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履虎尾 于 2011-5-4 20:57 编辑 . J" |2 ^, U, a+ g, P; r5 I9 v0 l
5 P5 x% A& S5 E) h8 t俺刚刚吟罢,身边的素青接口曰:“春生,你嘴里嘟囔的倒是什么讲究儿啊?” - N$ j4 N( H1 S
俺曰:“呵呵——这是咱们铲地的老祖宗的事儿啊。” + I. p# y# ?& L! X/ s3 D
素青曰:“铲地的老祖宗?那是谁啊?” + p3 ^8 I# W. F
俺曰:“陈胜呗!”
% c4 G+ ?* n7 d/ D" F' Q5 ~/ \ 素青曰:“陈胜怎么了,你给大伙儿讲讲。”
: o( n& {2 ]( B “好吧。”俺拿好了垄,在垄沟里跪好了,手里的薅锄挥动着,讲起了俺也忘记了是从哪本民间故事书里看来的老讲究儿: 话说陈胜在吴广的帮助下,在大泽乡率领九百戍卒,斩木为兵,揭竿而起。起义成功后,迅速地拿下了陈县,建立了张楚政权,陈胜被尊为楚王。
* H" v/ D7 E% K/ | “吃他去!”消息传到了陈胜的老家,原来同陈胜一起扛活的长工们听说陈胜当上皇上了,大喜,决定到陈县去打陈胜的秋风。 5 R$ n) E- n4 Z7 O6 j7 _
大伙儿正兴致勃勃地准备起程,打头的来扫大家的兴了:“靠,人家是皇上,咱们是一群扛活的泥腿子,有什么好去头。”
) @+ D& r6 n, U/ p) I1 P2 V0 [ 大伙儿一听,不乐意了,曰:“当年陈胜怎么说的,你忘啦?陈胜可是说的,‘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苟富贵,无相忘’啊。” ) @. j$ x' v4 n& M1 h
打头的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也。”
7 C8 @+ l! w) X, ]$ m+ Y/ y9 F 众长工曰:“陈胜同咱们,谁跟谁啊,一起铲地扛活,交情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放心,他决不会亏待咱们,打头的,跟咱一起去吧。”(俺讲到这里,觉得身后什么一晃,回头一看,是右边的振家用薅锄把俺漏铲的两棵草铲掉。呵呵,有门儿。) ! a2 `/ J! A- y% X
打头的坚决不去,众扛活的也无可奈何,皆曰:“你不去算!俺们去。陈胜当年还说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打头的,这不就是在说你吗!”
* a$ \8 t7 \3 `- B/ f/ [5 ` 这一伙子泥腿子到了陈县,陈胜一听说过去的伙伴儿来了,心中大喜,就把他们都迎进了王宫,好酒好肉的招待着。 头几天还算不错,可没过三天,就不行了。这帮子扛活的啊,吃就吃呗,嘴却闲不住,整天在宫里大喊大叫瞎嘞嘞;瞎嘞嘞也还罢了,还对陈胜品头论足,评论一番;单单评论也还罢了,这帮泥腿子还要揭陈胜的老底儿,把陈胜过去扛活时候的那些丑事儿,怎样受穷啊,怎样挨饿呀,怎样挨打挨骂呀,全给抖搂出来了。陈胜手底下的那些人,一听说陈胜原来是扛活铲地的出身,渐渐的,对陈胜可也就不那么恭敬了。(讲到此处,前边的振国嫌俺铲得太慢,伸出锄头,在俺的垄上铲了那么几下子。)
: g9 T. |5 z6 K' r) q 这么一来,陈胜的脸可就挂不住了。陈胜的狗头军师给陈胜出了个主意……第二天,陈胜摆了一桌子酒,大宴群臣,也请这伙子泥腿子一起喝酒。
7 D4 F* Q3 b( n 酒席之上,狗头军师就开问了:“你们都是大王的故人,老朋友,呵呵,谁来说说,咱们大王过去是干什么的啊?”
6 L+ p% h% v8 E' u G2 l第一个扛活的曰:“干什么的,铲地的呗!” |) `% z+ _8 x7 e2 k: x4 I5 U
狗头军师一摆手,旁边儿的卫兵上前抓住了他,立即推将出去,开刀问斩。 + ?4 ?8 [1 w+ S6 `# M8 u5 l2 j; L
狗头军师又问第二个扛活的,第二个说:“干什么的?撸锄杆子的呗!”军师又一摆手,第二个抗活的也见了阎王。 * P# \1 U! b6 u1 d- P3 ^
狗头军师又问第三个扛活的,第三个曰:“干什么的,扛活的呗!”第三个也立马身首分离。 6 u7 p% Z0 ~/ ^: w5 Q$ @
狗头军师接下来又问第四个。这第四个小子一看,靠!真砍啊?已经一连砍了三个了,俺的娘哎,可不得了,还是保住小命要紧。于是,第四个扛活的开口说话了:
8 n( G8 Y) l4 ]! | “你问陈胜啊,俺这老伙计年轻时候可是不简单,那才叫威风呐。想当年啊,陈胜那是不得了,你看他呀—— 4 z3 z3 ~% p# v& X2 x8 Y' f
头戴烂银盔, 身披乌金甲, 跨下青龙走马, 手中钩镰长枪, 打破灌州城, 走了汤将军, 活捉窦元帅啊——” 8 B0 a0 s: d" Z" h4 E2 y A: x$ Q, A
众大臣一听,喝!不得了,咱陈王果然与众不同。陈胜听了呢,嘴上呵呵大笑,心中也是大喜,于是吩咐手下的人,曰:“来啊,赏赐千金!”其他的扛活的呢,也各有赏赐。接着,陈胜又命令手下的,送这帮子扛活的还乡。(讲到这儿,左边的继林伸出薅锄,隔着素青的垄,在俺的垄上铲了有几米远。)
S+ Z) u: F; Z4 t+ G; x+ ] 回乡的路上,众扛活的一盘算,说瞎话的那位赏赐千金,那是黄金一千斤,一万六千两啊!而自个儿呢,不过是几吊铜钱、几件衣服、几块干肉而已,不由得心中嫉妒起来,便纷纷责备说瞎话的那位,曰:“拉JB倒吧,瞎话也不是你那种编排法,你也太离谱了,陈胜什么时候带兵上阵了啊?什么时候做了大将军了啊?”
2 A/ l5 ?/ p/ v2 r+ r( S 说瞎话的回答曰:“俺没讲他是大将军呀,俺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0 f' {9 Z. Q% g 众扛活的曰:“还大实话呢,全都是胡沟八咧。你自己说说,你的话对路数不对路数?” + _7 I: f4 m. P3 z/ }1 P0 C
说瞎话的那位曰:“当然对路数!想当年,陈胜和咱们一起铲地的时候,头上戴的那一顶破草帽,都旧得发白了,边儿都搭拉下来了,这不就是‘头戴烂银盔’吗!陈胜身上穿一件旧蓑衣,捂得发霉发黑了,这不就是‘身披乌金甲’吗!铲地的时候,脚踩垄沟,手拿锄头,这不就是‘跨下青龙走马,手持钩镰长枪’吗!那一回,陈胜的老婆来送饭,提来一罐子豆粥,陈胜喝粥喝急了,呛着了,一咳嗽,把罐子掉地下打碎了,这不是‘打破灌州城’吗!罐子破了,汤全流走了,陈胜趴地下把稀泥里的豆粒儿捡起来,擦巴擦巴都吃了,这不是‘走了汤将军,活捉窦元帅’吗!你们说说,哪句是假的,这不全都是真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