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地獄”：俄羅斯大砲與冰雹考驗烏克蘭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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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地獄”：俄羅斯大砲與冰雹考驗烏克蘭的士氣

作者：Siobhán O'Grady、Anastacia Galouchka 和 Paul Sonne 《華盛頓郵報》• 2022 年 6 月 4 日

在通往烏克蘭利曼的路上——首先是遠處傳來俄羅斯大砲的轟鳴聲。然後是不祥的哨音和來襲砲彈穿過林木的劈啪聲，這些砲彈落在烏克蘭坦克陣地50英尺範圍內，泥土和岩石飛濺，致命的金屬碎片劃破空氣，大地震動——轟、轟、轟。

烏克蘭軍隊衝到他們的坦克下面臥倒，對著華盛頓郵報的記者們尖叫要他們掩蔽。

他們將身體壓在潮濕的泥土和草地上，因為俄羅斯的火力沿著東部戰線如雨點般傾瀉而下，莫斯科正在那裡集中軍事力量，並對被炮擊的烏克蘭軍隊造成大量傷亡。

“快從離開那裡！”一名士兵大喊大叫，他明白坦克雖然看起來是很好的臨時掩護，但實際上是對方的主要目標。

“衝啊！”

坦克在一條泥濘的小路上咆哮著，跟著這群人衝過樹林。

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的戰爭已經進入第 100 天，現在許多烏克蘭士兵正處於士氣低落的階段。在這個煤礦區的戰壕中，他們正被殘酷的俄羅斯大砲猛烈襲擊，這讓人想起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不分青紅皂白的野蠻行徑。儘管他們面對戰爭成本越來越高的嚴峻現實，他們仍然抱有勝利的希望，並成功地控制住了很多地方的防線，迫使俄軍打了一場痛苦的戰爭。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本週表示，俄羅斯軍隊每天殺死多達 100 名烏克蘭士兵，並在東部前線造成多達 500 人受傷。

按照這個速度，烏克蘭將在大約 2個半月內損失與美國在伊拉克和阿富汗20多年損失的部隊一樣多。最近幾天，烏克蘭領土逐漸被俄羅斯軍隊控制，據澤倫斯基稱，俄羅斯軍隊現在控制著該國 20% 的領土。

“俄羅斯砲兵從早到晚都在射擊，”43 歲的 Volodymyr Pohorilyy 說，他是第聶伯羅第一營的情報指揮官，該營在利曼地區佔領幾個關鍵的防守位置。

俄羅斯軍隊在企圖奪取基輔並推翻烏克蘭政府的失敗嘗試後重新集結，準備進入第二階段的戰爭。莫斯科已經將幾乎所有剩餘的火砲轉移到另一個地區。克里姆林宮的希望是實現其新的既定目標，即佔領烏克蘭東部的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地區，這兩個地區共同構成了頓巴斯。

“在某些方面，這是一場戰爭，但卻是兩場截然不同的戰役，”總部位於弗吉尼亞州的海軍分析中心（CNA Corporation）俄羅斯軍事分析師邁克爾·科夫曼說。 “第一階段是決定烏克蘭是否能夠作為一個獨立國家生存——而俄羅斯決定性地輸掉了這場衝突……第二階段是關於烏克蘭獨立國家最終將控制哪些領土，這仍然有很大的爭議。 。”

俄羅斯在戰爭第一階段的災難性失誤和令人尷尬的撤退鼓舞了烏克蘭的士氣和決心。但俄羅斯集中炮火的野蠻行徑使得第二階段對戰壕中的許多烏克蘭人來說更具挑戰性。

在這場戰爭中，步兵交戰或坦克對坦克的戰鬥相對較少。相反的，俄羅斯正在將壓倒性的火砲力量集中在相對較小的地區，以便在嚴重破壞的道路上向前推進。

“他們採用的這種戰術，從根本上說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技術，使用大砲摧毀他們面前的一切，然後爬過瓦礫堆，”美國企業研究所關鍵威脅項目主任弗雷德里克·W·卡根 (Frederick W. Kagan) 說。

他說，面對這樣的砲擊對烏克蘭士兵來說是令人畏懼和具有毀滅性的。

“火力的大小、爆炸的次數、攻擊的長度和持續時間——所有這些加總在一起，並且你無法抵禦它，你無法擊落炮彈。這也意味著它會創造很多傷亡以及令人難以置信的士氣低落，”卡根說。 “這令人迷惑。這就是‘砲彈衝擊’的由來。”

莫斯科正在用遠程火砲摧毀城鎮，以盡量減少自己的人員損失，並發揮俄羅斯軍隊作為火砲部隊的優勢。但卡根說，莫斯科也依賴這些戰術，因為俄羅斯軍隊已經被戰爭第一階段的傷亡和失望所摧毀，並且已經表現出無法成功作戰。

卡根說，烏克蘭軍隊遭受的損失是可怕的，但他們不一定會迫使基輔投降或“輸掉”更廣泛的戰爭。他指出，即使俄羅斯控制了整個頓巴斯，但由於烏克蘭的防禦，這個過程將是艱難的，烏克蘭人仍然擁有可以反擊並在其他地方重新奪回領土的部隊。例如，烏克蘭軍隊最近在被佔領的赫爾松市附近發動了反攻。

週四下午，烏克蘭士兵表示，擊中他們陣地的四枚砲彈似乎是集束彈藥。根據國際條約，此類武器被禁止，因為它們能夠在人口稠密地區造成不分青紅皂白的破壞，或者在大範圍噴灑“炸彈”時留下未爆炸的彈藥。

但烏克蘭和俄羅斯都不是該條約的簽署國。

襲擊中沒有士兵或記者受傷，襲擊似乎來自利曼，這是俄羅斯人最近佔領的一個小城市。

隨著烏克蘭等待西方的進一步援助，烏克蘭的損失正在不斷增加。拜登政府正在向烏克蘭派遣 M142 高機動火箭炮系統，通常稱為 HIMARS，但美國官員表示，烏克蘭軍隊抵達後將需要大約三週的時間來訓練他們使用。俄羅斯擁有射程更遠的火砲，使莫斯科能夠從遠處打擊烏克蘭軍隊，基輔缺乏這樣的設備，彈藥也更少。

在最近幾天對將近兩打士兵的採訪中，許多人抱怨缺乏足夠的彈藥，他們稱如果沒有大量援助，他們將無法擊退俄羅斯人並重新奪回烏克蘭領土。週五通過電話聯繫到的幾名士兵說，斯洛夫揚斯克和巴赫穆特的主要樞紐正在被大型砲擊襲擊。

這種情況一直對烏克蘭軍隊士氣構成挑戰。砲彈爆炸時會覆蓋很廣的半徑，向四面八方發射威脅生命的金屬碎片。

俄羅斯也一直在使用 TOS-1A 系統發射溫壓彈頭，這種彈頭有時也被稱為真空彈，即使在戰壕中也可以通過釋放多個高壓衝擊波殺死士兵。

Pohorilyy 說，幾個星期以來，他所在營的部隊一直在為保衛魯比日涅市而戰，儘管他們還在等待西方的進一步援助，但最終烏克蘭人損失慘重，被迫撤退。

這座城市位於北頓涅茨克西北部，俄羅斯軍隊正在市中心與烏克蘭軍隊作戰。

如果莫斯科佔領這座城市，克里姆林宮就能夠吹噓其軍隊幾乎控制了整個盧甘斯克地區。

“我們需要幫助，”Pohorilyy 說。 “如果是步兵對抗步兵，我們還可以做點什麼。但他們在 10 公里外，只是向我們投擲炮彈。”

指揮官們說，俄羅斯軍隊在前進時也在摧毀道路和建築物，從而減少了烏克蘭軍隊或平民躲避的地方。

Pohorilyy 說：“在摧毀城市之前，他們不會控制一座城市。”

37 歲的 Aleksandr Taranushchenko 上尉說，三週以來，他的連隊一直在靠近魯比日涅河流附近佔據一處小陣地，在將他們與俄羅斯軍隊隔開的一座小型人行天橋上來回移動。

他說，想要有機會將俄羅斯人擊退，他們就必需有重型火砲，以及反坦克和防空武器。

“這座城市不再屹立不倒，”他說。 “只剩下我們防守的位置了。一切都成了廢墟。”

俄羅斯這種戰術在數週內造成的巨大破壞使這裡的平民處於可怕的境地——一些人蜷縮在被包圍城鎮的地下室裡，另一些人則在未來幾週內為同樣的事情做準備。許多平民在打擊中受傷或死亡。

在幾個分散在前線附近的小城鎮，在砲擊關鍵基礎設施後，水、煤氣和電力都被切斷了。在斯洛夫揚斯克，包括老年人在內的平民正在使用公共水泵給水瓶裝水。

本週，在該地區的一家醫院，士兵從救護車中滿出來——許多人明顯的因彈片受傷的傷口正在流血。

2022年6月1日，俄羅斯砲擊在他們位於頓涅茨克地區的陣地附近，一名烏克蘭士兵在戰壕中做出反應。

29歲的 Alexiy Holovko 屬於第聶伯羅第一營，他在魯比日涅的戰壕里當了一個多月的醫生，他說每天至少有 10 名士兵受傷。有時，他說，他們會被縫合治療，然後直接回去戰鬥。這些傷口幾乎完全來自遠距離的砲擊。

“我們並沒有看到很多敵人，”他說。

幾位指揮官說，當部隊目睹這些傷害的嚴重性時，低落的士氣可能比戰場上的死亡更危險。

“受傷的人會對部隊造成精神上的傷害，”

52 歲的第聶伯羅第一營指揮官尤拉·貝雷扎 (Yura Bereza) 說。 “他們在大喊大叫，他們感覺很糟糕，應該開槍反擊的士兵必須停止射擊來幫助他們。”

不久前的一個早晨，負責管理頓涅茨克地區不同關鍵防線的營長聚集在臨時基地的作戰室裡，他們靠在一張大木桌上，上面鋪著紙質地圖，小三角形標記著戰略位置。

當俄羅斯人向前推進，切斷戰略補給路線並砲擊烏克蘭軍隊使用的關鍵道路時，這些領導人們正在想辦法如何保衛他們日益減少的領土。

中士說，在佐洛堤小鎮，軍隊說平民沒有食物和水，俄羅斯軍隊從三個側面包圍了烏克蘭人。 Yevhen Bazulin，44 歲，一個連長，就在那裡防守。俄羅斯人對烏克蘭軍隊發動不間斷的砲擊，使他們無法前進。

他說，到目前為止，他的一名士兵已被打死，另有八人受傷。

“他們正在地獄裡，”貝雷扎從房間對面喊道。

巴祖林談到他在佐洛特的部隊時說，俄羅斯人“正在向他們開火”。 “我們並不總是了解他們從哪裡射擊。”

他說，即使在他們遭到猛烈砲擊之後，他們有時也別無選擇，只能留在原地並冒著再次被擊中的風險。

“我不能向左或向右，因為那樣我就會有一個防線上的空檔，”他說。 “我不能前進，因為那裡有俄羅斯人。我不能後退，因為那樣我就是撤退。”

持續不斷的砲擊也對烏克蘭加強陣地和控制當前領土的能力構成挑戰。

週三，在頓涅茨克地區農村的一條土路上，屬於第聶伯羅第一營的一小隊烏克蘭士兵坐在他們剛剛挖出來的戰壕旁邊，以防俄羅斯進一步推進。

片刻之後，來襲的砲火轟鳴在天空中迴盪。然後是炮彈劃過空中的呼嘯聲。

部隊沖向避難所，將跑在他們前面的《華盛頓郵報》記者推到一個地下掩體中。

在接下來的兩分鐘內，又有兩枚砲彈落在掩體附近 500 英尺的範圍內爆炸。

當天空變得安靜時，一輛烏克蘭裝甲運兵車衝下土路，壓力大的士兵在逃離現場時緊緊抓住車輛。車輛切入一條主幹道並加速逃往安全的地方——烏克蘭士兵已經知道——在這裡，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全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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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发表于 2022-6-5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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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花油记者从二毛一方战场的报道，实际战况估计要更惨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