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乡村医院,是在一个村子边上的山里,且地广人稀。进了大门就是一条坡度很大的水泥路,路的左侧是一栋两层小楼,早年间是病房楼,后来因为病号太少就荒废了,小楼的后面以及水泥路的右侧都是果树,低矮,阴森,林子边缘还有一大片荒废的猪圈。
医院里的那些果树,早年间给领导找了不少麻烦。因为这山地虽然属于医院,可是果树是属于村民的。一到果树收获的季节,村民们就要自发的到医院守着自家的果
树,可是医院里人多手杂,难免有人会上树弄点新鲜水果尝尝,于是纠纷四起,怨恨渐生。后来,在村里的协调下,医院把院子里的所有果树全部买下,总算了结
心病。
话说,那还是村民们在医院里的看果林的时代,曾经发生过一起悲剧:一个果农的小孩独自在林中玩耍时,掉进一个没有封口的猪粪窖里淹死了。那一片林子就在门
口那栋废楼的后面,而林子里的粪窖很多,为了防止有小孩再误入那片林子,医院就在那栋废楼旁边简单的筑起一道矮墙。
这个医院在从解放后到二十年前,人才鼎盛,门庭若市。后来上头明文规定,限制这类医院对外服务,又赶上编制调整,医护人员流失严重,又不能报销医保,地方
也偏僻,病人也就渐少。随着时间的流逝,老人相继离开医院,那道矮墙和矮墙后面的故事也就无人问津,矮墙之后的林子,长期无人整理,也就愈发的阴森。
直到有一天,一个孩子突然瘸了。
他是住院部主任的孩子,大约六七岁。那是台风过后,雨过天晴,孩子手里拿着妈妈给的大苹果,边吃边在院子里瞎转悠,当晚回家还是好好的,第二天两条腿的膝
盖以下就不能动弹。家人查验孩子身体,未发现异常,就问孩子去过那些地方、做过什么事,孩子说:昨日雨后,无意中看到那道矮墙塌了,因为好奇,就去了那
个院子,看到有一个小朋友在林子里,他就想过去找他玩。那个小朋友看到他手里的苹果,就管他要来吃,孩子却不给,那个小朋友就要来抢,孩子转身就跑了,
那个小朋友在后头很坏的捡起小石头砸他,有两块石头刚好砸到他左右膝盖窝处。
家人一方面仔细检查了孩子的膝盖窝,一方面找附近的村民了解那个小孩子的情况,问问到底是怎么扔的石头,怎么会如此怪异。结果,孩子的腿在医院里做了各种
检查,没有任何异常,村子里也没有孩子那天去过医院。家人无奈,不能坐视这么年轻的孩子就瘫在床上,于是抱着孩子开始漫漫的求医之路,去县里、市里、省
里直至北京,还是无功而返。回到医院,一家人愁云惨淡。
有一天,一个曾经在医院工作过的老人恰巧回医院办理一些手续,得知此事,便到家中细细询问,得知那个扔石头的小朋友的衣着容貌,大惊,跟孩子的父母说:此
事可能是如此这般。夫妇两个都是医科大学毕业,初闻之下,实在无法接受这么荒谬的故事,但是为了孩子,只能一试。
第二天,孩子的双亲携重金到隔壁村,找到一个有名的神婆。神婆在一番仪式之后,就跟夫妇两个说:你家孩子也太小气,当年的那个意外去世的小朋友很不高兴,
因为他很久没有吃到苹果了;要解决此事,不妨让她试试看。
第三天早上,在神婆的带领下,孩子的双亲买了各种果品香烛,到了那片林子祭拜。当天下午,孩子就能自由活动了。举院皆惊
很快,那道矮墙就又被封上了。消息传开之后,自然,医院的病人,也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