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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故地恨我。(约翰福音15:25)
这幅《射猪斩羊图》 ( 以下简称《图》) ,画法粗劣,是反基督教的宣传画,这是 1900 年前後义和团运动期间的作品。这是一份不可多得的中国近代历史资料,也是人类罪性的自白。
这种罪性,其极端状态就是把上帝钉死在十字架上。
然而,“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 约翰福音 3:16) 。因此,即便一幅如此恶毒粗劣的宣传画,见证的却仍然是:1. 人类的堕落;2. 福音的得胜。
基督是被犹太势力陷害,在罗马总督本丢彼拉多手中受难的。但是,难道只是犹太人和罗马人参与了这一血腥阴谋吗?断乎不是。从这个耶稣纪年後近两千年左右的反 基督宣传画可以得知,除犹太人和罗马人以外的其他人类,也都在这一事件上犯了罪,共同参与了杀害耶稣的血腥阴谋。我们也在内心杀害了基督并唾弃他。
《图》中的官员和打手, 无论族属是满是汉, 竟 然把宇宙的造物“主”,谐音为“猪”,并把救赎主描画成猪形,将他再度钉死在十字架上,这无疑见证了使徒保罗所见证过的人类全体的坠落:“没有义人,连一 个也没有;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他们的喉咙是敞开的坟墓,他们用舌头弄诡诈,嘴唇里有虺蛇 的毒气;满口是咒骂苦毒;杀人流血,他们的脚飞跑,所经过的路,便行惨害暴虐的事。平安的事,他们未知道;他们眼中不怕神。” ( 罗马书 3:10-18)
对没有一个义人的世人来说,爱上帝难,爱人如己更难,爱相异与自己的人 (陌生人或利益冲突、意见相反的人 ) 则难上加难。
反教文件泛滥,长江流域教案频发 周汉,字铁真,湖南宁乡人,1843年生人。早年接受儒家经典教育,后投身军旅,积军功被保荐为山西补用道,获二品顶戴。1884年返回湖南长沙居住。
时值外国传教士来湖南传教者日益增多,周汉颇有儒学岌岌可危之感,遂开始撰写反教文字,并以各种形式刊布传播。自1890年到1898年,至少刊布了三十余种反教著作。这些文件广泛流传,对1890年代长江流域此起彼伏的教案起到了巨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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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集体施压,地方官员坚决抵制 反教揭帖书籍流播范围之广,大大出乎各国公使的预料。1891年末,各国驻汉口领事同聚英国领事馆(计有:美国、 俄、法、德、挪威、荷兰、比利时、丹麦、意大利、奥匈等10国)商议,并通过了一份致湖广总督张之洞的抗议书。抗议 书内容如下:
“我们签名于下的各国驻汉口的领事、副领事与代理领事,听说一项 散发(反教文件),不仅暗地,甚至完全公开地 进行,以激动华民根除基督教与毁灭基督教。对于五月七日北京的上谕与总理衙门屡次的命令,全然不顾。甚至将揭 帖 贴在各县城的城墙上,特别是在湖南省,成千成万的小册子《鬼教该死》已经在长沙公开再印出公开发售与分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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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2年二月,驻英公使薛福成致电总理衙门报告,称英国政 府已经看到了周汉的反教图书歌谣,认为长江流域的教案,不是单纯的会匪作乱,其背后实有显宦巨绅在指使谋划。薛福成警告国内,英国政府很可能借此指责中国 政府无力保护外国人在中国的人身安全,引发新的外交风波。总理衙门接电后,遂强硬命令张之洞立刻处理周汉一案,不得拖延。
此前,李鸿章曾建议调查周汉反教之外的其他劣迹,譬如经济问题等,以此惩处周汉,如此既不碰触民意,又可以给洋人一个交待。但湖广方面似乎没有调查到周汉有什么个人劣迹,最终,调查组给出了一个“周汉乃精神病患者”的结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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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晚清知识分子对义和团运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1890 年代的“反教”浪潮在1900年义和团的狂欢中达到巅峰。后世反省这场运动,多乐衷于批判其中“群众运动的非理性”,甚至将其与文革民众的狂热非理性相提 并论。诚然,这其中或许有某些可资批判的相似之处,但义和团运动与晚清知识分子之间的关系,则很少被提及;晚清知识分子对义和团运动所应负的责任,也同样 湮没不彰。
1892年的“周汉反教案”恰好提供了这样一个观察晚清知识 分子如何推波助澜酿成教案并最终诱发义和团运动的个案。周汉虽有官衔,但朝中并无靠山。张之洞们屡屡不愿意动他,所忌讳的乃是周汉身后强大的“民意”(实 际上是“绅意”)——整个湖广知识分子圈,大多数都是周汉反教言论的支持者。
周汉的反教著作,内容无非是洋教士挖小孩的眼睛、心脏之类的 陈词滥调。但这样的著作,在1890年代的湖广乃至整个中国,却有着非常广阔的市场。许多教案表面上看起来,参加者大多数是无知识的平民百姓,但背后真正 的策动者,却恰恰是周汉这些官绅知识分子。他们是乡土中国“新知识”传播的主力,他们的反教宣传与他们在中国乡村社会的地位和权威结合在一起,最后,催生 了义和团的大悲剧。
如果我们把视野放宽一点,其实还能观察到:1890年代的“维新领袖”康有为与1890年代的“反教领袖”周汉,实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康和周一样,都奔走在“孔教救国”的歧路上——只不过,康试图走上层路线,将儒学改造成“孔教”以对抗“耶教”;周走的则是底层路线,试图发动底层民众武力驱逐洋教。
晚清中国的悲哀尽在于此: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没有负担起“启蒙”民众的责任,而只是在不断地“蒙”民众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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