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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小草村

热度 12已有 819 次阅读2011-12-7 18:00 |个人分类:家乡事| 小草

    近来写篇文章,题目是《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谈——楚雄地名谈趣》,这是今天所写文章的一段,放在这里与网友共乐。
 
 

说过腰站街,接下来说腰站街以东紧临之一村,曰小草村。我的读者,我想问你,世上的地名万亿,你听过以“小草”二字命名的吗?估计你没听过,即便你听过,我却是没听过。在我们一般人心目中,小草是渺小、软弱,乃至低贱的同义语,假若用它来取名,那不是精神不正常了么。然而,事有出于常识者。前不久看一个纪录片,其中大幅画面是非洲稀树草原,解说词说,比起乔木和灌木,草具有更顽强的生命力,是草,完全改变了那片土地的面貌,是草,滋养了那片土地上的食草动物,从而也滋养了其上的肉食动物。那天我听到这里,好象听到一种久违的高档哲学,很受用。联系小草之村名,我相信,那一定出自一位高手,一位深得道家精妙的高人。

然而朋友,你以为我写下这些文字,完全是为作文而作文么?非也。因为小草村是我从小到老,一个想去又怕去的地方。

早在1955年,当我跟从母亲到腰站街小学后,我的目光就从学校的楼窗里,越过小河和稻田,看到东面的小草村,并知道在那村里,有我的舅老爹一家。舅老爹一家原是鹿城人,土改后被赶到小草村,不久,舅老爹和他的儿子死了,剩下舅奶奶带着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度日。过了几年,我的大姨爹一家五口又从鹿城被下放到小草村。这一切,我自然不能也不必跟同学讲。然而1965年秋天,我刚上高中一年级,学校安排下乡参加农民秋收,我班所去之处正是小草村。在那里,我记下了阳光洒在包谷地里的美景,也碰上了大姨妈,她叫我到她家吃饭,我说等我跟同学们吃完晚饭就到她家。天黑了,我独自到了大姨妈家,同时也看到了久违的舅奶奶。舅奶奶一双大手拉着我,好久才放下。我至今记得她那手暖和又柔软,像棉被一样。此后,舅奶奶死了,她的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因婚姻关系回到鹿城,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大姨妈一家也回到城里。如今,无论舅奶奶的孙子孙女,还是大姨妈的儿孙,都过着安宁的生活,有的甚至“出息”了。去年,年过九旬的大姨爹过世,按其生前遗愿,他的坟仍在小草村山上,与大姨妈合墓。下葬那天,城里去的亲戚,与小草村的村民,吃酒吃肉,道士颂经,让人感觉,小草村是他的第二故土。

朋友,从我这些过于“简洁”的文字里,你可能体会到生命存在的不容易,而这“不容易”,正是小草的精神,你同意吗?

下面是小草村,以及村民为大姨爹办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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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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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

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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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2 个评论)

回复 河蚌 2011-12-7 22:41
想起《活着》那部电影。中国的前五十年,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无数人从他们世世代代生长的地方自愿或者被迫地迁移到了别处,从来没有这么多人的命运激荡起伏。
回复 罢了 2011-12-8 01:06
其实小草是有名气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也只有小草,其它的一把野火就烧得一干二净了。秀才老了,俺也老了,都老了,老了喜欢怀旧,也容易伤感。生命存在确实不容易,但也不像想象的那样难。小草有与生俱来的韧性与坚强,所以才能在任何环境里发芽生长。常常是,想多了,要多了就难,想简单了,要得不多就容易一些。

那个大盆子里的是鸡肉还是猪肉啊?煮出来的汤一定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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