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 P# j! s/ f* V8 W埃及对发动进攻的时机也是精心选定,选择犹太人和穆斯林都最神圣的赎罪日(斋月)发动进攻,可以最大限度地达成突然。正在斋戒的犹太人应该是精神和身体状况最虚弱的时刻。对埃及和叙利亚来说,只要事先秘密准备好,阿拉伯士兵的精神和身体状况不成问题。这一天也是满月,有助于夜间作业,大潮也有利于渡河和登陆。进攻时刻选定在下午2点,这个时间不光是大潮,也留出5个小时的白昼时间,便利渡河作战。此后的6个小时的月光时间将用于架桥,再后的无月光的6个小时用于将坦克和大部队从桥上通过。计划还包括两波空袭,和在日落前在以军后方的空降。西落的太阳也有利于掩护埃军自西向东的作战行动。埃军将和叙军同时进攻,将迫使以色列空军疲于奔命,在关键的第一天的白昼时间内无暇组织有效的进攻,至少要到第二天才能组织起有效的空中支援。 9 n$ ?1 t h# n! F, p; ?) H $ k3 _- k8 o+ ]1 D( C: b% n1 S作为总参谋长,埃拉扎尔要服从国防部长的政治指挥和听从情报局长的情报判断,但面对边境对面的大规模集结的情报和一线指挥官的紧急请求,埃拉扎尔并没有坚持提高战备状态,直到10月6日早上,才强烈要求由空军发动先发制人的攻击,但被达扬和梅厄否决了,理由是以色列将需要美国的帮助,如果以色列打第一枪的话,美国援助将困难得多。美国也得到了埃叙可能即将发动进攻的情报,但要求以色列不得打第一枪,以避免美国在外交上的被动。在以色列内阁决定不作先发制人的攻击后,基辛格的密电也到了:“别打第一枪”。内阁批准了埃拉扎尔向前线增调常备军预备队,但杯水车薪。' r0 C# s* h9 N: m7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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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对于自己的空军没有信心,只有依赖先进防空导弹。后来的战事证明,SA-6惊人地有效 5 Z/ D) b0 `& B, X Y) J2 }5 K: P4 G" {* I4 u* t. C/ y/ R3 X
事实上,后来的战斗表明,运河西岸的大量萨姆-6防空导弹对以色列飞机的威胁远远超过了任何人的估计。有了1967年六天战争的教训,埃军对以色列空军的攻击有了充分的准备,以色列空军的先发制人攻击未必能奏效。但这只是假设,因为以色列空军始终没有得到达扬的批准,出击统统取消了。" s, p/ H! w* q0 ^% p
' j. X. P! Z; d. D( H# K1 E达杨的自信来自于四个方面:以军具有不可战胜的心理资本,以军将有预警时间,以军空中优势将粉碎一切埃叙进攻,以军装甲优势将打碎一切埃叙防御。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四条都不管用。不过以色列对美国援助的判断是正确的。基辛格事后在回忆录中写道:如果以色列打了第一枪,以色列连“一颗钉子也休想得到”。由于以色列遭到突然进攻,美国在政治上的回旋余地大增,立刻允诺空运军火。尽管空运的军火实际上要到战争快结束时才开始补足以色列的损失,美国的允诺使以色列可以不必顾忌长期作战的弹药和装备的损耗。但后发制人依然是以色列陷入了几乎致命的被动。 2 P/ M" U& K. n 8 D9 u& K% @0 y10月6日下午2点,两百架埃及作战飞机和短程弹道导弹突袭西奈的以军目标,三个机场、十个“霍克”防空导弹基地、多个指挥通信中心和炮兵阵地受到轰炸。埃军炮兵集中2000门大炮、火箭炮对巴列夫防线上的以军阵地猛烈轰击达53分钟,倾泻了4万发炮弹,其中最初几分钟的急速射就有1万多发炮弹落下。在炮火掩护下,埃军突击队携带反坦克导弹和反坦克地雷登上西岸,阻止以军坦克的行动。2点20分,5个师中第一波8000名埃军步兵乘坐1000艘冲锋舟在运河上全线强渡,6个小时内,埃军渡过了8万人,在170公里长的战线上,形成了80多个突破点。24小时内,另外4个师渡河成功,还有近500辆埃军坦克渡过了苏伊士运河,面对以军的200多辆坦克。巴列夫防线被迅速突破,很多哨所及其坦克增援小队在第一时间全部陷落。经过多年的操演已经精熟的埃军后续部队迅速渡河,占领了运河东岸15公里纵深的地带,到达防空导弹保护伞的边缘,然后停止前进,前锋互相连接,形成完整的前线。埃及第二军在地中海到大苦湖之间展开,第三军在大苦湖到红海之间展开,大苦湖作为结合部。埃军预计渡河作战伤亡将达3万人,最后只有200人伤亡,战斗之成功出乎意料。 - z/ k3 n$ i* X/ H J& I5 p6 f. j2 m F5 h' q1 f. x5 T7 c
除了巴列夫防线上的一个加强营以外,整个西奈只有亚伯拉罕•曼德勒少将的一个常备军师驻守。以军在遭到突然进攻后,以军缺乏步兵的结构性缺点开始暴露。以军从六天战争后,坦克制胜论占据主导,具有火力、机动、防护综合优势的坦克是进攻的主要力量,步兵被大量削减,除了伞兵旅和戈兰尼步兵旅,只保留配属坦克的少量机械化步兵。但是在复杂地形和面对配备强大反坦克导弹火力的敌方步兵时,己方步兵依然是必不可少的,在防御作战中,步兵更是重要。以军缺乏步兵的窘境在这个时候毕现。在严阵以待的埃军反坦克导弹交叉火力下,冒险突进但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救援分队被大量消灭,这是以色列装甲部队历史上最惨重的失败,也在根本上改变了坦克与反坦克战术,此后没有机械化步兵掩护的坦克再也不敢孤军深入了8 w7 n# E& r/ M' N-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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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军作战思想的另一个核心是空中优势,首先夺取绝对制空权,然后用空中优势压制地面敌军。但是十月战争中以色列被打了一个冷不防,最后一秒钟的空军先发制人被否决了,所以把敌机消灭在地上的设想是泡汤了。以色列空军的退一步计划是消灭运河沿岸的防空导弹基地,打开空中通道,但这个设想遭到了出乎意料的惨败,在开战50小时内就损失了44架作战飞机。美国空军在越战后期也遇到了防空导弹的问题,靠电子干扰和野鼬鼠攻击,勉强压住了北越的防空导弹。以色列空军照猫画虎,但面对的已经不是萨姆-2一级的老式防空导弹,而是萨姆-6这样的机动防空导弹,在性能上远远超过萨姆-2,难以干扰。萨姆-7这样的肩射防空导弹在使用上极其灵活,防不胜防。更可恶的是新型ZSU-23雷达控制四管23毫米自行高炮,连超低空盲区都不再存在。以色列空军在一头撞上铁板之后,被迫收缩行动,不再强攻。但这样一来,前沿孤立被围的哨所和零散部队就更得不到急需的火力支援,陷入绝境。5 _* t# S* I/ e5 p% \$ @" ?# b, w
1 W0 P# `7 ^/ G% l* ?8 M以军在西奈的主力是沙龙和阿丹的预备役师,在10月6日晚开始集结,10月7日晚开始向运河方向运动。由于时间紧迫,预备役部队不一定成建制向前线运动,而且有的预备役营连正在其他地区轮训,就近编入当地的前线作战部队,原预备役部队就只得临时调集其他部队补充。沙龙师向西奈中部的吉迪山口和米特拉山口运动,阿丹师向运河的地中海出海口运动。沙龙师的距离近,所以自己用坦克履带摩托化开进。阿丹师距离远,征集的坦克运输车都归他了,从以色列本土和加沙星夜开进。 - p% i3 F& g4 S' c% p7 L+ ^ $ z' `; T4 Z! S/ y/ R, Z亚伯拉罕•阿丹是以色利军中另一员悍将。阿丹出生于巴勒斯坦,也是从小参加帕尔马克,在独立战争中,指挥内格夫旅直插红海边的埃拉特,在埃拉特升起了用墨水染的大卫旗,这是现代以色列历史上第一面大卫旗。阿丹在西奈战争中是精锐的第7旅旅长,是中路突击的主力。在六天战争中,他是约菲的副师长。战后先担任西奈师师长,后担任装甲兵司令,本来正好应该退役。这也是以军对于大战在即毫无准备的一个证明,大批高级将领正准备按计划退休或者调任。曼德勒原定在10月3日向卡尔曼•梅根移交西奈师,接替阿丹担任装甲兵司令,因为前线形式已经一触即发,他自己要求推迟调任。沙龙则在三个月前刚从南方司令部司令的职务上退役。如果以军意识到战争即将爆发,会推迟这些人事变动。 $ [! s; ]% l8 u; Q3 } J" k4 G3 M2 X& a, |/ l* `9 ~; s h
10月6日夜间,巴列夫防线上以军哨所一片求救的惨叫,曼德勒的副手梅根准将只得将手头仅有的装甲部队打散使用,试图冲进去,救出被围官兵,损失惨重,但效果平平。10月7日,以军在混乱和惊恐中度过,预备队在亡命地往前开进,但道路堵塞得动弹不得;巴列夫防线上的哨所在等待援兵和后送伤员,惨叫连连;埃军突击队在地中海岸登陆,袭扰以军增援;不过最大的担心没有发生:埃军忙于巩固桥头堡,没有向西奈纵深突击。但南方司令部在艰难的考虑后,决定不再分兵救援前线哨所,这样的救援平白损耗有限的兵力,而且是徒劳的。哨所上的部队只有各自突围,很多官兵在突围过程中伤亡或被俘。 , P* e. W+ _- E' c C! \/ F( A. I3 S+ _+ b0 z9 q
在战斗中,以军官兵惊讶地发现,埃军官兵今非昔比,训练有素,沉着冷静。在1967年的六天战争中,在苏伊士运河北端赛德港的对岸靠西奈这一边,埃军一直保留着一个孤立的据点。这里要在沼泽地里通过一个长堤才能到达。十月战争一打响,以军在这里发动局部反攻,但埃军非但没有一触即溃,而是把冲锋的以军伞兵放近了打,造成大量杀伤。类似的情况在整个战线都有体现。 - O/ m& t, g0 S8 m4 s 6 `2 u J7 Q+ u( R" e西奈的局势十分危急,但戈兰高地的局势更加危急,守卫戈兰高地的埃坦师的局势十分不妙。戈兰高地好比是诺曼底。戈兰高地面向以色列一侧的西坡陡峭,以军向上仰攻十分吃力。但一旦以军登上了这个诺曼底,就可以居高临下,从戈兰高地到大马士革一马平川,叙利亚无险可守。但这平缓的东北坡也使叙军坦克容易从叙利亚一侧向戈兰高地进攻。另方面,要是叙利亚控制戈兰高地,坦克在十几分钟内就可以冲进加利利,通向海法和特拉维夫的大路也同样无险可守。 8 Y7 a; c( G% ^5 L; r+ r4 P' N' K+ y$ ^# x$ s+ e8 Y1 A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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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运河前线,以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是以军坦克残骸 * B4 F6 P& a0 n$ n1 d* G7 L1 ^" W! n4 z* p8 U2 i)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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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兰高地上,坦克残骸一片狼藉,足见战斗之惨烈$ N% E* s5 E. Z/ h8 f
# N. K* @' m# w! b* u O2 }" f5 R( W在戈兰高地上,叙利亚的800辆坦克对以色列的80辆坦克形成10比1的数量优势。叙利亚的T-55坦克装备主动红外探照灯,具有以军坦克所缺乏的夜战能力。更先进的T-62坦克更是以军的“百人队长”式坦克所难以匹敌。叙军坦克不要命地向戈兰高地冲击,简直就是钢铁的人海战术,第188装甲旅被打残了,南线被打开缺口,一支叙军坦克实际上已经打开通向加利利的大门。埃坦出于第六感觉,命令增援的阿米尔坦克营抄近路投入战斗,正好撞上已经突破战线的叙军坦克前锋,死命把叙军堵了回去。要是叙军坦克长驱直入加利利海,那离海法只有四五十公里的一马平川,后果不堪设想。另一支叙军坦克则逼近埃坦在纳法赫的师部所在地,埃坦只有把师部后撤,不过留在纳法赫修理的坦克虽然不能开动,还是用炮火顶住了叙军坦克,叙军最后撤退了。但是叙军突击队在戈兰高地最高点赫蒙山顶机降,夺取了这个战略要地。/ V+ p/ H8 V" E6 f.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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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列夫防线被突破和沙龙师、阿丹师集结完毕之前,西奈以军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空白。戈兰高地上,埃坦师也是摇摇欲坠,叙军坦克开进海法和特拉维夫似乎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更糟糕的是,前线的战情混乱,互相矛盾的情报向潮水一样涌入。从战区总部到总参一片混乱。久经沙场的达扬突然惊慌失措,建议以军在西奈和戈兰高地同时后撤,建立第二道防线。这也是传说中以色列几乎动用核武器的时刻,但从来也没法证实。不过埃拉扎尔没有慌乱,坚决顶住达杨,命令就地死守。战斗打得一片混乱,这是连营长们决定战争命运的时刻,埃拉扎尔和高级军官们只能勉强控制战场。4 d. C+ ]( G" x: `9 Y5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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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奈方向的增援以军还在开进途中,前线就一分为三,阿丹师负责北线,沙龙师负责中线,原在北线和中线的原曼德勒部就地编入阿丹师和沙龙师,剩下兵力较少的曼德勒师负责南线,南方司令部司令戈罗迪什负责整个西奈方向的作战。沙龙和阿丹都比新任南方司令部司令的戈罗迪什少将资格老,对南线的地形、反击计划也比刚上任三个月的戈罗迪什熟悉,这对好面子的戈罗迪什是很大的压力,沙龙一贯狂妄和自以为是更增加了南线将领之间的摩擦。 % u0 O6 f; s p+ h' v1 O: E' B: {9 M
7 \) Z6 B2 @! F( X9 g$ C 亚伯拉罕·阿丹+ @2 U6 Q- Z7 m+ r# J; i7 t: k% {7 w
阿里克·沙龙(左)和达杨(左)在一起,达杨已经是文职的国防部长,所以军装没有军衔标志/ j' M; C2 _1 Q+ M) n& Y)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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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缪尔 ·戈罗迪什(也叫戈南)& `/ A, u& w: x1 E/ N" X9 P4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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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将军互不买账,南线指挥几乎瘫痪,无奈中,老将巴列夫亲自出马,统领南线以军/ }- `* x) c) d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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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尚未集结完毕,戈罗迪什就命令阿丹和沙龙向运河反击,夺占埃军浮桥,渡过运河,打到埃军背后去,瓦解埃军攻势。这不是戈罗迪什的兴之所至,而是以军一贯的设想,南方司令部早有预案。但预案是为以军有预警、有准备的情况下制定的,现在以军仓促应战,根本不具备立刻渡河反攻的条件。后来的事实也证明,埃军的浮桥不适合以军较重的坦克使用。戈罗迪什的反攻命令被撤销了。% w% f5 [% w& W; t$ }! X, B7 i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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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晚,阿丹师和沙龙师进入战位,但南方司令部上下对下一步行动一片争吵。戈罗迪什要沙龙师和阿丹师分两路直接进攻运河区,夺占埃军浮桥,打过运河去,包抄埃军后路,促使埃军崩溃。曼德勒和沙龙和意见和戈罗迪什大体相似,但要求集中两个师的力量,单点攻击。阿丹强烈反对这样的冒进。在埃拉扎尔的主持下,最后决定阿丹师从北往南打,沙龙师在中线由东向西挤压接应,意图是抑制埃军突出运河区的进攻势头,夺回主动权。但以军行动应该避开已经坚固防守的运河区,接应哨所撤出和渡河不是作战目标。 6 v c% K7 G. F$ n- D* L' H6 W . a- W8 M- m0 @+ F: X1 h但戈罗迪什另有打算,他要命令阿丹师进攻运河区,拔除埃及第二军在坎塔拉的桥头堡。另一方面,沙龙师将挥师南下,向埃及第三军的滩头阵地进攻。两个师都应夺取一些埃军的浮桥,有可能的话,利用这些浮桥渡河,向埃及的非洲部分进攻,争取埃军的瓦解。但戈罗迪什改变后的计划没有及早通知阿丹,新计划也非常粗略,重要的战斗地域和时间上的交接都没有明确规定。 3 n% J6 F1 n5 L- D# @ 4 D- [8 i% |% b1 q9 F4 e10月8日,阿丹师按原计划向南进攻,行动一开始,戈罗迪什就向阿丹通报埃军有溃退迹象,命令阿丹改变计划,右转90度进攻坎塔拉,伺机夺取浮桥,并打通通往哨所的道路。但埃军根本没有溃退的意思,用猛烈的炮火、坦克火力和反坦克导弹火力把阿丹师打了个头破血流,先头部队勉强冲进坎塔拉后,后援不继,被包了饺子。在埃军的强力反击下,阿丹师一片混乱,只得求救,要求调拨沙龙的近在咫尺但没有投入战斗的一个坦克营,戈罗迪什批准了,但沙龙就是拖着不答应。更糟糕的是,沙龙不等阿丹的部队换防,就先行放弃阵地向南移动,把阿丹的侧翼暴露了。阿丹只得分兵保护侧翼,和埃军争夺哈姆塔尔高地。阿丹告急,沙龙还在向南移动中,就接到命令返回原地,在重回哈姆塔尔高地的时候,还差点和阿丹在高地上的部队误打起来。沙龙师全师劳师动众了一天,一事无成,回到了原驻地。 8 M9 h" Z- B9 ?9 ~' x4 Y6 b* d: |7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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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前线态势:(左)战争爆发到相持,(右)准备反攻前& R0 w3 S) x, k0 r* l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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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才知道,埃军并没有打算突出运河区,以军10月8日行动未必必要,但事后诸葛亮是容易做的。由于曼德勒师在开战最初几小时损失惨重,阿丹师在10月8日的战斗中也被打残,西奈战区只有沙龙师还保持完整。埃拉扎尔决定,西奈战区行动以封堵为主,沙龙和阿丹的部队连接起来,节约使用兵力,在防御中消耗埃军的兵力,暂不考虑渡河。埃拉扎尔不想在没有对渡河埃军造成重大杀伤之前就贸然渡河,不给埃军“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机会,空城计唱砸了可不是好玩的,毕竟运河西岸埃军依然有两个完整的装甲师和更多的步兵师留作机动预备队;渡河到运河东岸的埃及第二军、第三军依然有强大实力,可能掐断渡河以军的后路,或者趁以军后方空虚拼死向以色列直接进攻,那样从苏伊士运河到特拉维夫,以色烈将大门洞开,没有像样的部队可以阻挡埃军的长驱直入了 - Q5 M5 V! l8 |, J8 s . M+ R1 |8 ?- c6 |* E+ `2 _10月9日,阿丹师遇到埃军的猛烈进攻,阿丹不仅顶住了进攻,也按照戈罗迪什的命令,没有向埃军突出部反攻,保存兵力。但沙龙违抗明确命令,径自向运河区进攻,一个旅试图打通救援哨所的路,另外两个旅向运河沿岸的埃军分两路进攻。沙龙的部队获得一些初期的胜利,打退了埃军的进攻,于是向南方司令部要求全线攻击。戈罗迪什强烈反对,但缠不过沙龙,最后同意沙龙的部队适当前出,和撤退的埃军保持接触,但不得发动主动进攻,尤其在埃军停下来坚守的时候不得强攻。沙龙对戈罗迪什的命令置若罔闻,强攻受阻,损失惨重。与此同时,一支装甲侦察分队绕过战线南端,意外地直达大苦湖边,发现了埃及第二军和第三军结合部的一个空隙。沙龙要求立刻把部队拉到这里,偷渡运河,打到敌后去。戈罗迪什和埃拉扎尔都认为时机未到,命令沙龙不得妄动,并把侦察分队撤回。沙龙十万个不情愿地执行了命令。4 j" L. e; }' X- W2 q"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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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龙和阿丹对戈罗迪什的瞎指挥怒火冲天,阿丹对沙龙的见死不救咬牙切齿,戈罗迪什和沙龙对阿丹的谨慎小心很不耐烦,戈罗迪什对沙龙的不听指挥更是恨之入骨。西奈战区的将帅之间剑拔弩张,战区已经失控。 # Q; `2 X% A t% V n+ H* ]- ^! g2 r$ ]$ j# ?
戈罗迪什的本名希缪尔•戈南,昵称戈罗迪什。他出生于立陶宛,三岁时随家移民巴勒斯坦,14岁参加哈格纳,在独立战争期间在耶路撒冷作战,5次负伤。在西奈战争中,他指挥一个坦克连,获得勇敢奖章。在六天战争中,他指挥的第7装甲旅从加沙的拉法一路打到苏伊士运河边,是塔尔师的尖刀。战后,他对官兵们的著名演说中有这样一句:“我们直视死亡,死亡低下了眼睛”。在1973年7月,也就是十月战争爆发前三个月,戈罗迪什刚刚接替即将退役的沙龙,担任负责西奈防务的南方司令部司令。但是,他有点像张飞,勇敢是没有疑问的,但对官兵十分苛刻、粗暴,会为了小事而严厉惩罚部下,很不得部下的欢喜,不过对上级毕恭毕敬,这点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他的战术和指挥也简单、鲁莽,喜欢大的出手,但遭到突然袭击、战场失控的时候,不能迅速恢复冷静,重建战场秩序。他在指挥部里不断咆哮,斥责所有人,弄得本来就已经十分慌乱的南方司令部里人心惶惶,和沙龙的紧张关系使得前线指挥几近瘫痪。尤其成问题的是,他对战场的判读严重经验主义,以主观想像代替客观分析,有意忽视不利消息,刻意放大有利消息,造成瞎指挥,增加战场混乱。埃拉扎尔要求达扬批准解除戈罗迪什职务未果,但达扬命令埃拉扎尔的老上级巴列夫中将担任总参谋长特使,负责西奈的战事。为了不造成临阵换将、动摇军心的结果,戈罗迪什还是留任南方司令部司令,但实际上被解除了指挥权,只是巴列夫的参谋长。不过,作为参谋长,戈罗迪什似乎恢复了冷静和干练,或许他只是一个将才,当不了帅才。战后,负责调查战争责任的阿格拉纳特委员会认定戈罗迪什不胜任,建议撤销所有军内职务。戈罗迪什认为这都是达扬的无能,不是他的错,甚至考虑过冲进达扬的办公室一枪崩了这个大嘴独眼的家伙。虽然后来以色列撤销了对戈罗迪什的指控,戈罗迪什充满愤怒地离开了以色列,到中非淘钻石去了。据说他要赚足够的钱,然后回到以色列要求重新调查,为自己平反。但他此后一辈子也没有回过以色列,而是最后死在去欧洲的旅途上。0 S; w* A' T5 m6 Q: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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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列夫的名气来自巴列夫防线,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不幸。巴列夫是维也纳犹太人,也是幼年时随家移民巴勒斯坦,参加帕尔马克,和很多其他以色列老兵类似的经历。巴列夫是以色列伞兵和空军的先驱,所以他总是骄傲地同时别着伞兵徽章和飞行员鹰徽。在六天战争中,他是拉宾的副手。拉宾退役后,他接任总参谋长,1973年十月战争爆发时,他已经退役,这时按照以军传统被招回现役,辅佐指挥。巴列夫在军中德高望重,为人沉稳,很快把冷静沉着带入了南方司令部,制止了手下将军们的争吵,重建了总部的秩序和效率,并将战线稳定了下来。巴列夫的资格老,连以刚愎自用著称的沙龙也相对买帐。 : M4 Z& n! L, D0 a. Q! |4 N6 E" W! p; {, U
在地面和空中打得一团糟的时候,以色列小小的海军却在地中海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胜仗。在空军还在为先发制人还是按兵不动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以色列海军的5艘“萨尔2”级导弹艇全部出动,到塞浦路斯外海隐蔽待命。10月7日,战争爆发后的第二天,这5艘导弹艇就高速向叙利亚的拉塔基亚军港运动。以色列导弹艇首先用导弹击沉一艘巡逻的叙利亚扫雷舰,然后是一艘巡逻的鱼雷艇。得到警报后,拉塔基亚港内的一艘“黄蜂”级和两艘“蚊子”级导弹艇立刻出击,利用“冥河式”反舰导弹的射程优势抢先攻击。以色列的“萨尔2”级立刻启动电子对抗,并通过机动动作甩掉了所有来袭导弹,然后高速逼近到“加伯烈”反舰导弹的射程之内,发射导弹并击沉两艘。最后一艘叙利亚导弹艇仓皇逃窜,企图冲滩搁浅,避免被击沉的命运,但是以色列导弹艇还是不放过它,冒着叙利亚的岸炮火力,逼近到岸边用舰炮将其击毁。此役以色列海军取得完胜,击沉叙利亚海军5艘舰艇,自己无一损失。这也是以军在开战之初唯一的好消息。不过以色列海军把全部主力集中在地中海,红海一侧就兵力空虚,只有听任埃及海军封锁埃拉特港了。! Z4 U4 w& h6 u6 q, Y, v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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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更大的战场态势来看,以军从一开战就打得十分被动,苏联照例在联合国提出停火,美国很难反对停火,只有敦促以色列尽快在战场上捞回一点分数,好在外交上有点讨价还价的资本。以色列最不利的局面将是从1967年停火线后退,但没有军事上的胜利作谈判筹码。 0 ^, x. V' L: b0 ?5 C 3 G4 r8 D, N' n K1 ]. X' g战争打了几天,以军的总动员也基本完成,埃拉扎尔有点机动兵力了,但以军还是没有两线同时出击的力量,高级将领们在南线出击和北线出击之间争执不休。首先打击西奈的埃军的理由是,埃及是埃叙两家中较强的一方,把埃及打垮了,叙利亚将无力独立对抗以色列,问题自然就解决了。但以军尽管在西奈的作战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西奈毕竟有相当的纵深,离以色列本土有一定的距离,以军还有周旋余地。戈兰高地就不一样了,直接和以色列本土的心脏地带相连,最近处离海法只有四五十公里。以军机动兵力向西奈调动需要至少4-5天,向戈兰高地调动只要一天时间,如果打退叙利亚的进攻,并进逼大马士革,既可以缓解迫在眉睫的危机,又可以得到立竿见影的外交筹码。最后埃拉扎尔决定还是先打叙利亚。 ( ~& @8 e6 [+ D& k0 ?2 \3 j3 I: q( g# B. L
戈兰高地的以军首先得到增援。最初的增援根本是慌不择路,预备役人员一到集结地,根本不管建制,也没有时间校准枪炮,拉了人、拉上装备就临时编组成战斗分队往上填补缺口。叙军第51独立坦克旅突破拉菲德山口后,沿一条废弃的小路向纳法赫十字路口突进。以军守卫分队被打散,但以军的兹维卡•格林戈尔德中尉指挥两辆坦克孤胆奋战20小时,硬是守住了十字路口。格林戈尔德中尉这时不隶属任何部队,他在军校进修连长课程,这时正在家里休假。战争一爆发,他搭车跑到前线,拉上几个半道上截下来的坦克兵,找到两辆刚修好的坦克就打起来了。在无线电里,他给自己编了一个“兹维卡部队”的番号,迷惑叙军。有时他能搜罗到几辆过路的或者撤退的坦克,有时只有他一辆坦克。面对蜂拥而来的叙军坦克,他打一炮换一个地方,打坏一辆坦克就再换一辆刚修好的坦克,先后换了4辆坦克,制造叙军正面有很多坦克的假象。格林戈尔德中尉自己申报击毁了20辆叙军坦克,有人统计实际上是40辆。援军终于赶到时,他从坦克里爬出来趴在地上,只有力气哼到:“我实在打不动了”。格林戈尔德中尉在战后得到“勇敢奖章”,这是以色列的最高奖章。但战线的另一头,第7旅的麦尔•扎米尔指挥一个坦克连,用8辆坦克顶住了叙军地43坦克旅100辆坦克一晚上的进攻,自己竟然没有损失。人和人的运气真是不一样。/ o6 h- m& s+ T$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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