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共谍,往往能看到满门忠烈这四个字。清明节,有朋友去西山广场,有人去香山金无怠墓,我没有时间去,只能挤出点时间写点小文章纪念他们。
# i0 q+ `6 S L5 ^# u西山广场上四位烈士的塑像,其牺牲都和蔡孝乾有关。朱枫是蔡孝乾的交通员;蔡孝乾第一次被捕后逃脱,但是有一个笔记本被特务找到扣留,笔记本里有吴石的联络方式,因此牵连到了吴石;吴石处查出的情报笔记被特务追踪到了陈宝仓;为了给蔡孝乾的情妇办通行证,牵连到了聂曦;蔡交代出朱枫;朱枫的通行证是吴石的副官王正均为她办的,又牵扯到了王正均和吴石以及国防部参谋林志森,其中王正均和林志森是在吴石等四位烈士牺牲后两个月后牺牲的 这张多次被引用的照片,最左手臂靠栏杆的是陈宝仓,双手正面扶栏杆的是朱枫,正在写字的是吴石,最右的光头是聂曦。
* ` {& L( X0 B3 e5 c* U; Z) k吴石案中,审判长是性病将军蒋鼎文,审判官是被陈毅抓了又放走的韩德勤和刘若英的爷爷刘詠尧。这张照片上之所以只有他们四人,是因为王正均烈士等人最初在这次审判中只被判了八年,凯申公不同意,换黄埔一期出身的彭善二审,判了王正均十五年,怕凯申公不满改无期徒刑,凯申公阅后,亲笔改成死刑。
- {# c! k. @ o& e; r/ k为了营救蔡孝乾,已经安全撤退到香港的刘青石不得不冒死返回台湾,回去之后正赶上蔡孝乾叛变。刘青石后来被台湾逆用派遣回大陆,而他回到大陆第一时间就要向中央报告台湾的相关情况。相比较牺牲在台湾的1100多名烈士,刘青石无疑是幸运的。而我们今天要讲的,是比他还有幸运的一个。 刘青石,他几乎失掉了所有,除了生命3 W [- p/ ]% y7 Y- L
& E2 a" g/ O+ b, j! }6 @' |蔡孝乾那个落到特务手里的笔记本,上面有很多联络方式,还有一个人是刘晋钰,台电的总经理,他这个台电不是台积电,是台湾电力公司,掌管着台湾的发电和供电,极为重要。1945年11月,深受凯申公器重的刘晋钰奉命前往台湾接管电力公司,随后子女陆续来到台湾。 左边正在被灌酒的是刘晋钰,右边是严慧光烈士。很多烈士都有临刑的照片,目光中透着坚毅和信心。 ; ?5 M2 V; {4 H8 d2 n5 V* D
! r* G" C* ?! |3 S刘晋钰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其中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成为了共谍,其中这四个儿子都前往台湾工作,幸运的是,除刘晋钰烈士牺牲外,四个儿子都躲过了这次白色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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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Q( A o5 Y: k$ r& H( C长子刘登峰1924年生于上海,抗日战争期间投身革命。1946年,他奉命前往台湾。 次子刘登元1926年生于上海,抗日战争期间投身革命。1947年通过考试插班进入台湾大学物理系。 三子刘登明1928年生于上海,1946年随母亲赴台湾与父亲团圆。考入台大化学系后加入TG。 四子刘登胜1932年2月生于上海,1946年随母亲赴台湾与父亲团圆。先秘密加入TG后考入台大数学系。 M! y5 k: K% Z& P5 B4 J1 q
8 { ?# s6 ^# ^: k1 S$ o, ~! z这四个儿子里,老大老二老三都在暴露后秘密潜回大陆,刘晋钰被杀的罪名也是保释了自己的共谍儿子,又偷偷纵匪回到大陆。老四刘登胜因为年龄太小,没有引起怀疑。在台湾读完博士后,在台湾中央研究院数学所工作。后来胡适向陈诚作保,才让他可以离开台湾,去美国读书,后在麻省大学工作。1974年回国讲学,收到了中联部的高规格接待,算是一种正名。 , V" `+ m( m+ \0 k$ [8 G, A
- S. x) k' r! a" ?- }; Y) S/ r7 A刘家的共谍道路,要从长子说起。老大刘登峰抗战期间在云南大学入党,之后以中学教师身份为掩护,为TG培养了大批进步青年。1946年借父亲的关系前往台湾。他去台湾主要有两项任务,一个是抄录延安的新闻广播送给台湾工委,一个是动员自己父亲为共产党服务。不久,一生以振兴中华为己任的刘晋钰就接受了儿子的思想,对共产党从理解转向认同 : Q$ l0 L0 o% |/ b.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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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大哥被安排去宜兰工作,临行前在上级安排下交接工作,才发现原来工作是移交给自己的三弟。大哥是在云南入党的,三弟是在台大入党的,两人互相之间并不知情。 & B: W/ {6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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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撤回大陆的是老二和老三,1949年4月,在台大的地下党被破坏之后,老二和老三首先用假通行证撤回大陆。下半年,老大刘登峰的联络员暴露,刘登峰潜回大陆前,秘密潜回家里向父亲交代了新的联络员和联络暗号,让父亲接受他的领导,这一次是父亲向儿子表态“保证完成任务”。之后的新联络员向刘晋钰数次下达任务,最后一次是要他保护台湾的供电设施在解放台湾时候不被破坏。 ; S' T, b3 D6 q: K5 ^7 ]3 s9 g
2 h3 d( g5 M4 A0 n) R蔡孝乾第一次被捕泄露了刘晋钰的信息,第二次被捕叛变当天就供出了刘晋钰。刘晋钰迅速被特务诱捕。刘晋钰被捕后很快在已经被指认的情况下交代了个人的情况,吴国桢想保释他,但已无用。刘晋钰从被捕到交代然后被判死刑时间非常短,这也保护了台电公司内的地下党员,也许是老蒋急于杀人立威而忘记了深挖。1950年7月17日,刘晋钰在马场町刑场就义,遗体由亲人收敛,绝大部分烈士埋尸于马场町刑场附近的六张犁公墓,朱枫的遗骨便是2010年由此迁葬大陆的。2011年5月11日,刘晋钰被批准为革命烈士,在台湾的很多烈士都是2000年以后才批准的,比如同样是吴石将军副官的王正均烈士,也是在2011年才批准的,这里说明一下,王正均的情况从社会部到中调部再到安全部,都是清楚的,并非未查实,王正均最初是在国防部二厅潜伏,因为聂曦高升,才被调到国防部次长吴石处担任副官。 3 S* K& [1 h$ w- }+ K
王正均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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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晋钰长子后来在统战部和山西工作,2004年去世;次子在中科院和自然基金委工作,三子在航空部和齐鲁石化工作,四子在胡适说情的情况下赴美留学,并留在美国,在麻省大学工作,并和天津大学有合作关系,2008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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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所有的在马场町刑场牺牲的烈士遗照,来自台湾的秦风先生在编辑《二十世纪台湾》画册时候偶然得到的一份尘封资料,资料是这些烈士们庭审、绑缚刑场、枪决后的照片,未牺牲在马场町刑场的如李友邦、陈仪则不在此列,李友邦即凯申公著名夫妻共谍论的受害者,但是李友邦的妻子严秀峰虽然和朱枫之间的联系被查实,但却是判刑15年,而未被杀害。 9 @3 N' T* X7 Q5 E1 D
李友邦、严秀峰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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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p3 n. m: R% Y' c A不知道名字 % b' g/ J. s9 B z1 E, y,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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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坚毅,绝非个人,而是普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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