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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杜嘉班纳的溃败

热度 25已有 1898 次阅读2018-11-29 17:32

VANESSA FRIEDMAN, 黄瑞黎2018年11月27日

本文最初发表于2018年11月23日。Vanessa Friedman是时报时尚总监、首席时尚评论人。她此前在《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担任时尚编辑。黄瑞黎(Sui-Lee Wee)是时报驻北京商业记者,报道中国消费和健康医疗领域的内容。翻译:Cindy Hao

周三,发生在上海一家杜嘉班纳门店的抗议活动。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昨天,家住上海的导演兼作家向凯烧掉了价值超过2万美元的杜嘉班纳(Dolce & Gabbana)产品,包括外套、背心和包。他以前是这个品牌的粉丝,他说自己还把这个品牌的鞋子和手表扔进了垃圾箱。

“我烧衣服的目的是引起中国人、中华民族的警醒,”项凯说道,他把焚烧的照片发到了网上。“有人说你浪费了不少钱,我愿意浪费,在民族的尊严面前,我可以浪费更多的钱。”

他是这个意大利时尚品牌无数抵制者中的一员。这个品牌出名靠的是它把西西里寡妇的丧服变得性感的能力。本周早些时候,这家公司为原定在上海举行的时装大秀提前发布了视频短片,人们普遍认为这些片子有种族主义色彩,迎合了刻板印象(视频中,有人教一个中国模特用筷子吃意大利面、披萨和奶油甜馅煎饼卷)。之后,公司联合创始人兼设计师斯蒂芬诺·加班纳(Stefano Gabbana)似乎在Instagram上与一名批评者展开了一场侮辱谩骂(包括暗示中国人吃狗肉)。加巴纳后来说,他的账户被黑了。

也许有一天,这场仍在不断升级的灾难会成为一套新的产业寓言故事中的一个,寓意包括欠考虑的直接沟通、群众的快速惩罚,以及文化傲慢危害的危险之处。但是,现在这个故事最引人注目的启示是,当一个学校操场霸凌的历史与增长最快、最重要且非常专制的奢侈品市场的经济力量在网上相遇时,会发生什么。



多米诺骨牌开始倒下。自作自受。老鼠逃离沉船。这件事成了各种陈腐套语的名副其实的化身!成了一个发人警醒的故事。毕竟在短短四天的时间里,下列事情已很快地在这个品牌上发生:

• 被迫取消时装秀;

• 遭到原定出席时装秀的中国名人和模特的痛斥;

• 成了消费者烧掉、销毁,或用其他方式放弃杜嘉班纳产品的视频主题;

• 让实体店遭到改变:品牌店的门面被人贴上了“Not Me(不是我)”的海报,嘲笑加巴纳对丑闻的回应;

• 让品牌从中国电商巨头阿里巴巴的淘宝商城平台,以及京东、寺库和百货商店连卡佛(Lane Crawford)消失,这些零售商说,客户已在退货该品牌的产品;

• 受到时尚媒体和时尚爱好者社区的痛斥,时尚业监察者Diet Prada的报道尤其怒不可遏;

• 正被越来越多的欧洲和美国支持者所抛弃,包括这个品牌在过去几年里不惜重金争取来的影响制造者。

总部位于伦敦、历峰集团(Richemont)旗下的奢侈品电商Net-a-Porter已从其中国网站上下架了所有的D&G产品。在Instagram上有320万名粉丝的模特/影响制造者Lucky Blue Smith曾是杜嘉班纳在千禧一代当中的主要代言人,他在自己的账号发贴解释了他不参加时装秀的原因,帖子里有这样的话:“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我们应该尊重对待每个人、每种文化。我很快会再去中国——非常爱你们所有的人。”



显然是害怕因牵连而受伤害,意大利品牌麦丝玛拉(MaxMara)周四在其微信账户主动发表声明称,“中国,你最棒!我爱你,祖国!”

几个时尚品牌都曾因文化错误或侮辱行为而受到指责。澳大利亚人曾严厉斥责香奈儿销售豪华回力镖。Zara被指责在其产品上使用纳粹和另类右翼(alt-right)仇恨符号。就在本周,迪奥的一个由詹妮弗·劳伦斯(Jennifer Lawrence)主演的广告受到抨击,该广告号称要庆祝墨西哥文化遗产。不过,杜嘉班纳事件是此类错误首次具有如此大的全球性影响。

寺库和Net-a-Porter的发言人都不记得各自的公司以前因这种原因下架过品牌。《Vogue》杂志的中国版主编张宇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这次事件给人们敲响了警钟:14亿人口肯定是一个巨大的消费力量,但是,如果你的做法不对的话,数亿人在社交媒体上表达他们的愤怒是一种很难忽视的强大力量。”

杜嘉班纳发表了三个声明,先是说其账户被黑,然后对参与已经取消的时装秀工作的人说了几句支持的话,再后来是声明爱中国。但是,直到一周结束时,品牌联合创始人才在视频中用普通话正式道歉。他们似乎低估了中国的民族认同的重要性,同时高估了他们在更广阔的时尚生态系统中的地位。

“消费者觉得中国有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如今中国是一个世界强国,他们现在更自私了,因为他们觉得——我们知道我们是你们最重要的客户,你需要尊重他们,”上海的咨询公司中国市场研究(China Market Research)的资深分析师本·卡文德(Ben Cavender)说。据波士顿咨询集团(Boston Consulting Group)的数字,中国消费者目前承担了全球奢侈品销售额的32%,到2024年,这个数字将达到40%,届时中国将推动全球市场75%的增长。

黑客的借口原本可能会被支持者作为支持该品牌的表面理由接受,但这个借口已经几乎没有附着力,部分是因为加巴纳在自己的Instagram上回击任何批评品牌者的历史。虽然在历史上,该品牌似乎未受到过这些争议的影响——的确,这个品牌似乎曾因其政治不正确而繁荣——但这次不同了。



在国际社会很多人的眼里,加巴纳已成了那个喊狼来了的设计师。你不可能用咆哮和恶毒语言与从赛琳娜·戈麦斯(Selena Gomez)到铜兴恋双亲等众多对手打嘴仗,然后声称你被黑客攻击,同时指望人们相信你。

正如伦敦的评论人士、街头风格明星,以及秀场的前排常客苏茜·布波尔(Susie Bubble)对她的44万名Instagram粉丝所说的,“这是又一个行业上层的著名创意总监判断失误的例子,他自以为是,用鲁莽的方式在社交媒体上胡言乱语,不顾对一家有数千名员工的十亿美元公司影响,也不顾对本来会飞到上海去参加一个媒体/名人推动的盛会的无数公司的影响。”

维多利亚的秘密(Victoria’s Secret)模特儿陈瑜(Estelle Chen)也有类似的反应,她写道:“说你们的账户(包括个人和官方的:杜嘉班纳)都遭了攻击,表明你们是怎样的懦夫。请你们至少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行吗?”

该品牌反应麻木的记录对此次事件没有帮助。近年来,杜嘉班纳多次引起争议,一次是给标价2395美元的鞋起名为“奴隶凉鞋”(那是在2016年;他们后来把鞋的名字改为不冒犯人的“装饰平底凉鞋”),还有一次是他们在2012年推出的系列产品中有看似黑鬼脸的耳环。他们还禁止许多批评者出席时装秀(已经有十多年不邀请《纽约时报》参加杜嘉班纳时装秀了;《女装日报》[Women’s Wear Daily]、W杂志、意大利《Vogue》以及《名利场》[Vanity Fair]杂志都有过被拒绝出席的时候)。

杜嘉班纳也是唯一拒绝加入意大利全国时装商会(Camera Nazionale della Moda Italiano)的主要意大利品牌,该商会是意大利时装行业的管理组织和游说团体;它也不参加官方的米兰时装周。意大利全国时装商会一直极力保护意大利的品牌和时装行业,本来也许能指望商会出面为品牌说句好话,结果时装商会主席卡洛·卡帕萨(Carlo Capasa)只表示,由于杜嘉班纳不是会员,他不能对事件发表声明。

不过,中国政府似乎在采取措施试图缓和人们的反应。当被问及此次争议时,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说:“我们也不希望它上升为外交问题。”



中国官方媒体也试图控制影响。《环球时报》总编HUXIJIN呼吁消费者“更宽容一点儿”。

“杜嘉班纳毫无疑问错了,但罪不当死,”HU周五他的微博上写道。

分析师卡文德对此不敢肯定。“现实是,这可能会让他们的增长完蛋了,”他说。中国上一次爆发如此规模的消费者抵制行动是在2017年,针对的是美国在韩国部署导弹防御系统,中国担心该系统可以用来监视中国领土。那次,抗议者封锁了韩国连锁超市乐天的门店。今年,乐天关闭了其在中国的所有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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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11 个评论)

回复 lorry 2018-11-29 18:14
抵制。本来也不买它。
回复 脊梁硬 2018-11-29 21:50
傲慢的种族歧视者疯子被全世界打击了。 开心!
回复 njyd 2018-11-30 00:17
总要带点私货:
“当一个学校操场霸凌的历史与增长最快、”这跟这次事件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看的西方小说中也是这样,比如坐飞机在莫斯科降落要提到与内容无关的凹凸不平的跑道。
回复 natasa 2018-11-30 01:41
njyd: 总要带点私货:
“当一个学校操场霸凌的历史与增长最快、”这跟这次事件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看的西方小说中也是这样,比如坐飞机在莫斯科降落要提到与内容无关的 ...
  
回复 jellobean 2018-11-30 05:23
反正也不买,坚决抵制
回复 leekai 2018-11-30 06:57
njyd: 总要带点私货:
“当一个学校操场霸凌的历史与增长最快、”这跟这次事件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看的西方小说中也是这样,比如坐飞机在莫斯科降落要提到与内容无关的 ...
这句话应该是翻译词不达意。原文原意(没看到)或许是历史上的霸凌者与增长最快的“非常专制”的经济力量。
还是意图夹带私货“非常专制”。
回复 牛腰 2018-11-30 07:46
njyd: 总要带点私货:
“当一个学校操场霸凌的历史与增长最快、”这跟这次事件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看的西方小说中也是这样,比如坐飞机在莫斯科降落要提到与内容无关的 ...
这句话是翻译问题。原文在这里:https://www.nytimes.com/2018/11/23/fashion/dolce-gabbana-china-disaster-backlash.html

原话是“when a history of playground-bullying online meets the economic force of the fastest-growing, most important and very autocratic luxury market.”

正确的翻译是:当一个历史上(一贯)在网上(像一个)学校操场霸凌(的行为)碰到一个快速增长,及其重要并且非常专制的的市场的经济力量。。。

这里”操场霸凌”指的是杜嘉班纳
回复 李根 2018-11-30 08:09
弱小不是生存的最大障碍。傲慢才是     
回复 风云际会 2018-11-30 11:25
夹杂了不少私货,比如这个:"如今中国是一个世界强国,他们现在更自私了"。此次的民众的反应完全不能叫做是“自私”,而是让事理回到正常状态罢了。两千多年前,孔子都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要“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回复 城东山水 2018-11-30 12:42
说实话,中国老百姓对来中国的老外非常有好,不谈中国政府,对中国老百姓不友好就是找抽。
回复 njyd 2018-11-30 22:26
牛腰: 这句话是翻译问题。原文在这里:https://www.nytimes.com/2018/11/23/fashion/dolce-gabbana-china-disaster-backlash.html

原话是“when a history of playg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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