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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翻译练习:西塞罗的pro Caelio [打印本页]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9 03:42
标题: 翻译练习:西塞罗的pro Caelio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9 13:20 编辑 % w3 |) n0 u7 S, L8 d8 D! m- R$ O

+ ~1 \3 X5 _) v继续做翻译练习,这次选择的是西塞罗的名作pro Caelio,不定期更新几段,希望得到大家的指正。5 s1 e$ S2 D$ V6 X- O* r

: y( M( J$ G3 A$ L3 ^2 v1 d先写一个人物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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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d& B3 @4 R. V) xM. Caelius Rufus (82B.C.——48B.C.)生于Picenum地区(约相当于今意大利Marche地区)富裕骑士之家,青年时师从西塞罗,而后交游于喀提林,乃与西塞罗绝。喀提林既败(63B.C.),Caelius赴阿非利加行省,为同执政官Q. Pompeius Rufus僚属,有能声。前60年,Caelius返罗马,次年即控原马其顿行省同执政官C. Antonius Hybrida以贪墨之罪,时人视为青年演说家之翘楚。初,Antonius与西塞罗共平喀提林之乱,及Caelius控Antonius,乃称其本亦预于乱,西塞罗亲为之辩而败,声望大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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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 X  }2 h" D' `& TCaelius既成名,乃亲于保民官P. Clodius Pulcher,赁屋于Clodius而为之邻。时Clodius之姊Clodia新寡,多招青年俊秀之士,日以宴游,Caelius与焉,已而遂为其入幕之宾。不二年,Caelius厌而去之,Clodia深恨之。6 s% s# L4 ^4 R2 z;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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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58年,Clodius逐西塞罗,毁其屋以为自由女神庙。次年,元老院许西塞罗返罗马,Clodius不能止,乃日唆其徒聚嚣于西塞罗门外。Caelius既绝于Clodia,知其必思有以陷之,遂重结于西塞罗。2 p+ [( _& v, E9 n2 N1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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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56年,Caelius诉L. Calpurnius Bestia以贿选之罪,西塞罗为Bestia辩,Bestia得免罪。Bestia之子L. Sempronius Atratinus遂反诉Caelius,列其五罪,一曰斗殴于那不勒斯,一曰攻亚历山大里亚使团于Puteoli,一曰夺某Palla之财,一曰谋杀亚历山大里亚使团之首Dio,末则曰谋鸩毒于Clodia,人皆以此讼案为Clodia之意。前56年4月3-4日,西塞罗与克拉苏为Caelius辩,时距西塞罗为Bestia辩不过二月,颇有讶之者。Caelius及西塞罗皆以攻讦Clodia为要,Caelius谓之为“一个quarter就可以上一次的杀夫淫妇”(quadrantaria Clytaemnestra),又谓之为“餐厅榻上是‘搞啊’,卧室床上是‘No啦’”(in triclinio Coa, in cubiculo Nola),西塞罗之用词则详见正文。及判决出,Caelius得免罪,而Clodia自此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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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elius既胜诉,遂复从政,与西塞罗及保民官Milo相结。前52年,Milo杀Clodius,两人皆为之辩,卒不胜,Milo被逐。前51年,西塞罗出任西里西亚行省同执政官,Caelius与之多有书信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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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N) G# o3 I  f前49年1月1日,庞培党Q. Caecilius Metellus Scipio欲令恺撒散军归国,Caelius拒之,即离罗马而赴恺撒军中,恺撒任之以庶务,Caelius不怿。次年,恺撒以Caelius为外邦人法官,而Caelius自以率先佐命,冀得市民法官,遂怀怨望,召集徒众,欲驱市民法官C. Trebonius而代之,为执政官P. Servilius Vatia Isauricus所败,乃奔于南意大利,招募角斗士,欲与Milo相呼应而为乱,旋败死。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9 03:43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9 13:20 编辑 5 s. @8 q( S+ q7 p' E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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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所据版本为R.G. Austin校对本,注释中的背景知识也大多来自此本中的注释及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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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7 V7 K& u$ x+ x! Z[1] 要是有一个人,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凑巧现在来到这里,却对我们的法律、司法程序以及风俗完全不明白,那么想来他会觉得奇怪:到底现在这个案子牵涉到什么样的可怕暴行,才会使得在这么一个公共假日和庆典的日子+,所有其它诉讼都暂时被搁在一边,而这一审判却还照样进行?想来他也毫不会怀疑:被告所被控的罪行是如此严重,如果不加处理,那么整个城邦的根本都会遭到动摇。然后,当他听说是有法律规定,对那些生性好乱、本质邪恶、手持武装围攻元老院、暴力攻击行政官员、颠覆政府的人们,在任何一天都应进行审讯之后,他不会觉得这条法律有什么问题,而是会问:在这个法庭里被起诉的到底是什么行为?接着他就会听到:在这个法庭里,并没有任何罪行、任何不端、任何暴力遭到起诉,而只有一位品行端正、勤于任事、风姿出众的年轻人在被一位他自己曾经起诉并将继续起诉#的对象**的儿子++控诉,由于一名娼妇的手段而遭到攻击。想来他不会责怪Atratinus本人的孝心,而是会觉得这个贱人的淫欲才应该是压制的对象,也会觉得你们诸位实在劳苦,即使在这么一个大家都在休息的日子也不得空闲。4 }9 A7 p# [9 |3 [$ _: X* Z8 e  y0 z

( {4 O, r9 H- l  S. {" V* iudices,由负责审判案件的法官抽签选出的审判团,当时是从元老、骑士与其它公民的三个候选团中各选出三分之一,总人数约七十人左右。& r) q2 P3 ^: U( H
+ 每年4月4-10日为神母节(Megalesia),举办盛大的庆典,暂停公务。西塞罗发表此演讲当是在4月4日。
$ d1 z: y: N1 n% o# Caelius在此案中获胜后再次起诉Bestia,西塞罗再次为Bestia辩护,这次失败了。
5 |& u0 u! L% U" {** L. Calpurnius Bestia。
6 |0 F5 k: {2 b" [3 E3 m++ L. Sempronius Atrati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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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说真的,如果你们诸位用心仔细对待、如实审查这整个案件,你们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就是没有一个人,如果他还可以有别的选择的话,会前来提出这样的一个诉讼,来了以后,他也不会有任何成功的希望,唯一支撑这样的人的就是某些人的令人无法忍受的淫欲以及极度膨胀的仇恨。但对于Atratinus,这位极为善良、极为出色的年轻人,也是我的亲友,我将会给以宽恕,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是有理由的,要么是出于孝心,要么是出于无奈,要么是出于年轻。如果他是自愿前来提出控诉的,那么我将此归为孝心;如果他是奉命而来,那么归为无奈;如果他怀着取得某种成功的希望,那么归为年轻。至于其他几个,他们不仅不应该得到我的宽恕,而且还应该得到我全力的对抗。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0 03:21
[3] 在我看来,审判团的先生们啊,我照下面这样开始为这位年轻人M. Caelius进行辩护是实实在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首先针对原告方那几个人*说来扭曲他的形象、贬低侮辱他的品望+的话作出应答。他的父亲被提到不少次,要么是说本人家门不够轩赫#,要么是说不受儿子孝敬。说到家门品望,M. Caelius**自己,不需要我的演讲帮忙,也不需要说什么话,就可以轻松地向那些认识他的人们和那些年纪较长的人们作出回答;至于其他人,由于他年事已高,现在已不常在广场上与我们交往,也许不那么熟悉他,那我希望他们能知道下面这一点,就是不管什么样的品望,只要是一位罗马骑士能够拥有的——这样的品望绝对可以是极为高贵的——,M. Caelius一直以来都被认定为毫无保留地显现着这样的品望,这不单单是他的亲友的看法,也是所有通过任何途径得以认识他的人的一致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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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原告(accusator)只有Atratinus一人,但另有两名辅助原告(subscriptor)P. Clodius(一般认为是保民官Clodius——Clodia的弟弟——的亲属)与L. Herennius Balbus(Bestia的朋友)。+ Z' C1 s7 F: U& T
+ dignitas,一个罗马人由于家世、地位、人品、功劳等的总和而得到的可以发挥政治影响的基础,大体相当于罗马人的“政治生命”,与英语的dignity并不完全等同,本文中翻译为“品望”或“家门品望”。
% p: }! A& O: ^8 d: e7 K8 }# 原文parum splendidus,大体是说在骑士等级中不属于最顶层的意思。, o- E% M5 }; V: T6 D8 M
** 被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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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至于说身为罗马骑士之子这一点竟然被原告方那几个人拿来当作一条罪名,这个既不配由诸位来作出裁决,也不配由我们来作出回答*。还有你们+对他的孝心说三道四,这一点上,我们自然可以有各自的想法,但最终的判断毫无疑问是属于他的父母的。我们是怎么想的,你们#将会从宣了誓的证人口中听到;而他的父母的感受是怎样的,从他母亲的眼泪和无比的悲伤,从他父亲的蒙尘的服装**,从你们能看到的现场哀愁和痛苦的气氛++之中,就已经显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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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z7 D% C, `( @1 v" l# K* 西塞罗本人是罗马骑士之子。
8 |$ R$ k8 Z7 p+ x4 \8 u/ \+ 此处转为直接针对原告方发言。
: r( E' y2 |+ t  a! h& j* v# 此处又转为对审判团发言。7 [/ G9 `' u, b1 z+ z9 J
** 罗马人在丧礼上穿脏衣服以表示哀悼,在审判中,被告亲友一般穿丧服出场,以博取审判团的同情。+ O1 ]. |+ }/ W5 |& `( C
++ 被告亲友一般会使用多种方式表现悲哀,常用的一种是携带哭泣的儿童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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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再有说到这位年轻人也不被乡贤所期许,可是到现在为止,Praetuttianus地方*的人们从来没有,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向任何一位还在他们中间的人给出过比起他们给予已不在他们中间的M. Caelius+更为尊贵的荣誉;虽然他已经不在他们中间,他们还选举他进入了他们之中地位最为崇高的团体#,他们将这种荣誉给了这位从未请求过的人,却拒绝颁发给不止一位作出了请求的人。还是这些人们现在派出了最为优秀的代表,有的是我们等级的人**,有的是罗马骑士,带着使命,前来这一法庭,来作出他们最为庄重、最为华丽的赞美++。在我看来,我已经为我的辩护奠定了最为坚固的基础,这一基础是建立在他本人的亲友乡党的态度之上的。反过来,若是这位年轻人不仅不能取悦于他的父亲——如此出色的一个人——,也不能取悦于如此显耀、如此尊贵的一个城市,那么也就不配取得你们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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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词在不同版本中有多种写法,也有多种不同解读,此处据R.G. Austin校对版。1 y7 B( @. |2 e1 |( [# y
+ 被告本人。
% r2 L- b/ ?, X4 r: ^% R# 当地元老院。9 O8 I3 `4 I0 M
** 罗马元老等级。# c% \7 ^0 B- k/ n% V/ \3 S
++ 被告方如有可能,一般都会让本乡派出至少十人的代表团作为品格证人。

作者: 石工    时间: 2016-8-11 00:31
你的应该是从拉丁文直接翻译过来的吧,我用塔夫茨大学的1891年的C.D.Yonge英文译本做底,试着翻译了一下第一段。大概比了一下,觉得英文版本还是功夫很扎实的,离原文不太远,这和西方文明的传承也有关系。但译成中文,就有一个文化差异太大的问题,完全按顺序来,总是觉得不太顺;以整句为单位,调节一下各个分句的顺序,就流畅一些。先前看《汉译名著》的时候,就觉得太累;现在再读,还是累。这可能也影响了西方经典在中文世界的传播。$ Q. n  n, K  M% j6 ^' K"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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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审判员们,如果有一位先生,对我们的法律规程和风俗习惯全然无知,现在偶然来到这里;那么,他必定会困惑:眼前这件案子,性质到底有多严重,罪行到底有多深重,才必须在大众节庆娱乐的日子里,所有其它案子都暂停的时候,被单独拿出来审理?他无疑会认为,这个受审的罪犯必定犯下了滔天大罪,审判一刻都不能耽搁,否则国将不国。这位先生如果了解到,对于刁顽民众犯上作乱、执械聚众、围攻元老院、施暴行政官、攻击宪政体制,我们的法律规定,审讯将即日进行;他会认为这样的法律毫无问题。但是他会问,现在法庭上到底是什么罪行?他会了解到,这场审判的对象,根本就没有罪行、没有不敬、没有暴力,只是一位才华卓越、工作勤奋、众人爱戴的年轻人;他过去曾起诉过弹劾者(阿特拉提努斯)的父亲,而且目前还在起诉此人;而这位年轻人受到攻击,是一个娼妇施加影响力的结果。这位旁观者不会质疑阿特拉提努斯的孝心,但他会认为,这个女人的恶欲理应得到遏制。他还会认为诸位审判员实在劳碌,就算普天下都在休息的时候,你们也不得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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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any one, O judges, were now present by any chance, ignorant of our laws, and of our judicial proceedings, and of our customs, he would in truth wonder what great atrocity there is in this particular cause of so serious a nature, as to cause this trial alone to be proceeded with during these days of festival and public games, when all other forensic business is interrupted; and he would not doubt that a criminal was being prosecuted for a crime of such enormity, that, if it were neglected, though but for a moment, the state could no longer stand upright. If the same man were to hear that there is a law which orders daily investigations to take place about seditious and wicked citizens, who may have taken arms and besieged the senate or offered violence to the magistrates, or attacked the constitution, he would find no fault with the law, but he would inquire what is the crime which is now before the court; and when he heard that there was no crime at all, no audacity, no deed of violence which was the subject of this present action, but that a young man of eminent abilities, and industry, and popularity is impeached by the son of that man whom he himself prosecutes and has prosecuted and that he is attacked owing to the influence of a prostitute, he would not find fault with the filial affection of Atratinus, but he would think it right to curb the lust of the woman, and he would think you the judges a really laborious race, when you are not allowed to be at rest at a time of universal rest to every one else.* ?& @/ Y0 v6 K8 ^+ ?8 b4 M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1 03:40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10 13:5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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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其实,回过头来讲讲我自己,我也是从这样的源头逐步走向现在的公众声望,我在这里法庭上的工作、我毕生的成就最终得到了公众的认可,中间的道路也许略为平坦*,但仍旧是建立在我的亲友乡党的鼓励和支持之上的。再有就是提到他生活不检,原告方那些人全都反复强调这一点,但是却并不将它当作一项控诉内容,而只是进行宣传和诽谤;不过这套说法一直也没能让M. Caelius太过伤心,至少没能让他后悔生得太英俊了一些。说实话,不管是那一位年轻时体貌俊美的先生,都会碰到这样的诽谤到处流传。但是,说点坏话是一回事,而把这个话题拿来提起控诉却是另一回事了。控诉需要有一项罪名,需要界定事实、指出对象,需要通过庭辩来展示,通过证据来确认;而反过来,诽谤什么别的都不需要,只需要存有侮辱他人之心,如果做得粗暴一些,大家就称之为喧闹,而如果做得风趣一些,大家还称之为俏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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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是将事业比喻成河流,从家乡的“源头”(fons)出发,“流向”(profluo)最终的成就,中间的河道略为“宽广”(latus)一些。在中文里,将事业比喻成道路似乎更顺畅一些,所以后面改成了“走向”和“平坦”,但保留了“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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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而且,让我最为惊讶也最为气愤的一点,就是他们居然把提起这一控诉的任务分派到了Atratinus头上。这对他不合适,与他的年纪*也不相称,而且你们也可以注意到,他这样一位最为优秀的年轻人的良知也不允许他在这类话题上多作停留。我真希望是由你们+年纪大一些的那几个来承担进行这种诽谤的任务,那样我们反驳起这种无耻谰言来也就可以稍微少一些顾忌,多一些力量,多一些我们一贯的风格。至于你,Atratinus,我会宽松对待一些,这既是因为你的良知使我的用词也相应和缓一些,也是为了对得起我曾为你和你父亲提供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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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Atratinus十七岁。" \# k& m" Z) }
+ 又转为针对原告方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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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E' ?) L. g8 {- Z) t/ o7 V1 W[8]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取一句忠告,首先,你应该让所有人了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不仅应该避免可耻的行为,也应该远离过分的言辞,然后,如果你对别人说的话反过来毫无根据地回应到你头上会让你脸红,那么你就不应该说这些话。说实话,哪有人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又哪有人针对这样年纪、这样品望的人做不到随心所欲地粗暴诽谤,哪怕是完全没有依据,却总能争辩几句?但是让你担任这个角色,是那些逼着你这么干的人的罪责;你的良知还是应该得到表扬,因为我们看到你并不情愿说出那些话,你的品质也应该得到表扬,因为你说话的方式既优雅又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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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在不同版本中有多种形式,也有多种解读,例如“为了让所有人了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首先……”或“首先,你应该了解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此处仍从R.G. Austin本。% x) D( ?/ ^;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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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回过头来,对于所有这些话,只需要一个简短的辩护。不论M. Caelius的年龄能带来多少这类的怀疑,守卫着他的首先有他本人的良知,然后还有他父亲的监管和家教。当后者给他穿上成人服*之后——我在这里不讨论我本人,你们都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在这里我只说他从父亲手中被直接交到了我手中——,在M. Caelius的花样年华+里,不管是谁看见他,都是看见他要么和他父亲在一起,要么和我在一起,要么是在M. 克拉苏#的最具节操的家庭之中,正在接受最为可敬的各项知识方面的教育。7 ^% ^, x4 H; t4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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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ga virilis,全白色,罗马成年男子的日常外衣,男童一般在十四至十六岁之间首次穿上。* k, a7 s4 Z# ?7 [
+ 这个词是原文直译,并非中文加工。
7 T$ k: ]9 b4 F& O8 d6 E! C  g8 [# 即前三头之一的克拉苏,此时与西塞罗共同担任Caelius的辩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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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 u8 C& W/ b2 U8 o( X[10] 也有一种说法是Caelius与喀提林过从甚密,他远远不应该受到这种怀疑。你们都知道,在他年轻的时候,我和喀提林一同竞选执政官*。要是他曾经投靠了他,或者曾经离开了我——虽说也有很多很优秀的年轻人追随了那个下贱无耻的家伙——那么是可以认为Caelius与喀提林过分亲近了。无论如何,后来我们也都知道,也都看到,他竟跻身于那个家伙的朋党之中。有谁抵赖这一点呢?但是我现在在这里还是要为他那个时候的行为进行辩护,那是一段他自身意志薄弱,也容易受到他人的欲望所煽诱的年龄。在我担任大法官的时候+,他追随在我身边;他还不认识喀提林;当时那个家伙以大法官的身份分派去了阿非利加行省#。然后又是一年,那一年喀提林需要为贪污的罪名作出辩护。Caelius和我在一起,他甚至没有以辩护人的身分接近过他。然后又是一年,我竞选执政官,喀提林与我一同参选**。他从来没有投靠那个家伙,他从来没有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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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c8 h+ b! [; C5 b* 前64年。
& O" h5 g$ T8 \+ l+ 前66年。8 r$ I/ e; F' [; Y
# 喀提林在阿非利加行省任职是前67-66年,于前66年返回罗马。
7 ~' r' ?8 Y2 W. N** 前6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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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1 03:46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10 13:51 编辑 6 \7 R' R# C& ]) }0 `
石工 发表于 2016-8-10 10:31! I4 W: n; \' m8 S3 Y3 T
你的应该是从拉丁文直接翻译过来的吧,我用塔夫茨大学的1891年的C.D.Yonge英文译本做底,试着翻译了一下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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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拉丁文翻译的,从旧书店买了R.G. Austin的校注本之后觉得单单阅读不如试着翻译一下可以理解得更好一些,所以就来试试了。  h& ~/ A" ]. r

9 r0 h- b: ]; \+ x& a英文确实比中文更贴近于原文,即使完全保留原有次序也不至于太不通顺,当然我的水平也远不能和英译者相比。我现在也试着改变一下翻译的风格,不求尽量保留原文顺序,而做得更像中文一点,您觉得新贴的几段在这方面是否略好一些?谢谢。& F. D, J- [* g& S0 N5 c" \

作者: 石工    时间: 2016-8-11 10:26
本帖最后由 石工 于 2016-8-11 10:33 编辑 % e+ l0 ~! a; L! }8 P6 _
dynthia 发表于 2016-8-11 03:46
1 l  _/ J2 e( h% T: E' ?+ V& Y! @' H我是从拉丁文翻译的,从旧书店买了R.G. Austin的校注本之后觉得单单阅读不如试着翻译一下可以理解得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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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S: j9 F2 r% v3 o9 O这一段从语句到用词确实都更通顺,是不是开篇的时候为了追求不同凡响的效果,文辞华丽,后头就比较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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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o% B. V5 J. M; k我试着翻译了一下第十段的中间几句,和你的有些出入。: A3 F' Y8 D7 z7 G

+ s, U$ c, n) f, L- b8 _3 Z/ s% z6 h! @“然而我们都知道,也亲眼见过,他们曾经结交。是呀,谁会否认呢?但现在,我要为他当时的行为辩护;那个人生阶段,年轻人血气未定,很容易为他人的激情所左右。”: @, q2 r  X+ W% E7 {7 W+ D
4 \! @  i, S) ^
But we know, and we ourselves saw after that, that he was one of his friends. Well, who denies it? But I am at this moment engaged in defending his conduct at that period of life, which is of itself unsteady and very liable to be at the mercy of the passions of ot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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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4 _& q" O' X6 A# b) G/ p从语气上,“friends”和“结交”不含褒贬,较为中性,“朋党”就比较有倾向性,不知道原文有无这种褒贬。但从辩护的角度说,似乎中性更加符合当事人的利益。8 d* V& k  P  W3 s. ?; Q) s9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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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第九段译文中的“花样年华”,用“花季”似乎更为简约。这涉及到中文成语在翻译中的应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引入本身在使用中沉淀下来的文化色彩,“花样年华”已经被玩烂了,很容易联想到张曼玉的旗袍。+ n$ L" m# N/ f. U. a
仅供参考。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2 03:55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11 13:5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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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 ]4 l$ B# l1 k& G" w[11] 就这样,他在广场上奔忙*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没有一点不洁的名声,然后在喀提林再次竞选的时候+,才追随了他。在你们看来,对这样一位年轻人,他到底需要被监护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以前,我们也就有一年的时间#需要把衣服穿得束起双手**,需要不着外袍而参与各种野外的锻炼与竞技项目++,而如果在适龄时立即参军,则在营地和军队之中情况也是一样的##。在这个年龄段,一个人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坚定与纯洁,依靠良好的家教,依靠某种天生的良好品质来保护自己的话,不管他的亲友怎样监护他,他都无法避免得到一些有确据的坏名声。但是如果哪个人在这个人生的开始阶段能做到让声名完美无玷,那么在他进一步完善自己,进入成人圈子之后,就没有人再会讨论他的名声和他的节操了。***1 K% \( R  s3 o6 [

/ W/ h5 D& w+ M; G# {# f  R  `, e* 就是从政的意思。
( x# x% d. E! ]; _" D; ?5 R, ~9 d* k+ 前63年,喀提林再次竞选执政官。# i3 v; Z5 `! ?6 a- M  U# w; ?
# tirocinium fori,初成年的罗马公民正式从政之前在监护之下练习参政的一年时间。
8 W% j3 a+ K2 c  D  {7 X! R/ j, c" d** 这是比喻,就是说要受人监护,不能随心所欲的意思。. I" o: i5 W& c" j. R
++ 也是tirocinium fori的一部分。
1 @) n; o/ [; G" c0 I, `. k+ p; j## 即同样有一年的见习期。
1 |+ n  k* u- y0 o# L*** 这段话的逻辑是:就算从前,一个人也只需要一年的见习期,其间表现好了就说明本质没有问题,现在Caelius已经不止一年表现出色了,所以虽然最后他追随了喀提林,本质还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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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没错,他追随了喀提林,那是在他,Caelius,已经在广场上奔忙了多年之后。还有很多人,来自各种等级,来自各个年龄段的人,都干了同样的事。说实话,那个人,我想你们都记得,其实他的外在表现也有很多可以说得上是来自非常高尚的美德的,只是这些外在表现并未定型,而只是初具轮廓罢了。他与大量不正派的人来往密切,但他也装作对那些最为出色的人们尽心尽力。他的身上,有着大量吸引充满欲望的人的地方,但也有着某种激励他人奋发工作的力量。他的身上,燃烧着欲望的邪念,却也充盈着英武的追求。说真的,连我都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怪物,身上混杂着这么多相互对立、多种多样、彼此相斥的天生的追求与渴望。, N; ^' K" z& O0 c/ ?9 i) I
. N- l- I) D, w' C
[13] 有谁能在随便哪段时间里被更为出色的人们*所更为赏识,有谁又能被更为下贱的人们所更为接纳呢?有谁能在任何时候进入更高尚的公民群体+,有谁又能成为这个城邦更可憎的敌人呢?有谁能在享乐时更为粗鄙,有谁又能在劳作时更为坚毅呢?有谁能在掠夺他人时更为贪婪,有谁又能在散放家财时更为慷慨呢?说实话,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在这个人身上,体现出了不可思议的品质,他以友谊团结众人,以全心的奉献照顾他们,与所有人分享自己的一切,在他一切亲友有需要的时候都不吝惜自己的帮助,有时是以金钱,有时是以声望,有时是以个人的劳动,还有时,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是以罪行和胆大妄为,他能根据不同时间的需要而改变和指引自己的天性,将它这样那样地扭曲转化,在严肃的人身边活得规矩,在和蔼的人身边活得快乐,在老人身边活得庄重,在年轻人身边活得礼貌,在邪恶的人身边活得大胆,在放纵的人身边活得奢侈。
" o. O% E3 u# u$ W5 [% P' }0 B% H/ r& g
* 一般认为这是暗指恺撒与克拉苏。: l' D7 O- \* r; O. G* |5 V6 O# T' g
+ 西塞罗用bonus(好)或其比较级、最高级形容“公民”等词时,一般是指支持现有的元老院政体,反对下层平民参政的政治态度,其实这与喀提林的政治表现是不一致的。

! {9 L' x7 k; @) _! Q, C4 ]
; n6 Q9 R  Y) h% Q+ d3 {[14] 他就凭借着这么多种多样、错综复杂的人格而从各个地方召集了所有的不正派的胆大妄为的人,但也同时通过伪装出的美德的表现而得到了很多勇敢善良的人们的支持。其实,他竟能产生如此邪恶的毁灭这个国家*的冲动,只能是因为他的骇人听闻的罪行是建立在某种魅力和毅力的基础之上的。说到这个事情,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你们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不应该认为和喀提林交往就是一条罪名。同样这么做了的还有很多人,还有一些是很优秀的人。连我自己,我要说,我自己,都曾经差一点受了那个人的欺骗,以为他是一个优秀的公民+,希望取得最为优秀的人们的认可,还是一个坚定可靠的朋友;在我的眼睛已经看清了他的邪恶的时候,我的观念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在我的手已经回击了他的罪行的时候,我的疑心还没有来得及回击。虽说Caelius确曾在他的一大群友人之列,但这只应该是他值得反思的错误,而考虑到连我自己在这个人的事情上也有值得反思的错误,这种交游不应该让他惧怕因此被控告一条罪名。
! s( q$ ]6 u/ I8 p( m( {( @& n& v5 K3 X  T! j/ U
* 西塞罗用了imperium而不是res publica,但词义没有大的区别。
* w% v" J3 Z1 ]. p* X9 ]" D2 ]3 k; Q+ 仍是指支持元老院政体,反对下层平民参政的意思。
) V1 a& {) [7 g% P: y5 V

2 I) Q8 A( J, [3 H[15] 然后你们的演讲内容就从诋毁他的品行下降到了提起那个阴谋*来挑动对他的偏见。你们甚至宣称——虽然在这一点上你们显得摇摆不定、闪烁其辞——,因为他与喀提林有过交往,所以他也参与了阴谋;就这样,不单单这条罪名根本站不住脚,连这位善于口辩的年轻人+的话也显得前后无法连贯了。Caelius身上哪来的这样的疯狂,在他的道德品质之中,在他的天性、他的人生经历之中,哪来的这样的缺陷?最后,Caelius的名字哪里被人带着这种怀疑说起过?我已经对这种毫无疑问的问题说了太多了,但我还要说一点。不要说是一个参与了这个阴谋的人,哪怕是一个对这个阴谋不是深恶痛绝的人,也不会想要依靠一个关于这个阴谋的指控而为自己这样一个年轻人赢得大名#的吧。
8 [0 V0 |# u9 x1 Y$ |, \" H6 |/ B* C' j; B
* 指喀提林推翻政府的阴谋(前63年)。% o$ p) w% Q. S
+ Atratinus。
8 d& h  Z' M6 q- x# 一般认为是指Caelius在前59年指控C. Antonius Hybrida,其中到底是怎样提及喀提林阴谋的已经不是很清楚了。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2 04:10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11 14:14 编辑 8 ~& [7 i! i7 z6 H! l+ e& Q* r2 a2 K
石工 发表于 2016-8-10 20:26
: {" y' q6 [6 o. ?+ a, P这一段从语句到用词确实都更通顺,是不是开篇的时候为了追求不同凡响的效果,文辞华丽,后头就比较平直? ...

; J/ t8 D8 y1 c1 k9 Q- A6 _  x2 J6 ~- U
这几段原文的遣词造句是要平实一些,下面新的几段就又有点不好把握了。" S$ o, p3 V9 ~: p

: P/ h& O+ V6 u您“血气未定”的翻译很好,我现在是翻一段发一段,就不回头改了,如果最后有总体修改的机会的话就准备僭用了。至于“结交”,原文在这里用了与一开始familiaritas不同的词in. . . etiam amicis,注者认为这个用词的不同是强调Caelius与喀提林不仅仅是有私交,而是曾经加入了后者的政治支持者之列,所以我就相应翻译为“朋党”。从上下文看,Caelius支持喀提林第二次竞选执政官应该是当时尽人皆知的事实,西塞罗这样说可能是有以退为进的想法。但中文里“朋党”、“党羽”之类的词不可避免地带有贬义,所以也许是与原文不太符合,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 ]- N" r8 s# m% ], }) D  n. r9 P6 Y2 N6 u3 k
您对“花样年华”的批评很有道理,但“花季”这个词似乎有女性化的嫌疑,如果改成“如花岁月”会不会好些?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原文里很多词比如pudicus,castus还有这个flos用来形容男子在当时语境里都是没有问题的,但翻译成中文(即使是英文)都似乎有女性化的色彩,所以比较难处理。, M; U- j1 V# q8 D- }1 z

4 {, p; |/ D- c: _* M) g再次感谢您的鼓励。
作者: 石工    时间: 2016-8-12 10:42
dynthia 发表于 2016-8-12 04:10
1 [  ~$ x5 V. U$ H" i* t3 `这几段原文的遣词造句是要平实一些,下面新的几段就又有点不好把握了。0 k" ~7 u1 ^& B+ `
5 A, S. @& w3 }
您“血气未定”的翻译很好,我现 ...

$ N! G2 {* m# z; E# K) H% T这个原文有点像打拍子,强强弱弱,不能老是绷着,弄得听众过分紧张,但也不能一路松垮垮的,提不起劲头。段落之间是这样,开头强,中间平缓,这几段又强起来了。段落内部也是这样。
/ N. Z- {8 Z$ l/ @
3 Q* ^1 \7 Z* R& q2 ~% K  d我简单翻了第十六段,觉得西塞罗的排比递进象是连珠炮,很是给力。至少在英文版里通过倒装,用"never,nor,Nor"领头的三个句子能够清晰地体现出三个否定句的强弱关系,,中文直译按照SVO结构,就出不来这种气势。只能勉强用“绝不,也不,更不”的“强-弱-强”句式来模拟。我不知道原文中是不是存在这种关系,还是英译者加上去的。等你的译文出来了,我再献丑。
作者: 史晓盼    时间: 2016-8-12 21:32
膜拜!
, I: J  I+ G) a0 s, Y' G! j居然坛子里还有同学学习拉丁文。。。。+ F" m) y, o  N" U& B& i

$ o9 Q+ R) z* e' f, r$ E/ @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3 01:36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12 12:00 编辑
$ j: V! {' _% W# u9 ~) h/ X; F9 z& v% b7 n4 z+ b  A
[16] 下来说到贿选,说到那些关于献金社团和中间人*的指控,既然已经接触到了这类话题,我想大约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回答一下。Caelius什么时候会如此疯狂,一边自己让自己陷进贿选这种无底的污浊,一边去控告其他人犯下了贿选之罪+?他又怎么会一边试着挑起其他人犯下这种罪行的怀疑,一边还想着给自己为此取得一份永远有效的许可证?他要是觉得自己哪天也有可能为贿选遭受审判的话,又怎么会再一次指控他人贿选#?虽说他这个事情做得不那么明智,我也并不赞同,但他从中体现出来的意愿,显然是宁可被认定是在指控一个无辜的人,也不能被认定在这方面显得谨小慎微**。, Z% k5 a" t7 h* J1 V( X' B

. m' P# u( |7 |8 d' D  n& j* sodales原义是俱乐部或社团,在这里特指聚集金钱用以收买选票的秘密政治团体,sequester则是负责存放这些金钱的人。当年2月10日,元老院刚刚通过一项决议要求取缔这类社团,违者按骚乱罪惩处,次年作为前三头的一揽子立法计划(其中最重要的是将恺撒在高卢的任期延长五年)的一部分正式成为法律。
1 `* G# c+ v! ~+ 指Caelius控告Bestia。
1 i4 U, @/ h0 O) o+ P* k# 指Caelius再次控告Bestia。另,原文这几句都是简单的否定句,但语气很强,我觉得中文翻译成反问句可能更容易体现这种语气。
1 v. P4 k8 e/ q** 这里语气有点奇怪,给人以一种Caelius在欲盖弥彰的感觉,但也可以解释为西塞罗夸赞Caelius在贿选这件事上疾恶如仇。英文版的理解是“他从中体现出来的态度,显然是自认为觉得有资格指控一个无辜的人,而不是自认为在这方面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地方”,这样语气比较通顺,但我觉得似乎是在原文的基础上加工了一下。

  O& Z8 m$ W0 W6 {' G$ }9 j4 w0 j2 ^6 u+ B
[17] 至于说到他欠债,还责备他乱花钱,还索要他的账目,看看,我的回答多么简短。既然他家里还是他父亲作主,他哪来的账目*。他也根本从来没有借过债+。至于乱花钱,你们只提到一样,就是他的房钱;你们说他的房租花了三万块#。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P. Clodius**的这片投资房++要上市了##,其实他在这片小楼里面住的那间在我看来也就能租到一万块。你们为了想讨好他,就把他这套应景的谎话照单全收了。0 V/ o" ]$ C9 u1 p9 H  r. |

" a# |( }! F  t0 ~' x6 V  |* 罗马家庭中,父亲对子女拥有被称为patria potestas的权力,理论上说相当于主人对奴隶拥有的权力,包括可以处死子女,在当时,这一权力在人身方面已缩小到只能对子女进行比较轻的惩罚,但在财产方面,子女理论上仍旧不能拥有自己的财产,一切财产都归父亲所有(有少量例外)。女儿出嫁后即不再受父亲的patria potestas管制,但儿子只有经过一道解放手续(也类似于奴隶被主人解放的手续)才能脱离patria potestas,否则父亲的这一权力终身有效。
$ d: n6 f2 X" z( ?+ 原文versura,严格的说是指借来还旧债的新债,但广义也可以指一切债务,西塞罗在这里可能是故意含混其词。  c; R! J' h) k5 d$ l% K
# 指一年的房租。这里的货币单位是sestertius,当时大约一个sestertius可以买两块面包,罗马城里穷人的房租大约一年是两千sestertius。其实考虑到Caelius住的小区环境比较好,发展也比较迅速,这个房租数字未必像西塞罗下面说的那么离谱。0 A  n" q' E9 G8 _: {
** 就是著名的保民官,Clodia的弟弟。. R0 ?5 }: _5 u* z- f+ M' u( S7 y! o
++ insula是一种高层的用于出租的住房,一般底层条件较好一些,顶层纯属贫民窟。
8 [; V: P  y, y% j, S+ \## 意思就是上面的租金数字属于Clodius对外虚假宣传的一部分,而Clodius这样做是为了抬高房价。
  }) v  A" [7 w" U! o" M
/ D" i5 ?( f) Q
[18] 你们又责备他从父亲那儿搬了出来*。对于一位这个年龄的人,这没有什么好批评的。他为公共事业奋斗,取得了一份对我确实不利,但对他自己却非常光荣的胜利之后,他也到了适合担任行政职务的年龄+,他不单单得到了他父亲的许可,而且还得到了他父亲的推动,才从父亲那儿搬了出来的,因为他父亲的住所离广场偏远了一些,他也想要更方便地前来我们#的家中,还想要更方便地招待亲友,所以他就在帕拉丁小区**花并不多的钱租了一个房子。2 W, S4 f8 z. n. R3 [+ x
9 z* W! y: i7 Z  P
在这里我可以重复一下那位最为出色的先生,M. 克拉苏,在他不久之前提到托勒密国王前来这件事++时,说过的话:* o" E% P7 m& e% T

* Q! H1 B0 s- ?' [: G
啊,我真希望,从来没有过,在珀利翁山的树林中……##

$ U* A0 }. C  l2 S- n+ F, n- o% p$ ~% e+ k% Y6 b6 ?
我看这首诗还可以引得再长一些:* J2 e4 g9 \+ }6 f6 c

. V8 R8 K6 Y+ U9 P  u
这样的话,我的女主人就不会走上歧途……
& V. s0 u2 a) ^) l
+ |/ ^* O+ _. O9 q, A7 g
不会给我们带来现在这个麻烦事,
2 o8 G- P8 Z, z; i% j/ H: W" s7 G5 F
美狄亚,她带着一颗疲惫的心,被残酷的爱伤害。
- U& {4 W2 G! c* Q' f
8 H* y0 N$ N: o7 A, t
就是这样,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你们会看到——等我进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会描述出来,这个帕拉丁小区的美狄亚,还有这次搬迁,才是所有一切不幸,或者说才是所有这些言论的根源。
! M" c/ ?" o, b, L# t
) S; y) ?1 p4 w* 父在而子别居在当时的罗马被认为是道德上的不足。
' ~2 g9 D7 o% ^- ^+ 原文没有说清楚是什么行政职务,各个注者有不同理解,如果Caelius确实是如大部分学者所认为的那样出生于前82年,那么不应该是财务官及以上官职,可能是军事部落官或其它低级职务。
' O) r( r/ n% ~9 |# V# ^# 指西塞罗本人和克拉苏,Caelius在他们两人家中接受教育。6 e$ L& x5 Y: W; W
** Palatinus,罗马当时最为高尚的社区。) Y3 {9 h1 H# Z) ]( t
++ 前58年,埃及国王托勒密十二世被亚历山大里亚市民驱逐,流亡罗马,托庇于庞培门下。托勒密广泛游说罗马贵族,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而夺回政权,庞培希望借此新立功业,因而支持他,但很多罗马贵族并不愿意看到庞培取得更多的声望和财产,因此坚决反对,一时僵持不下。亚历山大里亚市民派出由哲学家Dio率领的百人代表团前来罗马请愿,希望罗马不要支持托勒密复辟,在途中遭到托勒密派人袭击,死伤惨重,Dio幸存,抵达罗马,向元老院作了报告,但仍在不久之后被托勒密谋害。本次诉讼中,Caelius被指与袭击使团和谋害Dio两事均有联系,事实到底如何已无法了解。
3 f& _/ e& t6 _) G$ q5 ?! S$ T  x## Q. Ennius所作《流亡的美狄亚》剧(Media Exsul)的开篇。此剧今已佚,仅有开篇九行因被此处及被伪托西塞罗的《致Herennius论修辞》(Rhetorica ad Herennium)引用而得以流传。此九行直译大体如下:3 }. U. {0 q" L$ H5 n7 n$ f
啊,我真希望,从来没有过,在珀利翁山的树林中,被斧子: k* r) T4 @% }6 F6 U" _
砍下的杉木倒在地上排成木料,8 K5 k' L7 O9 v  c7 o3 o% o; X4 |. L
也没有过,从那里,起建船只的事业) T$ s! j9 _" C0 j! O4 y7 J
开始进行,这艘船现在被叫做
! O- t0 r" x! T8 E5 W/ J' x/ Z阿耳戈,因为从阿耳戈斯地方来的精心挑选的人们依靠它9 _1 g! Q; K; q9 m
的装载前去获取金羊毛,' c: z, g3 F2 p
就是在科尔喀斯地方的那个,是奉了珀利阿斯国王的命令,使用诡计。5 D) [+ b9 u; i8 V
这样的话,我的女主人就不会走上歧途,举足离家,
6 w4 l5 p7 f& v4 h! P美狄亚,她带着一颗疲惫的心,被残酷的爱伤害。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3 01:45
石工 发表于 2016-8-11 20:420 T$ {" l/ ~, b' x5 c  L
这个原文有点像打拍子,强强弱弱,不能老是绷着,弄得听众过分紧张,但也不能一路松垮垮的,提不起劲头。 ...
' I5 i+ t" ~: S3 j% p; \
没错,下面这几段又变得轻松活泼了。不过这几段牵涉的背景知识太多,所以我就译慢一点了。& o, z, m4 I' a
2 B4 T% r  U1 c1 t5 O7 c; r3 g
我把那三个否定句处理成反问了,您看怎么样?
作者: 石工    时间: 2016-8-13 04:50
本帖最后由 石工 于 2016-8-13 05:00 编辑 : l* e" A, K" u+ S/ K$ L" O9 L
dynthia 发表于 2016-8-13 01:45
. \) Z9 G$ l. v  @- O( B0 B没错,下面这几段又变得轻松活泼了。不过这几段牵涉的背景知识太多,所以我就译慢一点了。( ?! K3 _' c* K$ a# c
& L0 i" {. t( z' f% Y0 F" X
我把那三个否 ...

# N4 C% |! F4 ^9 N
: I" W8 r  ~1 {4 d$ a$ T用了否定句式确实生动多了,我还是拘泥于原形。  Q% d2 \- i9 \6 t2 G, ^) {' [$ W  z

' M) v/ n* y6 V6 R  L1 t9 [你参考了下面这个英文译文吗,分段不一样,第7段对应于原文第16段,就是用三个反问句来实现强调效果的。4 R, o% {0 {: U
http://www.yorku.ca/pswarney/Texts/pro-caelio-trans.htm' z3 ?) }, b9 m& N- q
链接里没有给出翻译者信息,但这个应该是非常晚近的译本,直接就是美国法庭剧的台词,是对西塞罗本人的演说性翻译(ut orator)演说家翻译理论的成功实践。相比之下,Younge版本更接近于解释性翻译(ut interpres)。中央编译出版社的王焕生版《西塞罗文集》里面可能收入这一篇,他是从拉丁文直接译出的,要能找到,可以作为参考。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好过一枝独秀。) a5 e2 C7 C, o  Z0 a! O# J, [
6 }3 m9 L% m5 k1 `9 F
我还是按着Younge的版本来的,可能理解上有些问题,比如fix a suspicion处理成“质证、坐实怀疑”,结尾处则是先简化成, B& R3 S- N. h, M
“he  thinks it(his conduct) open to him to attack the innocence of another"# d( E* I/ I/ n) t) b

: A6 F, \' V, L2 j“he has any reason to be afraid of anything on his own account.”
/ Z3 m# D: J$ y3 J两个短句,我的理解是,西塞罗从辩护的角度出发,强调的是,凯利乌斯是在正当地行使自己的权力,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实现这一目的的通路(thinks it open to him to attack...)。结合前面的“不明智,不认可”,说明西塞罗认为,这样的想法虽然没有什么不对,凯利乌斯本人也没有什么污点可担心,但想法过于简单,只考虑到自己勇往直前,对可能给他人带来的名誉破坏毫不介意。既然是辩护,那就是看似责备,实则回护。用江总的话说,就是”土样土森破,上台拿衣服“。那个被他批评的小姑娘后来还升职了,可为一证。- z; J8 I# @! [

5 k# N7 y0 V, u" ^$ U+ P对于三个否定句的关系,我是这样考虑的,指控-质证-进一步指控,处理成强弱强,即“绝不-也不-更不”,比“不-更不-绝不”的弱强强要好些,最好是能体现出“强强强”,但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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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0 ^6 J' H我的译文如下:
4 ~; b7 x1 K3 {* A' h0 s$ J. _+ @5 ^" K2 _/ K% w5 ?
16.2  他不至于疯狂到哪怕自己染上行贿劣迹,还去指控他人行贿;1 b7 m' f. ^5 @
16.3  他也不至于一边给自己谋求贪腐的永久通行证,一边去质证他人的这项嫌疑。4 g- T; f- B3 l3 m/ U8 H
16.4  他更不至于明知自己可能落到被指控贿选的险境,还一再用这个罪名指控他人。: }6 _5 O# i3 N! Q
16.5  虽然他的所为并不明智,我也不认可,但仍应该这样看:
2 t. A8 }. ?6 a. Y4 T- m9 \7 y: U6 @16.6  很明显,一个人能够如此行事,他考虑的是用这种办法来攻击他人的清白,却毫不担心别人攻击自己。4 t& n- ~7 [+ _+ q

7 y+ x* P, I4 H6 j8 w7 N$ A
7 L6 ?, c8 B0 a0 S1 A( r6 r16.2 For Caelius would never have been so insane as to accuse another man of bribery, if he had stained himself with that mean practice of corruption, ' Z! s4 b0 v8 C0 Y* f- }0 |
16.3  nor would he seek to fix a suspicion of such conduct on another, when he wished to obtain for himself perpetual licence to commit it.
/ M+ s7 o% L0 x0 j' D16.4 Nor if he thought there was a chance of his being put in peril but once on an accusation of corruption would he twice over prosecute another man on the same charge.
  q8 ^. C2 t0 t3 ^, H16.5  And although his doing so is not wise, and is against my will, still it is an action of such a sort, * ?# z3 D! u; t. k" n
16.6 that it is plain that a man who conducts himself so, rather thinks it open to him to attack the innocence of another, than that he has any reason to be afraid of anything on his own account.' c+ ]! F. ]2 L% ]/ g2 }$ H

1 `! Q4 U+ z) q/ Y4 h' s. G$ s; V最近在看《文理和合本》耶经,发现翻译水平确实很高,只是生不逢时,赶上白话文取代文言文。顺手也半文半白地翻译了一下这一段游戏之作:4 w- z9 S1 ~; B2 m6 `

; ]$ t+ t- G3 J16.2  行贿自污于前,而诉人行贿于后;虽狂人亦不至于如此!  x3 A  }( z" ], l
16.3  谋一世贪腐之权于中,而证他人此罪于外,未之有也!
. i; {2 w' B$ x/ h16.4  早知行贿罪名之将至,而一再诉他人以此罪,非彼所为!$ l  b+ f4 O* {+ u' u
16.5  彼之所行,固不智也,亦非我所愿,然当做如是观:
" D1 }8 F) j7 J) `  H1 f3 g16.6  明哉其人其行,所虑不过籍此质人之清白;岂患人之质己于丝毫!) l" j8 G/ I& a; V) k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3 05:16
石工 发表于 2016-8-12 14:506 V$ W# I  i# e  l0 H' `# X1 K+ L
用了否定句式确实生动多了,我还是拘泥于原形。0 V, N; g# }. W& I, v+ \: j7 T2 {
- x! {" a4 n' @
你参考了下面这个英文译文吗,分段不一样,第7段对应于 ...
' w, r" W' c  S# {. g2 Z
我没有参考那个本子,不过既然您提醒了,我以后也准备拿来对照一下。王焕生先生的译本似乎并不包括法庭演说词,从一些地方看见有一个王晓朝先生的译本,从名字看应该是有这篇,但是网上找不到内容。- h, C: _# }( X& ?5 |
5 {$ d- {0 D/ D: K: b7 Q7 ]# H
这儿fix a suspicion应该不是坐实,因为原文的动词是quaero,大体是“追求”、“查找”、“检查”一类的意思,并没有“证实”的色彩。最后那句话,您的理解和我似乎相当接近?不过对里面“不明智,不认可”的话我想得没有您那么深,觉得无非就是西塞罗在继续表示他在Bestia这个案子上仍旧是站在被告一边的而已。  q/ g8 z  E6 L. u1 c: v6 X$ N
3 ~- l; T" h, W: Z
您的文言译法很有意思,不过以我的水平要想全篇效法太困难了,还是用白话方便一些吧。
作者: 石工    时间: 2016-8-13 09:53
本帖最后由 石工 于 2016-8-13 13:4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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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7 w" q) k1 ~. [$ K9 A$ ^0 E. @1 t9 {3 f
据说Clodia长这样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5 19:41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15 12:09 编辑 ( {  U' b( a( K4 K3 m' T
石工 发表于 2016-8-12 19:53
+ p# F% j# v4 ~1 {2 Z1 i据说Clodia长这样

4 l* v4 F% W: U- I6 q* g3 D, Y+ i9 x) K5 ]3 Z
我把这幅画描绘的原诗也试着直译一下附在这儿吧:: S1 r- g3 t* J& C* N

3 J$ Y* H+ _6 Q% I0 a- s
麻雀儿,我那姑娘的宠爱之物," I2 u- P% W8 k+ |, H
跟它玩耍,将它贴近心口,1 }! r& u% p8 F
向追寻的它伸出指尖,
% _, w: \: b) A7 D0 P# P诱引它尖锐的啄咬,都是她惯常所为,( ~4 |8 ?3 s, g
我渴望的光彩照人的爱人啊,*
8 A3 `; I9 Q6 s, o; e9 z* {她喜欢把随便什么小东西称作她的心爱,9 }: o" e& g) j
还把那当作对她的痛苦的安慰,( Y* G. S2 f2 w) u2 M( k' c9 ?* |
我想,这样她的沉重的激情可以略为安宁,
% M/ _8 x2 @: z4 P8 g# E4 N; m& |/ _啊,我希望也可以像它+一样与你玩耍,
& }) j. X! X0 ]3 k6 K; ^" {平息悲伤的心#中的种种烦恼!
- J! ?! h+ Z& D0 Q4 A" E

. B& w- R! Z4 I. Y- ^- S(Catullus 2, 1-10)
4 t- N' X! N9 q8 Z7 s) Q
# Q9 }7 n. C5 F* 也可理解为:“当对我的渴望在她心头燃烧时”# {- n' @: |0 b' Z3 I- ~
+ 也可理解为“她”。
4 C  N; b* r  G% C7 |# 到底是谁的“悲伤的心”,可以有不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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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2 U3 K1 l- A5 O8 y( U. @% y) b不过加一句煞风景的话:如果这首诗描述的“姑娘”真的是这篇演讲里的Clodia的话,那么她比Caelius至少大十岁,比Catullus也要大个七八岁或更多,在这次审判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5 23:45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15 09:51 编辑
* P% K; o7 S) H0 q1 b' i" F. H% L" e1 A8 _& q
[19] 至于我听说原告方那些人已经发明了还狠狠强化了下面这套说辞,审判团的先生们啊,我有你们的常识作为依靠,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说,有一位元老会作证,说他在一次祭司选举的场合中遭到Caelius殴打。对这个人,我会这样提问,——如果他真的站上前来的话——,首先,为什么他没有立刻提起诉讼,然后,如果他是宁愿抱怨一下而不是提起诉讼,那么,为什么他宁愿被你们带出来而不是主动为自己出头,为什么宁愿过了这么久才抱怨而不是马上行动?如果他对我这些提问都能做到精确而谨慎地回答的话,那么我还要问:这位元老到底是出自何种源流?*如果他是源起自身,首出本人,那么,我大约会像我一贯的那样,更为被他打动一些,而如果他不过是来自你们这一诉讼的真正源泉,从那里被引出被导下的一条小小支流,那么我会很开心,因为你们这一诉讼原来不过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这样的帮助之上,就是你们总共只能找到这样的一位元老愿意来满足你们的要求。) }  F! B6 R7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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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略去关于Fufius证言的部分。]+! t/ P( B' D2 @. ~( |

1 a. d+ r* E0 W% D) V) S, V* 对这里和下面一句话,我的理解是西塞罗在说这位作证的元老并非依靠自己的品质和努力而得到这个地位,而完全是依靠与Clodius家族的关系,也有一种理解是说这位作证的元老并非是自愿出庭,而完全是由于Clodia等人的要求才前来。% w( Q* b# w1 l7 j
+ 一般在发表辩护词时,作者会作一些编辑,略去一些次要内容,只留下一个这样的小标题。但本处小标题仅见于一个抄本,且与上下文似乎不能很好衔接,因此一些注者认为是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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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还有那些见不得阳光的家伙们的证词,也不会让我害怕。据说,有这么一些人,会说他们的妻子从晚宴回家时,被Caelius轻薄了。这些人真是厉害啊,他们敢来宣誓说出这样的话,却必须承认他们连为这样的伤害作一次私下会面调解的努力都没有尝试过。但对这类攻击,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你们已经用心审视过了,在它们被发起时,就应该坚决还击。事实上,指控M. Caelius的那些人,并不是攻击他的同一批人;箭矢公开地向他射出,却是暗中有人提供。0 p8 `# B) Y% h) |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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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激起对于那些其实应该以此为傲的人*的憎恨。他们在履行职责,保护家人,在做最为勇敢的人所常做的事;当他们受到伤害时,他们痛愤,当他们受到激怒时,他们冲动,当他们受到挑衅时,他们战斗。但是你们应该能做到这样明智,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就是虽然有这些勇敢的人在合情合理地攻击M. Caelius,还是能觉得这样做法更为公平,就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把他人的愤怒置于你们的信念之上。现在,广场上有多大的一群人,他们来自多少不同的家族,他们有着多少不同的追求,他们之间有着多少的相异之处,你们都看到了。在这么多的人中,你们觉得会有多少人,为了满足那些有权有势、广有影响、善于口辩的人,当他们认定后者想要点什么的时候,会惯于向别人提供自己的服务,卖力干事,出庭作证?$ ]9 a$ s- G5 u! |4 g) U6 U9 Q

- c/ Q9 m) @1 V; A7 T* 指Clodius一家。7 |: E9 [2 h" j& _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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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要是有哪个这类人或许现在正把自己强塞进这个审判之中,那么,审判团的先生们啊,把他的贪欲从你们明智的心中排除出去吧,这样,你们就同时表现出了关心这个人*的人身安全,关心你们的职责,关心所有公民在面对这些可怕的强有力的人时的遭遇。我将把你们引离这些证词,这样,我将不会容忍这一审判的具体事实——它是不能以任何方式被改变的——竟被基于这些人作证的意愿之上,这类意愿要操纵起来再容易不过,毫不费力地就可以被扭曲被引导。我们将会使用的是事实依据,我们将会用来反驳这些指控的是比一切的光都更为明亮的证据;针对论据进行斗争的,将是论据,针对动机的,将是动机,针对推理的,将是推理。& f7 ?- w2 _) j$ C4 ^: ~+ S* @

1 N5 [) i7 Y: v* Caelius。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7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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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所以,我很高兴地看到这个案子的下面这些部分已经由M. 克拉苏庄重而雄辩地从头分辩过了,就是关于在那不勒斯城的斗殴*,关于在Puteoli殴打亚历山大里亚人+,以及关于Palla的财产#的那些部分。我真希望也是由他来处理了关于Dio的部分。不过,在这一条上,你们指望看到什么呢?说起来,干了这件事的人,他不仅不害怕,而且还公开承认了,因为他是个国王;而据说是他的帮凶和同谋的那个人,P. Asicius,已经在接受审判之后被无罪开释了。这么说来,这条罪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个干了的人没有否认,那个否认了的人已经被开释,难道这个人还要害怕这条罪名,这个不仅没有被怀疑过参与其事,甚至没有被怀疑过参与其谋的人?再有,既然这个案子最后的结果对Asicius还不错,不止弥补了他蒙受的不洁之名对他造成的伤害,你们的这种诽谤又能怎么样伤害到这样一位不仅没有被与这件事相关的疑心所玷污,甚至都没有被不洁之名所玷污的人呢?1 ]4 Z/ b4 F+ e

0 y0 V. o, W. [$ \) }; l* 具体内容已不清楚。
5 H7 i2 c. v% c" t9 u( s4 J& J+ 一般认为就是指袭击亚历山大里亚使团的事。
2 K" r* b2 t# t# g; I: `# 具体内容已不清楚,但注者认为这一指控可能由于一些技术性原因而比较重要,比如有可能是由于这一指控才使得整个案子适用特别法律程序而在公共假日加急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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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W' Y: L6 b3 g; t[24] 不过,Asicius是由于私下交易才被无罪开释的是吧。在这里,可以非常轻易地对这种说法作出回答,特别是由我本人,也就是那个案子中的辩护人,来回答*。不过在Caelius看来,Asicius在那个案子里的前景再好不过+,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认为那个案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单单是Caelius这么想,还有那两位人品教养均属最佳、身具最优学识与道德素养的年轻人,就是Titus Coponius与Gaius Coponius,也都这么想,他们两位是所有人中最为Dio之死而感到悲伤的,因为他们与Dio通过对学习和修养的追求,也通过宾主之谊,结有亲密友情。你们听说过的,Dio当初就住在Titus家里,他们在亚历山大里亚就认识了。这位先生#,或者他那位才华最为出众的兄弟,是怎么看M. Caelius的,如果他们来出庭作证的话,你们就会听见。' q1 [4 M" m! i

; u2 p' u$ L5 d; c+ Q9 Y& a* 西塞罗为Asicius的辩护词没有流传下来,很可能从来就没有公开发表过。
) n" [( t4 w# D+ 一条相关轶事:那个案子的起诉人是C. Licinius Macer Calvus,他是诗人Catullus的朋友(Catullus与Clodia之间的可能关系下面有机会的时候再提)。塔西陀对Calvus的评价是:他知道什么才是好的演讲风格,但才能不足以达成那样的效果,流传下来了二十一卷著作(今已佚),却只有一两篇小作品可以读读;反过来,塔西陀对Caelius的演讲则给予了很高评价。这里未必没有暗指西塞罗自己和Caelius看不起Calvus的演讲之意。
- n5 }; H+ B" {# o5 ^& }; \9 s" `# Titus Coponius。

作者: 石工    时间: 2016-8-17 10:20
dynthia 发表于 2016-8-15 19:41. G) v7 A( a0 B+ P0 a: u1 |* K
我把这幅画描绘的原诗也试着直译一下附在这儿吧:
4 D" n+ h; C$ g% E
这个诗用古诗形式翻译另有味道。
' D& r+ n) V' ^, {本来不想破坏队形,放到点评里,但版面效果不好,就在这里打个岔。
1 J  @2 |& [/ |0 n
% z2 }2 v  T3 u( w7 f佳人有宠雀         麻雀儿,我那姑娘的宠爱之物       
6 Z  j" Y; J6 D; L  Y6 R呵护常在心         跟它玩耍,将它贴近心口,        ; J6 {& Y" Q; |$ l7 @4 K! i* U% V9 ~
玉指引频啄         向追寻的它伸出指尖,
, ~! d8 O( N  i9 V. Y+ G$ F; w- Q一啄宠一深         诱引它尖锐的啄咬,都是她惯常所为,
5 w, ?$ A3 J8 {. X伊人我所思         我渴望的
  s2 I: A1 O  o光华岂可近         光彩照人的爱人啊
! k$ u, U* D( g( {8 K9 s( R尔尔寻常物         她喜欢把随便什么小东西5 p4 F  N2 e: N1 {9 w/ z' S
爱之复又亲         称作她的心爱,8 C" k6 y& v& i, k# I2 Q
郁情得所寄         还把那当作对她的痛苦的安慰,' R2 S6 X9 Q" c' D$ ~( ?
可以慰苦辛         我想,这样她的沉重的激情可以略为安宁,
, x% p8 T/ q+ Q6 e" t9 `7 s我欲化为雀         啊,我希望也可以像它一样与你玩耍,% f* u5 Z0 j6 [" h" ]! v
解忧来娱君         平息悲伤的心中的种种烦恼!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8 01:14
[25] 就这样,让这些都到一边去吧,终于到了我们该面对那些真正支撑这一诉讼的内容的时候了。我注意到了,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你们在听取我的朋友L. Herennius*的发言时特别用心。你们被他的发言吸引,有一大部分原因自然是由于他的才华与由于他独特的演讲风格,但我不禁要担心的则是这一精巧地营造出了坐实罪名的效果的演讲会不着痕迹地、轻轻巧巧地赢得你们的赞同。他说了好多关于奢侈生活的内容,好多关于过度欲望的内容,好多关于年轻时代的不检点行为的内容,好多关于道德品质的内容,而且,虽说他平时是个很温和的人,一贯的处事风格都体现出被如今几乎所有人赏识的优雅的风度修养,可是在这个案子里,他却成了一个最最严厉的叔伯+、道德法官和老师;他责备起M. Caelius来,任何一个父亲都比不过;他花了好多篇幅反复讨论了缺乏自制、不知收敛的生活方式。该怎么说呢,审判团的先生们?我可以理解你们为什么这么专注地听他说话,特别是连我自己也不禁害怕起这么严肃、这么苛刻的演讲风格来了。9 G) v0 R6 m, h5 r' |3 _
# b* d7 O$ l8 k5 @6 b
* L. Herennius Balbus,本案的共同起诉人。西塞罗与他私交不错。; m+ {1 U- z4 l" J
+ 在罗马,未成年人如果失怙,一般以叔父或伯父为首选监护人,其职责之一是监督受监护人的日常生活开销,因此在罗马文学作品中叔伯常以严厉而节俭的监护人形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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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F8 R$ `  P# w. c& J[26] 不过他演讲的开头部分撼动不了我,那里面说Caelius曾经跟我的朋友Bestia关系不错,曾经在他家里吃饭,经常去他家里,还支持他竞选大法官*。这些撼动不了我,因为这些明显是谎言;他甚至还提了一些跟他们一起吃饭的人的名字,可是这些人要么不在这儿+,要么出于无奈必须附和这种说法。还有这个也根本触动不到我,就是他说Caelius跟他一起在狼人兄弟会#里。这个兄弟会真是野蛮啊,这个狼人兄弟的社团真是太乡野太粗俗了啊,虽说它在有道德有法律之前就搞起林中聚会来了,到了现在这帮兄弟们居然不单单互相指控,还不忘了把他们的兄弟情谊放到公开控诉里来提一条,好像是惟恐有人不知道有多糟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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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T% S: W6 R; c* 这些内容与本案的关系不很清楚,注者怀疑Herennius也许是说Caelius人品不好,出卖朋友。Bestia竞选大法官是在前57年(本案前一年,也是Caelius控告Bestia前一年)。. I& x. p' q7 M% Y
+ 就是不在现场作证的意思。: B8 \  U& A6 l* ?
# Luperci sodales,负责主持每年狼神节庆典(Lupercalia,每年2月15日)的祭司团,在庆典上他们大量饮酒,然后半身裸露,半身披上一些羊皮条子,手持其余羊皮条,绕城奔跑,沿途鞭打观众,时人认为有助于受到鞭打的女子受孕及顺利生产。前44年2月15日的狼神节庆典上,安东尼以此身份主持,并向恺撒献上王冠,遭到恺撒拒绝。这里Herennius为什么要提这个也已经不清楚了,注者怀疑要么仍旧是指Caelius出卖朋友,要么是当时狼人兄弟会有什么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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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3 ]5 V) v& T3 I- {[27] 不过我不多说这个了,我还是来回答一下那些最能撼动我的部分吧。他对奢侈生活的抨击很长,而且也和缓一些*,还有也多一些商榷,少一些恶言,因此你们听得也就更用心一些。顺便说说P. Clodius+,我那位朋友,他喜欢特别沉重特别激烈地直冲上来,浑身燃烧着激情,使用最为严肃的词语,最为嘹亮的声音,虽说我很赞赏他的雄辩,但我却一点也不担心;我已经见过他输了好几个其他的案子了。可是对你,Balbus,我想要首先在得到你的许可的前提下做出回答,希望我这样做不违反法律,也不亵渎神明,就是我想来为这么一个人作个辩护,这个人从来都不拒绝参加宴会,还去过花园里#,还在身上涂香水,还去Baiae**观光过。$ w5 i$ W# ~% m$ H: w8 ^0 G# Z

2 G( j( V3 @4 L6 g, |* 一般的版本都作“虽说和缓一些”,R.G. Austin认为从上下文看,西塞罗认为Herennius的比较“温和”的演讲部分才是最有效力的,因此这个转折不妥,他提出另一个版本的语气更合适一些,这里我就按那个版本翻译。
0 |+ v" R. W; I+ 本案的另一个共同起诉人,一般认为不是Clodia的弟弟,而是他们家族中的一个其他成员。
- u7 D, ~0 P. b# 注者认为这是暗指Clodia的花园。
, t: p* p9 A9 S5 q! M+ h1 i3 [/ D** 罗马富人喜爱的豪华度假村。

% Z9 @; n0 D# n' l7 Y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19 01:28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18 15:41 编辑
$ R+ u; p8 S) e1 l$ u( w3 T/ l4 B
) Q( R# F. X. f0 T' l[28] 其实,我在这个城里见到过也听说过很多人,不单单是那些用唇尖品尝着这种生活方式,还有像俗话说的那样,用指尖触摸着这种生活方式*的人,也有那些将整个年轻时代都完全投入享乐之中的人,可是他们最后却都摆脱了这样的生活,就像俗话说的那样,重新找回了自己,走上了正直而优秀的人生道路,成为了可敬而出色的人。说起来,所有人都认同这个年龄段的人可以游戏人生+,而且年轻人的欲望也是出自天性。只要这种欲望的奔流不至于破坏他人的生活,不至于倾覆他人的家庭,那么大家一般也就轻松宽容地看待了。( A7 `& n( e  g; T  E9 c, B
% S7 K2 u. _5 h& I3 Z2 N2 T. |) K1 s
* 都是当时俗语,意思就是对这种生活方式浅尝辄止的意思。4 b( {, Z& B9 w
+ ludus原意是游戏或娱乐,注者认为在这个语境下是指男女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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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w3 ~# Q5 f8 o[29] 但是在我看起来,你好像是想要通过这种年轻人所共有的坏名声来煽动一种对Caelius的敌意。正因如此,你的演讲遭到的种种沉默回应,都可以归到这么一个原因,就是这里只有一位被告人站在面前,而我们却要思考很多人共有的缺陷。要指责奢侈的生活方式是很容易的。要是我试着来展示一下所有可以就此方面进行的讨论的话,一天都不够我用的;关于色诱,关于奸情,关于淫荡的生活,关于无度的奢侈,可以说的话是无止境的。就算你前来控告的连一个具体被告人都没有,而只有这类恶行,你的控告内容也可以做到丰富而又庄重。但是凭借你们的智慧,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你们应该可以不被从具体被告人身上引开,应该可以,不论你们的严肃庄重的内心可以给出多么严酷的惩罚——这位控告人在试着将这种惩罚引导到泛泛的问题上,恶行上,道德上,世风*上——,也不把这种惩罚应用到这个具体的人,这个具体的被告人身上,因为他不是由于他自己犯下了什么罪行,而是由于很多人共有的缺陷才被卷入这种他不应承受的憎恶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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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 f  G7 E/ B, \9 P# l( [* 西塞罗这个排比最后的两项in mores, in tempora让人联想起他斥责Verres和斥责喀提林时的名言:O tempora o mo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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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正因如此,我不敢对你的严肃指责作出应有的回答。我本应请求你给年轻人以一点宽容,一点理解。但是,我要说,我不敢;我不会依靠他的年龄所应得的庇护,我不会提到所有人都可以合理享受的让步;我只请求你做到这一点,就是,不管这个时代大家对于负债,对于放荡的生活,对于年轻时代的欲望有什么样的一致的厌恶情绪——在我看来这种厌恶情绪是很深的——,也不要让这个人由于其他人的过失,由于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属于这个时代的不端行为而遭到伤害。我一方面作了这样的请求,另一方面,针对就这个人本人而提出的各项指控,则绝不退缩,而将会进行最为认真的答辩。说起来,有这么两项指控,一项是关于金子*,一项是关于毒药;而它们都牵涉到同一个女人。据说,金子是从Clodia那儿拿来的,毒药是找来要用到Clodia身上的。所有其他种种都不是指控,而只是诽谤,更适合于粗人的争吵,而不是公开的法庭场合。“奸夫、淫贼、搞贿选的掮客+”,这类的话只不过是骂人,不是正式的控诉。这些所谓的指控完全没有基础,完全没有根据;它们只是一个暴怒之中的控告人在没有任何支持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发出的侮辱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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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4 a1 v" b# S, M* 从下文看似乎是一些金首饰。, o- s" m4 h  ~+ _; W% o
+ 就是上面16节里提到的sequester。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20 02:18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26 14:37 编辑 1 a2 r$ |7 v- T* j6 Q& d  l2 O' d

5 a  z. \& h7 B0 K6 a[31] 在这两项指控的背后,我看到的是同一份支持,同一个源头,我看到的是某一个名字,某一个首领。他需要金子;他从Clodia那儿拿了,在没有证人在场的情况下拿了,他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我看到了一种最为明显的标志,显示出一种不同寻常的亲密之情。他想杀了这同一个女人;他找来了毒药,准备好了,拉了所有他能找到的人做帮手*,定好了时间地点,带了过去+。这么一来,我又看到了一种最为强烈的憎恨之心,是那种从最为残酷的分手之中才会产生的。在这个案子之中,我们所有需要处理的,审判团的先生们啊,都是Clodia的事,都是这位不仅高贵典雅#,而且声名远播的女子的事,关于她,我不会多说什么,只说为了反驳指控所必须说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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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行本作“找来了毒药,弄了奴隶做帮手,配好了药水”。R.G. Austin综合了几个版本,认为这个读法最好。1 K2 {* F/ A- E" S- r
+ 通行本作“定好了地点,偷偷地带了过去”。R.G. Austin认为A.E. Housman提出的文本读法更好一些。9 w6 x  i3 ~6 e0 \# Y
# nobilis的本意是指出身高贵(以Clodia的家世,当得起这个评语),但是在当时的喜剧中常常用来形容妓女的气质“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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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 ^' ?- z# m7 X[32] 不过以你的出人的才智,你肯定知道,Cn. Domitius*啊,我们一切需要处理的事都仅仅和她有关。要不是她说她自己给了Caelius金子,要不是她宣称他准备了毒药来用在她身上,那我们这么做就太无礼了,我们说出一位一家之主母的名字就太不与主妇身份+所应得到的尊敬相称了。可是,既然离开了那个女人他们就连一个指控一点装备都不剩了,没法攻击M. Caelius了,那我们这些辩护人还能干什么呢,还不是应该对他们的进攻进行还击?说真的,我本来还可以用力更猛一些的,要不是考虑到我跟那个人之间的种种过节,就是那个女人的夫君——呃,我想说的是弟弟#,我总是犯这个错。现在,我会做得节制一些,不会走得比我的职责以及案情本身所需要的程度更远;我也不觉得挑起和女人之间的争执有什么必要,尤其还是这么一位在所有人心中都称得上是人尽可亲,而不是与人为敌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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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n. Domitius Calvinus,前59年任保民官,前53与前40年两任执政官,当时担任大法官,主持这一审判。; D7 C" L! [+ p* u: X/ E# s( ~6 i" P
+ 罗马人心目中,主妇(matrona)的形象代表了最为高尚的妇女,而妓女(meretrix)的形象代表了最为低贱的妇女。西塞罗拿matrona这个词来调侃,也是为了达成最终把Clodia定性成meretrix的努力的一部分。
. O- Y, ~! R, E( \: `2 u8 t# 关于Clodius与他的三个姐妹(不单单是这个Clodia)乱伦的说法在当时流传很广,西塞罗在四年前曾当面拿这个话题取笑Clodius(不过他自己也承认这种笑话品位偏低)。虽然这类私生活方面的攻击在当时政坛属于常事,但考虑到这一说法的流行程度,一些学者还是认为未必完全没有依据。不过,古典时代对乱伦的禁忌远不如后世那样严,比如在雅典同父异母兄弟姐妹之间就可以而且经常婚配,像托勒密王室那样的亲兄弟姐妹通婚虽然不是常态,但时人也不像后人那样觉得特别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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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u" q" _. z" ~+ a/ E[33] 不过我还是要首先征询一下她本人的意见,是更希望我对她做得严肃一些、庄重一些、老派一些呢,还是轻柔一些、温和一些、风雅一些呢?如果说要用那一套古板的风格方式,那我还是从地下来召唤一位先生吧,是一位留着胡子的先生,不是那种她特喜欢的短胡子*,而是乱蓬蓬的那种,我们在古代的雕像和画像里见过的,让这位先生来责备这位女士,让他来代替我说话,免得她弄不好要生我的气+。那么,就请一位她本人家族的成员,那位最为有名的Caecus先生#出场吧。我想,他出得场来,马上就会这么干,这么说**:“你这个女人啊,你跟Caelius在搞些什么?跟一个年轻人在搞些什么?跟一个外人在搞些什么?你是怎么搞的,一会儿跟他好得什么样似的,还给他金子,一会儿又恨得什么样似的,还怕他下毒?你没有看见过吗,没有听说过吗,你的父亲,你的叔伯,你的祖父,你的曾祖,你的高祖,你的天祖,他们都当过执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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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期罗马人习惯留长胡子,从小西庇阿开始,光脸或精心修理的短胡子(常见于年轻人)开始流行,一直到哈德良皇帝带头留长胡子,风气才又变回来。
3 z* p4 q( v+ c. b. @  e, X+ 角色扮演是当时法庭演说的一个重要部分,包括西塞罗在内的很多演说家都从职业演员那里汲取过舞台技巧。
, R2 X$ l3 t* ]5 ]; \# App. Claudius Caecus,前312年任监察官(当时此职不需要事先担任过执政官),前307与296年两任执政官,前292与285年两任独裁官,是当时德高望重的著名元老,也是罗马最早的演说家。Clodius一家的家族名原本是Claudius(Clodius是这个家族名的另一种拼法,在该家族的一些分支中使用),这位元老是他们的祖先。这个家族在罗马属于贵族(patricii,与“平民”plebes家族相对而言,这两个标签属于历史遗留名词,不代表家族的实际财富或地位),因此按法律该家族成员不能出任保民官。前59年,Clodius为竞选保民官,决定被一个平民P. Fonteius收养,他的“养父”比他自己还年轻,而且办完收养手续后Clodius也没有改变家族名,而不是像正常收养情况下那样归入Fonteius家族,在当时甚为骇人听闻。, I- g, E% D. O( e
** 一般认为Clodia当时在场,西塞罗走到她面前开始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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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还有,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嫁给了Q. Metellus*,那位最为出色,最为勇敢的人,最为热爱这个国家的人,那位只要一跨出家门,马上就在公德、荣誉、品望上都压倒了所有人的先生吗?你从一个最为光荣的家族里,嫁到了一个最为出色的家庭之中,你怎么还跟Caelius这么纠缠不清?他是你的族亲吗?是你的姻亲吗?是你丈夫的朋友吗?一个都不是。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还不是无耻的淫欲?还有,你啊,要是我们这些男子的人格形象打动不了你,难道连我那个孙女+,那个Q. Claudia#,她也不能教导你追求我们家族依靠妇女的光荣名声而得到的赞誉?难道连那位维斯塔贞女Claudia**,那位抱住凯旋的父亲,不让他从马车上被心怀敌意的保民官拽下来的女子,也不能教导你?为什么是你弟弟的低劣品行,而不是你父亲你祖父的美德,那些一直上溯至我的时代,不仅仅在我们家族男子中,甚至也在我们家族女子中反复出现的美德,对你影响更深?我拒绝与皮洛士订和++,难道是为了让你天天为最为丑恶的私情订盟的吗?我引来了水##,难道是为了让你用来作孽的吗?我建了道路***,难道是为了让你身边伴着别的男人在上面走来走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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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b. \5 I4 N( a9 p* Q. Caecilius Metellus Celer,前60年任执政官,Clodia的丈夫,支持元老院政体一方的领袖之一,前59年去世,当时有传言认为是被Clodia下毒(因此Caelius才称Clodia为“一个quarter就可以上一次的杀夫淫妇”)。7 {3 V* ]& v" I; x9 V
+ 原文progenies,可以指任何辈份的后代,注者认为可能是孙女。
# m* K; e, ]% _/ S# 注者认为是前204年作为罗马主妇代表团一员与P. Cornelius Scipio Nasica前去迎接大神母的Q. Claudia,李维说她在这个典礼之前名声可疑,但由于参与主持了这一典礼,便以贞节闻名于后世。奥维德说在典礼中,装载神母的船搁浅而无法前行,所有人一起都拉不出来,此时Q. Claudia向天以自己的贞节起誓,然后轻轻一拉,船应手而动。苏埃托尼乌斯也记载了同一个传说,不过简略一些。
3 E# T& e9 S/ W8 o1 X9 f** 前143年执政官App. Claudius Pulcher之女。Pulcher为了取得一次凯旋的机会而发动战争,但被拒绝授予凯旋式,于是他自己出资举办,在行进中,有保民官试图将他拉下马车,他女儿以人身神圣不可侵犯的维斯塔贞女的身分抱住他保护他,使他得以完成凯旋式。苏埃托尼乌斯也讲了一个类似的故事,但是说举行凯旋的是这个Claudia的兄弟。Valerius Maximus与西塞罗说法相同。
( C5 ~; P+ ^" z; k; `9 W* X$ }8 {++ 前280年,皮洛士击败罗马后,向罗马提出议和,App. Claudius Caecus虽已年老且双目失明,仍由子孙搀扶出席元老院会议,发言坚决反对缔结和约。此演说词原文当时尚存,现在我们看见的普鲁塔克给的版本可能与原文相去不远。4 |% P$ g6 o8 s( j) \4 c! H. p
## Caecus督造了罗马第一条引水渠,于前312年完工。1 A- D' `  G" e1 |% a2 o6 Y4 L
*** Via Appia,罗马第一条长途道路,也由Caecus督造,于前312年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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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23 04:11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22 14:1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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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不过我,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召来了这么一位严肃的先生,就不害怕这位Appius会突然转过头来,开始拿他那套监察官的沉重语调指责Caelius吗?不过后面我会有机会来处理这个,而且会这么处理,审判团的先生们啊,我自信能处理得让最为苛刻的裁判也对Caelius大加赞赏。可是你,你这个女人——现在我是自己在跟你说话,不引进别的什么人来——,既然你想要把你做的那些,你说的那些、你控诉的那些、你策划的那些、你宣称的那些都拿来展示证明,那么你就需要作出回应,好好解释这样的亲密、这样的交情、这样的往来。那些控诉人说了好多东西,什么欲望啦、爱恋啦、奸情啦、Baiae啦、海滩啦、宴会啦、酒会啦、唱歌啦、乐团啦、花船啦,而且他们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他们要不是有你的授意的话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不知道你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无法抑制的鲁莽情绪下才会想出来把这些事情都送到法庭上来,送到审判上来,现在你要么就得洗白这些事情,宣布这些都是假话,要么就得承认你的控诉和你的证词都无法采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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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些案件中,法律规定妓女的证词不得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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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不过要是你还是喜欢我做得风雅一些,那么我就这样对待你吧。我会送走这位强硬得简直粗鲁的老人;我会从现在这些人里召来一位最能干的,就是你那位最小的弟弟*,他在这类事情上是最风雅不过的;他对你的感情也是最好不过的,不知道是因为一种什么胆怯,想来是某种夜间的无端的心惊,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就一直跟你这个大姐姐睡在一起。想象一下,他会这么跟你说:“你为什么焦躁,姐姐?你为什么颠狂?3 O# x2 r' }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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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发出喊声,用你的言辞将小事化作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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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邻家的少年郎;他的俊美、他的高大、他的脸庞和他的双眼打动了你;你想要更多地见到他,你们有时候会去同一个花园;你这样一位高贵的女郎,面对一个受节俭的父亲#管束的孩子,想要用你的财富来缚住他。可是你没有成功;他踢开了你,拒绝了你,赶走了你,他不觉得你的礼物有那么值钱。你再去别的地方呗。你在台伯河边有的是精心布置的花园,多的是来游泳的年轻人;你每天在那儿都可以找个良配,何必要为这个轻视了你的人而烦恼呢?”4 r! y5 N$ }% ~- f;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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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民官Clodius。
+ E& {' m: D, x+ r: ?4 ~6 H% g+ 一般认为这句话是一句引文,但引自何方已无从查考。
; R+ D7 U* P. y0 X4 _) N# 严厉的父亲管束儿子不让他和心爱的妓女会面,是罗马喜剧常见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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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N1 Q& a& l3 U; ~[37] 现在我回头来说你,Caelius,我再来拿起一副父亲的庄重严肃的调子。不过我在想,我是应该召来一位什么样的父亲呢,是一位像Caecilius*笔下的那样的粗暴强硬的父亲吗?' t  X/ j( t) m) ]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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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现在,我的激情终于开始燃烧了,现在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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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这样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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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人啊!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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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e; x9 o7 F4 D( L7 \) `( d这样的父亲真是像铁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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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在说些什么,想要些什么?你所有那一切
5 l+ w1 |! S% R! h: a以你的恶行所实现的事,都违背了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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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0 h4 z% w" S; C# S1 w这种父亲说的话真难承受啊。这样的父亲会说:“你为什么要搬家搬得弄来这么一个娼妇当邻居?你为什么看出了她要勾引你却还不掉头逃跑?”- Y0 @- E* J- K: R* P

9 j6 m4 ?. C7 w
你为什么要结交一个别人家的女人?你就花钱吧,你就挥霍吧;
5 _4 ]1 t# h( m! T7 \# A等你没钱了,难受的是你,又不是我。
+ X, [$ B% I  q我只要享受我的余生就够了。
1 Q5 E# b, g$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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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ecilius Statius,罗马喜剧作家。
8 |5 q, M/ g& ^$ S9 r% |+ 此处及本节以下各处引文,原作已无法查考

# H4 F7 Q8 e0 C! q! \" j6 {* n/ o" O. M% ~( u  N7 S
[38] 对这样一位严厉而正直的老人,Caelius可以回答说他并没有受到欲望的引导,偏离人生道路。证据呢?没有花销,没有损失,没有借贷。可是有传闻啊。有多少人,有什么人能逃脱这种东西,特别还是在这么一个谣言满天飞的城市里?你真的觉得他做了这么一个女人的邻居然后被人说坏话很奇怪吗?就连她的亲生兄弟也无法逃脱被心怀敌意的人议论啊。要是来的是一位温文和蔼的父亲,就像这个样子的:2 s! A; d- ]7 b1 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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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弄坏了门是吧,那就修呗;他撕破了' n2 g% a0 K; ^! h9 z
衣服是吧,那就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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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Caecilius的回答就再直截了当不过了。这里面有什么他不能轻易辩解的呢?我不是说这位女士;不过,要是有一个女人,跟这位不一样,而是面向全世界卖身,一直有着个公开的情人,一直把花园、房子、Baiae的别墅都向所有人的欲望随意敞开,还养着几个年轻人,自己花钱支持他们不受节俭的父亲所束缚;要是有这么一个寡妇活得这么无拘无束,有这么一个不知节制的女子活得这么没有廉耻,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女人活得这么挥霍无度,有这么一个淫荡的女人活得这么像一个妓女,那么我凭什么要把一个人看作是奸夫,只因为他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少了点拘束?
8 V& y& X. Z# H+ t2 B
( }$ k" {3 G- [) L# e* 出自Terence所作喜剧《两兄弟》(Adelp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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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24 01:48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9 10:02 编辑 * u" f( `7 W3 B% u  b!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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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有人会说:“这就是你的教育内容吗?这就是你教导年轻人的方式吗?家长把这个年轻人托付给了你,交给了你,就是为了这个吗?就是为了让他在情爱和享乐之中度过青春,然后再由你来为这种生活这种追求作出辩护吗?”我要说,要是有个人,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他心灵如此强健,生来有如此的品德与自制力,能够拒绝一切的享乐,将整个人生都投入到体格的锻炼和心智的强化之中,不动心于休息,不动心于放松,不动心于同龄人所喜爱的事物,不动心于游戏,不动心于宴饮,认定在人生之中值得追求的只有那些与荣誉和品望相结合的内容,那么在我看来,这个人可以说天生就具有了某种神一样的优秀品质了。属于这类人的,我想,就有那些Camillus们、Fabricius们、Curius们*,这些人都是凭借着最为薄弱的资源而作出了如此之伟大的事业。# n; ]# X/ ?: Z: P7 N- Q8 I& H

, ?1 h" E0 g5 f9 x* 这些都是罗马历史上的传统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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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 f; ?; z[40] 可是,这类美德现在不仅在我们的生活中,就连在书本中都很难找到了。就连包含了这些古老的严肃德行的记载的纸张也已经褪色了;不仅仅在我们中间,在我们这些一贯以更多的实践而不是更多的言辞来追随这种生活方式这种思想观念的人中间是这样,甚至在希腊人中间,在这些最为博学的人中间,在这些虽然不能实践,却能以最为伟大光荣的方式讲述描写这些的人中间,随着希腊世风的变迁,现在也已经是另一种观念在大行其道了。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26 01:52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25 11:56 编辑
5 C% `: @7 O! V# p$ p  O; B
# I" S, Y9 j/ V' O$ M( z[41] 就这样,有些智者*宣称一切的行为都是出于追求享乐,也有不少博学的人居然并不对这种可耻的言论避而远之;还有一些+则认为尊严应该与享乐相结合,就好像可以把这两项无比相斥的事物通过诡辩的方式强扭在一起似的;至于那些认同唯一一条通向赞誉的途径必须是依靠努力来通行的人们#,差不多就被独自留在讲堂里了**。其实,大自然给予了我们很多带来愉悦的事物,有时我们的德行也会被它们催眠而陷入沉睡;它向年轻人展示出了很多条滑脚的道路,他们站在走在上面几乎不可能不失足不摔倒;它提供了多种多样最为令人陶醉的事物,不单单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就连已经成熟的人都会被它们吸引。" w7 r6 ~$ y7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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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伊壁鸠鲁学派。事实上,伊壁鸠鲁学派主张追求ἀταραξία(心灵的宁静)与ἀπονία(无忧无虑、没有痛苦的状态),并不像他们的批评者说的那样是追求享乐。. {9 e# r2 E  @( ]5 e
+ 指逍遥学派。
) i$ o+ O: S; U0 p8 A# m* Q# 指斯多噶学派。% T( \+ m( f4 I) u) r1 ]6 p3 C! E
** 意思是没有人愿意追随这样的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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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所以,如果你们凑巧能看到这样一个人,他不寓目于万物之美,不为香气、触感、旨味所吸引,塞耳不听曼妙之音,那么在我看来,不会有很多人认为他是蒙众神宠爱,而反过来会有很多人认定他是触怒了神灵。就是这样,这条道路自然不用再有人追随了,它已经被遗弃了,被抛荒了,被枝叶和蔓草所堵塞了。那就让某个年龄段的人投入游戏*之中吧;让年轻人自由一些吧;不用拒绝一切的享乐了吧;不必让正直的理智永远占上风了吧;就让欲望和享乐在某些时候战胜理智好了,只要在这些事情里仍旧能保持一些规矩,一些节制,就可以了吧。比如说:年轻人要看重自己的节操,不要玷污别人的妻子,不要挥霍父亲的家产,不要毁在高利贷手里,不要闯进别人的房子别人的家庭,不要给纯洁的人带来耻辱,不要给正直的人带来污点,不要给善良的人带来恶名,不要用暴力恐吓他人,不要参与阴谋,不要犯下罪行。最后,就算一个人投身于享乐,只要他在把一段时间投入了这个年龄段的游戏+和年轻人天生的欲望之中后,能够在另一个时候归回到照料家庭、参与庭辩、关心政事,那么在大家看来,虽说此前理智没有能让他认清这些事,他还是能在得到满足之后远离了这些,得到经验之后看轻了这些的。% L& |8 t7 ]" Q

# ~0 h  p8 a$ B" \+ {* 仍指男女情事。5 G. C. q, n1 W
+ 仍指男女情事。

( G' ^* h2 z( P/ a0 F- {& C) l( y9 ~' {% N. O) n: z8 w
[43] 事实上,不仅仅在我们的记忆之中,也在我们父辈祖辈的记忆之中,审判团的先生们啊,都有很多最为优秀的人,最为出色的公民,当他们青春的欲望不再沸腾之后,在他们定型了的年纪之中展现了出众的品德。我还是不提这些人的名字了,你们自己都可以记起来的。我只是不想把哪一个勇敢高贵的人的哪怕是最为微小的错误硬放到他的最为高大的荣誉旁边。要是我想这么做的话,那我也可以提起很多最为优秀最受尊敬的人,他们之中,有的被人说起在年轻时过度放纵,有的被人说是奢华无度,有的被人说是欠债累累,还有的则被人谈论他们的花销和他们的欲望,但这一切都被他们后来的多种多样的品德所遮盖了,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拿他们的年轻作为这一切的理由来给他们开脱了。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27 02:10
[44] 转过头来,再说在M. Caelius的身上——我现在说起他那些高尚的追求来更有信心一点了,有了你们的智慧作为倚靠,我有胆量直率地承认一些事情了——找不到任何的奢华,任何的挥霍,任何的债务,任何对宴饮对堕落生活的渴望。其实,这类口腹之欲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仅不会消退,反而还会加深呢。至于情爱,至于那些据说是很甜蜜的东西,这些对于一位天性坚强的人是造不成长久的困扰的——因为它们很早很快就会凋谢——它们也从来没有能够占据过,没有能够困扰过他。2 p7 ?: l* M9 l# o; P# m& r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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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你们都听到过了他为自己辩护*,你们此前也都听到过了他指控别人+——我说这些是为了进行辩护,不是为了自我吹嘘#——他的演说风格、他的才学、他丰富的思想与词句,这些,凭借你们的智慧,你们都已经看清楚了。在他身上,你们看见闪耀着的,不单单是他的天才——这个,常常,即使不通过努力来培育,仍旧可以依靠其自身的力量而发展壮大——,还有他——除非我对他的善意欺骗了我自己——内在的学识,那是由良好的教育建立起来,由精心的守护强化出来的。还有,你们要知道,审判团的先生们啊,那些Caelius被宣称沉湎其中的享乐,和这些我正在讨论的追求,是不大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一个投入了欲望、爱恋、激情、享乐的心灵,常有时受困于过度的满足,也有时受困于求之而不得**,是不可能做到这些我们在演说之中所需要做的事的,不管是使用哪种风格,不管是在实际发言中还是在思考准备中,都是支撑不住的。, c3 Q* f, G1 A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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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elius在这个案子中为自己发言辩护。西塞罗是三位辩方发言人(Caelius本人、克拉苏和西塞罗)中最晚出场的一个。
! ?5 T: d' g9 p7 y  p+ 要么是指Caelius控告Bestia,要么是指他控告Hybrida。$ A8 ^5 X6 X- F; Y6 c: i3 Y9 s
# Caelius是西塞罗的学生,因此西塞罗称赞他的演说才能有自我吹嘘之嫌。1 I( r- v% \0 o$ p  E8 e
** 原文nimia copia(过度丰盛)和inopia(不足),可以理解为描述财产,也可以理解为描述欲望等物,这里按后一种理解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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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你们还能想到别的什么理由吗?为什么雄辩的回报如此之美妙,演说有着如此之乐趣,如此之赞誉,如此之人望,如此之尊崇,可是现在却少有人,其实一直都少有人投身于这个事业之中?那是因为这需要压制一切的欲望,放弃一切对于愉悦的事物的追求,抛开游戏,抛开娱乐,抛开宴饮,甚至还要抛开与亲友的交往。正因如此,这方面的努力才不能得到人们的喜爱,才吓退了人们不投入对此的追求,即使他们在这方面既不缺乏天生的才能,也不缺乏早期的训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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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还有,这个人,如果他真的是沉湎于这类堕落的行为之中,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起诉一位担任过执政官的人*?这个人,如果他逃避努力,如果他陷于享乐而不能自拔,又怎么会每天投身于这种舌辩,招来恨意,起诉他人,将自己置于生命危险之中+,在罗马人民的注视之下整月整月地为自保或为荣誉而斗争?可是,那个小区没有散发出一种什么气味吗?众人的口碑呢?还有那个Baiae,不代表什么吗?这些,其实,不单单是代表了,更可以说是大声宣布了,就是说有一个贱人的淫欲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她不仅仅不需要独处、黑暗这类的东西来掩盖她的无耻行为了,还竟然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以这等丑恶行径为荣了。
* X7 O0 W3 k7 t& F2 o; G6 |: w# h! s& s
* Hybrida。
( {* ?8 v  W" a8 d8 w+ 指被人(例如Atratinus)控告。罗马的刑法很严,很多罪名的处罚不是死刑就是放逐(对于古典时代的普通人,放逐和死刑有时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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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30 01:00
[48] 说真的,要是有那么一位先生,觉得应该禁止年轻人搞寻花问柳的风流事,那么他实在是太过严肃了*——我无法反驳他——可是他所厌憎的事物,不仅仅是被这个时代所允许的,也甚至是被我们的祖辈所习以为常、放任自流的。有哪个时候,这种事不是大家都在做的呢?有哪个时候,这种事是受到了批评的呢?有哪个时候,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呢?最后,有哪个时候,这种现在不违反法律的事是违反了法律的呢?我在此将就事论事,我不会提哪位女士的名字;我会把这些都略过不谈。/ ^8 I1 q' M9 G. }; `  Q8 _-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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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人一般不觉得与妓女交往有什么道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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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7 I1 W6 U+ P1 r: }[49] 要是有那么一位没有夫君的女士向众人的欲望敞开家门,公开地投身于娼妇的生活,惯于与毫无瓜葛的男子纵情宴饮,如果她在这个城市里,在花园里,在Baiae的稠人广众之中都如此行事,如果,再加上,她的这种生活方式不仅仅体现在她的行止之中,而是还体现在她的装扮和她的随从之中,不仅仅体现在她秋波的流转之中*,不仅仅体现在她言语的放荡之中,而是还体现在她的拥抱、亲吻、海滩、花船、宴饮之中,直至她不单单显得像是一个娼妇,甚至还显得像是一个淫贱无耻的娼妇:那么,要是有那么一位年轻人碰巧跟她有点往来,您,L. Herennius啊,您以为他看起来是更像一个奸夫呢,还是一个恩客呢?是更像在侵犯他人的贞操呢,还是在满足某人的淫欲呢?# t. s# B! z. h# K#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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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塞罗曾在私人通信之中给Clodia起了个外号叫βοῶπις(有着牛一样大而美丽的眼睛的女郎)。这个词在荷马史诗里是用来形容天后赫拉(即罗马神话里的朱诺)的,西塞罗拿来用自然不是恭维Clodia(注者认为要么是指Clodia像朱诺对待埃涅阿斯一样,是他的死对头,要么是指Clodia像朱诺一样与亲兄弟同床),不过也从侧面表出了Clodia以美目闻名于时。& I+ n6 E/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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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我现在会忘掉你对我的伤害,Clodia,我会把伤心往事的记忆放到一边;我会略过不提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是如何残酷对待我的亲友的;我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并不是针对你的。不过,既然那些起诉人都说这一控诉是出自于你,还说你本人是这一控诉的证人,我还是要问你一件事。如果有那么一位女士,操持着如同我不久之前描述过的那种处世方式,跟你不一样,而是沉浸于娼妓的生活方式之中,那么,要是有那么一位年轻人跟她有那么一点瓜葛,在你看来,这能算得上是最为丑恶最为无耻的行径吗?如果你不是这么一个女人——我真心希望如此——,那么他们指控Caelius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他们心目中你就是这么一个女人,那么,连你都看不进眼的这种所谓指控,我们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所以,给我们一条辩护的道路,一个辩护的方案吧。要么,通过你的节操,为我们证明M. Caelius没有做出任何淫邪的行为;要么,通过你的无耻,通过你对这位先生以及对其他众人的无耻行径,向我们提供最为强有力的辩护手段吧。  q- Z1 Y, t7 z; K*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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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西塞罗由于Clodius的攻击而被迫流亡的时候。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8-31 03:29
[51] 不过,既然我的演讲似乎已经离开了浅滩,越过了礁石,余下的路途在我看来就是一马平川了。说起来,有两项指控,全都和一个女人有关,两个都是严重无比的罪名,一个是说有金子从Clodia那儿被拿走了,一个是指控Caelius准备了毒药想用来杀死这同一个Clodia。他拿了金子——照你们的说法——是准备去给L. Lucceius*的奴隶们的,是让他们杀掉当时正住在Lucceius家里的亚历山大里亚人Dio+的。不管是暗害使节,还是唆使奴隶杀死主人的客人,都是了不得的罪名啊!是邪恶满满的阴谋啊!是胆大包天的阴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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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x* w2 l6 |* 西塞罗的好友,竞选前60年执政官失败后离开政坛,潜心修史(今已佚),西塞罗曾致信请他撰写自己平定喀提林阴谋的事迹。
# ]* m/ c8 x; {) s, h" b+ 即亚历山大里亚市民使团首领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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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K% ~8 d) U( ?6 o[52] 那么,关于这条指控,我首先要问这么一个问题:他是告诉了Clodia他拿金子是要去干什么呢,还是没有告诉呢?如果他没有告诉她,那么她为什么要给?如果他告诉了她,那么她也就绑到这个邪恶的阴谋之上了。你是有这个胆量从你的箱奁之中拿出金子呢,还是有这个胆量从你那个维纳斯像上剥下饰品——就是你那个“剥夺他人者维纳斯”的像*——,要是你真知道他要这个是准备用来犯下什么样的罪行的,是准备用来杀害使节的,是准备用来给L. Lucceius,这位最为圣洁最为正直的人,带来永世的罪恶之玷的?不,对这等的罪恶,你那奔放的心灵不应该成为共谋,你那敞开的家门不应该成为臂助,你那好客的维纳斯像不应该成为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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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纳斯是Clodia供奉的守护神,一般这些守护神像都有一个别名,比如“胜利者维纳斯”之类,这里西塞罗是取笑Clodia从情人们那里弄来钱财装点她的维纳斯像。2 {3 m8 D: I* Q: y, o6 c& [
+ 这里的三个形容词liberalis. . . popularis. . . hospitalis. . .表面上看都是好字眼,实际上都是嘲笑Clodia生活放荡。另外,domus popularis直译是“访客众多的家”,为了与另外两个分句格式统一,改成“敞开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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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9 |7 P% w' {- d[53] Balbus*看到了这一点;他说Clodia并不知情,还说Caelius是这么在她面前找借口的,就是说他要金子是要拿去装点赛会+的。要是他像你讲述他的种种放纵的时候所想要描述的那样与Clodia如此亲密的话,那么他肯定会直接说出他为什么要金子的;要是他跟她没那么亲密的话,她是不会给的。总之,要是Caelius真的跟你说了这个的话,无耻的贱人啊,那你就是明知情况地给他金子用来犯罪的;要是他没敢跟你说的话,你肯定没有给。我现在该用什么辩护方式,无数的辩护方式中的哪一种,来对抗这个指控呢?我可以说:M. Caelius的道德品质与如此邪恶的罪行相去再远不过;如此才智如此精明的一个人竟会产生这种想法,要把如此邪恶的行为托付到他不认识的别人的奴隶们手中,实在是不可思议。我还可以像其他辩护人和我自己一贯的做法那样,彻底询问控诉人,Caelius是在哪里与Lucceius的奴隶们会面的?是通过谁接头的?如果是他一个人干的,他好大的胆子!如果是通过别人的,通过谁?我可以就这样说着说着走遍每一个可疑之处;没有动机,没有地点,没有机会,没有同谋,没有实现这个罪行的希望,没有掩藏这个罪行的希望,如此之严重的邪恶行为没有一点的理由,没有一点的痕迹可以显露出来。  t7 ~. O' e7 n

3 U1 k# V2 d0 r7 D" w, c* L. Herennius Balbus。' y  A# {! s* c0 i. T
+ Caelius当时不担任举办公共赛会的职务,但这也许是他或他的朋友以私人名义举办的。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1 03:49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8-31 14:01 编辑 * A' S& K% M: b6 V$ l

6 J. _3 P8 {1 l* b1 @) r[54] 不过这些演说家们用的辩辞*,这些不依赖于我的天资而是凭借我在演说方面的练习和实践可以结出某些成果的辩护方法,虽说我自己觉得可以再发挥一下呈在大家面前,但为了节省时间起见,我还是都略过掉吧。因为我有,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一位你们肯定会认可与你们共同担当宣誓带来的责任的人,就是L. Lucceius,这位最为圣洁的先生,最为严肃的证人,对于这一据说是出自M. Caelius之手的伤及他的名誉和他的前途的如此罪行,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不可能忽视,不可能忍受。难道说这样一位天赋如此品德、如此追求、如此才华、如此学识的人,对于一位他热爱的与他有着共同追求的人+所面临的危险,竟能全然无视吗?难道说他甚至不能接受随便哪个陌生人成为这等罪行的对象,却竟会不去保护他的客人免遭同一种伤害吗?难道说他甚至会在听说不相识的人犯下这等罪行的时候痛心疾首,却竟会对自己的奴隶们尝试同一种行为置之不理吗?难道说他甚至会谴责在野外在公众场合发生的这等罪行,却竟会对在城中在自己家中发动的同一种事情毫不上心吗?难道说他甚至不会对哪一个乡野之人落入这等险境轻轻放过,而他,这位高雅之士,却竟会掩盖针对一位最为博学之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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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9 r4 T" g# s( j5 c4 R* 希腊和罗马的法庭演说家将论证分为两种:技术性(ἔντεχνος)与非技术性(ἄτεχνος),前者指需要通过逻辑分析之类的工具才能作出的论证,后者指任何非专业人士都可以给出的论证(例如目击证人的直接证词)。这里西塞罗是说他上面列的那些都是技术性论证。
$ r) D* c* G$ H" @+ Dio。
+ T+ s! l7 ?2 Q' {9 u# Dio。

- d* t5 w! N, k# K' Z; k+ B0 d* R( F% o8 T, m1 H2 S8 J
[55] 可是,审判团的先生们啊,我有什么必要还让你们等下去呢?请看这位先生本人在宣誓之后表现出的责任心和不容置疑的态度吧,请仔细听清他的证言的每一个词吧。请宣读吧。*
# Z& z( z, e: p+ L$ J, {4 @; W' H5 k5 s/ r; `( X
[此处略去L. Lucceius的证词。]
" Z% B1 @4 t. ~/ Q9 F. s0 u4 p
& U( B$ w( ]7 I8 I" E1 t! S你们还想要什么呢?就算是案情本身,事实本身来自行发言,难道你们认为还可能发出什么别的声音吗?这是一份为无辜者的辩护,这是一篇案情本身作出的陈述,这是一段事实本身说出的言辞。在这里,没有一点可以让人怀疑到那个指控的东西,没有一点可以支持这个说法的证据,关于所谓发生了的那个谋划,不管是言语、地点、还是时间,都没有一点的痕迹;没有点出任何一个证人,任何一个同谋的名字,这整个指控不过是出自于一个心怀敌意的家庭,一个恶名远扬的家庭,一个粗俗不堪的家庭,一个充满邪恶的家庭,一个充满欲望的家庭。而另一个家庭,据说是这些亵渎神明的邪恶行为在其中试图进行的家庭,却是一个充满正直、充满品望、充满关心、充满道德的家庭;就是从这样一个家庭里,你们听到说出了那些不容置疑的、与誓辞相结合的证言,这样,整个案情也就被置于一个无可怀疑无可争辩的地位之上了,请问,是有一个冲动、无耻、恼怒的贱人在编造指控内容呢?还是有一位严肃、明智、守度的先生在负责地作证呢?+
% W7 F( l1 ^4 @2 e7 M& R/ @
. O. i+ F) e) \. f- ?0 Z* 此处对法庭书记官发出指示。
9 d) t6 v4 b) S0 i' s: n+ 这两个问句从语法上似乎是让听众选择一个对一个错,但实际上是让听众两个都回答“对”,这是西塞罗常用的修辞手法。

; X# e. S+ c% X9 Y4 C" Y* W2 O5 Y* O4 I' F$ n6 j0 a0 c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2 00:03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1 10:46 编辑 0 Y) c) I. R1 `. y

; T1 i( B% y6 Q[56] 那么,还剩下的就是关于毒药的指控了;可是,我实在找不到看不清这件事的首尾。到底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让Caelius想要给那位*女士下毒呢?是为了不用把金子还回去吗?她到底要过没有呢?是为了不让罪名沾身吗?到底有谁控告过呢?说到底,要是他自己没有控诉过别人的话,还会有什么人提起这个事吗?难道你们没有听到L. Herennius本人说过,要不是这位先生为同一件事再次起诉了他已经被开释的友人+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让Caelius不开心的吗?总之,这等的罪行,居然无缘无故就犯下了,可信吗?你们难道看不出来,那项关于最为严重的邪恶行为的指控#,其实编造出来就是为了给另一个罪名找个动机的吗?1 d: N9 |7 u& t
5 I+ z5 J9 B/ q# I* p
* 拉丁语的指示代词iste(“那个”)常带有一定的贬义,与基本中性的ille(“那个”)有所区别。这里故意翻译得尊敬一些以显得反讽,以便表现出原文的贬义。3 R! X$ V4 R$ B) L
+ Bestia。
6 @2 G( \* ?) f7 G) ^# 关于谋害Dio的指控。

2 d. |' w' n) u. O; Q3 w6 X- s% v
* @; J. [8 G8 y9 A* @5 x( k[57] 说到底,他把这件事交给了谁呢?他用了哪个帮手呢?哪个同伙呢?哪个同谋呢?他把这等的罪行托付给了谁呢?把自己托付给了谁呢?把自身的安全托付给了谁呢?是那个女人的奴隶们吗?至少控诉里是这么说的。那么,他真的会如此丧失理智——他,这位连你们都承认他的天资的先生,尽管你们在所有其它方面都以你们的充满敌意的演讲对他大加贬低——,竟至于会把他的整个前途交到别人的奴隶们的手中?还有,是什么样的奴隶呢?——这个事情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是那些他明知道不是处于正常的奴隶生活条件,而是更为放纵、更为自由、更为亲近地与主母共同生活的奴隶们吗?说真的,有谁看不出来呢,审判团的先生们啊,有谁会避而不见呢?在一个这样氛围的家庭中,在一个主母活得像一个妓女的家庭中,在一个没有一件行事可以拿出来见人的家庭中,在一个充满了异乎寻常的欲望与奢华、充满了一切一切的闻所未闻的失德与耻辱的家庭中,在这里,奴隶们难道不是已经不再是奴隶了,而是一切事情的托付对象,是一切行为的执行人,是一切享乐的共同参与者,是一切秘密的守护人,也是从每日的开销和奢华之中取得一些满溢出来的部分的受益人?难道Caelius竟会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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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0 @4 n3 n/ W[58] 所以,要是他真的像你们想要我们相信的那样跟那个女人那么亲密的话,那么他也肯定知道那些奴隶们和他们的主母有多亲近。要是反过来,你们描述的那种密切往来并不存在的话,那么他又怎么能与奴隶们接近到这种地步呢?还有啊,说到毒药这个事本身,编造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案情呢?是从哪里找来的?以什么方式配制的?通过什么途径,交到谁的手里,在哪里交割的?据说,他在家里试了一下这个毒药的效力,是专门为此买了个奴隶试在身上的,那个奴隶转眼就死掉了,毒药就算验收合格了。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3 01:10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2 14:44 编辑
' G0 ~; o' h: H1 k' I) X  E6 s* Z
[59] 永生的神明啊!为什么有时候你们会对人们的最为邪恶的行为闭目不见,会把对正在发生的罪恶的惩罚保留到另外一天?是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饮下了生命中最为苦涩的悲痛,那是在Q. Metellus*从祖国的胸口从祖国的怀抱之中被强行拽走,在那个人,那个一直自认为生来就是为了奉献于这个国家的人,那个仅仅三天之前还在元老院会场里、在广场上、在国事之中发扬光彩的人,那个正当盛年、最为健康、充满活力的人,竟如此不堪地从优秀的人群+中从所有的公民中被夺走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位临终之人,虽然在其它方面神智已经受到了压制,却还将最后一点清明保留在了对国事的回忆之中,他看着哭泣的我,用断断续续的渐渐微弱的声音指出我的头上盘旋着何等的风暴,城邦之上盘旋着何等的狂飙,他时时叩击着他与Q. Catulus#曾共有的墙壁,反复地提到Catulus的名字,不时也提到我的名字,最多地却是提到国家的名字,就好像他感到悲哀的,并不是自己将要去世,而是祖国和我都将失去他的守护。
; B0 Z! L3 R, y1 {- d+ P/ Y* o( I& j  f/ v  V0 S) E& q  j: ]
* Clodia的丈夫。西塞罗在这里暗示他是被Clodia毒死(事实到底如何,现已无从查考)。
- }9 x' j  D) _8 E3 U+ 支持现有元老院政体的人们。
/ d- ?4 S  n" U% Z. K0 z/ F$ t+ }# Q. Lutatius Catulus,前78年任执政官,支持元老院政体一方的另一名领袖,于Metellus之前去世。
8 Q  B; J/ |" f! ], X+ S4 @
) E9 d" p5 k' O2 _8 Z9 F' z
[60] 这个人,要是突如其来的罪恶的力量没有带走他的话,他在担任过执政官之后,将会以怎样的方式对抗他那个疯狂*的表弟+?当他还担任着执政官的时候,他不是在元老院的耳闻之下宣称过,他会亲手杀死这个刚刚开始,刚刚尝试疯狂行为#的人吗?从这样一个家庭走出来的那个女人,竟然敢谈论毒药的发作有多迅速**吗?她不害怕这个家庭会自行发出声音,不恐惧于知情的墙壁,不恐惧于那个有人去世的悲伤的夜晚吗?我回到这个指控来吧;说真的,提起这位最为出色最为英勇的人,提起这些事,就让我的声音由于眼泪而变得衰弱了,就让我的神智由于悲痛而受到压制了。
9 g/ \* H/ ?% G4 P  R- G# \- R
' l3 D* P6 H2 _8 i& v* 西塞罗一般用与动词furo,-ere(丧失理智)同源的词形容平民参政派的政治人物。1 ?/ x" j4 r- I! A! s# r
+ Clodius是Metellus的姨表弟。也有译为“内弟”的,也可通。$ z, T$ Q8 h9 s" F$ |3 K
# 通行本作“刚刚开始疯狂行为,大声喧嚣”,系A.C. Clark所作文本修正,与埃及出土的五世纪莎草纸抄本相同,而各传世抄本均作“刚刚开始,刚刚尝试疯狂行为”,R.G. Austin认为此修正并无必要,按传世抄本也可顺读。
( B7 a' e. J8 \' W/ }& W** Metellus的尾名(agnomen)是Celer(“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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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7 s$ e6 [+ A6 g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7 02:59
[61] 不过,毒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是以什么方式配制的,还没有说呢。据说,这个是交给了P. Licinius*,一位懂事的优秀的年轻人,也是Caelius的朋友;然后跟奴隶们约好了,他们到Senia澡堂+来;Licinius也到那里去,然后把装毒药的药盒#交给他们。在此,我首先要问这个问题,就是他约好了把毒药运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让奴隶们到Caelius的家里来?要是Caelius和Clodia之间还有着那么深的交往,那么样的亲热,那么就算有人在Caelius家里看见这个女人的奴隶,又有谁会怀疑什么呢?要是反过来,不和已经来临,深交已经不再,裂痕已经出现——“正缘此泪眼涟涟”**,这便是所有这些罪恶,所有这些控诉的因头了。# G- o: V/ C" h! b+ @4 g
9 v6 d3 u% C1 u( i! r5 F1 n
* 此人事迹已无从查考。
6 y! x, f! `) Y: T+ 应该是一个叫Senius的人经营的澡堂。3 J3 Z1 Z5 a' W) V. C" j
# pyxis是一种妇女平时用来装化妆品的小盒子,在文学作品中经常用来装毒药。8 D: b) T8 y. p
** 出自Terence所作喜剧《来自Andros岛的女郎》(Andria),里面一位父亲发现自己的儿子在邻家妓女亡故后很伤心,一开始不太明白,因为经他仔细观察儿子和那个妓女此前没有什么往来,然后他在丧礼上看见了那个妓女的妹妹,于是恍然大悟,说了这么一句话。

3 I) U# C% x" S3 l5 c1 W/ r' P+ Y, \& g: y4 [1 v
[62] “不是这样的,”他*说,“其实,奴隶们把所有事实,把Caelius的邪恶谋划都向女主人和盘托出了,这位聪颖的女士便命令他们在一切事情上都听从Caelius;同时,为了能把毒药,就是要由Licinius交接的那个,当场起获,她就吩咐他们把地点定在Senia澡堂,这样她可以打发一些朋友藏到那里去,然后突然,就在Licinius来交接毒药的时候,跳出来抓住他。”针对所有这一切,审判团的先生们啊,要反驳起来实在再容易不过了。首先,为什么要把地点定在一个公共澡堂呢?在这种地方我实在找不到有哪里可以做衣着整齐的人的藏身之处。要是他们呆在澡堂的入口处,那么根本藏不住,要是反过来他们想集结在澡堂的深处,那么穿着鞋子穿着外衣来干这个还能有运气不被人发现实在是不容易,要么就是那位很有能力的女士凭着一个quarter的交易就成了澡堂主人的好朋友了+。  E7 r' n# l  G0 R* P( O) }9 k
/ a. {- @. b1 o0 S
* 可能是指Herennius,也可能是虚指(“有人”)。9 f  H! L+ H0 h$ d7 `3 c
+ quadrans的原义是四分之一,也指当时面值最小的铜币(价值六分之一as,即半个sestertius不到,因为1 sestertius=2.5 as),在此按美国华人的语言习惯翻译为quarter。这个词在这里有这么几个隐含意义:(1)Clodia的情人之一曾给她寄去几个quadrans作为“酬劳”,因此Clodia得到一个别名quadrantaria(“只值一个quarter”),Caelius在自辩时在这个别名基础上更进一步,称之为quadrantaria Clytemnestra;(2)一个quadrans是当时澡堂的标准收费;(3)这个标准收费额是对男子而言,女澡堂收费要高一些,因此听众会认为Clodia混迹于男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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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c( v% Y$ }[63] 说真的,我很热切地在期待着,想看看他们说的那些优秀的先生们,那些当场起获了毒药的证人们,到底是哪些位;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名字被提起过呢。不过呢,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们肯定是特别重要的人物,首先啊,他们能跟这样一位女士打成一片,其次啊,他们还能担当起这样的使命,去藏到澡堂里,这种事情,就算她真有那么厉害,要不是对着最最高尚最最有品望的先生们,她也没法吩咐得动的吧。其实,这些位证人们的品望,还用得着我说什么吗?来看看他们的男子气概,他们的小心谨慎吧。“他们藏在澡堂里。”——好生出色的证人们啊!“然后冒失地跳了出来。”——好生克制的先生们啊!好好想像一下吧,Licinius过来了,手里拿着药盒,作势要递,可是还没有递出,突然之间,这些光彩夺目的无名证人们跳将出来;好个Licinius,本来手还伸着正要递出药盒,当下缩了回去,脱开了这些先生们的迅猛冲击,逃之夭夭。事实的力量真是伟大啊!不管是面对人们怎样的才智,怎样的精明,怎样的巧思,面对世人布下的种种陷阱,它都能凭借自身的力量应付裕如!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9 00:31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8 12:00 编辑 + w9 ~& P1 m% J5 g1 e9 n9 c/ G; @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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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就比如说吧,这整个一出戏,虽说是出自一位此中老手,一位故事多多的才女*,可是,它实在是根本没有个主线,根本找不到结局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么多的人手——说起来,他们的数目肯定不少,这样才能轻松捉住Licinius,才能让整个事情有很多目击证人不是——,怎么就让Licinius从他们手中溜走了呢?就算Licinius缩回手不递药盒了,抓起来会比他已经递完更难吗?他们这么布置,就是为了抓住Licinius,为了要么在Licinius手里拿着药盒的时候,要么在他递出了之后,当场截获他的啊。这就是那位女士的计划,这就是这些位先生们被分配的任务啊;至于你提起这个事的时候,说到他们冒冒失失地不到时候就跳了出来,我就看不明白了。他们被分配的任务本来就是这个啊,他们被安置在那里就是为了这个啊,就是要把毒药、阴谋、整个罪行当场揭露出来啊。( ?. v3 M) z+ ~/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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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veteris et plurimarum fabularum poetriae,直译是“经验老到的有很多戏剧作品的女诗人”,但是vetus是双关,可以指Clodia年龄已经不小,fabula也是双关,可以指Clodia有很多不雅的传闻,所以试着译成上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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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比起Licinius刚刚抵达,手里还拿着毒药盒子的时候,还能有更好的时机跳出来吗?要是在他已经把东西交给了奴隶们之后,要是这个时候这位女士的朋友们突然从澡堂里跳出来,把Licinius抓住,那他肯定会请求旁人援助,还会抵赖他传递过药盒。这些位先生们该如何反驳呢?说他们亲眼看见了?首先,这是把他们自己也卷进一个最为严重的罪行中去了,其次,他们说他们看见的事情,从他们布置的方位是根本看不见的啊。所以说啊,他们现身的时机其实是再好不过的了,就是在Licinius刚刚过来,拿出药盒,伸出手去,传递毒药的时候。这实在只能做一出哑剧*的结尾,当不上一本正戏;在这种哑剧里,有时实在找不到收场的办法,于是就有人从别人手中挣脱,然后拍子+一响,大幕就拉上了#。  i: S2 ~+ G2 [) L; }# w
: T9 ?( Y$ i" \$ q$ t1 s9 U( b* t
* mimus,和现代哑剧不完全相同,有时可以有台词,但仍旧是以身体动作为主要演出方式。通常mimus为了追求哄堂大笑的效果,情节会非常夸张。另外,mimus的女演员在时人心目中以生活放荡闻名,很多时候就是由妓女担任。* M5 I8 }1 [& K% p- f# g& G
+ scabillum,演员戴在脚上打节拍用的道具。
5 F. a) E6 W5 K1 ~+ d9 i* y( N# 当时罗马舞台上的幕布是在演出时收到舞台正前方下面的一个槽里,结束时从下往上拉起的,与现代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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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9 23:58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9 15:1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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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好啊,我要问了:为什么Licinius跌跌撞撞,犹犹豫豫,抽身后退,试图逃跑,那个妇女之友团队的人手们却把他从手中放走了?为什么不抓住他?为什么不用他本人的坦白,用这么多人的目击,还有用罪恶行为本身的声音,来列出如此严重的控诉的具体事实?难道是他们担心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人,强壮的人们打不过一个弱小的人,迅捷的人们打不过一个吓呆了的人吗?在这件事里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在这个案情里找不到任何的疑点,在这条控诉里找不到任何的收尾。就这样,这个案情没有证据、没有推断,甚至没有常常用来显明事实的各种标识,而全是着落在证人身上了。说起这些证人,我,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不仅没有一丝的恐惧,甚至还可以说是带着某种愉悦的希望而期待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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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0 ^( }( a* R, j- I% h8 [+ q[67] 我的心灵激动得颤抖了,在等着看见他们,首先啊,因为他们年轻漂亮,还是一位高贵而富有的女士的亲密友人,然后啊,因为他们都是这位女将派遣去把守澡堂伏击圈的勇士。我想问问他们,他们到底是怎么躲藏起来的,藏在哪儿,还有,到底是一个浴缸呢还是一个特洛伊木马呢,能盛放能掩蔽这么多为妇女而战的无敌战士?我会迫使他们回答,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如此本领的人,对付一个人,一个你们都看见有多弱小的人,居然既没有在他站着的时候抓住他,又没有在他逃跑的时候追上他?这些人啊,只要他们进了那个位置*,就肯定别想能从里面脱身了。虽说他们在宴饮的场合是要多雅致有多雅致,要多风趣有多风趣,有时哪怕带了点酒意也能滔滔不绝,可是法庭跟餐厅+不是一回事,证人席#和宴客榻**也不是一回事,审判团跟吃喝团看着完全不同,日光和烛光也差得再远不过。要是他们进来的话,我们马上就会打碎他们的那点风雅,那点无谓。不过呢,还是让他们听一句我的话吧,还是让他们去别的地方逞能吧,去讨别人的欢心,在别处展示自己吧,让他们在那个女人的家里竞现风姿,相尚奢豪吧,粘在她身边,伏在她脚边,倾心做她的奴隶吧;只要他们能放过一位无辜之人的生命与前途就好了。
9 K& J7 {4 A3 A$ I7 g: j% L8 u' K+ m2 w0 u& `9 V- O6 \
* 证人席。; y! y" J1 r9 E- X; c+ ~
+ 这里西塞罗可能有意让人联想起Caelius称Clodia为in triclinio Coa。  B) }3 ^. V0 n3 T5 \& m
# subsellium,审判团和证人坐的条凳。
! ~7 E0 g8 L) H4 X7 y- R/ t** lectus,罗马人用餐时靠在上面的长榻。

( @' P( ]& F9 j  V' f# D" }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13 00:30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13 09:5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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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不过啊,那些奴隶,已经由她的族人们——一群最为高贵最为出色的先生们——决议解放了*。总算,我们找到一件事,是那个女人据说是听取了她的族亲们——一群最为坚毅的先生们——的建议,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之后才做的了。不过呢,我很想知道,这次解放奴隶到底表明了什么?要么就是在针对Caelius编造罪名,要么就是为了逃避拷问+,要么就是这些奴隶参与了诸多事务,有正当理由该得到这样的奖赏了。“可是,族亲们”,他说#,“同意了啊。”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呢?你可是说了的,你提出的这事不是由别人报告给你的,而全然是你自己弄清楚的**。
6 P2 C/ v7 `$ R0 s; f* A
9 N# k6 O( M4 c& L* 一般情况下,解放奴隶之类的决定需要召开一个家族会议讨论一下,尤其是Clodia以寡妇身分主家,更需要族人认可这类决定。
0 P+ ?+ y1 S" y5 g& c+ 奴隶经解放之后,诉讼对方即无法传讯加以拷问。
4 X. R# _& T! w# 参见第62节注释。7 h/ K2 w" O7 q- w' P
** 这里原文有点含混其辞,似乎是说Clodia在家族会议上宣称她有理由要解放这些奴隶,而且这些理由只与她个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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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1 O. x3 E4 y- V8 [- |[69] 还有啊,我在想,这个凭空捏造出来的药盒,会不会就是那个最最下流的故事*的由头?对这种女人,似乎没有什么说法是配不上的。这个事情大家都听说过,已经在闲谈之中传遍了。你们都观察到了,审判团的先生们啊,我到现在为止愿意说了哪些,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说哪些。总之,要是那个是真事,那么肯定不是Caelius干的——他干这个能有什么好处呢?想来大概是一个什么年轻人干的,这个人与其说是缺少情调,不如说是缺少格调+。要是反过来,那个是编出来的,那么这个假故事确实谈不上严肃,不过倒也不乏风趣呢;其实啊,大家的话题和心思本来是根本不会认可这种东西的,还不是因为不管什么内容,不管说出来有多丑恶,在大家心目中都跟那个贱货堪堪般配#?3 K0 e$ W8 w" N. |9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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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下文看,这个故事似乎在当时属于尽人皆知,但其内容现在已经无从查考了。
' D5 y1 `6 x4 v: q+ c. D+ 原文non tam insulso quam inverecundo,意思是这个人干的这件事并不显得粗鄙俗气,反过来还可以说是有点俏皮,不过在侮辱人方面有点过分。
- ?' W: x1 i4 z( ?3 ]% v# 原文quadrare,“适合”,与Clodia的外号quadrantaria音韵相近,很可能是西塞罗有意为之。www.yorku.ca的英译本故意译成hit the fourpenny nail on the head,中文里不容易作相应处理,就把本来就带有贬义的istam(那个女人)译成“贱货”以影射那个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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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e: X1 @# l[70] 案情已经由我叙述过了,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已经说完了。现在你们都知道了,你们手中握着的,是怎样的一个判决,交付给了你们的,是怎样的一个案件。你们审判的,是关于暴力犯罪的起诉。这条法律关系到国家的主权,关系到人民的尊严,关系到祖国的地位,关系到全民的安全,这条法律是Q. Catulus*在公民们手持武装发生争斗,在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的情况下+通过的,这条法律扑灭了我担任执政官那年#已经平息的烈焰**所残留的仍在发烟的余烬,而这条法律现在被用来起诉这位年轻人Caelius,不是为了让他受到国家的惩罚,却是为了满足一个贱人的喜好与淫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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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Z/ r! p' o! X2 m' M4 V! C* S* 参见第59节注释。
- P0 V& P; i/ c4 W9 s9 s+ 公元前78年,与Catulus同任执政官的M. Aemilius Lepidus(后三头之一雷必达之父)试图通过一系列迎合下层平民的法案,遭到Catulus及元老院的抵制,经元老院协调,Lepidus前往山外高卢,但不久即带兵返回,被Catulus击败,流亡撒丁岛而死。/ k* F0 ^! r2 o9 J! W8 l
# 前63年。) P- Q% `, q# a2 R- M( _3 K8 o
** 喀提林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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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石工    时间: 2016-9-13 23:26
本帖最后由 石工 于 2016-9-13 23:31 编辑 9 f4 v( T6 j! W& l
dynthia 发表于 2016-9-13 00:30& M  X1 K# M. s- m% c: |3 o
[68] 不过啊,那些奴隶,已经由她的族人们——一群最为高贵最为出色的先生们——决议解放了*。总算,我们找 ...
1 q4 k/ C/ q4 H8 M7 i4 E8 b$ E- r0 x

: G+ N/ ^3 ?! G1 H9 l3 m  G1 H" ?第70节很精彩,很有四两拨千金的气势。前面的那么多铺垫,到这里亮出了剑:公器不容私用。把法律拔1 O0 j/ @; r% b5 g; p
的越高,就越显出这个审判本身的荒谬。最后一句像是把气球戳破了的感觉。
8 D/ c" h% `, A6 N/ P/ C- M6 p. x5 M+ j, b. m* ?4 Z& f
我根据Yonge的英文版译了一下凑个热闹,尽量把法庭辩论的气势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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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诸位审判员,我在此已经全面陈述并总结了案情。
- y% z1 j% x1 l2. 对于这个提交给你们裁决的案件,你们现在知道了它有多重要,你们的责任有多重大。
- ^" H* a8 W7 s, p; e6 F% s& u3. 在你们主持审判这项暴力指控的时候,依据的是这样一部法律:% Y: q' C  B3 [, Z
4. 它事关国家主权、尊严和利益;保障所有人的生命人身安全;3 Y( L- J' j% `7 E) j  a
5. 在同胞们干戈相见,共和国危在旦夕的关头,昆图斯·卡图鲁斯通过了这部法律;1 C7 U  ~3 S  G  m# @# h: x* c
6. 曾经疯狂燃烧的阴谋火焰虽然已在我的任内平息,正是这部法律熄灭了它的残烟余烬。
5 S1 V( }% W9 Y9 N7 ?+ {2 t7. 现在,这部法律被用来扼杀马库斯·凯利乌斯的青春,并非出于国家利益而实施惩罚,
2 D" S" f% [% q( r) u8 Q5 D8. 仅仅是为了满足一个女人的骄纵淫欲。( |( p8 R7 z4 u

1 t; H$ R: U7 D9 j, N4 U7 R1 D' l: I/ J( v! E% ]$ d0 d$ R- Q* x& {
1. The cause has now been fully stated by me, O judges, and summed up.
; q7 D1 Q6 Q& z* ]% z# ?2. You now understand how important an action this is which has been submitted to your decision; how serious a charge is confided to you.
) y- U9 T2 S/ M( o0 H  ?3. You are presiding over an investigation into a charge of violence;5 a# G- Q! b4 B
4. —into a law which concerns the empire, the majesty of the state, the condition of the country, and the safety of all the citizens;! l' S) C  U, ]3 @& v1 I% J( Y
5. —a law which Quintus Catulus passed at a time when armed dissensions were dividing the people,
6 ~3 ^; S/ G- ]3 |1 d# x/ c+ Z* Rand when the republic was almost at its last gasp;
3 P: Z5 ]4 e8 c+ d* r6. —a law which, after the flame which raged so fiercely in my consulship had been allayed, extinguished the smoking relics of the conspiracy. 7. Under this law the youth of Marcus Caelius is demanded, not for the sake of enduring any punishment called for by the republic,
# L; H$ [, x- z5 ], r; V( Q8. but in order to be sacrificed to the lust and profligate pleasures of a woman.
! J, e' P. R/ u! B: _: G6 V4 K* z3 T* |- G! [# b: ?! l
你给的约克大学版本链接指向学校首页,我找到的约克版本是这样的,和你的应该不是一个版本:
$ K; Y' G8 L) h
9 v9 r4 y( d' d# P, g& NMy plea is spoken and done, gentlemen of the jury. & d' t$ r7 T' ^
Now you understand what matters of weighty import depend on your decision.
8 Y% H% o4 T; a* F0 M4 j- A5 RYou have been impaneled to judge a case of aggravated assault. ) M" d3 s  f$ k( x0 `; P# h
The law involved is the one Quintus Catulus passed when the stage was almost on its last legs during armed civil conflict. : v. _; ?* r5 H' m" E, _- |
It is a law vital to the sovereignty, majesty, and well-being of our country,
9 u( D- I( f9 m2 E8 _8 X8 f9 ya law that safeguards the lives and persons of all,
  E  b: L! u9 _# Aa law under which the last smoking embers of conspiracy were extinguished after the main conflagration had been stamped out in my consulship. 4 P( p( N5 I* e' D% S
And this is the law now being invoked to put Caelius' young head on the block, to satisfy,
9 U! `/ {* b0 {5 O6 Gnot the exigencies of the nation, but the lust and caprice of one woman.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13 23:53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13 11:52 编辑 : _$ W+ Z1 }4 a4 G* n

; Y: J9 Z7 N% h( |- Z[71] 可是,就在这一点上,提到过了M. Camurtius和C. Caesernius被定罪*的事。何等的愚蠢啊!我是该说愚蠢呢,还是非同寻常的无耻呢?你们竟敢——你们可是从那个女人那儿来的——提起那两个人吗?你们竟敢引发起对如此丑恶行为的回忆,一份虽已被时间冲淡却还未被抹净的回忆吗?说起来,他们到底是被判定犯了什么罪名,什么罪行?还不是那个女人由于Vettius犯下的淫邪罪孽+而受到了侵犯与伤害,而他们为她报了仇?说到底,就是为了让Vettius的名字在这个案子里被提起,就是为了让这个古老的一个铜板的故事#被引到,才把Camurtius和Caesernius的案子重新翻出来的是吧?这两个人虽说显然没有触犯这条针对暴力犯罪的法律,但他们还是犯下了严重的罪行,被大家认定不容漏过法律之网。
3 D# A9 \% R6 ^! E) h3 w* @( L
# Y; e6 i/ B  x: ?% v6 @2 T* 此案件与此二人其余事迹均已无从查考。& y3 w. V& G0 x2 p
+ 此事与Vettius的其余事迹均已无从查考。% d# `0 p2 h8 D3 y" t. z
# vetus aeraria fabula,其中vetus(古老)是与Vettius的名字双关,aeraria(与铜板有关的)在一些抄本中作Afrania,但不管采取哪种读法,其细节均已无从查考。一些学者猜测Vettius就是给Clodia送去几个quadrans(参见第62节注释)的那个人,但是没有其它证据支持。

8 l7 r5 F9 v: d7 Q/ i( z! f- B7 \4 s1 _5 [$ [: I' l
[72] 至于M. Caelius,他到底是为什么被召进这一审判的呢?他不仅没有被指称犯下与这一控诉相称的罪名,甚至也没有被指称做下任何一种与这一法律相关,与你们的严肃态度相配的行为。在他的早年,他投身于学习之中,投身于掌握我们用于这一法庭,用于参与国事,用于追求荣誉、名声、品望的种种技艺之中。他享有着长者的友谊,他全心希望效法他们的勤勉与自制,他享有着同龄人的热情,他一眼看去就是想要与最为优秀最为高贵的人们走上同样的光耀之路。
/ `6 b# ?4 h: B4 x  a1 \6 `8 E8 j5 x$ S0 h: K( {6 d
[73] 然后在他年纪稍长之后,他就去阿非利加行省担任了同执政官Q. Pompeius*的幕僚,那是一位最具品行最勤于职守的先生;在那个行省里有着他父亲的财产和地产,而且,他也可以得到行省事务方面的经验,这是前辈们不无理由地向这个年纪的人推荐的。他离去时深得Pompeius的赞赏,这一点你们从他本人+的证词中将会听到。然后他希望,正如古老的传统所要求的,也正如那些后来在城邦之中成为最为杰出的人士、最为光耀的公民的年轻人们的榜样所指示的,通过一次广为人知的控诉来让自己的才华为罗马人民所知。5 Y8 n5 I. p! J0 y9 S- m
8 R; m4 N1 y, Z9 ^/ t9 K9 \
* Q. Pompeius Rufus,前63年任大法官,前61年任阿非利加行省总督(同执政官衔),与庞培并无已知亲属关系,一般认为与苏拉的外孙、前52年任保民官的Q. Pompeius Rufus不是同一人。) a. a2 r" r- s
+ Pompeius。
/ S8 O9 n5 h8 f& @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14 06:02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14 07:22 编辑 # I; |; v: Q1 F- Y+ K2 `+ C* n+ A% _
" I* ]! G2 x6 L8 Z: _$ \# f6 L
[74] 我真希望这种对于荣誉的追求是把他引导去了另一个方向,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作这种抱怨的时候了。他控诉了C. Antonius*,我的那位同僚,这个不幸的人啊,人们对他为国家立下的光辉功劳的记忆没有能够帮助他,而关于他曾有不端思想的说法却伤害了他。在此之后,他从不甘居同人之后,而是一定要在法庭上,在为朋友们的事务和辩护而奔忙这方面,在取得亲友的感激这件事中,都出人一头。只要是必须由警觉的、清醒的、勤劳的人才能进行的事业,他无不以努力与毅力加以实现。5 T- h5 E3 Y  ]( `+ L' ^
; v$ T  j# E) V: j' p0 }- k
* C. Antonius Hybrida,前63年与西塞罗同任执政官,后三头之一安东尼的叔父(兼岳父)。他对喀提林一开始颇为支持,但后来被西塞罗争取过来,并参与了平定喀提林阴谋的军事行动。
' E7 E) L) L" Y' M8 A
9 ^: e. w. o# ?- D% X& C6 z" w[75] 就在这个可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的关头——我不会隐瞒什么,因为我信赖你们的同情心和你们的智慧——这位年轻人的名声却在转弯标柱*处有了那么一点摇摆,那是因为与一个女人+的新近相识,因为择邻的不慎,因为不惯于享乐,说到享乐,当这种事情已经被封闭太久,在早年的时候被压制被限制了之后,有时就会突然整个奔流决堤而出的。不过,从这种生活之中,或者我应该说从这种传言之中——其实从来也没有到人们说的那个地步——不管是什么情况吧,他实实在在地是从中脱身出来了,整个地从中退出从中自拔了,他远远地脱离了那场交往带来的坏名声,现在已经是要努力对抗同一个女人的敌意与仇恨了。
3 O" j6 U1 H. v' _' E8 b, [/ e# j. W
* meta,立在赛马场两头标志赛道转弯的锥形柱,赛车手为追求胜利总是在高速转弯时尽量贴近柱子,因此在柱子附近经常发生翻车事故。2 N1 l9 p' V) F" S+ a+ ?
+ 通行本作“这个女人”,R.G. Austin认为按某些抄本作“一个女人”可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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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6 H/ {0 u8 |. Q! ^4 I  h[76] 不仅如此,为了让其间产生的关于这些享乐与懒散生活的传闻彻底消失——他做这个,不是我所乐意看到的,上天可证*,甚至可以说是我极力反对的,可是他还是做了——,他控告了我的一位朋友+,控告他犯了贿选之罪;在他被开释了之后,他还不放手,而是再次提起控诉;他根本不听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话,他比我所希望看到的还要激动。但是我在此不讨论这是否明智,那个实在也不与这个年纪相称;我在此讨论的是心头的激情,是对胜利的渴望,是意识中对荣誉的热切追求;这些追求,在我们这个年纪,确实应该要再收敛一些,可是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就好像是在一株新苗之上,分明显示出了未来将会有何等的美德的丰收,何等的勤劳的果实。真的,天资出众的年轻人们面对荣誉,更需要的常常是劝阻,而不是鼓励;在这个年纪——如果它正在对才华的赞颂之中盛开——他们更需要的是修剪,而不是栽培#。9 t" |+ Z/ I# K

3 R4 @  B- B8 J- ^$ \4 ^) L* hercule,“大力神啊!”,罗马人常用的赌咒发誓的话。" r( |/ [% a# j+ X6 G2 A; z# T
+ Bestia。) o/ n5 x" S. u
# 原文是说这个年龄段更需要“剪枝”掉一些东西而不是“嫁接”上一些东西,翻译的时候简化了一下。
  B0 T2 G* X6 ]( b+ z$ @6 q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15 00:41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14 10:44 编辑 + ?: N$ b6 \8 ]# ?9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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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所以,要是说在开动在进行这个诉讼的时候,他的力量、勇敢、坚毅都显得有点过度沸腾了,要是说下面这些里面有那么一点点会让人不快——就是说他紫袍的色调*,他朋友的众多,他的光彩,他的华美——那么,那些都已经冷却了,年龄、环境、时日都已经让一切都成熟了。所以,为我们的国家,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保住这位才华出众、政见优秀+、实属优秀人物一员的公民吧。我向你们保证,向国家担保——要是说我还可以说是为这个国家做了点什么的话——,他永远不会脱离我所持有的政治理念#。一方面,我是凭着我们的友谊作出了这一担保,另一方面,他本人也凭着最为严格的法律立下了这一誓言。  T0 d. X8 ?8 |1 R, D- ~

/ t1 g! d0 c" G) o% N" ]2 E" J/ j* 紫色染料很贵,所以色调越深表示衣服越华贵。当时这还只是显得过分奢侈,而不像帝国时代那样受法律管制。2 C8 U# b$ R+ t: ?- O4 s: ~
+ 支持元老院政体。/ z  ^0 k4 e7 o1 \  {
# 原文这句话后面的两个“我”都是“我们”,但拉丁文中经常有用第一人称复数自称的,可以是为了音韵,也可以是为了显得庄重,在这里至少注解中是这样理解的。
( ?& h' I/ }6 x# G0 U- h: m
! u$ }/ y# O1 R8 M! V; L& V
[78] 因为一个人,如果他控告了担任过执政官的人*,只因为国家据说受到了后者的伤害,那么他自己是决不会成为这个国家骚乱分子中的一员的;一个人,如果连一个已经被从贿选罪名中开释的人+都不愿放过,那么他自己是决不会不顾法律地实施贿赂的。从M. Caelius手中,我们国家,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已经得到了两个诉讼,这是两份他决不会带来危险的保证,这是两份他表明心意的证据#。所以,我请求,我祈求你们,审判团的先生们啊,先看一看,就在这个城邦之中,寥寥几天之前,Sex. Clodius**刚刚被开释,这个人你们都看见了,在这两年里++,一直都是种种骚乱的打手和头目,是一个没有财产、没有信念、没有希望、没有家庭、没有前途的人,一个脸庞、口舌、双手、以及其它生命中的一切都污秽不堪的人,一个亲手烧毁了神圣的庙宇##,亲手烧毁了罗马人民的财产登记册、亲手烧毁了公共文献记录的人,一个推倒了Catulus所建的有纪念意义的建筑***的人,一个拆毁了我的住房的人,一个烧毁了我弟弟的住房+++的人,一个在帕拉丁小区里,在全城邦的注视之下,煽动奴隶进行杀戮、焚烧城市的人;同样在这个城邦之中,请不要让那个人由于一个女人的帮助而得到开释,却把M. Caelius交到一个女人的淫欲手中,不要让那个女人和她的配偶兼兄弟一起,一边救出了一个最最丑恶的匪徒,一边却迫害了一位最最高尚的年轻人。
0 r3 F* ^7 T. b" c6 k6 w$ h+ k7 r  V" p! _' u# M
* Hybrida。
0 g0 t% a2 m2 _! s( }, {+ Bestia。  r2 |% e( o( f* |) _6 s8 H4 ^( v- d
# 原文pignus,“抵押金”,可以引申为“担保”、“证据”。
) e( I8 t  \) y; F/ h** 此人是Claudius/Clodius家族一个解放奴隶的后代,P. Clodius Pulcher招募的暴力团伙的首领。当年(前56年)3月底,前保民官、反P. Clodius暴力团伙的首领T. Annius Milo刚刚奉庞培的意旨起诉了他,但是他被无罪开释。前52年,Milo在一次暴力冲突中杀死P. Clodius,Sex. Clodius领头将P. Clodius的尸体运到元老院火葬,焚毁元老院。! j6 T3 B- z- g2 V6 e
++ 自P. Clodius担任保民官(前58年)以来。
) ^9 |8 C+ p+ Z. y# `2 }% l# W/ Z## Aedes Nympharum,其中保存有公民财产登记册,被Clodius暴力团伙所烧毁(原因与具体时间均已不详)。
4 `+ M5 ?8 r: u7 h0 t*** Porticus Catuli,前102年任执政官的Q. Lutatius Catulus(前文提到的Q. Catulus之父)为纪念他与马略共同指挥的Vercellae战役胜利而建造的柱廊,在帕拉丁小区里西塞罗住宅的旁边。前58年,P. Clodius驱逐西塞罗后,拆毁了他的家,这一柱廊也一同被毁。( L  |: w9 _$ |( l$ X
+++ 前57年,P. Clodius又烧毁了西塞罗的弟弟Q. Cicero的住宅。

& ~8 t( b" h1 A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15 03:26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14 13:32 编辑
7 G7 p' V; d6 _& Q+ B* E- D5 E+ Y9 X5 `- [0 s* u- p+ C8 k
[79] 还有,当你们把这个人的年轻放在面前的同时,也请把这位不幸的人*的衰老放到眼前吧,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可以依靠,他只有凭着对他的希望才能得到安宁,他只有在一件事上忧心忡忡,就是这个人可能遭到的不幸;他,向你们的宽容祈求,为你们的权力服役,俯伏在你们的脚下,不,更应该说是俯伏在你们的美德和你们的理解之下,请你们,带着对你们父母的回忆,或是带着对你们子女的怜爱,支撑住他吧,在面对他人的痛苦的时候,听从你们的孝心或是你们的慈爱吧。请不要,审判团的先生们啊,让这位已近天年,垂垂西沉的先生被你们的伤害,而不是被他个人的命运,更快地扑灭吧;也不要将这位正当盛开,美德之苗已然茁壮的先生如同狂风如同骤雨一般地摧折吧。7 @! p# \: h: h- D4 L- i- r* `

3 Y( Y. u4 A2 N0 n* Caelius的父亲。' }8 k( K: j3 Z
+ q1 i$ I8 m! _( {* G( G
[80] 请为一位父亲保住儿子,为一位儿子保住父亲吧,请不要做得全然不顾一位已近绝望的老人,不要做得对一位充满了最美好的希望的年轻人,不仅仅不加救助,反而还加以打击加以伤害吧。如果你们能为我*,为他的亲友,为国家保住他,你们一定会得到一位对你们还有对你们的子女热心相助、全力奉献、不离不弃的人,你们,审判团的先生们啊,也一定会摘取到他的力量、他的劳作所结出的最为丰饶最为长久的果实。
$ i) X) k* q  f" E* Y; d- k0 j9 a
* 原文也是“我们”,注解认为解释为“我”比较好。
2 B8 d' x1 b/ ?" l) \9 q" A1 O6 |5 f* T& U/ j, E
; x% v2 ^& A5 j/ T1 I( M; \
: f5 ]) n0 V, S. W7 N/ M  p1 P' j
==全文完==
作者: dynthia    时间: 2016-9-15 03:28
本帖最后由 dynthia 于 2016-9-14 13:34 编辑
! `6 _% a5 T) W/ W; r# X' k& \6 }
# J% M, V7 z1 j( {终于翻译完了。这里单独讲一下诗人Catullus与这位Clodia的可能关系吧,这篇演说因为这个在文学史上也颇受关注的。(这里分析过程的大体脉络来自R.G. Austin的附录。)" h% y0 L, |2 u
3 t! I1 T8 O  i& h
从Catullus的诗作里,我们可以看到,他曾对一位名叫Lesbia的女子倾心爱恋,两人也曾有过一段甜蜜时光,但后来他被她无情地抛弃了,才看出她原来是水性杨花。4 a) K% j, W/ G0 {5 V: C% m% F
/ g: v* t9 T; ~& l  P1 _
公元后二世纪的文人Apuleius称这些诗里Lesbia是化名,其真名是Clodia(这两个名字在格律上可以互换),这一说法被大多数学者所接受。但问题是,Lesbia到底是哪一个Clodia?不说其他,单单保民官P. Clodius Pulcher的姐妹就有三个。就算Catullus第79首诗作里的“Lesbius est pulcher”确实是指这位Clodius(注意Lesbius与Lesbia之间的词形变换,以及“pulcher”——“漂亮”——这个显而易见的用Clodius名字作的双关),同时也确实是暗指Clodius与Clodia乱伦,也无助于解答这一问题,因为正如普鲁塔克提到的,Clodius与他的三个姐妹之间都有乱伦传闻。% f% b9 w1 [. O6 ]9 z: E0 t

8 j$ r- U( ?4 {' [这就到了西塞罗的学生兼辩护客户M. Caelius Rufus登场的时候了。6 g# |" s# f3 r
) [& T; e$ S# w  d1 @
Catullus在四首诗(58,69,77,100)里提到了名叫Caelius或Rufus的人,但很不幸,这两个名字在当时都很常见,所以无法确定到底这些是不是同一个人,或者其中有没有一个是我们熟悉的这位Caelius。这四首里,第100首明确地提到了诗中Caelius的出生地,与这位Caelius似乎不符,因此一般认为不是他。另外三首直译如下:; u" `4 j* I, @% V& {

, Q! S& _$ r4 ]1 d4 \+ u; [: ~
Caelius啊,我们的*Lesbia,那位Lesbia,6 X; B9 P, f; {9 g: e3 R
那位Lesbia,那位Catullus唯一9 {; l% r2 _, w$ O4 d6 t8 C; A
爱得超过自己,超过他所有一切的女子,
7 k7 y& P3 X$ ^0 P如今在路口,在小巷,
0 V+ X- G& m/ A' D. U! i. \4 \掠夺着伟大的Remus的后人们+。
3 {( |( S7 d! ?4 U+ X+ N  N3 D/ ?4 v) j5 L5 W1 w- h
(58#)

) q+ h5 S  ~) s/ I: P) C) X6 J+ D# a/ F9 G. O
* 这个“我们的”也许只是“我的”的意思。& _7 }! o" N% l) W# h
+ 即罗马人。“路口”和“小巷”是指Lesbia已经堕落到街头流莺的水平。5 D5 y2 R5 U4 |. X
# 有的版本中58不止这五行,但后面的那些显然无法衔接,因此一般认为是另一首诗的片断舛入,通行版本把后面那些行单独列为58b。
' r- s  Z  ?3 S- `& Z2 n

& t4 \9 }& t: E% u9 b! ?
你就别奇怪了,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  _! @3 A1 `  W0 S3 d
Rufus啊,愿意把柔软的大腿根放到你的身下,
) R2 X/ h( b' Q4 z1 N哪怕你用稀世的服装作为礼物来腐蚀她,5 m% M. a) @2 ?! a5 c4 f
或者用闪闪发光的珍奇宝石。
2 Q  R, E2 N5 ~伤害了你的是一个糟糕的传闻,就是说你
% @( l4 j" J+ L) |7 f3 P在腋下安置着一匹狂野的山羊*。7 [8 a# y# z. ~, V: p7 J  `
大家都害怕这个,这也不奇怪:这可是一头非常糟糕
& |3 _9 k0 y6 |  L5 Z, ~的野兽,也没有一位美女愿意与它共眠。' b# @" e% S5 a
所以啊,要么就除掉这个残酷的鼻头之害,# X) W( l7 ?" m
要么就别再奇怪她们为什么都离你而去了吧。
% u% T% R1 z2 s2 q2 G# l' a
+ b6 i" e* C+ l$ G1 j(69)
; j6 {0 W: I; {" P% t1 \$ L
. a/ U6 y1 Q! u' D( J
* 罗马人用山羊形容狐臭味。* H, E$ {* [  s, W' u+ i# k; F
. I) l# p. U; V' g: ]7 f  m
Rufus!我误以为你是我的朋友,我徒劳地以为你是我的朋友,# }! Y: Z; x+ S) h# n9 s
(误以为?不如说,为此付出了巨大的惨重代价),
) A' r4 z9 G5 D0 H( ]你就是这样偷偷爬到我身边,烧坏了我的五脏六腑,6 y# N5 c2 s* Z% e" V! @" _
啊!从我这个不幸的人手中夺走了我们*的一切珍爱?# @- g+ s# ^( Y
夺走了!啊!残酷的毒药,伤害我们
; j) c( Z0 U4 w+ r6 ]- a( y的生命!啊!疾疫,毁灭我们的友谊!" W/ X7 U' s1 O; x4 S& \1 q
, l! J0 |: H+ Y9 W8 n$ O" c
(77)

. O0 n: k. M5 J( `  r  S( k3 R7 \. s/ B: Z$ ~7 }
* 这里和下面的“我们”同样可能是“我”的意思。+ [' r* {5 H2 t- F, R4 g  v

! x. o3 S% J6 J+ q& |8 [很多学者认为58和77里面提到的人至少有一个是我们熟悉的Caelius,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再跳跃一下,Lesbia就应该是西塞罗的老对头,“帕拉丁小区的美狄亚”,Q. Caecilius Metellus Celer的妻子Clodia了。$ ?* N; D) k6 @$ l/ z0 n
, C9 o& I* J3 V' K4 Z/ l
这个推论到底有多可靠呢?其实也很难说,但很多学者还是愿意相信它,也许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希望Catullus的这位女神能有一个更丰富多彩的故事流传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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