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邓波儿

Dracula

我前段时间读了一本秀兰邓波儿（Shirley Temple）的传记，The Little Girl Who Fought the Great Depression: Shirley Temple and 1930s America。作者John F. Kasson是UNC Chaper Hill历史系的教授。我觉得这本书还不错，现在把书里挺有意思的几点挑出来，作为读书笔记写一下。

1.        秀兰邓波儿1928年出生于洛杉矶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她的父亲George Temple是个银行的职员，这时升为了一家分行的助理经理，母亲Gertrude则是个家庭妇女。秀兰邓波儿还有两个哥哥，但年龄比她大很多，她出生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家到寄宿学校读书。她的母亲Gertrude把精力就全都放到了她的身上。Gertrude年轻的时候曾经梦想成为芭蕾舞演员甚至是电影明星，在还怀着秀兰的时候，就下定决心，如果生下的孩子是女儿的话，自己会尽全力培养她来完成自己没能实现的梦想。1931年，秀兰邓波儿刚满3岁的时候，Gertrude就为她报名进了一家很有名的舞蹈学校Meglin's Dance School，这家学校不仅是教舞蹈，而且附近好莱坞的talent agency经常到这儿发现选人。20，30年代时的美国尤其是洛杉矶地区这种有明星梦的母亲很多，但那时和现在一样，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些梦都是以失败和失望而结尾。秀兰邓波儿则是为数极少的幸运者中的一员。

1931年感恩节前几天，一家专门制作短片的很小的电影公司Educational Pictures到舞蹈学校选人，一眼看中了秀兰邓波儿，给了她一份合同，拍摄comedy spoof类型的喜剧短片（长度10分钟左右）。在这类片子里她上身穿着成人服装，下半身穿着婴儿的diaper，模仿成人各种动作举止来搞笑。合同给她的工资很低，拍一部短片只有二十美元。但Gertrude却很高兴的签了字。每部片子实际拍摄需要两天，但这之前却需要好几个星期的排练，而且排练一排就是一整天。当时的秀兰邓波儿只有3，4岁，后来她在自传里回忆到这段时期的时候写到I worked for the rest of childhood. I went to work every day.…  I thought every child worked, because I was born into it。不知道大家什么感受，我读书读到这儿的时候觉得是有点心酸。Gertrude作为她的chaperon，每天都要开车把她送到制片厂排练，也是一待就是一天，还要为她制作服装，烫发等。因此这对Gertrude也是份全职工作，但她为了自己的梦想能够实现一点没有怨言。这时候大萧条已经进一步深化，大批银行倒闭，George整天忧心忡忡，担心自己和一家人的未来。因此很大程度上，一家人在经济上也期盼着秀兰能够成功。秀兰邓波儿一共为Educational Pictures拍了8部短片，这些片子本身的质量是很不怎么样，但是她的表演才能已经在里面有一些闪光的显露。







2.        秀兰邓波儿成为明星的梦想也差一点没有实现。1933接近年底的时候，Educational Pictures倒闭。感恩节那天，一家人去电影院看了秀兰主演短片的最后一次上映。散场在影院大厅的人群中，Gertrude发现了Fox Film的音乐制作Jay Gorney，这时Fox的喜剧Stand Up and Cheer即将开拍，Gorney正在寻找一个小女孩来扮演里面需要唱歌跳舞的一个角色。Gertrude反应很快，立刻把秀兰推到Gorney面前，为他跳了一段tap dance，Gorney马上意识到了她的才能，约定时间为她安排到制片厂试镜。试镜的当天，秀兰唱了一首歌，跳了一段舞，都是从Meglin's Dance School舞蹈学校学的，赢得了这个角色。Stand Up and Cheer这部电影也就成为了她演艺事业上的突破点。尽管这个角色在影片中占的分量并不是很重，秀兰邓波儿在里面表现出的天真可爱一举征服了全美国乃至全世界观众的心。也让她成为了整个30年代好莱坞最耀眼的明星。

（注：1年后Fox Film因为经营出现困难，同20th Century Pictures合并，成为了今天的20th Century Fox）







1933年12月，Fox Film同秀兰邓波儿的父母签了合同，她每周的工资是150美元，Gertrude作为她的chaperon额外有每周25美元的工资，在当时这个工资挺不少的，George这时一年的工资只有3000美元，他和Gertrude当然大喜过望马上就签了。但这份合同只延续了几个月，1934年6月，随着秀兰名气的迅速攀升，她的父母雇了个好律师签了一份新合同，工资涨到每周1000美元（1935年的时候又涨到2500美元），Gertrude的工资是每周250美元。另外秀兰每拍一部电影，额外有35000美元的bonus。尤其是在大萧条的当时，这是非常大的一笔钱，那时25美分就能买一顿午饭。








1934年12月，第一部由秀兰邓波儿主演，专门为她打造的电影Bright Eyes上映，获得极其巨大的成功。里面的那首歌，On the Good Ship Lollipop成为了她的signature song，单独发行卖了50万份唱片。从1935到1938年，她连续4年成为好莱坞最卖座的明星。她最有名，今天大家也仍然很喜爱的影片还有The Little Colonel, Curly Top, Captain January, Heidi, The Little Princess等等。










秀兰邓波儿在这个时期一年拍4部，总共拍了有十多部电影，但这些电影题材上都挺狭窄，基本上都遵循一个公式。Fox制片公司从一开始就意识到秀兰能够那么抓住亿万观众的心，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的cuteness，那种让人无法抵挡的可爱。于是在电影制作的时候从各个方面增强这一效果。同她配戏的成人男演员选的个子都是特别高大，从而更衬托出她的幼小和天真无邪。Fox还让秀兰父母修改她出生证明上的年龄，对外宣传的时候她变得小了一岁。也是因为年龄越小在观众心目中越cute，越可爱。她的电影的情节其实也都挺雷同，一般影片开始的时候她都是个孤儿或者类似于孤儿的处境，她周围的成年人好多是卑鄙刻薄乃至邪恶，但是在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歌曲下，他们再冰冷的心也总是会被感化，最终总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我读的这本书的书名叫The Little Girl Who Fought the Great Depression，书的一个主题就是在大萧条那样一个背景下，美国人的心灵可能更需要童真的欢笑的慰藉。这可能也是她的影片能够在30年代取得那么大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









秀兰邓波儿的影响不仅表现在电影院的票房上。30年代她可以说是全美国，乃至全世界most adored child。乃至在中国也是一样，书里引用林语堂的话说，在学校外卖明信片的小贩，如果上面印有秀兰邓波儿的照片的话，总是会卖得特别好。Oprah Winfrey在她得自传里也提到，她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自己能有秀兰邓波儿那样的卷发。Oprah出生在50年代的密西西比，从小面临着极度的贫穷，破碎的家庭，种族歧视以及种族隔绝的制度，生活的背景同秀兰相比差别不能再大了，她对秀兰那么的喜爱乃至崇拜，想长得像她那样，我们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秀兰邓波儿的可爱和笑容确实是有着跨种族，跨文化的universal 的魅力。伴随她的电影的成功，随之出现了一系列关于她的merchandise。最有名的是Shirley Temple 洋娃娃。30年代正版的销量就达到4500万美元（算上盗版仿制的，可能要翻倍吧）。各地的电影院还都举行Shirley Temple look-like contest，风靡全美国。大量家长尤其是母亲，把女儿打扮成秀兰邓波儿那样，包括她标志性的卷发，期望她们也能有秀兰那样的成功。书里还引用了几个Shirley Temple look-like contest的故事，像后来Jackson Pollack的情妇Ruth Kligman小时候，折射出了在大萧条时期很多美国人在绝望中的挣扎，我读起来觉得挺心酸的。

3.        影迷这个词在英语里叫fans，它在词源上是fanatics的简写。不仅是指他们对影星的喜爱，还含有狂热的意思。随着电影在1910s成为大众文化中最流行的娱乐方式，影迷的这种狂热也随之经常爆发出来。1920年无声片时代最有名的两个明星Mary Pickford和Douglas Fairbanks在伦敦度蜜月被影迷发现，一大群人追逐着他们俩的行进中的convertible，差点把Mary Pickford从车里拽出来。还有一次，他俩举行一个garden party，成千上万的影迷知道消息后蜂拥过去围观，推搡拥挤中失序，差点把她踩死。秀兰邓波儿影迷的狂热同他们相比一点也不差。1937年她的电影Wee Willie Winkie在洛杉矶的首映式上，5000个影迷每人交了50美分，在电影院外面临时安放的一圈的座位上，眼巴巴的等了8个小时，就是想能亲眼目睹到她真人的出现。那天晚上，先是一些小有名气的明星到达，更吊起了这些fans的胃口。但是当邓波儿一家的车到达后，这些明星也变为了影迷，把邓波儿一家围了一圈，和他们握手拍照，这样外面交了钱等了8个小时的影迷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不由自主的共同的爆发出的愤怒的喊声骂声，响彻云霄，几英里外都能听得很清楚。当人群在愤怒声中向电影院门口冲过去的时候，是当时50多个警察奋力阻挡，才维持住了秩序。







邓波儿一家的私人生活随着她的出名也受到了极大影响。影迷的信很快就像雪片般到达了他们家。到1935年的时候每星期就有4千封，需要雇一个专门的秘书来处理它们。一开始他们一家还是住在以前的那座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的住房，有的大胆的影迷直接就把脸贴到他们家的窗户上往里面瞧。还有一次，他们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敲门，开门后，8个人进了屋说他们是从宾西法尼亚来的游客，离开洛杉矶前必须要来亲眼看一下秀兰邓波儿才行。她的父亲George对记者抱怨说这些影迷就像是蝗虫一样从四面八方赶到他家实在是没法应付。1934年8月，秀兰出名仅4个月后，他和Gertrude就决定搬家到Beverly Hills这个电影明星群集的地方。一年后又搬了一次家，那套豪宅占地4英亩，从外面看象是个要塞，四周的围墙有2米多高，巨大的铁门口有保安检查警卫。那套房子还安装了当时最先进的安全系统，一个光电眼直接对着秀兰卧室的门口。房子所有对外的窗户都安装了警报系统并且直通当地的警察局，警报一旦被启动，如果在一定时间内不输入密码取消的话，警察马上自动就会赶到。20th Century Fox的老板Darryl Zanuck还派他幼时的好友曾经救过他性命的John Griffith作为秀兰的贴身保镖和司机。Zanuck还特别对他说，如果这个小女孩有什么意外的话，整个20th Century Fox就要破产。Griffith身材很魁梧，随身携带着一把手枪。他的妻子也当了Gertrude的佣人，夫妻俩就住在邓波儿家这套豪宅里附属的一套房子里。Griffith确实是遵循Zanuck的嘱托，象鹰一样，紧盯着秀兰的安全，一刻也不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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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eorge 和Gertrude夫妇俩生活的别的方面也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George之前是一家之主，他的出身算是比较低微，只是初中毕业，凭着自己的努力，升到银行分行的助理经理，在大萧条时期，作为breadwinner，为家庭在经济上做到保障，还是很自豪的。秀兰的出名一开始对他在事业上还有一定帮助。他所在的那家银行意识到这是宣传招揽顾客的大好机会，各家分行外面都贴着George父女俩的照片，他也被升为了好莱坞地区一家分行的行长。凭着女儿的celebrity，他到来后银行的存款额在几个月内就增加了20%。尽管升了职，工资也涨了不少，George却并不是很开心，他知道自己的升职主要是因为女儿的原因，别人有时候说一些讽刺的话，或者本意没有讽刺，他却能听出讽刺的意思经常让他很生气。而且女儿现在成了一家人的breadwinner，让他觉得失去在家庭的地位和人生上的很多意义。当记者向他问到他女儿一个星期的工资1000美元，是他的10几倍，有什么感想的时候，他的回答是foolish。那个记者还没追问下去，要是问到他的妻子在Fox制片厂当chaperon挣得工资都比他多不少，我估计那他就更觉得foolish了。这个分行的行长他后来干了没有很长时间就辞了职。这以后他的时间主要用来对秀兰挣得这些钱理财投资上。










Gertrude从小的梦想随着女儿在银屏上的成功终于获得实现。但实现以后她的生活却一点都没有轻松。以前她作为家庭妇女，除了做一些家务以外，还是有很多空闲时间，可以逛街，买东西，打牌，看电影等等。而现在她是有了一份全职工作，每天都要陪秀兰去制片厂，一待就是一整天。晚上回来还要帮助秀兰排练，背台词，准备明天的戏。经常晚上9点，10点钟忙完以后就精疲力竭什么也不想干了。以前夫妻两个人晚上经常出去看电影，现在George想看的话，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5.        秀兰邓波儿电影事业的顶峰是1935，1936年，但是从1938年开始走下坡路。她拍的那10多部电影，基本上都是从一个公式里来的，看多了观众难免有些厌倦。这一点20th Century Fox也很清楚，从一开始就很担心。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也试着对公式有些变化创新，但得到的反应却是观众的数量下降的更快。其实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的受欢迎程度能够保持那么长时间。另一个原因是随着秀兰的长大变为少女，她最吸引观众的的儿童时的cuteness也在消失。另外随着美国走出大萧条，美国人对未来的信心和希望在逐渐恢复，对秀兰邓波儿主演的这些类似于童话故事电影的需求可能自然也就会降低。到了40年代初的时候，好莱坞电影最重要的类型就变为黑色片film noir，里面净是些凶杀，犯罪，欺骗，double crossing这些，美国人对电影的口味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1939年秀兰主演的由Frances Hodgson Burnett的儿童文学名著改编的The Little Princess，还是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这时候MGM正在拍The Wizard of Oz，曾经考虑过从20th Century Fox租借秀兰演Dorothy那个角色，被Zanuck拒绝。当然对影迷来说，Judy Garland扮演的Dorothy可以说是完美，没有什么遗憾的。但是1940年她拍的2部片子The Blue Bird和Young People在票房上都是失败。她的父母和20th Century Fox协商中止了她的合同。她也终于和一个正常孩子一样，开始到学校去上学。而在此之前，她的教育都是在摄影棚拍摄空闲时间，雇的tutor给她提供。

在40年代秀兰邓波儿还是拍了不少片子。其中象Fort Apache，今天也被公认为是西部片的经典。但这时的她越来越变成了配角，不再是明星。著名制片人David Selznick给她的建议是她已经被typecast了，应该出国多学习一下，乃至更极端一点的改名。秀兰这时也接受自己的演艺事业已经到了尽头。而且我觉得她从3岁起，拍戏就成为了职业，这时可能也很有些厌倦，对把表演作为自己终身的事业没有什么热情，1950年22岁的时候决定永久离开演艺界。




（1947年的Fort Apache）


6.        今天的好莱坞大明星一般都有特别大的架子和脾气，尤其是童星很小的年纪一下子变得那么出名和有钱，很容易变得不知所措，往畸形的方向发展（比如象我们这个时代的Britney Spears）。秀兰邓波儿那个时代的人也有类似的担忧，就我们今天所知，Gertrude好像对她也不是很娇惯，对她纪律管教上还是挺严格的，她成长起来一直是个很健康很谦虚的女孩。当然，20th Century Fox为了维护她在观众心目中天真无邪的形象，启动的宣传机器也希望我们这么相信。但事实真相是否就真是这样也未必。我读的这本书里引用了20th Century Fox的作曲家Jule Styne的话说，秀兰邓波儿在摄影棚经常发大牌脾气，经常发出的尖叫声好远都能听到，但是从导演到老板Zanuck都哄着她，不敢拂她的意。Jule Styne自己也挺怕她。一次制片厂派他到邓波儿家里教她一首新歌，秀兰却偏要让他和自己打羽毛球，打了一个多小时，累的Styne是气喘吁吁，跑不动了，差点趴到场子上。就跟一旁的George说，能不能先学完歌再打球。George 对秀兰说要不然先练歌吧。接下来秀兰的几句话给Styne印象非常深，她马上向她的父亲大吼，‘Look, I earn all the money in this family. Don’t tell me what to do.’ 这个故事要是真的话，她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确实是要减色不少。








7.        童星们的收入也历来是个焦点问题。按照当时美国从英国继承来的法律，他们挣的钱完全归他们的父母或监护人所有，本人反而无权做任何处置。30年代由童星的收入问题就引发了两场很有名的官司。一个是Freddie Bartholomew，1934年10岁的他被他的姑妈从英国带到美国，在电影David Copperfield里扮演Copperfield，一举成名，接下来的几年里随着名气和收入的不断提高，他的父母，姑妈，别的亲戚纷纷提起诉讼，认为他们有权利从他的收入里分一部分。到他15岁的时候，针对他的诉讼已经达到了27桩，仅仅是各方面的律师费就把他挣得那么多钱都消耗光了。1938年另一场非常引人关注的案子里，Jackie Coogan（大家如果看过卓别林很有名的一部无声片The Kid，他演里面的那个小孩）是20年代最有名的童星，总共的收入据估计有400万美元，他父亲管理这些钱的时候据说从不乱花，很好的给他投资。但是他20岁那年他的父亲死于车祸，几个月后他的母亲就同他的经纪人Arthur Bernstein结婚，然后两个人开始疯狂的花这笔钱。Coogan满21岁成人后要收回自己挣得这些钱，但他的母亲坚决不给，还跟他说“You will never get a cent.”最后他把自己的母亲告上法庭，在法庭上他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他是个很坏的孩子，这笔钱不应该归他，应该属于我们。最后尽管法庭判Coogan胜诉，但他挣得那笔财富这时已经让他母亲和他的经纪人挥霍的差不多了，除去律师费，他最后得到的只有13万美元。

这两个案子都属于当时影迷们最关注的新闻，秀兰邓波儿的影迷自然也就特别关心她挣的那些财富都是怎么给保管的。邓波儿一家和20th Century Fox对外的宣传是大家尽管放心，1934年的时候，George就特别建立了一个Trust Fund，秀兰挣的所有钱都是放在这个账户里，他们只是负责帮助她投资管理，从来不往外支出。他们一家的花销都是来自于George和Gertrude自己的工资收入。我当时读书读到这儿的时候，觉得他们的这个说法挺可信的。这本书之前的部分给我的印象是他们父女之间母女之间的感情都还是挺深的。在钱财上他们还是会把她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且George Temple当过银行分行的经理，在理财投资上应该是很懂行的。在钱财这个问题上，秀兰邓波儿会和Freddie Bartholomew和Jackie Coogan很不同，她的故事会有个很好的结局。但是这本书继续读下去我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对人性的估计还是有点偏于乐观了。






( Shirley Temple和John Agar )




1945年，只有16岁的秀兰邓波儿和比她大7岁的空军中士John Agar举行婚礼，据说她想成为她们全班同学中第一个结婚的。两个人有一个女儿。这次婚姻很不幸福，据秀兰后来说结婚后不久John Agar就开始酗酒以及和别的女人调情，1949年两个人离婚。

1950年在夏威夷度假的时候，秀兰遇到了Charles Alden Black，Black的父亲是Pacific Gas and Electric Company的总经理兼董事长，家里很有钱。Charles Alden Black二战时在海军情报部门，在麦克阿瑟的身边工作，因为他表现出的勇敢被授予了Silver Star的奖章。他比秀兰大9岁，但是很英俊。两个人相识不久，秀兰就爱上了他。秀兰邓波儿的影迷中包括FBI的局长J. Edgar Hoover，她和Hoover见过面拍过照，这时的秀兰吸取前一次婚姻失败的教训。动用了这层关系，让FBI秘密对Charles Alden Black进行了挺彻底的背景调查，证明他确实是个golden boy，壁橱里没什么骷髅，才放心接受他的求婚。1950年12月的时候两个人结婚，就我们知道的，她的这次婚姻很幸福，两人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回到秀兰邓波儿的trust fund的问题。她1945年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按理说她就已经成了人，她的父亲那时就应该把trust fund的管理权转给她和她的丈夫。不过John Algar这个人好糊弄，George说每个月给他们夫妻支付一笔allowance就把他给应付过去了。但是Charles Alden Black在生意钱财上要精明的多，在他的坚持下，秀兰邓波儿终于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trust fund的账本。30和40年代她总共的收入320万美元，在她父亲的管理下不仅没有增值，到1951年的时候只剩下了44000美元，比1%稍多点。这么一大笔钱，一部分是让她的父母给挥霍掉了，George购买各种名车，Gertrude购买大量的时装。而且George用她的钱进行的好多投资其实就是风险很大的赌博，Gertrude则在赛马场上大笔赌钱。她两个哥哥的大学学费家里庞大的佣人的工资也都是从她的trust fund里出，而不是当年对外宣传的来自她父母自己的工资收入。她的父母还大手大脚的从她的trust fund里大笔借钱给他们的亲戚朋友，这些钱很少有还的。还有一大笔钱直接给划到了她父母自己的账号下，她质问她父亲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George最后嘟囔出一句说这是为了避收入税。秀兰邓波儿对她父母还是很有感情，而且Charles Alden Black家很有钱，也不需要指望她的trust fund来生活。因此尽管她对她的父母很愤怒，最后还是没把他们告上法庭，这件事她在她父母面前也再没有提到过。


8.        我读的这本秀兰邓波儿传记，写到这儿就结束了。但是从Wikipedia的条目，她后半生其实也还是挺有意思的。从60年代，她开始投身政治，1967年参选众议院议员，可惜没有成功。60年代后期她结识了基辛格以及尼克松，开始了她的外交生涯。1969年她被尼克松任命为美国驻联合国代表团的代表之一。1974年她被福特任命为美国驻加纳大使。1968年布拉格之春发生的时候，秀兰邓波儿作为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Multiple Sclerosis Societies的代表正在访问捷克。苏军入侵布拉格的当时她被困在旅馆。据她后来回忆说，她在旅馆房顶看到苏军的坦克在街上打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这一幕后来一生都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1989年老布什任命秀兰邓波儿为美国驻捷克大使。她的在任正好是东欧共产主义阵营解体那段时间。她对此或许也是有一点点贡献吧。



（秀兰邓波儿和捷克斯洛伐克总统Havel）

Dracula

Dracula 发表于 2019-7-16 20:08
4.        George 和Gertrude夫妇俩生活的别的方面也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George之前是一家之主，他 ...

下面再贴几首Shirley Temple唱的歌

Dracula

Dracula 发表于 2019-7-16 20:11
下面再贴几首Shirley Temple唱的歌

这篇文章最早发在酒庄，现在转到主版。

@面朝大海

testjhy

小时候把毕生的灵气都用光了，

面朝大海

太谢谢了！

井木犴

testjhy 发表于 2019-7-16 20:57
小时候把毕生的灵气都用光了，

长大不惊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