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鹰飞去（4）
文博士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比我年纪稍大一些，已婚。人很热情和善良。我们是同一时间到实验室的，说起来我应该叫她师姐。同时入门，年长者为先。不过我从来没叫过她师姐。在我心里，师姐是一个专有名词，只属于一个人。她现在远在异国他乡，可能此生无望再见了。文博士遇到这样的倒霉事，说起来我要负一小部分责任。如果我及时开展工作，快一点把CCD用起来，并教给大家使用的方法，可能就不会出这样的问题。第二天，我一早来到导师办公室，看看如何解决问题。老爷子似乎还未消气，满脸乌云的坐在那。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龙老师，CCD的损坏状况怎么样，修起来麻烦不？老爷子叹了口气，先把文博士的错误跟我又说了一遍，夹杂着一些情绪化的用语。然后说：你先打电话给生产商，问问他们的意见，必要的情况下让他们的售后来一趟。我又安慰了导师几句，然后出去打电话。结果还不错，换了一个电源，花了不到一万大洋。文博士提出由她负责这部分费用，导师明确拒绝了。只是趁机又狠狠教育了她一通。一个学期结束了，大师兄，孙武师兄和亚明师弟在这个学期末毕业。实验室一下子走了3个。我蓦然觉得有些伤感。尤其是亚明师弟，比我小一点，读的在职硕士。非常聪明，也很好玩。我们很谈得来。现在我变成大师兄了。新的学期开始了，实验室来了2个硕士和1个博士。博士是从苏州来的，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比我大4岁。2个硕士就比较特殊。首先，是2个女生，其次，是2个美女。这在我们系还是比较罕见的。当2位美女来实验室的时候，我看到林静师妹的脸色不太好看。女人就是这样，无法容忍比自己漂亮的同性在身边。林静师妹是福建姑娘，智商很高，不过情商似乎偏低。一直没谈过恋爱。按照她的条件不应该。林静师妹具有典型的福建女性的优点，皮肤非常白净，大眼睛黑白分明。不过鼻子长得不太好看。她最大的问题就是看其他男生都觉得是笨蛋，所以把一些本来想追求她的男生都吓跑了。林静师妹和我的关系还可以。开始的时候也有矛盾，这是所谓的聪明人在一起都会犯的毛病，就是都希望自己压过别人，显得比别人聪明。不过我毕竟是师兄，还是让着她的时候多。当她遇到问题的时候，往往是我在一边伸手相助。久而久之，林静师妹不但愿意和我交流，甚至还对我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情。这一点我心知肚明。不过我已经结婚了，就采取了淡而出之的态度。时间长了，林静师妹也就明白了。自觉的把我们的关系定位在比较好的师兄妹的关系上。不过这个姑娘情商实在成问题。有一次，一个物理系的硕士小伙子不知死活，大着胆子追求她。被她冷冷拒绝了。那个硕士不死心，追问为什么不接受他。林静师妹说他不够男人。这个话太伤人了。硕士问：谁够男人？林静这个傻丫头脱口而出：我肖师兄就够男人。这下麻烦了。我无端的多出一个敌人。可怜我还茫然不知。由于我们和物理系的研究生有些课是一起上，那个硕士经常能够见到我。以前还聊聊天，甚至讨论一些问题。现在一见面，他就眼神怪怪的看着我，要不就是阴阳怪气的说话。问他什么也是爱答不理。搞得我莫名其妙。后来还是文博士告诉我其中缘由。气得我要死。可是又无话可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现在我已经是三年级的博士研究生了。在这个时候，一般都应该有1-2篇论文发表。有些厉害的甚至有4-5篇论文发表。按照系里的规定，博士毕业至少需要2篇SCI论文而且至少一篇发表在国外期刊。不过如果是影响因子超过3的话，一篇顶2篇。我觉得这个规定实属狗屁，把攻读学位的行为演变成菜市场的市井动作。可是环境如此，只能适应。文博士已经发表了一篇国外期刊的文章，正在写第二篇。如期毕业应该不会有问题。而卧的情况就很危险了。我现在一篇文章都没发表，甚至连可以写文章的数据都没有。整整2年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失败，尝试，在失败，再尝试中度过。我曾经和同学开玩笑，如果不是仗着周星驰的电影和BBS这2样东西，我早就崩溃了。压力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的问题是对自己追求的东西不远轻易放弃。也就是说，我把攻读学位的行为看做一个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行为。但是现在，几乎清醒的人都知道，这样做绝大部分会死掉。大家都是尽量选择容易出文章的方向，遇到困难就迅速调整方向。孙武师兄就是如此，在做超临界体系遇到困难时，马上改变方向，做以前导师的一个比较成熟的方向，写2篇论文毕业。而卧在当初的选择上就比较理想化，选择了一个课题组几乎没有基础的新发向，结果把自己置于尴尬境地。 导师明确拒绝文博士的赔偿，这一点导师还是不错的，一万大洋工作了没什么，对博士还是不是一笔小钱的，特别是前些年的博士。 老爷子这一点是做得很不错的。
在钱的问题上从来没有让我们这些穷学生难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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