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屠格涅夫

indy

1867年6月28日費奧多爾·杜斯妥也夫斯基在巴登拜訪了伊凡·屠格涅夫。他們之間發生了一段相當緊張和不愉快的談話。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在給詩人梅科夫的一封信中概述了他對眼前所發生事情的看法：

“我向你坦白，我無法想像有可能像屠格涅夫那樣天真和笨拙地表現出一個人在自尊上的所有創傷。而且這些人自負，除此之外，他們是無神論者！他宣布我認為他是終極無神論者。但我的上帝：自然神論給了我們基督，也就是對人的崇高觀念，我無法理解他沒有絲毫敬畏，不禁相信這會是人類永恆的理想！

他們，屠格涅夫、赫爾岑、烏廷斯、車爾尼雪夫斯基，向我們展示了什麼？

他們唾棄的不是上帝至高無上的美麗，而是如此卑鄙的驕傲，如此無恥的易怒，輕浮的驕傲，以至於簡直無法理解他們希望什麼，又有誰會追隨他們？

他罵俄羅斯和俄羅斯人醜陋，可怕。但這是我注意到的，所有這些自由主義者和進步主義者，主要是別林斯基學派，都覺得罵俄羅斯是他們的第一個樂趣和滿足感。不同的是，車爾尼雪夫斯基的追隨者只是罵俄羅斯，並公開說希望她失敗。

別林斯基的這些後代補充說，他們熱愛俄羅斯。同時，他們不僅討厭俄羅斯的一切原創事物，以至於他們否認並立即將其愉快地變成漫畫，而且如果最終向他們展示了一個無法反駁的事實，他們當然必須同意，然後，在我看來，他們會痛苦地、痛苦地、絕望地不快樂。

我注意到例如屠格涅夫（以及所有沒有在俄羅斯呆了很長時間的人）絕對不知道事實（儘管他們讀過報紙）並且如此粗魯地失去了對俄羅斯的所有感覺，他們不了解這些普通事實，甚至我們的俄羅斯虛無主義者也不再否認了，而他們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創作諷刺漫畫。

順便說一句，屠格涅夫說，我們必須在德國人面前爬行，所有人都有一條共同且不可避免的道路——這就是文明，所有俄羅斯主義和對這個國家獨立的企圖都是令人作嘔和愚蠢的。他說他正在寫一篇關於所有親俄和斯拉夫的長文。為方便起見，我建議他從巴黎訂購一台望遠鏡。 “為了什麼？” - 他問。

“因為你離這兒太遠，”我回答。

“你用望遠鏡對著俄羅斯看我們，不然真的很難看清楚。”

然後他非常生氣。

我打斷了我們談話；我們開始談論家庭和個人的事情，我戴上帽子，不知何故無意中表達了三個月來德國人在我的靈魂中所積累的東西：“你知道這裡為什麼有流氓和騙子嗎？的確，這裡的人比我們的人更壞，更不光彩，而且他們更愚蠢，這是毫無疑問的。好吧，您在談論文明；好吧，文明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能向我們吹噓這麼多東西！”

屠格涅夫臉色蒼白地對我說：“這麼說，你個人已經得罪了我。要知道我終於在這裡定居，我自己認為自己是德國人，而不是俄羅斯人，我為此感到自豪！”

然後我們非常客氣地告別了，我向自己保證，這輩子再也不會去見屠格涅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