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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众议院在拖沓了6个月后，终于通过了对乌克兰的600亿美元援助法案。为此，众议长约翰逊有可能把自己的政治生命搭上。这不要紧，要紧的是这600亿美元能为乌克兰战场做什么。5 T; u, G- |, k; I9 F7 g. x9 e
% x* N j- Q0 d$ S! J这600亿包括军援和经援，后者用于帮助乌克兰政府开支，包括公务员开薪、养老金支付等，在一定程度上，乌军军饷也应该划入这里。剩下多少能用于战场不知道，应该还是大头。姑且算400亿美元吧。那这400亿美元能为乌克兰战场做什么呢？3 h: Z# b( M) d(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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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战争从开战初期的机动战打成阵地战了，在本质上已经成为步兵、炮兵和静止战线的战争，回到了一战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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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4 G% P7 x步兵战争不一定是静止战争，中国革命战争年代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其实是把步兵当作机械化部队使用了，只是机动的速度和幅度只受到两条腿的限制，在思路上毫无阵地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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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e' O, b. V: _, g9 j$ p7 o但乌克兰战争是如假包换的静止的阵地战。马里乌波尔、巴赫穆特、阿芙迪耶夫卡都是在幅员有限的战场上一寸一寸用步兵和炮兵硬啃下来的，一战老兵要是看见，肯定大呼眼熟。& u" z- v7 J1 U6 Z/ w) G% b2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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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双方都试过更加“符合时代主流”的机动战。俄军在开战初期就试图重演二战末年的狂飙突进，还加上了机降先导突击的元素，结果吃了大亏。乌军在2023年夏秋也试过装甲劈入，结局同样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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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作战的概念没错，但要看地方。乌克兰地狱宽广平坦，在理论上是机动作战的好战场。俄军失败是后勤和增援跟不上，全靠一线突击力量“屏气”突击，毫无可持续性可言。结果一口气没屏住，被乌军零星反击就打散了攻势。乌军则是对坚固既设阵地硬冲，以为西方坦克和工兵装备可以破解地雷和工程障碍，结果陷住了，被俄军各种火力招呼上来，各种惨状。0 Z, S* [5 x9 o/ K: x4 _
+ v. A o6 x0 M俄军其实已经吃过这个苦头了，不过是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的地方武装。在开战初期，对乌军在顿巴斯的既设阵地的装甲攻击就吃了苦头。好玩的是，乌军非要从对手那里吃一遍同样的苦头。不懂这是什么心态。有可能扎鲁日内看到这一点，所以迟迟不肯发动反攻，在北约和泽连斯基的政治压力下不得不发动反攻，最后反而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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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现实是西方后续援助里没有包括大量新坦克的一大原因。- A$ c: x1 X1 a& B3 c(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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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问题是西方坦克成本高昂，库存有限，本来援助就肉痛，既然砸进前线后直接成为废钢铁，再砸就是猪头平方了。- @/ V+ p# j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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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对乌军还是有用的。在坚固防线的后方，依然有大片“不设防”土地。一旦俄军反攻、突破，进入乌军后方，这就回到传统的机动战了，又是坦克发扬威力的时候了。但俄军没有大举反攻的意思。再怎么样，大举反攻总是涉及重大伤亡和物资消耗，普京最不愿意的就是重大伤亡和物资消耗。苏军在阿富汗就是这样被耗死的。他在乌克兰要大最经济的仗，用最小代价耗死对手，而不让对手耗死自己。: | H5 t: [4 b. @1 V
w: j! T0 _* u+ m- X% d. e0 I从顿巴斯到扎波罗热到赫尔松，双方都深挖洞广积粮，已经不存在战线空隙，而谁都不愿主动出击，战争不打成静止的阵地战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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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7 h& V8 P% s2 ~既然这样，战场上需要的不是新式武器，而是老老实实的炮弹和步兵，这两样恰好都不是400亿军援能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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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 y# m) @- X% b; T开战不久，美国和欧洲就面临炮弹供应不上的问题。至今美国已经供应了超过200万发炮弹，欧洲则不到100万发。到2023年10月，美国炮弹产量已经提高到每月2.8万发，计划2025年达到每月8万发，2026年达到每月10万发。绕是如此，美国不但不可能把所有炮弹产量统统供给乌克兰，也依然跟不上乌军的消耗，因为乌军炮弹已经是在“节约使用”了，谁都不敢真的让炮弹库存见底。9 L+ q0 ?0 s- d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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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供需平衡”关系，155毫米炮弹的价格从2022年的2000美元已经上涨到当前的8000美元。一年100万发炮弹就是80亿美元去掉了。这只是炮弹的批发价，运送到前线还有物流成本。这可是危险品，运送、仓储起来规矩多多，就别想顺丰快递价那样的好事了，一发炮弹运到前线，价格再翻一番也不奇怪。这样看来400亿也没有多少，只是一年100万发炮弹，就去掉1/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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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F; y5 J& P- D“海玛斯”也多多益善，但真像火箭炮那样齐射可能还是不行。“海玛斯”现在都用GPS制导火箭弹了，一发10万美元。不过精确制导后，确实也不需要齐射了，可还是一车出去就是60万美元的弹药起跳，转一圈回来。6辆大奔就没了。这东西不可能像155毫米大炮那样打，但还是消耗蛮大的。据CNN在2023年2月报道，第一年里，乌军发射了9500发“海玛斯”火箭弹。即使按照每年1万发，也是10亿出去了。考虑到“海玛斯”要开战半年后才到达乌克兰，第一批只有18辆，到2024年1月有至少39辆，一年3-4万发才比较合理，也就是说，30-40亿美元的弹药批发价，算入运输、仓储等费用，优势60-80亿美元出去了。400亿军援过半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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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 V1 q3 ]" F; O还有多多的“爱国者”、IRIS-T、“铁穹”导弹。乌克兰认为，至少还需要7个“爱国者”导弹营，这是11亿美元一个营，导弹是400万美元一发。“铁穹”是一亿美元一个营，“塔米尔”拦截弹5万美元一发，相比之下好便宜。但按照乌克兰的胃口和实际需要，这该把400亿美元剩下的部分吃掉差不多了。/ @6 s7 _+ I8 y: ~2 L. G! |
3 A7 Q j0 G* A$ l7 w. D* m乌军还指望美国多多援助F-16及相关弹药，加上地勤保障，便宜不了。( H5 Y% J% z$ G3 M' F* @1 D
* t% B& w* P f% ~! _4 H+ G新的大炮、工兵装备、装甲车辆、枪支弹药、通信器材，都要钱。别忘了燃油、军粮、药品、被装、帐篷、工事里的生活用品等，都要钱。& n5 d3 [3 F" V* l2 C( q8 M; v;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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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算下来，400亿美元也没多少。2 {9 ]2 H+ j0 R1 c; V' {
% L5 H3 r1 l y" }8 x; D: I最重要的是：人！# ]" {0 k% X% a: E) G
/ h( \$ L6 A1 X+ F3 v( ?乌军什么都缺，但最缺的是人。两年多的残酷战争带来大量伤亡，腐败和漏洞使得大量适龄青年逃避兵役。踊跃参军已经是遥远的模糊记忆，现在征兵难才是最大的难。泽连斯基曾经一怒之下开除了所有征兵处负责人，但问题更加严重了。7 c: F8 D D5 p. Q9 }
6 Q* f a) h9 P" O/ p8 B步兵战争打的就是人和炮弹。600亿美元的援助在“长远未来”也只是可能解决炮弹问题，眼前还是不行，美国的炮弹产能决定了只能解决1/4的需求，这还是军火商良心发现、不涨价的情况，而且还是解决不了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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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t" P, |0 x' k9 g' I* S看起来，600亿美元真不够用。不行，还得打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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