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只是不停的向海走去。一只甲壳虫忙着举起树枝:你为什么不顾及我的感受呢?我在这里凉了,僵了,没有温暖的怀抱。
在树枝的末端,有看不见的旋转的或者紊乱的涡流。甲壳虫举得很辛苦,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执着能赢得钦佩。
风只是不停的走着,与奔流的河流一样,前者奔向天空,后者奔向大海。
风也有他的停顿,他的回顾,他的踟蹰。然而他静止的参照是天空的群星,不是虫子。
风经过很多的人,很多的事。为何有人用唇上的蜜语掩饰眼中的憎恨?他更困惑有人居然相信呢。
虫子努力经营他温馨的窝,每一个分叉的洞都用唾沫和泥糊过。
陈先生跑是为了保存国粹,我跑是为了保存《庄子》,学生跑是为了保留下一代的希望。可是该死的,你什么用都没有,跑什么跑啊!
也不用跑,现在的虫子都在洞口忙活。他们再也不跑了。只有风依然跑得七荤八素,没有风度。急于抵达大海的岸边,急于抵达生命的中心,这是风。
如果你的家是一座火山,你怎能指望别人带着花束前来攀登呢?
生命是交错着汗水,辛酸,与偶尔欣悦的小路。不仅同路者,就是迎面相遇者也能彼此默会,只要不是乱拨路牌者。
语言是除去藩篱的锄头,然而锄头也可以是杀人的。我见农夫扛着向我走来,他眼中如有憎恨就会握紧我的剑。
无论文化还是金钱,在真纯的心之前都是卑微的。很不幸的是,这三者我都拥有不少。我将因此寻求谦逊的美德。(写到这里我终于自己也吐了,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