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_8 [' ^9 G# k' z! H- e' [但是更严重的威胁还是来自以色列传统的敌人埃及和叙利亚。埃及新总统萨达特继承纳赛尔反对以色列的既定国策,但萨达特比纳赛尔更加务实,他对全面战胜以色列没有信心,所以只要求一个有限的胜利,能迫使以色列走上和谈道路就足够了。萨达特曾以以色列撤出西奈和加沙为埃以和谈的条件,被以色列断然拒绝。叙利亚的阿萨德也坚持要首先夺回戈兰高地,然后才可能和以色列和谈。两家一拍即合,厉兵秣马准备再战。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埃军目标缩小为控制整个苏伊士运河,并进占到西奈中线。叙军目标依然锁定在夺回戈兰高地。2 e+ _, V: _" |*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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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兹利(右)是和大多数阿拉伯将军不大一样的新军人,后面(中)是时任空军司令的穆巴拉克 1 ^+ p! l& j f+ \' L; J6 [+ G+ K0 u2 [0 i
埃及新总参谋长沙兹利中将上任后,整顿军务,埃军一改衰相,从精神面貌到战术素质都有大幅度的提高。苏联最新装备的源源涌入,更使埃军如虎添翼。沙兹利命令埃军在苏伊士运河西岸不断演习,天天演“狼来了”,弄得对岸以军神经紧张。以色列一度宣布全国进入战争状态,发出总动员令,召集预备役,但最后证明埃军只是演习。以军被日复一日的虚警弄得麻痹大意,以军情报首脑泽伊拉少将和国防部长达扬都坚信埃及不敢发动进攻,达扬公开宣称埃及在10年内不敢进攻以色列。在对果尔达•梅厄总理的秘密报告中,达扬不敢那么乐观,但还是坚称1975年之前埃及不可能做好战争准备。如果埃及没有做好准备,叙利亚就不可能单独进攻,所以以色列至少有5年可以太平无事。事实上,埃及和叙利亚已经做好战争准备,将在犹太人最神圣的斋月(十月)发动进攻。6 P+ ?- J: `/ M6 r$ k+ j
" i3 ~" R* \1 k* h3 p& Y7 \: S埃及总参谋长萨德•沙兹利中将是埃军里比较特别的一个人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面对隆美尔的进攻,英军总司令下令全线撤退。还是英军中年轻中尉的沙兹利自告奋勇留下来,在敌后埋放地雷和爆炸装置。1956年,沙兹利创建了埃及伞兵,并担任第一任伞兵司令。在六天战争里,沙兹利在西奈指挥一支特种部队防守中部的山口。埃军总溃退开始后,沙兹利特遣队和上级失去联系。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沙兹利沉着地带领部队突围,是少数人员和装备齐全、成建制突围的埃及部队之一。成为埃及总参谋长后,沙兹利处心积虑要重返西奈,并制定了“狼来了”策略和突破巴列夫防线的策略,最终成为“阿拉伯世界里第一个打败以色列军队的人”,尽管这个打败只是战术上的,而并没有赢得战争。1 q" M6 b: T8 f& r' [) E, x
. u. x3 J0 X2 g沙兹利的“狼来了”策略明显奏效,使以色列军政当局放松了警惕。沙兹利的军事战略分三阶段,第一阶段是5个步兵师(每个师配属两个步兵旅,一个机械化步兵旅,并得到一个坦克旅的增援)齐头并进突破巴列夫防线,在运河东岸建立连贯、稳固桥头堡;第二阶段是在相持中消耗以军实力,并增调两个装甲师和两个机械化步兵师,准备突破;第三阶段是在米特拉山口、吉迪山口方向和塔萨、拉斐迪姆方向发动攻击,每个方向配备一个装甲师、一个机步师,并得到桥头堡的第一梯队的增援,推进至西奈纵深100公里的中线。计划没有要求打到以色列本土,把犹太人赶进大海那是想也没有想过。9 s9 \9 {+ {& Q$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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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兹利的作战计划是正确的。克服宽大水障的渡河作战很是复杂,埃军不仅面对巨大的战术、技术、后勤困难,还有“以军不可战胜”的心理负担。沙兹利齐头并进的作战方案违反了集中优势兵力的一般原则,但建立了稳固的桥头堡,最大限度地减少暴露的侧翼,不给以军反突击的漏洞。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战斗的胜利使埃军官兵克服对以军的心理障碍。埃军实行相持阶段,而不是乘胜突破,向纵深高速发展,这也有违一般原则。同样,沙兹利是考虑到埃军的具体情况。埃军对在以军实力尚未削弱的情况下,在沙漠里和以军打机动战,心里很是没有把握。另一方面,运河沿岸的防空导弹的掩护范围有限,埃军对保障防空导弹伴随地面部队滚动前进没有信心。没有空中掩护,突进的埃及坦克将遭到以色列空军的屠杀。以军防御的基本战术是用装甲兵团打高速反突击,在埃军渡河之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赴前线,埃军只有利用稳固和连贯的阵地大量消耗以军实力后,才能乘虚反击。埃军对第三阶段的计划相对粗略。这也是正确的。计划太超前,很可能脱离实际,根据战事发展在调整、充实更加合理。沙兹利的作战计划对突破巴列夫防线尤其详尽,堪称典范。# \3 O9 E4 N) W; q0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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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的埃军突击队将在运河西岸的苏制防空导弹网的掩护下,用西德进口的高压水龙冲开巴列夫防线的沙坝,制造突破缺口。为了顶住以军的装甲反突击,第一波突击队每三人中就有一人携带反坦克武器,其中包括大量的火箭筒和先进的AT-3反坦克导弹。埃军决心要用反坦克导弹火力像机枪杀伤骑兵那样杀伤缺乏步兵掩护、孤军突进的以军坦克,先头部队要抗击以军坦克的反冲击至少6个小时,才能等到埃及坦克的到达。$ y# t0 v* o9 W9 a# F+ r4 K+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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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兹利使用高压水龙的策略是正确的。使用炸药爆破18米高的沙坝的效果不好,爆炸一过,松散的沙流回来,很快就会把缺口重新堵住。高压水龙把沙冲走,效果好得多。运河就在背后,也不担心水源问题。 + C/ H4 K Y" J$ C' ~; U9 R- R) T* @' R% R3 L! z' ~
巴列夫防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防线,这条170公里长的沙坝后只有一个加强营级的防守兵力,并不是像马奇诺防线那样重兵防守。以军在170公里上的运河沿岸共有17个排级哨所,大多坐落在公路、山口、沼泽中的硬地或者面对苏伊士运河东岸居民点的战略要点。哨所之间间隔达10-30公里,漏洞很多,要寻找突破点并不很难。不过哨所本身还是有坚固工事的,并有纵深800米的地雷阵、铁丝网等防御设施,具有良好的环形射界。以军在巴列夫防线的一些地段安装了暗藏的油管,可以向运河水面喷洒燃油,用大火阻止渡河,这些油管也将被埃军特种部队预先破坏或者堵住。 2 x4 I0 h y' E; V4 y3 n% J8 L$ H' n
然而,苏联并不想在中东看到新的战争。六天战争之后,苏联在埃及和叙利亚的影响大增,这是苏联在中东影响最大的时期。苏联对埃叙在军事上击败以色列根本不看好,也不希望再一次战争失败迫使埃叙转向意想不到的方向,所以极力阻止萨达特的战争准备,甚至和西方商定对埃以的军火供应锁定在现状,以减少战争风险。但萨达特的决心已定,在埃军中无所不在的苏军顾问随时有可能把埃及的最终作战意图泄露出去,于是萨达特在1972年果断下令所有苏军顾问统统撤离。 : Z0 G! R4 N# F# W5 N [& B/ e8 [: Z8 F ?% l
萨达特驱逐苏军顾问后,埃及不断制造苏制装备缺乏备件、埃军技术装备离开苏军顾问根本开不动的假情报。尽管埃苏关系掉至冰点,苏联依然在提供先进军事装备,包括比以色列空军“鬼怪式”战斗机更先进的米格-23战斗机和“飞毛腿”短程弹道导弹。以色列情报部门判断:在大批米格-23到达之前,埃及空军不可能做好战斗准备,现有的米格-21不造成严重的威胁。苏联刚开始交付“飞毛腿”导弹,埃军需要至少4个月才能完成初步战斗准备,这将是埃军对以色列纵深攻击的主要手段。在这样的背景下,尽管从1973年9月起,战争迫在眉睫的情报开始涌入以色列情报部门,10月1日,埃及和叙利亚进入总动员,以色列情报部门和达扬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战争一时打不起来,因为在此之前,埃叙也进入过总动员,包括5月间一次,以色列也相应进入总动员。直到10月5日午夜摩萨德首脑扎米尔和埃及线人阿希拉夫•马尔万在伦敦秘密会面后,马尔万明确告知扎米尔:埃叙将于次日进攻以色列,以色列这才大梦初醒。 1 H5 i( F3 Q# o6 z- K6 p R6 K, E7 Y
马尔万是一个神秘人物,他是纳赛尔的女婿,也是一个巨富,和穆罕默德•法耶德合伙经营伦敦著名的豪华商店哈罗德,后者就是和戴安娜王妃在车祸中一起丧生的多迪•法耶德的父亲。马尔万为摩萨德提供情报有一段时间了,5月间也是马尔万告诉摩萨德埃及即将进攻,但那一次是虚警。结合各方面的情报,以色列判定,这一次是真的了。不过马尔万的真实身份一直是一个谜,他到底是摩萨德的间谍,还是埃及的双面间谍,这一直是一个有争论的问题。在西方媒体透露马尔万的摩萨德间谍身份后,马尔万并没有受到埃及的为难,返回埃及时还受到穆巴拉克总统的款待。马尔万在2007年在伦敦的一个豪华酒店阳台上,离奇坠地死亡。他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谋杀,到现在还没有定论。这是第四个埃及著名人士的同样方式的神秘死亡,其他三人也和纳赛尔到萨达特时代的埃及政治有关。马尔万的葬礼由埃及最高依玛目主持,穆巴拉克的儿子和埃及情报首脑亲自出席。 # Y( `9 \0 }1 i% {; S 4 Z4 E$ ]2 Z9 w( y* H3 O埃及对发动进攻的时机也是精心选定,选择犹太人和穆斯林都最神圣的赎罪日(斋月)发动进攻,可以最大限度地达成突然。正在斋戒的犹太人应该是精神和身体状况最虚弱的时刻。对埃及和叙利亚来说,只要事先秘密准备好,阿拉伯士兵的精神和身体状况不成问题。这一天也是满月,有助于夜间作业,大潮也有利于渡河和登陆。进攻时刻选定在下午2点,这个时间不光是大潮,也留出5个小时的白昼时间,便利渡河作战。此后的6个小时的月光时间将用于架桥,再后的无月光的6个小时用于将坦克和大部队从桥上通过。计划还包括两波空袭,和在日落前在以军后方的空降。西落的太阳也有利于掩护埃军自西向东的作战行动。埃军将和叙军同时进攻,将迫使以色列空军疲于奔命,在关键的第一天的白昼时间内无暇组织有效的进攻,至少要到第二天才能组织起有效的空中支援。% N; V* a' |: o$ M*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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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总参谋长,埃拉扎尔要服从国防部长的政治指挥和听从情报局长的情报判断,但面对边境对面的大规模集结的情报和一线指挥官的紧急请求,埃拉扎尔并没有坚持提高战备状态,直到10月6日早上,才强烈要求由空军发动先发制人的攻击,但被达扬和梅厄否决了,理由是以色列将需要美国的帮助,如果以色列打第一枪的话,美国援助将困难得多。美国也得到了埃叙可能即将发动进攻的情报,但要求以色列不得打第一枪,以避免美国在外交上的被动。在以色列内阁决定不作先发制人的攻击后,基辛格的密电也到了:“别打第一枪”。内阁批准了埃拉扎尔向前线增调常备军预备队,但杯水车薪。8 i* e0 R5 Y; m. _9 A
3 d# B* t) Z+ R8 X# M/ h1 ^ / o1 b0 E; y" ~ N G0 t 埃及对于自己的空军没有信心,只有依赖先进防空导弹。后来的战事证明,SA-6惊人地有效5 z v: @1 b; t( d
" l" o1 d \1 p! G% c- l% L事实上,后来的战斗表明,运河西岸的大量萨姆-6防空导弹对以色列飞机的威胁远远超过了任何人的估计。有了1967年六天战争的教训,埃军对以色列空军的攻击有了充分的准备,以色列空军的先发制人攻击未必能奏效。但这只是假设,因为以色列空军始终没有得到达扬的批准,出击统统取消了。* u; Q9 T3 d0 Y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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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杨的自信来自于四个方面:以军具有不可战胜的心理资本,以军将有预警时间,以军空中优势将粉碎一切埃叙进攻,以军装甲优势将打碎一切埃叙防御。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四条都不管用。不过以色列对美国援助的判断是正确的。基辛格事后在回忆录中写道:如果以色列打了第一枪,以色列连“一颗钉子也休想得到”。由于以色列遭到突然进攻,美国在政治上的回旋余地大增,立刻允诺空运军火。尽管空运的军火实际上要到战争快结束时才开始补足以色列的损失,美国的允诺使以色列可以不必顾忌长期作战的弹药和装备的损耗。但后发制人依然是以色列陷入了几乎致命的被动。7 f% h. M! W+ J+ I
! s: t3 C6 U) n0 r; n, m10月6日下午2点,两百架埃及作战飞机和短程弹道导弹突袭西奈的以军目标,三个机场、十个“霍克”防空导弹基地、多个指挥通信中心和炮兵阵地受到轰炸。埃军炮兵集中2000门大炮、火箭炮对巴列夫防线上的以军阵地猛烈轰击达53分钟,倾泻了4万发炮弹,其中最初几分钟的急速射就有1万多发炮弹落下。在炮火掩护下,埃军突击队携带反坦克导弹和反坦克地雷登上西岸,阻止以军坦克的行动。2点20分,5个师中第一波8000名埃军步兵乘坐1000艘冲锋舟在运河上全线强渡,6个小时内,埃军渡过了8万人,在170公里长的战线上,形成了80多个突破点。24小时内,另外4个师渡河成功,还有近500辆埃军坦克渡过了苏伊士运河,面对以军的200多辆坦克。巴列夫防线被迅速突破,很多哨所及其坦克增援小队在第一时间全部陷落。经过多年的操演已经精熟的埃军后续部队迅速渡河,占领了运河东岸15公里纵深的地带,到达防空导弹保护伞的边缘,然后停止前进,前锋互相连接,形成完整的前线。埃及第二军在地中海到大苦湖之间展开,第三军在大苦湖到红海之间展开,大苦湖作为结合部。埃军预计渡河作战伤亡将达3万人,最后只有200人伤亡,战斗之成功出乎意料。0 _* {7 ?) D0 @; E a- |9 F
1 s- f" c! d& }( u除了巴列夫防线上的一个加强营以外,整个西奈只有亚伯拉罕•曼德勒少将的一个常备军师驻守。以军在遭到突然进攻后,以军缺乏步兵的结构性缺点开始暴露。以军从六天战争后,坦克制胜论占据主导,具有火力、机动、防护综合优势的坦克是进攻的主要力量,步兵被大量削减,除了伞兵旅和戈兰尼步兵旅,只保留配属坦克的少量机械化步兵。但是在复杂地形和面对配备强大反坦克导弹火力的敌方步兵时,己方步兵依然是必不可少的,在防御作战中,步兵更是重要。以军缺乏步兵的窘境在这个时候毕现。在严阵以待的埃军反坦克导弹交叉火力下,冒险突进但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救援分队被大量消灭,这是以色列装甲部队历史上最惨重的失败,也在根本上改变了坦克与反坦克战术,此后没有机械化步兵掩护的坦克再也不敢孤军深入了 % ~5 h# i2 j% p2 d/ j% R ) `5 M$ @4 n- J) Z9 u$ y$ Y( a以军作战思想的另一个核心是空中优势,首先夺取绝对制空权,然后用空中优势压制地面敌军。但是十月战争中以色列被打了一个冷不防,最后一秒钟的空军先发制人被否决了,所以把敌机消灭在地上的设想是泡汤了。以色列空军的退一步计划是消灭运河沿岸的防空导弹基地,打开空中通道,但这个设想遭到了出乎意料的惨败,在开战50小时内就损失了44架作战飞机。美国空军在越战后期也遇到了防空导弹的问题,靠电子干扰和野鼬鼠攻击,勉强压住了北越的防空导弹。以色列空军照猫画虎,但面对的已经不是萨姆-2一级的老式防空导弹,而是萨姆-6这样的机动防空导弹,在性能上远远超过萨姆-2,难以干扰。萨姆-7这样的肩射防空导弹在使用上极其灵活,防不胜防。更可恶的是新型ZSU-23雷达控制四管23毫米自行高炮,连超低空盲区都不再存在。以色列空军在一头撞上铁板之后,被迫收缩行动,不再强攻。但这样一来,前沿孤立被围的哨所和零散部队就更得不到急需的火力支援,陷入绝境。 4 B- I8 O7 y$ r/ g: ~& ~" B/ y . |, h4 t4 x! n1 W# `以军在西奈的主力是沙龙和阿丹的预备役师,在10月6日晚开始集结,10月7日晚开始向运河方向运动。由于时间紧迫,预备役部队不一定成建制向前线运动,而且有的预备役营连正在其他地区轮训,就近编入当地的前线作战部队,原预备役部队就只得临时调集其他部队补充。沙龙师向西奈中部的吉迪山口和米特拉山口运动,阿丹师向运河的地中海出海口运动。沙龙师的距离近,所以自己用坦克履带摩托化开进。阿丹师距离远,征集的坦克运输车都归他了,从以色列本土和加沙星夜开进。 l: x7 c) j5 i v, c 7 ~+ `* p7 Q; Q0 c亚伯拉罕•阿丹是以色利军中另一员悍将。阿丹出生于巴勒斯坦,也是从小参加帕尔马克,在独立战争中,指挥内格夫旅直插红海边的埃拉特,在埃拉特升起了用墨水染的大卫旗,这是现代以色列历史上第一面大卫旗。阿丹在西奈战争中是精锐的第7旅旅长,是中路突击的主力。在六天战争中,他是约菲的副师长。战后先担任西奈师师长,后担任装甲兵司令,本来正好应该退役。这也是以军对于大战在即毫无准备的一个证明,大批高级将领正准备按计划退休或者调任。曼德勒原定在10月3日向卡尔曼•梅根移交西奈师,接替阿丹担任装甲兵司令,因为前线形式已经一触即发,他自己要求推迟调任。沙龙则在三个月前刚从南方司令部司令的职务上退役。如果以军意识到战争即将爆发,会推迟这些人事变动。 3 o$ T* U0 d% J J $ H. k* x- S K3 b/ V! }" U, u! `10月6日夜间,巴列夫防线上以军哨所一片求救的惨叫,曼德勒的副手梅根准将只得将手头仅有的装甲部队打散使用,试图冲进去,救出被围官兵,损失惨重,但效果平平。10月7日,以军在混乱和惊恐中度过,预备队在亡命地往前开进,但道路堵塞得动弹不得;巴列夫防线上的哨所在等待援兵和后送伤员,惨叫连连;埃军突击队在地中海岸登陆,袭扰以军增援;不过最大的担心没有发生:埃军忙于巩固桥头堡,没有向西奈纵深突击。但南方司令部在艰难的考虑后,决定不再分兵救援前线哨所,这样的救援平白损耗有限的兵力,而且是徒劳的。哨所上的部队只有各自突围,很多官兵在突围过程中伤亡或被俘。# R; y: t' m X* p! R+ t
5 m, s. \+ J$ \4 A r& V: J }6 i. f在战斗中,以军官兵惊讶地发现,埃军官兵今非昔比,训练有素,沉着冷静。在1967年的六天战争中,在苏伊士运河北端赛德港的对岸靠西奈这一边,埃军一直保留着一个孤立的据点。这里要在沼泽地里通过一个长堤才能到达。十月战争一打响,以军在这里发动局部反攻,但埃军非但没有一触即溃,而是把冲锋的以军伞兵放近了打,造成大量杀伤。类似的情况在整个战线都有体现。 * K, Z5 X1 l8 R8 V 9 F$ }0 h) u, M+ z8 S# V西奈的局势十分危急,但戈兰高地的局势更加危急,守卫戈兰高地的埃坦师的局势十分不妙。戈兰高地好比是诺曼底。戈兰高地面向以色列一侧的西坡陡峭,以军向上仰攻十分吃力。但一旦以军登上了这个诺曼底,就可以居高临下,从戈兰高地到大马士革一马平川,叙利亚无险可守。但这平缓的东北坡也使叙军坦克容易从叙利亚一侧向戈兰高地进攻。另方面,要是叙利亚控制戈兰高地,坦克在十几分钟内就可以冲进加利利,通向海法和特拉维夫的大路也同样无险可守。 # p( {% a) n; a+ J & N) h1 _+ K& s. J " `, D, U" k2 ^" i0 g; k 在运河前线,以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是以军坦克残骸# h& I" ^0 e1 Z
I. ^6 e$ H8 o2 v4 L) a% `( r) E % A0 b; ~8 K4 ?& H 戈兰高地上,坦克残骸一片狼藉,足见战斗之惨烈; j7 c! u" X&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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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戈兰高地上,叙利亚的800辆坦克对以色列的80辆坦克形成10比1的数量优势。叙利亚的T-55坦克装备主动红外探照灯,具有以军坦克所缺乏的夜战能力。更先进的T-62坦克更是以军的“百人队长”式坦克所难以匹敌。叙军坦克不要命地向戈兰高地冲击,简直就是钢铁的人海战术,第188装甲旅被打残了,南线被打开缺口,一支叙军坦克实际上已经打开通向加利利的大门。埃坦出于第六感觉,命令增援的阿米尔坦克营抄近路投入战斗,正好撞上已经突破战线的叙军坦克前锋,死命把叙军堵了回去。要是叙军坦克长驱直入加利利海,那离海法只有四五十公里的一马平川,后果不堪设想。另一支叙军坦克则逼近埃坦在纳法赫的师部所在地,埃坦只有把师部后撤,不过留在纳法赫修理的坦克虽然不能开动,还是用炮火顶住了叙军坦克,叙军最后撤退了。但是叙军突击队在戈兰高地最高点赫蒙山顶机降,夺取了这个战略要地。 8 x$ o* ~% R. `# i2 X: X ' v! q" v8 ^9 k在巴列夫防线被突破和沙龙师、阿丹师集结完毕之前,西奈以军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空白。戈兰高地上,埃坦师也是摇摇欲坠,叙军坦克开进海法和特拉维夫似乎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更糟糕的是,前线的战情混乱,互相矛盾的情报向潮水一样涌入。从战区总部到总参一片混乱。久经沙场的达扬突然惊慌失措,建议以军在西奈和戈兰高地同时后撤,建立第二道防线。这也是传说中以色列几乎动用核武器的时刻,但从来也没法证实。不过埃拉扎尔没有慌乱,坚决顶住达杨,命令就地死守。战斗打得一片混乱,这是连营长们决定战争命运的时刻,埃拉扎尔和高级军官们只能勉强控制战场。 ! c4 y7 Z% ]! y7 v* I. M1 f0 ~, D/ p) X- N
西奈方向的增援以军还在开进途中,前线就一分为三,阿丹师负责北线,沙龙师负责中线,原在北线和中线的原曼德勒部就地编入阿丹师和沙龙师,剩下兵力较少的曼德勒师负责南线,南方司令部司令戈罗迪什负责整个西奈方向的作战。沙龙和阿丹都比新任南方司令部司令的戈罗迪什少将资格老,对南线的地形、反击计划也比刚上任三个月的戈罗迪什熟悉,这对好面子的戈罗迪什是很大的压力,沙龙一贯狂妄和自以为是更增加了南线将领之间的摩擦。1 b' e/ d% c; J; r/ H$ W!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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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拉罕·阿丹 % D) w# m5 g; D& g 阿里克·沙龙(左)和达杨(左)在一起,达杨已经是文职的国防部长,所以军装没有军衔标志. O. W4 m% f1 g y/ x . U: I3 T0 f( I$ Q( y
希缪尔 ·戈罗迪什(也叫戈南) 7 r. [3 T4 a! S; \ ' V( y3 [: g" c 三个将军互不买账,南线指挥几乎瘫痪,无奈中,老将巴列夫亲自出马,统领南线以军 * I9 l# k: G5 ~4 _( `- ~" A9 K3 b" a8 K+ _" E) G* Q% t) ]: K
部队尚未集结完毕,戈罗迪什就命令阿丹和沙龙向运河反击,夺占埃军浮桥,渡过运河,打到埃军背后去,瓦解埃军攻势。这不是戈罗迪什的兴之所至,而是以军一贯的设想,南方司令部早有预案。但预案是为以军有预警、有准备的情况下制定的,现在以军仓促应战,根本不具备立刻渡河反攻的条件。后来的事实也证明,埃军的浮桥不适合以军较重的坦克使用。戈罗迪什的反攻命令被撤销了。& Z' ], y3 M! ^+ k.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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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晚,阿丹师和沙龙师进入战位,但南方司令部上下对下一步行动一片争吵。戈罗迪什要沙龙师和阿丹师分两路直接进攻运河区,夺占埃军浮桥,打过运河去,包抄埃军后路,促使埃军崩溃。曼德勒和沙龙和意见和戈罗迪什大体相似,但要求集中两个师的力量,单点攻击。阿丹强烈反对这样的冒进。在埃拉扎尔的主持下,最后决定阿丹师从北往南打,沙龙师在中线由东向西挤压接应,意图是抑制埃军突出运河区的进攻势头,夺回主动权。但以军行动应该避开已经坚固防守的运河区,接应哨所撤出和渡河不是作战目标。 7 M" Y( Y; L; F- l( r/ s; }4 t+ K4 z% s2 R9 m% v
但戈罗迪什另有打算,他要命令阿丹师进攻运河区,拔除埃及第二军在坎塔拉的桥头堡。另一方面,沙龙师将挥师南下,向埃及第三军的滩头阵地进攻。两个师都应夺取一些埃军的浮桥,有可能的话,利用这些浮桥渡河,向埃及的非洲部分进攻,争取埃军的瓦解。但戈罗迪什改变后的计划没有及早通知阿丹,新计划也非常粗略,重要的战斗地域和时间上的交接都没有明确规定。3 c" C+ i9 \&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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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阿丹师按原计划向南进攻,行动一开始,戈罗迪什就向阿丹通报埃军有溃退迹象,命令阿丹改变计划,右转90度进攻坎塔拉,伺机夺取浮桥,并打通通往哨所的道路。但埃军根本没有溃退的意思,用猛烈的炮火、坦克火力和反坦克导弹火力把阿丹师打了个头破血流,先头部队勉强冲进坎塔拉后,后援不继,被包了饺子。在埃军的强力反击下,阿丹师一片混乱,只得求救,要求调拨沙龙的近在咫尺但没有投入战斗的一个坦克营,戈罗迪什批准了,但沙龙就是拖着不答应。更糟糕的是,沙龙不等阿丹的部队换防,就先行放弃阵地向南移动,把阿丹的侧翼暴露了。阿丹只得分兵保护侧翼,和埃军争夺哈姆塔尔高地。阿丹告急,沙龙还在向南移动中,就接到命令返回原地,在重回哈姆塔尔高地的时候,还差点和阿丹在高地上的部队误打起来。沙龙师全师劳师动众了一天,一事无成,回到了原驻地。( w( g8 M0 M) _' v'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