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历史都是以各民族国家(nation-state)为本位写的。
在蛮族征服罗马帝国之后,在法国大革命之前,欧洲的状况是:不管是“国家”还是“领土“都是贵族的私产。一个城市的女公爵结婚了,可以把一个国家当做嫁妆带给她的丈夫;一个王国的领土可以互不相连地遍布欧洲各处,其人民可以操着不同样的语言,分属不同的民族和宗教;反过来,同一个民族的人民可以分属不同的国王和或爵爷的统治之下。这种体制有好有坏,它避免了中央集权制的许多毛病,也大体能保持稳定,但它本身也因为经济、讯息、交通等发展而越来越显得不合时宜。
其实,这种体制最大的弱点是一些民族没有国家(如波兰)另一些民族国家太多了(如德意志)。
奋法国诸王之余烈,乘大革命之余威,唱着“人民主权来到了,暴君们下棺材吧!”的法国军队数败反法同盟,征服大半个欧洲。普、奥、俄等旧王朝割地赔款,拿破仑成了欧洲的主人。那么问题来了,该怎样巩固新占领的帝国,确保成为可靠的军饷和兵员来源地呢?
拿破仑的解决方法是:按照文化和语言,重新立国;依照法国的成例,重新立法。
然后把自己的亲戚送过去当国王。
这和欧洲的旧王权有区别吗?除了更有效率以外,其实很少。
但关键是:在哈布斯堡、霍亨索伦以及罗曼诺夫这样大王朝统治下的民族得到了自己的国家。
这样一来,在欧洲很多国家的历史中,拿破仑都是“祖师爷”型的人物。谈意大利史绕不开拿破仑的意大利王国,讲波兰史绕不开华沙大公国,讲德国史绕不开莱茵邦联,讲犹太人的历史绕不开拿破仑解放犹太人“隔都”(ghetto)命令。
当然,讲法国史也绕不开拿破仑的制度、教育、军制还有法典。
拿破仑做了那么多事情,当然不是无所求的。一次又一次地,他不是以法国,而是以这些独立国家的名义征召男儿上战场,却又将他们的生命浪费在了海地的丛林里,西班牙的村落间,俄国的雪地上。
这种民族国家体制在拿破仑生前并不受人待见,俄皇亚历山大一世向东推进的时候,欧洲各国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德国人更是群起响应。维也纳条约重新建立君主制权威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阻碍。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
从1848年全欧革命,到1861年意大利统一,1871年德国统一,1919年威玛共和国成立,1918年波兰复国,渐渐的,欧洲各国家挣脱了古老王朝的束缚,成为民族国家。
哈布斯堡、霍亨索伦、罗曼诺夫三顶(算上奥斯曼就是四顶)王冠落地。一百年前那个不太计较国籍出身的矮子笑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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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读一读《我的奋斗》,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复古”之幽情。种族屠杀是复古,强调农人和土地的联系是复古,就连征服欧洲,也不过是为了让德国人成为新世纪的封建贵族,“下等人”如斯拉夫则变为新千年的农奴。说穿了,希特勒的千年帝国只不过是想重复一下当年日耳曼先民征服罗马帝国,创造千年黑暗时代的历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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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虽然称帝,但他一直在积极维护民权,尤其是新生资本阶级和小市民阶级的权益,打压旧贵族。并且通过法律的形式在占领区转播。而他的军事行动也大多针对于自法国大革命以来一直支持保皇党的英国、奥地利及普鲁士。所以从把这些军事行动即是一场反对外国势力的防卫,又是一场新兴资产阶级对老的欧洲权贵的一次反扑。通过他的一系列军事行动有力的打击了欧洲的封建势力,传播了一些源自法国大革命的启蒙进步思想,同时法国在科学技术上的成就也传播到了更广阔的欧洲。所以拿破仑虽然发动了失败的侵略战争,但战败后不论是在法国民众或是敌国历史中他和希特勒的评价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希特勒的战争除了促进了人类在原子能和火箭科学方面的进步外其它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