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 j: E2 {: `- n' b) ~2 h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所谓吴钩，就是曲刀，因为刀刃形似柳叶，故名柳叶刀。古时在中国南方使用很广，因为南方河流纵横，船上地方不大，用曲刀最合适，情急之下还可以拍鱼。 & C2 v2 ~! Y3 T5 }5 W" l0 h
: ~) X2 z0 g: \ S7 f 刀虽威风，可惜属于冷兵器，枪炮一出谁与争锋？喝符水也好，念咒也罢，一排枪子过来全虾米了。于是刀回到厨房，回到黑社会，往日的威风只有在武侠小说里面能够回味一下了。 2 ?' `& B* Y0 u0 N
$ [9 k3 W) _7 S 武侠中的刀，至高境界是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留尽了瞎琢磨的余地，无形的小刀盖遍各种有形的刀，李寻欢的飞刀已经到了妖刀的境界。 % p5 z! }; X8 k. F8 ^4 f! ~1 P* Q* D
武侠是虚幻的世界，在真实的历史中，的确有一把小刀，锋利无比，出则见血，而且无形中屡次拨动历史的巨轮，其作用更是远胜坚船巨炮。 % M8 V6 J, ?8 O6 y: {5 X7 r* D, ?, H
这把刀的形状也似柳叶，柳叶妖刀。 7 y5 {4 `2 v: z$ Z$ S;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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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咱们的学者和导演们烦不胜烦地演示的盛世说起，乾隆爷下了几回江南也走不动了，过八十大寿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英国去了，赶紧派了八百多人，为了让中国人好记，正副团长都叫乔治，做上船飘到天津时老爷子已经八十二了，一听人家这是好意呀，见一见吧。又因为磕头不磕头讨论了半天，终于到了八月初十，见皇上去。 " _$ n, _* G! x ]: D* R8 X! T, {: X0 Q- `: m) @
非我族类，心里想的什么就难说了。马戛尔尼这群人万里迢迢难道就为了见一老头讨教长寿之道？历史上的事朝廷上下不知道可是英国人知道呀，二百多年前西班牙人就是趁着见面的机会把阿兹特克和印加帝国的皇帝先后拿下，英国使团无论在人数上还是装备上比西班牙人都先进多了，现在想起来多危险呀？ % L# x# F9 @. z S- r7 e/ x, A 3 c9 ^. N! P3 s+ ~; r 科尔蒂斯和皮萨罗兄弟俩和马团长不一样，那哥俩出身的地方讲究衣锦还乡，被称为“某人的儿子” ，而且科尔蒂斯把什么都押上了，不成功的话不是能不能成为谁的儿子的问题，而是谁的儿子都不是了。马戛尔尼是苏格兰贵族，大英的子爵，用不着使这招呀。 # B( v5 m, s. I- a / J' a% @3 C- z" N B0 X9 \) i& {6 J5 S 马戛尔尼心里想什么还真难说，他没敢学西班牙人主要是因为中国人的规矩太多。科尔蒂斯和皮萨罗都是以逸待劳，皇上自己过来的。中国的皇上不能随便出宫，得过去见他。英国使团准备了好几天，八月初九又紧张得祷告了半宿，刚闭眼就有人敲门：起来起来该进宫去了。这才刚过半夜呀？这叫早朝懂吗？ 5 T% s5 q% n5 K4 Z6 h+ h4 F/ F5 N, o1 i; U3 \0 L7 m, `
紧张加缺觉，一团人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没有准备马车？接待的说我们这里上朝的时候运输工具自备，现套车来不及了，走吧。八百多人赶紧奔宫里走，好几里路停下来喘了好几回气，终于到了宫门口了，把门的一看不对呀？洋鬼子怎么来了这么多？昨天数过人头八百多呀，看看这黑压压的好几千，掌灯。 4 {7 x, q ?) J. ^/ [5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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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挂起来一看，确实多了好几倍，除了宾馆出来的八百多人，还多出猪、羊、驴和赶猪的赶羊的赶驴的，怎么回事呀？马戛尔尼哪里知道？摸黑走过来的怎么混进这么多牲畜呀？问问赶牲口的你们怎么混进来的？赶牲口的说我们赶早市呀突然冒出一群鬼子直眉瞪眼往前走，我们是被推到这里的。等把人和牲口分开，英国人别说斗志了，连困带累话都懒得说了。 ' g8 `6 f6 ~0 ?: m2 f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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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把英国人的请求一律驳回，叫好的说这是维护国家主权，起哄的讲这是闭关锁国，其实八十多岁了，不能再严格要求了，他虽然也和现在一八十多的一样，我中华上邦呀我国教育世界第一呀顺嘴说，可是人家不是没有立一28岁的新皇后吗？也没有想把那一万多首御制烂诗译成英文呀？ 9 l8 F" ]% z) q& {7 y- [- k. n* ]+ x, ^- E: e
马戛尔尼也算没白来，借着机会看了一趟中国，老马同志没有完成的事业，就交给小马同志了。 * n) `4 {0 F4 ~# r, Q1 \" Z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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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戛尔尼回去后中英之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英国又有人要来中国了。 ! B; `. c/ i: |& Y . e/ M* b* L$ d/ P5 C `( J' a: Z0 c; m 这位想去中国的叫罗伯特莫瑞森，1804年22岁了，家里太穷也没文化，一跺脚找到伦敦布道会我申请支边到国外传教去。教会一看找上门的真难得，可是大字不识几个呀，先送到宣教学院学习，学完神学再学医学，达到外蒙古大夫的水平了，好了组织上拟派你去中国，你马上学中文去。莫瑞森满伦敦找中国人，还真找到一广东人，两人跑到大英博物馆里随便找一本中文书就学开了：词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 W, _8 j) I" q & X) @: y/ Q- {! P6 J 学到1807年初，教会问中文学得怎么样呀，哇哇哇一口鸟语谁也听不明白，好了升你为牧师，起个中文名，准备启程吧。莫瑞森找到广东老师，我在中国叫什么呀？那老师想一想，你知道马戛尔尼大人上次为什么失败吗？不知道。就是因为名字，本来姓马挺好，人家以为是马超流落在西方的孙子的后代，可是偏偏叫马戛尔尼，听起来是倭寇，能成吗？哪个猪头起的？姓马，临行封为大英的男爵，应该叫马加爵。莫瑞森赶紧说要不我叫马加爵吧。你叫？你家祖祖辈辈就你一个识字的，爵什么呀？这样吧，你也算知书达礼了，就叫马礼逊吧。 ! N9 h$ j& p6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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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莫瑞森就成了马礼逊，说实话这个名字起得不错，起码让人听起来像个宁夏的回民。后来袁大头的外国顾问澳大利亚人莫瑞森改成了莫理循，听起来就不像中国人。 8 c2 F8 X8 ~8 i$ Z$ h. [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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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礼逊准备启程，当年去中国都是找东印度公司，他也赶到码头。人家问你干吗去呀，小马特崇高我传教去。传教？不让上。我交船钱。交钱也不让，大清帝国信得过我东印度公司，我们就要自觉捍卫大清闭关锁国防止精神污染的国策。 " W$ o. ?' R# L- N5 k K$ D" O ; h: }. r" V. v4 U0 P- L1 } 原来清朝自康熙晚年禁教，不许外国人在华传教，东印度公司严格执行清政府的这条法律，打算来华传教的一律不载。 $ o2 ^9 C9 F+ P! d: t' \( Y( Q' `
: v p) {6 U) B6 M 马礼逊没办法，回教会商量一下，上了去美国的船，在海上飘了一百多天来到纽约，再去中国。横跨美国？那会儿西部没开发，横着走的肯定喂狼了。四十多年后开发西部发现黄金了，加州顿时没了王法。美国政府一看不成呀，马上派一个团的正规军去维持秩序。走陆路不成，到了那里人都相互残杀没了，走海路。一团人从纽约上船奔巴拿马，到了巴拿马下船。运河还没开凿，得靠两条腿。正赶上雨季，还不如当年巴沃利亚带着皮萨罗他们头回走哪，多亏管后勤的有点能耐，大家才能见到太平洋，上了船到了旧金山。管后勤的立了功让团长嫉妒，借口酗酒把他开除了，再回到纽约这哥们穷得一文不名，靠西点同学的救济回到家，从此干什么赔什么，幸好内战打起来了，军官奇缺，加上运气巨好，这位格兰特先生居然打败了老李赢得了胜利，还当上了总统。 A, W' i, j, m2 g1 Z- I ( R- K/ M, Y \6 s2 W5 B- a6 | 可是马礼逊不能走这条路，只好搭一贩卖鸦片的船，绕南美到澳门再到广州，已经过去半年了。到了广州一说话没人明白，感情学的是广东哪地方的方言，赶紧重新学，到了1809年中文不错了。找到东印度公司应聘翻译，东印度公司一看太有才了马上雇用，年薪500英镑。小马有了经济来源，挺幸福地过了6年，这天老板把他叫过去，公司决定，你被开除了。为什么开除我？因为你利用上班时间干私活，看看，这些中文的圣经、字典就是你利用上班时间翻译的。 & H; I- H' G# s, m5 i- X ( n7 V6 f+ q! n: k$ G) ~+ \- h 人证物证俱在，马礼逊哑口无言，只好重新当牧师去，官府不让传教，东印度公司也反对，只好躲在澳门进行地下活动，一布道就得放哨，讲到一半被抄了，经常得跑路，快练成飞毛腿了，时来运转了。 * ?+ r5 w; P1 W' J: @! w( g$ P ~4 Q0 S4 @/ |. W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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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年，英国阿美士德使团到了，吸取上次的教训，要找个能沟通的，一打听马礼逊不仅能说中文，还能英翻中，马上任命为翻译，一起北上。没想到根本没派上用场，嘉庆皇上一听嫌累还打算装病，面圣这种事也敢犹豫？行了不见了，给我赶走，阿美士德使团什么都没办成就回来了。回英国的路上更不顺，风暴海盗哪样都没少，唯一有点意思的是路过聖赫倫那島，见到拿破仑。说起出使中国，阿美士德一肚子火，下回开炮就不信敲不开他。败者贼的拿破仑一听也有气了，你们英国人就知道开炮，中国是个睡狮子，打几炮把他吵醒了看你们怎么收场。 , b: e( a+ m+ a- d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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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岛上的拿破仑经常发牢骚，没想到这句睡狮成了名言，就差加到国歌里面了。等到睡狮被打醒了，睁眼一看，还不如睡着的时候能唬人那。 + N/ j; w1 I4 W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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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礼逊北上练了一通嘴皮子，东印度公司也得给政府点面子，又把他招进来了，这下子可以明目张胆干私活了，走本土化道路，1823年他按立的第一个中国人更正教牧师。1834年，这位中国传教之父去世了。就在这一年，律劳卑任英国驻华贸易首席监督，到了澳门以后才知道马先生去世了，中英贸易那么多问题找谁打听呀？有人介绍你去找天天给中国人看病的医生郭雷枢吧。 1 K2 A7 t& E2 _%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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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雷枢按英文音译应该是考雷格，姓郭了以后听起来像个雷公，他的医术比马礼逊强多了，达到内蒙古大夫水平了，偶然的机会跑到远东，担任东印度公司澳门站的医生，靠教会资助免费给中国人看病。郭雷枢只会做些小手术，看病也挑见效快的眼病看。那年月没有看病不要钱，加上还真能治好，所以远近的穷人都来找他。一听律大人询问，当即提出自己的看法，怎么才能搞好中英贸易？靠传教是不成的，要靠给人看病。建议送给律劳卑了，满怀希望地等着政府让自己挑大梁，没想到律监督病死在澳门了，这么好的建议石沉大海了。 $ Q! v# y4 [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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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雷枢这叫一个郁闷，郁闷得娶了个美国来的年轻姑娘，诊所也不开了。可是他没想到，英国不热情，美国热情。早在1810年美部会就找到伦敦布道会，中国那边怎么样呀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伦敦说我们派了小马去了，现在没什么动静呀？又过了10年，美部会直接联系到马礼逊，中国的情况明白了，又过了10年，1830年美国开始往中国派传教士了。 ( h0 ?2 D U; `/ M# U% E. o7 x* x; I# X: o& h/ i" ]; T
也是在1834年，在广州经商的美国人奥立芬家里来了客人，是美部会的，奥先生，主有要事找你。老奥一哆嗦这回要多少银子？教会的说组织上派人去中国，希望免费乘你的船。老奥一听心放回肚子里了，明天就有船，快点马上走。心说夜长梦多千万别变卦改要现金。 % K* Q2 g. C; u1 n6 I. C* r , t( Q0 p, W7 o4 g 第二天开船，拿着教会介绍信来的是一位30岁的医生。一声汽笛，船驶向中国。这艘船的名字恰巧就叫马礼逊，医生行李挺简单，除了一个装衣物的箱子外，还有一个医生常用小箱子里，里面有一把小刀，其形如柳叶，其芒如妖。 9 v9 o. h* R$ ?, L! A2 Q2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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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5 ~+ J6 t# t/ K( c ! \, n: b- N @2 V 这名医生算得上大器完成，他的英文音译是皮特帕克，和现在马刺队的球星同姓，不知道后者的祖上是不是他家的黑奴。帕克出身麻省一农家，家里本来有俩哥哥，可是都没成年，所以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种田干农活顾不上学习，蹲了好几回级，等上大学的时候都23了。他上的学院也很巧，叫阿美士德学院。 1 C. P% E- }# r$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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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士德学院是为了纪念法国和印第安战争中英军统帅阿美士德，这位阿美士德是生物战细菌战的先驱，战争中下令把天花病人用过的毯子作为礼物送给印第安人。下一代阿美士德勋爵由他侄子继承，正是1816年出使中国的那位。 2 v6 m; e'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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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在阿美士德学院读了三年后转学耶鲁，学了一年以后拿到了学士学位，正好美部会到耶鲁来招人去海外传教，帕克马上申请。美部会觉得不错，那年月在美国上完四年大学的全是特殊人才，可是组织上觉得专业水平太差，于是把他送回耶鲁去学医，顺便学学神学，于是帕克重回耶鲁，又待了三年多将近四年。 ! i' [3 Z# A% ?* j ' u/ p8 B3 B- g, }" J' z: d 现在美国学医的都和他一样，先上四年大学，如果医学院要你的话，再读四年，可是1830年那会儿不是这样。当时美国医学院的标准学制是两个学期，每学期四个月，第二学期的课程和第一学期完全相同，一共七门理论课，学生不分年级也没有任何笔试，交了学费学完七门课，口头回答几个简单问题就能获得医学博士。为什么要口头回答那？因为学生里面一半人不会写字，笔试的话只能当张铁生的师傅。40年后哈佛校长要求进行笔试时，还遭到医学院教授的集体反对，这样一来课没法教了真施行的话我们辞职。 ) r4 s! E% ^2 U* i$ @6 ?7 W
6 }) [4 B( K9 I( x; R5 d 此外规定21岁以上才能毕业，可是根本不执行。有了这份医学院的毕业证书就可以在美国任何一个地方给人看病了。如果还嫌麻烦的话，可以花钱买。1880年有一脑袋特灵的家伙想出一快速发财法，200美元一张医学院毕业证，顿时供不应求，等把他抓起来时，一年之内卖出了6万份，收入上千万美元，闹得美国各地的医生全是方鸿渐的水平。 2 @: m# ?8 h, t+ d* D' v. ~: j- ^ D$ z% @6 S/ ~
帕克为了好好传教，踏踏实实地学成了。人家八个月他三年半，学完以后得学徒或者做住院医呀，没有临床经验。要不组织上再送我去欧洲留学吧？教会说您这水平可以随便找个医学院当教授了还留学？赶紧坐上马礼逊到中国练去吧。 ) x- C$ H' X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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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1834年6月帕克上马礼逊号，143天后到了广州。当地教会一看一句中文不会这位，到新加坡去快速补习中文。帕克到了新加坡，进什么旧西方之类的学校学习中文，边学习中文边看病，过八个月中文达到小学一年级了，重新回到广东。奥立芬帮他找到怡和行的伍秉鉴。当年广州一口通商，十三行富甲天下，老大伍浩官据说财产比美国首富还多五倍。一听有个美国医生要开业免费看病，好吧，新豆栏街车泰行7号，房租免了。 3 C. K* Y. n. X ' U" }0 d0 Z+ ^) I! A 帕克赶紧取个中文名，伯驾，听起来跟饿死的商朝老头似的，成为第一位在中国大陆开业的西医。开业这天放了一通鞭炮，教会组织人来贺喜一通，坐好了等着病人蜂拥而来。结果太阳落山了屁股都坐肿了，一个病人都没有。 7 @/ o& A! e& W2 X$ c, l! B2 | 5 D% h- V0 w5 _' D; [5 q6 0 U! ]+ g8 j' ?) N4 s8 j" J8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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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驾医生郁闷了一晚上，想找上帝聊聊但没遇上，第二天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看看天色已晚，唉又没开张，关门吧，就见一女瞎子进来了看病我要看眼睛，伯驾一看青光眼呀怎么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早看去？我一个穷寡妇饥一顿饱一顿的，没钱谁给我看呀？我给看，我不要钱，因为您是头一号病人我倒给您钱。 6 S, T) d' ]! z; o
' c6 p! q/ |: m" J' w; v @- h 买卖一开张就万事大吉，第三天来了六个，往后越来越多。郭雷枢也来瞧热闹，小伯呀我提个建议，你干脆专治眼病，你本事比我高多了，能开刀呀。伯驾看看从耶鲁带来的柳叶刀，好主意，马上把招牌换了，眼科医局。这一下子就人山人海了，起码每天100多人，多的时候200多，伯大夫一个人看不过来呀，找个助手在门口发号。全广东的瞎子全奔这儿来，为了拿到号连夜派队，跟现在派队买经济适用房似的。伯驾考虑长此以往自己坚持不住呀，火线收徒弟，教几个月以后小手术就由他们做，中国第一批医学生就这样学出来了。 & F- u+ U! v) o9 Q9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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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驾的医院远近闻名，也不光治眼了，其他病也治，医局改名博济医院，伯驾靠着一把柳叶刀，刀刀见血成了气候，从官员到百姓有病都找他。伯驾看着主的事业在我的刀下，干劲十足可是时局越来越乱，中英要打仗了，外国人纷纷撤走，伯驾坚持到最后一刻，1840年6月把医院关了，7月回美国。 & `" W/ P: n0 l1 x( J
* G, X( B) l; ] I9 @8 N- Z1 S 回到美国，疗养了一阵，想想将来还得回中国去，开始讲演募捐，口才不错到处很受欢迎，讨来大把的银子，中间还去了次英国，然后成家，娶了名门韦家的小姐，新婚燕尔的时候中英停战，伯驾当即带着老婆回到广州重新开业，他老婆就成为头一个在大陆居住的外国女人。 , x; I5 n, S3 D7 [( N8 L- t3 g
& t: ^6 ?6 [6 X& p, P3 f 再开业后就更为红火了，鸦片战争后，一口通商变成五口通商，洋人开始得势了。伯驾则被后人评选为教会医学在华的鼻祖，被誉为他用手术刀打开了西方坚船利炮不能打开的中国的国门。可是伯大夫也就是天天看病，国门是鸦片战争让英国舰队给打开的，怎么落到他头上了？ / E% A! s2 C6 f: l* d0 }& e5 G0 G3 u6 B4 B' z" d( T
鸦片战争结束，中英在南京签条约，英国人为的是贸易利益，赔了我的烟土钱，开放其他四个口岸这样不被13行的奸商盘剥就成了，没有让中国人戴几块表学习谁的语录的理想。作为帝国主义侵华的精神鸦片的教会是六年以后才被道光皇上开禁的，这么一开口子，教堂就星火燎原了，受压迫的老百姓一看有人撑腰，便纷纷入教，起码被打板子的时候有人捞呀。官府从一开始一视同仁，连华人牧师也一通板子，闹了几回教案闹怕了，对教会能忍就忍能让就让，结果有人一挑动就仇洋烧教堂，最后成了义和团这个怪胎，庚子年一折腾，中国没被瓜分真是万幸了。所以说国门是针对教会说的，头回容许在华传教是中美在广州望厦村签署的望厦条约中规定的：合众国民人在五港口贸易，或久居，或暂住，均准其租赁民房，或租地自行建楼，并设立医馆、礼拜堂及殡葬之处。 $ f/ F: Q0 S) L9 `- E9 o
9 ?2 ^: E% z2 h& y 这段话看着有些别扭，医馆列在礼拜堂前面。不管怎么说，这是头一次从法律上容许自由传教了，这个功劳算在了伯驾头上，因为谈判的时候他是美方的翻译。这个美帝国主义侵华的先锋，借着这个机会威逼利诱，从而使教会能够堂而皇之进入中国，打倒伯驾！ 7 h5 j8 G B. k. X9 z
8 X! r9 d5 d: ~: x; e 伯驾天天看病，没功夫传教，教会的事业也得有人干，于是就有一个牧师在医院里忙前忙后的：眼睛能看见了吧，知道吗这是主的意愿。 P; b* k8 V: b7 {7 e
( e$ F. Y6 X: _) K. Y 这个牧师是第一位华人牧师梁发，曾用名梁阿发。家里穷，念了4年私塾就到广州打工，进入13行学印刷，1810年和马礼逊认识了，先跟着另外一名牧师米怜到爪哇转了一圈，1821年在澳门被马礼逊立为更正教传教士。1832年梁发编写了通俗圣经读物《勸世良言》，自己会印刷所以印了7万份。拿到家乡到处散发，官府很快发现了，违法传教，抓起来先打30大板，好在洋人有能力把他保出来，只好再跑爪哇去了。 2 I5 c6 I( N, E8 \! v9 \7 a
好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