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高考时

年初四

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

大一每天晚上的卧谈会中，高考是一个时常被提及的话题，开头通常是："我们高考那会……"考前复习，考后等待成绩，考试时发生的事情，凡是和“高考”搭上关系的所有话题，都为我们所津津乐道。

掰开手指一算，“我们高考那会”到现在也已经整整12年差一个月了——我们高考那会还是7月份呢，为什么改到6月份，不关我事，别问我。那会头一天早上考语文，下午考综合，第二天早上考数学，第三天早上英语。具体考试的时候没什么可说的，至于是考好了还是考差了，12年过去也不用再去计较，反正只要自己努力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好，谈不上那会考好就一步登天，考差就毁了一生。只记得考前那晚是我有生第一次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几个小时然而在考试时依旧神采奕奕，真是奇迹啊。

考后对自己成绩的估计也和最后出来的结果八九不离十——肯定能过重点线，但是高不了多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导致的后果就是，爸爸妈妈在选择学校的时候比我还急。那会各高校的录取分数线一出来，我就知道也就是那几所，供我挑选的余地不大。到现在我已经忘记了我当时选的其他哪些学校，只是很肯定的是，因为南理工有认识人，可以让我从原本被录取的英语专业换到法律，所以我的第一志愿填的就是南理工，然后把志愿表一交，就去玩了。反倒是老爸为了我的事情急得到处打电话找人，以确认我能换到法律专业。虽然我更倾向于念法律，但是其实并不排斥念英语，所以对于我个人，能不能“转会”成功问题不大，而老爸觉得既然我有志于念法律，当然要尽量把事情搞定。所谓“7月份考小子，8月份考老子”（听说最近的版本已经改成“6月份考小子，7月份考老子”，真是与时俱进），看来说的还真不错。

后来上了大学发现——这下有的搞了——法律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而英语貌似出路更好。因此打那以后我称之为“上了贼船”，一直到现在都没下来。

高考前有个固执的想法，如果念文科就念法律，如果念理科就念医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我身边的人并没有影响到我的选择，完全是出于自我的下意识的想法。选择文科的理由是，我的化学实在不怎么样，100分的卷子不管如何只能拿70多，而且还是绞尽脑汁的那种。而我的好朋友炫每每在做题时只要转转笔，敲敲头，“好吧，就是C了”，结果一翻答案——还真是C，这点让我很不爽。虽然本物理课代表在物理会考时拿了满分，但是掂量了一下化学（其实生物也不咋di）上的差距，“罢了，就是文科了”，我这么对自己说。

所以站在高中那块用硕大的粉笔字写着录取名单的大黑板前面的时候，我很是尴尬，一个念文科的人去了一个理工学校，于是我得向每一个询问我的人解释，我去那是念法律。在解释完以后，我算是正式离开了高中。

大一刚进来，在主楼前面参加新生大会的时候感觉是很奇妙的：这么多人，都是通过高考从全国各地来到同一个地方，在之前我们互相之间都不认识，而在这之后我们又要一起相处4年。那时候我在想，在高考时我们选择ABC的同时，是不是也选择了哪些人和我们在某处会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