚情况,以为已经被英军发现,再加上按照祖鲁传统,新月是恶灵聚集的时候,不应该战斗,祖鲁人就放弃了深夜进攻的机会,悄悄的撤走了。22日凌晨四点,按照惯例,皮尔森派出骑兵去探查道路,发现营地周围的草都被践踏过,才知道祖鲁人曾经来过这里。搜索周围,再也没有祖鲁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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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点半,皮尔森开始指挥队伍过河。除了派出去的侦察兵和把周围的山坡上都安放了自己的人马,皮尔森并没有特意加强守备。渡河很艰难,大约八点钟,部队要求休息,皮尔森选了河边的一片平地,队伍还是准备早饭。这时候已经有一半的队伍到达了河东岸,辎重还在艰苦的过河,工程兵们还在忙碌着。侦察兵报告,发现了小队祖鲁人,像是探子。皮尔森派了土著士兵的一个连去查看。等到这个连到了的时候,祖鲁人已经消失了。正在犹豫间,旁边山坡上忽然出现了几百名祖鲁战士,呼啸着冲了过来。土著连的军官弄错了祖鲁语的口令,把进攻说成了撤退,于是土著连一哄而散,向后飞奔,只留下几名莫名其妙的白人军官和土著军官。几个人尽力射击,发现祖鲁人竟然知道利用环境寻找掩体射击,而且这一支队伍的枪法竟然不差,寡不敌众,几个人也只好撤了下来。冲突中死了四个白人,三个土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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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散的土著士兵涌向皮尔森的营地,混乱间皮尔森意识到事情不妙,立刻开始布置队形。皮尔森已经有一半的兵力过了河,基本上沿着道路一字排开,这时候,他命令队伍就近沿着道路右侧南北方向拉开了防线,把炮放在中间,士兵沿两边布置。海军的加特林机枪放到了最北边。这是塞西格根据与科萨人的作战经验决定的阵行,要求下面的军官效仿。很快,皮尔森就看到了祖鲁士兵,分成三路冲了过来。祖鲁的左路冲向皮尔森的防线正面,被英军的火力压制,但是祖鲁人表现出的战术技巧仍然让英国人吃惊,这支队伍的祖鲁人很少盲目冲锋,而是利用地势掩护,逐渐前进,英军的火力优势大打折扣。好在火箭筒和步兵炮的威力仍然给敌人带来了震惊,而英军步枪的射程也比祖鲁人的步枪远了很多,祖鲁人冲锋的代价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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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中路却扑向防线的最北面,这里只有海军防守的加特林机枪和一队海军加上土著连队。加特林机枪这个时候还非常不可靠,时不时地掉几个零件,还会卡壳,但是这一次使用却非常顺利,放在一个高地上的机枪以每分钟三百发的速度喷射着火舌,立刻就把祖鲁中路的进攻压制了,连隐蔽在草丛中都做不到。趁着祖鲁人后退,海军组织了两次冲锋,把一个用作祖鲁人据点的村寨点燃,把祖鲁中路压了回去。加特林机枪的威力以及祖鲁人从来没有见过的白衣服的士兵,使得不少祖鲁人认为这是神兵降临,丧失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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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的右路已经绕到了道路的东面,皮尔森阵地的后面,这里有一个连的预备队,正好挡在祖鲁人进攻的方向阻挡了进攻。摸不清楚英军的数量,祖鲁人又向更右的方向打算绕过英军阵地,这里面遇到了八名英国士兵。这八个人藏在掩体后面,火力很猛,让祖鲁人摸不清究竟有多少守军,进攻也停了下来。祖鲁人误以为英军这一带有完整的防守,没有再向右边绕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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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战斗在进行,后面运输照旧,很快,有新的士兵运送到了前线。皮尔森组织队伍对祖鲁人的阵营进行反击,两次冲锋后,祖鲁人开始全线撤退,但是仍然很有组织。皮尔森又派出骑兵去追赶祖鲁人,祖鲁人很快就跑远了。九点半,战斗结束。这一战,祖鲁人大约有三百人被杀,英军死了十一个人。清理完战场,皮尔森的队伍休息了两个小时,继续前行。一路上祖鲁人再也没有来骚扰。23日早晨,队伍到达Eshowe的传教点。皮尔森征用了传教点的建筑,改造成了仓库和医院,并在整个营地外面挖了战壕。这时候Isandhlwana战败的消息传来,皮尔森有点不知所措,只好加紧建筑防御工事。工程刚刚结束,就发现了一大队祖鲁人。祖鲁人没有进攻,而是把皮尔森的新堡垒团团围住,切断了皮尔森与外界的联系。皮尔森的队伍被围困在了这个距离边界55公里的地方,这一围,就是两个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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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左路,也就是第四路的指挥官是Wood伍德中校。伍德个子不大,出身军队世家,最早是海军,参加了克里米娅战争,受伤后,加入了陆军。他在第13龙骑兵和17枪骑兵团服役,从底层军官干起,参加了对印度的作战,随后又加入骑兵部队。伍德作战经验非常丰富,很能关心底层士兵的疾苦,所以深受他的士兵爱戴。1858年,伍德20岁的时候,因为在印度作战英勇赢得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伍德1878年被调到南部非洲,他的进攻基地是NewCastle和Utrecht,在祖鲁地的西北,靠近德兰士瓦。伍德手下有13团的8个连,90轻步兵团的8个连,Buller布勒率领的轻骑兵,布尔人领袖Piet Uys(当年布尔人大迁徙的时候的Uys的儿子)率领的50名布尔骑兵,半个工程连,还有300名土著士兵。队伍总共有两千人,但是非常精干。他们有四门炮,两个火箭筒。队伍首先需要向东南开拔,渡过血河之后再向东,目的地是乌隆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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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11号向血河出发,大雨给行军带来了很大麻烦,13号才到达血河西岸,18号才把物资运过河。伍德的骑兵活动范围非常大,足迹遍及整个祖鲁西北部,打探祖鲁部队的消息,还时不时的袭击缺乏防守的祖鲁人的村落。20号,队伍到达白Umfolozi河,袭击了一个酋长的营寨。伍德在这里建造了防御阵地,作为补给的基地使用。21日,伍德带领几个骑兵去Hlobane山巡视,发现了将近千人的祖鲁队伍,只好撤退。午夜,伍德派出一支队伍,分成三队,去袭击祖鲁人。祖鲁人并不恋战,很快撤退,但是天亮的时候,伍德发现了大约四千名祖鲁士兵就在不远处。伍德决定暂时不交战,退回到自己的营地。% k6 a) F) f7 ^2 I* M( O' ~, n
    24日上午,伍德再次派兵去Hlobane,这一次伍德只遇到了少量祖鲁人的抵抗。祖鲁人在炮火打击和骑兵冲击下,不堪一击。就在伍德准备乘胜进军的时候,Isandhlwana战败的消息传来,伍德立刻把军队撤回到原来的营地里面。伍德接到的命令是继续坚持在祖鲁地内,等待英军援军。1月31日,伍德在附近发现了更好的防御地点,开始在Kambula卡布拉山建造堡垒。2月13日,堡垒建成,伍德就把自己的基地放在了卡布拉堡垒。伍德的部队就驻扎在祖鲁境内,周围没有大队的祖鲁人对他构成威胁。伍德时不时地派兵四处骚扰祖鲁人,周围的祖鲁酋长也时不时地来进攻,小规模的冲突一直不断。就这样,塞西格指挥的三路英军,有一路被击溃,回到了出发的地点,一路被围困在祖鲁地内,形势最好的是伍德,不仅在祖鲁地内站稳了脚跟,还能经常袭扰祖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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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andhlwana的惨败震惊了英国政府,费勒和塞西格没有经过英国政府同意就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战争,遭到了不少谴责。不过,这回两个人还是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向英国政府请求支援。在伦敦,开西瓦又一次被描述为嗜杀成性的恶魔,不过祖鲁人的战斗力这次没有被贬低,而是被夸大了。两个人成功地说服了英国政府派出更多的援军,不过两个人在南部非洲的政治前景都不大妙,估计早晚会有人来替换。不过现在还是这两个人在南部非洲说了算。在援军到来之前,短时间内塞西格没有兴趣再进行作战。这样,在战争初期,一月底的时候,对于祖鲁人来讲,还算是取得了优势。英方实际上处于守势,只能一味地等待援军,好搬回Isandhlwana的惨败。二月初,有消息传来,说开西瓦打算组织大军进攻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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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andhlwana之战后,祖鲁士兵大部分就自行回家了。对于大多数祖鲁人,他们认为经过这样惨烈的战斗,战争就应该结束了。而在月初的时候打仗,特别是还遇到了日食,祖鲁人有着各种不祥的说法,非常不吉利,祖鲁士兵也急于清洗自己,免得带来灾祸。队伍竟然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整齐地回到开西瓦大本营,大部分队伍直接就散了,只有少数士兵携带着战利品给开西瓦展示。开西瓦对于众多的战利品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见到的队伍却让他吃惊,这是一只刚刚打胜仗的队伍吗?受了枪伤的祖鲁人回家以后有很多死亡的,英国人的子弹有毒的说法传遍了祖鲁地。虽然打赢了,但是祖鲁人的士气并不高,这样的军队召集起来,战斗力恐怕很成问题。祖鲁的长老们也反对立刻进行大规模的战争。现在是收获季节,本来祖鲁地就已经遭受了连续几年的灾荒,这一季要是再没有收成,那么过冬的粮食就没有了。必须要积累更多的食物才能作战。开西瓦就打消了进攻纳塔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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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要担心的东西还是有不少的。北面的斯瓦济人见到了英军的失败,现在算是老实了,应该不会出乱子,可以不管了。但是英军是不是会在东北面的圣卢西亚湖口登陆,开西瓦一直吃不准。而且,祖鲁境内还有两支英军呢。南面的皮尔森被围困,还算老实,似乎没有要突围的迹象,但是西北面的伍德,实在让人头疼。开西瓦在二月初就派出了一支队伍去监视伍德的行动,当地的酋长,斯瓦济叛逃过来的王子比利尼Mbilini也是有名的战将,有自己的队伍。二月初,伍德手下的骑兵突袭了一个祖鲁酋长的营地,把祖鲁人的营地烧毁,还圈走了不少牲畜。两队人马决定报复,2月10日和11日,祖鲁人袭击了边境地区接受欧洲观念的黑人基督徒的土地,杀死了41人,卷走了很多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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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的骑兵指挥官布勒得知后,立刻派兵,抢回了部分牲畜,但是不能挽回损失。然后,布勒发动了对周围祖鲁村庄的袭扰,把祖鲁人都赶离了家园,赶到了山上。伍德其他的部队也袭击了祖鲁人的哨卡。小规模冲突一直不断。大酋长哈姆的领地就在这一带。哈姆早在开战前就与英军有了联系,答应一旦开战就率领自己的部落投降。但是他的领地驻有祖鲁士兵,把他看守得很严,实在没办法行动。到了二月中旬,哈姆才找到了机会,带领自己的族人逃了出来,跟随他的有将近1300人。伍德把哈姆的家人安排在了Utrecht,士兵编入了伍德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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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受到Isandhlwana战役的影响,德兰士瓦的布尔人又开始闹独立,英国第五路的总指挥Rawlands被派往比勒陀利亚,他麾下的80团的五个连以及土著士兵就接受伍德指挥。这支队伍的供给线,距离比利尼的大本营不远。三月初,一只补给队从基地出发运送补给,刚刚走了几公里,经过Ntombe河的时候,赶上洪水,只有几辆牛车过了河,队伍被洪水分隔成两半。整整两天的时间,士兵们住在泥泞的雨水里面,不能行动。车队排成V字形靠在河岸上,没有更多的安全措施,71名士兵驻扎在河北岸,35名在河南岸。比利尼可不愿意丧失这样好的进攻机会,3月11日凌晨,趁着迷雾,比利尼率领将近900名祖鲁战士悄悄的接近了北岸的车队,到只有70码远的时候,才开始呐喊冲锋。北岸的英军大部还在营帐内就被杀,只有个别人逃脱。随后,祖鲁人过河,向南岸杀来。北岸的喊杀声枪声已经警醒了南岸的守军,但是南岸的长官自己率先逃走,部下也四散逃命,只有几个人坚持反抗,最终不敌。这次偷袭,英军死亡79人,所有的装备,包括大量的子弹都被抢走。祖鲁人只付出了30人死亡的代价。这是Isandhlwana之后祖鲁人又一次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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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中旬,开西瓦又开始召集祖鲁战士。有两万祖鲁战士聚集到了祖鲁王的大本营。这一次,开西瓦攻击的目标,是伍德。出发前,开西瓦有明确的指示:不要供给堡垒中的敌人,通过劫掠牲畜,或者攻击殖民地的平民,把敌人引诱出来再消灭,要把野兽从洞里面引诱出来,也不是去洞里面探头。祖鲁人开始集结军队的消息,这一次很快就传到了英军耳朵里面。不过这并没有影响英军自己的准备动作。塞西格现在在准备进军祖鲁地,去解救围困的皮尔森的部队。与此同时,他命令边界的部队加大对祖鲁地的骚扰,烧杀抢掠。伍德呢,正在准备对Hlobane又一次进攻,他觉得,他应该会在祖鲁人进攻之前首先完成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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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lobane山是祖鲁西北面的战略要地,位于两个山脉之间。控制这里,就控制了祖鲁核心与祖鲁西北面的交通要道。Hlobane比周围地面起来高出来300米,东西向有六七公里长,平平的山顶周围满是悬崖,悬崖有六七十米高。在西端,山脉有一段很窄,仅有一线,形势陡峭。山的南坡相对平缓,只有通向山顶的地方有峭壁,北坡四处都是峭壁,无法攀登。山上有三四条水流下,绿草萋萋,景色还是不错的。山顶雷电很多,所以祖鲁人只在山坡下居住,遇到战乱,才逃到山里面去。山脚下有小路通向山里,放牧牲畜的祖鲁人偶尔使用,现在,祖鲁人用石头把大部分道路都堵死了,防止伍德的袭击。
    % O" S6 l- P; ^伍德进攻的目的,也就是去抢夺牲畜。现在有不少祖鲁人藏在这里,山顶上聚集着不少的牲畜,是好目标。预计不遇到什么抵抗,伍德的准备的也不是很上心,基本上都交给了布勒去做。伍德原计划分两路进攻,只使用骑兵和正规军,携带可以被骡车拉着的火箭筒。虽然在满是悬岩的环境里面使用骑兵看起来比较奇怪,但是Hlobane距离伍德的堡垒实在太远,步兵在一天内是回不来的,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也只有骑兵可以使用。两队人马,一路由Russell罗素带领,去山的西面,清理敌人之后,开始爬山到山顶,另一路由布勒带领,从东面进山,到达山顶以后去圈赶牲畜,然后与罗素的队伍会合,收兵。整个计划要求行动隐蔽突然,所有的部队都要领会战术要求。布勒的士兵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了,熟悉环境,但是罗素的士兵就差一些了,对这类的战斗也没有经验,其中有很多是Isandhlwana一役的幸存者,刚刚调拨给伍德指挥。两支队伍之间也从来没有配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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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4日,有消息说比利尼要组织进攻,伍德就亲自带着一队土著士兵去察看,消息是假的。但是这支队伍就一直在外面,没有回营,26日,伍德决定这队人马也参加计划中的行动。这支队伍一直没有得到休息。部队运动的时候,伍德带的土著士兵看到了不正常的现象,东南方群山后面升起了大量的炊烟,明显是有大部队存在。但是土著们并不向白人军官们报告。大家都有眼睛,怎么会看不见,再说,按照经验,黑人的智商基本上是被忽视的,汇报也没用。但是显然白人军官们没有注意到这些奇怪的炊烟,即使注意到了,也没有引起重视。伍德带的土著士兵与进攻的队伍在27号回合,分成了两部分,分别交给罗素和布勒。这样,罗素的队伍有200名骑兵,一个火箭筒,还有440名土著,伍德本人带领几个随从在这一队。伍德这一次并不直接指挥战斗,事情完全交给了两名手下的军官。布勒的队伍有160名骑兵,自己带了200名土著,加上伍德的280名土著,有一个火箭筒。傍晚,两支队伍分别出发。
    9 p! {  U" U# N' \0 C0 ~- M% p1879年3月28日凌晨三点半,两支队伍都到了山脚下。在东面,布勒的人马开始爬山,黑暗中,队伍很快就散了,布勒费了很大力气重新把队伍聚集到了一起。半路上,暴雨倾盆,山上非常寒冷,队伍只好点火取暖。祖鲁人大部分就藏在半山腰的山洞里面,还派了岗哨。火光把祖鲁人招了过来,英军被发现了。雨停了,布勒的队伍继续上山。Hlobane的南坡弯曲成马蹄形,布勒的人马行进到马蹄的中间的时候,遭到了祖鲁人的进攻,布勒的队伍两面受敌。祖鲁人藏在山洞里面,向英军射击,英国人都搞不清楚祖鲁人在哪里。布勒派出一小队人马断后,掩护其他人迅速通过。小队人马刚刚站好位置,带队的军官就被祖鲁人的子弹击中头部,其他人去抢救,又被祖鲁人用枪打死了好几个。不过布勒的大队还是利用这段时间冲过了一个山坡,跳出了祖鲁人的包围圈,只是那小队士兵都没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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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六点半,布勒的部队到了山顶,山顶上有大量的牲畜,没有见到祖鲁人。布勒派出两队土著士兵守住上山的通道,自己的人马开始圈赶牲畜。布勒虽然到了山顶,但是也看不到,在不远处的山里,一只大约两万人的祖鲁大军,正在行动,准备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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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素这个时候也到了预定地点,在半山腰就发现了大量的牲畜。罗素看到通向山顶的道路不适于骑兵,就派出了一队骑马步兵徒步上山,去寻找布勒的队伍,自己留在山坡上圈赶牛群。伍德这个时候又离开了罗素的队伍,带着自己的随从绕着山的南麓,去找布勒的队伍。伍德沿着南坡爬山,到了悬崖下的时候,伍德发现了布勒队伍留下的死尸。掩埋了英军的尸体,伍德带着几个人继续前行。刚走了50码,枪声响起,伍德的翻译被击毙,伍德和手下人下马把他的尸体抢救了下来,然后几个人迅速隐蔽。几分钟后,又有枪声响起,这次倒下的,是伍德的马。这一次终于发现了祖鲁人射击的地方,祖鲁人躲在不远处的山洞里面射击。伍德命令随从们还击,有两个英军军官刚刚从岩洞后面露头,就被祖鲁人击毙。祖鲁人的枪法实在令伍德吃惊,战后听说比利尼本人就藏在前面山洞里面,他的枪法还是有些名气的。现在双方相距三四十码,都藏在岩洞里面,不时射击。枪声中,伍德把几名英军的尸体掩埋,举行了简短的葬礼,然后下令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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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顶上,布勒仍然忙于圈赶牛群。防守上山道路的土著士兵已经开始遭到祖鲁人的攻击,但是看起来还没有危险。布勒的人马赶着牛群,向罗素的部队方向走。布勒这个时候想起来了自己留在后方的那小队人马。布勒知道这队人马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认为不应该让他们暴尸荒野,于是派出一队骑兵,在巴顿上尉的率领下去掩埋尸体,队伍大约有70人。罗素已经把牲畜圈得差不多了,忽然,他发现南面山脚下,出现了一大队祖鲁人,人数上万,正向Hlobane山方向开来。罗素立刻召集自己的人马赶着上千头牛撤退,然后给伍德送信。伍德这时候已经撤到了山脚下,也发现了祖鲁大军。布勒是最后发现形势不妙的。布勒的位置最高,他看到了南面山脚下全部的祖鲁大军。意识到从南面下山是不可能了,退路只有罗素队伍的方向,山的西面。他立刻召唤巴顿回来。他发出的命令,是在山的right方向撤退。这个词让巴顿糊涂,这是右方?他自己现在就在右方,正确的方向?自己也没有觉得道路有问题。虽然命令不清楚,但是突然来的撤退的命令引起了巴顿的警觉,他命令队伍迅速下山,但是山下等待着的,就是祖鲁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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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大军本来没有意识到前面会有战斗。自从出发以来,队伍直扑西北边境,Hlobane山正好横在道路前面。正行进间,祖鲁兵被山顶的枪声吸引了,赶了过来,正好遇到了巴顿的人马。祖鲁大军这时候兵分两路,从东西两个方向截住了山顶英军的退路。巴顿的队伍正好遇到了右路的祖鲁军队,骑兵们发现形势不妙,夺路而逃,试图翻阅一个山脊向北面逃窜,但是又遇到了比利尼的队伍,双方混战在了一起。最终,70人的队伍只有几个人逃生。这时候,布勒在山顶的防线也崩溃了。看到祖鲁大军到来,山顶的祖鲁人加紧了攻势,最终突破了土著人的防线。现在山顶上乱成一团,英军试图从西面撤出,但是很多人在混乱中迷失了方向,往什么方向跑的人都有。而西面狭窄的道路上,人和牲畜拥堵在了一起,军队完全失控了。混乱中,布尔骑兵的领袖Piet Uys被杀。还是有不少英军冲到了山下,布勒试图整理队伍,发现根本做不到。布勒组织了一小队人,自己亲自率领,掩护大队人马撤退,帮助没有马匹的士兵们。这一行为为他个人赢得了一枚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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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发现了祖鲁大军后,下令罗素撤退,罗素这个时候已经撤走了,远远的见到了祖鲁左路,但是这一路祖鲁人似乎没有进攻的兴趣。罗素的土著士兵仍然赶着牲畜,行动缓慢,落在了后面。不久布勒的败兵追了上来,随后祖鲁人也跟了上来,和落在后面的土著士兵战在一起。不过队伍后面的混乱帮助了英军逃跑。罗素带领的英军没有损失一人,布勒的队伍在逃跑中又死了十几个人。土著士兵损失了将近两百。英军又一次遭到了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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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的队伍回到营地,立刻准备防御。显然,祖鲁大军是向着营地的方向来的,有可能进攻营地。伍德搭起了牛车阵,把兵力都放在牛车阵内,却把土著士兵都留在了牛车阵外面。土著士兵感觉自己可能不需要了,也清楚没有牛车阵的保护,自己低档不了多久,纷纷逃跑。而布尔人的首领遇难,布尔骑兵们决定不再参战。傍晚的时候,布尔人也都撤走。现在,防守卡布拉堡垒的,基本上只有英军自己了。祖鲁人死伤多少,无法统计,损失最大的应该是比利尼的部下,比利尼本人也受了伤。祖鲁大军应该没有什么损失。当晚,祖鲁大军在Hlobane山附近扎营,并没有乘胜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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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战役有一个奇怪的故事。一名骑兵Grandier,声称在战斗中被擒,然后被带到了开西瓦的账下。开西瓦亲自审问他,却发现他身上实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就又把他送给了比利尼。比利尼要杀了他,但是夜晚,趁着防守疏忽,Grandier杀死了看守,跑了出来。Grandier凭着这个故事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但是这个故事后来被人推翻,说他根本没有被送到开西瓦那里,不过的确被祖鲁人抓住了,但是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祖鲁人对他不错,很快就被祖鲁人放了。无论哪个版本是真的,Grandier也是1879年祖鲁战争中祖鲁人手上唯一的一个英军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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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1 17:47: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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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lobane还在交战的时候,伍德就向卡布拉营地发送了消息,要求立刻加强戒备。伍德已经在卡布拉经营了一个半月,一直在增加防卫设施。防守的核心是伍德的工兵建造的堡垒。堡垒是一圈石墙,有四英尺高,30码长,10码宽,石墙外面就是壕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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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加强防守的命令,守军立刻开始把牛车组成牛车阵。两百辆牛车连在一起,其中160辆牛车组成了外围,搭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占地大约五英亩。牛车用链子绕在一起,形成了防卫的重心。牛车外面,挖了浅浅的战壕,围了牛车阵一圈,挖出来的土就堆在了战壕外面,形成掩体。战壕后面有大量的水桶,战斗的时候给战士们解渴,几百箱子弹,每箱装着六百发0.45英寸Martini Henry的弹药,都打开了,放在防线附近。另外40辆牛车在不远的地方又组成了一个小牛车阵,两个牛车阵距离50码。这个小牛车阵里面要放两千五百头牛。小牛车阵紧靠着峡谷,与堡垒有木栅栏连接着。小牛车阵外面,也有战壕和掩体,防卫与大牛车阵一样仔细。负责搭建牛车阵的,是伍德的工程师专门从布尔人里面请来的高手。牛车之间和地下,塞着饼干箱,粮食袋子,所有能用的东西。在几天前,工程师们还在周围炮火和步枪的射程内标记了距离,开炮的时候可以看到,用来作为参考。周围,还撒了很多各种各样扎脚的东西,什么碎的马蹄铁,钉子,碎玻璃,半埋着的破罐头壳等等。营地内一共有2086名战士,包括黑人骑兵,以及150名黑人辅助人员。大部分的人都会在大牛车阵里面,大牛车阵里面有医院,还有500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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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3月29日清晨,山谷里面充满了迷雾,这个早冬的黎明非常阴冷。不过营地已经忙碌起来了,刚刚吃了败仗,军官们有报告要写。侦察兵也派了出去,探查祖鲁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服务人员在忙着准备早饭。伍德要求营地内每天都有当天烤就的面包,要实现起来,可不这么容易,每天都需要派出队伍去找新鲜的木柴,所以天没有亮,一小队人马带着一辆牛车就出去找柴了。虽然伍德不时对祖鲁境内进行骚扰,但是对于周围的村落,伍德并没有下手。实际上,周围村落和英军的关系还不错,每天早晨,就有祖鲁妇女带着牛奶,蔬菜,瓜果来营地贩卖,市场还挺有秩序。伍德的队伍有大量的牛群,这时候牛群放牧在外,有不少就是昨天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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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就驻扎在不远的白Mfolozi河边,行军半天的距离。侦察兵发现,祖鲁人大约也刚刚就过早餐,很快就会集合行动了。跟随侦察兵的有一些土著骑兵,他们看到两万人的祖鲁大军,非常吃惊,发出惊叹“oh my God”。发现祖鲁人的时候,队伍正处在一条溪流上,这条溪流就有了新的名字amaGoda。侦察兵忽然发现了一个哈姆手下的酋长。这个酋长前一天随着伍德的队伍也去了Hlobane山,混战中伪装成了祖鲁人,得以逃生。他跟着祖鲁人扎营,现在才跑了出来。他带来消息,说祖鲁人今天要进攻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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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日晨,祖鲁人已经集结起来,开拔前,需要有人致词。祖鲁人的军事统帅,仍然是Isandhlwana时候的祖鲁统帅,开西瓦的总司令Ntsingwayo。Ntsingwayo这时候已经七十多岁了,身经百战,是开西瓦的重要助手。Ntsingwayo一直认为应该去攻击伍德的后方,去袭击城镇,农场,把伍德的队伍调动出来,像Isandhlwana一战一样,然后在开阔的地方击败英军。在祖鲁人人数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开阔地里面,英军还没有打赢过。不过虽然这支队伍Ntsingwayo是总司令,但是队伍里面还有另外一位重量级人物亚马纳Mnyamana,他才是真正的统帅。亚马纳是图来兹部落的酋长,图来兹部落从夏卡时代开始就一直在祖鲁王国内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亚马纳本人也是潘迪的重要幕僚,后来是开西瓦的重要参谋。但是,亚马纳本人并不是一个战士,并没有指挥过战斗。亚马纳是一个说客,非常能煽动人。致词的就是亚马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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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马纳非常清楚这一战的重要性。到目前为止,祖鲁人已经成功的阻挡了英军的进攻,但是英军却一点也没有减弱的迹象,而祖鲁人在纳塔的探子,时不时的报告有新的英军增援。这一战,如果祖鲁人能够取得胜利,那么英军的三路人马就都受到了钳制,这样英军就有可能认为与祖鲁人作战的代价太大,最终开启和谈之门。而如果祖鲁人战败,那么祖鲁王国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召集起一只象样子的大军的,而英军就会继续增兵,最终会再次进入祖鲁地。那样的话,王国就面临灾难。亚马纳的讲话充满激情,充分讲解了这支队伍的使命和重任,挑起了战士的作战情绪,士兵们情绪高涨。但是,再让这支队伍去攻击平民而不是军队,就很难了。Ntsingwayo发现现在很难控制士兵不去攻击近在眼前的敌人了。上午九点,祖鲁大军开拔,分成五路行进,走向卡布拉和Utrecht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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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卡布拉堡垒,伍德得知祖鲁人开拔的消息,焦虑的观察的祖鲁军队的动向。伍德并不担心祖鲁人来进攻堡垒。伍德几乎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防御: L* U: G0 u$ e& w3 G
    措施齐备,根本不怕祖鲁人。伍德担心的是祖鲁人不来进攻堡垒,而去进攻伍德的后方。伍德的基地几乎没有人防守,甚至整个德兰士瓦,现在也没有几个英军了。要是祖鲁人去进攻后方,伍德就只能放弃堡垒,去堵截祖鲁人了。现在等在堡垒的,有第90轻步兵团的八个连,第十三轻步兵团的七个连,500名骑兵,还有皇家炮兵7团11营的六门七磅的野战炮,两门24磅火箭筒。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大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至于造成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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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在小堡垒里面放了两门炮,13团的一个半连在这里协助防守。13团的另一个连放在小牛车阵里面。小牛车阵的防卫比较弱。剩下的六门炮放在堡垒以及两个牛车阵中间的开阔地上,在这里可以得到旁边步兵的掩护,炮也可以更加自由的移动,攻击各个方向的敌人。大牛车阵是防御的重点,布兵们沿着牛车排开,90团防守北面,13团防守南面,战士们要么卧倒在牛车地下的缝隙中,车轮间,或者跪在牛车上,从牛车上的箱子和袋子搭成的掩体中射击,还有的躲在车里面,在车棚上掏出射击口。骑兵们把马集中在牛车阵的中央,守在牛车阵的西南面。伍德的营地位于一段东西向的山脊上,北面是开阔地,有很多溪流,南面是陡坡,陡坡地下是深沟,有河水流过,也是易守难攻的地方。12点半,祖鲁人的队伍出现在伍德的望远镜里,队伍走的是大路,这条路,既可以通向伍德的阵地,也可以通向大后方。祖鲁人会如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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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征前,开西瓦就明确指示,不能攻击英国人的堡垒,要攻击英国人的后方。按照开西瓦的话说,就是要把野兽从洞里面引诱出来,而不是把脸凑到野兽的洞里面。Isandhlwana之战的时候,开西瓦有这样的嘱咐,祖鲁人把英军调开,攻击没有完整防御的英军阵地,取得了胜利。洛克渡口的时候,祖鲁将领忘了开西瓦的嘱咐,结果几千人都没有干掉一百多个英军,吃了大亏。但是这一天,1879年3月29日,祖鲁大军仍然没有听从开西瓦的指示,放弃了英国人空虚的大后方,而是选择了重兵把守的卡布拉堡垒。究竟为什么,已经无法考证。是亚马纳的战前动员太过出色?是Ntsingwayo无法约束军队?是年轻的战士们过于冒进?无论如何,这一战的名字,就叫做卡布拉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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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点半,伍德清楚地看到,祖鲁军队放弃了Utrecht方向,向他的堡垒开来,松了一口气。伍德下令拆除帐篷,打开所有的弹药箱,清理场地,所有人员到位,作最后的战前准备。远远的,祖鲁人看到了倒塌的帐篷,以为英军准备拔营逃跑,士气大振。这支祖鲁军队,有1200只从Isandhlwana缴获的Martini Henry步枪,几十万发子弹,前一天刚刚取得胜利,士气达到了顶点。除了缴获的武器,祖鲁军队里面还有很多各种途径得来的枪支,估计有上万条。祖鲁士兵大部分带着牛皮制成的盾,上面有所在的队伍的标记,一般携带两只矛,一只用于投掷,一只用于拼刺。这一天,祖鲁士兵们都没有穿衣服,全身赤裸,仅仅带有几件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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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1点,祖鲁军队又开始移动,按照传统,仍然是分成左中右三路。左路移动的方向是营地南面的峡谷。中路的方向是营地的东侧,右路绕到了营地的北面,从开阔地向营地进攻。左右两路都是非常年轻的战士为主,斗志昂扬。整个队伍阵型完全展开,足足有十几公里长,从卡布拉堡垒看去,非常壮观。不同的祖鲁队伍有着不同的头饰,远远看去,色彩斑斓。祖鲁人呼喊着,我们是Isandhlwana的战士!祖鲁右路逐渐到位了,在距离营地北面三英里的时候,队伍停止了,列队排好。这里正好在英国人的步兵炮射程之外,祖鲁右路在这里等待其他部队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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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也在期待第一轮进攻来自左路。祖鲁的左路已经陆陆续续到达阵地南面了,在阵地下面的峡谷里面,正在进行攻击准备。营地的南面是陡坡,但
    ; X; c& I5 r& p8 {, @8 X3 e& b3 J是人仍然不难爬上来,而上来之后,距离英军营地就不很远了,从这里进攻,威胁很大。突然,祖鲁的右路没有任何先兆,就奔跑了起来,士兵散开,英军阵营攻击。这时候祖鲁的中路还没有到位,左路也没有反应。不仅英军觉得意外,这也出乎了祖鲁指挥官的意料,原计划是左右两路同时进攻的,现在怎么不听指挥了?祖鲁的右路里面的一支部队,一直与左路的一支部队争功,从Isandhlwana的时候,两支队伍就抢着冲入英军阵地,谁也不服谁,也没有分出个高低。现在,两支队伍都要争当第一个冲到英军营地的英雄。这时候,为了争功,左路的队伍决定自己提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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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出乎意料,但是伍德对这样的进攻显然很高兴。伍德立刻派出了一队骑兵。主牛车阵的一辆牛车是可以活动的,牛车推开,骑兵们就冲了出来,到距离祖鲁人150码的时候,排成单排,下马射击,然后上马回营。骑兵的枪声响起,击倒了不少祖鲁战士,但是祖鲁人飞奔的速度没有任何影响。祖鲁人根本不理会倒在身边的战友,只是一味狂奔。英军立刻上马,但是祖鲁人的呐喊使得几匹马受惊了,慌乱中横冲直撞,有的英军来不及上马,有的被马拖着,顿时混乱起来。英军骑兵带队的军官是布勒和罗素,罗素为了挽回前一天战败的面子,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但是马失控了,根本上不了马,几个骑兵发现后连忙返回营救,几个骑兵阻击祖鲁人,另外一个把罗素拉上马,慌乱中,罗素又没有认上蹬,马带着罗素竟然朝着祖鲁人的方向奔去,几个骑兵连忙追赶,在祖鲁人眼皮底下把罗素的马牵了回来,终于帮着罗素上了马,几个人安全返回。但是有的骑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祖鲁大队赶上杀死。
    + A3 l/ J) P+ K2 s  g. r祖鲁人已经距离英军只有1500码了,两边山上岩石上巨大的白色记引起了一些祖鲁人的好奇,实在搞不懂英军在搞什么名堂。这是英国工兵做的标记,炮兵们已经调整好了炮位,等待祖鲁人进入攻击范围。不等骑兵完全返回,英军就开炮了,炮弹从骑兵的头上呼啸而过,在祖鲁士兵中炸开,但是祖鲁人进攻的速度完全没有降低。祖鲁人继续前进,进入了英军步枪的射程,900码的距离内,祖鲁人损失惨重,尸横遍野。最勇猛的祖鲁人冲到了营地30码的距离,但是再也无法前进一步。英军的火力太猛了。祖鲁人纷纷就近找掩体躲藏起来。祖鲁右路的进攻被压制了。阻击祖鲁右路的骑兵并没有回到牛车阵内,他们留在了阵外,不时地骚扰祖鲁人,这些骑兵很多是黑人,作战非常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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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路军的势头刚被打下去,祖鲁的左路也开始进攻了。左路军早就听到了枪声,知道一定是右路首先进攻,但是左路并没有响应。两点一刻,左路军才开始行动,开始冲击英军的小牛车阵。小牛车阵里面只有一个连的兵力,祖鲁人距离阵地也很短,英军的火力不能阻止祖鲁人的进攻。很快,祖鲁人就冲到了小牛车阵前,有的抢夺英军士兵的枪支,有的爬上牛车,有的推倒饼干盒子堆成的掩体,双方混战在了一起。祖鲁左路一开战就成功袭击了伍德防线的最弱环节。很快,小牛车阵就被扯开了,里面的牲畜跑了出来,局面更加混乱。守卫小牛车阵的英军见势不妙,立刻撤到了附近的堡垒里面,慌乱中也有死伤。现在,祖鲁战士距离堡垒又近了不少,小牛车阵这个时候成了祖鲁人的防护,祖鲁人的后队可以很安全的先到小牛车阵,这里成为祖鲁人进攻的基地。小牛车阵的东南方聚集了几千祖鲁人。就在这个时候,看到祖鲁左路已经夺取了小牛车阵,中路也开始行动,向英军阵地冲锋。英军把炮口对准了东南方,接连射击,暂时压制了增援的祖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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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拿着长矛冲锋的祖鲁勇士,还有几百名祖鲁枪手也趁机接近了英军营地。这群枪手一手持枪,一手提着弹药,装配的都是Martini Henry步枪。他们各自寻找到了自己的掩体,在岩洞里,树丛中,各种各样的障碍物后面,藏好,向英军阵内射击。这批祖鲁人的枪法不差,英军哪里火力猛,祖鲁人就向哪里射击,为英军带来了很大损失,不少英军中弹倒下,受伤的很多,医院忙碌了起来。祖鲁人成功地干扰了英军的防御。英军的两门炮正好移动到了南面,成为这些枪手的目标。也在这个时候,营地西南面也出现了上百祖鲁人的身影。营地的西南面是一个大垃圾堆,祖鲁枪手们藏在垃圾堆后面,不时地向英军射击,射击之后立刻隐藏,英军根本见不到祖鲁人,非常被动。英军有几个军官都被这些祖鲁人击伤。战争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英军形势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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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在忙于应付祖鲁人的时候,塞西格又指挥一路人马进入了祖鲁地。这一次,他从图盖拉河下游渡口过河,要去给被祖鲁人围困两个月的皮尔森解围。皮尔森在一月底的时候就进驻了Eshowe。跟随皮尔森到达堡垒队伍有1800人,其中战斗人员将近1500人。皮尔森有1200支步枪,每支枪有三百多发子弹,另外还有加特林机枪使用的将近13万发子弹。24磅的火箭37发,9磅的炮弹46发,7磅的炮弹500发。弹药充分,但是粮食却不是很多。从1月29日起,周围就总能发现大队的祖鲁士兵,皮尔森的营地内警报时时响起,但是祖鲁人却不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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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31号,邓福失败的消息传来,但是只有很少的一点信息。皮尔森都不知道消息的真假,也不清楚战役的地点。皮尔森以为邓福是在图盖拉中游渡口被击败的。那里距离皮尔森可不算远,那就是说周围有大队的祖鲁士兵。皮尔森感到他可能要长期守在这里,开始控制部队的粮食供应。2月2号,终于有人把Isandlwana失败的消息带给了皮尔森。失败大得不敢想象,不仅仅是邓福的部队,整个中路都被击败了。传来的消息细节越来越多,到了3号,故事才基本完整。皮尔森给塞西格写信,要求增援,但是殖民地要求他把主力撤回。皮尔森再写信坚持自己的观点,并要求运送补给,这一次,他等来的是塞西格的回信。信中详细描述了Isandhlwana和洛克渡口战斗的经过,列出了所有阵亡的军官名单,同时要求皮尔森和海军回到下游渡口,只留下少量军队防守Eshowe。这个时候开西瓦要进攻纳塔的传言盛行,塞西格的首要任务,是防守住下游渡口。皮尔森再次要求大部队留守。随后,通讯中断了。皮尔森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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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皮尔森手下的工兵在忙着布置防御工事。整个营地围绕着7英尺深,10-13英尺宽的壕沟,再里面,是一圈土墙,6-8英尺高。西面的门前和东北角的水门前面,还建造了吊桥。取水的地方距离营地60码。营地的西北角和西南角,都建造了炮台,放着7磅的步兵炮,周围有沙袋堆成掩体。海军的炮放在了东北角,南面,是加特林机枪。营地周围的一些地方还布置了陷阱。皮尔森试图在营地内打井,但是没有成功,不过营地内建造了收集雨水的系统,应急的时候使用。皮尔森携带的帐篷不够,只有军官能够住帐篷,士兵们需要挤在牛车地下过夜。虽然比露天多少好一点,但是显然影响了士兵的健康,保持营地卫生成了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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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底,皮尔森就把骑兵派回去了,这样,皮尔森就没有了侦察人员。一些步兵志愿转成骑马步兵,但是训练骑兵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经过努力,几天以后,终于可以使用了。每天,骑士们三人一组外出巡视,监视祖鲁人的动静。时不时地,有小股祖鲁人来骚扰,和外出的骑兵们的冲突不时发生。到了二月底,皮尔森开始在堡垒的东南角建造房屋让士兵们居住,由于缺乏木材,工程进展很慢。这个时候,英军的信心逐渐恢复了。堡垒的防御越来越完善,祖鲁人也没有造成太大的麻烦,势头还算不错。皮尔森开始派出小股部队去骚扰周围的祖鲁人,抢夺食物。牛放得也越来越远了,需要部队保护。派出去的部队与祖鲁人的冲突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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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带的祖鲁酋长,是Dabulamanzi。Dabulamanzi是开西瓦的弟弟,营寨距离皮尔森的堡垒只有两英里。他是洛克渡口祖鲁人的最高指挥官,由于不听开西瓦的话,被开西瓦痛骂以后放回家。祖鲁王对皮尔森驻扎在Eshowe非常不满,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组织大规模的进攻。洛克渡口之战后,皮尔森的堡垒,祖鲁人可不敢去碰了。祖鲁人采取的措施,就是切断了皮尔森的补给线和通讯线,逼迫皮尔森主动出击。这一带有五千名祖鲁战士,聚集在附近的据点里面,随时可以出征。每天,都会有大约五百名祖鲁士兵去皮尔森的堡垒周围骚扰,抢夺牲畜,袭击巡逻的士兵,但是避免激烈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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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皮尔森决定去进攻Dabulamanzi的营地。3月1日凌晨,500名战士在皮尔森亲自带领下成功的点燃没有人防守的Dabulamanzi的营寨,虽然受到小股祖鲁人的阻击,但是成功退兵。3月3号,营地忽然观察到了图盖拉河方向的灯光信号。天气不好,信号很弱,花了三天的时间,一个上过编码课的士兵终于翻译出了全部的信息。信息是南面皮尔森堡垒的驻军发来的,说一支一千人的补给队将要开来,要求皮尔森准备接应。英军当时已经开始普及使用镜子反射太阳光传送墨尔斯电码的远程通讯系统,但是塞西格认为没必要,在战争初期没有装备。这个时候,图盖拉河下游渡口的皮尔森堡垒终于装备了设备,开始发出信号。皮尔森的工程师立刻建造了替代品,花了十天的时间,尝试了几次,终于成功。现在,只要太阳好,皮尔森终于可以和渡口有点联系了。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雨季仍然没有结束,能够通讯的时间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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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尔森决定派兵去迎接补给队。但是道路泥泞,需要先修路。祖鲁人发现了这个新变化,开始加大了骚扰,工程进展缓慢。不久,新的消息传来,救兵要到4月1日才到。3月23日,来了两个祖鲁信使,说只要皮尔森退回纳塔,祖鲁人就不会进行骚扰,保证皮尔森安全撤退。这的确是开西瓦的想法,但是皮尔森却信不过祖鲁人。再说,眼看救兵就到了,干什么冒这个风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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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的卫生条件不好,皮尔森的工程师尽力地提供卫生设施,但是军营里面的病人越来越多,发烧,腹泻,困扰着很多人,病死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病死了几个军官。粮食也不够了,皮尔森一再压缩定量,营地里面看起来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士兵的体力越来越差。3月29日,信息传来,塞西格的援军出发了,要求皮尔森派出五百士兵去支援,而这个时候,皮尔森已经没有足够的士兵在防守堡垒的同时再去支援了。不过总算看到了希望。3月30日,皮尔森的望远镜里,终于见到了英军大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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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月,塞西格究竟在干什么呢?Isandhlwana战败,损失了1300人,塞西格的责任是逃不掉的。虽然有洛克渡口一战挽回了很多面子,但是失败就是失败。塞西格针对祖鲁人的自信再也找不到了。无论是纳塔殖民地,还是英军,甚至英国政府,都没有准备接受这么惨的失败。纳塔殖民地竟然要面临来自祖鲁的进攻,而防卫力量竟然如此薄弱。塞西格把他的部队留在了洛克渡口,自己回到了纳塔殖民地的首府彼得马里斯堡。城里面一片混乱,很多居住在边境的殖民者都收拾行囊,躲到了城里。塞西格的批评声一片,有的说他准备不充分就发动战争,有的说法过于麻痹大意,过于轻敌。好在开西瓦终于没有进攻纳塔。随着时间推移,英军援军逐渐到了,塞西格又可以继续准备他的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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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到来的是第四团的第二营。这支部队是开战之前塞西格就要求的。这支队伍一月份就已经到了,但是没赶上英军第一轮进攻。按照英国政府的要求,这支部队也只能用于防御。开普殖民地的军塞西格都可以调动,他也很快就把驻守在东开普科萨人领地的88团的四个连调了过来。2月6日,战败的消息传到了圣赫勒拿,驻扎在圣赫勒拿的88团的一个连,还有一个炮兵营就立刻增援到了纳塔。正好这个时候有船经过,3月6日,这支队伍到了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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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电报还没有从伦敦直接铺到开普。开普殖民地发出的电报需要先通过船运到最近的电报站Madeira,然后再发送给伦敦。所以,伦敦收到战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2月11号了。现在,维护大英帝国的面子成了更加重要的事情,英国政府很快就批准了大量的援军,比赛西格要求的多了很多。很快,两个整团的骑兵,两个营的炮兵,六个营的步兵,还有工兵,后勤,医院人员都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开往南非。所有的编队都要求满员,军官的配备都要符合要求,所以很多编制不完整的部队迅速得到了补充。其他一些部队的有的志愿要到南非参战,不过大多数还都是新兵。英军惨败的消息还吸引了很多志愿者参加了队伍,很多人在英国申请参战没有得到批准,索性自己买了船票到了德班,包括很多没有任何军事经验的人也跟着热血沸腾,自愿投身到战场。这样的背景下,各个部队的军官士兵很快就补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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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三月中旬,补充的队伍逐渐到达,德班热闹了起来。关于祖鲁人的传言各样的都有,对于一个刚刚来到德班的士兵,他可能听到的是这样的故事:祖鲁人移动迅速,今天在这里,明天就会出现在很远的地方,祖鲁人吃一顿饭能管三天,在丛林里面,可以向蛇一样的爬行,悄无声息;殖民地所有的黑人都是祖鲁人,所有的祖鲁人都是祖鲁王的间谍,殖民地的一切事务,都逃不脱祖鲁人的眼睛;祖鲁人非常狡诈,从来不会在开阔地被人抓到;祖鲁人只在黎明的时候进攻,还有,祖鲁人不会袭击大部队。反正真的假的,什么都有。新来的士兵很多都没有出过国,非洲的别样风情更让士兵们开了眼界,但是要说适应,可就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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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增援的时候,塞西格就开始巡视边界。现在,和战前相比,塞西格又过份小心的。他对各个堡垒提出了非常严格的要求,驻守边界的士兵们都参与到了堡垒的修建中,塞西格却怎么对堡垒都不满意。有了增援,开西瓦又没有进攻纳塔,塞西格就可以考虑把皮尔森的部队救回来了。救援部队的核心,是60团和91高地团,57团,还有皮尔森留在殖民地的第三团,99团。三月份,塞西格开始往祖鲁地内派遣侦察兵,勘察通往Eshowe的道路,地势,周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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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约翰也终于被卷入了战争中。1868年12月31日,邓约翰带着自己的人马逃到了纳塔,但是邓约翰仍然在试图保持中立,不参与战争。邓约翰只愿意参与防卫工作,但是,日子也不好过。按照约定,邓约翰手下的士兵需要由殖民地提供给养,但是塞西格答应的物资总是不到位,邓约翰不得不宰杀自己的牲畜,动用自己的粮食来养活这些士兵。条件恶劣,邓约翰的营地痢疾流行,死了一百多个人。虽然对塞西格百般不满,但是邓约翰也没什么选择了。塞西格知道邓约翰的作用。从图盖拉下游渡口一直到Eshowe,这里本来就是邓约翰的领地,最熟悉这里的,自然就是邓约翰。而邓约翰亲手训练的150名猎手,都是最出色的祖鲁战士,枪法好,守纪律,是绝佳的侦查人员。最终,邓约翰被塞西格说服,加入了英军,彻底背叛了开西瓦,成为了祖鲁王室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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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必须先和皮尔森取得联系。派通讯人员送信已经不可行了,花费的时间太长,而且大部分根本送不到。塞西格的部队都没有配备通讯系统,在皮尔森堡垒,卧室用的镜子被用来反射太阳光,发射摩尔斯电码,成效甚微。3月14日,塞西格决定派一支部队深入祖鲁地三英里,去建立通讯系统。这个地方没有什么防御的工事,派去的士兵牢骚满腹,觉得这纯粹是让他们去送死。不过,祖鲁人没有来进攻,而皮尔森那边也开始发送信息,与皮尔森的通讯终于建立起来了。随后,士兵们加固工事,两天后,海军带来了加特林机枪,这回大家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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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6日,皮尔森汇报,粮食只能坚持到4月4日。这样,塞西格决定,最迟3月28日要派出援军。这一次,塞西格的战争准备又过于小心了。显然,Isandhlwana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塞西格选择了与皮尔森不同的进军路线。这条路线,山脉较少,视野更加开阔,四分之三的路途都是在平原。帐篷塞西格也不敢用了,Ntcome河的惨败刚刚过去,住在营帐里面,行动不方便,成了那一仗失败的借口之一,所以,军队需要露天睡觉了。塞西格又突然喜欢上了牛车阵,他也不嫌天天搭牛车阵麻烦了。而且,不仅仅宿营的时候需要搭牛车阵,临时停下来休息,也需要搭牛车阵。作战的时候,英军也不会再在开阔地作战,弹药的供应,也不能有任何的理由拒绝。3月23日,救援部队基本上都到了图盖拉河下游渡口,开始渡河,在河北岸的堡垒集结。塞西格本人也到了,亲自布置所有细节。3月29日早六时,救援部队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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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3月29日下午两点半,在卡布拉,战斗还在继续。祖鲁人占住了小牛车阵,伍德感觉势头不对,决定派出队伍先压制住祖鲁人增援的力量,然后冲散在小牛车阵的祖鲁人。伍德派出了90团的两个连,上好刺刀,在指挥官的带领下,冲到了陡坡边上,向祖鲁人射击。这一队士兵没有任何掩护,很快就有人被祖鲁人击中,军官们不时地鼓舞着士气。英军这个时候采用的战术,是齐射,指挥官发令,一起射击。这个方法有很大问题,一方面射击的时候士兵们不一定瞄准好了,另一方面齐射的时候,烟雾腾起,英军视线看不清楚,祖鲁人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进攻。所以这种战术对于阻止祖鲁人进攻作用有限。但是英军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种战术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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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英军的阻挡作用有限,但是这队英军却成了非常好的射击目标,各个方向的祖鲁枪手都向这队人马射击,英军损失巨大,不得不撤退。撤退也很艰难,英军又派出了两个连来进行掩护。第一次冲锋失败,英军伤亡24人。趁着英军撤退,祖鲁人又冲到了陡坡上,但是被英军的火力压制,特别是英国人的短枪使用的铅弹给祖鲁人带来了很大的杀伤,加上步兵炮的协助,暂时挡住了祖鲁人的进攻。能够进入小牛车阵增援的祖鲁人越来越少。但是藏身在小牛车阵内的祖鲁士兵仍然不断向英军阵地射击,造成很大伤害。南面,祖鲁人持续保持着对大牛车阵的冲击,一波一波,没有停息,距离阵地越来越近,祖鲁战士一批批地倒下,英国士兵也有越来越多人受伤,阵地内的医院非常忙碌。有的祖鲁战士都登上个牛车,但是最终不能撼动英军的防御。
    2 `+ R7 V0 M. T: O( L' R" Z% H布勒对西南面垃圾堆后面祖鲁人的射击非常恼火,询问为什么不能消灭这些祖鲁枪手。回答说这些人只有打枪的时候才露面,打完枪立刻低头,英军根本找不到袭击的目标。布勒说那个垃圾堆用Martini Henry的子弹是可以打穿的,命令士兵们对着垃圾堆的上沿射击。果然一通枪响,垃圾堆方向再也没有声音了。战后,在垃圾堆后面找到了62具祖鲁枪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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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大队人马持续对英军阵地保持压力,这个时候有不少祖鲁人绕到了阵地的西面,这里地势相对开阔,是射击的好地方,在这里祖鲁人很难藏身,进攻被英军压制。下午三点半,祖鲁人的进攻全线被压制,但是远没有被击败,在后方,祖鲁大队人马仍然逐渐向前输送着兵力,不放过任何机会。祖鲁的中路人马在东面加强了进攻。这里英军的堡垒防卫很好,但是不远处,是伍德的旧营地,里面的一些建筑物给祖鲁战士提供了藏身之所,缩短了祖鲁人发动进攻的距离,有一些祖鲁人甚至冲到了堡垒上面,但是最终仍然被英军击退。不过中路的进攻显然没有左路勇猛。几次进攻不下,中路的势头就减弱了。( G% ~* Y; \6 A4 j! m  `
    四点半,形势已经对英军有利了。无论祖鲁人如何进攻,都没有办法进一步的突入英军阵地。祖鲁人的进攻也越来越凌乱,速度也慢了很多。祖鲁士兵连中午饭都没吃,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枪声仍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伍德感觉胜利在望,派出13团的士兵去夺回小牛车阵。这时候,英军的炮火也已经完全阻挡了祖鲁人的援军,小牛车阵内的祖鲁人与大部队隔开了。13团的两个连冲了出去,进攻祖鲁人,射击刺刀都用上了,炮火和火箭筒都来助阵,压制后面的援军。火箭筒的威力早就震慑了祖鲁人,这么大的炮仗,爆炸后能把人点燃,把人活活烧死,实在恐怖。这两个连把残余的祖鲁人赶走,在小牛车阵内站住了脚,随后,90团的一个连冲了出来,占领了小牛车阵东面,阵地终于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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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战争持续进行了四个小时,没有任何停歇。祖鲁人已经牺牲了1200人,感觉到胜利渺茫。很多祖鲁人已经对英军产生了恐惧,英军阵地喷出的火舌,使得一些祖鲁人产生了幻觉,有的祖鲁人描述,说英军阵地里面有狮子豹子猩猩大象,都冲出来袭击祖鲁人。渐渐的,进攻的势头弱了,祖鲁人开始撤兵。英军松了一口气,正要庆祝,却发现周围岩石后面仍然藏着祖鲁枪手,也还有一些祖鲁勇士不愿意退却。英军集中火力清理掉这些残兵,等到祖鲁人撤到步兵的射程之外,骑兵就奔了出去,报仇的机会到了!骑兵的冲击下,祖鲁军队再也不能保持完整队形,四散奔逃。骑兵追击了大约七英里,黄昏了,夜雾渐渐浓了起来,骑兵才收兵。这时候是六点半。卡布拉战役以英军完胜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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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计算黑人,英军一共只损失了18个人,另外有8名军官和57名重伤,其中十个人最终不治。给英军帮忙的黑人死亡了不少,但是数目不详。英国人毕竟还没有到把黑人当人的时候。第二天,英军清理战场,在阵地周围就找到了785具祖鲁人尸体,在祖鲁撤退的路线上,又发现了几百具。加上中了枪伤不治的,祖鲁人的损失应该超过三千人。死掉的祖鲁人大部分是年轻的勇士,二十岁左右年纪。很多酋长,酋长的儿子们,部队首领在这一战中丧生。几天以后,在纳塔边境巡逻的英军,听到几乎所有祖鲁村庄里面都有哭声,持续了几周。这一战也彻底打击了祖鲁人的信心。在逃生的祖鲁战士口中,英军的战斗力被神化了。这是取得了Isandhlwana胜利的部队,现在连撤退都损失惨重。开西瓦对于队伍仍然不听话感到非常生气,却又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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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的援军1879年3月29日六点从图盖拉河北岸的堡垒出发。塞西格的援军分成两个旅,一个旅包括91高地团,99团的五个连,第三团的两个连,海军旅和他们的两门九磅炮,两门24磅火箭筒,一门加特林机枪,骑马步兵,还有志愿骑兵,以及第五营的土著士兵,还有邓约翰的150人。第二旅,包括57团,60团,海军旅和一门加特林机枪,两门24磅火箭筒,第四营的土著士兵,两队骑马步兵。总人数是5500名战士,白人的数量超过3000。队伍很快就抛弃了皮尔森进军的路线,尽可能的沿着海岸线行军。这里地面潮湿,松软,牛车行进也很艰难。第一天的时候,前锋走了十英里,但是大部队只走了五英里。第一天的牛车阵搭得不成功,只把三分之一的牛圈了进来。第一夜,阴雨连绵,没有帐篷的战士们睡得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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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号的清晨,迷雾重重,这一天部队忙着把牛车一辆辆的拉过河,没走多远,不过还是行进了七英里,到达了amaTigulu河南岸,不算很差。这一夜仍然有雨,士兵人仍然在泥水里面度过了一夜。amaTigulu河有40英尺宽,4英尺深,31号一整天,部队都忙着把牛车运过河,晚上驻扎在河北岸。这一天,英军的侦察兵遇到了小股的祖鲁人,英军一队骑兵还袭击了一个祖鲁营寨。1号,部队开始离开海岸,向Eshowe方向前进,中午的时候,到了皮尔森两个多月前阻击祖鲁人的战场。邓约翰选中了战场附近Gingindlovu附近的地点作为营寨。Gingindlovu原来是一个祖鲁营寨,三个月前被皮尔森烧毁。这个发音很难,很多英军索性称之为Gin-Gin-Lov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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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的牛车阵每边130码长,有三十辆牛车,牛车阵的外面15-30码挖了一整圈的壕沟。60团守在牛车阵的前面,99团和第三团在左,57团在右,91团在后面。海军和他们的炮被布置在四个角上,土著兵团与91团放在一起。这一天,周围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祖鲁人,邓约翰确信自己看到了祖鲁人的篝火,要自己去查看。一位军官同他一起去,到了Nyezane河边,邓约翰把自己脱得赤条条,游过了河。这名军官等到了天黑,邓约翰才从已经涨了十英尺水的河中游了回来,说他亲眼见到了祖鲁的营地。这名军官佩服得五体投地。看起来,大战近在眼前。这一夜,仍然大雨倾盆。半夜,忽然远处响起了枪声,整个营地都惊醒了,找到自己的作战位置,但是这一夜,祖鲁人没有来。4月2日的早晨,英军在迷雾中醒来,把侦察兵派出去探查祖鲁人的动静。没多久,就听到了枪声,迷雾中,祖鲁人已经来了,Gingindlovu之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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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祖鲁人大约有八九千人,除了祖鲁人,另外还有3000琮加人,统帅是开西瓦的弟弟,洛克渡口之战的统帅Dabulamanzi。4月2日日出之前,队伍出发,在迷雾中向英军阵地行进,大约六点半,出现在英军营地的西面和北面。开西瓦虽然一再强调不要进攻英军的堡垒,但是从来没有明确指示要进攻行进中的英国车队。那种作战方式,被祖鲁人所不齿。祖鲁人认为,正面进攻才显好男儿本色。所以,祖鲁军队也只能去进攻英军的堡垒。这次,尽管有多次的教训,祖鲁军队仍然向着英军堡垒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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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了祖鲁人,英军立刻准备了起来,士兵就位。士兵们得到的命令很简单,不允许单独射击,祖鲁人到了300码之类,听命令集体射击。英军看着祖鲁人慢慢过河,然后形成了传统的攻击阵型,左翼在最东面,进攻东北角,中路面向营地的北面,右翼在营地的西面。一万多人的队伍在英军的射程之外排开,黑压压一片。英军没有来得及清理战场,周围的草有的有四五英尺高,给祖鲁人提供了掩护。祖鲁人开始向英军营地压来。距离800码的时候,加特林机枪开火了。在熟练的枪手下,加特林机枪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没有人能在加特林机枪前面生还。但是,祖鲁军队没有降低行进的速度,很快,祖鲁人距离英军只有400码了。正面的六十团首先开枪,在加特林机枪的轰鸣下,开枪的命令都很难传出去,但是齐射的声音更是响彻云霄,震撼人心。但是整个团齐射的危害很快就被英军发现了,发射腾起的烟雾笼罩了英军阵地,完全遮住了英军的视线,射击的速度大大降低。英军立刻改了方法,整团齐射变成了分批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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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非战斗人员都已经退到了防线的最里面,包括邓约翰和他的侦察兵们。但是邓约翰克不愿意错过这场好戏,他跑到了一辆牛车上面,开始展示自己的枪法。他从一开始行军就看不惯英军的很多作风,在他的眼里,英军的种种做法错误实在太多,塞西格的表现更加不配这个将军称号。比如射击,他就嫌这些接受了正规军事训练的士兵们的枪法实在太差,连标尺都会搞错。他举起枪来,连发三十发,撂倒了二十几个敌人。在他认为,这才是一个英国士兵应该有的素质。可惜英国士兵比他的水平相差太远。60团的射击一开始没有起到多少阻击作用,阵阵齐射只有很少的祖鲁人被放倒,祖鲁人进攻的势头不减。不过,随着祖鲁人逐渐接近,英军射击的准确度也高了起来,祖鲁人进攻到了100码以内,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只有极个别的人进攻到30码以内,无法突破最后的防线。中路的进攻受到了压制。中路后面的士兵开始向右移动,进攻西面的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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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路的进攻要稍微顺利一点,英军阵地东北角外部远有一个小坡,给祖鲁人提供了掩护,缩短了进攻距离。这一队进攻的目标,就是加特林机枪,其他的目标完全不管不顾,冲锋非常勇猛,英军几乎抵挡不住。有一位战士甚至手都摸上了加特林机枪的枪管,才被守卫机枪的士兵杀死。这时候六十团的压力也大了起来。祖鲁人也有不少枪,枪法虽然普遍不好,但是毕竟也有好枪手。六十团的阵地只有三英尺高,不能完全成为掩护,随着战斗时间加长,中弹的士兵逐渐多了起来。六十团的新兵很多,压力下逐渐乱了起来,有些人开始乱放枪,行为失控,军官们忙着安抚士兵。祖鲁士兵枪手的目标显然是军官,混乱中,好几个英军军官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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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中路的重心转移到了英军左侧,99团在这里防卫,几次冲击之后,仍然无法突破英军防线,进攻受阻。就在这个时候,祖鲁的右路开始进攻了,他们的目标是英军的后方。防守后方的是91团,新兵的比例也很高,很多人是第一次上战场。战斗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91团一直没有机会交战,正在着急,这回可算是找到了目标。祖鲁人勇猛冲锋,但是没有祖鲁人能够接近30码之外的壕沟。和其他方向一样,祖鲁的枪手专门挑英军军官射击,好几个军官受伤。后面的进攻不利,祖鲁人的进攻又转到了右侧,57团正在摩拳擦掌等待着敌人进攻。57团的前面的平地只有200码长,然后就是坡,祖鲁人可以安全的到达200码的距离再进行进攻。但是57团是最有经验的部队之一,成功的阻击住了最猛烈的祖鲁人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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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仅仅进行了半个小时,祖鲁人仍然在拼命进攻,但是除了更多的人牺牲外,局面没有任何变化。很多已经冲到前面的祖鲁战士,在火力压制下藏在了深草里面,等待机会。塞西格认为是骑兵冲击的时候了,骑兵冲到了营地后面,用剑砍向藏在长草中的祖鲁人,一开始还有几个祖鲁人进行抵抗,但是很快就撤退了,其他方向的祖鲁人也开始撤退。土著士兵也被派了出来,清扫战场,杀死受伤的祖鲁人,继续追击撤退的祖鲁人,最终得胜回营。七点一刻,战斗结束,仅仅进行了45分钟。祖鲁人在战争留下了将近1200具尸体,受伤的无数。英军死亡九人,受伤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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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的战场距离皮尔森的堡垒不远,在堡垒里,战火声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望远镜里面也可以看到战斗的经过。战斗结束,皮尔森立刻就用信号表示祝贺。也就在这个时候,皮尔森的队伍收到了图盖拉河传来的信号,这次是伍德大胜的消息。皮尔森迅速把消息传送给了赛西格。连续两次大捷,英军士气大振。4月3日,塞西格派出部分部队开往Eshowe堡垒,带去了补给。皮尔森派出了部队前来迎接。这一天,再也没有祖鲁人来骚扰,Eshowe在围困了十周之后,终于解围了。塞西格决定放弃Eshowe堡垒,人马开始撤出。7号,皮尔森的人马先回到了边界。塞西格的队伍在祖鲁地多停留了几天,扫清了附近的祖鲁营寨。邓约翰特意去看了自己的营寨,这里几个月前被祖鲁人焚毁,现在是一片废墟。现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到了英国人一方。开西瓦再次派人提出和谈,这一次英军提出,原来的条件都要遵守,另外祖鲁人还要交出至少一万支枪,一万头牛,两万只羊。开西瓦仍然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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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英军终于取得了优势,但是塞西格的前途就不算妙了。英国已经把他的继任者准备好了,继任的,将是经验丰富的Garnet Wolseley威斯里爵士。不过威斯里什么时候来上任还没有确定,现在,塞西格仍然是英军在开普的最高统帅。塞西格又开始制定新的进攻计划。但是经过第一轮进攻的失败,塞西格的个人声誉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连邓约翰都认为,塞西格是一位绝对的绅士,但是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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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四月份,纳塔的英军就在混乱的战争准备过程中度过了。塞西格本来在洛克渡口保留了军队,作为反击之用。四月份,塞西格下令在洛克渡口修筑更多的工事,仓库,作为进攻基地,但是没几天,又下令放弃了这个计划。塞西格认为这条路牛车行进太过困难,实际上人们猜测,塞西格是不想让队伍揭他的这个伤疤。塞西格现在选中的,是从西面邓迪Dundee和Utrecht出发的方向。伍德的基地就在Utrecht,对这一条路线非常熟悉。实际上伍德的队伍已经插入了祖鲁地内。这可能是塞西格选择这条路线的原因。但是其他部队对这个选择意见很大。邓迪位于内陆,距离海岸太远,距离纳塔的首府彼得马里斯堡也不近。把军队和物资运动到邓迪,也不是一件轻松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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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还选用了沿着海岸线进军的方案,仍然要经过Eshowe,然后到达圣保罗,再向西北到达乌隆迪。实际上最短的路线是沿着海岸,到达邓福港之后清理出登陆场地,大部队在这里登陆,然后直插乌隆迪。似乎塞西格从来没有想过使用这样的方案。虽然卡布拉之战与Gingindlovu之战之后,祖鲁人反攻纳塔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没有了,保卫纳塔边境就不这么必要了,但是塞西格好像仍然把防卫纳塔放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上。如果从海岸线进军,补给就可以从海上运输,这可比牛车的效率高太多了。纳塔殖民地不配合战争也给塞西格带来了麻烦。纳塔殖民地的副总督从一开始就反对这场战争。现在,由于战争导致物价飞涨,增加了军费的负担。塞西格要求纳塔副总督实行戒严,平抑物价,但是纳塔副总督拒绝了。越来越多的英国军队也使得塞西格开始发愁了。这么多的军队,需要多大的补给队伍呀?纳塔所有的牛车都征集起来了也不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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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塞西格的第二轮进攻计划在四月中旬拟定了。塞西格将要兵分两路,第一师将在皮尔森堡垒越过图盖拉河,沿着海岸行进。第二师将在邓迪集合,先建立一个补给中心,然后再进入祖鲁地。这个时候英国随着援军,又向南非增派了四名少将。塞西格的第一师,将由Henry Hope Crealock少将率领。他1848年参军,参加过克里米娅战争,后来在印度服役,来南非之前,驻守爱尔兰。第一师分成两个旅,第一旅由刚刚晋升准将的皮尔森率领,包括第三团的八个连,88团的六个连,99团的八个连。第二旅由Clarke上校率领,包括57团的8个连,60团的7个连,91团的8个连。整个师有45个连的步兵。此外,还有10门7磅的炮,工兵,还有三个营的土著士兵,以及邓约翰的侦察兵。这支部队大部分都至少参加过祖鲁地的战争,现在来讲,经验算是比较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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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师的作战任务,是将两个月的补给带到Nyezane河然后沿着海岸线进军,摧毁几个重要的祖鲁营寨。如果可能,再寻找机会去开西瓦的大本营乌隆迪。不过,随着最后决战临近,第一师将要去的地方,祖鲁战士基本上都被开西瓦征走了,而经过了两场战败,地方势力也没有什么力量了。这样的作战任务,实际上就把第一师排除在作战之外了。第一师根本就没有什么对手可以进攻。同时,Creaklock少将的指挥能力也很让人不满意。基本上,第一师没有贡献多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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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师是塞西格的进攻主力。塞西格早就指示过,这支部队要依靠自己。率领第二师的是Edward Newdigate少将。他参加过克里米娅战争,然后到了加拿大,以后一直驻守英国。第二师分成了两个旅。第一旅包括21团6个连,58团6个连,第二旅包括24团7个连,94团6个连,总共25个连的步兵。第二师还有第5旅和第6旅的炮兵营,有6门7磅炮,6门9磅炮,还包括一个连的工兵。这只队伍的24团1营实际上已经在Isandhlwana之战中全军覆没。现在,这些战士是其他部队的战士自愿转到24团的,里面新兵很多。本来塞西格不想把这支几乎全是新兵组成的队伍投放到战场,但是英国政府出于象征意义,坚持要求重建的24团1营参加战斗。这支部对立面,基本上都是刚刚来到纳塔不久的,也就是说,整个第二师都是新从其他地方来的援军。伍德的队伍名义上也算是第二师的,但是伍德独立进行指挥,他的队伍有了一个新名字,伍德飞虎队。伍德也刚刚晋升为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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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少将Frederick Marshall率领的是骑兵旅。骑兵旅由17枪骑兵团和第一国王龙骑兵禁卫团组成。少将Henry Clifford爵士专门负责通讯线路以及祖鲁边境的情况,负责通讯和运输。Clifford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有在南非的作战经历,曾经是接替塞西格的热门人选。无论如何,1879年5月,英军已经做好了第二次进攻祖鲁地的准备。支撑英军的,是整个大英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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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塞西格的作战计划还没有进行实施就遭到了抨击。把兵力分成两路,两路之间又完全不进行衔接,配合,实际上第一师完全没有作用,的确是很奇怪的做法。而坚持使用陆路的牛车运输,不考虑在距离乌隆迪最近的邓迪港登陆,从海路运送物资,然后通过人力进行陆路的运输,也令很多人不解。即将接替塞西格的威斯里在5月23日就塞西格的作战计划向英国政府进行了分析,认为整个作战计划,既没有统一的战斗目标,也没有集中兵力,严重违反了战争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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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斯里的抨击有一些地方是出于对祖鲁情况的不了解,他无法体会祖鲁战争的残酷,不了解这个时候塞西格对牛车的依赖不仅仅在于运输,也在于防守。但是,英国政府终于不能再忍受塞西格了,在当天即正式任命威斯里替代塞西格的职务。5月30日,威斯里从达特茅斯启程,前往开普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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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2 02:3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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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在1879年五月份基本上就开始逐渐到达预定位置。随着边境上队伍的增加,塞西格开始要求部队逐渐向祖鲁境内渗透,一方面侦查祖鲁境内的地形,一方面防止祖鲁人对边境地区的偷袭。塞西格认为,防止祖鲁人偷袭的最好方法,就是把靠近边境的祖鲁村庄和据点全部清理掉。从五月中旬开始,在祖鲁西北边境地区,英军和下属的土著队伍四处烧杀抢掠,居住在边境附近的祖鲁居民不得不撤离。Marshall准将甚至率领了一队骑兵深入祖鲁内地,烧掉了沿途所有的祖鲁村落。Marshall的队伍最终抵达了Isandlwana战场,这里,上千英军的尸骨还没有人掩埋,隐藏在萋萋荒草中,一些尸体的皮肤还没有完全腐烂,面孔还依稀可以辨认。残存的营帐,破碎的牛车,弹药箱,罐头,浸满鲜血的照片,书籍,信件还都随处可见,伴随着的,是祖鲁人的长矛和盾牌。Marshall的队伍掩埋了大部分的尸体。所有的尸体得到安葬,要等到一年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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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格在图盖拉河谷也组织了几次骚扰。5月20日,一只1700人的队伍在图盖拉中游渡口进入祖鲁地,大约烧毁了19个村庄,毁掉了大量的粮食。祖鲁人立刻进行了反击,当晚,就渡过了图盖拉河袭扰纳塔的黑人村落。不过,祖鲁人还是放弃了靠近边境的村落。5月28日,在图盖拉河下游,英军也对祖鲁境内进行了袭击,至此,祖鲁边境基本上渺无人烟了,庄稼没有人收割,村落里再也没有炊烟升起。5月31日,第二师就开始进入祖鲁地,试图与伍德的飞虎队进行联系。伍德的队伍也离开了卡布拉堡垒与第二师会合。这样,祖鲁西北面德兰士瓦的边界就空虚了。反英情绪高涨的布尔人拒绝与英国人配合,负责边境的防务,结果6月4日,祖鲁人袭击了白人农场里面的黑人聚居点,几天后就抢走了几个牧场的牲畜。不过祖鲁人再也不敢进攻防卫森严的堡垒。六月份的大部分时间里,祖鲁西北面对亲白人的黑人村落的骚扰也不断。对英国人构成最大的威胁的,是祖鲁地西北方的布尔人。这些布尔人是反英的先锋,一直与祖鲁人的关系不错,一些布尔人索性与祖鲁人联合起来,参与祖鲁人对德兰士瓦边境的骚扰。在图盖拉河,祖鲁人也组织了大规模的反击。6月25日,上千名祖鲁人在图盖拉河中游渡口附近进入纳塔,一共烧毁了纳塔边境73个村落。殖民地的武装仅能维持对自身的防守,紧张的局势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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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段战争准备过程中,给英军带来最大打击的,到不是殖民地居民的损失,而是在英军中服役的23岁的拿破仑四世战死。1871年普法战争失败后,十几岁的路易波拿巴就流亡在英国,1873年波拿巴三世去世,他就成了波拿巴四世,虽然帝国已经不存在了。在军校毕业后,路易加入了炮兵,1879年祖鲁战争爆发,路易想尽办法,最后在他母亲以及维多利亚女王的安排下,来到了非洲。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塞西格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的工兵里面,这样基本上不会有危险。塞西格还要求王子在任何时候都与人数不少的队伍在一起,确保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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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王子也完成了几次任务,他的工作主要是勘察地形。6月1日早晨,在确信前方没有祖鲁人的情况下,王子的这一小队被派出来勘察地形。这队人马包括王子,Carey中尉,一个祖鲁向导,Bettington骑兵的六名战士,六名索托族的骑兵。这一队人里面王子的级别与Carey同级,但是Carey资历深,应该Carey负责,不过王子却成了这一队的指挥官。王子充分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深入祖鲁地。6月1日下午,队伍在Tshotshosi河北岸一个祖鲁村落附近休息。这时候,有一队大约四五十人的祖鲁侦察兵发现了他们,并悄悄的靠近了这小队人马。在高高的河岸和玉米地的掩护下,王子的队伍没有发现这队祖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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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半,英国人开始准备上马的时候,祖鲁人开火了,并开始冲锋。英军立刻溃败,三个成员立刻被杀。法国王子立刻冲向自己的座骑,但是马匹已经受惊,王子拽住了马鞍,但是马尥蹶子,踢到了王子的肚子上,王子摔倒。其他人员这个时候已经骑马逃跑,年轻的路易一个人面对七名祖鲁人。拿破仑迅速用他的左轮开了三枪,却一发都没有击中,吃惊之下,慢慢发出两枪,仅命中一发。随后路易冲向了带头的Xabanga,Xabanga先是逃跑,随后又转了回来,把长矛投向了法国王子,击中了大腿。路易拔掉了长矛,挥舞着这个原始武器,使得祖鲁人不敢靠近。这时候,Gwabukana向路易投出了长矛,击中了他的左胸靠近肩头的位置。这一击使得王子丧失了战斗力,到在了地上,随后,祖鲁人冲了上来,杀死了波拿巴王朝的最后希望。王子身上一共有18处伤口。其他的英军就在五十几码处,整个过程竟然一枪没发。事后,Carey中尉受到了调查,但是在路易的母亲和维多利亚女王的干涉下,没有遭到惩罚。不过Carey被同伴认定是懦夫,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他打交道,六年后死在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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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人并不知道这位年轻人是个什么大人物,否则很可能利用这位出身高贵的王子换回祖鲁地的和平。不过祖鲁人知道他是名军官。路易死后,他的随身物品被几个祖鲁人瓜分,拿破仑一世曾经携带的佩剑被献给了开西瓦王。拿破仑四世的死,给英国政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维多利亚女王被指责在幕后操作了整个过程。塞西格的声望自然遭到致命打击,也彻底葬送了开西瓦和谈的最后希望:塞西格除了打赢这场战争赢回一点颜面,已经没有任何其他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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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6月初,第二师紧跟着飞虎队深入祖鲁内地,5日,在Ntinini河谷遇到了几百祖鲁人。布勒率领的飞虎队骑兵成功地把三百多名祖鲁人驱散,烧毁了祖鲁人集结的营寨,但是新来的第17枪骑兵团就不这么顺利了,遭到了来自灌木草丛中的祖鲁人的顽强阻击,要是祖鲁人的枪法和英国人一样的水平,英军就又要遭到惨败了。尽管如此,17团的副官被杀,随后,不得不在援军的掩护下撤退。英军传统的骑兵战术在祖鲁地完全施展不开。出师不利,英军只能暂停前进,修建堡垒,确保补给的安全。6日,第二师就停止前进。不过经验丰富的飞虎队可没有闲着。6月7日,布勒的队伍击退了上千名祖鲁士兵,占领了这些祖鲁人的据点,发现了Isandlwana一役祖鲁人缴获的大量物资。8日,在炮兵的帮助下,又击退了400名祖鲁士兵。10号,布勒又抢回了300头牲畜。随后,布勒又扩大了骚扰的范围,15日当天往返超过一百公里袭扰祖鲁人的据点和村落。18日,塞西格的堡垒终于建成,布勒也已经肃清了周围近百公里范围内所有的祖鲁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第二师继续行军,途中与少量祖鲁人仍然有冲突,但是祖鲁人再也讨不到什么便宜。祖鲁人开始在英军进军路线沿途点燃冬季的干草,烈火进一步减慢了英军进军的步伐。整个六月,英军仅仅前进了一百公里多一点,平均一天3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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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realock率领的第一师在海岸地区进展也不顺利。为了确保补给安全,Crealock在沿途修建了大量据点,派了重兵把守,结果Crealock很快就发现,他的兵力仅够防守补给线的,虽然可以对周围的部落进行骚扰,但是进行大规模战斗很成问题。开西瓦很快就发现Crealock永远也不会到达他的大本营,索性完全忽视了第一师的存在,集中兵力对付塞西格的主力部队。开西瓦仍然幻想着能够和平结束战争。他一再派出信使试图与英国人和谈,但是都没有结果。祖鲁内部大部分人不希望再看到战争,很多大的部落都做好了英军一到就投降的准备,甚至包括开西瓦的亲弟弟。只有祖鲁内地仍然不愿屈服。和谈无望,开西瓦又一次发出了集结的命令。经过了三四两个月的失败,祖鲁人的士气很低,不过仍然有很多士兵响应了号召,到6月24日,开西瓦身边又集结起了将近两万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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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6日,伍德的队伍来到了emaKhosini河谷,遇到了五六百祖鲁人。在九磅炮火的轰击下,祖鲁人撤退了,伍德的队伍点燃了祖鲁人的营寨。其中一个营寨叫做esiKlebheni,这里面保存着夏卡时代流传下来的,象征祖鲁统一的标志王冠inkatha。这个标志也被烧毁,对于祖鲁人来讲,实在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赛西格在距离卡西瓦大本营不远的Mthonjaneni建立了堡垒,准备最后的进攻,三个大的牛车阵连接在了一起。在这里,大队的祖鲁士兵的运动已经可以见到。在这个祖鲁地的中心地区,最后一战已经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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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日早晨,塞西格率领5500人从营地轻装出发,前面开路的,是伍德的飞虎队。队伍仅带了10天的补给。前面的骑兵很快就发现了三只祖鲁人的队伍,总人数超过万人,奔向白Mfolozi河方向,试图阻止英军渡河。英军这一天仅进行进了八公里。这一天,开西瓦的最后的信使找到了塞西格,带来了拿破仑四世的佩剑,并许诺很快会交还缴获的两门炮和更多的牲畜。信是开西瓦的好朋友,荷兰商人Vijn起草的,他在信里面夹了自己的便条,告诉塞西格,祖鲁王和他的子民是做好了作战到底的准备的。这个警告对塞西格没起什么作用,塞西格现在要依靠这场战争的胜利来挽回自己的颜面了。他的回复,是更加苛刻的停战条件,要求开西瓦在7月3日之前满足,在此之前,他不会渡过白Mfolozi河。看似是给开西瓦最后的机会,实际上,一方面塞西格需要做戏给英国政府看,表现出英国人所谓的绅士风度,另一方面,塞西格也担心祖鲁人会偷袭自己轻装的部队,确定最后期限,也算给了自己几天时间。开西瓦根本就没有见到塞西格的回答,祖鲁王的长老们没有让信使见到开西瓦。这种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和谈,在这些长老眼里,是耻辱。不过,祖鲁人也没有袭击英国人。祖鲁人不敢进攻行进中的英国人,担心英国人会结成牛车阵。现在祖鲁人已经非常惧怕牛车阵了,不过祖鲁人仍然相信,没有战壕的地方,英国人仍然不是祖鲁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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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日,英军继续行军,开路的飞虎队率先到达白Mfolozi河渡口。在渡口附近的小山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对岸祖鲁军队的调遣。经验丰富的飞虎队们可以看出,这些祖鲁人并不是在准备进攻,但是已经完成了战争的宗教准备,正在积极备战。上万祖鲁士兵在河对岸排出了阵型,似乎是要进攻的样子,不过开西瓦有命令,不要首先进攻,要等待英军渡河。感觉到祖鲁人一时不会进攻,中午时分,飞虎队开始与第二师一起搭建牛车阵,一点的时候,牛车阵还没有搭好,祖鲁人突然向河岸本来,缺乏经验的第二师立刻乱了阵脚,但是祖鲁人没有过河。到下午五点,祖鲁人撤兵了,大约失去了最好的进攻机会。当晚,暴雨倾盆,时不时地警报时的英军睡得极不安稳。2日,飞虎队和第二师和兵在一起,建造了一个石头的堡垒,作为大部队渡河时候的防御中心。河对岸,祖鲁人开始向英军射击,不过很快就被英军的火力压制,不过英军也就不敢随便跑出堡垒了。祖鲁军队在上下游渡河,却也不进攻,只是在英军射程之外显显威风,随后渡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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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日晚,开西瓦又要给英军送来了上百头牛示和,但是却被前锋的祖鲁士兵挡住了。好战的祖鲁士兵声称,只要还有一个战士愿意为祖鲁王而战,就不应该谈和。祖鲁王却直接批评了战士们的愚蠢。他在军队面前,指出自己必然失败,战败后,自己难逃被抓的命运。士兵们再次宣誓效忠,开西瓦再次指出了自己的作战方针,英军不移动的时候,绝对不能进攻。即使英军在移动中,如果周围有炮火掩护,也要非常小心。3日,祖鲁的枪手开始向英军营地内射击。这批枪手明显经验丰富,英军试图反击,但是却根本找不到枪手们的位置。中午,塞西格确定的最后通牒时间到了,27日被开西瓦送来的牲畜被象征性的赶回,跟随的,是布勒率领的500名飞虎队骑兵。布勒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清理这些祖鲁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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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点,堡垒内的炮开火了,射向了祖鲁人的营地,同时又有100名英军在贝克的率领下渡河。贝克的队伍还是首次和祖鲁人作战,在一个小山坡上,他们冲向了一队祖鲁人,仅一回合,祖鲁人就逃跑了。布勒的骑兵控制了渡口的下游,赶跑了一直在制造麻烦的祖鲁狙击手。布勒的第二个任务是迅速勘察地形,寻找最佳的作战地点,就向不远处一片开阔地走去。贝克发现西面有大队的祖鲁人集结,想去通知布勒,却已经来不及了,布勒的骑兵已经进入了河边不远处的谷地。在这里,布勒发现了二十几个祖鲁侦察兵,祖鲁人迅速撤退,撤退的方向却正好是布勒计划内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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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路线的右侧,Mbilane溪流边上,四千祖鲁士兵隐藏在河岸的草丛中,等待布勒的到来,人员,马匹,都隐藏的非常好。不过经验丰富的布勒忽然发觉到不妥,叫停了部队。以为自己被发现,祖鲁人立刻开始进攻,祖鲁枪手发动了第一轮攻击,双方距离不过七十米,可惜祖鲁人的枪法仍然没有多少进步,造成的损失有限。布勒立刻下令退兵,但是身后有两队祖鲁人没有被布勒发现,现在挡住了布勒的退路。幸好布勒提前在退路布置了兵力,暂时压制住了祖鲁人,掩护布勒撤退,而一旦退出了丛林,河对岸的炮火也可以掩护布勒,终于,布勒带着队伍安全的回到了渡口。祖鲁人表现出的战术技巧着实吓了英国人一大跳。祖鲁人也受到了鼓舞,更加坚信,在开阔地,英国人不是对手。不过这一次短暂冲突,暴露了祖鲁人的战术,兵力。显然,祖鲁人并不打算在英军渡河的时候进攻,而是打算在英军渡河之后,切断英军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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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7月4日凌晨3点45分,整夜未眠的英军开始准备早餐。天亮时分,英军开始渡河。渡河的,一共有4166名白人,958名黑人士兵,12门炮和2门加特林机枪。留守在营地的,是24团1营的五个连,工兵一个连,以及其他附属部队,一共是529名白人与93名黑人。早晨六点,布勒的骑兵在下游的地方渡河,首先占领了渡口旁的山坡,俯视着整个部队。6点45,飞虎队渡河完成,7点,第二师也全部渡河。整个过程中英军保持高度警戒,但是和预想的一样,祖鲁人没有来。渡河后的英军重新集结,整理队形,像选定的战场开进,那是一片开阔地,巧的是,那里也是开西瓦选定的战场,在这里,开西瓦希望能够重复Isandlwana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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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半,英军到达指定地点,开始组建阵型。布勒的骑兵和第二师的士兵形成了一个方阵,最容易受攻击的地方,有步兵进行补充。纳塔骑兵仍然在方阵之外行进,枪骑兵和龙骑兵放在了队伍后面,其他的步兵都进入了方阵里面。组好了方阵,塞西格组织了几次演练,八点钟,方阵继续出发。塞西格的方阵是欧洲非常古老的战术,最早用于步兵抵御骑兵的进攻。在殖民战争中,这个战术又找到了新的用场,用于对付灵活机动,人数众多的土著们。不过,Isandlwana一战已经显示出了这个战术的弱点,但是经过了洛克渡口,卡布拉以及Gingindlovu之战后,塞西格确信,使用纪律严格,训练有素的士兵组织好的阵型,祖鲁人应该没有机会。虽然这个方阵缺乏牛车、战壕的掩护,但是密集的阵型能够增强士兵的信心,并且,一旦敌人的进攻受挫,就会遭到正在待命的骑兵的进攻。这个阵型的最大的弱点,就是害怕枪炮,但是在祖鲁地,英国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使用这个阵型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英国人要证明,在开阔地,祖鲁人同样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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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人忙着搭造方阵的时候,祖鲁人在英军前方和左右两方的山上,也开始形成战斗队形。八点二十分,祖鲁人完成了对英国人的包围,整个队伍长达14公里。英国人开拔的时候,有两队祖鲁人,大约五千人的样子,切到了英军的后方渡口的附近,有的祖鲁人甚至渡过了河。这一支伍就把英军大部队与后方堡垒的联系彻底切断。英军继续前进,祖鲁人的包围圈也跟随着移动。祖鲁人展示了在丛林中的藏身技巧,芦荟丛中,祖鲁人几乎能与山坡溶为一体。不过,英国人能够看出,祖鲁人也在逐渐的向英军的方阵靠近。祖鲁人的阵型并不密集,是散兵阵型。这种现代的战术,已经不是祖鲁人第一次使用了。偶尔的,有枪声从祖鲁人的阵地中传来,不过距离遥远,子弹不知道飞到了哪里。祖鲁人究竟有多少,有好几种说法,英国官方的纪录是两万人,不过,真正在前线的应该不超过一万五千人,按照祖鲁人的作战常规,应该有五千到八千的预备队。开西瓦并没有亲自率领队伍,他在3日晚间就已经转移了。除了开西瓦,几乎祖鲁人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在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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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使得方阵发挥最大的效果,就需要在敌人进攻的时候尽可能的消灭敌人,使得敌人无法靠近方阵,进行肉搏。这样,方阵就要求仅有在敌人到了近距离之后才能够开火。距离太远了,是浪费弹药,也会吓跑敌人,从而不能消灭敌人主力,达不到会战的目的。这样,英军首先需要把祖鲁人吸引到射程以内。卡布拉一战已经显示了布勒的骑兵非常适合充当诱饵。8点35分,布勒的骑兵冲了出去,与祖鲁人交火。布勒的骑兵采用的是布尔人的战术,骑兵分成两队,一队保持在马上,准备冲击敌人的弱点,另一队下马,利用马鞍架设步枪。两队轮流交换。起初祖鲁人对布勒的骑兵采用避让的策略,但是让这么一小队骑兵左突右闯,显然激怒了祖鲁人,于是,祖鲁人开始进攻了。布勒指挥骑兵一边射击一边撤退,逐渐拉近了祖鲁人距离方阵的距离。很快,火炮开火了,炮弹从骑兵的头上飞过,掩护骑兵撤退。纳塔的土著骑兵也被派出充当诱饵。由于在卡布拉一战,黑人最终没有被接纳到防御阵地内,土著骑兵以为这次也同样要等在外面送死,士气可不怎么高,败退的更加迅速。不过迅速的败退反而加速了祖鲁人进攻的速度,等到骑兵全部撤回,方阵合拢,祖鲁人已经完全在英军射程之内,大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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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点45,祖鲁人冲到了不足方阵一千米的距离,火炮开火了。由于祖鲁人是散兵阵型,火炮没有给祖鲁人带来什么损失。祖鲁人增加了信心,继续进攻。塞西格等到祖鲁人距离方阵仅有270米的时候,才下令开火,Martini-Henry步枪与加特林机枪轰鸣起来,这时候,是8点50。冲过来的祖鲁人仍然是散兵阵型,不顾牺牲向前冲锋,但是在强大的火力网面前,实在无能为力。大部分祖鲁人只能冲到距离方阵六十米远的地方,最勇敢的勇士冲到了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扔出了自己的长矛,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英军的主要麻烦根本就不是祖鲁人。射击造成的烟雾降低了英军射击的速度,方阵这个时候正好走过一片烧焦的草地,结果火又燃烧起来,造成了不少乱子,但是都没有影响对祖鲁人的屠杀。9点15分,战斗仅仅进行了半个小时,祖鲁人见完全不可能突破英军的防线,撤兵了。也许祖鲁人只是想换一个进攻方法,或者另选一块战场,但是英国人抓住了这个机会。以为撤出了英军射程的祖鲁人开始集结起来,却成了英军炮火的目标,趁着祖鲁人一片混乱,9点25分,等待了多时的枪骑兵和龙骑兵向祖鲁人发起了冲锋。祖鲁大部队很快向北退却,留下的祖鲁人仍然在奋勇反抗,却已经无法挽回败势。9点40分,战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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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役,英军死亡了十名士兵,两名军官,另一名军官重伤不治在几天后身亡。另有69人受伤。伤亡基本上都是祖鲁人的流弹造成的。祖鲁人的尸体没有得到清点,几天后,英军找到了三百具祖鲁人的尸体。这不是说祖鲁人只死了三百人,很多尸体已经被死者的亲友搬走了。布勒自己估计,自己的部队杀死了大约450名祖鲁人,正规骑兵大约有150名战果。官方的数字说,这一战,祖鲁人损失了不少于15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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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战场后,11点半,方阵继续向乌隆迪方向进发。其实早在10点钟,英军的炮火就已经射到了开西瓦的大本营乌隆迪。11点40,布勒的骑兵已经冲到了乌隆迪,点燃了开西瓦的大本营。在周围山上观望的祖鲁人眼里,开西瓦的时代,结束了。这一役,英军证实了在开阔地,祖鲁人也同样不是对手,对于塞西格,也总算挽回了自己的颜面。现在,接任的威斯里已经抵达了前线大本营,如何收拾这个局面,就不再是Chelmsford爵士塞西格将军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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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军在7月4日当天就撤回了河边的营地,5日早晨开始撤军,回到Mthonjaneni的大本营。塞西格的这个动作也遭到了批评,说他不能趁胜追击,延长了战争的时间,但是体会到补给的艰辛,塞西格的做法还是有道理的,也得到了威斯里的支持。实际上,威斯里和塞西格都清楚,祖鲁地再也不会有大的战事了,乌隆迪一战,已经彻底击碎了祖鲁人胜利的希望。现在,在威斯里的眼里,就只剩下俘获开西瓦这件任务了,完成这件任务不需要太多兵力。7月9日,飞虎队开始撤退,7月10日,在海岸的第一师开始撤退。1838年鼎刚失败后,鼎刚把军队放到了祖鲁地的北面,重建了自己的都城。开西瓦也想重复自己伯父的故事。开西瓦再次召唤军队,这一次,没有多少人响应。在祖鲁人的眼里,战争结束了,祖鲁失败了,祖鲁王,也就再也没有号召力了。现在,祖鲁人想要的,就是回家,继续过着那无忧无虑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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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9日,威斯里召集了海岸地区投降的祖鲁酋长,宣布祖鲁王国不再存在,并要求酋长们交出枪支,以及属于开西瓦的牲畜,各酋长仍谈保留自己的财产。虽然交出武器并不情愿,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人交出了全部枪支,但是很多酋长们发现,如果英国人的条件本来就如此简单,当初真不应该替开西瓦卖命。一些酋长甚至提出,不再想要黑人当祖鲁王了,还不如把邓约翰找来,来统治祖鲁地。不过祖鲁地的北方,仍然没有多少人对投降英军感兴趣。威斯里决定再次在乌隆迪的废墟上召集祖鲁地的酋长们。在发布会议的消息的时候,威斯里宣布,白人不会要祖鲁地的任何一块土地,任何一头牲畜,但是祖鲁王国的体制被废除了。祖鲁地现在要分成几个大的部分,由几个酋长统治,究竟如何分配,由谁来统治,将在8月10日的会议上宣布。而在10日仍然不向英军投降的,将被视为敌人。这个消息使得仍然在动摇地很多酋长们向英国人低头,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在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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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控制祖鲁地,抓获开西瓦仍然是个重要的任务,威斯里从已经解散的第一师里面调出了一支队伍,由Clarke中校带队,重新占领乌隆迪,并负责抓捕开西瓦,威斯里本人也在这支队伍里面。同时,威斯里还从伍德的飞虎队中抽调了罗素的骑兵负责抵抗最严重的祖鲁地西北面的安全。8月10日威斯里抵达乌隆迪的时候,整个海岸地区已经完全在英国人控制之下,南面和西南面的主要势力也已经投降,在祖鲁地的中部甚至北部,酋长们也大多在做放弃祖鲁王的准备,其中最重要的,是Zibhebhu,在13日表示将要面见威斯里。开西瓦也在试图与威斯里联系,7月26日,开西瓦的信使找到了Clarke中校,双方的联系又建立起来。8月7日,开西瓦派出的使团见到了威斯里,开西瓦讲自己仍然在想办法凑上牲畜的数量,并请求英国人能够让他留在祖鲁地。威斯里要求开西瓦立刻投降。不过得知英国人已经派出军队寻找自己,开西瓦继续向北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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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4日,几个主要的祖鲁酋长,以及一百五十多个小酋长聚集到了威斯里的营帐,代表开西瓦与威斯里商谈,得到了英国人的承诺:开西瓦不会被处死。随后,这些酋长宣布向英国人投降,其中包括几个开西瓦的弟弟。主要酋长投降之后,在其他地方,各地的祖鲁酋长们也纷纷向英军投降,只有西北面出了一些乱子,但是英军一到,反抗就不见踪影了。8月28日,被同行的人出卖,开西瓦被巡逻的英军俘获,消息传开,祖鲁地的反抗基本熄灭,只有个别的力量坚持到了九月初,最终被罗素的部队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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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31日,开西瓦被押回乌隆迪,在自己被焚毁的家园见到了威斯里。9月4日,他被带到了海边,从邓福港离开了祖鲁地,流放到开普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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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日,威斯里召集了主要祖鲁酋长的会议,宣布了他对祖鲁地的安排,祖鲁地被分成了13个区域,由亲英的酋长们统治。威斯里采用的是英国人在印度和阿富汗成功的做法,把土地分成小块,从而不需要英国人的介入,就可以维护地方安全。邓约翰得到了最大片的土地,除了他原有的领地,邓约翰现在几乎控制了整个祖鲁与纳塔的边界,成为了纳塔与祖鲁的缓冲。除了邓约翰,祖鲁边境地区的酋长都是曾经帮助过英军的,或者是已经投降的大酋长。只有这些人,威斯里才放心一些。祖鲁地的大酋长基本上都保持了自己的领地,除了Mnyamana。英国人还是打算分给他土地的,却被Mnyamana拒绝。有人猜测,是他自身的领土已经被其他酋长分割了一些,他表示不满,还有人猜测是Mnyamana对开西瓦的忠心,毕竟开西瓦在被捕前一直藏身在他的领地。原来分给Mnyamana的土地,就给了Isandlwana的英雄,祖鲁人的统帅Ntshingwa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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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的说来,1879年的祖鲁战争,英军在祖鲁地显示了自己的军事实力。战争结束后,英国人扶植了亲自己的势力,同时也没有干涉祖鲁地的正常经济生活,唯一受损失的,只是祖鲁王。本来,祖鲁地的统一不过是几十年的事情,从夏卡到鼎刚,到潘迪,还有开西瓦,不过只有四个祖鲁王,两代人的统治。祖鲁地的大酋长虽然臣服于祖鲁王之下,但是本来就一直在寻找机会独立,英国人不过是帮了这些酋长们一个忙。就这样,存在了仅仅六十年的祖鲁王国,分裂了。但是祖鲁王国的存在已经深深的留在了祖鲁地人们的心理,这些人已经不再以自己的部族来称呼自己,在外人眼里,他们有了统一的名称: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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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9年9月15日凌晨,开西瓦乘纳塔号抵达开普敦。这位被宣传成为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祖鲁王,穿着欧洲人的衣服,带着一顶黑帽子,出现在人群面前。出乎开西瓦意料,欢迎的人群竟然还有不少。作为战犯,开西瓦的行动受到了英国军事当局的约束,与他的随行人员一起居住在开普城堡内,条件还算不错,可以随意接见来访者。殖民地的很多人都认为这场战争是英国人蓄意挑起的不合理的战争,对祖鲁人报以同情,再加上开西瓦曾经给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以重创,使得开西瓦人还没有到来就得到不少好感。再加上开西瓦本人表现出的贵族风度,文雅举止,幽默言谈,使得开西瓦立刻就受到了殖民地上流社会的欢迎,所谓名流们纷纷成为开西瓦的座上客。开西瓦的常客中,甚至包括访问南非的维多利亚女王的孙子Albert和George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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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斯里分割祖鲁地的计划执行之后,英国人就不再把开西瓦当作战犯了,不过,英国军政府并没有立刻释放开西瓦,一直到1881年2月,开西瓦才被移交给殖民地政府,安排在开普敦附近一个农场居住。在开普敦的期间,开西瓦开始讲述祖鲁王国的历史,这些珍贵的史料被人整理并出版,是目前研究祖鲁的重要参考。开西瓦也开始学习英语,练习读写,非常积极的参加殖民地上流社会的活动,看戏剧,看体育比赛,非常活跃。不过,祖鲁地的局势仍然是开西瓦最担心的。特别是他的儿子,继承者,11岁的迪努祖鲁Dinuzulu。乌隆迪战役之前,迪努祖鲁和一些王室成员就被开西瓦送到了北方Zibhebhu处躲藏,而Zibhebhu自然就把这些人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迪努祖鲁却很快就逃掉了,在Mnyamana的协助下,躲在了他的叔叔Ndabuko的部落,导致Zibhebhu对Ndabuko非常不满。得知这些消息后,开西瓦决定想办法回到祖鲁地。他向开普当局写了很诚恳的道歉信,并配合开普当局的所有调查工作。开西瓦在开普敦建立的关系网这时候开始发挥作用了,很多贵族都为开西瓦说话,甚至包括威尔士亲王和维多利亚女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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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地混乱的局势也帮了开西瓦不少忙。在威斯里的计划里面,他希望几个大酋长能够继续保持与英国的合作,而即使计划得不到实现,祖鲁地也不至于威胁纳塔殖民地的安全。但是祖鲁地并没有向白人开放土地,祖鲁人也仍然不能为殖民者提供劳动力,在纳塔的殖民者眼里,现在的祖鲁地远远不能说已经和平,仍然在威胁着殖民者的安全。熟悉祖鲁事务的谢斯通爵士认为应该把祖鲁并入殖民地,任命白人官员管理酋长。这样,英国人就开始计划在祖鲁地建立殖民地,最终使用纳塔的模式管理祖鲁地。无论是威斯里的计划,还是谢斯通的计划,都需要把祖鲁王室排除在祖鲁地之外。问题是,英国人根本无法控制那些祖鲁酋长,没有了祖鲁王的祖鲁地,必然会发生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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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开西瓦已经离开祖鲁地,但是开西瓦的支持者在祖鲁地仍然有很大的势力。开西瓦的支持者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uSuthu,从1856年就开始使用,我们现在用保皇派来翻译这个词。为了打击祖鲁的保皇派,英国人开始支持哈姆和Zibhebhu,支持他们给保皇派带来麻烦,在多次冲突中,英国殖民当局都站在了保皇派的对立面。这些行为鼓励了Zibhebhu和哈姆,他们索性逐渐把他境内的祖鲁王室成员赶走,将他们的财物据为己有。这就把事情闹大了,祖鲁地立刻混乱了起来,1881年底,不同部族之间开始有了武装冲突。英国人试图进行调解,虽然返还了祖鲁王室的财物,但是最终却认可了哈姆和Zibhebhu的驱赶保皇派的行为,祖鲁地的局势更加混乱。这些混乱使得英国政府开始重新审视祖鲁地的政策,也开始考虑把开西瓦送回祖鲁地。1881年,第一次布尔战争结束,布尔人的德兰士瓦再次独立,英国人终于腾出手来解决祖鲁地的问题。新上任的英国政府也打算对祖鲁地采用缓和的殖民地策略。于是,英国政府邀请开西瓦亲自到伦敦陈述。几经拖延后,1882年8月5日,开西瓦抵达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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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开普敦的锻炼,开西瓦更加熟练的运用着他的社交技巧,非常“英国”的往返于伦敦上层社会之间,很快就成为上层社会的明星,又取得了更大的同情。维多利亚女王也接见了开西瓦。最终,开西瓦得到了英国政府的同意,他将作为祖鲁王回到祖鲁地,只不过统治的土地要小多了。1882年9月,开西瓦返回开普敦。纳塔殖民地仍然反对把开西瓦放回祖鲁地。不过既然政府已经决定,也只能遵守。几经商讨,祖鲁地的势力范围又重新进行了分配。十三个酋长的区域撤销,只保留邓约翰的地盘,和Zibhebhu的领地,其他的仍然回归祖鲁王治下。不过,邓约翰的领地英国人派了官员进行管理,邓约翰再也不是一个独立的势力,权利受到很大限制,需要接受英国法律的制约。邓约翰的土地被称作保留地,作为纳塔殖民地与祖鲁地的缓冲区,负责保留地事务的官员,是约翰谢斯通。为了权衡各方关系,英国人又对各个酋长的势力范围进行调整,迁移了一些人口。英国人又犯了胡乱划分势力范围的毛病,各方边界重新划定之后,没有一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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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3年1月10日,开西瓦在邓福港下船,重新踏上了祖鲁的土地。遗憾的是,这里已经不再是开西瓦的领土。开西瓦的老朋友谢斯通爵士带领队伍迎接了祖鲁王,欢迎的队伍里面却几乎没有祖鲁人。在谢斯通爵士的陪伴下,17日,一行人回到了开西瓦的都城附近,正好是十年前开西瓦等待加冕的地方。和十年前一样,谢斯通又要带领开西瓦举行一次加冕仪式了。加冕仪式在1月29日举行,祖鲁地的主要酋长都参加了开西瓦的第二次加冕,总共人数大约有五六千人。大酋长也都到场,现在与开西瓦地位平等的Zibhebhu冲着谢斯通的面子也来了,但是拒绝见开西瓦。Zibhebhu四处散布谣言,说这个来加冕的祖鲁王不过是谢斯通从伦敦弄来的蜡像,使得祖鲁人直到开西瓦出面讲话,才确认真的是祖鲁王回来了。趁着加冕仪式,祖鲁王的支持者们进行了抗议,与大酋长们发生了一些冲突,不过,这些抗议没有任何效果,仅仅是激怒了谢斯通。仪式一结束,谢斯通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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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王的归来受到了大部分祖鲁酋长的欢迎,但是原来得到土地的13个酋长却不这么高兴,特别是Zibhebhu和哈姆。现在,有了祖鲁王撑腰,保皇派们也敢于直接与大酋长们冲突了,双方矛盾立刻激化。Zibhebhu的领地位于开西瓦的领地的北方,与祖鲁王平等,现在索性明确要求他领地内的保皇派们,要么明确向自己效忠,要么离开自己的土地。这一要求激怒了保皇派,保皇派们决定动武。很快,1883年3月29日,一只五千人的保皇派部队就组织了起来,去攻打Zibhebhu。但是开西瓦的主要将领现在却都不是保皇派的,虽然没有完全站在开西瓦的对立面,很多却都采取了观望态度,这支五千人的队伍没有经验丰富的将领领导。他们的对手Zibhebhu确曾经是开西瓦手下最勇猛的战将。开西瓦仍然自己不去率领军队,也没有亲自做战前动员,以至于很多保皇派怀疑,这次行动,究竟开西瓦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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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ibhebhu仅动用了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在祖鲁王的部队前进路线上布置了包围圈。3月30日,保皇派的队伍进入了包围圈,遭到伏击。战斗没有什么悬念,组织混乱的祖鲁王手下虽然人多,但是根本不是Zibhebhu的对手,突然出现的敌人使得保皇派们立刻恐惧起来,几乎是一击即溃,交手没几分钟就四散奔逃。Zibhebhu派兵追杀保皇派,趁机扩大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周围的几个大酋长也加入了抢夺战果的行列。纳塔殖民当局对于战败者没有任何同情,反而借此事件向英国政府强调,本来就不应该让开西瓦回到祖鲁地。殖民政府对Zibhebhu的表现非常满意,更加加强了对Zibhebhu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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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援助,保皇派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进行反击,这一次反击的目标是哈姆。哈姆的领地应该在开西瓦的控制下,但是实际上开西瓦根本控制不了这些大酋长。趁着Zibhebhu的胜利,哈姆现在出兵来抢夺地盘。不过哈姆的军事实力不强,保皇派组织人马不费很大力气就把哈姆赶回了他原来的领地。受到了鼓舞,保皇派又聚起了一支三千人的部队去讨伐哈姆,可惜在哈姆的土地上,这支队伍占不了多少便宜,双方僵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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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0日,Zibhebhu又在自己的家园组织了三千人的力量。消息很快传来,开西瓦和他的幕僚们判定Zibhebhu是要增援哈姆,并没有太多在意。当天晚上,Zibhebhu的队伍却向南渡过了黑Mfolozi河,在无人的深山里向开西瓦的新都城oNdini挺进,一晚上就行进了50公里。21日凌晨,Zibhebhu的军队距离开西瓦仅有五公里的时候,终于被保皇派的部落发现,立刻通知了开西瓦。慌乱中,开西瓦拒绝了幕僚们让自己转移的建议,决定自己亲自指挥。还好开西瓦身边有上千人的力量,急急忙忙组织起来,准备战斗。八点,饥寒交迫疲惫不堪的Zibhebhu的队伍出现在oNdini,展开了战斗队形。匆忙间,保皇派也形成了战斗队形,左中右三路分好与敌人对阵。Zibhebhu首先发起了冲锋。见到对方的冲锋,保皇派的枪手开始向对方阵地射击,对方却根本不理会凌乱的枪声,继续冲锋。这样的气势使得祖鲁王的队伍更加恐惧,没等到敌人到达,就开始后退。这个时候,是八点30分。散乱的祖鲁王的队伍退到了白Mfolozi河畔,四年前乌隆迪之战的地方,终于稳住了阵脚,但是Zibhebhu的队伍也跟了上来,混战开始了,士气和人数都处于劣势的保皇派连饿得没有多少力气,奔袭了一整夜的对手都打不过。几乎在同一地点,开西瓦又遭到了四年前一样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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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队伍不战而退的时候,开西瓦就知道战事不妙,准备骑上马逃跑。但是开西瓦找到的马匹太瘦小,根本承受不了开西瓦肥壮的身躯,被压垮了。开西瓦只能弃马逃跑,随后藏身在丛林里面。没多久,开西瓦就被几个追兵发现,被长矛刺伤,还好都不是要害。开西瓦正好认识一个追兵,开始游说。毕竟按照祖鲁传统,杀死自己的王不是什么好事情,追兵就放了开西瓦。开西瓦随后又找到了自己几个妻子,一起继续逃窜,最终逃出战场,藏身在Mnyamana的领地内的Nkandla森林,并发出号召,呼唤自己的支持者,同时寻求纳塔当局介入。开西瓦15岁的儿子迪努祖鲁自己骑马逃脱,但是开西瓦的小儿子却死在了母亲怀里。胜利的Zibhebhu和大酋长们继续追剿保皇派,整个祖鲁地处处血腥,保皇派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四处逃窜。英国人并没有过多干涉Zibhebhu的屠杀,不过还是派人把开西瓦和家人接了出来,安置在Eshowe。现在Eshowe已经有了一百多户白人居民,发展成了一个小镇子。在Eshowe,开西瓦继续与他的支持者接触,商量如何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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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4年2月8日下午两点半,午饭后不久,开西瓦突然去世。开西瓦的支持者坚信是Zibhebhu下的毒手,不过英国医生宣称开西瓦死于心脏病。下毒的说法大约更加可信,因为在几乎同一时候,开西瓦最衷心的追随者Mnyamana也被投毒,不过Mnyamana幸运的免于一死。所以保皇派认为,Zibhebhu杀死了开西瓦。开西瓦的葬礼仍然按照传统的祖鲁仪式举行。祖鲁王的支持者要把开西瓦安葬到祖先的墓地,但是被英国人以距离太远为理由拒绝,实际上是担心保皇派们会趁机去闹事。开西瓦最终被安葬在Nkandla森林。就这样,开西瓦的时代结束了,伴随结束的,是祖鲁王朝。不过在保皇派的眼里,祖鲁王朝仍然有复兴的希望,这个希望,就是开西瓦15岁的儿子,迪努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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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2 02:4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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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去世的时候,只有一个儿子,15岁的迪努祖鲁。迪努祖鲁并不是开西瓦长妻的孩子,这个时候,开西瓦的长妻正好怀孕。按照祖鲁传统,一旦开西瓦的长妻生了儿子,这个婴儿就有比迪努祖鲁优先的继承权。但是这个时候的祖鲁经不住任何继承风波了,几个主要领袖商议,立刻宣布迪努祖鲁成为开西瓦的继承者,恩达布库和穆恩亚马纳成为迪努祖鲁的监护人,直到他成年。不过祖鲁地仍然处在一片混乱中,迪努祖鲁在这个时候要举行加冕仪式成为祖鲁王,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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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西瓦去世的时候,祖鲁保皇派受到了全面的打压。在祖鲁王支持者的核心区域,奇布赫布胡持续派人骚扰,使得祖鲁人都无法播种,只能都躲在深山里面,忍受饥饿。而祖鲁人的领袖们,也在乌蒂尼一战中损失大半,年长的一代,以穆恩亚马纳为首,已经所剩无几,逐渐失去了影响力。不过,年轻的一代领袖出现了,他们大多训练有素,擅长骑马射击,更加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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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4年的时候,英国人对于祖鲁地的混乱仍然采取不干涉的政策。图盖拉河北岸的保留区很好地起到了缓冲的作用,祖鲁地的混乱没有给纳塔殖民地带来什么影响,英国人自然就乐得看热闹,任由祖鲁人自生自灭。英国人不帮忙,祖鲁的保皇派就要寻求新的势力支持了。其实能帮忙的势力也不远,家门口就有愿意帮忙的:刚刚重新从英国人手中取得独立的布尔人,早就眼馋祖鲁地这块肥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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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883年开始,趁着祖鲁地一片混乱,布尔人就已经开始逐渐向祖鲁地内部渗透,重新占领了龙山脚下当年有争议的地区,在那里建造房屋,开辟农场,赶走原住民。早在开西瓦活着的时候,身边就有幕僚建议寻求布尔人的支持,不过开西瓦在这件事情上很清楚,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布尔人一旦染指祖鲁事务,恐怕就不会离开了。现在开西瓦死了,年轻的保皇派们决定试一试。穆恩亚马纳对此坚决反对,但是现在少壮派掌权了,穆恩亚马纳的意见没人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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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4年4月,迪努祖鲁抵达了布尔人的农场,四月底,保皇派与布尔人要合作的消息就传开了。很快,在祖鲁地北部,布尔人成立了迪努祖鲁志愿者委员会,开始召集志愿者去祖鲁地远征,这一行为虽然是民间的,但是有很高级的南非共和国的官员参与,显然是得到了布尔人政府的默许。参加的人不仅仅是居住在边境的布尔人,远在自由州的布尔人也来了几个,其中最有名的是后来成为南非联邦第一任首相的路易博塔。志愿者甚至不仅仅是布尔人,来自英国和德国的探险家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来的人有无业游民,但是更多的是富有的大农场主,自己已经有了土地,但是在寻求更多的土地。祖鲁地的混乱对周边的牧业还是造成了不少影响,平静的祖鲁地,也符合布尔人的利益。很快,一支超过300人的队伍就组建成功,他们自备武器,伴随着迪努祖鲁一起,进入了祖鲁地。随后,布尔人与祖鲁保皇派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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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4年5月21日,布尔人为迪努祖鲁举行了加冕仪式,宣布迪努祖鲁为新的祖鲁王。这个仪式,与45年前布尔人为潘迪加冕的仪式非常相似。之前一天,保皇派们为迪努祖鲁举行了传统的加冕仪式,超过9000名祖鲁人和350名布尔人参加了仪式。两天后,新祖鲁王签署了文件,正式邀请布尔人帮助,并许诺布尔人胜利后会得到土地。得到消息,哈姆和奇布赫布胡立刻寻求英国人支持。但是,英国人仍然采取不干涉政策。大酋长们这时候发现势头不妙了。保皇派成功地召集了七千名祖鲁士兵。士兵们大多从藏身的洞穴里面出来,他们忍受了大酋长们一年多的欺压,现在是复仇的时候了。除此之外,还有大约120名布尔人,包括年轻的路易博塔,加入了队伍。队伍进攻的目标,是奇布赫布胡。奇布赫布胡现在仅能召集三千人的兵力,身边的白人商人也走了很多,仅剩下可数的几个,处于明显劣势。随着保皇派进军,奇布赫布胡自知不敌,不得不撤退,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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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奇布赫布胡的领地之后,保皇派们担心再次遭到伏击,行动非常缓慢小心,6月5日,进入了夏内尼峡谷,这里是伏击的好地方,奇布赫布胡的军队就躲藏在这里。保皇派采用战斗队形进入了战场,小心翼翼。和开西瓦不同,迪努祖鲁也在队伍里面不过还没有资格指挥部队。保皇派的左路有16名布尔人助阵,中路的后面,是布尔人的大部队压阵。保皇派的左路刚进埋伏圈就发现了奇布赫布胡的伏兵,破坏了奇布赫布胡的埋伏计划,现在,两支队伍只能正面冲突了。奇布赫布胡的队伍首先发起了冲锋。保皇派的士兵们对于一年前的惨败仍然记忆犹新,一看到敌人的冲锋,立刻就乱了阵脚,败退下来。没有接触就开始撤退,令布尔人非常恼火,于是后队的布尔人开始向撤退的队伍射击,勒令保皇派的士兵们返回作战。见到没有退路,保皇派只得停止逃跑,稳住阵脚,面对敌人,混战在一起。一些布尔人也随之加入了战团,准确的射击挡住了奇布赫布胡的队伍,鼓舞了保皇派的士气。十分钟过后,在布尔人的火力的帮助下,保皇派就取得了优势,奇布赫布胡的队伍开始混乱,撤退。保皇派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开始追杀。追杀持续了十几公里,一直到天黑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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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布赫布胡的人马向北逃窜,他本人却奔向了南方的埃树维,再次寻找英国人的帮助。英国人这个时候仍然不打算介入祖鲁的事务,不过还是答应在保留地为奇布赫布胡和他的子民安排的地方。九月,奇布赫布胡部族大约六千人迁移到了保留地。奇布赫布胡被击败,其他的大酋长也就偃旗息鼓了,不敢直接反抗,迪努祖鲁算是收复了祖鲁地。保皇派胜利的队伍花了两天的时间围卷牲畜,抢掠村庄,掠夺妇女,出了这一年多来受欺压的恶气。不少妇女本来就是一年前被掠夺走的,这也算是回家了。布尔人毫不客气的抢劫了协助奇布赫布胡的白人商人的驻地。现在,整个祖鲁地中北部都已经在保皇派控制之下,到了分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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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五月份的协议,只有志愿者委员会的成员才能分得土地,协议甚至附有名单。但是,得知有土地可分,很快就有更多的布尔人和冒险家们跑了过来,也声称自己是志愿者,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也要分一杯羹。声称要分的土地的有将近1000人。布尔人却承诺也要给这些人土地。于是,保皇派与布尔人又开始了艰苦的谈判。最终,1884年8月16日,迪努祖鲁妥协,同意划出超过100万公顷的土地来建立布尔共和国,叫做新共和国。在此之外,迪努祖鲁统治的地方,也需要接受这个新共和国名义上的管辖。结果,祖鲁地被分割了超过四分之一的土地,剩余的地方,也成为了布尔人的附庸,在名义上丧失了独立。参战的布尔人自然也得到了封赏。最初的委员会的成员,每个人得到了2400公顷的土地,6月10日之前参加的志愿者,每个人得到了1600公顷土地,之后来的,虽然什么都没有做,每个人也有800公顷土地。得到土地的一共是八百个人。另外有一百多个人由于各样的原因不满意土地分配方案没有签字,错失了这次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分配土地的时候,布尔人发现一开始找祖鲁人要的地方竟然不够分的,于是又找祖鲁人多要了不少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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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结局应验了开西瓦的预言,布尔人比英国人可贪心多了。英国人控制的时候,虽然祖鲁地局势混乱,但是土地至少还都在祖鲁人的手里,地方也由酋长们来控制。现在,大片的祖鲁土地成了布尔人的领土,祖鲁人不得不离开家园,或者沦为劳动力。而迪努祖鲁,得到的仅仅是一个傀儡的位置。祖鲁王?名字好听,却已经没有任何实权。割让的土地大部分原来属于保皇派所有。这样,刚刚从山洞中出来不久的保皇派们,又被布尔人赶回了山洞。这一次更加彻底,连回家的机会也没有了。保皇派的零星反抗不时出现,但是布尔人的镇压一点也不比英国人手软。家园被毁,粮食被烧,保皇派们只能慢慢出售自己剩余的财产度日,祖鲁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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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共和国的建立终于重新唤起了英国人干涉祖鲁地的兴趣。英国人早就把祖鲁地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出现一个布尔人的政权,毕竟是英国人无法接受的。与此同时,德国人也开始把手伸到了祖鲁地。先是在祖鲁海岸出现了悬挂的国旗旗帜的船只,随后,1885年冬天,一个德国商人找到了迪努祖鲁,自称代表柏林的德国政府,商量要用2500英镑,实际上是每年100英镑,连续支付25年,来购买整个祖鲁地的土地,并许诺,在这片土地上,祖鲁人不需要交人头税,只需要提供德国大约20万英亩的土地进行殖民建造城镇。在德国人的统治下,迪努祖鲁仍然可以当他的祖鲁王,行使部分权力,并受到德国人的保护。一旦有战事,德国人会负责武装祖鲁人。这样的条件虽然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是似乎比目前布尔人提供的条件还是好了不少,迪努祖鲁竟然真的与这位商人签署了合作协议。不过这个商人实际上并没有德国政府支持,拿着这个协议再去找德国和英国政府去讨价还价,最终没人理睬。经过这个事件,英国人开始抓紧了对祖鲁地的控制,在祖鲁海岸加派兵力,重新宣示海岸各个港口的主权。1885年,布尔人的新共和国也正式宣布了自己的边界,宣称占有除了英国控制的祖鲁保留地以外的所有的祖鲁地,势力范围一直伸展到印度洋。英国政府终于按耐不住了,正式表示了抗议,但是直到英国政府换届,才真正改变对待祖鲁地的政策。不过虽然新共和国宣称对整个祖鲁地拥有主权,但是英国人在开西瓦时代就派驻到祖鲁地的代表却仍然好好的驻扎在祖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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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6年初,英国政府决定以承认布尔人在祖鲁地西北面的即得利益为条件,换取布尔人放弃其他部分的祖鲁地。这个时候,新共和国财政陷入困境,需要英国人的帮助。于是,经过协商,1886年10月,布尔人宣布放弃迪努祖鲁治下的祖鲁地的权益,退出已经占领的一些土地。但是由于这些土地已经被开发,布尔人要收取租金作为补偿。在祖鲁地的核心地区,布尔人仍然保留了一些农场,农场甚至占用了历代祖鲁酋长和祖鲁王的坟地。对于这一切,保皇派们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殖民者们摆布。现在,迪努祖鲁需要接受英国人的控制了,他的祖鲁王称号自然也就不算数了。在英国人眼里,年轻的祖鲁王继承人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酋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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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纳塔殖民地开始了一个新的计划,要把迪努祖鲁治下的领土,正式纳入殖民地。这个计划根本就没有和迪努祖鲁商量,1887年2月5日,纳塔殖民当局直接通知保皇派,英国将把祖鲁地东部至于英国人保护之下,由英国人派出官员进行统治,成为殖民地。穆恩亚马纳等酋长首先接受了这样的安排。经过几天的犹豫,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反抗,迪努祖鲁也终于签署了相关协议。这样,1887年5月19日,得到英国政府批准,在祖鲁战争结束八年之后,祖鲁地正式成为英国殖民地,归纳塔殖民地管辖。1887年6月21日,新任纳塔总督哈夫洛克爵士在埃树维举行了升旗仪式,正式宣布这里是女王治下的领土。大约有九千祖鲁人参加了仪式。7月7日,他又在祖鲁中部的恩孔杰尼举行了升旗仪式,这次的观众,是六百多名祖鲁酋长。迪努祖鲁托病拒绝参加第二次升旗仪式,随后又以不能读为理由,拒绝接受吞并协议的副本,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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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人对祖鲁地的管理非常有限,仅有可数的几个管理官员,以及为数不多的黑人警察。和在保留地采取的政策类似,英国人对祖鲁地也采取了要求祖鲁地自给自足的方法。每个房屋,都需要交纳狩猎税,每年十四先令,每增加一个妻子,一个没有结婚的男人,都要再增加十四先令。税金需要用现金缴纳,没有现金的,缴纳粮食或者牲畜代替,数量按照市场价格折算。祖鲁人进出祖鲁地的自由也被限制了。现在,祖鲁人离开祖鲁地需要得到许可,回来的时候需要报到。这样给祖鲁人带来了极大的不便。由于划界问题,很多酋长和家庭被分隔在祖鲁地与布尔人的新共和国两边,本来往来非常频繁,通行证法令给祖鲁人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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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大的冲突,还是迪努祖鲁与英国人的冲突。迪努祖鲁仍然在依照祖鲁传统形式着自己的权利,而英国人却在处处限制这些权利。早在升旗仪式之前,冲突就开始了。5月,迪努祖鲁依据传统杀死了偷东西的亲英的酋长姆夫孔扎那的妻子,没收了他的一些牲畜,但是英国人认为迪努祖鲁已经没有了这些权利,要求迪努祖鲁返还财物。在升旗仪式当天,祖鲁人之间发生了冲突,迪努祖鲁直接下令惩罚了一些肇事者,也被英国人视为越权。7月,迪努祖鲁终于不能忍受英国人的统治,私下再次与布尔人接触,商讨率领自己的部族逃向布尔人的新共和国。布尔人正在为农场缺乏劳动力发愁,欣然同意这个想法。英国人得知后,也愿意这个麻烦离开祖鲁地,但是迪努祖鲁最终选择留在祖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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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协议,也算是对祖鲁贵族们的补偿,英国人为祖鲁贵族们提供了津贴,迪努祖鲁有每年300英镑的津贴,其他的酋长根据地位不同,数额不等。迪努祖鲁一直在拒绝接受津贴。在这个年轻人的眼里,接受了英国人的津贴,就等于是正式接受了英国人的宗主地位。但是穆恩亚马纳带头接受了津贴,于是,迪努祖鲁与穆恩亚马纳的关系变坏。现在保皇派们火气很大,关系一紧张就要准备战事,到八月中旬,看起来又要重燃战火了。英国人这次决定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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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7年8月21日,负责祖鲁地事务的奥斯伯恩率领一个连的骑马步兵,一队龙骑兵离开埃树维向穆通加内尼开拔。英军26日抵达,却发现迪努祖鲁带领他的酋长们又去了新共和国。迪努祖鲁又去商谈将自己置于布尔人的保护之下,不过这次,看到英国人动用了军队,布尔人小心了许多,不打算现在就与英国政府冲突。迪努祖鲁和酋长们失望地回到祖鲁地,却因为没有申请通行证遭到英国人的惩罚。迪努祖鲁拒绝与英国人合作,不缴纳罚金,9月8日,奥斯伯恩命令随行的安迪逊率领60名黑人警察去找迪努祖鲁要罚金。到了迪努祖鲁的营寨,安迪逊勒令迪努祖鲁交出罚金。迪努祖鲁仍然拒绝露面,也不交罚金,却组织了一千五百名祖鲁战士围住了安迪逊的人马。显然,祖鲁人只惧怕正规的英国军队,对于黑人组成的警察队伍,是没有多少恐惧的。面对这一千五百名准备为迪努祖鲁卖命的祖鲁人,安迪逊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指挥队伍抢走了足够数量的牲畜回去交差。这和主动交罚金是完全两回事,迪努祖鲁就是在做样子给祖鲁人看,英国人不能把他怎么样。在迪努祖鲁的带动下,这类的反抗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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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努祖鲁的问题成了殖民者的心病。这个问题不解决,英国人统治的权威就很难树立起来。要解决迪努祖鲁的问题,纳塔殖民者认为有两个方法。一是加强奥斯伯恩手上的兵力,二是支持奇布赫布胡,由他来与迪努祖鲁抗衡。事情拖到了10月,哈夫洛克总督决定重新扶植奇布赫布胡。哈夫洛克增派200名索托骑兵到恩孔杰尼,与那里的75名祖鲁警察汇合。在恩孔杰尼还有两个连的骑马步兵,一队龙骑兵。有了军队作为后盾,哈夫洛克命令迪努祖鲁和他的死党在11月1日到埃树维报到。11月13日,迪努祖鲁终于抵达了埃树维,14日见到了哈夫洛克。哈夫洛克决定暂时不采取暴力措施,详细向迪努祖鲁解释了他现在的地位:祖鲁王国的统治已经结束了,现在,祖鲁地的统治着是女王陛下。女王已经战胜了开西瓦,现在要统治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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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夫洛克也终于让奇布赫布胡回到了祖鲁地,不过他警告这位酋长,他不再是独立的统治着,他现在需要遵守女王的命令。在迪努祖鲁与奇布赫布胡的边界,安迪逊率领部队驻守,监视双方的行动。除此之外,他还要负责征收税收和罚金。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十一月底,迪努祖鲁终于给安迪逊派信使表达了对奇布赫布胡返回祖鲁地的意见。他讲,奇布赫布胡的土地已经被我们占据,我们不能和杀死祖鲁王的人生活在一起。不过安迪逊的回答,是确定了迪努祖鲁缴纳罚款的最后期限。迪努祖鲁仍然拒绝缴纳罚金。12月8日,迪努祖鲁率领500名携带枪支的祖鲁人来到了艾弗纳,安迪逊的驻地,陈述他不缴纳罚款的理由。现在安迪逊终于确认,只有枪炮才能让这位年轻人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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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7年12月,奇布赫布胡也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他率领700名战士率先返回了自己的家园。12月1日抵达的时候,他的人员已经没有粮食了,立刻即开始抢夺保皇派的村庄,赶走保皇派的人口。保皇派与奇布赫布胡的关系立刻紧张起来。12月14日,奇布赫布胡得到了自己旧部的增援,流亡在斯瓦济的三百人加入了他的队伍。18日,重建了自己的营地之后,奇布赫布胡向安迪逊要求驱逐两个保皇派的部落。这两个部落在这里已经居住了几十年,本来也不属于奇布赫布胡的势力范围,但是正好居住在奇布赫布胡的部族几十年前控制的地方。哈夫洛克虽然放回了奇布赫布胡,却只是说让他统治原来的领地,却没有说究竟原来到什么时候,是1883年的时候,还是1879年,甚至1838年时候的领地。奇布赫布胡当然按照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提出领土要求。尽管如此,本着支持奇布赫布胡的原则,安迪逊还是同意帮助奇布赫布胡驱逐这两个保皇派的部落,不过没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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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8年1月2日,奇布赫布胡率领全副武装的1200名战士来到了艾弗纳,要求安迪逊驱逐他领地内的保皇派,安迪逊同意这个要求,不过仍然没有采取实际行动。这个做法最终使得保皇派确认英国人完全站在奇布赫布胡一边,立刻开始召唤自己的支持者,并向新共和国求援,召唤在那里的保皇派。甚至连已经表示效忠英国人的穆恩亚马纳都无法控制自己部落的年轻人加入反抗的队伍。1月6日下午,保皇派聚集了1500人。安迪逊派人前去干涉,得到的回答,是只要奇布赫布胡的队伍不解散,保皇派就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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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奇布赫布胡的队伍已经撤退了大约16公里。他手上现在有15名骑兵,1400名步兵,44支马丁妮亨利步枪,110只遂发枪,5只施耐德步枪,对自己信心十足,等待战斗。安迪逊知道一旦事态失控,他那几十个警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能站在一旁,坐等援军到来。1月10日,一连骑马步兵和一队龙骑兵赶来增援。面对正规部队,迪努祖鲁终于交纳了小部分罚金。虽然罚金的大头还没有交,但是这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安迪逊利用接受罚金的这个机会去和迪努祖鲁谈判,但是最终没有任何结果。1月15日,英军撤回,安迪逊重新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17日,哈夫洛克的命令到达,要求安迪逊明确双方的边界,并且在安置奇布赫布胡的时候,尽可能不对保皇派的领地进行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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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6日,马丁中校率领一队骑兵巡视到艾弗纳,见到大规模的英国军队,保皇派立刻软了下来,士兵解散,迪努祖鲁也在30日缴纳了大部分罚金。于是,安迪逊开始了划界工作。安迪逊在划界的时候仍然充分照顾了奇布赫布胡,扩展了奇布赫布胡的势力范围。按照这个计划,要有将近五千保皇派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保皇派又被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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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5日,迪努祖鲁率领300名武装的战士找到了安迪逊,向他表达他偏向奇布赫布胡的不满。随后,安迪逊的警察去驱赶保皇派的时候,遭到了反抗。对此,安迪逊没有多少办法。迪努祖鲁早就在宣称英国人根本不敢对他怎么样,实际上,安迪逊凭借自己的力量,还真的不敢把迪努祖鲁怎么样。同时,保皇派也越过了祖鲁地的殖民官员,直接向纳塔殖民地指控殖民地官员的偏向,要求赔偿人员重新安置造成的损失。这件事情上英国人毕竟理亏,面对祖鲁人的质询,哈夫洛克只能同意赔偿损失,并承诺重新划界。重新划界在4月30日才完成,但是这个边界已经不重要了。4月5日,迪努祖鲁再次越过边境,去了新共和国,5月13日才返回。保皇派聚居的地方传来的消息表明,战争似乎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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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8年4月25日,安迪逊率领警察来到了迪努祖鲁的营寨,抢走了足够罚款数量的牲畜,并逮捕了几个迪努祖鲁保护之下的祖鲁罪犯,这次行动非常成功。26日晚,安迪逊又派遣80名警察包围了一个保皇派村落。这一次,村落里面冲出了上千名全副武装的保皇派士兵。众寡悬殊,警察们决定撤退。虽然双方没有动手,但是保皇派的士兵却跟着警察们走了13公里,一直跟随到警察们回到了艾弗纳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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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迪努祖鲁在进行军事准备的传言已经到处都是了。保皇派的妇女儿童开始离开家园,到避难处躲避战事,奇布赫布胡身边也召集了400名士兵保卫自己的安全。迪努祖鲁的叔叔恩达布库疏散了自己的家人,召集了一千名士兵,索性公开宣称将剿灭奇布赫布胡。5月12日,一队龙骑兵和两个连的骑马步兵开到艾弗纳,却发现保皇派的军队已经撤到了深山里面,到了一个叫西扎的地方集结。5月13日,迪努祖鲁从布尔人那里返回,到西扎加入了恩达布库的队伍。15日,巡逻的殖民警察发现了上千人的保皇派队伍。担心穆恩亚马纳的队伍也可能加入反抗的行列,奥斯伯恩决定驱逐艾弗纳与穆恩亚马纳领地之间的保皇派,但是军队却认为这个地方不适合作战,坚持认为应该回到恩孔杰尼进行战斗。20日,英军撤出,现在迪努祖鲁与奇布赫布胡之间,没有任何军事力量阻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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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亡在深山里的保皇派需要粮食,于是就开始抢掠亲英的部族,给祖鲁地带来了不少麻烦。而1888年6月1日,是祖鲁地第一次收税的日子,但是却几乎没有人来缴税,包括亲英的部族。保皇派的骚扰显然已经影响到了管理工作的正常进行。5月22日,一支500人的保皇派队伍袭击了一个亲英的村落,抢走了181头牛,40只羊。不过这一次,安迪逊的队伍总算及时赶到,圈住了大约五十几人的小队,并最终抓住了两个肇事者。5月28日,哈夫洛克终于签署了命令,以偷牛罪逮捕迪努祖鲁和恩达布库,于是6月1日,安迪逊率领警察出发了,他将与英国军队会合,对迪努祖鲁的队伍进行围剿。出发前,奥斯伯恩命令奇布赫布胡率领自己的队伍来协助防守艾弗纳。奇布赫布胡乐得有这样的机会,率领800人很快到来。为了避免生事,奥斯伯恩命令奇布赫布胡驻扎在自己领地的一侧,英军营地对面的山坡上。但是,按照新的边界,那里已经是保皇派的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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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8年6月2日凌晨,66名殖民警察在正规部队,包括81名土著士兵,几名龙骑兵,78名骑马步兵的协助下,向西扎出发,沿途,得到了穆恩亚马纳的四百人的帮助,作为辅助人员。安迪逊警告他的队伍,战斗中不能杀死任何一个妇女和儿童。上午10点半,队伍停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了远处的保皇派的士兵,聚在一起,正在听首领训话。随后,保皇派兵分两路向英国人扑来。不过保皇派选择的进军路线,竟然都在布尔人的新共和国境内,显然,保皇派拿布尔人的领土作为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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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迪逊下令分成两路,继续走向西扎。大部队沿着东南方向行进,不过曼塞尔率领的17个骑马的警察取向了西南方向。忽然,这小队殖民警察遇到了一百多名保皇派士兵。曼塞尔首先开火,随后双方开始交战,没多久,保皇派的大部队在迪努祖鲁德率领下很快靠近过来。安迪逊发现情况不妙,命令正规部队开始掩护骑马警察撤退,过程中,死亡两人,伤两人。见到势头不妙,安迪逊决定全线撤退,保皇派乘胜追击,最终龙骑兵组织了几次反击,保皇派才放弃了追逐。由于缺少粮食和弹药,英军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了恩孔杰尼的营地,奔袭整夜,第二天上午才到达,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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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祖鲁地的形势完全变了。这一次,可是正规的英国军队被击败了,迪努祖鲁的名声立刻传遍了祖鲁大地,那些已经对英国人效忠的部族,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中间派更加开始倾向迪努祖鲁。保皇派现在开始报复穆恩亚马纳的部族,迪努祖鲁自己率领队伍洗劫了穆恩亚马纳兄弟的营寨,杀死不少人,包括孩子。慢慢的,有越来越多的祖鲁人聚集到了迪努祖鲁身边,同时,也出现了独立的祖鲁反抗力量,呼应迪努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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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夫洛克现在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请求增援。很快,祖鲁地的军队增加到300名骑兵,120名骑马步兵,440名步兵,2门轻步兵炮,2门加特林机枪。此外,还有160名警察,其中25名骑马,还有200名黑人辅助人员,弹药储备也加倍了,牛车和骡车的数量也增加了很多。哈夫洛克希望这些力量可以帮助安迪逊抓捕迪努祖鲁。但是保皇派的基地就在新共和国的边境,一旦受到攻击,就会逃到布尔人的领土,而英军撤退后,仍然会重新聚集。英军要解决西扎的这股力量,就必须得到布尔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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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奇布赫布胡,英国人希望他老老实实的驻守在艾弗纳,他要是也来凑热闹,祖鲁地就会更乱了。但是,奇布赫布胡也不老实,感觉自己得到了英国人的支持,他开始在保皇派的领地“巡逻”,甚至到达了迪努祖鲁的营寨附近,耀武扬威。但是很快,受到迪努祖鲁胜利的鼓舞,奇布赫布胡后院也热闹起来,保皇派开始进入奇布赫布胡的领地,抢掠他部族的牲畜,妇女。这一来,奇布赫布胡坐不住了,决定报复。6月11日,他率领250名士兵洗劫了保皇派的一个村落,杀死了那里的酋长。这名酋长的声望很高,结果,周围一带的保皇派和中立派都团结起来,要血洗奇布赫布胡的大本营,为这个酋长报仇。事态完全失控了,但是,英国人却真地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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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布赫布胡全力防守着周围部落的反击,但是最终决定向奇布赫布胡报复的,却是几十公里以外驻守在西扎的迪努祖鲁的部队。1883年7月,奇布赫布胡曾经趁夜长途奔袭,给了开西瓦致命的一击,现在,轮到保皇派来效仿了。1888年6月22日,保皇派在西扎集合,23日凌晨,经过彻夜奔袭抵达Inuva,完全出乎了奇布赫布胡的意料。日出前,巡逻的警察发现了保皇派的人马,立刻向奇布赫布胡报警,英国人立刻放弃了营地,躲进了堡垒。十分钟后,将近四千保皇派的士兵出现在英国人和奇布赫布胡面前,虽然经过了整夜的行军,仍然精神抖擞。现在,保皇派士兵们排成战斗队形,左路和中路冲向奇布赫布胡的营地,右路冲向英国人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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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布赫布胡只有几分钟的准备时间,他迅速召集起了他的将近八百人的队伍。有不少士兵看到势头不妙,立刻逃跑,和五年前保皇派的反应一样,不过还是有不少奇布赫布胡的忠实追随者仍然坚持着。双方距离只有320米的时候,保皇派开始冲锋,迪努祖鲁率领着带着枪支的三四十骑士,冲在了最前面,里面还有几个布尔人,伪装成黑人混在队伍里面。奇布赫布胡的队伍进行了英勇抵挡,一开始颇为奏效,甚至曾经逼得保皇派后退,但是很快就支持不住了,开始溃败,很多人冲向英军的堡垒,寻求英国人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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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皇派的右路在战事初起的时候就冲向了英军的堡垒。在战前,迪努祖鲁明确指出,此战的目的是奇布赫布胡,而不是白人,所以保皇派的右路只是切断了英军援助的通道,并不打算与英军交火,在距离英军堡垒55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英军见到保皇派不再前进,开始向右路开火。受到攻击,右路仍然保持冷静,后撤了一些,坚持不进攻。很快,奇布赫布胡的部队开始向堡垒方向退却,却遭到了右路的堵截。堵截非常成功,仅有几个人逃进了堡垒,奇布赫布胡本人是其中之一。其他的人马见到冲不到英军堡垒,四散逃窜。感觉在堡垒内仍然不安全,奇布赫布胡又带着残兵冲了出来,自己逃向了丛林中。赶走了奇布赫布胡的士兵,保皇派开始把兵力集中到了附近的奇布赫布胡保护下的村庄,抢劫牲畜,被抢的也包括属于警察队伍的财产,也没有忘记警察留在堡垒外面的马匹。带着俘虏,主要是妇女儿童,赶着牲畜,保皇派们终于退兵了。殖民地警察向退却的保皇派队伍开枪,也只能起到安慰自己的作用了。
    , M' e( v( n! J: Y保皇派退兵之后,安迪逊才敢派人出来巡视,与断后的保皇派发生了冲突,驱散了大约150名落后的保皇派队伍,找到了八十名奇布赫布胡的女人,安全返回。安迪逊仍然对自己的安全不放心,再次确认周围已经没有了保皇派的身影,才定下心来,拍电报讲,艾弗纳据点不能放弃,但是他需要援军才能保证安全。但是奥斯伯恩决定部队的安全更加重要,他手上的兵力也不够分守两处据点,于是决定从艾弗纳撤军。晚上10点,奥斯伯恩派出队伍,去解救在艾弗纳的队伍,24日早晨到达。奇布赫布胡也在24日早晨又逃回了堡垒,抱怨说英国当局不让他在他有优势的时候进攻,结果才导致这个局面。一开始,他拒绝撤退到恩孔杰尼,觉得这样,就是导致他失去所有的领地,但是英国人仍然坚持撤退。下午一点,英军开始撤退,奇布赫布胡见到没有英军撑腰,也只好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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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战过后,迪努祖鲁的声望达到了顶点。受此战鼓舞,祖鲁地内反抗的火焰全面燃起。声势最大的是迪努祖鲁的叔叔辛加纳。辛加纳的领地原来已经为划归了新共和国,迪努祖鲁6月4日一战胜利之后,辛加纳就组织了近千人马,重新进入祖鲁地,以鲁佩胡鲁为基地,起兵反抗。艾弗纳一战,奥斯伯恩决定放弃一个据点,也是担心分兵之后,无法同时应付迪努祖鲁和辛加纳两路叛军。实际上,当奥斯伯恩的队伍去解救艾弗纳的时候,辛加纳就不失时机地袭击了恩孔杰尼附近的村落,抢走了亲英部族的牲畜。现在,受到艾弗纳一战的影响,辛加纳的势力也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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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最安定的海岸地区也开始有人反抗。6月28日,保皇派在海岸地区袭击了两名白人商人,这两名商人跑到负责这一带的比勒托里斯那里求援,与此同时,另外一名商人被杀。比勒托里斯立刻把人员集中到了他的堡垒。6月30日,比勒托里斯发现堡垒前聚集了数千祖鲁人,试图抢劫殖民地警察属下的牲畜。比勒托里斯下令开火,才驱散了祖鲁人,但是比勒托里斯与埃树维的通讯却中断了。现在,整个祖鲁地陷入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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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英军负责南部非洲军事的,是史密斯中将,他对这样的局面非常不满,决定亲自调查。6月26日,史密斯抵达德班,经过三天的调查,认为必须增派军队,并将祖鲁地的行动置于自己的直接指挥之下。哈夫洛克却不希望史密斯介入更多,因为那样就意味着自己的政策失败,并且,即使英军成功平叛,警察仍然在祖鲁人眼里没有威信,最终还是要闹乱子。哈夫洛克成功地说服将军,史密斯将率领正规军和沿途征兆的非祖鲁的辅助人员,而祖鲁地的警察以及亲英的祖鲁力量,仍然由奥斯伯恩负责。行动尽可能的以警察为主,军队只是进行辅助。这样,殖民地当局仍然能够保留自己的面子,也能告诉祖鲁人殖民地警察的权威,便于日后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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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夫洛克和史密斯的谈判刚刚结束,消息还没有传开,安迪逊却已经自己行动了。作为行政长官,他有权利要求驻守的军队提供支持。7月2日,安迪逊要去向辛加纳发布关于迪努祖鲁的通缉令,伴随他的,除了九十名殖民地警察,还有斯塔博上校率领的正规军,包括134名龙骑兵,64人的骑马步兵,还有140名在白人军官指挥下的索托士兵。为这支队伍提供支持的,是1400名黑人士兵,这些人员里面,有很多是祖鲁人。1888年的祖鲁地,祖鲁人已经分裂很严重了,亲英的和反应的阵营非常明显。支持这次行动的,还有富鲁姆中校率领的一队人马,包括一队龙骑兵,一个连的骑马步兵,两门山炮,还有500名黑人士兵。这对人马已经在两天前到达鲁佩胡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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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恩孔杰尼到鲁佩胡鲁从北向南的道路是一片高原,地势开阔,只有鲁佩胡鲁山高耸出来。山的另一面,是白姆夫洛旗河,河畔,就是辛加纳的据点。河的南岸的山坡上,驻守着富鲁姆的军队。现在辛加纳的上千士兵已经全部被吸引到了河南岸,等待富鲁姆军队的进攻。斯塔博的部队上午11点半抵达了鲁佩胡鲁山,匆忙之间,辛加纳把队伍调回河北岸。斯塔博把祖鲁士兵分成两队,分别派往辛加纳据点的南北两侧,等到士兵们到位,自己的大部队开始向辛加纳进发,索托骑兵打头阵,后面跟着的,是骑马步兵,龙骑兵断后。辛加纳在英军面前布置了防线,双方刚交火时,还能勉强低档,但是很快就支持不住了,败下阵来。逃回据点的士兵又遇到了包抄上来的队伍,混战在一起。见势头不妙,辛加纳带领自己的队伍逃回了布尔人的地盘。这一战,把保皇派的势头减弱了不少。看来,和英国正规军对抗,还是讨不到便宜的,很多祖鲁人又开始动摇,返回自己的家园,放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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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7日,殖民警察在英军正规部队的扶助下开始在海岸地区巡逻,一路上没有遇到抵抗,13日,队伍返回埃树维。安迪逊仍然驻守在恩孔杰尼,注视周围的事态。1888年7月20日,布尔人的新共和国正式与德兰士瓦的布尔人政权合并,组成南非联邦,第一任总统是克鲁格,新共和国的土地成为弗莱海德区。1880-1881年的第一次布尔战争的时候,英国人最终承认的是布尔人的自治,但是在理论上仍然在大英帝国版图之内。随着新共和国并入南非共和国,改名为弗莱海德区成为了大英帝国的一部分。英国人虽然不对这里直接管辖,但是给南非政府施加压力还是可以做到的。于是,英国政府立刻开始向南非共和国施压,要求限制出入弗莱海德区的祖鲁人。这样一来,祖鲁人就不这么容易寻求布尔人的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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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3日,英国人再次到海岸地区巡逻,取得了大多数酋长的支持,孤立了闹事的保皇派。结果,闹事的酋长纷纷投降,英军未发一枪就平定了海岸地区。31日,队伍进入最为动荡不安的北部地区,准备重建被放弃的艾弗纳据点,最终为围剿西扎的迪努祖鲁的力量最准备。哈夫洛克仍然没有放弃和平解决的努力,他现在四处宣称,英军现在只来抓捕那些被通缉的人,其他人都可以回到家园,继续原来安定的日子。8月1日,弗莱海德的布尔政府终于同意不再支持祖鲁人的反抗行为,并且提供了重要信息,说迪努祖鲁内部已经开始分裂,声势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人数也少了很多,很多人只愿以反抗奇布赫布胡,却不愿意反抗英国人。这一天,史密斯中将把自己的指挥部移到了恩孔杰尼,8月4日,安迪逊和一队英军回到了艾弗纳据点,6日,海岸地区的部队也到达。进攻西扎的部队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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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努祖鲁并不想与正规的英军作战,实际上,他身边的祖鲁士兵们也有类似的想法,已经跑了不少人。8月6日,迪努祖鲁带领随从离开了西扎,追随他的部队也就散了,逐渐回到自己的家园。英军继续派出巡逻队巡视周围地区,祖鲁地的事态逐渐稳定下来。看到军事行动已经没有必要了,8月15日,史密斯中将撤出了恩孔杰尼。安迪逊现在率领警察重新驻守艾弗纳,尽力说服祖鲁人回到家园,虽然任务很艰巨,但是还是取得了成效,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祖鲁人放下武器。一些躲避在深山里面的奇布赫布胡手下的酋长,现在也敢回家了。感觉事态已经得到控制,9月7日,史密斯中将返回开普敦。现在,平息这场暴乱,只剩下抓捕迪努祖鲁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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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达布库终于开始和英国人接触。9月1日,恩达布库派出信使,提出向英军投降,而不是向殖民地当局投降。英军拒绝了这个建议,说必须无条件投降。16日,恩达布库出现在英军营地,来谈判迪努祖鲁投降的事宜,被殖民地当局逮捕。迪努祖鲁现在躲在布尔人的地盘,不久,在英国的压力下,布尔人软禁了迪努祖鲁。英国人和布尔人几经交涉,布尔人终于同于把迪努祖鲁交给祖鲁殖民地。11月1日,得知自己将被交给英国人,迪努祖鲁和辛加纳一起逃跑。两个人很快就分开,辛加纳回到了自己在鲁佩胡鲁的据点,却立刻就被逮捕,押送到埃树维。1888年11月11日,迪努祖鲁在洛克渡口渡过了水牛河,进入纳塔,13号,在一个白人农场主的帮助下搭上了开往雷蒂斯密的火车,并在那里换车,于在11月15日凌晨1点半抵达纳塔殖民地的首府彼得马里斯堡。天亮的时候,迪努祖鲁一行人找到了律师克伦索,告诉她,他已经决定向纳塔总督投降。克伦索立刻派人想殖民地官员通报了消息,很快,警察就带走了迪努祖鲁,至此,1888年祖鲁地暴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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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迪努祖鲁以及他的律师克伦索反对,塔纳殖民官员还是决定把迪努祖鲁先交给祖鲁地殖民当局,很快,迪努祖鲁就被秘密转移到了埃树维,祖鲁地事态安定之后,才再次押回纳塔。迪努祖鲁的官司在1889年1月份正式开始进行审判,而克伦索从一开始就成了迪努祖鲁的律师。1889年4月29日,审判结束,迪努祖鲁,恩达布库和辛加纳都被判有罪,分别判处10年,15年和12年监禁。关押地点,选择在了大西洋中的圣赫拉拿。在遥远的大西洋,迪努祖鲁虽然远离自己的国土,但是至少还能保留一点自由。1890年2月25日,三位酋长和他们的随行人员乘邮轮安格里安号抵达圣赫拉拿岛,开始了流放的日子。
    ; J9 O0 b" H0 P: I; k2 z1888年的暴乱,殖民地当局也需要替罪羊。克伦索成功地把这场暴乱宣传成为迪努祖鲁在殖民地官员的错误行为下的被迫反抗。虽然法庭没有接受这样的借口,媒体却接受了。这样,所有的职责都指向了安迪逊。1889年,安迪逊最终被调离,虽然没有被责罚,但是他的升迁,也需要再等待十年的时间了。不过,除此之外,也就没有殖民地官员受到牵连。奥斯伯恩继续着他的职位,得到了骑士称号,最终在1893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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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地还不能说完全平定,现在保皇派与奇布赫布胡的支持者仍然居住在一起,冲突仍然随时可能发生。不过,1888年的暴乱使得英国人明白,奇布赫布胡本身就是个麻烦制造者,指望他维系祖鲁地的和平,那是不可能的。这样,哈夫洛克命令奇布赫布胡只能呆在恩孔杰尼,在英国人的控制之下,不能返回自己的领地。但是,在奥斯伯恩和安迪逊的默许下,1888年八月,奇布赫布胡还是返回了自己的领地,很快就与保皇派起了冲突。11月17日,殖民当局终于软禁了奇布赫布胡,并开始调查他在暴乱中的作用,试图起诉。不过奇布赫布胡还是得到了很多殖民地官员的支持,调查进行得并不顺利,也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给他定罪。1889年7月,奇布赫布胡偷偷跑回了自己的领地,又被英国人抓回,并被告知,在其安置问题解决之前,不能返回祖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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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0年,米歇尔接替哈夫洛克成为纳塔总督,奥斯伯恩终于说服了新总督,要把奇布赫布胡送回祖鲁地,遭到了下面官员的反对,要求必须在彻底明确他的领地之后,才能让他返回。于是,殖民地政府详细地勘察了祖鲁地北方的具体情况,按照保皇派和奇布赫布胡支持者村落的实际分布,划分了双方的势力范围,仅在双方混居的地区,作了很少的人口调整。划界报告花费了很长时间,一直到1892年才最终确定。不过英国人仍然不允许奇布赫布胡回到祖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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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1892年,迪努祖鲁的安置又成了问题。1891年12月,其他的在1888年暴乱中被判刑的祖鲁酋长都被释放,于是,祖鲁人中开始传言,迪努祖鲁也快回来了。迪努祖鲁的律师也在想尽方法争取早日释放迪努祖鲁,1894年1月,英国政府终于同意释放迪努祖鲁,但是遭到了纳塔殖民地的反对。现在,纳塔殖民地已经有了更高的地位,1893年7月4日,纳塔殖民地成为自治的殖民地,其议会通过的议案也能起很大的作用了,于是,英国政府开始与殖民地政府讨论迪努祖鲁的安置问题。事情拖到了1897年底才得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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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努祖鲁的新工作,将是祖鲁地内一个区的行政长官,年薪500英镑,不过他需要在埃树维居住,需要做的工作,也只是回答一些关于祖鲁传统习俗方面的问题。除此之外,他还有两小块领地,是那里的酋长。迪努祖鲁在圣赫拉拿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在克伦索的帮助下,他除了不能离开这个岛屿,几乎没有任何自由的限制。他随身带了两个女人,这几年为他生了六个孩子。迪努祖鲁学会了一口流利的英文,会读,会写,还会弹钢琴和管风琴,喜欢欧洲的装束,很快就成了岛上的社交明星,与岛上的贵族们打成一片。1898年1月5日,迪努祖鲁回到德班的时候,随身的行李竟然有40吨,都是在他圣赫拉拿岛上购买的欧洲物品,给接他的殖民地官员带来很大麻烦。1月10日,迪努祖鲁抵达埃树维,抱怨住宿条件不好,最终纳塔当局同意他到分配给他的领地居住。在那里,迪努祖鲁继续受到了祖鲁王才能享受到的尊敬,但是在英国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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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布赫布胡也终于在1898年被允许返回祖鲁地。1898年6月,在殖民地当局主持下,保皇派和奇布赫布胡的支持者终于签订了协议,不再发生冲突。当然,流血的经历,不是所有人都能忘记的。到1904年的时候,奇布赫布胡又开始找迪努祖鲁的麻烦,双方又开始剑拔弩张,不过还没有闹起来,奇布赫布胡就病死了,终于输给了比他年轻的迪努祖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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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2 02:50: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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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9年底,第二次布尔战争爆发。战争的早期阶段,双方以正规战为主,虽然布尔人占领的弗雷海德地区也有战事,还有几场主要战役,一些祖鲁人也参与了战斗,但是祖鲁地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不过,随着布尔人在正面战场失利,战争转为游击战争。英国人对于布尔人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政策,在祖鲁与德兰士瓦的边界,英国人需要烧毁布尔人的房屋,圈走布尔人的牲畜,断绝布尔战士们的粮食供应。负责这个行动的英军指挥官找到了迪努祖鲁,要求迪努祖鲁进行协助。很快,迪努祖鲁召集了1500人,抢劫了一个布尔人的定居点,杀死一人。看在祖鲁人眼里,这件事情就代表军事当局仍然承认迪努祖鲁是祖鲁地的领袖。布尔人也开始反击,抢劫祖鲁人的财产,袭击祖鲁人的村落,双方冲突逐渐加剧,祖鲁地也介入了布尔战争的混乱当中。1902年,布尔战争终于停战,英国人和布尔人开始了漫长的谈判,决定南非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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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世纪之交,祖鲁人虽然经历了一个世纪的风声血雨,祖鲁地的人口可能还不如一百年前多,但是生活却没有太大的变化。穿着的,仍然是传统的衣服,种植的,也还是传统的作物,放牧的,也都是本地的品种。狩猎比原来方便了很多,祖鲁人虽然使用枪支上战场技术不佳,但是用于狩猎还是足够的。变化的,就是祖鲁地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体,一百年前分散的各个部落,认可了自己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祖鲁。但是统治祖鲁地的,已经不再是曾经辉煌的祖鲁王,而是英国人。不过1902年的祖鲁地,英国人实际的统治也有限。地方上,仍然是大大小小几百名酋长有着自己的领地,管理着自己地盘上的事务。祖鲁王强迫的兵役被免除了,结婚也没有了限制,祖鲁人多了很多时间留在自己的土地上。祖鲁地这个时候仍然没有多少定居的殖民者的影子,虽然有不少探险家进进出出,但是祖鲁地仅有几个农场,还没有种植园,生活方式变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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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2年,布尔战争结束后,英国殖民者决定改变这个状况。祖鲁地的湿热的亚热带气候以及肥沃的土地特别适合甘蔗的种植。这个时候,纳塔殖民地的甘蔗种植业已经很发达,但是也已经饱和,殖民者需要更多的土地来扩大生产。于是,纳塔殖民地就决定重新划分祖鲁地。祖鲁地所剩下的将近700万英亩土地中,给祖鲁人保留了390万英亩作为保留地,260万英亩交给了殖民地去开发,其他的地方划为城镇。殖民者得到的,都是肥沃的土地,留给祖鲁的,却都是山地,荒地,不适合耕种,采采蝇和疟疾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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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殖民地得到的土地被分成了五百英亩一份,出售给了蔗糖种植园和那些炒作土地的公司。为了显示公平,殖民地也允许祖鲁人来购买土地,不过祖鲁人可出不起这个价格来购买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土地,九年后,祖鲁人连购买土地的权利也被剥夺。土地分割结束后,农场主们进入了祖鲁地。居住在这些土地上的祖鲁人被迫离自己的家园,迁到保留地去。没有离开的,就变成了农场的长工。农场主们向这些祖鲁人收取昂贵的租金,很多祖鲁人得到的工钱都不够支付房租,只好变卖自己的牲畜,很快,祖鲁人纷纷破产。经过这一变动,祖鲁地终于再也不是原来的祖鲁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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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产的祖鲁人开始离开家园,到周围寻找工作。战后恢复生产的约翰内斯堡的金矿成为了祖鲁人的首选,开始有祖鲁人成为矿工。20世纪初的金矿工作条件非常恶劣,不过也总算是有了稳定收入,可以贴补家用。1905年,一场雹灾席卷了祖鲁地,大部分庄稼被毁,损失惨重,但是殖民政府仍然不减轻赋税。贫穷、疾病、税务,使得更多的祖鲁人外出淘金,成为约翰内斯堡金矿的主要劳动力。渐渐的,绝望的矿工生活使得很多矿工丢弃了自己的家园,在矿区落户,不再接济留在家乡的亲人,把自己家乡的妻小推入了更加艰苦的境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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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这个时候,1890年代末期从美国起源的埃塞俄比亚宗教运动在南非生根。埃塞俄比亚运动源自圣经诗篇68章31,“古实人要急忙举手祷告”,古实就是埃塞俄比亚。埃塞俄比亚宗教运动把基督教与非洲的传统结合在一起,目标是建立统一的非洲基督教社会,宗教理念很多取自英国国教和卫理教派。这个教派最终在非洲得以壮大发展,成为非洲人数最多的宗教流派,到现在也极具影响力。这个宗教运动不同于其他的基督教教派,是黑人自己的宗教运动,运动的口号是“非洲是非洲人的非洲”,迅速得到了受压迫的黑人的认可,特别是在绝望的妇女中传播迅速,并开始影响纳塔和祖鲁地的年轻人,渐渐的,这个宗教运动演变成为了以反对白人为目标的政治运动。运动的带头人,自称摩西,经常公开宣讲反抗白人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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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5年左右,从纳塔开始,到整个祖鲁地,出现了奇怪的传言,要求杀掉所有的猪、白色的家禽、和白色的餐具,不遵守的,将在更大的暴风雨中被霹雳击中,而这场暴风雨,是为了惩罚在上帝的家园修建铁路的白人而来的。这个传言针对的对象很直接。祖鲁人养猪,但是自己很少吃,只提供给欧洲人。白色的家禽、餐具,象征着的也是欧洲人。霹雳,按照祖鲁传统,却正好是祖鲁王的代称之一。很多祖鲁人都认为,这个传言就是迪努祖鲁发出的号召。不少酋长去询问迪努祖鲁,迪努祖鲁一再否认,拿出自己家的白色餐具给酋长们看,但是却无法改变大家的怀疑。遵守这个传言的,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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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迪努祖鲁并没有受到祖鲁地的事情的困扰。作为殖民地的官员,作为祖鲁地最有声望的酋长,作为祖鲁人心目中的祖鲁王,迪努祖鲁的日子仍然过得非常顺心。迪努祖鲁在祖鲁地以及纳塔的祖鲁人心目中,仍然是祖鲁王,有了困难,自然也就要寻找祖鲁王的帮助。对于祖鲁地的苦难,也许迪努祖鲁真的能帮上什么,也许他自己清楚自己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反正迪努祖鲁什么也没做。1905年,上百名酋长聚集在一起来找迪努祖鲁,寻求他的保护,并要求他出面与英国人交涉。迪努祖鲁只是表示自己实在无能为力。1905年,殖民地政府从贫困交加的祖鲁地掠夺走了将近25万英镑的财富,但仍然不满意,1905年8月,在原有的狩猎税的基础上,纳塔殖民地又开始征收人头税,纳塔和祖鲁地的所有人,不分种族,每个人1英镑。这个税在祖鲁人中引起了巨大的反抗。1906年1月,人头税开始征收,迪努祖鲁却带头缴纳了。祖鲁地酝酿的风暴,似乎和迪努祖鲁真的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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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6年1月份,抗税事件时有发生,到二月份,个别事件导致了人命,随后,警察开始与祖鲁人发生冲突。终于,2月9日,纳塔殖民地宣布祖鲁地戒严,并派出了部队,镇压祖鲁地。消息传到伦敦,殖民地政府却受到英国政府指责,殖民地政府以集体辞职为要挟,英国政府最终让步。殖民政府加紧了暴力收税的工作,而埃塞俄比亚宗教运动也四处宣扬,鼓励纳塔和祖鲁两地的黑人抗税。把事情闹大的是纳塔的一个酋长班巴塔。班巴塔是一个小酋长,领地距离图盖拉河南面的殖民点格雷镇不远。班巴塔在25岁的时候子继父业成了综迪部族的酋长。班巴塔好斗,经常惹祸,酗酒,部落的长老们都不喜欢他。1906年2月22日,到了他的部落交人头税的日子,在部落年轻人和埃塞俄比亚教派的传教士的怂恿下,班巴塔带领部族拒绝缴税。殖民地派了警察来抓捕,班巴塔就带领部族躲到了深山里面。班巴塔随后去找迪努祖鲁寻求帮助,但是迪努祖鲁并不想卷入纳塔的事情里面,不过还是收留了班巴塔的妻子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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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巴塔返回纳塔,却声称得到了迪努祖鲁的支持,开始带领部落正式造反,先是袭击了白人的旅店,和来维持秩序的警察对抗,对后又袭击了来增援的警察队伍,杀死了四名警察。反抗的声势越来越大,最终纳塔殖民地派军队镇压,班巴塔带领人马就越过了图盖拉河,藏身在恩坎德拉a森林,当年开西瓦战败藏身的地方。这里地势险要,森林遮天蔽日,洞穴也很多,是祖鲁地最隐秘的地方,开西瓦也葬在了这里。在这里居住的祖鲁部落的酋长是希贾南达,已经九十多岁了,是班巴塔父亲的朋友。稳住了阵脚,班巴塔仍然打着迪努祖鲁的旗号征召反抗的勇士,很快聚集了上千人。英军很快就来到这里清剿,4月底,来到了峡谷里面,经过一个多月的搜索,到了六月初,终于通过内线得知了班巴塔的动向,一举击溃了祖鲁人,杀死了班巴塔,已经98岁的希贾南达最终向英军投降,在被押送的过程中病死,平息了这场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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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这场暴乱打的是迪努祖鲁的旗号,殖民地政府就开始怀疑迪努祖鲁究竟起了什么作用。虽然迪努祖鲁多次澄清,甚至曾经主动去劝降,主动出兵协助英军,仍然得不到殖民地官员的信任,最终决定逮捕迪努祖鲁。1907年12月,迪努祖鲁最终向英军投降,并因为窝藏了班巴塔的家人以及其他几个反叛的人员,被殖民地再次判刑。案子在1908年2月宣判,迪努祖鲁被判四年监禁,还有罚款,同时也失去了殖民地官员和酋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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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0年,南非共和国成立,第一位首相是迪努祖鲁的老朋友,当年伴随迪努祖鲁讨伐奇布赫布胡的路易博塔。路易博塔一上台就赦免了迪努祖鲁,把他安置在了德兰士瓦的一个农场里面,远离祖鲁地,他的家人和几个朋友和他住在一起。迪努祖鲁这个时候健康状况很差,路易博塔安排他去欧洲治病,但是迪努祖鲁却在1913年10月18日死于大出血,临终的遗言,是要和他的父亲葬在一起。最后一位真正领导过足炉人民的祖鲁王,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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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努祖鲁出生在圣赫拉拿的儿子所罗门继承了迪努祖鲁的王位,虽然这个王位仅具有形式的意义了。对于祖鲁人来说,20世纪的南非,充满了种族斗争,祖鲁王这个地位,自然摆脱不了这些政治运动。所罗门在1920年代与非洲国民大会一起成立了祖鲁人为主的组织因卡塔Inkatha,在反对南非政府的种族隔离政策中起了重要作用。所罗门1933年去世后,经过十几年的争执,1948年,希普里安成为继承人。希普里安在1968年去世,儿子古德维尔成为继承人,就是现在的祖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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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年代,新上台不久的布尔人政府在祖鲁地祖鲁人传统的保留地的基础上,建立了班图斯坦,或者叫家园,并开始把大量黑人迁移到家园内。家园内黑人进行自治。到1970年,家园内的祖鲁人成立了半独立的政府,彻底丧失了南非的公民权。祖鲁家园的首相是布图雷奇,迪努祖鲁的外孙。他1975年组建了祖鲁人的政党因卡塔IFP,在反种族隔离运动中起了重要作用,但是1985年后与非国大发生武装冲突,相互刺杀了不少人,深化了南非的种族矛盾。1994年南非第一次不分种族大选,IFP号召纳塔祖鲁独立,统一在祖鲁王的统治下,最终没有获得支持,不过IFP还是参加了大选,赢得了夸纳塔祖鲁省的大部分选票。布图雷奇成为南非民选政府的第一位内务部长。1994年大选之后,祖鲁王的地位重新获得了政府承认,但是也只具有象征意义了,不过祖鲁王的经费由夸祖鲁纳塔省政府提供,因为生活奢侈也时常遭到媒体抨击。古德维尔曾经与布图雷奇争夺权力,几乎动用武力,最终曼德拉出面才避免了流血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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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大部分祖鲁人仍然生活在夸祖鲁纳塔省,不过有几百万祖鲁人已经搬到了南非最富有的豪登省,在约翰内斯堡淘金。祖鲁人在现在的南非政治生活中起了重要的地位。现在南非政治地位最高的祖鲁人就是现总统祖马了。祖马曾经担任南非前总统姆贝基的副手,2007年底成为非国大的主席,2009年当选南非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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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鲁的影响现在也遍及世界。祖鲁的音乐很有特点,保罗西蒙曾经在自己的作品里面使用过祖鲁乐手,迪斯尼的动画片狮子王里面的使用的歌曲Wimoweh就改编自祖鲁音乐人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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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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