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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可见缅甸/东盟的华人/华裔事情的复杂。
段春青
2015年03月30日
伊江云草
在城与城间的一个检查站,那人一看我的身份证,就要我下车。我估摸着自己的身份证是“儿童”证,就把一方证明正在办理更换身份证的纸张找出来。申请更换“成人”证件已经五年有余了,我一直拿着这一份证明纸。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我是有心理准备的。
坐在前边的印度女孩才十多岁,她没带身份证,只带着护照,她却被带去了另一边。我虽然常遇到这事,但也有些心慌。下车后我的傣族朋友跟着下来,她以为自己可以说得上话的。说着,倒让检查官点点头,说:“好吧,本来持着儿童证,每年得罚一千元,现在有证明正在申请更换,就少罚些。”可我不是不申请,而是没有批下来。但不想多事,也无济于事,对方只是个安检警察。
付了钱,我没事了,但印度女孩让我们等了好久。她回来后说没事了,走吧!一路的低头不语。
后来据说我还幸运,那人是看着身份证上的种族注明而叫我下车的。我的身份证上写着孟威人。孟威源自云南,大多数缅甸北部华人祖系那里。
关于缅甸华人身份证的问题,想想也蛮严重的。我身边的大部分人,亲戚中的表弟表妹,多是三等公民。虽然有些已读缅文大学,可持着三折的身份证,选科时也有着非常大的限制,不仅如此,他们将来也无法参与投票,听说甚至无法购买房子。因而有非常多的少数民族同样持有三等公民的人,或逃难的人们,就用了折中的办法,将自己孩子过继给缅甸其他民族人家做了孩子。这是以一种制度的缺陷,去“缺陷”了一种制度。
总有人问我,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会不会觉得尴尬。其实不能说没有。毕竟不被十分愿意地接受,任谁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的。只是,这里有我的童年和伙伴,我的父亲终生居住在抹谷那个他喜爱的城市,这些,是一个缅甸华人与国家无法分割的关系,如亲,如父。我爱我居住的国家。
我不知道我在媒体上写这些,会招致怎样的是非。可我信所谓民主,至少是可以自由说话的。正如我在车上看了半天的和尚说法的碟子,说的正是自由,骂的也正是限制自由。
突然觉得路还很遥远。我收好自己的身份证,车,又重新出发了。
(传自缅甸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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