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名》的“引言”部分的翻译
[说明]这是2009年我作的一篇拙劣的翻译,但是自我感觉是认真的,当时还查阅了不少关于拉丁文翻译的资料。
当时所以写这个,是因为我读过能找到的所有《玫瑰之名》的中文译本,包括台湾谢瑶玲所译《玫瑰的名字》,感觉很诧异:这么有名的作品难道会如此粗糙吗?!于是读了英译本——原文是意大利语,咱不懂不是——才发现中文译本的一大通病:“漏过”了大量拉丁文段落,尤其在《引言》部分;因此好多地方读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这还算好的,某译本干脆把整篇《引言》直接省略了,真让人无语。
其实我觉得,如果要忠实于原著,最好从意大利语的源版本直接翻译,而不是从英译本转译,但是我敢肯定,当时那些中文译作,都来自英译本。既已是转译,那么该认真些才好,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唉……也许是翻译家们认为《玫瑰之名》不是什么重要的作品,没有学术价值,所以也没怎么认真,只是当作挣外快的游戏之作而已。
不可否认,我的英语水平也是挺差劲的,翻译的错误之处颇多,比如“而我的学术发现(就我个人而言是第三次了)”一句,我就见过高明得多的释义;还有NATURALLY, A MANUSCRIPT我把它当作引言的标题,译作“一份不寻常的手稿”,但是很可能这是对全书而言的,有点类似“本故事纯属虚构”那种的说明,而不是序的标题。
几乎所有的人名地名宗教名词,我都是按“字典-维基-其他网页”的顺序作为参考的,可长可短的我就比较不负责任地选了短的。唯一例外是Mondsee,我参照旅游网页译为“月亮湖”。
比较要命的拉丁文部分,我当年下载了一个可以翻译为英文的翻译机,但是翻译的准确性我可没把握。比如Ripam P.P. Augustinianorum,我译为奥古斯丁大堤,但有没有可能是一家银行呢?我的理由是,一家商号应该是以某个地标而不是另一家商号作参照。还有,“In omnibus requiem quaesivi, et nusquam inveni nisi in angulo cum libro”我译为“踏破铁鞋无觅处,书中自有黄金屋”,并不确切,应该有更为古雅的译法,只是我的修养还远远不够。顺便提一下这句en me retraant ces détails, j’en suis à me demander s’ils sont réels, ou bien si je les ai rêvés,我根本不知道是何种语言,只是根据英文的释义,胡诌了一句“每忆故旧,亦幻亦真”。
根据网上信息,台湾皇冠出版社今年3月份新出了倪安宇由意大利文原版翻译的中译本,并带有原作者的注释。但愿这是一部严肃认真的译作,阿门。
不论如何,献丑骗分
本帖最后由 七月群山 于 2014-11-27 17:45 编辑
引言
一份不寻常的手稿
1968年8月16日,机缘巧合,我得到一本由瓦莱修士撰写的书,题为《马比荣大师所辑之梅尔克之阿德索大师之手稿之法文译稿》(1842年巴黎源泉修道院刊印)。书中记载,这位十八世纪的伟大学者马比荣——我们今天对本笃会历史的了解,多拜他所赐——在梅尔克修道院发现了一份十四世纪的手稿,并将其忠实地复制。但此事实际上缺乏史料的支持。当时我在布拉格,正期待着与一位密友相会,而我的学术发现(就我个人而言是第三次了)使此间的等待相当有趣。好景不长,六天后苏军入侵了这个不幸的城市。尽管不那么一帆风顺,我仍设法逃至奥地利边境内的林茨,再到维也纳与我的所爱相会,然后我们一起乘船沿多瑙河而上。
旅途中,我沉醉于梅尔克的阿德索的恐怖故事中不能自拔,而持续亢奋的心智使我一鼓作气地完成了书稿的翻译工作。我得说,用毡头笔在约瑟夫·吉伯特文具公司出的那种大开笔记本上书写是件愉快的事。在用完那几个本子之前,我们曾途经梅尔克之地,那座漂亮的古堡历经数百年风雨,依旧矗立在河湾之上。一如当年的马比荣,我探访了修道院的图书室,不出所料,那里并没有阿德索手稿的线索。
抵达萨尔茨堡前的一个悲剧性的夜晚,在月亮湖畔的一家小旅店里,我与我的旅伴之间的关系戛然而止;而我的旅伴离开时竟带走了我那本瓦莱修士的书,当然并非出于气愤,而是由于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结束方式是如此的突然而又混乱。这下子,我只剩了手里的几本草稿,和心中的无限惆怅。
几个月后我到了巴黎,决心把我的研究弄个水落石出。在那个法文译本里能得到的线索不多,但我仍然掌握了格外详实的考据,可以直溯其源:
《古文遗贝》,又作《古文献汇编》,收录多体裁短文,如诗歌、书信、公文及墓志等,还有大师让·马比荣神父和本笃会及圣莫尔教区的神职人员和修士们评注的《新修日尔曼各地见闻录》,内附《马比荣传》及其短篇作品,即如为伯纳红衣主教所作的《论圣餐面包之发酵与否》,并附西班牙主教埃尔德方索的同议题论文,另有罗马的尤西比乌斯致高卢的西奥菲勒斯的信《无名圣像》。巴黎,列为斯科,近圣米歇尔大桥,1721年
很快我就在圣热纳维也芙图书馆找到了《古文遗贝》,但我极为吃惊发现,此书的两个细节与以上描述明显不符:其一是发行人不同,此处记为“蒙塔朗,近奥古斯丁大堤(圣米歇尔桥畔)”;其二,时间上也晚了两年。当然了,书中根本没有什么阿德索手稿;但比较有趣的是,其中有一卷数百页的中短篇幅文献合辑,确是由瓦莱所录。当时,我请教过多位杰出的中世纪专家,如可敬而令人难忘的艾蒂安·吉尔松,结论是,只有一个版本的《古文遗贝》,即圣热纳维也芙图书馆所藏的版本。此外,我还造访了位于帕西附近的源泉修道院,并与友善的厄尼·拉内施德特院长探讨了一番,从而让我相信,此处从未刊印过什么瓦莱修士的任何书籍,确切地说,完全没这回事。法国学界有个不大好的名声,即一向疏于提供可靠的目录学资料。但我目前的这个案例,也实在太离谱了,于是我开始考虑到当初遭遇赝品的可能性。直到现在,瓦莱的译本从未再现,就是说,我从没有勇气前去将书索还。当然,对于仅存的那些笔记,我也不再深信不疑。
某些神奇的时刻,在极度疲惫的肉体和高度亢奋的神经的作用下,会有故友先贤幻象出现(所谓“每忆故旧,亦幻亦真”。)后来我在比夸修士的一本赏心悦目小册子里得知,这种幻象也可能是关于无字天书的。
如果不是有了新的事证,恐怕我对梅尔克的阿德索的故事究竟源自何处会疑惑至今。时至1970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科连特斯大街上,离有名的探戈大院不远,有一家不起眼的古籍小店;在这家小店的书架之间随意浏览时,我偶然翻到一本米洛·提米斯瓦的非主流作品《对镜而弈》。这是本意大利文的译本,而格鲁吉亚的原版(第比利斯1934年首印)则早已绝迹。最让我惊喜的是,书中大篇幅地引用了阿德索手稿,而其出处既非瓦莱亦非马比荣,而是阿塔纳斯·珂雪神父(遗憾的是,未列出具体书名)。一位学究(今匿其名)曾向我保证,在那位伟大的神父的著作里(以其记忆中的书目来看),从未提及过什么梅尔克的阿德索。但提米斯瓦的译本就在眼前,而其中所援引的那些章节,与瓦莱书稿完全吻合,尤其是关于藏经楼的描述,绝无可疑之处。
我认为,阿德索讲述的事件,的确是他真实的的回忆,尽管,从作者的身份到修道院的位置,一切都是笼罩在重重疑云下的秘密。尤其是修道院的位置,阿德索恪守缄默,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大致推断出,它位于在庞博萨和孔克之间,十之八九是坐落在皮得蒙、利古里亚和法兰西之间的亚平宁中央山脉的某处。至于时间上,手稿所述之事,应该是发生在1327年11月的下旬;但另一方面,手稿的撰写时间却无法确定。据作者的描述,在1327年他还只是见习修士,而撰文回忆时已是天年将尽,鉴于此,我们大致计算一下可知,阿德索的手稿完成于十四世纪的最后十至二十年间。
三思之后,我觉得还是有理由将我的译稿付梓,并在此阐明,我的意大利文版源自于一部十七世纪拉丁文版的晦涩的新歌特风的法文译稿,而原稿是十四世纪末一位日尔曼的修道士以拉丁文撰写。
首先,我必须确定此稿的行文风格。时行的意大利文风我必须避免,因为它与原稿格格不入。阿德索的手稿以拉丁文而就,而正文的展开也清楚表明,他的文化(或者说对他影响至深的修道院文化)可以上溯至更为久远的年代,因为很明显地,历经数百年的所有的学识和文风特质的积淀,与中世纪晚期的拉丁语系的传统密切相关。阿德索的思想方法和写作手法,得自于早期基督教学院派的经典教育,亦为他手稿中提及的那类图书馆的典藏所束缚,而并没有受到白话文运动的感染,真是个典型的修道士;而他的故事(除去其中十四世纪的文献和阿德索那些基于传闻的混乱的时事记录),单以其语言和引语的范畴来看,就算再早个一两百年的人来写,也没什么两样。
另外,毫无疑问的是,瓦莱在翻译的过程中,必有不甚忠实于原作之处,而且决不仅仅是在风格上的如此。例如,书中人物曾在讨论草药的属性时,明确提及大阿尔伯特所著的《秘典》,而几百年来这部典籍已经过多次的修订。阿德索一定了解这部经典,但在法译本中他所引用的那些段落,既有巴拉赛尔苏斯的处方的影子,又有无疑是都铎时期新修版的字句。我后来还发现,瓦莱翻译阿德索手稿的同一时期,巴黎正流传着十八世纪版本的《大阿尔伯特》和《小阿尔伯特》,而这两本书都是无可挽救的灾难。但不论如何,我又怎能确定阿德索和他提到过的修士们对于他们熟知的那些典籍进行的评论注释汇集补遗等等,对后来的学术界的发扬光大不无贡献呢?
最后,对于瓦莱修士认为不适合翻译而保存下来的那些拉丁文段落,我是否也该继续保持原状呢?因为这样或许能保存原著的那个时代的气氛。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定要如此不可,除非忠实于原著可能是不明智的。……我去掉了那些过分的,也保存下一定数量。还有就是,我知道在糟糕的作家笔下,描写法国人时总要他们喊喊“Parbleu!”“La femme, ah! la femme!”。我非常担心自己也有所仿效。
简言之,我疑虑重重。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一定要使梅尔克的阿德索的手稿面世,就好像手稿是完全真实可靠的似的。就算这是爱的行为吧。或者说,唯有如此,我才能自拔于延绵无尽的沉迷。
撰此文时我没有考虑过所谓时效性。我刚拿到瓦莱修士书卷的那些年里,曾有一种广泛的共识:写作一定要反映现实以进而改造世界。现在呢,十几年过去了,作家(回复到了最高尊严)可以出于纯粹的喜好而写作。所以现在,我可以纯粹由于叙事的乐趣而毫无顾忌地讲述阿德索的故事了,而使我宽慰的是,在时间的长河里那个故事已遥不可及(理智的觉醒已驱散了蒙昧的魔兽),对现世也不会有甚影响,与我们的价值观更是完全隔绝。
这个故事,讲的不是鸡毛蒜皮的东西,而是一个关于书籍的传说,读来不禁会让我们和矢志效法基督的伟大的肯皮斯一同咏叹:“踏破铁鞋无觅处,书中自有黄金屋”。
1980年1月5日 参阅拉丁文的十八轮大卡司机。。。膜拜五体投地ing。。。。 我还没看过《玫瑰之名》,经你这样推介,我要抽空看看去。
刚刚从网上搜来这个,《玫瑰之名》导读,里面的一句话:
一个阅读本书的理想方式是,随便翻到任何一页,读下去,直到困倦为止。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前戏之后,如果它还不能引起你对侦探、历史、哲理或高度嘲讽艺术的任何兴趣的话,就请你去看电视节目《百战百胜》吧——那是一个最适合无脑力人士产生自我优越感的电视节目。
——录自台湾《中国时报》开卷版。 喜欢 发表于 2014-11-28 06:46
我还没看过《玫瑰之名》,经你这样推介,我要抽空看看去。
刚刚从网上搜来这个,《玫瑰之名》导读,里面的 ...
我建议先看电影(尚康纳利主演的),再看小说;反之你很可能会看不下去那个电影的。电影拍得很棒,不应错过。
平心而论,中文翻译的版本,我还真没读过好的,,, 我看书多年,拜出众的脑补天赋所赐,一直觉得书比影像制品精彩。 七月群山 发表于 2014-11-27 17:30
引言
一份不寻常的手稿
“每忆故旧,亦真亦幻”的原文是法语:“en me retraçant ces détails, j’en suis à me demander
s’ils sont réels, ou bien si je les ai rêvés”
白话译文:当我复述这些细节后,会接着问自己:这些是真的吗,还是我梦到的?
你的文言译法很好,言简意赅,也适合语境。
本帖最后由 石工 于 2014-11-30 11:28 编辑
七月群山 发表于 2014-11-27 17:30
引言
一份不寻常的手稿
这个引言的翻译有几个难点,或者说重要的背景知识。
一是天主教。很多词汇用在宗教环境中,会有特定的译法。比如novice,译作“见习修士”已经比较到位了,但更精准的说法是“初学修士”。这部《神学辞典》编得很用功,可以参考。
二是拉丁语,有些和天主教掺在一起,也有些与宗教无关。前者如作者引用的“古文献”的封面文字中的“De cultu sanctorum ignotorum”,指“对未经(教廷)认可的圣徒(遗物)的敬礼”,其中圣徒遗物和敬礼也都是天主教专用词。后者就是引言最后一句,不过也出自天主教人士之口。这里有一个《玫瑰之名》的法国粉丝做的网站,把文中的拉丁文翻译成法语,考据很精当。
三是法语,在这个引言里也不少。个人感觉,拉丁语和法语在这里分别起到类似中文里古文和成语(诗词)的效果,翻译时可以试着体现出这种差异。
解决了这几点之后,就能审读书中人物典籍的特殊的意义,这是真正打开迷局大门的钥匙。
先从结尾的Kempis说起,如果浅尝辄止于维基,那么看不到什么意义,无非是想学耶稣的古人,说过某句号,这句话正好合用,就被作者信手拈来。但细细挖掘,会发现此人就是中国天主教史上极为重要的著作《轻世金书》的原作者多默-耿裨思。《轻世金书》是明朝天主教进入中国初期最早的几部翻译作品,节译自耿裨思的《效仿基督》,对中国天主教的影响与《共产党宣言》对中共的影响差不多大,当时就有中国教徒为之作注(译文不是明朝的白话文或者文言文,而是尚书文体的古文中的古文,读者锁定在已经受过高等教育的儒家知识分子),后世又出现多种译本,今本叫做《师主篇》,等同于《共产党员的修养》。在天主教国家里,这本书的影响就更大了。此人作品能被选中,说明他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回头再看,他的《效仿基督》本身就是在书中仿造出了一个耶稣,而且严肃认真地要求读者把这个耶稣当做真的耶稣来效法。“伟大的效法者”一语,在引言结尾向读者泄了密:这部作品是一个仿造者在向另一个仿造者致敬。
马比雍和他的作品也是如此。马比雍以一己之力,开创了西方的文献学和古文字学两门学科,是法国科学院的创始院士,至今仍有地铁站以他命名,请他来加持,更显真得不能再真了。《古文选粹》一书是真实存在的,首页专门提到的“对未经教廷认可的圣徒遗物的敬礼问题”是早期教会高层的通信,讨论从一堆民间自发崇拜的圣人中挑出能够入祀天主堂的问题,选中的就是真圣人,选不中就是假圣人。其难度不亚于十来年前从气功大师中选人大代表,选的好了皆大欢喜,选不好了就是轮子乱转。这篇文章在教会早年需要神迹来支撑的时期,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后来由马比雍大师发掘并从拉丁文翻译成法文。古书浩如烟海,作者选用这一本,我觉得就是为了用到这封信,暗示真伪之间的微妙:谁能仅凭自己的一念,就判断说在中世纪没有发生过《玫瑰之名》里的故事呢?
引言里提到的大阿尔伯特,也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大阿尔伯特是中世纪最有名的方士,又是中世纪最伟大的神学家阿奎那的导师,还是亚里士多德作品的集大成者。《大阿尔伯特》是一本巫术魔法的大杂烩,在他去世两百年的1493年才出现拉丁文版本,他莫名其妙地成了作者。100多年后的1668年,在法国又冒出一本《小阿尔伯特》(这里是法文版),号称是新发现的大阿尔伯特的作品,内容包括了错误的万年历、房中术、穿墙术、如何伪造珍珠与象牙等各种奇葩,很难想象作为哲学大师和亚里士多德作品专家的大阿尔伯特还有闲情搞这些名堂;不过有意思的是,里面的文本来源相当古老,算是几百年积累的糟粕之大成。这部书被教会和学术界嗤之以鼻,但在市民中大受欢迎,是当时的第一畅销书。这两部书出现在引言里也绝非偶然,暗示同期的瓦莱修士作品也是赶风潮之作,但到底是跟风伪造,还是跟风挖掘,就无从得知。假作真时真亦假,大概就是这种境界了。此书如能译成中文,将是中法文化交流的一件盛事。
《对镜而弈》是这篇引言里虚构的书名,这个书名本身就是另一把钥匙,通向《爱丽丝镜中奇遇》,(按照《历史与当代小说》里的说法,),同样是镜子与象棋的主题,暗示这部作品将把读者带入异时空的奇妙之旅。埃科自己提到,丹布朗在他的《达芬奇密码》中也“引用”了《对镜而弈》的“作者”米洛·提米斯瓦,他把这视为对自己的致敬。
感谢群山的翻译。之前只是浮光掠影地看过辛康纳利演的电影,从没注意还有这么多东西在里面。这回找来英文版仔细读了读,发现中间大有文章,也理解了为什么这部书如此轰动。还是以镜为喻,西洋镜里里的西洋景,怎么就那么像我们自己走过的路呢?
以上是我读群山文章跑题的一点笔记。 又解开一个谜。
《对镜而弈》的“作者”Milo Temesvar何许人也?放狗搜一下,两个词合在一起是找不出结果的,但分开来搜,马上就出来了。Temesvar是罗马尼亚城市蒂米什瓦拉(Timisoara)的匈牙利文拼法,这里是1989年罗马尼亚十二月风暴的发源地,齐奥塞斯库的伤心地,也是举世闻名的罗马尼亚玫瑰的主产地。它有两个别名:一个是“小维也纳”,另一个就是“玫瑰之城”。
至于Milo,作为人名时有两个意思,一个来自拉丁语,意为“战士”,另一个来自斯拉夫词根mil,意为“亲爱的”,选哪个就太明显了。
一个几百年前在奥地利修道院工作的英国人到意大利去破案的故事,却在短短的引言中反复出现东欧元素:亲历布拉格之春、罗马尼亚城市、格鲁吉亚作者、斯拉夫名字;也许作者并不是在写异时空,而是在写自己时代身边的铁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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