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质教育与考试

晨枫

中国学生深受应试教育之苦，但一考定终身对中国人来说像海洛因对瘾君子一样，恨之越切，爱之越深。一面对大考小考从还没有进幼儿园就开始考口诛笔伐，另一方面要是取消高考和各级入学考试，那肯定是要更加口诛笔伐：“就这么一点点公平竞争的机会都取消了，这世界还有活路吗？”

# ]0 G3 ~) u" u1 I( e' ?% F素质教育应该是和应试教育对应的。素质是什么？素质教育怎样进行？这些都是太大的问题，都是地雷阵。我没有朱镕基的胆量，也买不起棺材随身带着，于是在地雷阵边上打个擦边球就溜。就个人看法，素质是生活中那些不能明确界定、无法用考试衡量的东西。1+1=2，这是可以考试检验的。但数学思维和归纳、演绎能力就不是很容易检验了，宗教、哲学、美学问题更加难。素质教育与其说是要把素质的事情“搞清楚”，还不如说是增长一般理解，鼓励独立和创造性思维，以及其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应试教育的产物只会死读书，缺乏创造性思维，缺乏应变和自学、钻研能力，对书本之外的世界茫然无知，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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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如果考试依然是决定终身的唯一衡量标准，任何素质教育都是空谈。时间只有这么点，虚头把脑的素质搞得再多，考试差一分，这一生就要走另一条路。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 q* ^" H( R  s8 v. N$ p那考试是干什么用的呢？考试可以作为筛选工具用，考试也可以作为最低标准用。

作为筛选工具，判卷、评分的一致性就很重要，标准答案和标准判卷都是必须的，现有的应试教育实际上是高度优化后的结果，没有办法改的。但考试作为筛选工具的好处和坏处中国人在1000多年的科举中已经尝够了。个人以为，继续这个传统对中国文明不是一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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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也可以作为最低标准用。换句话说，超过最低标准后，更高分数之间的差别对筛选人才实际上没有作用。这个道理和现行主流思维或许不符合，但大多数人实际上是认可的。比如说，99分比98分高，但就对课程内容的掌握来说，两人实际上没有差别。事实上，90分以上都没有实质性的差别。最低标准是多少？是60分，70分，还是90分？这是可以讨论的，但如果认可这个原则，那只要不出定性的大差错，超过还是没有超过最低标准是不难判别的。高考差一分就改变人生的悲剧大多属于这样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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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走最低标准的路，老师和学生都可以宽松很多。学校的职责是确保超过最低标准，再往上，师生可以相对自由一点，“跟着感觉走”。至少我希望有一天中国教育能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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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o- c( Z) L- E那有限的高校资源怎么办？我也说不清楚。但现在高校资源实际上比以前要丰富多了，上大学不再那么难，当然上名校还是难。这和美国没有实质性的差别：要上州 立大学的小分校实际上不难，但要紧常春藤还是要拔尖才行。如何判定拔尖呢？美国有SAT，但常春藤不是简单根据SAT分数录取的，否则中国孩子早就“霸 占”常春藤了，常春藤录取也只要用电脑把分数排序一下就全妥了。他们是怎么做的，这是另外一个很大的话题了，其中面谈、课外活动（extra curricular）和义务活动（volunteering）很重要。常春藤和非常春藤的相当于研究生院的医学院、法学院、MBA也是采用类似的办法。以前提起过这个话题，招来一吨砖，但我的想法没有变，这最终是判断素质最现实的办 法，直到有更有效的办法出现。

考试继续作为筛选工具的话，素质教育是没有生路的，中国教育也是没有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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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补：

! t7 h  @+ O; G- m/ h: }考分可以看作一个概率分布，在正常判分情况下，90多分都可以看作足够优秀，但80分以下和98分以上就属于超过3倍标准差的肯定不够优秀和肯定超优秀。肯定不够优秀的不予考虑，肯定超优秀的情况肯定是极少数，这就不需要对课外、义务活动、面谈等过多考虑。这可能更加合理一点。

河蚌

       在我看来，素质就是指人类生活工作中所应该具有的基本品质，这不应该是那种只有小众才能掌握的东西，也不是那些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而是指所有的人都能够通过固定的途径学到并且掌握的东西。而人类的教育体系，其实就是针对这个目标来设置。虽然教育主要传授的是知识，但在传授知识的过程中，却应用了很多种的方法，这些方法，其实就是素质教育。俺觉得，其实人类的教育过程，就是知识和素质的杂合。
       我想，提起识字，大概很多人都不会认为这是素质，但识字的方法呢，我们把汉字分出偏旁部首，有声部有形部，所以，孩子们知道，虽然有几千个汉字，但实际上，组合的元素并没有那么多，甚至可以根据局部猜出它的读音来，于是，古时有了“秀才识字读半边”，虽然这不是一个好词，可不正是一种学习方法吗？而谁又能说，这种学习方法不是素质。
' [8 `0 h/ G5 A0 ]1 ]       因此，在我看来，语文是素质教育，教你学会识字、阅读和文字分析，数学是素质教育，教人学会数字、算术以及逻辑分析，同样，物理、化学里面，对于各种题的解析，其实都是素质。相对的，地理、历史这类的课程，素质教育较少，主要是知识，但对知识的分类，同样可以归为素质的范畴。
       知识、技能、素质，本身就是三位一体的东西，荀子说过：“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其实就是说，如果你没有知识作为基础，其它什么都是白搭。对知识的掌握，对技能的练习，其实都是素质的体现，同时，这个过程，也是素质加强的过程。把知识、技能、素质割裂开来，单纯谈什么素质教育，其实就是空谈，而以空对空，也难怪素质教育喊了十几年，却没有任何的起色。
8 F+ a: v2 E' ^/ g       正因为强调素质教育的人将素质与知识、技能割裂开，所以，他们自然也就会将素质教育与现行的教育体系割裂开，于是，他们选择的素质，就变成了小众的东西，比如创造性思维，比如领导力，再比如应变能力，再比如独立思考。而这些东西，我同样感到奇怪，其实大家都是从中国的教育体系中过来的，而且还都是其中的骄子，大家觉得，上述的能力，是我们真的缺乏吗？或者说，也许高考时缺乏，大学毕业时缺乏，但在社会中打拼了十几年，身背无数工作经验的人，还缺乏吗？
4 U  T3 X: }# V8 A8 f: p# m/ n       如果我们抛开上述的观点，仔细想一下，人类最需要是什么？我想，应该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而我们再回头看，就会发现，上面那些所谓的素质，最终导向的都是这个能力。而人一旦进入社会，就需要不停的解决问题，能力不强的人自然就会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其实，所谓在教育体系中引入素质教育，其根本想法也是如此，就是先期培养解决问题的能力。
* e/ o7 v0 ~1 {' z0 }1 V       但，我们知道，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个，真的是综合的，而在这中间，经验、技能所占的比重可能远大于所谓的素质。在理工科里经常有个说法，我们是培养工程师还是科学家，意思是科学家是做开拓性的研究，而工程师则是做重复性的实践，但实际生活是复杂的，经验告诉我们，工程师的工作中，虽然很多确实是经验的重复，但，哪一次的工程，其中没有难题，这些难题，当你找不到参考时，不就要靠开动脑筋攻关解决。实践出真知，其实这个时候，才是素质长进最快的时候。
       学校教育，其目标就是以固定的手段大批量的将初生的人类培养成拥有初步的解决问题能力的人。而解决问题的基础，是知识是技能，那些上面列出的素质，自然是很好的，但是，正因为没有固定的手段教授，所以，才被排除在正规的教育课程之外。

holycow

素质是生活中那些不能明确界定、无法用考试衡量的东西

你这个定义太取巧了，这样定义事情的两面不彻底对立起来才怪

数学思维和归纳、演绎能力就不是很容易检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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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 Q! o2 v) ?, r这些当然是可以用考试来检验的，数学证明题就是，当然标准化试题检验这些素质的能力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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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8 r" t, q/ B$ h6 @7 F考试还能检验某些没法量化的素质，一考定乾坤最能考验压力之下发挥水平的能力  当然我不是说考试能检验所有的素质，这也不应该是考试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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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P( o; s2 u2 p' @还有关于公平性的问题，在中国现在的情况下，取消考试一定会出现严重的公平性问题。借用一下丘吉尔的话，考试制度不是最好的制度，但它是我们所知道的最好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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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考试制度，象SAT, GRE那样允许考多次；改善试题难度和区分度的合理分布等等，应该是这个制度的改良方向。

河蚌

对于应试教育，我觉得，这其中就是所谓标准化带来的问题。社会是复杂的，什么样的人是合格的或者优秀的，这很难衡量，但现实是，我们在某些时刻又必须来衡量。这就是考试的问题，将一个千变万化的世界放在一个固定的框子里。但，有更好的办法吗？次优化的选择，其实是人类的无奈，因为，上帝不在人间。
# ]* M) y( x6 B7 h- L5 n/ h而所谓的名校综合考核机制就真的公平吗？中国人之所以不废除高考，是因为害怕一旦废除了，大家就进入拼爹时代，那么普通人最后一个上升的通道都将关闭。而美国之类的国家，就完全没有拼爹吗？别的我不知道，就本坛中那个美国海军的帖子里，不就有着大量的拼爹吗？天底下同此凉热，中国之所以不同，只是因为中国的资源要比别国少很多罢了。
  Q" G) |+ W; z# D  H- K! z: J. b不过，这并不是说，中国的教育体系不需要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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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枫

河蚌 发表于 2013-5-4 21:44
( [! s: M# `7 D* j9 F' U* U在我看来，素质就是指人类生活工作中所应该具有的基本品质，这不应该是那种只有小众才能掌握的东西 ...

也就是说，什么都是素质教育，所以素质教育本身是一个伪命题？

晨枫

holycow 发表于 2013-5-4 22:13
5 Q7 F# u0 ]9 E6 A' ]7 G你这个定义太取巧了，这样定义事情的两面不彻底对立起来才怪

嗯，看来对于孩子晚上抄书、背书到半夜需要鼓励，否则如何应付考试和面对人生呢？

河蚌

6 ]0 A' e! D9 `; k+ w7 r* ?2 k

晨枫 发表于 2013-5-5 14:21
也就是说，什么都是素质教育，所以素质教育本身是一个伪命题？

& E$ N6 R, W3 G& b$ M, r
5 f% [/ c, w. }& K( u我觉得人的基本素质是阅读，理解文章的意思，然后是分析，找出其潜在含义，然后是逻辑，就是数学中所学的推导，再就是归纳，从多种事物中找出共性，再就是联想，能够由此及彼。这些基本素质，是人不同于动物的最关键之处，而知识分子之所以不同于那些无知识的人，就在于此。
未上过学的人，和上过大学的人，在处理问题的方式有着很大的不同的，就是因为这些基本素质是在教育中得到的。我们这些上过大学的人，至所以能够在工作中胜出，而那些专科的人，在解决问题上总比名牌学校的人明显的差距，就是因为，在上述素质上，大家的水平不一样。
应该说基本素质可以让人成为一个合格的完整的社会人，拥有这些素质，我们就可以让自己很出色。
而拥有演讲和辩论的素质（其实我更愿意称其为能力），则是更高层次的东西，这个已经是由己及人了，即不单自己好，而且还可以影响带动别人。这种素质，应该是更高层次的。
/ x% O4 e  ]; t虽然我们说，现代社会需要更多的合作，但合作，不是说你就必须去影响别人，合作的基础是倾听和理解，愿意听别人的意见，讨论（而不是辩论），大家一起找出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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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常诚

老大，没提出行之有效的办法啊

晨枫

河蚌 发表于 2013-5-5 06:29
我觉得人的基本素质是阅读，理解文章的意思，然后是分析，找出其潜在含义，然后是逻辑，就是数学中所学的 ...

7 E! \" U# E' k  T; T9 y有几个疑问：
1、阅读和理解作为素质，如何考试和测量呢？如果考生对于阅读和理解与考官或者标准答案有差异但并非不合理，这算是正确还是错误？如何界定并非不合理？
2、如果阅读和理解是基本素质，专科和名校在这个基本素质上有什么差异？不能是专科不阅读、不理解吧？
9 V# |5 ^/ u: Q2 o3 y3、逻辑和数学推导也是一样，以大学基本逻辑和数学为界，专科和名校有实质性差别吗？大家可能用的都是一样的教科书、教学大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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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i9 V; g4 h' a. n1 j你把演讲和辩论定义为能力而不是素质，这只是一个定义问题。在你的定义框架里，整个讨论就可以改为能力教育的重要性，实质性内容并无改变。对此你意下如何？

演讲和辩论肯定要包括倾听和理解对方反应，否则就成为对牛弹琴和聋子的对话了。
+ M( a* [& r+ N3 ^$ @& j5 W
( E# Z; L3 D3 }5 @$ Q你似乎依然坚持演讲（或者用presentation更加合适？）和辩论（还是用debate吧）与数理化是冲突的，或者说有所重视就会损害对数理化的学习，而学好数理化，这些能力就自然而然会来的。这与我的观察不一样。什么都是可以学习的，学习都是有一个过程和代价的。这才是我的观察。

晨枫

辛常诚 发表于 2013-5-5 07:02
2 M  N1 k+ P7 a% w$ Z" m: E3 x老大，没提出行之有效的办法啊

+ }* P" w( t6 s8 j我的想法就是逐渐向“考试作为最低标准”的方向过渡啊。

河蚌

晨枫 发表于 2013-5-5 21:57
有几个疑问：
/ x9 k( |4 |- @  u1、阅读和理解作为素质，如何考试和测量呢？如果考生对于阅读和理解与考官或者标准答案有差 ...

呵呵，如果你把这两个词，改成“叙述和讨论”，我想无论是我还是别的反对的人，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了。
: u- w- i+ }# i但这个，确实与“演讲和辩论”有着很大的区别。要知道，最大的区别在于，后面的两者，都是要在公众场合进行，而辩论，则要有极快的反应能力。
. Z9 D- F7 g- v" S1 ?如果改成这两个词的话，其实我没有异议。但我得说，这两个能力都是现行教育制度能培养出来的。叙述能力在我面试的大学生中，基本都具备，至于说话抓不住重点，这个倒是常见。讨论能力，在大学毕业生中也都是具备的，油盐不进的人，我们一般视为神人（我倒真见过几个，但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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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枫

河蚌 发表于 2013-5-5 08:32
呵呵，如果你把这两个词，改成“叙述和讨论”，我想无论是我还是别的反对的人，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了。
...

) g  p5 }. k& u4 J7 ], `" r或者说“结构化的叙述与讨论”（structured presentation and discussion？）以有别于彻底开放性的？

* l  N  s9 p7 U4 }  }在美国、加拿大大公司，新员工还要专门接受这样的培训，就是为了防止在工作中出现讨论失控、影响工作的情况。现有北美教育体制里的那点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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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f& ~! M; N5 m  A) w其实我一直在疑惑：为什么会对这个话题那么反感。看来是歧义了。否则语文作文也应该一样反感，毕竟那只是书面表达和口头表达的差别。

河蚌

晨枫 发表于 2013-5-5 21:57
有几个疑问：
1、阅读和理解作为素质，如何考试和测量呢？如果考生对于阅读和理解与考官或者标准答案有差 ...

9 z1 F0 @( R2 _. @6 H( a关于素质与学历，我想这是一个综合性的问题。学历实际上体现的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而不单是素质，素质是无法直接和学历联系起来的。但，更想说一下，那种将一个一个素质单拿出来，与学历对照的说法，无异于单拿出牛的胃来问，这玩意怎么可能把草变成养分的。
+ R& J8 ~/ j" n, `9 _" l2 @阅读和理解，在考试中的度量，我想，咱们参加过很多次的语言考试了，那里面的阅读理解题应该很多吧。至于考生的理解与标准答案有差异，实际上，如果一道阅读题出来之后，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那么，这本身就是出题者的问题，这样的题，在很多次高考中被拿出来当作出题不专业的靶子来打。但学校教育中的语文是有针对性的，就是让学生读懂那些无二义的文字。
5 R& B1 y& h& S/ \2 E' ^! R* o必须要承认，当语文上升到文学，那不确定因素就多了，很多大家的文字，就是有很多种理解，但这样的文章，就是因为有其不确定性，所以，较少收录入语文教材，但却经常被推荐作为阅读书目，用以增加学生的语感。必须要承认，世界的复杂性，造成了人类不可能完美的去进行量度。
逻辑和推导，我想差异不但在于大学和大专，在一个高中班级内的好学生和差学生之间，就存在着，而正是这种差异，让他们有的进大学，有的进大专。
  c5 t& Z5 L, G  C& v

晨枫

河蚌 发表于 2013-5-5 08:43
( `, U' ^2 ]$ |4 j" U& l# H关于素质与学历，我想这是一个综合性的问题。学历实际上体现的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而不单是素质，素质是无 ...

呃。完全没有二义性的文字只有在阐述科学定律的时候才多见吧？即使是技术手册，也常常会有“你到底是指这个意思，还是那个意思”的问题。不过这已经越扯越远了。还是回到主题吧。个人认为，作文作为表达训练的重要性应该没有异议。作文是书面表达，而结构化的叙述与讨论是口头表达，也应该提高到相当的重要性。这样说能同意吧？

河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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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枫 发表于 2013-5-5 22:38
或者说“结构性的叙述与讨论”（structured presentation and discussion？）以有别于彻底开放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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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 v2 q- E' ]. \" u" O: M在 ...

8 c. p2 K1 a2 L6 M1 T这种能力，我们也是在工作中有意识的培养的。
比如，我这里有个员工，技术出色，学习能力也没得说，是个完美主义者，让他做的程序，你根本不用去看，布置了任务，你想到的没想到的，他都会想到做到。但是在沟通能力上有欠缺，与人合作时尤其明显。在我这儿呆了两年了，这个毛病改进不大。其实我也一直头痛，要怎么改变他，因为改变不好，他脾气上来，就会辞职了，这样就可惜了。
5 y2 z! E7 `  r6 i7 x最近，我把他弄到一个研发项目里，这个项目的负责副总是女的，项目经理也是女的。他在项目组里也是怪脾气发作，觉得项目规范不合意，还在讨论会上争执起来，最后被两位女将迎头痛击。好在做IT的人，女的是稀缺资源，普遍大家认为被女的说两句，不太会觉得受人攻击。后面这几周，他的工作态度就好多了。
当然，他这样的是个特例，就因为十分能干，我们可以容忍他在沟通上的问题，甚至想办法去改造。要是没有能干这一项，早就劝退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家庭环境造就了一个人的性格，在工作中，我们首先看重的是技术，量才适用，在面试时，也会观察一个人的叙述能力，对于说话特别有条有理的人，往往给以关注。但这种关注，也是中性的，因为这样的人，一方面可能是有领导力，另一方面，则可能是在学校时忙于活动而技术不扎实的人。

我爱莫扎特

晨枫 发表于 2013-5-5 14:24
; p9 `- h( W9 \4 o$ u; p7 J嗯，看来对于孩子晚上抄书、背书到半夜需要鼓励，否则如何应付考试和面对人生呢？ ...

5 A2 d; Z; I5 s6 E& k% x考试能力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一种素质，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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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W+ E! P, k- ]/ q只是考试的形式和内容不同罢了。

中国的教育工作者与其去琢磨虚无缥缈的“素质”，还不如把精力多放在如何完善考试，使得更充分的反映考生的综合能力。

河蚌

晨枫 发表于 2013-5-5 22:51
呃。完全没有二义性的文字只有在阐述科学定律的时候才多见吧？即使是技术手册，也常常会有“你到底是指这 ...

+ M4 A9 W" ]5 A5 e) `当然，结构性的叙述和讨论，或者说口头表达能力，确实也是基本素质。

holycow

晨枫 发表于 2013-5-4 22:24
嗯，看来对于孩子晚上抄书、背书到半夜需要鼓励，否则如何应付考试和面对人生呢？ ...

+ [# V) a  e) y+ d, B" _抄书和背书这种现象，确实是试题导向造成的，也得由试题着手来改。

' x6 P  F& r6 N9 m* W( }" G' g可以从两方面来，一个是在大学升学考试中引进GRE的general和subject分离的做法，general作为最低筛选条件，subject作为专业录取标准。根据报考志愿的不同，只需要考相关科目的subject，其他只考general即可。

有了上面的做法，就可以在general试题里面减少知识考查的部分，增加知识应用的部分。比如说语文就不要考那些除基础以外的古文，增加阅读理解，应用文写作，把死记硬背的部分在试题中的比例降到最低；真要报考文学专业的，在subject中考察古文，诗歌等等。

  Z2 w4 U( A  @; C7 V$ S$ z& f# c4 B另一方面实际上是高等教育体系以外的事情。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原因是和两边差距太大。如果从高校体系以外出来将来在社会上也能路径实现相当的生活水准，那过独木桥的意义会大大降低。我这里是指各类专业技工教育体系和企业里合理的技工体系。
- S' }" N. ^8 ?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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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枫

holycow 发表于 2013-5-5 09:29
1 g0 }+ K! r% t1 n2 v6 J- H抄书和背书这种现象，确实是试题导向造成的，也得由试题着手来改。
$ O# X5 a4 p9 m" n9 R
可以从两方面来，一个是在大学升学考 ...

* _5 l% Z/ q- m, j" v1 N不知道现在高考是怎么样的，原来不是文理分科的吗？我们那时候，语文、政治是一样的，数理化、外语是文理分科的。现在呢？

holycow

晨枫 发表于 2013-5-5 07:46
8 |4 m) `0 {" \' G# [不知道现在高考是怎么样的，原来不是文理分科的吗？我们那时候，语文、政治是一样的，数理化、外语是文理 ...

0 C8 }0 n7 V8 g) Y俺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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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像也有类似的分类，但语数外三门必考。那三门绝对应该出基本和进阶的两份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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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8 L( t7 j3 m讲个真事：大学里有一个同学是育才出来的，他们中学当时试行素质教育，取消考试。结果到上了大学，这哥们平时题目都会做，一到考试就不会了 我们那时跟他开玩笑说你心理素质太差，这也是你们学校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