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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v1 c# Q! F! X& c+ W/ A电话里抱怨这段时间总找不到她:“你们俩只顾自己躲起来甜蜜,不要朋友!”她清了清喉咙,说:“我们...已经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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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6 F, h3 |2 ?9 t/ ]0 U% S0 w, H我想我听错了,东拉西扯其它一些事情。但心里那块阴影却越来越浓,放电话前终于忍不住小心问:“你刚才说——已经分开了——我没听懂。”她又清了清喉咙,说:“他搬走了,几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不是秘密了。”( E- Q E1 M& N*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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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07年夏天一个普通夜晚,本该是好友之间的普通问候,居然变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f1 ?$ A) c! G/ g3 t# `" R
5 s, k( J- [4 O5 Q& k5 _回溯到此前五年,我刚落地这个城市不过两周,被拉去帮学生会在春节晚会上卖慈善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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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J, ^. Y2 p4 f记得那天我穿着黑色高领厚呢连衣裙、黑色靴子,很合乎那时候的心情——天上落着冻雨,在陌生的城市里、在欢乐的陌生人群里,想起远在天边的家人朋友只会更觉孤独。单纯为了应春节的景,在脖子上随便搭了一条暗红色纱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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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0 p% E* T3 Y1 c% i+ @7 g卖彩票的搭档就是他,第一印象是清瘦。握手寒暄之后才知道竟是同乡。整晚两人坐在桌后聊着天应付大批来买彩票的人——他收钱,我出票,配合默契。 " X+ h* y- K,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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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出现了,笑盈盈站在他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肩。如同一道阳光照进了大厅,他扭过头去,脸立刻就被映亮了起来,眼睛也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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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K6 |! S( o* b4 n她是那种第一眼就让男人和女人都无条件喜欢的人——精致典雅的五官,苗条挺拔的身姿,温柔的浅笑,永远亲切柔和的声音,毫不做作的行事方式,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改变。 9 @- |$ W( O! _# T/ |; j3 g5 D6 E
/ z6 m4 ]* ?2 l- o" E他侧身伸出双手,她就笑盈盈把自己的双手轻轻放上去让他紧紧握住,两个人脸上都写着明明白白两个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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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Y4 g8 M* ~" }, @" g: ^爱情之光令我眩目,只好把头扭回去,整理剩余的彩票。 , x3 `" p& H& D! {3 C
+ |# P) |5 P# ]& v9 K+ j6 }于是,那个日子里,幸福对于我来说就具体到一双握在一起的手。晚会结束后,独自一人坐在隆隆行驶的有轨电车上,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伪装多时的坚强瞬间崩溃。那个时候,如果旁边凑过个肩膀,不论是否坚实可靠,我可能会靠上去。 : N2 G6 l2 l g6 O
* u/ s+ j t$ F我问:“为什么啊?他为什么搬走了?出了什么事?”她又清了清嗓子:“用他的话说是已经没感觉了,就是这样…” - p' n9 O0 {; ]3 |. F0 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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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想起《手机》里的一部台词“就象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右手,没感觉了。”( ]+ ]" L9 f/ g6 }: W
1 [3 X+ M) G- L2 Y: X$ F但是那台词还有下一句:“当然,如果砍一刀,还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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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9 h% A* T5 g$ z) y相识七年,相伴六年,结婚也一年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绝情?!她突然哽咽:“他既然说不爱了,我就放他走,强留没意思。”然后就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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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J; y# {' C8 x) L我实在想不出安慰的话,也想不出什么样的话可以起到安慰作用,机械地问她:“今天吃晚饭了吗?”她忍住啜泣,想了想:“好像…吃了一点儿吧…”这次是我忍不住痛哭起来,反倒是她安慰我,在声音里勉强加些微笑:“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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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说:“只是那天看你的博客,一边看一边哭——你做噩梦,醒来后依然忍受不了梦里某人的冷淡和绝情。可我,也是这样的噩梦,却没有醒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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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绝情,我实在无法把这几个字和那天那个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话的人联系在一起,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有些人的爱情来的快,去得更快。他们对婚姻和家庭的责任,一句轻描淡写的“没感觉了”就可以毫无愧疚地卸掉。他们不会砍自己的手,而是握住对方的手砍上一刀,自己当然没感觉了。 4 J0 H# `& i- A$ v n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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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八卦辗转传来,原来他甩开她的手不过是因为有了新的手去握。而那位第三者是有前科的——以前在国内就是抢了闺蜜的丈夫,结婚生了儿子。出国短期培训到这里没几天就插足这个家庭,闹离婚决绝到亲生儿子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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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D' `2 K7 B* f+ J0 i而他,则是一改分居之后冷冰冰的电邮联络,屈尊致电约她碰面,要她在他准备好的离婚文件上签字。种种条款中居然有一项要求她分担结婚一年中房租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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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他肯定得了绝症,用这种绝情方式避免她遭受生离死别的痛苦。但是之后又听到他为了这点钱不惜对簿公堂,才知道那类韩剧都是胡编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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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问她要不要我陪着上庭,她说不必——公司有极好的律师帮她代理,避免她见到他的穷凶极恶而再次受伤害。, R# f! f% }/ U/ M
$ }; d3 f" d5 ?官司打完,他的无理要求自然是被驳回,倒赔了诉讼费。而她只说万幸他把事情闹得这么丑——既然这个人已经完全不是当年认识的人,那就干脆当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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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件事痛快地归零,我却有一腔无名怒火。某人受了莫名其妙的牵连觉得很委屈:“极品之所以成为极品,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我永远都做不出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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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7 F; E0 V2 A: e. b( W4 v( }我瞪眼:“永远?!永远有多远?永远没多远!你给我老老实实过眼前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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