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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脚美国,先过移民局这一关,有时候得凭运气。
1940年,一位67岁的犹太难民的运气非常好,到了纽约后,移民官员草草地检查了他的文件,看到他有一张纽约大学医学院的聘书就放行了。
老人在大西洋上一直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去了,因为伦敦体检时,院方开具的体检证明书是这样写的:“年老,无谋生能力。”要是严格按规定的话,他会被拒绝入境。
之前老人到美国大使馆申请签证时,遇见的是一位认真负责的签证官员,要求他出示在欧洲大学任教的正式文件,以表明他确实有资格当纽约大学的教授。
老人是被纳粹从奥地利驱除的难民,已经身无分文,当然无法提供证明,于是签证官拒绝发放签证。
老人问:“可以亨利·戴尔证明吗?”
签证官根本不知道戴尔是何许人也,老人看到签证官桌上有一本Who’s Who,告诉他里面有戴尔的介绍。签证官找到介绍戴尔的条款,得知戴尔是英国著名的神经科学家,1936年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得主,于是居然用不着找戴尔作证,便发放了签证。
老人拿到签证后,很礼貌地问签证官:“你知道Who’s Who里面戴尔的条款是谁写的吗?”
“不知道。”
“是我。”
因为他正是和戴尔分享1936年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的神经科学大师奥托·勒维。
1938年3月11日,德军占领奥地利,勒维和许多犹太人一道被捕,关进了监狱。他以为必死无疑,最担心的是已经进行了20多年的神经科学研究还有最后一个部分没有写出了,如果死了的话就没有人知道结果。于是在一张明信片上草草写下试验结果,哀求一位看守寄给Die Naturwissenschaft杂志,然后如卸重负,安然等死。
在把诺贝尔奖的奖金如数“自愿”地交给纳粹后,勒维被释放,先流亡英国,纽约大学医学院任教十五年,之后在纽约去世。
勒维的成就来源于梦境,1921年一个周六之夜,他在梦中想到应该怎样证明自己的假设,匆匆起床,在纸上写了几笔,就又睡觉去了,结果次日早上醒来全忘了。
第二天晚上,勒维又梦到同样的实验思路,这一次他披衣而起,直接去实验室了。就这样发现了神经传递物质乙酰胆碱。
有时候成功就在于能否重复做同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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